再见,李秀玲 (序章~18)
序章故事,要从一九九五年说起。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在此就不一一提及
了。
对于李秀玲而言,这一年发生的大事只有两件。第一件事,是自己下岗了。
九十年代的东北三省暗潮涌动,国有资产被大量倒卖,地方黑恶势力横行,
政府机关无为腐败。李秀玲所在的S 市变压器厂在停产两年,停发工资一年后,
终于无法维系,轰然崩塌。三月的S 市,阴雨绵绵,变压器厂的职工顶着倒春寒,
围堵厂机关,集体到市政府上访,甚至一部分人偷偷跑去首都想「告御状」。
李秀玲被裹挟在人潮中东奔西跑,直到五月底,终于无法扭转自己失业的事
实,拿着一张政府签发的「白条」,回到家里。那上面长篇大论的印着许多话,
前面的都是一些大不了重头再来的豪言壮语和政府绝不会抛弃下岗职工的凭空保
证,只在最后简单的写着李秀玲和她的工友们的下场:由于厂子被收购需要时间,
政府资金周转需要时间,大量安置下岗职工需要时间……下岗安置费、最低生活
保障费暂时拖欠,扶植再就业敬请等待通知,望广大下岗职工积极寻求自身出路,
为国家体制改革减轻负担。
变压器厂这样的情况,在S 市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一个又一个国
有企业的倒闭,使得社会上一下子出现了大量闲置人员,偏偏东北作为老工业基
地,国有企业简直数不胜数。饭还得吃,生活还得过,钱是一定要赚的。然而李
秀玲和其他人一样,忽然发现自己除了本岗技术,其它的什么都不会。而目前社
会上,什么岗位都不缺,无论是否需要技术。人太多了,连擦皮鞋,一夜之间都
形成了整条街的规模。李秀玲在出门找工作和回家的路上,又奔波了一个月。到
处都是干什么都行只要能挣钱的人,到处都是冷脸、无视和欺压。原来一个月四
百元的工作,现在市面上普遍行情只有三百,还不是谁都能找得到的。她由此深
刻的理解了究竟什么叫做「负担」。退一步说,就算找到这样一份工作,家里微
薄的积蓄早已用尽,前年出生的女儿嗷嗷待哺,因公负伤的丈夫也需要大量的治
疗费用,这点钱,仍然是杯水车薪。万般无奈之下,李秀玲在昔日一个姐妹的生
拉硬拽中,走进了S 市铁西区的一家舞厅。
彼时舞厅已不像八十年代那样稀缺,大量的社会闲散人员支撑起了这一特殊
产业。之所以说它特殊,并不是对喜欢跳舞的人们的歪曲。而是在那个年代,人
们已经开始挖掘这一公共场所潜在的商业价值,尤其是女人们。九十年代初的那
些下岗职工里,就已经有相当一部分有姿色的女人走进了舞厅,开始以陪舞的方
式赚钱来贴补家用。一元钱一曲,万般无奈,仅仅为了糊口。白天,男人出去想
办法赚一点小钱,女人在家守着,到晚饭结束,就颠倒过来。街上常见一群自行
车大队,蹬车的是丈夫,后架上坐着妻子,目的都是统一的——舞厅。女人们进
去后,男人们就三三两两的在舞厅旁边的小胡同里或蹲或坐,抽劣质香烟,等着
妻子「下班」。这个过程往往是沉闷的,少有交流。那时去舞厅陪舞,尽管只是
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正常的跳舞,就已经触及了人们心里的底限。但社会不安定,
天黑后抢劫和强奸时常发生,尽管自己妻子做的是「抬不起头的事」,也必须等
到舞厅散场后亲自接回家里。然而人们,尤其是女人们渐渐发现,这门「生意」
其实大有可为。因为女伴多,舞厅成了热门娱乐场所。因为热门,有些有钱人开
始不满足于仅仅是一小部分肢体的接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舞厅里每过两
个「明」曲,就会熄灭那些照明灯、射灯、彩灯,只留下几盏昏暗的小灯泡,人
们在近乎黑暗中跳第三支舞曲。说不清这究竟是应男客的要求还是女客的要求。
有的女人开始赚得明显比别人多了,「暗」曲结束,舞池开灯时这些女人往
往脸色潮红。再后来,变成了一个明曲两个暗曲。一些男人用自行车载走妻子后,
就再没有回来,另一些男人,则开始在胡同里聊天,聊当初的辉煌,和如今的颓
废,骂工厂,骂政府,骂执政党。只是大家都避讳着,不去说那些荤段子。再后
来,有些舞厅白天也开始营业了,里面被灯光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灯光依旧华
丽,衣衫整洁的人们在音乐中翩翩起舞,另一部分,几乎没有灯。
李秀玲被朋友拉进的,就是一家明暗分开的舞厅,当然,去之前她还不知道
这一点。她不会跳舞,但朋友说可以学。朋友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眼神闪烁了
两下,却没说出口。李秀玲的这个朋友叫卢玉,是S 市另一家国有企业的职工,
比她早下岗半年多。不管怎么说,一元一曲的价格的确很诱人,每支舞曲只有六
分钟,如果运气好,一个小时就是十元钱。一天下午去四个小时,这就是四十元,
一个月下来就是一千二百元,天文数字。平时孩子上托儿所,丈夫在家也不会出
多大问题,李秀玲的婆婆和她住在一起,都能照顾得上。唯一的问题是需要一身
行头,至少要衬托出自己还青春貌美,那是「本钱」。家里多是旧衣服,因为经
济拮据,她已经一年没买过新的了。然而总还有那么两件穿得出去。有一双高跟
鞋可以穿,再加上衬衫和长裙,她在镜子前照了照,又抹了一点口红。镜子是丈
夫单位以前发的,边上用红油漆写着先进生产者的字样。口红是卢玉提前给她的,
到时候她在舞厅门口等着,人家有丈夫送。镜子映出一个二十六岁女人的脸,说
不好是什么表情,怔怔的。
她是第一次去这样的场所。在路上,李秀玲的心里十分忐忑,一方面出于对
未来的迷茫,另一方面,则来自于道德的悸动。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出现
在舞池里,和一个陌生男人面对面,手挽手。然而对钞票的渴望是实在的,在身
后推着她往前走。公交车坐了七站,下车走过一条小巷,又拐过一道红砖墙,她
看见卢玉正站在舞厅门外的台阶上和另一个女人有说有笑。没看见她的丈夫,李
秀玲不知道,旁边的胡同才是那些男人们的聚集地。看见她来,卢玉朝她挥了挥
手,又转头对旁边的女人说了些什么。她拘谨的走上前去,在朋友的介绍下得知
旁边那个女人叫张晓芬。张晓芬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说:「哎呀这妹子长得真水灵!」
就热情的拉住李秀玲的手,和卢玉一起把她拽进了舞厅。卢玉和张晓芬有月票,
李秀玲则花了一块钱。舞厅的门票价格男女不一样,女人一块,月票十五,男人
三块,月票四十。从窗口接过那张劣质纸张打印出的门票,刚走两步就到了一扇
挂着两片厚重门帘的门前,那军绿色门帘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翻动,边儿上是黑黑
的两条,油得发亮。卢玉一掀门帘,一股混合着音乐、人声和烟味酒味汗味以及
不知什么味道的浑浊空气就扑面而来,吓了李秀玲一跳。张晓芬笑着从后面推了
一把,她就不由自主的被这扇门吞了进去。
舞厅外面看着门面不大,其实里面是一个相当大的空间。借着灯光,李秀玲
看见进门正面是一大片被闪灯和彩灯笼罩的区域,一对对男女正在随着音乐的节
奏翩翩起舞。周围贴着墙边是休息区,一排长条靠背椅,包着黑色的人造革。右
手往里边有一个小吧台,旁边摆放着一些小圆桌和椅子,一些人坐在那里喝酒或
饮料,有人在抽烟,有人在聊天,不时对舞池里指指点点。门旁边有一小块地方,
站着七八个女人,高矮不一,偶尔有男人走上前去,面对某个女人说些什么,那
女人就把自己的手递给对方,一起走进舞池。而当一曲结束,舞池里就会有那么
几对走出来,女人微笑着,从男人手里接过一两张钞票,然后重新站回到那一小
块地方。
真的能赚钱!李秀玲终于找到了让自己不转身跑出去的理由,尽管她仍然面
红耳赤,两腿发软。张晓芬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卢玉陪在她身边,告诉她哪
里是卫生间,几点开场,几点散场,什么样的曲子适合她这样不会跳舞的人陪等
等。因为环境过于嘈杂,卢玉不得不贴在她耳边说这些话。她看到那些女人之间
的交流也是这么进行的。边说话,她俩边向那边走,李秀玲还是有些害羞,卢玉
不得不陪她站在那群女人后面一点的位置上。万事开头难,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
卢玉还在她耳边说着,告诉她注意看舞池里那些人。许多有难度的动作不是想学
就能学会的,但也有那么几对,仅仅是挽在一起,随着节拍缓慢的挪动着脚步。
李秀玲不敢抬头,用余光瞟着那些人来回移动的鞋子,一边轻轻挪动腿脚,在心
里模拟。
正想着,一曲结束,人们纷纷回来休息。李秀玲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被那些
女人收钱的动作吸引过去。一只手忽然伸到她面前,吓了她一跳。她抬头,看见
一个中年男人,比她高差不多大半头,笑眯眯的站在那里。「跳一曲?」男人问。
「啊……我……我不会……」她慌乱的回答到。卢玉在她身旁一边轻轻捅着她的
腰,一边低声说:「去吧,快去吧。」她还在犹豫着,目光闪躲不敢直视男人的
脸。卢玉抓起她的手塞进男人的手里:「她第一次来,不太适应。」恍惚间李秀
玲发现自己已经站在舞池里了,自己的左手被男人握着向侧面伸出,男人的左手,
则搂在自己的腰后。两人面对面,她的前方是男人的下巴,男人呼出的热气就扑
在她的脸上。从左手上传来男人手掌的温度,一瞬间她的手就和额头一起冒汗了。
更要命的温度从腰后传来,男人的掌心和她的皮肤仅仅隔着一层衬衫。这感觉让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尽管已为人妻,为人母,但她从没有像这样和一个陌生男人
如此亲密接触过。之前瞄着学的那点步伐全都想不起来了,音乐声中她感觉自己
的腿硬的像石头。
「第一次来?别紧张,跳舞就是一种娱乐,要放松,咱不跳那些费劲的,你
就随着我的脚步走就行……」男人的声音混合着舞曲飘飘渺渺的传来。她不确定
自己说没说什么,就这样晕晕乎乎的过了六分钟,好像中间还不小心踩到了对方
的脚。她好像是道歉了,但也记不得都说了什么,耳朵里都是自己的心跳声在回
响。音乐结束,男人松开了手,她还愣在那里,男人笑了笑说:「咱回边儿上去
吧,我好给钱。」她这才反应过来,跟着男人走了回去。看见对方掏钱,她从牙
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实在是对不起啊……」男人把一元钱塞到她的手里:「没
关系,刚开始都这样,你挺漂亮的,肯定能学好。」这一天下午李秀玲净赚了五
块钱,虽然和心里预期的不太一样,但毕竟是有所收获。就按这个数算,一个月
下来也是一百五十元,几乎顶得上在小饭店后厨刷碗的价格了。更何况这才是第
一天。反倒是卢玉陪了她一下午,自己一分钱都没赚。这让她觉得很对不起人家,
在舞厅请卢玉喝了一瓶五毛钱的汽水。这在平时已经是她不可想象的事了。回家
路上她买了点菜,只感觉迈步都在发飘,整个人还没从紧张的状态下缓过劲来。
由此之后的时间里,李秀玲从腼腆到习惯,开始了自己的陪舞生涯。对家里
她只说找了个打零工的活,丈夫工伤后丧失了大部分语言能力,只能含含糊糊的
表示知道了。家里的经济仍然拮据,那个天文数字对于她而言仍然是个遥不可及
的梦,而且现在她也已经知道了,那真的只是个梦。在亮灯区陪舞的女人,虽然
也是为了赚钱,却没有人像她这样窘迫。真正急需赚钱的女人,都在舞厅里的另
一侧,那里有半道墙,再往里走,是暗灯区。这是她去舞厅的第四天,卢玉说的。
张晓芬就在那里,卢玉每天下午陪她站着,晚上,也去那里。她当时惊讶的发现,
自己竟然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一片区域。然而站在亮的地方看黑暗所在,终归是看
不清楚什么的。那道墙附近男人很多,再往里就只剩一片漆黑和隐隐约约晃动的
人影,有几盏小红灯在天花板上,发出什么也照不亮的光。她问卢玉那边是什么
环境,卢玉说是一个稍小的舞池,另外,那里赚钱比这边快多了。
快多了是怎么回事?五元钱两曲。但不是没有代价,代价就是跳的时候得让
男人「摸摸」。卢玉没再说什么,李秀玲也没敢再问。后来她熟悉了环境,也逐
渐开始从容起来。卢玉就没再陪她,她知道,卢玉和张晓芬站在一起,就在那片
黑暗里。她倒是一次都没敢过去看看。
就这样,两个月过去了。李秀玲每天赚一点,或多或少,维持在比刷盘子略
高的收入水平。丈夫仍然是下肢瘫痪的状态,说话也只能用简单的一些发音来表
达。女儿倒是说话越来越流利,经常逗得人发笑。然而更多的时候李秀玲笑不出
来,即使有笑容,也大多是给家人看的。婆婆偶尔会开导开导她,但这并不起多
大作用,每个人都明白,这个家最大的问题是需要钱。
而这个问题,随着债主登门变得越发紧迫起来。
当年丈夫工伤时,他的单位效益就已经很不好了,尽管报销了一部分手术和
治疗费用,仍然需要家人自己筹措剩下的缺口,当时李秀玲的婆婆把老家的房子
都卖了,因为着急,还被人压了价。除此之外,又不得不向别人借了几笔钱。这
其中,最大的一笔钱来自刘哥。其它几笔则分别来源于亲戚和几个熟识的朋友。
刘哥当年和李秀玲在一个厂子,俩人最初还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交集,刘哥
对李秀玲有点意思,但那时候她觉得刘哥不务正业,不踏实。后来刘哥办了停薪
留职,据说是和几个哥们从南方倒腾回来一些小商品卖,一来二去就发了小财。
彼时万般无奈,李秀玲找到了他,刘哥二话没说,当时就拍了三万块钱出来
帮她补上了医药费的缺口,只让她写了一张借据。
如今倒不是刘哥找上门来。是个平日里做小买卖的亲戚,款子其实也不算非
常多,五千元。做生意,无论大小,难免有个资金周转不开的时候,何况当年人
家实实在在拉了自己一把,如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
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能借的早都已经借过了,拆东墙补西墙,至少也得有
墙备选才行。好在毕竟是亲戚,也没有把话说绝,宽让了一个月的时间,让李秀
玲「再想想办法」。于是李秀玲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严峻的形势——本文是情色
小说,五千字下来一直避重就虚,读者已经准备好骂街了。读者就是上帝。在命
运、上帝与债主的联手逼迫下,她不得不做出决定。至于她的委屈,她的羞耻,
她因做出这个决定而进行的种种思想斗争和一些琐碎的经历,本书就不一一表述
了。大时代背景下的一个穷苦女人,没有人关心她的那些不容易,所有和她一样
挣扎在阳光下的人都有着与其相同或类似的苦难。时间就像一辆失控的坦克,会
碾碎所有的坎坷,将一切,变成历史的尘埃。
第一章
七月底,正是最闷热的季节。李秀玲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五千元,只有一
个月,平均下来一天一百七十元……哦,这个月有三十一天……怎么办?家里如
今就像一块糠在土里的萝卜,不仅挤不出水份,还密布着大大小小的洞眼。人在
有压力的时候,往往会控制不住思维的走向。她的脑袋里开始变得乱哄哄的,亲
戚说的话,丈夫躺在床上沉重的身躯,白天舞厅里男人们那一张张脸,张晓芬笑
着推了自己一把,厂长宣布变压器厂破产,卢玉说快去吧,有些人特意摩挲她腰
和胳膊甚至假装无意蹭过她胸部的大手,从前丈夫搂住自己时的爱抚和亲吻……
旁边床上的丈夫微微发出鼾声,这让她更加心烦意乱,难以入睡。身下的凉席粘
在胳膊和腿上,一翻身就发出一阵细小的呲啦声。她悄悄起身,想去卫生间擦擦
汗。
走进卫生间,关好门,开灯。她脱掉身上宽松的小衫和裤衩,打开水龙头,
把一条毛巾淋湿了,开始在身上抹起来。李秀玲身材一直不错,怀孕生子并没有
让她的体型改变多少,以前在厂里的浴池洗澡,经常被其他女人夸奖。即使在卫
生间昏黄的灯光下,依然能看出她肤色偏白,皮肤细腻。随着擦拭的动作,她的
手抚上了自己的乳房。这一对白嫩的乳房早早就发育了起来,始终保持着比同龄
人明显大一号的尺码,当初曾让自己的丈夫爱不释手。虽然后来不再像少女时代
那样手感坚实,但一直挺立着,即使在哺乳期,里面装满了沉甸甸的奶水时也是
如此,因为沉重,整体略向下坠一点,却丝毫没有下垂的迹象。她的乳晕曾经并
不大,但后来怀孕后就又伸展开了一点,且明显比正常皮肤要凸出一些,如今像
是在两个大白馒头上又扣了两瓣深色的小馒头。乳头平时微微缩在乳晕中间。这
已经很好了,当初未婚时是都缩在里面的,以至于乳晕上会形成两个像小肚脐一
样的凹陷。后来在丈夫的揉捏和女儿的吮吸下,乳头不会再缩进去,却逐渐开始
变长,如今兴奋起来差不多有一个半小手指节那么长,像两根小棒槌,好在平时
并不如此。她在浴池里看过别人的乳头,生过孩子的大多像一粒小枣,而且乳房
通常都是耷拉着,年龄越大越是如此,没生过孩子的也就和花生米差不多,那些
少女,则往往是小小的豆粒。李秀玲知道,这事随她母亲。小时候她和母亲一起
洗澡时见过,母亲的乳头是褐色的,也是长长的。如今自己的乳头和乳晕也已经
不复少女时代的粉红,却也不像其他人那样黑褐。那两片凸出的乳晕呈现出一种
褐红色,而且随着自己的摩挲,渐渐更加凸出,也更加红起来。两粒乳头也渐渐
开始充血并挺立起来,变得硬硬的,也是褐红色的,微微向上翘着。她看着水龙
头上方的镜子,放下毛巾,看自己的两个大乳房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乳晕上的
几个小疙瘩都因为兴奋而显现出来。她用双手托在乳房下面,轻轻掂了掂,沉甸
甸的,突然张开双手,从下面向上抓住了这对从前丈夫称赞的宝贝,开始揉捏起
来。
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双目微睁,呼吸急促,脸颊开始浮现起一抹潮红。自从丈
夫瘫倒,李秀玲就失去了正常的夫妻生活。刚生产完那段时间还没什么,可等到
身体彻底恢复了,这种失去就开始逐渐变成了折磨。丈夫的阴茎因为下肢瘫痪变
成了一条软软的东西,再也没有挺立起来过。有个老中医曾经告诉她,男人的阴
茎是什么什么经脉的交汇,多刺激有助于下肢血脉流通和经络恢复。她就在丈夫
睡着后抚摸那里,用手握着,撸动那条曾经在她的阴道里搅风搅雨的家伙。或者
撸开包皮,用手指在以前一充血就会胀大的龟头上画圈,有时也托着那个曾经一
碰就紧缩如今却始终松弛的阴囊,轻轻揉动,用掌心感觉里面两颗睾丸的坚实和
温度。然而那样一条曾经生龙活虎,像打桩机一样能把她操到战栗的阴茎,如今
却丝毫没有动静,只是软绵绵的任她摆弄。她不敢在丈夫清醒时这样做,怕伤了
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但她还是有希望的,医生说,丈夫的阴茎虽然和两条腿一
样毫无知觉,但他能多少感觉到一些来自膀胱的尿意,这说明泌尿系统神经并没
有完全受损,只是外阴神经和腿部神经不幸境遇相同而已。因此她仍然坚持这样
做,只是每次自己都忍不住会感到饥渴,往往坚持不了多久,阴部就泥泞泛滥的
不成样子。然后,就是手指登场的时间。
镜子里的女人已经开始不满足于只揉捏那一对硕大的乳房。她开始用手指夹
紧乳晕又松开,把那两个暗红色的小丘挤来挤去,连同乳房一起,不断变幻着形
状。从指缝间满胀出的乳肉上,似乎能看到青色的血管。继而她又伸出手指,不
断拨弄那两粒长长的乳头,感受其因为充血而获得的弹性,以及受到刺激形成的
麻砺状表皮,在来回摩擦着自己的指纹。每一次拨弄,她都会感觉到从那两个尖
端升起酥麻骚痒的感觉,像两股电流,在乳房里横冲直撞,然后一半向上愈加冲
昏她的头脑,一半向下,开始在小腹中汇聚,越积越多,像一团火。她不由自主
的松开还在抓捏乳房的右手,沿着这股感觉的指引,从胸前一路下滑,划过平坦
的腹部,上面那条剖腹产留下的竖疤,已经恢复的只剩一条浅浅的红线。旁边有
几道妊娠纹,也已经浅的几乎看不见了。怀孕时她像其他人一样,肚子圆滚滚的,
但生产后身材就恢复的很快,一度让许多女人十分嫉妒。然而这一切都有什么意
义呢?
镜子里已经看不见那只向下滑去的手了,然而李秀玲能感觉到,那只手的指
尖触摸到一蓬细碎的毛发。那是她的阴毛,不多,稀疏的一小片,聚集在小腹的
最下端,两条腿间一丘明显鼓起的倒三角上。那些阴毛长年是乌黑油亮的,显示
着这个女人旺盛的生命力和性欲。李秀玲用手指轻轻的梳理着那些阴毛,一遍又
一遍,脑海中不禁回忆起自己做产前准备的时候。她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躺在床
上,护士端过来一个不锈钢盘,后来知道,里面放着剪子和剃刀。她笨拙的抬起
屁股,脱下内裤,因为不灵活,怎么也抬不起腿去把内裤从脚踝上摘下来,还是
护士帮的忙。之后她平躺着,病号服卷起到腰间,双腿大张着,把阴部完全暴露
在那个陌生的护士面前。那是一个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的女人,也许还没有结婚,
当时她是怎么面对自己的阴部的呢?高高隆起的肚子完全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护士可能是先在那里观察了一下,然后她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的分开了自
己的大阴唇,粘膜暴露于空气的感觉以及被陌生人窥视自己阴部的过程,让她甚
至产生了一点尿意。被肚子完全挡住的护士好像嘟囔了一句什么,那只手就不见
了。
不一会,又有一只手轻轻的把自己的阴毛揪起来,然后听见剪子轻快的声音,
没几下,什么东西在那里擦了擦。紧接着是一种湿滑粘腻的东西被抹了上去,然
后一条微凉的东西贴着自己阴阜的皮肤,从上到下,从两边到中间滑过,又被擦
了擦,这个过程重复了两遍。最后一片清凉的东西将她的整个阴部都擦了一遍。
等到这种感觉散去,她感到自己的阴部似乎前所未有的清爽透气,那是平时所有
躲藏在阴毛下的皮肤都暴露在空气中了。护士长这时推门进来,问那名护士怎么
样。李秀玲听见护士回答挺好,她的毛发比较少,而且都长在易于处理的地方。
护士长弯了一下腰,也看了看她的阴部,点点头,让她把内裤穿回去。还是那名
护士帮她把内裤套回到腿上,然后她才笨拙的抬起屁股,把内裤拉上来。当布料
贴上阴部时,那一刹那的感觉,她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自己的阴毛被剃光后,
那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像小女孩一样白皙光滑?当时竟然没有想要看一看的
念头……肯定也看不见,肚子挡着呢……可以用镜子……这些细细的阴毛早已长
了回来,仍然平顺,手摸上去,止不住的往下滑。指尖滑下去,忽然戳在两片又
软又厚的肉中间,再往里进一点,一片嫩皮下有一颗小肉豆,正在随着她的情绪
渐渐变硬起来。她的呼吸更加急促,先往下探,手指分开那两片肥厚的大阴唇,
飞快的在阴道口摸了一把,那里早已是水汪汪的了。
沾满了淫水的手指滑回来,按在那个小肉豆上面开始轻轻的揉动,上面的那
层嫩皮随着它不断变大变硬被顶开来一半。当手指直接接触到肉豆的表面时,一
股更加强烈的电流从那里直蹿上来,撩拨着她的理智要崩溃,撩拨得小腹中的那
团火要爆炸。她咬着嘴唇,分开双腿微微下蹲,这个姿势让手指不再被双腿下意
识的夹紧,可以更容易的揉搓那粒让自己发疯的东西。那是她的阴蒂,感觉特别
灵敏。镜子里的女人微微沉下了腰,左手仍然抓着自己的一边乳房揉捏着,另一
边的乳房则随着下面那只手的动作小幅度的颤动着,乳头长长的挺出来,胀得几
乎完全是红色的了。
她的手从一开始的抚摸,已经变成一种抑制不住的抖动,每一次抖动,都将
阴蒂揉搓得电流乱窜。间或还向下摸一把,从阴道里不断流出的淫水沾到手上,
又被抹在整个外阴表面。两片大阴唇此刻油润粘腻,滑不留手。但她顾不上这么
多了,丈夫倒下的一年多时间里,能够浇灭她小腹中那团火的,只有自己的手指。
阴道里传来一阵阵空虚的感觉,小腹中感觉像有一个随时要爆发的炸弹,乳房胀
得怎么揉捏都不过瘾,身上的皮肤越来越潮红,细密的浮现出大片的汗珠。她左
手的拇指和食指已经开始使劲的拧自己的乳头,右手则用手掌捂住阴蒂,中指弯
曲着插进了自己的阴道,快速的抽动起来。她大口呼吸,一边胡乱的呻吟着:「
我要……老公……再快点……啊……你好厉害……啊……操我……使劲……啊…
…操我的屄……啊……要死了……啊……啊……操死我吧……啊……」。其实从
前在床上的时候,她是从来不会这么说的,哪怕丈夫倾尽全力,把她操的死去活
来。那时她只是压抑的哼着,觉得这样肆无忌惮的喊叫太丢人。后来,在长时间
的自我安慰中,她发现说这些下流的话能提高自己的感觉,反正也没人会听见,
包括自己的丈夫。因此,才逐渐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两瓣大屁股早已绷紧,阴道里层层叠叠的肉褶紧紧包裹着手指,每一次抽插
都同时从手指上和阴道里传递出两股酥麻的电流。随着手指来回动作,渐渐的能
听到一种呱唧呱唧的声音,一道淫水甚至从手掌上流下来,在空中拉出一道长长
的线,又被甩到大腿上,混合到那些汗水中。另一些淫水则向后蔓延,顺着屁股
缝细细腻腻的湿润进去,粘在肛门旁边,传来阵阵痒痒的感觉。这感觉加速了她
的迷乱。因为剖腹产,她的阴道依然紧致,并没有像其他女人说的那样,生完孩
子就如何松垮。然而这种紧致却再没有人来欣赏,哪怕仅仅是摸摸呢。让人摸摸
…她在迷乱中忽然想起谁说过的一句话,跳的时候让男人摸摸就行,是卢玉。她
不由得又想起白天舞厅里那些男人的脸,那些有意无意蹭过她胸前或臀部的手臂
……只要摸摸,五元钱两曲……只要摸摸……小腹的那团火突然炸裂开来,变成
一股热流从阴道里冲出来,喷到她的手上,又顺着腿根往下流。她在那一瞬间感
到脑袋里在轰鸣,左手在颤抖中突然将乳头掐着拉长到了极限。镜子里的女人表
情抽搐着,像是痛苦到了极点,大张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仿佛窒息了一样,
身体的所有部位都在不断绷紧,绷紧,从头到脚。然后全身都剧烈的抖动起来。
这状态足足持续了十几秒钟,她才像回过魂来一样深深的吸进了一口气,然后从
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了极点的「哦……」。这一次高潮是如此的强烈,她感到
天旋地转,几乎要晕倒,不得不用左手扶住陶瓷质的洗面池边缘。右手上满是刚
刚从身体里喷出的淫水,滑的什么都扶不住。
她撑着洗面池的边沿,两腿保持着微微分开的姿势,弯腰低头喘息着。长发
从她脸的两侧垂下来,脸上的汗从两侧流下来,打湿了头发,使得最接近脸的那
部分几乎就粘在上面。阴毛也被手掌带上来的淫水打湿了粘在一起,整个阴部和
大腿根就像水捞出来的一样,从阴道里还在往外不断的流着水,大腿内侧一片冰
凉。屁股和大腿在不断微微颤抖,刚才紧绷得太用力了。李秀玲喘息着,努力平
复自己的情绪和身体反应。她关上灯,悄悄推开门,从门缝里向外看了一眼,外
面黑漆漆的。自己刚才不由自主的喊声会不会大了些,婆婆和孩子就睡在斜对面
的屋里。听听没什么动静,她赶紧又把门关起来,开灯,站直身体,重新看着镜
中的自己。里面的女人此刻满身是汗,在灯光下折射出许多细小的光芒。两个大
乳房依然耸立在胸前,左边的那个上面有几个浅浅的指印。真的是太激动了,她
才反应过来,刚才揉搓的手劲有些过重。两个乳头依然坚挺着微微翘起,左边那
个尤其明显,像是有点红肿,而且隐隐作痛。头发胡乱的粘在脸上,她习惯性的
抬手捋了捋,却发现头发又粘在了手上——她用的是右手。鬼使神差的,她把右
手伸到嘴边,轻轻的舔了一下,又仿佛吓了一跳似的放下,好像有一点点咸。
在水龙头下洗了洗手,然后拿过一个小盆,接了点水放在地上。蹲下去,她
用手撩着水,把整个外阴用香皂仔仔细细的清洗了一遍,包括阴毛,大腿内侧和
肛门。当手指带着细腻的泡沫在那里涂抹的时候,她的阴部不可避免的又被小小
刺激了一下。手掌被凉水降低了温度,在搓洗时甚至能感觉到那个充血的器官所
散发出的热量。然后站起来,倒掉盆里的水,重新打湿了毛巾,在全身上下擦了
一遍,再次把毛巾冲凉,敷了敷乳头。敷的时候乳头被压倒在乳晕上,她从皮肤
上感觉到了那两粒胀的通红的乳头滚烫的温度。等身上晾干了些,她穿好衣服,
像做贼一样溜回了房间。
她不知道,斜对面的那扇房门曾经微微打开过,门缝里,有一道不太平静的
呼吸声。
就在她把手指捅进自己下体里,并同时开始狂乱的低声呻吟的时候。
后来,那扇门又悄悄的关上了。在她开门观望之前。
第二章
第二天早晨和整个上午,李秀玲都沉浸在一种纠结的心境之中,以至于整个
人都恍恍惚惚的。丈夫起来小便,她端走尿壶,从卫生间走了一圈又原样端了回
去。好在婆婆去送孩子上托儿所没有回来,丈夫又没有精力去关注她的行为。她
一直在考虑,该怎么把自己的身体利用起来,像卢玉和张晓芬那样去多赚点。然
而道德和羞耻感像两座不可仰望的大山横在她的面前,她努力的抬头,却找不到
前进的路。回头再想,却发现身后还跟着一头吃人的猛虎,学名叫做外债。于是
乎,前进的动力就算是有了,没有路不要紧,走的人多了,那条路早已摆在这里。
坚定了信念,其他事就好办了。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当初刚刚踏足舞厅时的心
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敢接触。女人要是豁得出去,往往会爆发出难以想象
的巨大潜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卢玉仍然在舞厅门前等她,张晓芬最近倒是没怎
么等过,没走到一条道上,终究没法亲密得起来。但这一切从今天起都不再是问
题。李秀玲把卢玉拉到一旁,这让卢玉感到很意外。「咋地啦?看你今天整个人
都不对劲。发生啥事啦?」卢玉问。「那个……那啥……」决心是有的,话到嘴
边终究不太那么容易说得出口。李秀玲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卢玉看了看她的脸,噗呲一下笑出声来,拽着她走到拐角僻静的地方站住,
说道:「这儿没人听见。说吧,咋啦?」李秀玲用眼角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别
人,这才吞吞吐吐的小声说道:「小玉,我问你个事儿,你说实话……你一天大
概能挣多少钱?」「啊?」卢玉有点懵,「你问这干啥?」「那个什么,我今天
想……跟你去那边看看……就是……」她狠了狠心,咬着牙把最后一句话吐了出
来:「你先告诉我,到底一天能挣多少钱!」说完就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卢玉有点惊讶,拉起她的手说:「你说暗曲那边啊?!妈呀,你可想好啦?
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那边平时百八十的应该没问题,赶上礼拜天人多还能
再高点……但是你可别光想着那边钱好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另外你怎么
突然就要上那边去啊?」李秀玲迅速在心里算了一下,一百块钱,那就是二十个
男人,二十次的「摸摸」,然后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我想好了……缺钱呗,
咱家那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般……都摸哪啊?」卢玉笑了,拍了拍她的手
:「行吧,这年头没活路,我也没资格劝你啥……其实吧,也没什么难的,你豁
得出去就行。
本来一开始我就想跟你说来着,怕你心里受不了……暗曲那边就没一个正经
跳舞的。那些男的肯多花钱,就是为了过过手瘾。要说也没什么大事,都是过来
人,你还能不明白那一套?反正有的就摸摸咂儿①就行,有的就哪都摸。你要是
唠点儿捧人的嗑儿,或者再主动点儿,有人兴许还能多给。他要是手重了,你就
跟他直接说,但凡没喝大的,基本心里都有点儿数。不过我可得跟你先说好了,
暗曲那边可不止有陪摸的,还有挣大钱的,你去了别惊讶就行。」「挣大钱的?」
李秀玲有点迷糊:「干啥的?」卢玉抿着嘴,用两只手在身前比划了一个动作,
李秀玲看着她一只手虚握成一个O 型,另一只手伸出一只手指在里面来来回回抽
动,忽然反应过来:「啊?!那……那能行么?就在那人堆儿里啊?我的妈呀!」
卢玉虚拍了她一下:「喊啥!都说了让你别惊讶。咋不行呢,没人管,公安局也
不管,舞厅老板上面有人!再说了,进那里边你挣你的钱,她挣她的钱,谁也不
碍着谁。又没人逼着你非干那事不可。」李秀玲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忽然冒出一
句话来:「那啥,小玉,你……你挣过这钱没?」李秀玲终于跟着卢玉进了舞厅,
然后躲躲闪闪的走到了「暗曲那边」。以往站在亮的地方,她总是看不清楚这边
究竟什么情况,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那半道墙后面其实是空的,里面是一个比
外面略小些的舞池,陪舞的女人们就站在墙垛稍微靠里一点的地方,正好让外面
的灯光不能直接照到自己。而男人们则游走在外围,从他们的角度借着光线正好
可以看清女人们的脸和身材。
这边人是真多啊,李秀玲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四下里看了看,起码得有二三
十个女人站在那里,男人更多。不断有人走上前来,搂住一个女人走进她们身后
的舞池。而那舞池里,因为太暗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只能看到许多身影在晃动。
在嘈杂的人声混着音乐中,李秀玲仿佛听见舞池深处传来几声低沉的呻吟。这大
约就是「挣大钱」的了,但她当自己没听见。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有人会在众
目睽睽之下做那事儿。
卢玉没告诉李秀玲,自己究竟挣没挣过那份「大钱」。但她告诉了李秀玲,
暗曲这边究竟都有些什么挣钱的项目。「五块钱两曲你都知道了哈,到时候自己
数着点曲子,别让人给占便宜了,偶尔就能碰上那种王八蛋。另外要是赶上那种
喝大了的,你就虚报两曲也行,没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还有在舞池里给人做
那个的,别回头,看不着,都贴着墙呢……」「为啥要贴墙啊?」李秀玲问,随
即她就明白了过来。
「废话,那不是站着做就是撅着做,不靠着点儿墙,人堆里还不挤倒了啊。
别打岔,没说完呢。你看那边那个楼梯。」卢玉指着明曲区和暗曲区中间夹
着的一个小小的楼梯间说:「那上面是休闲水吧……」她还没说完,李秀玲就感
觉身边忽然贴上来一个人,她下意识的想向旁边躲,但一条粗壮的胳膊已经搂了
上来,一把就把她带的转了个身,这时她才看清,一个和她身高差不多的男人,
正在边搂着她往里走,边用余光看她。「咋啦?」男人有点好奇她脸上惊讶和呆
滞的表情。「啊……不,没事……那什么……」李秀玲也不知道自己说着什么,
两个月的「明曲」跳下来,她其实对这种陌生人之间的突然接触已经有了很大适
应能力,挪动着脚步就跟男人一起挤进人群。但越往里走,她越感到紧张,心脏
也开始砰砰的跳动起来。
她左右瞟了两眼,想镇定一下,却正好看见擦肩而过的一对男女正搂抱在一
起,女的双手搭在男人肩上,男的两只手好像从后面插在女人的裤腰里。那就是
摸在屁股上了吧,她想,也不知是不是隔着裤衩……转过头另一边的一对儿更加
火爆,女的衣服解开了扣儿敞在那里,她一侧身,李秀玲就从敞开的衣襟里看见
了被斜着提上去的胸罩,以及整个露出来的一只乳房,胸罩下沿正好斜着卡在另
一边乳房上,李秀玲都看见半拉乳晕了。那男的一只手搂着女人的腰,一只手抓
在女人露出来的那只乳房上正揉捏着,乳头夹在手指缝里。那女人看见李秀玲看
过来,还冲她笑了笑……从外边什么都看不清,其实身处其中就会发现,这「暗
曲」一点都不暗,眼睛只要适应了光线,能看清很多细节。
她就这样随着男人挤进了人群深处,不但没平静下来,反而更加紧张。男人
转身搂了上来,她努力放松,使身体不显得那么僵硬。都是过来人了,摸摸而已,
又不会少块肉,她在心里想着,用手环着男人的肩膀轻轻抱住。男人没什么动作,
就这么搂着她的腰随着音乐节拍轻轻摆动着。这让她多少有些安心,跟着男人的
动作摆动身体。「我来好几天了,咋没见过你呢?你是新来的?」男人问道。她
愣了一下:「哦,不是,我来了有一段时间了……以前……不太往这边来……」
「哦……」男人不再答话,李秀玲也不知道这种场合下该说点什么好,总不能主
动邀请对方把手摁上来吧。
她偏着头,从男人的肩膀上方看见对面一个男人正把手往女人的裤裆里伸。
李秀玲开始脸红,因为男人的一只右手已经从她的腰上收了回来,捂住了左
边乳房,还隔着衬衫和胸罩,向上推了几把。乳头被胸罩里面的海绵垫挤压着摩
擦,感觉有点疼,昨天晚上自己确实是用力过猛。「别……」她下意识的说到,
随后就想起来,自己打定了主意,就是要来挣这份钱的。于是刚要阻挡对方而抬
起的手,又轻轻搂上了男人的肩头。「咋地了?不让碰?」男人问。「啊……不
是……」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天一百七……她想着,说道:「你……你摸这边这个吧……这个手感好…
…」男人看了看她的脸,采纳了这个建议,右手环回了她的腰间,左手伸上来,
开始解她胸前的扣子。她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又说:「那啥,大哥,就别解了。」
「嗯?」「这样……」她飞快的想了一下,用右手把自己的衬衫下摆从裙边抻出
来,说道:「你从这儿往里摸吧,我不太习惯敞着衣服……」男人很配合,左手
顺着被提起来的衬衫下摆伸了进去,手指从她的肋部抠起胸罩下沿,就往上掀。
乳房边缘被触及那一霎那,李秀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几乎紧张得停止了呼
吸,连男人都感觉到了那一瞬间她的颤抖。
「咋地了,碰疼你啦?」「……不不,没有。」五千元……一个月……她强
迫着自己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没咋的,没事……」尽管如此,当自己的乳房
被一只大手捏住的时候,她还是咬紧了牙,努力把泪水含在眼眶里不掉下来。男
人的目光停留在她的领口上,衬衫里,则是一只被来回揉捏的乳房,胸罩卡在锁
骨下面,带子太紧,那个位置隐隐作痛。另一只乳房则被胸罩兜得变了形,她被
勒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没有什么舒服的感觉,她紧张的要命,以至于乳头都不像平时那样充血,只
是扁扁的被挤压着——男人手掌上的一块老茧正好顶在那里。她感觉眼泪不太可
能流下来,于是稍微低低头,差不多是侧枕着男人的肩旁,这个动作能缓解一点
乳房上部承受胸罩勒住的压力,刚小口喘了喘气,就感觉到男人的右手从她的腰
滑了下去,顺着裙子的松紧带,直接插了进去,内裤的边也被瞬间突破。于是她
丰满柔软的屁股也落入了男人的手掌,开始被摩挲起来,从上下同时传来的感觉
让她又开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一个曲子结束,她前所未
有的感到六分钟是这么漫长,后背的汗水把衬衫都沾湿了。
第二首曲子响了起来,男人抓捏屁股的手忽然停止了动作,她以为他要把手
抽出来,于是微微收了收腹,这样会让裙腰宽松一点。没想到那只手借着这一点
宽松,横着滑到了胯骨上,然后紧跟着就开始向前面摸来。她吓了一跳,连忙用
左手隔着裙子按住了那只手。「别……大哥……前边就……就别摸了……」「咋
地?」男人的语气里明显带着点不高兴。「那啥……我……」她突然把想说自己
来事儿了②的话咽了回去。她怕对方忌讳这个,给自己惹出麻烦来。「我那个…
…来的时候吧……没洗……」「哦……」男人停止了动作,但看她的眼神还是不
太高兴。
「要不这么地吧……」她想了想,说:「你俩咂儿一块儿摸……」「嗯……
也行……」大约男人也怕沾到手上什么奇怪的味道,想了想,点了点头。下面那
只手终于抽了出来,她在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自己终归还是放不开啊……胸
罩被彻底推了上去,这下左边乳房倒是不被那么强行的往上拽了,但紧跟着就和
右边一样,被一只大手抓住揉捏起来。李秀玲的衬衫被顶的鼓鼓的,她不得不稍
微后仰一点,挺起胸膛,以方便那两只手玩弄自己的乳房。这种姿势就像是她主
动把胸送到人家手里似的,她感到屈辱,自己真的是主动送上去的,为了交换最
隐私的部位不被碰触。
左边的乳头渐渐传来刺痛感,昨晚疯狂的后果至今没有完全消退下去。男人
的那点不高兴看来终于烟消云散,他称赞道:「哎,你这俩咂儿真挺大的啊……
哎?这左右边的咂头儿③……咋还不一样大呢?左边这个还有点硬……右边就挺
软乎……」李秀玲羞得连脖子都红了,好在灯光差,对方看不出来。被一个陌生
男人在公众场合玩弄自己乳房,已经是一件让人崩溃的事了,对方居然还在配合
着动作不断品评细节。左边乳头还没完全消肿,她是实在不得已才把这边牺牲出
来的。对方因为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已经从抓捏乳房改成了分别用两只手的拇指
和食指捻弄起乳头来。右边这个还好说,左边这个立刻就反馈上来疼痛的感觉。
李秀玲轻哼了一声:「轻点……大哥轻点……疼……」第二首曲子终于也结
束了。男人恋恋不舍的把手从她的衣服里抽了出来。李秀玲连忙把手伸进去,将
胸罩整个拉下来,重新兜住自己的乳房。胸罩的肩带也歪了,她又隔着衬衫整了
整。男人已经掏五块钱在那里等着了,嘴里却还嘟囔着:「你这屄我都没摸着…
…」李秀玲假装没听见这句荤话,接过用自己的身体赚来的第一个五块钱。她的
手在微微颤抖,嘴上却还习惯的说了句:「谢谢大哥……」大哥转身走了,回到
男方观察团的队伍里开始物色下一个目标,李秀玲跟着也走了出来,心理说不出
是个什么滋味,多少还有一点庆幸,自己没被「摸着屄」就把钱挣到手了。
卢玉却没在刚才站着的位置上,大概也是被人拽进去了,里面黑乎乎的,李
秀玲回头张望了一下,根本看不着。她的后背都湿透了。屋里连闷再热,虽然靠
近四周墙上面一圈,有几个换气扇一直在转,天花板上的几台电风扇也不断摆着
头四面吹风,舞厅里的温度还是非常高。再加上刚才的紧张,她衬衫后面已经完
全湿透了,胸罩里两个乳房也能感觉出来开始冒汗,反倒不如刚才被人在里面把
玩时凉爽透气。她紧张的感觉略消了些,却仍然羞的不行,又禁不住回想起刚才
那个男人品评她的乳房时的语气和动作,结果两个乳头因此略略的开始有些充血,
阴部也一点点的湿润起来。
这种情况引起的兴奋出乎她自己的意料,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很多女人的自
慰一般都是在黑暗中完成,而她下意识的总要开着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一
点多少可以证明,她的潜意识中有一定的暴露倾向。只是那个年代,人们的思想
大多还不算开放,对所谓暴露倾向云云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观念。今天在舞池里,
尽管光线不强,却是实实在在的公共环境。她当时被紧张压倒了生理反应,如今
缓过劲来,身体自然也跟着反应过来。尤其对面还有一大群不断移动靠近的男人
观察团,几十对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们这些女人身上扫来扫去——简直像能剥光
了她们的衣服似的……更是加重了李秀玲这种潜意识中的暴露刺激倾向。
①咂儿:儿化发音,东北方言,指乳房。
②来事儿了:东北方言,指女性生理期。
③咂头儿:东北方言,指乳头。
第三章
暗曲这边赚钱的速度确实是「快多了」。李秀玲还没站满一个曲子,就又被
搂了进去。像这样踩着曲子尾巴上来搂人的,都是老油条,再怎么说,你也不能
把当前这首曲子算数,陪舞得讲道理,从选人到挤进去搂上这十几二十秒的时间,
就算白得了。借着灯光,李秀玲看见「老油条」一脑袋花白头发,脸上沟壑纵横,
是个相貌普通,笑容还带着那么点憨厚的老头儿,一看就是个实在人。人实不实
在无所谓,钱实在就行。李秀玲跟着就又钻进了身后的舞池。
这次她凑巧看见了卢玉。她是踩着曲子尾巴进来的,走到里边这曲基本上也
就还剩最后收尾的节奏了。卢玉今天穿了一件套头半截袖,俩人正面遇上的时候,
和卢玉跳舞那男人刚把钱递给她。她边接钱边说着谢谢,套头衫的下摆翻起来,
掖在胸罩里面。胸罩也是翻卷着的,勒在乳房上围。两个正常尺码的乳房就那么
大半暴露在空气中,像两个碗倒扣在胸前,乳头和乳晕挺红润。卢玉笑呵呵的往
一个小包里塞钱,对面男人还用一只手在拨弄着她的乳头。旁边好几对跳舞的男
人,手上没停,脑袋都转过来在看。一个女人娇嗔的拍打她的舞伴:「咋滴,没
见过啊,来,让你看看,我的比她的好看多了……」于是几个男人的目光又转到
那边那对新露出来的乳房上去了。连带李秀玲进来的老头儿都停了脚步,站在那
儿两边打量了几眼。
这个场景弄的李秀玲一愣,一时竟没想起来卢玉今天到底穿什么衣服来的。
老头看够了,也没了继续往里走的想法,转过身就搂住了李秀玲。果然是个
实在人,甫一上来,就在李秀玲的腮帮子上亲了她一个措不及防,李秀玲吓了一
跳,老头的手已经隔着衬衫和胸罩就在她右边的乳房上开工了。卢玉这边刚拉上
小包的拉链,对面那男的不怎么讲究,曲子停了,手还没停。她一抬头,正好和
李秀玲四目相对。熟人见面,多少有些难堪,卢玉一把拍掉了那只还在占便宜的
手,一边对李秀玲笑笑一边飞快的把胸罩和衣服拉回到正常位置,舞池里由此少
了一对诱人的雪团砌罢落梅花。李秀玲也尴尬的不行,虽说彼此都明白这里面的
道道,可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被玩弄还真是头一回——老头的两只手都已经伸进
她的衣服里在扒胸罩了。
老头兴致不错,有着和年龄相符的熟练手法。李秀玲刚刚有点充血尚未消退
的乳头居然就这么被撩拨了起来。老头倒没表现出多少特别的兴趣,这让李秀玲
左边的乳头免受一劫。卢玉凑上来趴在她耳边说了句:「我去卫生间,一会回来
还站那儿。」就整理着衣服走了出去。李秀玲只来得及嗯了两声,胸前那一对老
手就已经把她的乳房揉出了千变万化的形状。这让因为刚刚的尴尬而缓解了紧张
情绪的她,被羞耻心和性欲渐渐占领了高地。她无声的承受着,隐约开始感到身
体有些发烫。平日里自慰时想象的那种被蹂躏感浮上脑海,一时间竟开始感觉有
些迷乱。然而毕竟才刚刚开始体验这样的职业感受,她心底始终保持着一阵清明。
因此当她发现自己的裙腰已经被扒开时,还是及时的摁住了那只马上就要达
到目的的手。那手几乎要摸到她的阴毛了。
这让老头很不高兴,他又往下使了使劲,企图用行动来说服这个年轻女人交
出她的阴部。但李秀玲坚决的摁着他,于是他转而向后,抓在女人的臀肉上,不
断的推拉,使她的屁股沟随着他的动作一张一合。李秀玲知道,自己这种阻挡的
行为不可能在每个人身上都成功。对于这些男人而言,付出金钱就意味着自己暂
时拥有了一件玩具。就像游戏厅里的那群小崽子一样,投进一个硬币,就有权利
疯狂的摇晃拍打游戏机直到一局完了,如果不过瘾,还可以继续投。像李秀玲这
样的女人也是如此。刚才李秀玲站在外边的时候,她清楚的听到两个年龄都不小
了的男人在那里对这些女人评头论足,其中一个穿的人模狗样的家伙一边抽烟一
边说:「玩就行了,你给钱还管她舒不舒服?……」这句话像一支箭,扎在李秀
玲心底。但同时也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或者说认清了现实,她就是来挣这份钱
的,在那些男人眼里,她就是个公共玩具,说白了,就是个贱货,只值五元钱。
玩具终于又一次成功防守住了自己最后的阵地。但依然要付出代价。老头松
开玩弄乳房的那只手,拽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裤裆上。夏天,人们穿的都少,李
秀玲立刻感觉到一坨鼓鼓囊囊的玩意,和自己掌心就隔着一层,或许最多两层的
薄布料。她试着慢慢的抚摸了几下,老头发出满意的哼哼声,但同时也加重了对
屁股的抓揉,以及重新抓住乳房的那只手的动作。李秀玲努力让自己接受这种代
价,至少还在她可控范围内。尽管她的脸已经红的像火烧一样。她隔着布料慢慢
揉动老头胯下那坨透出热气的玩意,感觉到最前端的阴茎在她的抚摸下渐渐有了
一点胀大,也感觉到了指尖顶到两颗圆圆的睾丸。
她有一点心慌,这时才刚刚第一曲即将结束,一会老头万一又要……怎么办?
她正想着,忽然就听到老头闷闷的哼了一声,紧接着抖了抖,从她掌心迅速
传来一阵湿腻感。这是……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老头却忽然趴在她耳边说话了:
「大妹子,咱俩商量商量,你看啊,我要摸你下边,你不让。我要不摸,那我这
吃亏了。」李秀玲被耳朵边老头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偏头问:「那你要咋整?」
第二首舞曲悠悠扬扬的响了起来,老头嘿嘿一笑:「不让摸我就不摸了,咱不能
硬逼着你。你呢,也别让我吃亏。这样,咱俩往里边小灯那块靠靠,我也不摸,
你把屄露出来让我看一眼,我就照俩曲给钱完事,行不?」李秀玲吓了一跳,连
刚在脑袋里形成的那么模模糊糊的想法也暂时忘了,刚想回绝,转头又想,这就
等于自己一个曲赚了俩曲的钱,还节省了时间好回去再赚。看看……要是不碰…
…那就看看能咋地!就当自己在家照镜子了。想到照镜子,她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老头当时就高兴了,拉着她站到一盏小灯下面偏一点的位置。
这就已经走到舞池中人群的边缘,来到墙边了。李秀景一眼望去,就看见靠
墙边一溜站了好几个人,她往后倒退了半步,也顾不得细看什么情况了,急急忙
忙一手撩起裙子前摆,一手伸进去用大拇指勾住内裤腰往下一拉,自己估计着刚
好够漏出耻丘的面积来,对老头一努嘴。老头脸上都要笑开花了,急忙蹲下去,
脑袋几乎整个插进了李秀玲的裙子里。李秀玲听见老头在下面碎碎念着:「哎呀,
好哇,真好哇……」她忽然觉得荒唐。自己居然就在这么众目睽睽的情况下撩裙
露阴,还有个老头在下面看,几乎要把脸都贴上去了。李秀玲甚至能感觉到他的
鼻息喷在自己的阴毛上。这种巨大的羞耻感立即从脑袋和阴部两端同时出击,在
她的身体里搅风搅雨,一道热流开始顺着阴道缓缓的向下涌动……她猛的提上内
裤,放下裙子,老头一脸遗憾的冒了出来。再晚就来不及了,一个开始淌水的屄
算怎么回事。老头掏了钱给她,她接钱的时候把胸罩重新拉下来在乳房上扣好,
随后两人居然同时快速的走向卫生间,直到进了前门才在写着男女两字的左右两
幅门帘前分道扬镳。女厕里幸好有蹲位,李秀玲先从包里拿了两张卫生纸,然后
撩起裙子褪下内裤,借着灯光就看见内裤里面中间的位置已经湿了一小块,甚至
和自己的阴唇之间还拉着一丝亮晶晶的淫水。她仔细的擦了擦,又等了一下,见
没有淫水再冒出来,这才提起内裤,想了想,又褪下来,拿出一小张卫生纸,这
都是来之前裁好的——自己倒像是未卜先知一样——小心翼翼铺在内裤里,然后
穿起来,又调整了一下,这才走出蹲位,边往外走边整理自己的衣服。
回到舞池边,卢玉正站在那,急忙拉着她,在她耳边小声的问刚才怎么样。
她碍于颜面,简单的说了一点。卢玉一拍她胳膊:「你还是没经验,那个老
不死的是早泄了!你就不答应他,他恐怕也不能跳完第二曲,你想,那他得多遭
罪啊!」李秀玲这才反应过来,经过这么一折腾,自己还是实打实的赚了两个曲
的钱,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就这么折腾了一会,卢玉又赚了十五元钱,李秀玲也赚了十元,就是有点困
难,其中一个男人喝了酒,非要搂着她亲嘴,她被那一口浓重的酒气混杂着烟味
熏的直反胃,拼命阻挡才没让他得逞,这回她倒是实现了跳一曲就赚五块钱的小
目标,只是右边乳房被抓了几下狠的。卢玉回来后教她,遇到纠缠不休蛮不讲理
的男人,就找始终坐在吧台旁边第一桌的那个汉子,那是昆哥,专门负责在这里
「看场子」。能被老板请来做这个行当的,那都不是普通人,据说在S市的地面
上多少有些名号。李秀玲睁大眼睛努力看过去,一个穿紧身背心的光头男子正翘
着二郎腿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喝啤酒。看着就像一号狠人,气势不输以前变压
器厂最能打架的冯老三。
这期间据卢玉说,张晓芬其实也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只是她和李秀玲一点儿
没碰着面。倒不怪李秀玲,张晓芬人气挺高,有不少回头客,每天来了都很忙。
李秀玲也不在意,自己才第一天站在这里,以后有经验就好了。倒是的确得
学学怎么勾人,她看见卢玉时不时的就往人群里抛个媚眼,然后有个男人就从人
堆里钻了出来,一脸「我手痒都等不及了」的表情把卢玉搂进舞池。她暂时还做
不到搔首弄姿主动勾引男人,只能等被人看好了带下场。又过了一会,舞厅里响
起一阵铃声,那表示这是下午场的最后一个曲子了,然后会清场,关门,打扫卫
生,等晚饭后的时间段再开。
卢玉还没出来,李秀玲决定先走,反正俩人回家也不顺路,再说人家能坐自
行车,自己还得坐公交车回去。她拢了拢头发,又站在一个明亮但人少的地方仔
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走了出去。下午四点半的阳光依然耀眼,突然从
黑暗的环境中走出来,她不由得挡了挡眼睛,知了在路边的树上拉着长音,一辆
收破烂的三轮车敲着铃铛从路边驶过,不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舞厅里的音乐在
门外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门的里外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几乎产生了一
种不真实的感觉。
公交车上,她数了数包里的钱,除了自己准备的零钱外,今天她赚了四十元。
舞厅的晚场比下午场人多,按照卢玉之前告诉她的,她其实已经算是圆满达
成了今天的收入额度。只是,就算这样,一个月下来和还钱的目标依然会相差巨
大。
她想了想,准备今晚告诉家里,自己的班要开始上第二个时间段了。那样的
话,到月底虽然也凑不够钱,但至少自己能拿出一个看得过去的数字来,也许同
时再想想别的办法,就能凑够呢。
婆婆没说啥,丈夫也哦哦了两声表示知道了,只有女儿对此表达了不满,以
前妈妈每天晚上都能陪她玩一会的,今后就改成等她睡了才会回来。李秀玲很无
奈,家人并不知道她为了生活和还钱正在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换衣服的时候她用
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身体,乳房上有几道浅浅的手印,屁股上也有两道。想到自
己从此变成了一件公共玩具,她忽然有点想哭。但这样的年头,这样的家庭,她
哭给谁看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照例先去给丈夫的阴茎做了一会按摩,那条肉棒,现在
只能算是肉虫,依然软塌塌的,丝毫不见起色。她倒是又开始兴奋起来。再加上
白天被舞厅里的男人们揉搓撩拨出的欲火在肚子里积攒了不少,等到夜深人静,
她又走进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女人依旧青春迷人。她托着自己的乳房,渐渐回忆起白天男人们揉
搓这两大团白肉的情景。当时过于紧张,现在想起来,倒的确有些让她平时想都
不敢想的感觉和手法。她恍惚了一下,忽然产生一个抑制不住的想法:自己难道
骨子里就是个贱货,才一接触就开始有了喜欢这种感觉的念头?想到这里,羞耻
感又占据了她的头脑,还能幻想什么呢,今天这个头一开,自己不就已经是个贱
货了吗?每天送上门去给那些男人玩弄,还要说声谢谢。她不禁又想起了刚开始
看到的那个女人,也长了两只白嫩的大奶子,就那么露在外面,任人揉捏,玩弄
乳头。她还对着自己笑来着,她是在享受吗?也不要看别人了,自己今天居然把
内裤脱下来,让一个老头贴着脸的看自己的阴部,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当时那
一幕……在回忆和幻想之中她一手揉着自己的乳房,一手飞快的在胯间揉搓。白
天没人摸过这里,她把它保护住了。让他们摸会怎么样?自己也会感觉到像现在
这样又麻又痒的快感?或者,会比现在更加舒服?
一个赤裸着全身的女人在卫生间里眼神迷离的自慰着,她像骑马一样分开双
腿,向后微微撅起屁股,如果此刻从后面从下往上看去,就能看到她两瓣屁股已
经完全张开,中间平日里被夹得紧紧的肛门,此刻像一朵绽放的浅褐色菊花,丝
丝菊瓣正在随着她的动作无意识的向中间一收一放。这朵肛菊的下面,两片肥厚
的大阴唇紧紧闭合在一起,油滑发亮,白嫩无毛。一根白皙的手指,却正飞快的
不断前后抽动,将大阴唇从中间不断挤开,露出里面充血到发红透亮的粘膜。随
着这种抽动,一缕淫水拉着丝从大腿根向下,一直垂到地上,更多的淫水还在不
断从那里涌出,仿佛这个女人此刻已经把全身的水份都汇聚到了这里。她的上身
向前倾着,头却在用力的向后仰起,一头乌黑的秀发随着身体的动作在肩头和背
上来回拂动。她一只手抬起,抓着自己的右乳,那只纤细的手根本抓不住那团鼓
胀的乳肉,每个手指缝间都满胀出一道洁白。一个长长的乳头卡在两根手指中间,
连带着后面的乳晕一起,正在努力的向前凸出着。另一只手从身体的前方向下伸
去,最终消失在她的胯间。那里是最疯狂的交火地带,不断发出咕叽咕叽的淫靡
声音。另一只乳房被胳膊从侧面挤在胸前,只有顶端长长的乳头,在随着动作轻
轻颤动着。
随着一阵期待已久的颤抖和几乎无意识的低声哼叫,李秀玲再一次迷失在手
淫的高潮中。和从前不同的是,她的想象里不再只有老公曾经辛勤开垦她的场面,
而是多了许多模模糊糊的面孔,那些人躲在黑暗里,只是伸出手来肆意蹂躏着她
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朦朦胧胧的,竟然开始有些沉浸在这种因为羞耻而带来的
快感里。
没有开灯的屋子里,漆黑一片,当李秀玲努力攀登高峰的时候,从斜对门的
屋子里,传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第四章
第二天中午,李秀玲耽误了一小会才去舞厅「上班」。前几天,后楼的刘老
爷子自己坐着轮椅去胡同口大树下乘凉,被一辆失控的三轮车连人带轮椅给怼到
了树上。人送到医院就不行了,撞拧巴了的轮椅就一直扔在街边那个修车摊上。
上午李秀玲去扔垃圾,正好听见胡同口的老太太们议论刘老爷子享了褔,临
走还给儿女留下一笔赔偿金,又说当儿女的也有福,刘老爷子下肢瘫痪常年需要
人照顾,如今一走了之给儿女彻底除了负担。李秀玲听这话题心里不是滋味,急
着要走又听说那个修车师傅要把轮椅拆了只留下零件。她转身走出去,老太太们
似乎又说了些什么,但没听清。到了路口,她正看见师傅拿着把扳子对那架轮椅
比划着。她看轮椅只是大架歪了,就和人商量能不能把那玩意送给自己。修车师
傅倒也是个热心人,听说了她丈夫的情况后,拿把大锤楞是在木墩上把轮椅的架
子给重新颠直了,又拿去街对面的电焊铺子,加了两根钢管做支撑,忙活了一个
多钟头,还给轴承点了油。李秀玲激动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人家才好,推扯了半天,
人家才收了三块钱算修车费。就这样,中午她把这架报废翻新的轮椅弄回了家。
晦不晦气的已经顾不上了,丈夫试了试,在有人架他上去之后,完全可以坐着自
己在屋子里稍微活动一下。这让李秀玲和婆婆都激动不已,丈夫也难得露出了一
个几乎分辨不出来的笑容。生活难得出现了一丝光明。
这丝光明转瞬就被舞厅的黑暗给吞没了。下午第一个客人是个酒鬼,一身白
酒味道浓郁的几乎能点燃。李秀玲本着赚钱不问出处的原则硬着头皮把他扶进了
舞池,酒鬼走路都已经打晃了。李秀玲丝毫不怀疑,这家伙在人群里站不到一分
钟,就能被挤倒,然后踩成一滩酒糟。万般无奈之下,她几乎是架着酒鬼往最里
面的墙边前进,那堵墙原本有后窗户,后来被砌死了,留下来两道窗台。这是卢
玉给她支的招,让他坐那比较稳妥。
万幸,窗台半边空着,另半边则被人占了。旁边的墙前一个男人面朝里站着,
不知道在干什么。李秀玲好不容易扶着酒鬼坐下,然后自己在衣服里把胸罩翻上
去,让他可以顺利的把手伸进去摸自己的两个乳房。酒鬼倒是舒服,这个角度他
只要略抬胳膊,就能把两只手摁在李秀玲的胸上,活动的空间还很大。「嘿,这
俩大奶子……真他妈肥啊……」酒鬼嘟囔着,倚在砌窗的砖墙上——那里被糊上
了一层报纸——一边俩手上下左右的揉捏着和他脸一样高的乳房。李秀玲无奈的
挺在那里,考虑着一会多报几首曲子宰这家伙一刀,一边无聊的扭头向两边看。
左手边和她共用一个窗台的俩人好戏刚开场,李秀玲又一次开了眼界,她终
于见识到「挣大钱」的了。只见那男人挨坐在窗台边上,裤子已经是解开了,稍
微褪下来一点,正用一只手在自己的裤裆里摆弄,另一只手则托在对面女人的一
边乳房上不断的揉捏。对面的女人看模样三十来岁,也可能不准,舞厅里的灯光
加上女人脸上的化妆品,往往让人很难判断其真实年龄。她穿个短裙,刚把内裤
从高跟鞋上摘下来团一团塞进侧肩斜背着的一个小包里。她笑着弯下腰,一边说
:「来,让老妹儿先给你撸撸,你来摸咂儿,撸硬了让你看看老妹儿的活儿咋样。」
「活儿」这几乎是个专业术语,取材于另一个在民间为大众所熟识的词「大活儿」
官方字眼是做爱,东北地区则普遍表达为肏屄。「大活儿」和后面这两个词的本
质区别在于后二者的应用不分对象,主体是男性的话,对象通常只要是自愿上床
的女性就可以,就算是说肏屄,顶多也就让对方觉得你粗俗而已。当然,这俩词
可以用在自己老婆身上。东北娘们大多不在乎,甚至和闺蜜在唠嗑的时候都能偶
尔说上一两回。但「大活儿」就只能用在嫖娼的时候,无论在洗浴、歌厅、旅店
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举例来说,某东北爷们精虫上脑,拽着自家娘们说:媳妇我
想做爱。娘们可能会拿捏着温柔的语气回答:这大白天的你能不能想点别的。
去吧,给我出去买点水果,等晚上我洗干干净净的啊……如果他说:媳妇我
想肏屄。娘们大约会虎躯一震用上下左右邻居家都能听见的嗓门回答:肏!肏!
肏!
你他妈是个兔子啊!一天到晚就他妈知道肏屄!我给你整个儿怼里头得了!
来,你过来来!今儿你要不整够一个钟头我掐巴死你!但如果他敢说:媳妇我想
做个大活儿。娘们百分之百一个大嘴巴子抽得他原地七百二十度旋转,然后一边
薅头发一边撕衣服下盘还得照小肚子上踹两脚,连哭带嚎荡气回肠的喊出一句:
老娘和你拼了!你说,你个瘪犊子又上哪跑骚去了啊!我不活了!……最后这种
情况一般不会出现,但凡桌子上有碟花生米,也不至于喝成这样。吹牛归吹牛,
清醒的东北爷们很少有人能视死如归。
坐着的男人嘿嘿一乐,裤裆里那只手抽出来托到女人胸前。从李秀玲这个角
度,倒看不见女人的乳房,只能看见她的后背和男人的正面,女人的衣服向上褪
了一节,露着雪白的腰。女人则双手扽住男人的裤腰又往下拽了拽,男人欠了欠
屁股,裤子就又褪下来一节,于是一条半硬不硬的阴茎就忽的弹了出来,弯曲着
来回晃了晃。那男人和玩李秀玲乳房的酒鬼同坐在一个窗台上,李秀玲斜着看过
去,刚好从女人肩膀边缘看见了那条准备等着体会女人「活儿」咋样的家伙蹦出
来朝她点头。
虽然她走上了这条路,但真论起来的话,除了丈夫的阴茎,到目前为止她还
没看见过别的男人的家伙。这个冲击对于她而言是震撼的,被玩弄是为了赚钱,
但不代表她就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当初老中医让自己给丈夫按摩,尽管已为人妻,
尽管她的身体和心灵都已经被那条阴茎洗礼过,最开始的时候,她仍然羞的像个
少女一样,当然,与此同时她下体的淫水流的像个荡妇。
然而现在她实实在在的看到了一次别的男人的阴茎。离她如此之近,她一瞬
间感觉好像自己和那个女子在一起面对着这玩意。女人的一只手握了上去,白皙
秀气的手指和黢黑狰狞的阴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尤其是女人开始撸动的时候,
那个龟头在包皮里往外探着,用一只独眼耀武扬威。不知是不是错觉,李秀玲感
觉这个男人的阴茎比她丈夫的似乎更长一些,也更粗。那男人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抬头呲牙对她笑了一下。她顿时窘迫的不行,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墙边果然是人间胜境,李秀玲甚至在心里嘀咕卢玉是不是故意坑她。但她心
里明白,对于此刻这个把玩着「大奶子」的酒鬼,以及被把玩「大奶子」的自己
而言,的确没有比这里更方便更安全可靠的地方了。另一边的那个男人原来不是
自己站在那里。他穿着背心拖鞋大裤衩,面墙而站,一手撑墙,一手向下,按在
一个蹲着的女人脑袋上。那女人就蹲在他两腿之间,面向他的裤裆——那里此刻
是被勾下去的。于是李秀玲今天第二次见到了别的男人的阴茎。女人正一手握住
那条又黑又长的家伙,另一手在下面,手背压住大裤衩的腰,手掌托着男人的阴
囊。李秀玲看过来的时候,那条又黑又长的阴茎正被女人吞在嘴里,随着女人前
后摆动头部,在那双涂着口红的嘴唇中间进进出出。李秀玲的眼珠子都直了,她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以前在厂子里的时候,那些年纪大些的女职工互相开玩
笑,曾经说过这样的事。但她当时羞得根本不敢往耳朵里面听,怎么可以用嘴去
吃那里呢,那里是尿尿的地方啊,还有……那里总在屄里抽插……这么一来的话,
这女人此刻嘴岂不就是个被肏的屄……就这么愣神的功夫,女人含着龟头,撸着
阴茎的那只手缩回来,把侧面的头发重新捋到了耳后,于是李秀玲看见了一张熟
悉的侧脸,是张晓芬。
李秀玲知道张晓芬是「挣大钱」的,但从没想过「大钱」还能这么挣。她愣
愣的看着张晓芬,看她重新又把手握住男人的阴茎,配合嘴的动作开始撸动,忽
然又把阴茎从嘴里拔出来,发出「啵」的一声,转而用舌尖在龟头上来回画着圈
儿。男人看起来很是满意,哼哼了两声。李秀玲看见那个龟头前面有一个不规则
的凸起部分,在随着张晓芬的舌尖来回动,于是明白张晓芬这个「大活儿」是戴
着套做的。她浑身一激灵,自己竟然看张晓芬给人吃阴茎看呆住了,多亏张晓芬
忙着吞吞吐吐,没看见她。于是她连忙又把头扭回来。左边这对已经进入了正题,
男人双腿并拢向后靠在墙上,两只手从左右绕过女人的身体环在前面,应该是正
抓着女人的两只乳房。女人则背对男人,双腿大张坐在男人胯上,正在微笑着扭
动腰肢,屁股前后耸动着。那条短裙很好的从四周遮掩住了大腿根和屁股的范围,
只有前面被女人一只手摁着,应该是怕走光。女人的另一只手按在男人的大腿上,
控制着身体平衡和下身用力。她轻轻的哼着,脸上仍然带着笑容。李秀玲能想象
的到,就在那条短裙下面,一根坚挺的阴茎正在两片大阴唇中间不停滑动,被那
些深处的褶皱和粘液所包围,而两个人的阴毛,则纠缠在四周,互相摩擦着彼此
最敏感的所在。她收回视线,停留在酒鬼的头顶。这个家伙一只手已经从下面掏
进了自己的裙子,在大腿根和内裤上摸索着。她略微并拢双腿,缩小这只手的活
动范围。酒鬼向前倾着,脑门杵在她的肚脐上。抓着乳房的那只手有些向下用力,
她感觉整个乳房都被扒的有些向下坠,扯的锁骨下面的皮肤紧绷绷的。在裙子下
那只手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之前,她决定暂时不去管,以免惊醒了酒鬼,感觉他
几乎都要睡着了。自己身体的诱惑力,终究输给了酒精。左边传来了轻微的「啪
啪」声,她禁不住好奇,强压着自己的心跳从眼角看过去。那女人已经两手撑着
男人的腿,开始上下动作起来,动作大的让短裙的边儿都翻了起来。女人喘着粗
气,没有束缚的乳房在衣服里不断蹦跳着。李秀玲看见她白花花的大屁股,在不
断拍打男人的大腿。后面的男人貌似快要达到极限,两手扶着女人的腰用力,嘴
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李秀玲一想到那个白屁股中间的阴道,此刻正被一根大
阴茎高频率的抽插,立刻感觉自己也开始湿了。她就那么瞟着这对男女在那里癫
狂,整个人都被感染起来,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她又扭头看张晓芬,后者还在
摆动着脑袋,继续吞吐那根戴着套的家伙。每一次她吐出阴茎,手就猛的撸动两
下,然后又深深的吞进去,男人就随着吸一口气。那家伙究竟捅到哪里去了?李
秀玲简直无法想象,她清楚的看到当张晓芬把那根阴茎一吞到底的时候,男人的
阴毛就密密匝匝的戳在她的鼻子上,一定痒的要死。她感觉现在自己的阴部就痒
的要死,酒鬼在内裤外面划拉着的那只手,根本解决不了这种感觉。
左边的男女终于圆满结束。男人在一声闷哼后抓住女人的腰,把她紧紧按在
自己身上。女人保持着姿势稍微停了停,在男人手劲略松后又扭动了两下屁股,
这才抬身一偏腿,从男人身上站了起来。李秀玲看见男人也戴着套,那根阴茎已
经显出了疲态,顶着龟头前面一小片包裹在套子里的白色液体。女人转身从包里
掏出两张纸来,掐着根从男人阴茎上把避孕套撸下来,熟练的打了个结,随手丢
到墙角。然后笑着边递给男人纸边说:「咋样,老妹儿的活儿好不,舒服不?」
男人接过纸给自己擦着,嘿嘿笑着回答到:「好,真带劲,你的屄里边真他妈紧
啊…」女人拿了张纸,撩起自己的裙子擦了擦自己阴部,李秀玲隐约看见她露出
来的一大片浓密的阴毛。她掏出自己的内裤,抖开从高跟鞋往上套,一边回答:
「哥你的鸡吧真厉害,坚持这么长时间,肏的我都受不了了……」其实也就差不
多一个曲的时间,李秀玲心里想着。男人已经站起来开始提裤子,闻言乐呵呵的
说:「咋地,没让哥肏够啊,下回哥来还找你,让你好好爽爽…」女人闻言娇嗔
着上来拍了男人一下:「损色,那可说好了啊,你可不兴找别人……」然后接过
男人递来的二十元钞票,在灯光下看了看,塞进包里。男人把手放在女人屁股上,
俩人搂着走开了,这边张晓芬的「活儿」看来也即将结束。男人按着她脑袋的手
明显都在用力,腰也开始向前顶起来。张晓芬嘴被堵着,一边动作一边发出「呜
呜」的声音。在几下最大力的撞击之后,张晓芬把龟头吐出来,张着嘴用舌头在
龟头下面撩着,手指握着阴茎飞快的撸动,然后猛的又把它吞进嘴里。男人发出
一声闷哼:「嗬!」,然后就抖了几下。张晓芬停止手上的动作,轻轻张开嘴,
脑袋向后一撤,吐出嘴里的东西。李秀玲看见那条阴茎斜斜的支着,还颤动两下,
装满精液的避孕套在龟头前面长出一小节,向下耷拉着。眼看着张晓芬就要站起
来,李秀玲急忙收回目光,脸微微向左边侧着。酒鬼好像真的快睡着了,两只手
的动作像梦游一样。张晓芬和那个男人很快收拾好离开了,紧跟着那个位置就被
另一对男女占据。李秀玲低头看了看酒鬼,拍拍他肩头,他眼神凝滞的抬起头来
:「嗯?」她温柔的说:「大哥,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过瘾了,我还有事我得走。」
酒鬼把裙子下面那只手抽出来一挥:「唔,那行,你走吧。」她继续微笑着说:
「那啥,大哥,你把钱给一下。咱俩跳八个曲了…」散场后李秀玲在回家的路上
破例买了一点熟食。这一下午李秀玲虽说赚的不算十分多,但酒鬼自己就贡献出
来二十元。两个曲的时间她赚了和张晓芬一样多的钱,这让她有一点莫名的优越
感。她又想到张晓芬那张嘴,快散场时张晓芬和她站在一起聊了几句天,她根本
集中不了注意力,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到张晓芬的嘴唇上,怎么看怎么像屄…
…全家人对久违的熟食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具体就是三个人(不包括孩子)
来回推让了整整一顿饭,最后倒还剩下了一大半,主要是丈夫吃了几口,他
手抖使不上劲。就这样下午他还用轮椅推着自己在屋子里转了很久,对于他而言,
这个家一年多的时间里就只有那张床的范围而已。
婆婆收拾桌子,李秀玲整了整衣服急急忙忙又出了门。她吃道远的亏,休息
的时间有一小半都扔在路上了。好在晚上去时还有公交车,等散场时,舞厅门口
也有好些三轮车拉客。尽管比公交贵,毕竟赚的多。卢玉不在,可能是被客人带
下场了。张晓芬难得清闲,和李秀玲咬着耳朵聊了一会。内容倒没什么特别的,
无非是丈夫和自己如何下了岗,四处奔波也找不到赚钱的行当,最后丈夫只能出
去给人打零工,自己则一咬牙,借打工的名义跑来[ font= Calibri
] S市进了舞厅。李秀玲这才知道她不是本地人,来自临近的一个小城市。上有
老下有小的,吃喝拉撒都要钱,很快她就彻底放开,接上了「大活儿」。她言语
间多少对李秀玲有些暗示,都是过来人,有些事要想得开一些,赚钱要趁青春年
少……李秀玲倒是认真听了,只是一看见张晓芬的嘴唇,就又不由自主的想起屄
来……
第五章
一个星期过去了,下午场和夜场一起跑,让李秀玲成功的赚到了四百元。按
说这已经是从前她难以想象的收入了,舞厅是个平民消费场所,社会上又多得是
兜里揣着钱的男人。他们或是孤独,或是猎奇,或是色欲迷心,使得李秀玲这样
的女人们可以从中谋求利益。尤其她刚入行,又不像别人那样放的开,会勾人。
但考虑到外债,只能说这个速度还不够,不过李秀玲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她陆续又打听了几个人,但终归是没再借到什么钱。时局艰难,很多人都没有什
么积蓄。
说是晚场,其实天都没黑。那个白天喷吐了大量热能的火球,此刻还挂在地
平线的上面。气温稍微凉爽了一点,但也还是一动一身汗。李秀玲下午场穿的衬
衫和裙子是不行了,汗味和烟味满满的堆积在上面。她走之前把衣服泡进了水盆,
换了一件套头的半截袖小衫出来,下身穿一条裤子,开口在正面那种。这种小衫
是弹力的,她坐在公交车上,感觉到好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被绷得十分性感的胸
上。尽管她在舞厅里让人又摸又揉,但那环境毕竟黑暗,让人多少有点安全感,
白天这样的目光还是让人难以接受,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身体向里面尽量
侧着。
卢玉和张晓芬都不在,这让她多少有点奇怪。但她来,毕竟不是找人聊天的。
于是她站在自己平时的位置上略垂着眼皮。对面那群男人的目光永远在剜她
们这些女人身上的肉,她始终不愿意直视他们的眼睛。不大会儿,她面前伸来一
只手,飞快的搭到腰上。她抬起眼皮,习惯性的对来人笑笑,却发现站在她面前
的,严格来说还只能算是个大孩子。她愣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只是随着男孩
钻进了舞池。
男孩可能是有些拘谨,只是搂着李秀玲的腰,并不紧密的和她抱在一起。李
秀玲感到有些好笑,故意逗他:「哎,老弟我看你这么年轻呢,你多大啊?」「
啊…我那啥,二十…」男孩说的犹犹豫豫的,一听话里就掺了水。此刻俩人没有
紧贴在一起,李秀玲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又看了看他的神情,断定这小子
顶多十七岁。她不由得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按照别人唠嗑时候的说法,这就是个
「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来了,还进的暗曲区……她笑眯眯的
继续问:「你咋跑这地方来了?学校放学啦?」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蹦出一句:「
啊,放学了……」他自己立刻也发觉不对劲,立刻闭上了嘴巴。
李秀玲又笑了,总算感觉这样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十分熬人。男孩随着她,慢
慢摇摆自己的身体,却只是两只手虚搂在她腰上。她没吱声,心想要是他就这么
跳下去,自己乐得赚点轻松钱。转念又一想,这个小色鬼要是将来常来,可不就
是个潜在的回头客么,更何况年轻人好说话,比那些人老成精的家伙不知道好出
多少。这小伙子人长的还挺精神,她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嗯,虽然瘦了些,肌
肉也很结实。难得他还在嚼口香糖,一张嘴一股好闻的薄荷味。
正想着,忽然就感觉腰上那两只手渐渐开始不安分起来,一只慢慢的往下滑,
另一只则轻轻的从侧面向前游走。她微笑着说:「咋了老弟,想摸姐哪?没事,
你摸摸姐的屁股,可有弹性了。」两只手受到鼓励,动作明显开始加快。后面的
那只手隔着裤子摸上了她的屁股,轻轻揉着,感受她说的弹性。另一只手摸在她
的肚子上,慢慢的往上游走。她抓起那只手,把它按在自己的胸上。手停滞了一
下,就顺势隔着衣服和胸罩抓住了里面那一大团。手指感受到上半截柔软的部分,
还略使了使劲。
她笑着问:「姐这身材好不?」「嗯,好。」那小子愣头愣脑的点了点头,
开始小心翼翼的揉搓她的胸罩。
她又问:「你有对象了没,咋跑这地方来了?」小伙子尴尬的笑了一下:「
还没,我们学校没有女生……我就是好奇,寻思进来看看……」「行啊,那你就
敢找我进里边来啊。」「啊……那啥,我刚才挤在人堆儿里听他们唠了会儿嗑,
他们说就是花钱,就能让摸……」李秀玲揶揄他:「你还挺有心眼的嘛……摸着
舒服不?」「舒服……」男孩脸都红了。
「你等会……」李秀玲往外轻轻推了他一下,男孩迅速收回自己的手,愣愣
的看着她。
第二曲的音乐刚刚响起,李秀玲把手伸进衣服里,将胸罩翻了上去,随着衣
服撩起来那一瞬间,里面春光乍泄,男孩的目光当时就凝滞了。她又捋了捋头发,
抓过男孩的手,从下面塞进自己衣服里:「傻样,这回来摸摸,看舒服不……」
男孩大约是心跳加速了,手都有些颤抖,手心里冒汗。他顺着李秀玲光滑平坦的
腹部向上摸去,指尖触及乳房下面的时候明显停滞了一下,然后就顺着那道鼓胀
的圆弧向上摸,直到掌心正对着李秀玲的乳头才停下,五指分开,抓住了这团弹
性十足的软肉。实际上李秀玲的乳房比较大,一般男人都根本不可能完整的把它
抓进手里。男孩明显有些激动,把她的乳房抓住后,轻轻的抓捏了好几下。
「姐的咂儿好么?」李秀玲也有些动情,轻轻的说到。
「呃……好……」男孩红头胀脑的,含糊着回答到。
「那你给姐揉揉,你揉咂儿,姐舒服……」李秀玲说着,又伸手把裤腰正面
的扣子解开,让裤腰放松一点,把男孩后面那只手顺着腰塞了进去,男孩知趣的
在裤子里直接摸上她的屁股。估计他把手伸进女人的内裤,应该还是头一回,此
刻她俩正面几乎贴到了一起,她感觉到从男孩裤裆那里产生了一点压力。
她借着音乐的节奏用自己小腹蹭了蹭,就觉得一个东西在那里开始慢慢变硬,
隔着彼此的裤子顶住了自己。男孩明显呼吸都粗重了许多,上下两只手也开始不
老实的揉动起来。李秀玲在舞厅的这段日子,无论是明曲还是暗曲,都始终处在
一个被动的位置,迎合男人各种不同的动作和需求。她还是第一次主导这一切的
发生,对象是个大男孩。一想到自己主动拽他的手来摸自己,主动把自己身体最
宝贵的地方交给他玩弄,她身体立刻就产生了反应。她的乳头渐渐挺立了起来,
阴部也开始湿润充血。男孩正揉着那只根本抓不过来的乳房,沉浸在初次接触女
人肉体的快感之中,忽然就感觉到掌心渐渐开始有什么东西硌了起来。
尽管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但并不妨碍他知道一些关于人体的构造。他平时
偶尔也会和同学在小胡同里的录像厅,偷摸看一些激情火爆的香港三级片。他们
没去对地方,有的录像厅里大白天的就放真刀真枪的欧美黄片。
此时他正由李秀玲的大乳房联想到叶玉卿和翁虹,脑海里全是三级片女主演
赤裸上身的情景,已经从刚开始的紧张状态放松了下来。以前他虽然隐约听说,
这舞厅里有些诱人的勾当,却从没想过自己能这么直接的上手一个女人最性感隐
秘的胸部。李秀玲把头靠在他肩上,轻声指导着他的动作。
她自己也说不清,怎么会对这个男孩感觉格外的亲切。
男孩按照她的指引摸索着,用手指捏住那粒越胀越长的乳头,指尖还触在细
腻柔软,且特别鼓胀的乳晕上。他禁不住细细的捻弄起来,越捻越觉得那粒乳头
在变长变硬。怀里的女人也开始鼻息粗重,轻声的哼着。荷尔蒙的作用使得他不
由自主的勃起了,阴茎斜斜的将裤子顶起一个大包。
要命的是女人还在不断的用小腹磨蹭那里,他的龟头前端此刻已经突破包皮,
紧贴在裤子上,被李秀玲一蹭,顿时觉得又麻又痒,不大会儿,竟然有了酸胀的
感觉。他手淫过,知道这是快要射精了,大惊之下连忙把屁股往后一退,避开了
李秀玲那要命的磨蹭。
李秀玲一愣,转而明白了过来。她毕竟是个过来人,对男孩的变化一想就透。
她有些激动,自己比他大差不多十岁,和那些青春靓丽的小丫头比起来,很
难说有什么强项能让他着迷。然而她也清楚,和那些青涩的小丫头比起来,自己
成熟的身体正是对这些男孩最为致命的诱惑。
「咋啦,老弟,你是不是上来劲儿了?」她趴到男孩耳边问到,语气妖娆的
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男孩口干舌燥,喉结都在不停滚动着。他的一只手仍然按在
李秀玲的胸上,套头衫的下摆被他的胳膊撑起来,露出李秀玲一截白嫩平坦的肚
皮。
李秀玲的裤子因为刚刚方便他伸手进去而解开了扣子,下面的拉链在俩人不
断的扭动和接触中也滑开了半截。此刻裆口微微向两边张开,露出里面红色内裤
的一点边缘。男孩顿时感觉脑袋里迷迷糊糊的,一股热血上了脑门。他把插在李
秀玲屁股后面的那只手抽了回来,急忙忙的就探下去隔着内裤捂在了她的阴部上。
李秀玲是已经熟悉这个感觉的了。尽管隔着内裤也算是被人玩弄了阴部,但
至少没有直接接触。她之前对此极力避免,直到现在,也还没有一个客人真正的
摸到她最宝贵的所在。但隔着内裤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卢玉说得对,来的人再
多,回头客也是重要的,乳房和屁股人人都有,凭什么花一样的钱,在你这就必
须少享受一样?当然,阴部也人人都有,而且仔细论起来,其个体差异要远远小
于乳房。但人都有这种心理,越是隐秘的,就越能勾起人的欲望。许多男人寻求
的就是这种感觉,本来女人都应当多少是矜持的,对自己的身体是保护的,偏偏
在这里,可以在人群之中任意把玩一个陌生女人的身体,尽情抚弄她最羞耻隐秘
的器官,只要给钱就行。这是欲望最赤裸的表达方式之一。
这个男孩的欲望此刻就成功被勾引了起来,当然,按他的年龄,假如勾引不
起来,那才真是奇怪了。他清楚的感觉到手掌扣在一团温热软绵的肉上,那肉被
夹在两条大腿中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一条缝隙从前到后将这团软肉从中间分开。
然而他能感觉到的也就仅仅如此了。那层单薄的布料,无情的将内里的真实
情况隔绝开来,令人发指。他努力的伸出手指,在缝隙间用力搓动,李秀玲当时
感觉就丰富了起来。
尽管没有真正接触,但内裤的布料同样在对她的阴部摩擦。尤其是中间被手
指深深按进去的部位,布料已经接触到了最敏感软嫩的阴蒂。她立刻被一股从小
腹猛然蹿起的电流冲进了大脑,一瞬间阴蒂和乳头就开始快速充血,阴道也随之
湿润了。
她吸了口气,把屁股往后撅了一下,皱着眉头对男孩说:「老弟……你轻点
……」男孩哦了一声,手上略松了松劲,但一根手指仍然坚决的陷在那道缝隙里。
李秀玲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真把男孩撩拨的失去理智,她反而没法应
对了。
她已经付出了她理智上所能拿得出来的所有代价,但男孩很明显开始冲动了,
这个年纪,正是精力异常旺盛的开端。但此刻,她自己也开始迷离了,男孩并不
算粗俗的举止和还算英俊的外表赢得了她的好感。身体上的感觉和心理上的自我
麻痹开始让她渐渐失去对自己行为和理性的掌控能力。再加上她的确已经饥渴良
久,平时男人们的蹂躏常常能勾起她的欲火,她却从未放开自己去感受,早已不
知不觉间积累了起来。
她的身体开始发热,乳头被捏的又胀又麻,阴蒂也开始被摩擦得渐渐硬起来。
她微微喘息着,周围的音乐声好像开始变得飘飘忽忽,晃动的人影也千奇百
怪……整个世界都在向一个未知的深渊里滑。
她的手在渐渐垂下去,从对方的身体上一路向下,划过那些结实的肌肉部分,
终于,她抚上了男孩的裤裆。那里有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斜着被裤子束缚住,粗
细一般,却很长。至少她从来没想过男人可以有这样的长度。她用手从顶端向下
搓了一把,发现那家伙比她的整个手掌还要长出一大截,尽管被压迫着贴在肚皮
上,仍倔强的将裤裆高高支起。男孩又一次加重了手劲,下面那只手几乎是在用
手指抠动着李秀玲的下体。这是一种和自慰完全不同的感受,李秀玲觉得自己整
个人都在被玩弄的过程中开始发飘。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然
而欲望却把理智排斥到了九霄云外。男孩揉捏着,抠挖着,和她脸贴脸的一起喘
息。
她开始不由自主的想要贴紧他,爱抚他。她的手在他的裤裆上蹭着,用手指
勾勒出男孩阴茎的形状,感受那份属于年轻的强壮和热情。就在恍惚之间,男孩
的手指突然从内裤上边钻了进去,顿时就陷入了一片湿热粘滑中,毫无阻碍的按
在了一个已经膨胀得发烫的凸起上,抠动起来。李秀玲猛吸了一口气,身体终于
在瞬间突破了极限。她抱紧男孩,把嘴咬在他的肩膀上,发出一阵压抑到了极点
的呜呜声。就在人群里,在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手中,她到达了高潮。她颤抖着
身体,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反应,手指却动作飞快,解开男孩裤子的前口,探进去
勾开内裤,一条火热且坚硬的阴茎顿时弹进她手中。上面的静脉都已经鼓起,龟
头棱角分明。
她握着阴茎的中部撸动起来,嘴里胡乱的低声说着:「老弟你太厉害了,姐
好舒服……姐让你也舒服舒服……你的鸡巴真大……烫手……姐撸你舒服不,嗯?
……」男孩也已经到了极限,突然用力的抓紧了她的乳房,另一只手则深深
的抠进了她的下身:「舒服……姐……我……我要……」她在紧要关头用手掌包
住了龟头的前端,随着男孩一声闷哼,一股又一股烫手的精液喷发出来,射在她
的掌心里。当时她就感觉整只手都麻了,只有那股粘腻在不停的冲击她的掌心。
冲击持续了六七次才停下来,阴茎居然还坚挺着,从指尖传递着阵阵跳动的
节奏。
她冷静了一下,把手缩回来。男孩也从她的内裤里抽出了手,空气中顿时弥
漫起两种不同的气味。男孩红着脸,表情很是有些尴尬,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阴茎还在裤口外支着,像一只盯着她的独眼怪兽。她也有些慌张,两人的手上都
在缓缓向下滴着液体。她其实状态更糟一些,内裤是彻底湿透了,淫水已经开始
从大腿根在缓慢的向下淌去。她用另一只手拉开包,拿出几张纸递给男孩,自己
也用一张纸擦了擦手。男孩草草的擦了一下自己的阴茎,把它塞回去拉上裤口拉
链。
她为此忽然在心里感到有些遗憾,丢掉纸,拽了拽衣服,将男孩轻轻搂在怀
中。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在音乐的节奏中站在黑暗里。
过了一会儿,「舒服吗?」她问,嘴唇在男孩的耳边吹起一阵轻柔的热气。
「嗯!」男孩也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姐好吗?」她又问,闻着男孩因为出汗而散发的雄性气味。
「好!」男孩回答。
「那你听姐话,以后少来这种地方,好好学习……」男孩刚要抬起头,她加
紧了一点搂他的力道又说:「万一要是想来了,那就找姐,姐帮你舒服……好么?」
男孩抬起头,和她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都是亮晶晶的。
「嗯!」男孩点了点头,随即在裤子口袋里掏摸着。
「你看着给吧……」她没挡住,男孩掏出两张钱来塞在了她手里:「我……
我就带这么多,姐你别嫌少……下次我找你……」说完,他转身就走了出去。李
秀玲有心要追,想想还是算了,自己指着这个吃饭呢。低头看看手里,二十元钱。
再抬头,男孩的身影已经被人群挡住了。
洗漱回来,站在舞池边缘,她想起那个在窗台上展示自己活儿好不好的女人,
又想起吞吐着阴茎的张晓芬。她是个过来人,舞厅这种地方对男人有着多大的诱
惑力,她很清楚,男孩一定还会来这里。自己这算是勾引好孩子学坏吗?然而她
又能如何,每天在她身上探索秘密和发泄欲望的男人很多很多,但这个男孩却给
了她异样的感觉。在抱着他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像是他的姐姐,或者他的母亲。
然而母性,却最终使她和他超越了那并不存在的伦理,情不自禁。想着想着
她又乐了,这小色鬼,算什么好孩子。
晚上李秀玲给丈夫做按摩的时候,又开始发情了。她一直尽量控制自己,不
能每次发情就去卫生间自慰。然而今天她握着丈夫的阴茎的时候,满脑袋却都是
男孩那条温热且坚硬的阴茎。她没看清它的模样,却牢牢记住了那家伙的长度,
以及上面膨起的血管,还有那阵阵仿佛脉搏般的跳动。年轻真好啊,她看了看丈
夫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的下体,最终还是悄悄走进卫生间。在面对镜子里的自己,
以及沉浸在白天那疯狂一幕的回忆中,直抵高潮。
她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当时没问问他的名字呢……
第六章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男孩又来了。李秀玲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卢玉和男孩
一前一后的从舞池里走出来。卢玉微笑着,男孩则脸红红的。李秀玲吓了一跳,
她已经知道,卢玉有时候是接「大活儿」的,虽然不像张晓芬那么「专业」。男
孩看见她愣了一下,她叹了口气,走到近前看着男孩的眼睛,男孩有些尴尬。一
旁的卢玉看见俩人脸色都不自然,笑着问:「咋,你俩认识啊?」李秀玲点点头,
卢玉接着说:「哎呀,行啊你,啥时候勾上的小帅哥啊?」李秀玲朝她虚拍了一
下:「看见帅的你就勾搭是不,让我老弟搓搓①的舒服不?」卢玉笑着躲开:「
妈呀,你弟老厉害了,这给我搓搓的呀……」李秀玲回过目光看了男孩一眼,后
者正讪讪的想要拉她的手。她一把拽住,牵着男孩的手走进了舞池。
「刚才你和她都干啥了!」俩人搂在一起,李秀玲在男孩耳边问到。「没干
啥……」男孩语气里有些心虚。「小色鬼,尝着味儿了是吧,告诉你不让你老来,
这才一天都坚持不住?」「我是……想你……来了没看着你……」「所以就被别
人勾搭走了,是吧?」李秀玲其实并不吃卢玉的醋,都是吃这口饭的,面对的都
是客人,自己在男孩那里,和卢玉其实一样,都只值五块钱。但她却是对男孩有
点情绪,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因为对方不听话,而略有些不满。女人有时候
就是这样,对一个自己动了情,也确实发生了什么的男人,会有一定的占有欲,
未必很多,但很可能会产生依赖感。男孩沉默着,手却开始不老实的游走起来。
她没阻拦,却也没配合。男孩一手搭在她的屁股上,一手伸进她的衣服攀上胸罩。
她就那么静静的晃动着身体,感觉着那只手先是想从胸罩下边伸进去,却怎么也
不得章法,后又摸上来,想从上面翻进去,也没奏效,急得在露出来的那一小部
分乳房皮肤上乱摸。最后那只手顺着她的肋骨开始向后滑去,看来目标是后背的
胸罩扣子。她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这小子短短两天时间就开始自来熟,将来也
不怕处对象时心理扭曲了,笑的是他笨拙的动作,证明确实是个情窦初开没什么
实际经验的少年。昨天自己还是主动勾引的他呢……也不知刚才他和卢玉都干了
些什么……她偏了偏身子,让那只手的目的落空。男孩靠在她肩头说:「姐……
我想……」「不许想!让你好色,这是对你的惩罚!」男孩的手尴尬的停在她的
后背上,顿了顿,就那么搂着不再动弹。一曲将歇,她微微叹了口气,问到:「
告诉我,你刚才和她都干什么了……」男孩回答:「没……没干什么……我就是
摸了摸……」「摸哪了?」「……哪都摸了……」「还有呢?」「……没了。」
她停顿了一下,把手伸下去解男孩裤口的拉链,然后伸手进去,越过内裤,轻轻
握住他的阴茎,在上面捻了捻。夏天,阴茎上有些潮湿感,但她确定只是汗,而
不是那种粘手的触觉。又抽出手,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香皂味道,以及
混杂在一起的男性气味。她终于放下心来,却也被雄性激素熏得心跳加速。
男孩没动,任由她这样做。之后她抬起头来,微笑着看他:「那你告诉姐,
她和我比,哪个好?」男孩飞快的答道:「你好!」「为啥?」「你……身材比
她好,长得也比她漂亮……」「小色鬼,就知道油嘴滑舌……」她抿嘴笑了笑。
男孩因为她笑,似乎也放松了些:「那……你让我摸摸行么?」「不行,都说了
这是对你的惩罚!」「我……我给钱!」听到这句话,她脸色暗淡下来,是啊,
他给钱,他是客人,来这里花钱的目的就是为了摸女人。自己在干什么呢?自己
不就是为了赚这份钱才站在这里吗?她叹了口气,把手伸进衣服里开始掀胸罩。
男孩看见她的表情变了,忽然搂住她说道:「姐,我不摸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一瞬间忽然有种冲动,眼泪不争气的溢出来:「没事,姐不对,上个曲不
算,姐让你好好摸。」手上一使劲,胸罩整个被她推了上去。她把男孩的手拽进
衣服里,按在自己的乳房上,然后把头靠在男孩肩膀上,不再说话。男孩的手僵
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收回去。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人群里,不时被周围
靠上来的人碰撞着。又是一曲结束,舞厅里悠悠扬扬的响起了邓丽君的一首《我
只在乎你》。
男孩走了,临走塞给李秀玲十元钱。李秀玲眼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舞厅,
心里一片沉重。她在心里想着,男孩也许再也不会来这样的地方,不知怎的,却
涌起一阵失落。她失魂落魄的走回去,卢玉笑嘻嘻的上来和她答话:「小帅哥走
啦?」却看见她一脸不开心的表情。「哟,怎么了这是,没给钱?」李秀玲摇摇
头,问她:「小玉,你在这赚钱,开心么?」「废话!」卢玉有点气恼:「谁他
妈有病啊,爱赚这份钱!这不是逼得没办法么!」也对,她点了点头,她自己不
也是逼的没办法么,这操蛋的生活……她抹抹眼睛,对着卢玉笑了笑:「别生气,
小玉,我就是还有点没转过弯来。」卢玉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没生她的气,
反而劝她:「玲儿啊,你得想开点。但凡有点别的出路,谁能愿意上这地方来糟
践自己。别合计那么多了,反正咱们也不是黄花大闺女,好歹在这能混口饭吃,
咬着牙,忍忍就过去了。」李秀玲知道,是这么个道理,她只是心里还多少有些
迈不过这道坎而已。她又望了望舞厅的出口,那里的门帘不时被人掀起来,漏进
一线光明,映得自己所站的位置,愈发黑暗。是啊,忍忍就过去了。
几天过去了,转眼就是周末。每个周末都是赚钱的好时候,舞厅里几乎爆满,
尤其是夜场。形形色色的男人汇聚到这里,站在这些女人面前,像在商店选择商
品一样上下打量她们,在心里衡量自己的需求,然后伸出手,把她们一个个的拽
进舞池。那个黑暗的环境里,每时每刻都有女人被抚摸,被玩弄,甚至在墙边给
男人做「大活儿」。钞票被掏出来,从一只手交到另一只手里,然后又被装进钱
包。乳房从被胸罩包裹着,到被解开束缚,再到被揉捏,最后又被重新包裹起来,
像一个精致的礼物,等待着下一次被开启。墙角的避孕套越积越多,散场之后被
人打扫起来,倒进后面胡同的垃圾箱里。人声汇合了音乐声,烟味混合了汗味,
新的客人代替了已经满足的客人……李秀玲麻木的站着,听卢玉讲某某客人做了
什么可笑的举动,听张晓芬讲「大活儿」分为几种,听别人讲二楼休闲包厢是个
什么环境,进去的人又都在里面做些什么。大约是七点钟左右,卢玉有手表,李
秀玲没有,卢玉不在的时候,她就只能靠猜的。她正站在那里,忽然一只手伸了
过来。她想也不想的抓着这只手扭头往里走,却又感觉哪不对劲,转过头一看,
男孩正呲牙在冲着她笑。她愣了愣,一言不发的拽着男孩进了舞池。
刚进人群,男孩就用力的搂住了她。她借势轻轻靠在他的怀里,幽幽的说:
「你怎么又来了?」男孩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姐,你
别生气了,听我说。我想过了,你指着做这个赚钱的,所以我得给钱。但是我来
找你,不是为了给你钱就得摸你……我……我喜欢抱着你的感觉。以后我哪也不
摸了,我来,你能这样抱着我,和我在一起说说话就行……」李秀玲瞬间就感觉
眼眶湿润了,嘴上却还气鼓鼓的说:「你上这地方来,就是花钱来玩的。我凭什
么白要你的钱……我虽然干这个行当,也不是昧着良心的人……」「我……我知
道,我知道姐,我就是喜欢你……你别生我气了……」李秀玲再也绷不住了,噗
呲一声笑出来:「净骗人,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你不摸我,转过头去你
也会找别人。再说了,那么多女人,凭什么你就得喜欢我……」「因为……因为
你最漂亮……还温柔……还有……」「还有你在我这儿舒服过……是吧!」李秀
玲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姐不生你气。你说的没错,姐就是指着这个赚钱的。姐
也喜欢你,姐比你大这么多,你能看上姐,是姐的福气。姐在这里,和那些男人
们跳舞,是为了活着。但是和你跳……姐乐意……」男孩再一次把她搂紧,轻轻
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李秀玲从衣服下面掏进去,把半边胸罩推到上面,又抓起男
孩的一只手塞进去,按在自己的乳房上:「摸吧……姐就喜欢让你摸……」男孩
小心翼翼的开始揉动起来,像抓着一件稀世珍宝。李秀玲又抓过他的另一只手,
塞进后面的裤腰里,从内裤边缘直接塞进去,让它落在自己的屁股上。男孩呼吸
又开始粗重起来。她笑着说:「瞅你那个呆样儿……你老实告诉我,究竟多大了?」
「我十七……」男孩老老实实的回答。李秀玲叹了口气,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你个小色鬼,十七就知道来摸女人的屁股……使点劲,没事……」男孩加重了一
点手劲,她的乳房渐渐开始随着对方的揉捏变换着形状。她的乳头又开始传来酥
酥麻麻的感觉,不是很强烈,却分分秒秒挠着她的心。「那你……应该是念高中
啊,快考大学了吧,不好好读书,怎么有时间跑这地方来?」「呃……我不念高
中的……」男孩解释着。他在一所铁路技术学校里读书,那是一个铁路部门内部
创办的学校,专门招收铁路子弟,三年学满,就发给证书,然后根据专业直接进
铁路各站段去上班。说白了,就算在变相的为铁路职工谋福利,反正铁路每年都
要大量招收新工人,这铁饭碗与其让别人捧上,还不如便宜了自家人。李秀玲知
道,这个铁饭碗,可比自己之前的那个饭碗结实多了,捧好了,差不多就是一辈
子。在目前的社会状况下来看,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这真值得人羡慕甚至是嫉
妒。转念一想,这就是什么人什么命,自己这辈子就不可能摊上这样的事。
学校是寄宿式的,但管理并不十分严格,一群正值青春期的小伙子聚在一起,
时间长了会闷出病的。所以平时下课后只要熄灯时间前回宿舍,就没有人过问每
个人的行踪。到了周末,一部分家离得近的学生要回家,不走的学生就更是自由
自在,晚上即使不回去也没有人管。当然,不能惹祸,这是底限。男孩的专业比
较特殊,只需要在校学满两年,之后进入系统再实习一年,因此为了满足教学要
求课时,没有寒暑假。这个时候,满校园就只有他们两个班,除了上课,这帮学
生就满S 市的游荡以打发时间。好巧不巧的,偶尔一次他刚好路过这间舞厅门口,
听见几个老爷们站在那里抽烟吹牛,于是得知了里面的情况。正是荷尔蒙爆炸的
年纪,每月家里给的生活费又多少有些剩余,他就找了个时间,避开其他同学,
偷偷溜了进来。后面发生的事情李秀玲都知道,她还能记住那满手温热粘滑的感
觉。想到这里,她的乳头又开始不争气的挺立起来,硬硬的戳着男孩的掌心。男
孩也算有点经验了,就将那个越胀越长的乳头轻轻摁住划着圈的揉动,享受这个
越来越长也越来越热的小东西在掌心里来回滚动的感觉。
俩人这么搂着,在舞池里慢慢的挪动着脚步,不知不觉间,被人群挤到了深
处。男孩忽然停住了脚步,愣在那里。李秀玲抬起头,看见他正扭着头看向另一
边。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张晓芬正在窗台那里,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
动作着。那男人的裤子拉到了脚踝,两腿成菱形支开,张晓芬弯着腰,手撑在自
己膝盖上,屁股向后撅着屈膝站在那个菱形中间。她的体型微胖,要是像李秀玲
之前看到的那个女人那样大张着腿骑在别人身上,会有点困难。现在这个姿势,
虽然也很费力,却可以让两人交合的更紧密些。此刻她正上下摆着腰,用屁股在
男人的胯间套弄。李秀玲看男孩的目光都凝住了,气的轻轻在他裤裆上掐了一把,
这小子看的都勃起了。「咋的,没见过啊!」「见过……啊,在录像里看见过…
…」男孩尴尬的解释着,慌乱的收回自己的目光。「让你不学好,还敢去看那种
乱七八糟的录像!」李秀玲又在他裤裆上掐了一把,真硬啊……话说完她自己也
乐了,这坏小子连女人的奶子都摸上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她又看了看正卖力干
活的张晓芬。实际上从她俩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男人两条光着的腿。然而
这个场景本身就够具有冲击力的了,她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年轻气盛的男孩呢。
她轻轻的抚摸着男孩硬邦邦支起来的裤裆,感觉男孩揉捏她的手劲渐渐变大。她
挨着他的耳朵说:「你……是不是也想……」男孩没说话,越来越重的鼻息已经
出卖了他的内心。「姐……不做这个的……」李秀玲软弱无力的说到,一边把男
孩捂在屁股上的手挪到前面,隔着内裤抚摸自己的阴部。她的下身此刻已经开始
有了泥泞的感觉,内裤最中间被腿夹住的部分都湿透了。俩人互相抚摸着下身,
很难说此刻究竟是谁在给谁消火。摸着男孩越支越鼓的裤裆,李秀玲犹豫着问到
:「要不……姐再给你撸撸?」男孩重重的「嗯」了两声,眼睛里满满的期待。
她叹了口气,用余光在四周觑着,很快发现一个没人的墙角。她搂着男孩挪过去,
让他面向墙站好,稳了稳心神,自己稍微侧过一点点身子,伸手拉开男孩的裤子
拉链,扒开内裤把他的阴茎掏了出来。
这一次她清楚的看见了这根长长的家伙。男孩的阴茎笔直的向上翘着,上面
隐约浮现着膨起扭曲的血管,包皮环绕在龟头末端,她轻轻往下撸了撸,膨大的
龟头后面就露出一道环形的沟。他的阴茎的确挺长,不算裤子里的部分,自己的
手握在上面,前面还露出一节来。她感觉到从这根阴茎上散发出来的热量,在烫
着她的掌心,烫得她的脸和乳头都开始发烧,下身的淫水也涌了出来。男孩下意
识的挺了挺,阴茎就在她手里利用皮下的筋膜滑动了一下。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轻轻的撸动起来。「舒服么?」她问。男孩含糊着回答到:「嗯……舒服……姐
……我想……摸你里边……」她犹豫了一下,随后自己用手拉开了内裤的上沿:
「来吧……伸进来……」男孩的手急切的钻了进去,手指准确的按在她的大阴唇
上,手掌摩擦着阴毛。那里已经满是溢出的淫水了,男孩的中指毫不费力的滑进
了那道缝隙。「别往里抠啊……就摸外边吧……」她忍耐着从下体传来的阵阵快
感,轻轻的说,手上来回撸动着男孩的阴茎,看那个红红的龟头,在她撸动的时
候,不断从包皮里探出又缩回。最顶端的尿道口上,渐渐被挤出一滴晶莹透亮的
水珠,反射着微弱的光。男孩的呼吸越来越重,反复捻着她那粒长长的乳头,中
指在她的阴部飞快的抽动起来。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每一次都划过她的阴道口,
但他很听话,那根手指始终伸的直直的。她感觉着那条阴茎在她的手里越来越热,
脉搏般跳动的力道也越来越大。终于,男孩突然用力的向前一挺,把她的乳房大
力的捏住并僵在那里,下边的手却越发快速的使劲在她的阴蒂上摩擦。她急忙一
侧身,稍微用力把阴茎拨向另一边,就看见从他的尿道口里,突然冲出一股乳白
色的液体,紧接着又是一股。那股液体破空而去,射在她身旁的墙上,隐约有声。
一连射了五六次,液体才停止喷发,整根阴茎还在有节奏的不住的抽动。她配合
着继续轻轻撸动,直到又有几滴液体从尿道口被挤出来才停下。这个场景深深的
刺激了她的心。感觉到男孩磨蹭她阴蒂的手动作放缓,她喘息着说:「别停……
再动动……啊……再动动……」那只手就又加快了速度,乳房上的手也开始用力
的揉捏起来。
于是随即她也被潮水一样涌上来的快感吞没了,手里还握着那条只是略有些
疲态的阴茎。
匆匆整理了一下,两人又抱在一起,互相枕着对方的肩头。她看向窗台的方
向,张晓芬已经走了,那里换了别人。她问男孩:「姐好不?」男孩轻轻的「嗯」
了一声:「姐,你舒服不?」。她回答:「你是个小坏蛋……姐都舒服的要死了
……」男孩吃吃的笑了:「那我以后还来让姐舒服……」她嗔怒的拍了一下他健
实的后背:「就知道欺负我……我跟你说,不许老往这儿跑……嗯……只能礼拜
天来……姐是为你好,你年轻,没节制,身体就垮了……也不许你找别的女人…
…不是不让你摸……你摸谁姐都不管……别笑……我是说不许你和别的女人到墙
边来……她们和谁都弄……不干净……」「嗯,我听姐的……」李秀玲拍了在自
己屁股上摩挲的那只手一下:「我说认真的,你到底记住没有!」「我记住了,
姐。」男孩笑着回答。「你叫啥名字啊,能告诉我么?」李秀玲想了想,试探的
问。「我叫张晋午,我朋友都叫我小午。」男孩爽快的回答到:「你呢,姐?」
「你就叫我玲姐吧,或者直接叫姐也行。」
①搓搓:东北方言,发音应为「矬错」,意为揉搓,也有捣乱、搞破坏的意
思。例:你看这衣服,让你搓搓的全是褶儿!
第七章
婆婆最近心情看上去不错,尽管她知道债务的事,也分担着来自家庭大部分
的劳动负担。但人总得从生活中自己寻找那些正能量的事,来调剂自己的心态,
哪怕再微不足道。一个乐观的人,才能勇挑重担,尤其是女人。李秀玲的婆婆就
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出身农村,三十年前经亲戚介绍,认识了李秀玲未曾谋面的
公公——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城市户口。那个年代,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简直
就是天壤之别,城里人有粮本,每月的工资里有钱还有粮票,偶尔也有布票或者
其它什么票。粗粮和细粮都规定好了供应量,其它生活用品也能得到保障。虽然
不多,但那是实打实着的国家发放。而农村人,就是靠天吃饭,无数人一辈子守
着的,只有旱涝凭天的土地,还是有限的面积,还得交公粮。中国人,尤其是经
历过三年自然灾害的人,对没有粮食简直就是恐惧到了骨子里。这种恐惧影响了
至少两代人,对于粮食的态度。更不要说城市里有楼房,有自来水,有抽水马桶
和各种让农村人羡慕并弄不懂用途的公共设施。环境的差异使得人的素质也截然
不同。尽管十年浩劫摧毁了城市一代人的素质和文明,但大环境在那摆着呢,而
且底子也没烂彻底。改革开放初期,涌入城市的农民工闹了很多无知的笑话,根
本原因正是因此。因此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之前,大部分地区的农村,还是
以闺女能嫁给城里人为最大的吹嘘资本。当然,直到现在,也少有城市人嫁去农
村的例子。那些拆迁户娶媳妇自然不在此列,他们的户口也是城市的了。因此城
里生活的优越性,是在国民心中根深蒂固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就是幸福。
李秀玲的婆婆当年就是幸福的一份子。然而好事多磨,婚是结了,户口却落
不上。本来按照国家规定,她嫁过来,就应该落入城市户口,但到了派出所、街
道以及别的什么需要盖章的单位,就出现了许许多多这样那样的问题。通常来说,
「找人」是解决这些问题的最佳途径。直到今天,在东北地区想办任何正规的,
或是亟待解决的事,绝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也是「不行就找找人吧」。找的人,
自然是有实权的,或者能帮忙说得上话的人。你在办公室里和这些人说什么,他
们总是一副根本听不进去的神情。而当你「找了人」,往往解决问题的,也就是
他们的一两句话而已。做手术要找人,经商要找人,孩子安排工作要找人,落户
口也是。当然,人不能白找,凭什么别人都办不了,心里都没底,就你能?就你
心里有底?送礼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九十年代之前大多是紧俏物资,或者高档礼
品,九十年代后,就逐渐变成了金银物品,或者干脆就是钞票。人情关系,像一
张扭曲的网,牢牢的缚住了这块土地的发展速度,以及普通大众的思维方式。以
至于在这里,照章办事会被别人看作傻子,「找人」反而成了办一切事的必要途
径。民众间互相吹嘘攀比的,往往就是谁家有个什么亲戚有实权,谁认识的某个
大人物很「好使」。「好使」,本来是用于对某件工具或者物品的赞誉,却在这
里用于人的身上。当然,那些被称赞「好使」的人,恐怕也从没有思考过,自己
是如何和一件工具划上等号的。他们也没时间思考这些,都在忙着收钱,办事,
以及想尽办法如何从自己能伸得上手的角度搜刮一点好处出来。因此,经过长期、
大量的接触,其他地区的人总结出来一句至今仍然非常适用的话,投资不过山海
关。
这就是事实,无论官面上吹的怎么天花乱坠。李秀玲婆婆的户口问题,最后
就卡在了「找人」这个问题上,因为没人可找。李秀玲的公公也就是个普通工人,
认识的最大领导是厂长,还是他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他。她婆婆更不用说,贫
农。因此最终她也没能成为一个法律意义上的城里人,倒是她家所在的村子,以
最快速度没收了属于她的那块地,理由很充分,一直都是这么办的。我们无从得
知,那个只有一个闺女嫁给了城里人的村子,一直都是怎么办的。但俩人毕竟还
是结了婚,开始了一种只有一半的城市生活。后来有了李秀玲的丈夫,再后来,
公公出了意外,李秀玲的丈夫初中还差两个月毕业,就进厂接班当了工人。再后
来,丈夫也出了意外,还是那个厂,还是那个车间。
那个年代人们大多结婚早,李秀玲的婆婆二十岁就当了妈,如今还不到五十
岁。年轻时在农村的长期劳动,使得这个女人一直保持着匀称的体型,直到近几
年,因为生产过以及年龄的增长,腰上才多少出现了一点赘肉。这并不影响她的
形象,尽管她肤色天生略黑,尽管她被生活摧残的,头上已经出现了星星白发。
当年她是村里公认长得最漂亮的闺女,如今也无愧于风韵犹存四个字。
婆婆最近偶尔会提到一个「老赵大哥」。之前她也提到过,只是李秀玲没怎
么注意。婆婆早晨做饭,送孩子去托儿所,然后去买菜,早晨的菜市场,性价比
挺高,而且商贩们刚出摊,没经过一整天的风吹日晒和讨价还价,心情也比较好,
很多事好商量。从菜市场回来的路上有个小公园,那里是她主要的社交地点。很
多老年人会在那里遛弯、锻炼,或者就是凑在一起侃大山。婆婆不太和人交流,
大多数时候只是旁听。她的年龄其实和那些退了休的人差距不小,只是混的时间
长了,倒也没人在意这个中年人的加入。老赵大哥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婆婆,起因
是婆婆的菜筐某天不小心被人从花坛边碰倒了,他正好赶上,就热心的帮忙收拾
了一下。老赵大哥刚从政府某小机关退休不久,据说丧偶数年,儿女都已成家立
业,从前上班时还不觉得怎么,一退休,整个人就变得空落落的。又没有什么不
良嗜好,因此每天只是去公园活动活动筋骨。他在机关混迹一辈子,人长得高大,
一头花白的头发每天梳得整整齐齐,穿一身中山装,说起话来也是有理有据,中
气十足。婆婆具体和他怎么相处的,李秀玲并不十分清楚,婆婆也从没仔细提起
过,只是偶尔闲聊时会提及这个人。最近她提及的稍微多了些,李秀玲才开始注
意到这个情况。李秀玲并不是个迂腐的人,婆婆熬了这么多年,真要是有个喜欢
的人,未必不是一个好归宿。只是话没有挑明,她也不好对婆婆直说什么。
李秀玲观察过,婆婆提起老赵大哥,眉眼间多少带着点笑意。按婆婆说的情
况,老赵大哥这样的人,在中老年人里面,算得上是个黄金单身汉。无牵无挂,
又有良好的社会保障,退休金也不低,家境不算十分殷实,起码也够得上小康水
平。再加上他的形象也还不错,对婆婆这个年龄段往上的女人来说,杀伤力是非
常恐怖的。当然,两个人实际年龄相差挺大,但如今这个社会,三十多岁嫁给老
头的都不罕见。更何况年龄越大,生活本身就越重要,反而什么门当户对,志同
道合都不是优先需要考虑的问题。李秀玲甚至往歪处想了想,「老赵大哥」虽然
已经六十岁了,但男人在这样的年龄依然有不少仍旧对男欢女爱兴趣盎然,身体
机能也没有衰退得多厉害。这一点从她在舞厅接待的那些客人身上就可以得到证
明。尤其他还丧偶数年,遇到婆婆这样眉清目秀的中年女性,又是个温柔贤淑的
性格,日久生情,还不得天雷地火、干柴烈火、飞蛾扑火……她没敢往下想,最
近自己被舞厅影响的太多,对这些事居然想的这么自然。她有些脸红,偷偷抬头
看了看婆婆,后者正在给丈夫夹菜,应该没注意到。
老年人的性生活,其实一直都处于社会关注的边缘地带。一方面这个年龄段
的人大多对这个话题隐涩规避,另一方面大多数人的印象里,男人一旦到了五六
十岁,似乎由于身体机能下降等原因,就已经无法再正常的过性生活,其实这是
一种误解。相比较之下女人对性的需求反而似乎更被人所熟知一些。前几天李秀
玲发现,陪舞的队伍里有四五个明显超过四十岁的女人,其中甚至有两个看上去
五十多的,她还亲眼看见这二位之一和人在墙边做大活儿,对方是个二十来岁的
小伙子……这到底该算是谁玩谁呢?她和张晓芬聊天时提起,张晓芬对她的无知
满脸不屑,知道什么叫「活儿好」吗?知道什么叫恋母情结吗?她还告诉她一句
顺口溜:「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李秀玲无法想象,这
句话当年是谁最早说出来的。尤其是后半句,简直让你无法去细想那个场景以及
原理……至于男人,舞厅里每天搂上来的离退休老头多了去了,还有那么一批不
舍得花钱,办了月票天天泡在里面,溜着边儿的过眼瘾。这群头发都白了的老家
伙,是舞厅里人群的一大组成部分,一度让李秀玲十分纳闷,哪来那么多的离异
丧偶老男人呢?后来有一天,一个老头在舞厅大门口被一个老太太堵着骂,她站
门里看了会儿热闹才明白,这群老家伙大部分都是背着家里老太太偷摸跑来的,
理由则五花八门,天儿好的时候找老李下棋,天儿不好的时候老李病了得去看看。
被堵在门口骂的那位以及他同伙老李年老昏聩,过于相信自己的运气。结果
自家媳妇在搞促销活动的超市遇上了老李的媳妇。战友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
自飞,老李媳妇毕竟聪明,揪了老李的耳朵回家再去数落,只剩下这个比较彪的
老太太在这里给一众路人表演老虎发威。
就这一问题,李秀玲和她的顾客也进行了一些沟通。在女人多大岁数更性感
奶子更大屁股更圆皮肤更好肏起来更舒服这个问题上,所有的老头都口径一致,
越年轻越好。但如果提到真找个女人一起过日子,收拾家做顿热乎饭当然也得晚
上能过性生活这个问题时,这帮老色鬼竟然也出奇的一致,比自己小点,四五十
岁的女人最好,知道疼人还健康。老赵大哥和婆婆,无疑就是在「最好」的年纪
里。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外债缠身,只能暂时各人顾各人。李秀玲如今根本没
有多余的精力,她尽力周旋在客人之中,用自己的肉体努力争取月底能还上钱。
然而直到本月最后一个周末结束,她也没能赚够五千元。她是真的尽力了,
除了勉强保住自己的阴部没失守,其它部位已是任人采撷。事实上她这个想法还
是亏了心的,小午就摸过那里。家里日常开销也要用钱,满打满算,最后也不过
落下两千多元而已,和人不好交代。她常常站在那里发呆,已经开始思考,不行
就豁出去吧,多个吸引人的器官,收入能再多一些。但真到关键时候她又反悔,
天知道这帮人的手摸过了多少个女人的下体,脏的简直无法想象。再加上随意的
被人抠挖玩弄,她的心理也实在迈不过这个坎。但钱是不能不还的,她甚至动起
了向卢玉或者张晓芬请教如何「挣大钱」的念头。尽管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
闪,就被压了下去,她自己还是被吓了一跳。然而她随即又想,不管怎样这也算
是一条后路,不过是比自己目前的状况再糟糕些而已,就算自己不做,难道就是
个干净人了?
她从舞厅想到回家,婆婆居然没睡。这是个意外情况。她轻轻的换了拖鞋,
又换了身在家穿的宽松衣服。
「妈,你怎么还没睡呢?」她问。
婆婆看着她,笑了笑:「没事,玲儿啊,你来坐。饿不?妈给你弄点吃的去」
「没事儿,我不饿,咋啦,有啥事儿吗?」婆婆看着她的眼睛,灯光下,有些亮
闪闪的东西在她的眼里滚动。「玲儿啊,大壮这一倒下,孩子又小,家里全靠你
一个人撑着,这么长时间,苦了你啦……」「妈……你别这么说……」李秀玲有
些哽咽,人生不易,但这就是活着。谁能规划自己的命运?生逢一个变革的大时
代,小人物的命运,不过是随波逐流,被裹挟着在礁石之间翻滚碰撞,而后奔流
向海罢了。
「家里平时都是你在照应着,我也没啥苦的,就是上班赚点钱而已……」婆
婆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挣扎,定了定神才开口,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玲儿啊,
你到咱家来,妈拿你当自己闺女看。妈问你个事,你老实告诉妈,你……你现在
上的是啥班?」李秀玲愣住了。她不是个笨人,和婆婆相处这么久,她十分清楚,
这句话绝对不仅仅是试探和怀疑。她沉默了,婆婆也在沉默。两个人就这么对坐
着,李秀玲觉得自己的心跳像是在敲鼓。她缓缓张开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出奇
的平静。
该来的,终归躲不掉。
「我……就是在……在二马路那边的一家舞厅里上班。」「为啥要去那?!
玲儿啊,咱是穷,可你也不能……就这么糟践自己啊!那地方是干啥的我都知道,
是不是谁逼着你,你告诉妈,妈就是豁出命去……」「妈,没人逼我,是我自己
找去的。」李秀玲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开始平缓了,有些事就是这样,既然早晚要
捅破,就不必再遮遮掩掩,这些天来,她无时无刻不担心家里知道她的事,现在
说出来,反而轻松了许多。
「咱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妈,我能找个普通的班儿上,饭店端盘子,洗车
行擦车,制衣厂踩机台,多苦多累我都能坚持。可是妈,那样的工作,一个月才
两三百,就算我再怎么坚持,一个月五百块顶天了。这点钱够干什么?妈你清楚,
孩子上托儿所,将来上学要钱;大壮现在这个状态,也要钱。咱得活着,平时吃
喝用都要钱,还得还别人的钱。可是咱家没钱,除了这个房子,还是集体产权,
咱卖都卖不掉,咱现在一分钱都没有。我也不想去,一点都不想去,可是妈,我
没办法啊!」李秀玲越说越激动,眼泪从眼眶里像断了线的珠子滚出来。她眼前
晃动着厂长宣布变压器厂破产时毫无表情的脸,丈夫躺在床上蜡黄的脸,舞厅里
那些客人们笑着贴上来的脸……直到婆婆一把搂住她,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娘
俩抱在一起,努力压抑着哭声。
李秀玲哽咽着说:「咱们是一家人,我就是拼了命,也得把咱家维护住。我
还有你,有乐乐,有大壮。都怪我不好,干这个不要脸的行当。你……你骂我吧
……打我也行……」「玲儿啊别说了,妈不是不通事理的人!你是个好孩子,老
陈家欠你的啊!」李秀玲瞬间崩溃了,这些年所有压抑在心底的委屈,都瞬间爆
发了出来。她紧紧抓住婆婆的袖子,把头靠在她怀里,无声的嚎啕着。婆婆也哭
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是用力抱住李秀玲,一只手无意识的拍着她的背。
「玲儿啊,你还年轻,妈不能眼看着就这么害了你,要是……要是不行……
你就带乐乐走吧……找个好人家……」李秀玲用力的摇着头,不说话,只是把手
抓的更紧了些。娘俩抱头痛哭,为这一抹安静的夜色,徒增了许多泪水,和哀愁。
良久,俩人都渐渐平复了情绪。李秀玲抽咽着说:「你也别劝我了。我虽然
入了这行,但至少身子还是干净的。咱得挣钱,我还得继续干下去。马上月底了,
咱欠人那钱,说好了还,咱就得还。就是……」她叹了口气:「我没用啊,到现
在也没凑齐,到时候咋跟人家交代呢……」婆婆去卫生间取了条毛巾,先给李秀
玲擦了擦脸,又自己也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说到:「这个事儿我也想跟你说,
妈没能耐,也没有啥值钱玩意能拿出来的了。」她转身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
个蓝手帕包成的小包,摁到李秀玲手里:「这是三千块钱,你看凑凑能够不?」
李秀玲惊讶的捏了捏手里的包,硬扎扎的,是钞票的手感,她抬起头问到:「妈,
这……这是哪来的钱?!」婆婆的目光有些不太自然:「借的……那啥……你赵
叔听我说有困难之后……借给我的,不着急还……」
第八章
月底,债主登门,李秀玲郑重的把五千块钱还了出去。这事像一块大石头,
在她心里压了很久,今天终于算是解决了。尽管为此又背了三千元外债,但至少
映证了什么叫「天无绝人之路」。之后她继续在舞厅赚钱,这事儿给她敲了警钟,
自己身上的外债还多着呢。那天痛哭之后,婆婆再没说过什么,依旧买菜做饭,
照顾儿子和孙女。只是每天开始主动洗李秀玲换下来的衣服,连内裤都不例外,
以及晚上给她准备洗澡水。李秀玲知道,婆婆再通达,面对的也是儿媳妇在外边
出卖身体这种极端问题,不可能完全不走心。因此她也开始尽量向家人示好。自
证清白什么的就不用想了,身在舞厅,哪有什么清白。婆婆也没说,究竟从哪知
道了自己在舞厅赚钱这个事。当初特意去的这家舞厅,就是因为离家远,害怕遇
上熟人。结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以为的厚度,到底还是太薄了。
周末,小午又来了,轻车熟路的拽着李秀玲走进舞池深处。李秀玲薄嗔的甩
了他一眼,从他裤裆里掏出那根年轻的阴茎撸动起来。小伙子乐呵呵的,捉住她
的一个乳房揉搓,又伸手在她裙子里乱掏。她夹着腿抵挡那根作怪的手指,一边
忍着自己身体忠实的反应,直到欲火窜上头顶,才彻底放开,任由这个年轻人在
拨弄乳头和阴蒂的过程中将自己送上巅峰。两个人像是找到了某种默契,在周末
互相慰籍,将积攒了七天的情绪一次性发泄出来。内裤弄一次湿一次,她倒是学
精了,半路上就脱下来放在包里。这个举动对年轻人很显然又是人生一次刺激的
洗礼,以至于他拨弄她阴蒂的手劲明显加大了几分。等到激情退却,她俩从相拥
到分别,李秀玲的阴道里还在不断向外溢着淫水,在外面擦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因此她就没把内裤穿回去。于是后面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捡了个不大不小的便
宜。
大背头恰巧赶上李秀玲从舞池里走出来。她本来是要去卫生间的,洗漱,外
加穿回内裤。没想到刚走到舞池边,就被人搂住转身又往回走。有心先去处理,
可还是舍不得赚到手的钱。于是她真空上阵,又和大背头搂在了一起。
大背头是个挺能胡侃的人,据说以前给某单位跑过业务。天南海北,人情世
故,一边说一边享受着李秀玲柔软温热的乳房。李秀玲微笑着配合着他聊天,不
时提出一点点小问题,或者是适当的笑几声。严格来说,这算职业技能,如何让
客人愉悦放松,还要迅速拉近双方的关系,与此同时,身体上的接触并不简简单
单只是摸与被摸,要压制自己因为被刺激而可能出现的失态,还要考虑怎样将对
方发展为回头客,或者是勾住了多跳几个曲。「挣大钱」的得琢磨如何迅速勾起
男人的欲火。这是一门见不得光的学问,隶属于心理学。
大背头此刻的心理就是难以用笔墨形容的。业务员毕竟不是妇科大夫,经验
再丰富也没见过李秀玲这样奇长的乳头。这个经历足以刻在他的人生中,成为不
朽。他不住的揉捏把玩,同时赞不绝口。李秀玲已经习惯了这种侮辱式的夸赞,
只是还做不到配合着对方一起品评自己的身体。大背头乐不思蜀,直到第三个曲
儿才想起来女人的身体可不只有这两粒乳头。他把手从对方后腰伸进去的时候吓
了一跳,李秀玲也吓了一跳,自己还以为他就是个只喜欢摸奶子的客人呢,刚才
还心存侥幸,以为可以顺利的把钱混到手。不穿内裤的感觉确实不一般,她稍微
一挪动脚步,就能感觉到下体凉飕飕的。结果一不留神,对方的手就从后边伸进
去了。大背头此刻感觉就像在街边花两块钱买彩票,结果中了一台自行车一样。
这女人居然在裙子下面什么都没穿,他的手毫无阻碍的摸在对方完全赤裸并
且挺翘的屁股上,皮肤脂滑如玉。
走南闯北并不代表真的什么都见过,至少光腚穿裙子的女人他还是头一回接
触。以至于他都忘了,乳头这么长的女人其实他也是头一回遇到。以前有个荤段
子,说一个女人买桃,穿着裙子叉开腿蹲在卖桃老头的摊儿前挑,老头蹲在对面
直勾勾看着。女人挑完,拎着装满了的袋子起身就走,老头喊:「大妹子你还没
给钱呢!」女人扭头说了句:「没穿裤衩让你看了半天,你还敢要钱?」这就是
个酒桌上烘托气氛的小玩意,谁也没当过真,但大背头今天算是领教了段子里老
头儿的心情,他现在整个心里就像装满了桃,毛茸茸的直发痒。有时候人心就是
这么奇怪,大街上穿裙子走路的女人多了,但你要知道哪个里面是光着屁股的,
那整个感觉就都不一样了。大背头呲牙一乐:「行啊妹子,看着挺老实的样儿,
没想到你挺骚气啊!」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用力揉捏着她的屁股。
李秀玲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对方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样的一个人物,从
语气就能听的出来了。
偏偏这事还没法解释,也不能解释,要命的是裙子里这只手享受完屁股的弹
性,已经滑到正面去了,手的主人还笑呵呵的在和自己商量着:「哎,你别说哈,
这样真挺方便的,你业务开展的不错啊……怎么还往后退呢?……我跟你说,我
就喜欢女人的屄毛,越密手感越好……我一摸就能知道,你跟多少男的肏过屄你
信不信……」李秀玲哭笑不得的夹紧了腿,努力往后撅屁股来躲开那只手,同时
轻轻推着对方,一只手抓住对方的胳膊,想把那只对屄毛异常感兴趣的手从自己
裙子里拔出来:「大哥……大哥你别这样……下边就别摸了……那啥……你摸咂
儿吧……」大背头挺不高兴:「咋地老妹儿,差啥?怕哥不给钱是咋的!我跟你
说……你躲什么玩意你看……哥走哪都是个讲究人儿,不差钱知道不老妹儿……」
他嘿嘿笑了一声,继续和李秀玲在裙子里玩老鹰捉小鸡:「再说了,你这裤衩子
都没穿,一看你就性饥渴,屄都痒的不行了吧?……哥给你挠挠……你看你咋还
躲呢……」李秀玲红着脸,脑子里把大背头祖宗十八代女性亲属的生殖器统统问
候了一遍,性饥渴你妈了个屄啊!你奶奶性饥渴,你咋不去挠她呢!脸上却还是
挂着微笑,小声说着:「哥你误会了,我真的从来不让摸前边的……这个曲儿老
妹不算你的,行不?」趁着俩人身体晃动的一个空档,她突然把大背头的手拔了
出来,大背头被甩了一个趔斜。这下子他脸上挂不住了,指着李秀玲的鼻子骂了
起来:「我肏,你他妈推我是不?给你点儿脸了是不?」周围正抱在一起的男男
女女迅速的给俩人让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却又都不散开,静静的围在旁边看
热闹。不少人的手还插在女人的衣服或者是裤裆里,这种行为大致等同于看电视
吃零食,让人双倍愉悦。李秀玲尽量压低语气:「大哥我没推你……这个曲儿不
算,咱不跳了行不?」「肏!真他妈扫兴!」大背头转身就走,又被李秀玲一把
拽住胳膊:「大哥你没给钱呢……」「撒开!我叫你撒开听见没?!」「大哥你
摸了三个曲儿,最后这个不算还有俩呢……」「你要什么钱!你他妈就是出来卖
屄的你不让我摸,我给你什么钱!你给我撒开!」李秀玲怒气也渐渐上了头,她
瞪着大背头的脸:「我卖屄怎么地,我乐意!
你摸了俩曲儿不给钱,你还不如我这个卖屄的知道不!」周围有男人在吃吃
的笑,然后有女人笑嘻嘻的小声骂:「笑啥,你瞅你那个损色!」「我肏你妈的
你还敢骂我?!你个裤衩子都不穿的贱屄,让男的都玩儿烂了吧?!还跟我在这
儿装紧!我凭什么给你钱!我凭什么……」旁边的窃窃私语声音突然提高了许多,
一个男人问女人:「我肏,你们这儿还有这么猛的呢?哎我摸摸你穿裤衩没……」
「哎你轻点……我才没那么骚呢……」一只胳膊从大背头侧面拢住了他的肩膀,
生生把他的话噎了回去,昆哥笑呵呵的问:「咋地了哥们,别吵吵,有啥事儿跟
我说说呗。」「你谁啊?!」大背头不耐烦的问。
「啊,我昆子,这片儿归我管。哥们你小点声,你看这大家伙儿都挺乐呵的,
咱别吵吵,有啥事儿跟我说,我给评评理。」昆哥也不生气,只是笑容里一点暖
和气儿都没有。
卢玉从一旁挤了过来:「哎呀,玲子,咋地了这是?他不给钱呐?!」李秀
玲含着眼泪低声和卢玉说事情经过,另一边大背头也和昆哥解释了一通:「……
就是这么回事儿,我不差钱兄弟,知道不。她他妈跟我在这装紧!什么屄玩意儿!
还要讹钱,我都没摸着!不给就推我!」卢玉冲他喊:「要不要点脸啊!你
摸仨曲不给钱还有理了是不?哎你一大老爷们儿就腆着脸白玩儿呗?!」昆哥摆
了摆手,卢玉搂着李秀玲的胳膊,不再说话。
「哥们,我听明白了。你看啊,她也没不让你摸,人家挣点钱也不容易,哪
哪你都摸了,就差最后这一把,你就不给钱,这个有点说不过去啊……」「她就
没让我摸……」「怎么的,摸咂儿和屁股不算呐?真要摸屄,这么多人呢,找个
让摸的不就得了,至于的闹成这样么?」昆哥搂着他的胳膊暗暗加了加劲:「这
么地,你消消气儿,别跟她一般见识。给我个面子,最后这个曲不是没摸着吗?
我说了算,不给她钱。前面那俩曲,你看,就五块钱的事儿,别计较了,行不哥
们?」大背头也是转过劲来了,明白和他说话这人是「看场子的」。他看了看昆
哥的脸:「……行吧,兄弟你既然张口了,这个面子我给!」昆哥乐呵呵的松开
搂着他的胳膊,大背头不情不愿的从兜里掏出一把毛票,抻出一张五元钱,一甩。
卢玉一把抓过来攥在手里,斜着眼睛瞪他。大背头回瞪了一眼,转身就走,
嘴里嘟囔着:「肏……贱货……真他妈的……」卢玉捅了捅李秀玲,俩人一起向
昆哥哈了哈腰:「谢谢昆哥!」昆哥扫了她俩几眼:「要挣钱就都老实点儿啊,
别他妈给我惹事儿……」「知道了昆哥,放心吧,这事儿真不怪我们……」卢玉
陪着笑说道。昆哥溜溜达达的穿过人群走了出去,四周的围观群众又开始挤挤擦
擦的各自忙活手头那点事儿。卢玉把李秀玲拽出了舞池,把手里的五块钱塞进她
包里。「小玉,谢谢你啊……」「跟我客气啥,你擦擦脸去吧……」李秀玲在卫
生间擦了擦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被大背头这么一闹,她和小午那点儿激
情的余韵倒是彻底没了,擦干净阴部,她穿上内裤又走了出来。
卢玉不在,她自己站在那里,低着头发呆,过了一会,又被人搂进了舞池。
在人群中刚站定,她就听见旁边俩人小声的说着:「哎就她……就是刚才那个…
…」「就她啊……你看看人家,你穿这么严实干啥玩意……」「别拽……我给你
整……谁出门能不穿裤衩啊……」她的心揪着,她的乳房也被人揪着。这是她万
万没想到的,自己居然在这么个地方,出了这么个名。对面那男的揉搓了几把,
感觉气氛好像有点诡异,歪着头看了看她的表情:「咋地了老妹儿,有啥不顺心
的事儿跟哥说说?」她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儿大哥,今儿没跳着几曲儿,闹心
呗。
你摸你的……」转过头她又被一个老头搂了进来,老大爷乐呵呵的把手从她
后腰伸进去:「哎呀……」她问:「咋了大哥?」老头回答:「刚才那个娘们骗
我,你这不是有裤衩嘛……」就这样,散场前她几乎脚不沾地的陪了七个人,倒
有五个是来验证她究竟穿没穿内裤的。她知道,自己这个名声算是坐实了。不过
好处也很明显,忙的连个休息时间都没有。
晚上回家她算了算账,发现今天明显比平时多赚了些。她并不笨,猜到这个
「不穿裤衩的女人」的名声,给自己带来了一条致富的新思路。但自己仍然要保
护好最珍贵的地带,这和她的新名号有着致命的冲突,毕竟多一道防线,就多一
点安全。再三权衡下,她还是决定不能真空上阵,但寂寥的夜色中,却也不禁想
起白天自己光着屁股时那种凉飕飕的感觉。
第二天,张晓芬也知道了这件事,关切的问了她几句。她经过一夜,倒是释
怀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何况舞厅这种场所里,本来就没什么好鸟。自己吃
这碗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无非是又多了点经验而已。至于裤衩的问题,倒给她
带来不少客人。不少人表示,小道消息果然不可靠,也有人表示,有裤衩隔着确
实很碍手。还有个人想花十元钱买下她的内裤,当场脱下来当场给钱……卢玉对
这事儿倒是很羡慕,一边批评她错失良机,一边发誓自己要碰上这样的变态,绝
不能放过那十元钱:「裤衩才多钱一条啊!真要有人买,我包里带一沓来,卖一
条穿一条,卖一条穿一条……」李秀玲被她给逗笑了,转头想想其实卢玉说的也
有道理,自己以后每天穿他个七八条内裤来,有人给钱,给一次脱一条,给一次
脱一条……俩人正笑着呢,张晓芬忽然从旁边冒出来,一边使着眼色拽卢玉的衣
服。卢玉问:「咋啦?」李秀玲也好奇的看着她俩,支棱着耳朵听。大概是因为
她也在这里陪男人,张晓芬就没避讳:「跟我上趟二楼呗,有个活儿……」正说
着呢,从她身后转出一个小个子男人来,看样子穿的不错,脖子上还挂着条金链
子。张晓芬笑嘻嘻的拍着卢玉的肩问那男人:「咋样,这是我姐们,你看这身材,
没骗你吧。我跟你说,她下边老紧实了……咱俩一起伺候你,包你满意。」男人
上下打量了一下卢玉,嘿嘿笑着点了点头。卢玉也笑了笑,扭头对李秀玲说:「
我过去一下啊……」男人跟着又打量了一下李秀玲,她吓得往后缩了缩身子,对
卢玉点点头。然后眼看着张晓芬拽着男人的一只手往前走,男人的另一只手搂在
卢玉的屁股上。三个人顺着暗曲区旁边那道楼梯走了上去。她咽了咽口水,这倒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卢玉虽然更多时候是陪舞,但也接「大活儿」。这她
是知道的,张晓芬就更不用说了。她只是诧异,一个男的同时找俩女人去二楼,
这是怎么个套路。想到这儿她脸上有些发烧,真是太长见识了……不过张晓芬有
句话说的可能没错。卢玉虽然结了婚,但一直没孩子,她听卢玉念叨过一次,好
像是她自己有什么问题……所以卢玉的下边,还真的有可能很紧实……转过头她
又想,自己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眼看着这样的事,居然能很淡定。昆哥正在不
远处的角落里揍一个人,大嘴巴子甩的啪啪的。好像是个小偷,偷人钱包时被抓
了个正着。旁边围了一圈人,连暗曲这边都跑过去不少看热闹的……一个女人还
在往回拽人:「抓小偷有什么好看的,走,跟我跳两曲儿,让你抓大咂儿……」
着卢玉的肩问那男人:「咋样,这是我姐们,你看这身材,没骗你吧。我跟你说,
她下边老紧实了……咱俩一起伺候你,包你满意。」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卢玉,
嘿嘿笑着点了点头。卢玉也笑了笑,扭头对李秀玲说:「我过去一下啊……」男
人跟着又打量了一下李秀玲,她吓得往后缩了缩身子,对卢玉点点头。然后眼看
着张晓芬拽着男人的一只手往前走,男人的另一只手搂在卢玉的屁股上。
三个人顺着暗曲区旁边那道楼梯走了上去。她咽了咽口水,这倒也不是什么
大不了的事儿,卢玉虽然更多时候是陪舞,但也接「大活儿」。这她是知道的,
张晓芬就更不用说了。她只是诧异,一个男的同时找俩女人去二楼,这是怎么个
套路。
想到这儿她脸上有些发烧,真是太长见识了……不过张晓芬有句话说的可能
没错。
卢玉虽然结了婚,但一直没孩子,她听卢玉念叨过一次,好像是她自己有什
么问题……所以卢玉的下边,还真的有可能很紧实……转过头她又想,自己真是
和以前不一样了,眼看着这样的事,居然能很淡定。昆哥正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揍
一个人,大嘴巴子甩的啪啪的。好像是个小偷,偷人钱包时被抓了个正着。旁边
围了一圈人,连暗曲这边都跑过去不少看热闹的……一个女人还在往回拽人:「
抓小偷有什么好看的,走,跟我跳两曲儿,让你抓大咂儿……」
第九章
楼梯中间有个转折缓台,因此站在下面的楼梯口向上看,什么都看不见。其
实上去了也什么都看不见,楼梯口正对着一条横向的走廊。旁边有个用胶合板拼
成的小单间,里面坐着一个中年妇女,看见张晓芬她们三个上来,面无表情的问
:「哪边?」张晓芬回头瞅了一眼小个子,后者熟门熟路的掏出二十元扔在桌子
上。
中年妇女拿起钱搓了搓放进桌子下面的抽屉里,转身从后面拿出两听珍珍递
给张晓芬。张晓芬笑着对她说:「仨人呢,李姐,再给一瓶呗。」李姐笑笑:「
哎呀,这事儿我可说了不算,去吧去吧,7号空着呢,动静小点啊。」顺着旁边
的走廊往里,其实原本也是一个大厅,如今已经用胶合板隔成许多小包间,粘上
墙纸,看着档次倒还像那么回事。仨人往里走,找7号,就听见两边关着门的包
间里,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有男人的说话声,女人的笑声,还有喘息声,什么和
什么拍在一起发出急促的啪啪声。
小个子一乐:「我肏,挺热闹的哈。」张晓芬一边看包间门上的号码,一边
笑着说:「说的你像头一回来似的,哪天不这样。」卢玉也陪着笑,帮张晓芬看
另一侧的号码,走廊里灯光昏暗,得凑上去才能看清楚。一边有扇房门虚掩着,
缝隙里露出一丝光,张晓芬趴上边瞅了一眼,像发现了什么宝,憋着笑回头对俩
人打手势,用手指着那道门缝,让他们悄悄过去。小个子咧着嘴凑过去,猫着腰
把眼睛贴在门缝上往里看,一边看肩膀一边抖。卢玉从另一侧也凑上去,从小个
子脑袋上面往里看,正看见一个白皙的大屁股斜对门撅着,一个头发几乎全白了
的老头,俩手捧着那个屁股,用嘴在其中一瓣上用力的亲着。一个女人咯咯笑着
「轻点,痒痒……」小个子还在看,张晓芬拉了他一把,这耽误的都是她们自己
的时间。大部分来包间的人都是为了直奔主题,早完事早接下一个活。卢玉看见
了7号,推门进去,摸着门边把灯打开。小个子紧随其后。张晓芬进来后转身把
门插好,一边说着:「咱可不能让别人偷看。」包间里设施其实很简单,一个靠
墙的老式长条沙发,蒙着黑色的人造革,前边摆一个小茶几,上面放了个烟灰缸。
墙角有个纸篓,头顶是一盏暗红色的小灯。正对着沙发的墙上贴着一张海报,一
个欧美女人赤裸上身,作出性感的造型,仅用手挡住乳头。小个子一屁股坐在沙
发上,伸手掏出一根烟,笑着说:「那能咋滴,你俩怕看呐?」卢玉虚拍了他的
头一下,顺手把挎包摘下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他旁边。张晓芬也把包和饮料
放在桌子上,笑着说:「哥你先把钱给一下呗。」小个子嗤了一声,歪着身子从
裤兜里掏钱,一张五十,一张十块,递给张晓芬:「呐,没零的,你姐俩完事自
己分吧。」这就是进包间的价格,一人三十。张晓芬笑着接过来,塞进包里:「
大哥真敞亮,咱姐俩好好伺候你,你看看谁活儿好。」扭头又招呼卢玉:「别坐
着啦,来脱了让大哥稀罕稀罕吧。」卢玉拿开小个子正摸着自己胸的手,笑着站
起来,和张晓芬一起把茶几挪到了对面墙边,然后开始解裤扣。张晓芬穿的是短
裙,里边连裤袜,这时也在脱裙子。俩人都穿着高跟鞋,卢玉连裤子带内裤一起
褪了下来,然后一只手扶着茶几,抖掉脚上的鞋,把一条裤腿从脚上摘下来。小
个子眼睛盯着她露出来的屁股和大腿看着,抽一口烟,又吐出来。另一边张晓芬
也开始脱连裤袜,带着内裤一起,于是小个子又看她的屁股,继续抽烟。裤子和
连裤袜都脱下来,叠了叠放在茶几上,俩人光着屁股穿着高跟鞋,把手伸进衣服
后面,解胸罩带扣。小个子招招手,俩人往前挪了挪,两个赤裸的下半身,就摆
在了小个子面前。他嘿嘿笑着,把烟斜叼在嘴里,眯着眼睛坐起来,一手一个,
捂在俩人的阴毛上。张晓芬阴毛很重,一直连到两腿之间。卢玉的则比较整齐。
小个子左右看着,边用手揉搓着两团毛发,还各伸出一根手指,在俩人阴唇的缝
隙上来回滑动。
烟燃到了头,他用右手捏过烟头,卢玉吓了一跳,小个子斜眼往上看了看她
的脸:「咋地,怕哥拿这玩意烫你啊?」卢玉尴尬的笑笑,接过他的烟头转身弯
腰摁进烟灰缸。张晓芬已经解开了胸罩,刚把衣服连胸罩一起翻到了锁骨,于是
小个子面前变成了一个近乎赤裸的女人,和一个撅起来的屁股。他恶作剧的在卢
玉屁股上拍了一把,看见卢玉的屁股颤了一颤,又对张晓芬说:「你那衣服卷着
不难受啊,直接脱了得了。」张晓芬笑笑:「脱了还得穿怪麻烦的,这啥也不耽
误。」卢玉转过身来,也把自己的衣服连带胸罩一起卷到了锁骨,和张晓芬一样,
近乎完全赤裸的站在小个子面前。她的皮肤比张晓芬略白皙些,乳房正常尺寸,
像两个倒扣的碗,丝毫没有下垂,乳晕和乳头都是红扑扑的,乳头正中还有一点
凹陷。随着她卷衣服的动作,两侧的肋骨边缘清晰可见。
因为没有生过孩子,她的小腹平坦光滑,阴毛轮廓非常清晰,呈一个倒三角
形,柔顺的紧在耻丘皮肤上,微微遮住大阴唇。张晓芬的乳房则稍有下垂,像两
个口袋,却也不干瘪,前端是棕褐色的乳晕,以及吊着的两粒乳头,随着她的动
作,上下微微颤动。她是生过孩子的人,体型又比较丰满,腹部有些层叠的赘肉,
还能明显看到一些妊娠纹。再往下,就是她茂密的阴毛,乱糟糟的一团蓬起,把
整个阴部都密密实实的包裹起来。小个子嘿嘿一乐,用手从下往上挠了挠她的阴
毛:「我肏,你这屄毛怎么长的像胡子似的?」「我跟你说啊,屄毛多的女人性
欲重,你看我这样的,一天没人肏我就受不了……」张晓芬笑嘻嘻的回答:「哥
我先给你撸撸吧。」小个子一呲牙:「着什么急,来,哥先摸摸你俩的屄。」张
晓芬和卢玉一左一右,把鞋甩下一只来,一脚着地,一脚踩在沙发上,下身向前
微微挺着。张晓芬还主动用手把自己的阴毛分开,又扒开大阴唇,以便小个子看
得更仔细些。她的阴毛确实茂盛,从耻丘经过大阴唇一直连到肛门附近,被俩手
一扒,才露出里面的景色。她的小阴唇很长,阴部合拢的时候,就在大阴唇外面
露出一截,此刻大阴唇被扒开,两片翅膀形的小阴唇整个粘在一起,连着包住阴
蒂的嫩皮,像一片褐红色的蚌肉,软软的耷拉下来。小个子用手指扒拉了一下她
的小阴唇,张晓芬笑了一声,又用手指摸索着把小阴唇也扒开,露出阴道口红色
的粘膜来。卢玉的阴部比她的要规整很多,两片大阴唇上没有几根毛,中间夹着
一点点露头的小阴唇,像蚌壳里的一粒紫珍珠。
「哎,你也扒开,我瞅瞅。」卢玉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吃吃笑着,用手指
分开了自己的阴部,她里面的颜色比张晓芬要浅一点,小阴唇随着大阴唇被扒开,
自动左右分开,微微露出阴道口,上方的阴蒂倒是很突兀,几乎没和小阴唇连在
一起。空气里微微弥漫开两股女性独有的气味。小个子伸出双手,托住她俩的阴
部揉搓起来,感觉到有些湿润,就竖起两根中指,抠进了她俩的阴道。大拇指则
在外面摁在她俩的阴蒂上,用指肚画着圈。卢玉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哼着,张晓芬
则抓着他的手来回动:「哦……真好……我舒服死了……哦……好痒……」「你
还真别说啊,她这个屄确实紧哈。」小个子忽然说,卢玉感觉他的手指在她阴道
里使劲的勾了两下,她有点痛,哼了一声,最深处的褶皱被勾的又酸又麻。「那
是,我没骗你吧。人家可是刚结婚,别说生孩子,她老公都没肏过几回呢。你捡
大便宜了知道不?」张晓芬说着,弯下腰用手揉了揉小个子的裤裆,熟练的解开
扣,把他的阴茎从里面掏了出来:「哎呀,硬了都。哥,你鸡巴好大啊,老妹儿
想要了……」小个子一努下巴:「你张罗的,那就你先来吧。」张晓芬笑呵呵的
重新穿上鞋,弯腰帮他把裤子脱到膝盖下,小个子的手从她下体抽出来,揪住她
的一粒乳头捻动着。她扭头伸出胳膊,抓过茶几上的包,从里面拿了一个安全套,
然后又把包丢回到茶几上。小个子没放手,她的乳房随着身体来回动作,被乳头
牵扯的完全变了形。她笑着,用嘴撕开包装,在小个子的阴茎上撸了两把,那根
尺寸中等的家伙倒是很硬挺,手感坚实温热,旁边环绕着短小卷曲的阴毛。
张晓芬把安全套扣在他的龟头上,用手指撸下去,在根部压了压,又把顶端
小泡里的空气捏出去,这才乐呵呵的甩掉另一只鞋,抬起腿整个人往沙发上一蹲,
正跨到小个子身上。她掀了掀小个子的衣服下摆,然后左手扶住沙发靠背,右手
指尖在嘴边一抿,沾了些唾沫,伸到自己下体,把小阴唇和阴道口抹了抹,扶住
小个子的阴茎,让龟头抵在自己的大阴唇中间磨蹭了几下。小个子往上挺了挺,
她这才让龟头对准自己的阴道口,往下一坐,就用下身把那根急不可耐的家伙整
个吞了进去。她俩手抓住靠背前后耸动了几下屁股:「咋样哥,老妹儿这屄里得
劲不?」「唔,得劲!」小个子叉开膝盖,双腿像个外八字似的分开,让她的大
屁股尽量紧实的坐在自己胯间。张晓芬腿部放松,让俩人结合的部位承受着自己
大半的体重,小个子立刻感觉,自己的阴茎探进了这个女人的深处,随着她不断
的耸动,在阴道里来回摆着进进出出。卢玉跪在他的侧面,凑上来用乳房蹭他的
脸,他一扭头,叼住一粒乳头就吸吮起来,手指倒还插在卢玉的阴道里,不断抠
挖着里面的褶皱。张晓芬一边胡乱哼着,一边快速的动作着:「啊……好老公…
…你太厉害了……真棒……啊……好爽……啊……肏死我了……」她的阴道比较
松软,小个子的阴茎尺寸一般,其实并不能给她造成多大刺激。但两人的阴部完
全被体重压合在一起,小个子的阴毛不断摩擦她的外阴,这使得她的身体也渐渐
开始有了反应,淫水从小阴唇的褶皱和阴道内分泌出来,使阴茎更加滑溜。
她一手抓着沙发靠背,一手搭在卢玉肩上,卢玉则努力的把乳房往小个子嘴
里塞,让他能够连乳晕一起吸进嘴里。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张晓芬双腿用力,开始快速蹲起,每次都把小个子的阴
从阴道里拉出一截又坐进去,大屁股在他的胯间拍得啪啪作响,同时嘴里不断的
哼着:「哎呦……受不了啦……肏死我了……好厉害啊……我要不行了……要死
了要死了……」小个子放开她的乳头,把手伸到下面,此刻她双腿大开,再加上
还插入了一根阴茎,外阴整个裂开,阴蒂裹着包皮长长的垂在正中。小个子指尖
触到那层暗红色的嫩皮,知道摸对了地方,就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阴蒂,随着她上
下动作,不断揪扯揉动。这引起了她更加急促的呻吟:「哦……老公你太会玩了
……受不了了……我要死了……啊……屄要烂了……啊……」淫水也因此而更快
速的流出,把小个子和她自己的阴毛都打湿了。男人的刺激往往同时来源于生理
和心理,没有人不喜欢女人被自己肏弄得欲仙欲死,这等同于证明了自己的强大,
属于天生的征服欲。更何况这个男人目前的局面是,一个女人正在被他的强大征
服,另一个女人同样如此。小个子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渐渐感觉自己有些挺不住
了。
他一托张晓芬的肚子,那里的赘肉因为挤压,显得层层叠叠:「行了,我换
这个姐们玩会儿。」说着把抠卢玉阴道的手指也抽了出来。张晓芬顺水推舟的一
抬屁股,把阴茎从自己的阴道里退出来,一边还满脸痴迷的表情:「讨厌,差点
干死人家……」一旁的卢玉已经又拿来了一个避孕套,把之前那个从他的阴茎上
退下来扔进旁边的纸篓里,又用纸擦了擦他的阴毛,然后把新的套上去。「哥,
你想咋玩?我撅着好不?」卢玉问,小个子点点头:「行,换个姿势,我也活动
活动腿。」卢玉转过身跪在沙发边沿,斜着向里趴下,用胳膊肘支撑着自己的上
半身,撅起屁股,脚上还穿着高跟鞋。小个子站起身,张晓芬贴上来,一边用乳
房磨蹭他的胳膊,一边扶着他的阴茎对准卢玉从后面露出的外阴。小个子调整了
一下站的位置,在张晓芬的扶持下,往前一顶,龟头就突破了卢玉的大阴唇。
卢玉嗯了一声。张晓芬放开手,搂着小个子,用手指在他胸前画圈,小个子
又使劲往前顶了一下,整条阴茎就插了进去,阴毛扎在卢玉的屁股上。他感觉姿
势还是有些别扭,伸手扳卢玉的大腿。卢玉配合着把腿又分开点,嘴里说着:「
老公……肏我……」小个子双手扶定卢玉的屁股,开始前后动作起来,每一次都
重重的将下腹撞击在她的屁股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卢玉似乎极度压抑的哼起来,
说不好是痛苦还是满足。小个子掌握了节奏,就改成只用一只手扶住卢玉的屁股,
另一只手又伸到张晓芬的胯下。张晓芬张了张腿,那手指就重新夹住她的阴蒂,
开始揉搓。两个女人婉转哀怨的呻吟声回荡在小小的包间内,夹杂着肉体撞击的
啪啪声。卢玉的阴道内壁上布满褶皱,此刻在淫水的作用下既粘滑又紧致,不时
还会出现阵阵痉挛般的蠕动,将侵入的龟头和阴茎层层包裹起来。
实际上这是两个人商量好的,张晓芬阴道松弛,但妩媚撩人,先勾起对方的
欲火,等到时机成熟就换卢玉。她未经生产的阴道紧致逼仄,再加上还能特意收
紧夹放,已经被张晓芬搞到极限边缘的男人根本坚持不了几下,就会一败涂地。
小个子此时面对的就是这种境遇,他本想借着换人换姿势的空档放松一下,
缓一缓阴茎越积越重的酸麻感,没想到卢玉竟然丝毫不给他机会,来回抽送了十
几次,就突然感觉尾椎一麻,一股凉气顺着后背窜上来,又转到前胸化作一股热
流奔涌而下。他猛的一哼,再也憋不住,阴茎酸麻的感觉顿时化作精液喷涌而出。
卢玉知道他已经射精,配合着体内那根阴茎的颤抖,又使劲夹了几下。小个子浑
身紧绷,一口气吸进嘴里,挺了几秒,才又长长的呼出来,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张晓芬伸手帮他掐住露在卢玉阴部外面的套子边缘,把阴茎带着一起拔了出来。
刚才还硬挺的家伙此刻已经略显疲软,安全套的前端松松垮垮的包着龟头和乳白
色的精液。他鼻音粗重的喘息着,张晓芬拿过一张纸,揪掉套子给他擦了擦,然
后一起丢进纸篓。然后又递给他一张。卢玉已经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俩人也各自
拿纸擦拭自己的阴部。
小个子给自己擦完,定了定神,一边提裤子一边把目光落在她俩的身体上。
张晓芬笑着问:「咋样,哥,舒服不?」她俩已经开始拿起裤子和连裤袜往
回穿了。小个子咧咧嘴:「真他妈舒服,你姐俩也太狠了,我还寻思多玩一会儿
呢……」他系好裤子,伸手又在卢玉乳房上摸了两把,卢玉咯咯笑着,躲开他的
手把衣服和胸罩翻下来:「哥你都多厉害了,人家都受不了了……」小个子转头
又去摸张晓芬的乳房,张晓芬倒是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让他捏了几把:「可不是
么,差点被你给干死,还不知足呐?」她轻轻握着小个子的手,把它从自己胸前
拿来,然后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到:「下回来记得还找我啊,还有我姐们,咱俩
再好好伺候你。」小个子乐了:「那必须的,下次肯定还找你俩!」三人整理好
衣服,她俩背上挎包,开门往外走。张晓芬攀在小个子肩头对他的耳朵吹气儿:
「下回咱换别的姿势玩儿,保你舒服……」一个穿着老式仿警察绿色制服的老头
迅速的进了7号包间打扫,将各种物品归位。张晓芬三人则顺着楼梯回到了一楼
的舞池。刚才三人激情大战,其实时间不过十来分钟。俩人对小个子摆了摆手,
去洗手间又上下打理了一遍,这才重新走回暗曲区站好。李秀玲此刻正在里面被
人上下其手,大快朵颐。
张晓芬从包里拿出三十元交给卢玉收好,俩人又咬了会儿耳朵,对刚才接的
这活儿稍微交流了一下经验心得。就听见不远处一个男人喊了一声:「我肏,谁
他妈把我项链薅了?!」昆哥把手里的酒瓶往桌子上重重一墩:「肏他妈的,又
谁来他妈给我添堵了?!」
第十章
婆婆最近心情很复杂。儿子的身体依然没有起色,儿媳妇又因为经济困难,
不得不去舞厅那种地方赚钱养家。邻居几个老太太闲嚼舌头时她偶然听说了这个
消息,同时也听说现在的舞厅乌烟瘴气,里面男人和女人搂在一起不干正经事。
她气愤过,但后来也想通了,儿媳妇大可以带着孙女一走了之,甚至可以自己走。
但她宁愿去糟践自己,也不抛弃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家,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质
问和责难她。退一步来说,就算她端起婆婆的架子,刁难走了儿媳,这个家也就
散了。时局艰难啊!所以当李秀玲在她怀里痛哭的时候,她只有满腹的辛酸和对
儿媳妇的歉意。另一面,老赵大哥对自己的态度,她看在眼里,也看进了心里。
她明白他需要什么,也明白自己需要什么,更明白这个只有老弱妇孺的家缺少什
么。但她不敢,她怕误会了老赵的意思,也怕旁人会谈论是非。儿媳妇这关反而
是最好过的,她隐隐觉得,李秀玲绝不会在这件事上从中作梗,当然,这并不是
以她无视李秀玲去陪舞为代价。儿媳妇是为了全家人的生活。自己呢?
上午她又遇到了老赵。老头乐呵呵的,每天都像约好了似的,在公园等她,
然后俩人坐在长椅上,一人一边,中间放着菜筐。老头嘘寒问暖,和她聊家人,
聊自己的人生经历,开解她的心结,偶尔也聊聊新闻。她懂得不多,大多数时候
都是老头在说,但句句都是暖人心的话。好几次她都看见老头抬起手想向她伸过
来,犹豫了很久又轻轻放下。丧偶都不容易,她懂。有时候晚上她能听见儿媳妇
偷偷摸摸的进卫生间,然后就会传出一些让她脸红的声音。大壮这个身体啊……
真是难为秀玲了……她也很为难,当初大壮他爹刚去世的那几年,夜深人静,她
也会像儿媳妇那样,发泄那些挥之不去的欲望。这些年渐渐淡忘了,她以为自己
已经心止如水。可是大壮这一倒下,儿媳妇晚上聊以自慰的举动,又隐隐勾起了
她心中久违的那团火。她不敢声张,自己毕竟是婆婆。但人欲就是天理,压制只
能治表,却无法除根,反而更加助长了那团火的威力。有时候她躺在床上,闭上
眼睛就是大壮他爹的脸,有时候也是老赵大哥的。卫生间里儿媳妇低沉的呻吟着,
她不敢发出声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趴在门缝后听,甚至还有一次,鬼
使神差的把手伸进了裤裆,结果儿媳妇开门惊醒了她。她匆忙掩好门靠在墙上,
心砰砰的跳,满手的湿滑粘腻。
老赵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外套,里面是整齐的白衬衫。老年人的身体不如青年,
虽然此时不过九月初,白天的太阳依然燥热,但早晚的气温却已经不高了。看见
她来,老头大步迎了上来。天阴沉着,她和他的脸上却都藏不住温暖的微笑。俩
人照例找了个人少,但绝不偏僻的地方,在长椅上坐下。老头一边帮她择菜,一
边和她随意说着话。公园里绿柳如茵,弥漫着不知名的花儿传来的香气。不大一
会,一阵雨点竟然撒了下来。天气预报不准,本来说是中午才会下的。她俩急忙
跑到公园里的唯一一座凉亭前,却发现这里已经挤满了人。「向红,要不……你
去我家避避吧,这雨看着要下大啊……」老赵结结巴巴的说。婆婆就是向红,全
名周向红。她出生那个年代,国庆建军卫红忠红简直遍地都是,一抓一大把。她
看了看他有点期待的脸,又感觉了一下雨滴的大小,犹豫着点了点头。
老赵家确实离公园不远,但雨也急了起来。俩人小跑进楼道,身上的衣服都
已经湿透了,顺着头发直滴水。上了楼,老赵开房门把周向红让进屋,自己转身
去拿毛巾。周向红有点喘,心也跳的很快,自己竟然就这么跟着老赵回了家。当
然,这绝不是因为上个月老赵给她拿了三千元钱的缘故。她喜欢老赵,这个男人
给了她许久未曾有过的依赖感。老赵拿着毛巾回来了,他也有点喘,心跳的挺快
——周向红的衣服被雨水打湿,有些地方正紧贴着她的身体,隐隐露出胸罩的轮
廓。「擦擦吧……着凉容易感冒……」他把毛巾递给她,周向红接过来,说了声
谢谢,歪着头开始抹头发上的水,老赵的心跳得更快了——周向红对着他露出半
边脖颈和下面的锁骨,皮肤不算白,却线条柔和优美。周向红转过头来抹另一边,
正好看见老赵傻愣愣的看着她。她噗嗤一笑,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目光落在什么地
方。老赵尴尬的手都不知该放哪里好了,他扭着头不去看周向红的目光,那段脖
颈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啥,我……我去给你洗点水果……」周向红一
把抓住他:「大哥不用,真不用……」老赵回过头,愣愣的看着被周向红抓住的
手,俩人像凝固了一样,然后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周向红还在尴尬的念叨着
:「真不用,别麻烦了大哥……」
雨越下越大,周向红打了个喷嚏,弄得老赵手足无措。按正理身上的衣服都
湿透了,应该脱下来晾干。问题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张嘴就让人脱衣服,这实
在不妥当。倒是周向红关切的说:「你看你衣服都湿透了,去换换吧,别着凉。」
老赵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自己家,于是心里热乎乎的进屋去换衣服。不大会儿
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套睡衣:「那啥……你这也湿透了……要不……你也换
换吧……这是我的衣服,干净的……你别嫌弃……」本来他老伴有衣服,但去世
时经人指点,儿女就都给烧了,说是让妈带过去穿。他倒留了两件做个念想,可
惜是冬天的厚衣服。再说,这时候拿去世老伴的衣服出来,似乎也不太合适。于
是他只好挑了一套自己的干净睡衣,给周向红拿了出来。周向红脸上有些发烫,
但心里清楚,对方这是纯粹的关心自己。看看窗外的雨,似乎也没要停的样子。
左思右想,还是接到手里,轻轻说了声谢谢。
她拿着睡衣和毛巾进里屋,犹豫了一下,没插门栓,只是虚掩上。老赵大哥
是个好人,她如果插门,倒像是特意防着对方。这房子也是有点年头了,装修啥
的都还是改革开放初期的风格,卧室门就是木头框架贴的胶合板,表面再刷上一
层漆。时间久了,门框稍微有点变形,不使劲关,根本关不严。老赵去厨房洗了
点水果,端回来从入户门旁边墙上挂着的穿衣镜里,正好看见卧室门悄悄滑开一
道缝。门缝里有一个身材匀称的背影,刚脱了上衣,只穿着胸罩拿毛巾在身上拍
着,不一会又弯腰脱裤子,露出绷在裤衩里的屁股和两条大腿来。他当时血压就
上来了,又想偷看,又觉得这样不好。就这么纠结着,直到那个背影穿上睡衣,
他这才急忙忙在沙发另一边坐下,假装看报纸,心里飘的全是黑色的胸罩带子和
裤衩。
周向红注意到了门缝。但她出来时试了一下,那门确实关不严,再看斜对面
墙上有面镜子,老赵大哥正襟而坐,手拿一份报纸——背面的阿拉法特大头朝下
——顿时心里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窘的不行,却也忍不住想笑。她相信老赵不
是故意的,只怪自己进去的时候没关紧门。女人就是这样,当她托付真心的时候,
对方做什么都没错。恋爱使人盲目,不分年龄大小。她平静了一下,故作什么都
不知道,老赵听见她走出来,这才把头从报纸里抬起来:「那啥……你坐……吃
水果……」老赵身高一米八,周向红一米六二。他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哪里都大。
她把裤脚和袖子都挽上来一截,偏偏上衣是衬衫式的,领口开的不小。她只能用
一只手捏着,就算这样,也还是露出脖子下面一小片皮肤来。老赵一抬头,整好
看见她这样捏着领口站在那,宽大的睡衣更凸显出她身材的娇小。手里倒拿着他
刚换下来的湿衣服。他做贼似的又把脑袋低下了。周向红笑笑:「大哥,你家洗
衣盆在哪呢?」「啊,在……哎呦,这怎么行……不用不用,回头我自个洗就行
……扔洗衣机里一会就好……」「没事儿,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说洗衣机哪有手
洗的干净,你们老爷们儿就是能对付……」老赵最后也没拗过周向红,给她找来
了盆和肥皂。他家卫生间小,厨房连着阳台,周向红接了水,拿个小板凳,先晾
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就在阳台上坐下,开始搓洗起老赵的来。老赵也坐不住了,
在客厅里画圈,阳台上洗衣服的声音让他心里说不出的幸福。自从老伴去世,自
己有多久没听见这样的声音了。他想了想,留周向红吃午饭是不可能了,她家的
情况他知道。人家在阳台给自己洗衣服,自己在屋里大模大样的坐着,好像也不
妥当。他溜达着走过去,寻思和她唠唠嗑,结果一上阳台,就看见周向红正坐在
板凳上,弯着腰在搓衣板上使劲。那个睡衣的领口大敞着,里面是两座被黑色胸
罩包裹着的山峦。随着她的动作,领口来回晃动,他的目光当时就粘在那两座山
和中间的山谷里,怎么也挪不开。
周向红听见脚步声,抬头刚想说话,就看见老赵直勾勾的眼神。她脸一红,
不动声色的用胳膊整了整领口,效果不太明显,倒是把那片山谷夹的更明显了。
老赵也发现自己这个行为过份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啥……我寻思……帮
你干点啥……」「不用……这算啥,你歇着吧。」老赵抢着把水盆接过来,换了
盆水又端出来。这回他再不敢站在阳台上了,转头继续在客厅研究阿拉法特。
不大会儿,衣服洗完了。周向红挨个晾好,用毛巾擦着手走进来。老赵赶紧
迎起来:「坐,坐……哎呀,这太不好意思了,好不容易来一回,还让你干活儿
……」「没事儿大哥,」周向红捋了捋头发:「我在家都干惯了。」俩人坐在沙
发上,听着窗外的雨声,气氛略显尴尬。老赵几次欲言又止,周向红低着头,轻
轻把手放在沙发中间的位置。「那啥……向红啊……我有个事儿……想和你说…
…」周向红轻轻嗯了一声:「大哥,有啥话……你就说吧……」老赵咽了咽唾沫,
结结巴巴的说:「我这个情况……向红你都知道了……你家啥情况……我也了解
……我合计吧,你这还年轻,好多事儿……你一个人顶着不行……日子过的太苦
了……」这几句话说进了周向红的心里,她的眼圈当时就红了:「那能咋办,这
就是命啊……」老赵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妹子,我那啥,岁数是大了点,但是
我合计……我想……」他往周向红身边挪了挪:「那啥,你要是不嫌弃……咱俩
是不是能……那啥……」周向红噗呲一乐,随即又害羞的把头低了下去:「大哥,
你有啥话就直说吧……」老赵捧着她的手。尽管常年操持家务,这手略显粗糙,
却仍然纤细秀美。他动情的摩挲着这只手,手的主人已经耳朵根都红透了。他又
往前挪了挪屁股,俩人之间几乎没了空间。「我……我挺喜欢你的,向红!咱俩
……在一起凑个伴儿吧!」周向红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她轻轻的点了点头,老赵
大喜过望,拉着她的手直往怀里带:「你答应啦?哎呀,这……这太好了……」
周向红轻轻的歪过来,靠在老赵的肩头。老赵身上一震,用右手伸到她背后,轻
轻的揽住了她的肩头:「向红啊,这么多年,咱俩都不容易啊……」周向红一阵
委屈涌上心头,不由自主的趴在他肩头哭起来。老赵轻轻拍着她的背:「哭吧,
都哭出来就好了,以后有我,你就不委屈了……」他拍着拍着,忽然感觉不对,
一扭头,就看见睡衣上清晰的印出一道湿痕,那里是周向红的胸罩背带。「哎呀,
你这……那什么……」「怎么啦?」周向红抬起头问,她用手摸了摸后背:「啊,
这个……一会儿就干了……」「那哪行呢!」老赵硬着头皮说道:「……晾晾吧
……感冒了咋整!」
周向红又走进了里屋,仍然虚掩着门,她还沉浸在刚刚老赵对她吐露真情时
的幸福感中。解睡衣扣子的时候,她忽然想,要不自己转身面对着门缝?转头想
想又不妥。于是老赵又看到了那个背影,这一次,背影解开了胸罩带子,当她的
上半身完全赤裸那一刹那,老赵觉得自己真该去量量血压了。她把胸罩放在一边,
用手捂了捂自己的乳房,凉冰冰的,刚才那种冰凉潮湿的感觉,真的很难受。接
下来是个意外的惊喜,她穿上衣服,想了想,又把裤子脱了下来。那条睡裤的后
面早已有了一个大大的三角形湿痕。然后老赵就看不见了,他的睡衣太长,下摆
把她此刻的动作严严实实的挡住。老赵平生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身高。只见她抬起
腿,把一件黑色的东西从腿上摘下来,然后是另一条腿,然后又套上睡裤。脱掉
了内衣,她感觉浑身轻松,也丝毫没有对老赵的防备。俩人话都说开了,关系这
就算基本定型了,真要是有那么一天……还不都是他的。她走了出来,老赵和阿
拉法特大眼瞪小眼的坐着,只是用余光瞟见,阳台的晾衣绳上,被搭上了一条黑
色的胸罩。嗯……挺大的……然后……就没了……嗯……女同志难为情,不能啥
都晾出来……但是不晾能干么?
她回到沙发重新坐下,这次,俩人紧紧的挨在了一起。老赵抬起胳膊,她就
顺势倚在了他的肩头,被他搂住。他的手搂在她的胳膊上,隔着薄薄的睡衣,温
暖又厚重。她闭上了眼睛。这种感觉,他缺了五年,她缺了整整十五年。他用脸
贴着怀里这个女人的头发,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其实那是他的睡衣上
面洗衣粉的味道,但经过她的体温激发,就成了一股让人陶醉的芬芳。他用另一
只手,伸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那是一只微凉的手。他感觉她整个身体都在轻轻
的颤抖。她是那么娇小、赢弱,被包裹在单薄宽大的睡衣里。想到此刻睡衣下她
什么都没穿,老赵不禁有些心神荡漾。「向红……」他的嘴唇嗫嚅着。「嗯?」
她没抬头,怕让老赵看见自己红的发烫的脸。「你真好……」她噗呲一乐,仰起
脸看着他:「我哪好?」她的脸上带着喜悦、幸福,以及一抹娇羞。尽管长年劳
苦困顿,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鱼尾纹,她的发丝也有了几缕零星的白色,但
仍然能看出,年轻的时候,这脸曾有多么的美丽动人。她曾是村里公认的美人,
如今岁月无情,却风韵犹存。老赵一时情难自禁,在她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亲
完自己倒也闹了个大红脸。周向红浑身一颤,他贴上来的时候,她几乎以为是要
亲自己的嘴唇。她愣了愣,然后咯咯笑起来,突然捧住他的脸也亲了一下。老赵
一激动,伸手扶她,却不料正好按在了她一侧的胸上。她一声惊呼,捂着衣服往
后躲了一下。老赵也哎呀一声,然后就乍着手尴尬连声说到:「对不起……哎呀
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碰疼你吧?」「没……没事……」周向红吞吞
吐吐的说:「哎呀,雨停了……我……我得回家了……」「那……那我送你……
衣服都干了么?……」
周向红匆匆忙忙地换上衣服走了。老赵在阳台上目送她拐过胡同口,然后坐
回到沙发上,看着自己那只手。自己怎么就做出这么个举动来,把人家给吓跑了
呢?过一会,他又嘿嘿嘿的傻笑起来。
真软呐……你说睡衣干嘛要用这么厚的布料呢……
第十一章
婆婆回来的有点晚,而且整个人都状态不对,说不好是个什么样,好像是高
兴,却又心不在焉的。李秀玲甚至看见她做着做着菜突然噗呲笑了一声,等到吃
饭的时候,那道她拿手的熬茄子一点盐味都没有。于是婆婆慌慌张张地又端走回
了个勺。她隐约猜到,是和「老赵大哥」有关,却也没问什么。她有她自己的心
事。早晨给丈夫擦身,她看见那条软软的阴茎,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张晓
芬在舞厅的角落里用嘴吃男人的阴茎。或许这样刺激会大一些?她暗暗的想,决
定试一试。
晚上临走前她问卢玉要了个安全套。卢玉挺惊讶,倒也没说什么。家里是没
有这玩意的,当初她刚结婚的时候还有,是厂里计划生育科给发的。后来生完孩
子,响应国家号召就带了环。那环其实也没怎么用上,没多久丈夫就出了事。夜
深人静,丈夫睡在那里,呼吸均匀。她偷偷的摸过去,借着窗外的光线,把被子
往上提了提,将丈夫的下身完全露出来。然后把他的裤衩轻轻勾开,两边拽着向
下活动。这样的动作不会弄醒他,他的下肢根本毫无知觉。她只是担心自己会弄
出什么响动来。从他的腿上褪下裤衩,她轻轻放到一边,把丈夫的腿向两边挪开,
这是个轻车熟路的事儿,她重复过很多次。
丈夫的阴茎仍然软塌塌的耷拉在那里,下面是松弛的阴囊。两粒睾丸倒是不
小,且很坚硬。她记得以前和丈夫在床上嬉戏的时候,丈夫告诉她,这是憋了很
久想要释放出来的信号。那些回忆真好啊……她跪在他的两腿间,照例先揉了揉
那条阴茎,和下面垂挂的阴囊。丈夫的下体很干净,没有一点特殊的味道。她每
天上午帮他擦一遍身,婆婆下午和晚上各一遍。她咽了咽唾沫,把安全套的包装
撕开,拿出那个小小的橡胶制品。那上面有一层特殊的油,气味有点刺鼻,而且
非常粘腻。她把包皮向后翻开,然后把安全套扣在龟头上,用手指揪住后面的冠
状沟,慢慢往下撸。阴茎很不配合,但过程还算顺利,最终被成功装进了长条形
状的小袋子里,一小截。丈夫没有勃起的阴茎只有四五厘米长,即使当初勃起的
时候,按她的记忆,大约也就是十一二厘米。她最近陆陆续续在舞厅里见识了一
些别的男人的阴茎,明白丈夫的长度和粗细,其实也就是最普通的那一类。但这
不妨碍自己仍然喜爱它。她试着用舌头舔了舔安全套,一股说不出来的淡淡味道,
让人很不习惯。张晓芬是怎么面对这个味道的呢?这是自己的丈夫,张晓芬的嘴
那时候却只值二十块钱,她能,自己为什么不能!心里下了下决心,她用嘴轻轻
含了上去。
结果很尴尬,套子直接粘在她嘴上,被嘴唇带着从阴茎上脱落下来。她有些
气恼,明明勃起的时候是一点都不松脱的啊。但随即她就反应过来,现在丈夫的
状态,根本撑不起来套子,绷不住,自然就会掉下来。转过头她忽然想明白了,
这是自己的男人,而且每天个人卫生都被打理的很干净,为什么要用安全套?他
这个状态也根本不会射精啊。这不瞎耽误功夫嘛!
阴茎粘了安全套上的油,已经滑腻粘手了,而且也沾满了那玩意的味道。她
不得不去卫生间拿了蘸水的毛巾,回来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味道淡了很多,也
没有了油腻感,这回可以了,她想。她用手指捏着阴茎,重新翻开包皮,先用舌
头尖在龟头上舔了舔。感觉很奇怪,舌尖在那层嫩皮上滑动的感觉,很细腻。她
又舔了舔,用舌尖围着尿道口画了个圈。张晓芬就这么干来着,当时那个男人的
表情显得很满意。她的心里麻酥酥的。用嘴给男人服务,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接
受得了,过来人也是一样,尽管这种行为古已有之。一般来说,女人通常需要诱
导、安慰和鼓励,才能心甘情愿的这样做。对于李秀玲而言,张晓芬的现场教学
算是诱导,安慰就别想了,至于鼓励,希望就是鼓励。她慢慢的张开嘴,把那颗
并不丰盈的龟头轻轻含到嘴里,然后小心翼翼的低头,用手指帮助着一点一点把
阴茎塞进嘴里。丈夫的阴毛撩拨着她的鼻子,她又用手把它们向两边分开压倒。
没有勃起的阴茎很容易就被一吞到底,她感觉嘴里像是多了一条小舌头,软绵绵
的,用舌头稍微一扒拉,就在嘴里滚来滚去。她尽量用嘴唇包裹着阴茎根部,不
让自己的牙齿碰到它。这个动作颇有些难度,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嘴巴发酸。然
后呢?她在心里回想张晓芬的做法。用嘴当屄,来回吞吐就行……问题是张晓芬
吃的那根阴茎是勃起的,她可以直截了当的吞吐。可自己面对的阴茎不是这样,
她试着稍微抬起点头,就感觉整根阴茎要从嘴里滑出去。于是她不得不再次向下,
把阴茎往嘴里吸,嘴唇杵在阴毛里。这倒给了她一点启发,她利用口水——已经
顺着嘴角流出来,把阴茎整个都润滑了——尽量收拢嘴唇,然后两腮用力往里一
抽,阴茎顺利的被再次吸了进来,像吃一块果冻。她用舌头尝试着在嘴里舔它,
结果发现只能继续扒拉,这还真是个技术活儿。于是她就这样,把脸埋在丈夫的
胯间,开始一下一下的把他的阴茎吸进来又放松,再吸进来,再放松。每次吸进
来,就用舌头在嘴里扒拉几下。一根阴毛不小心被吸进了嘴里,她抬起头,用手
指在舌头侧面找到了它,捏着拽出来扔掉,然后两肘撑在床上,用手分开压着阴
毛,不让它们翘起来,继续吸吮。过了一会,嘴唇附近的阴毛被口水打湿,已经
彻底伏贴了。于是她松开手,用左手伸到丈夫的阴囊下面,伴随着自己吞吐的节
奏轻轻揉捏,另一只手则从身子下伸到后面,开始揉搓自己的阴部,那里已经开
始泛滥了。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学名叫做口交,却已经被第一次口交给自
己心理带来的巨大的刺激所影响。
城市夜景散发出的各种光芒,朦胧的从窗户照进来,洒在李秀玲的后背上。
从上方看下去,她的肩头有些消瘦,身体两侧的线条从肋部缓缓内收,到了腰部,
却忽然收紧,而后又突然外放,画出一个丰腴的梨形,最终汇合于末端一道大张
着的裂缝里。此刻她左肘撑床,手托着丈夫的阴囊,右手在身下直插入两腿之间。
她的腰向下塌着,屁股却高高撅起,后腰两条肌肉微微隆起,在脊梁上形成一条
柔和的浅沟。她在有限的空间里尽量分着腿,两个膝盖斜着向外支开,整个屁股
因为用力撅起而向两边分开,娇嫩的肛门整个暴露在空气里,斜对着屋顶的一角。
下面是她的大阴唇,以及深陷其中的手指。从屁股一路向下,越过她细长的腿,
后面是她的两只脚,洁白又细腻,两脚跟碰在一起,掌心向后。十个脚趾微微分
开,用力的勾在床单上。她越做越迷离,嘴上也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吸力。不知不
觉的,她发现嘴里的阴茎似乎变大了些,也变硬了些,龟头的边缘,已经开始渐
渐在她嘴里有了刮蹭的感觉。这不是错觉,她甚至感觉到,阴茎的皮肤开始摩擦
她的牙齿。这带给她极度的喜悦,同时也刺激着她更快速的揉弄自己的阴蒂。完
全不敢发出声音,她只能用鼻子重重的呼吸,像一个被堵住了嘴的缺氧的人。她
更加卖力的吸吮起来,试着摆动头部以便让阴茎在嘴里能有一些滑动。一边春潮
勃发一边小心翼翼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但她努力克制自己不疯狂的吞吐那根宝
贝,她怕牙齿刮破它。这个过程中口水帮了很大的忙。她忽然想,原来谁的嘴都
可以当做屄来用,连过程和状态都惊人的相似。
吃着吃着,她发现当她想要模仿张晓芬的动作时,阴茎就很不配合,不但没
有继续增大的迹象,反而开始渐渐萎靡下去。而当她用力的吸吮,则正好相反,
最好的时候,这根宝贝几乎就能算是勃起了。但吸吮真的很累,她感觉整个下巴
带着两颊都开始发木了。她不得不吸两口,就上下摆动头部让阴茎在嘴里抽插一
下,然后再吸两口。这样她可以有节奏的放松一下快要抽筋的脸。下体的感觉在
逐渐积累,手指是个坏蛋,在下面完全不受控制的抠弄着,嘴里的感觉也很好,
被阴茎胀满,肉肉的。光滑的后背开始浮现出细密的汗珠,她努力保持着理智,
却再也抵挡不住右手对自己的蹂躏,一波潮水突然从指尖触及的地方直涌上头顶,
将她拍得眼前直冒金星,狂乱的呻吟从嗓子里直冲出来,偏偏一条半硬不硬的阴
茎还插在她的嘴里,最后只化作了几声低沉的「呜呜」声。身处最顶峰的时候,
她下意识的想要咬紧牙齿,却猛然惊醒,急忙把丈夫的阴茎从嘴里吐出来,大张
了嘴,哈哈的喘息。那玩意失去了她的吸吮,又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
去,最终重新变成一条肉虫耷拉下来,上面沾满了李秀玲的口水。
周向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老赵大哥的那张脸,那张已经
开始爬上了沟壑,笑呵呵的脸。她回想起自己在里屋换衣服,当乳房和其他部位
暴露在一个陌生环境的空气里时,他应该正在客厅里,通过镜子的反射从门缝里
观察这一切,尽管只是她的背影。她又想起老赵抓着自己的手说喜欢她,想起当
他抱着自己的时候,睡衣下自己的身体其实是赤裸的。想起自己洗衣服时,他呆
呆的看着自己领口的眼神,那是渴望的眼神。她有些燥热,嗓子也发紧。她其实
也渴望。但她俩已是青春不再,即便彼此都在渴望更亲密的接触,却不敢轻易的
表达出来。儿媳妇好像出来去了卫生间,又很快的回去了。寂静的夜里,其实人
能听到许多很细小的声音。后来,她听见隔壁传来很奇怪的「呜呜」声,像谁被
捂住了嘴在哼。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没有去细想。老赵毕竟年纪大了,情绪和心
思都更沉稳内敛。今天几处细节,还都是她有意或无意推动的。如果当时自己再
主动些呢?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不会,他不会的。他信任自己,
喜欢自己,正如自己也信任他,喜欢他。她想着,手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向身体两
端摸索,一只手向上抓住了自己的乳房,另一只手,则滑进了裤裆。
她的乳房此刻平摊在胸前,微微向两侧分开,很松软,却依然丰盈。顶端的
乳头已经充血,涨得又圆又硬,像一颗麻皮的小枣。四周的乳晕也隆起了不规则
的小疙瘩。她抓着乳房,用中指压住乳头,慢慢的揉着。下面那只手在阴毛上梳
理,却迟迟不敢继续前进。乐乐就睡在她旁边。孩子睡着,一只手还搭在她肩上,
偶尔呢喃着什么。她扭头看了看,确认孩子睡熟了,把孩子的手轻轻拿开放好,
这才把右手继续往下伸,中指的指尖缓缓陷入阴部中间的缝隙,轻轻的杵在阴蒂
上。
她的阴蒂天生很大,这是一个秘密。那个小东西平时就像黄豆粒一样大,外
面的包皮只能覆盖住一半。如果动了情,充血之后小东西会胀大得像一粒花生米,
硬撅撅的,把包皮整个顶开来。这曾经给她造成过很多苦恼,比如年轻时不敢穿
紧身的内裤,不然稍一动作就磨得自己手软身麻。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发育成
熟,大阴唇堆积了更厚的脂肪才好转。再比如后来跟着大壮他爹进了城,不敢去
公共澡堂洗澡,偶尔去一次,也只能遮遮掩掩的站在角落里。女人洗澡总有个环
节,是在手上涂满皂液,然后分开腿搓洗自己的下体。分开腿就意味着大阴唇也
会微微张开,她的阴毛又短,且主要生长在耻丘上,根本起不到遮掩的作用,而
且搓洗太浅没有清洁效果,太深她又怕自己会当众失态。有时候她甚至好奇,那
些敢于把手掏下去,且用力搓动甚至能发出「呱唧呱唧」声响的女人,是如何做
到淡定自若的。大壮他爹倒是捡到宝了一般,每次和她做爱,都喜欢先揉搓那里,
直到把她捉弄的欲仙欲死淫水狂喷,才肯把阴茎插进来。甚至有几次他喝多了,
还强迫她躺在床上分开双腿,然后粗暴的把她下体扒开,用嘴去使劲吮吸。阴蒂
被他一吸,就会变成发电机,电力强大得让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那种滋味哟…
…她想着,稍微分开双腿,用手指拨弄着已经因为充血而挺立起来的阴蒂。指纹
每次擦过阴蒂顶端的嫩肉,都会带起一道四处乱窜的电流,让她下意识的绷紧身
体。这是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从身体到心灵在欲火上浇油。大壮他爹是不
在了,再多的回忆,也只能在时间的流逝中褪色变淡。她不由自主的想起老赵,
想起他那双粗大的手。那手很有力,一定能把她的乳房随意捏成各种形状,能揉
搓她的阴蒂直到她喊叫着求饶。她沉浸在与老赵交合的幻想中,渐渐无法自拔,
幻想的内容,也开始变得愈加疯狂。老赵把她的身体摆成各种姿势,那些暴露且
淫荡的姿势。她像一团棉花,绵软又轻柔,任他摆弄。所有姿势的最终结果,无
一例外都是猛烈的撞击,猛烈到她像那些柳枝一样在狂风中摇摆。S 市每年春天
都会刮大风,路边柳树在风中摇曳的枝条,好像当年她趴在大壮他爹胯下承欢时
甩动的头发……如果是老赵呢?她一定也会来回甩动着头发吧……皱紧眉头,发
出风穿窗隙一样的尖利叫声……欲火最终被稍稍化解,她浑身绵软,大汗淋漓。
第二天清晨,她在早市看到一个卖衣服的摊子,面料不错,价格实惠。比照
着昨天洗衣服时看到的尺码,给老赵买了一件。老头依然乐呵呵的在公园等她,
接过衣服的时候,明显有些激动。礼物虽轻,包含的情谊却无价。当时他就拉着
周向红的衣袖,一定要她再去家中坐坐。她不好意思的挣脱了他的手——公园里
全是人——却也就拎着菜筐,跟老赵又一次回了家。
老头高高兴兴的进屋换上了她买的衣服,在门旁的镜子前转来转去的照。普
通的地摊货,却温暖了一个男人的心。她笑着把他喊过来,帮老头整了整领子,
又掸了掸身上的褶皱,温柔的像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老头受气氛感染,忽然张
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她:「向红,你真好!」于是她整个人就趴进了老头的怀
里。
「哎呀……别……这让人看见了不好……」
「这是在家里,没有别人……」
第十二章
这是迟早的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周向红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就安静的
贴在那个宽阔的胸膛上不再动弹,把手从后面环过去,搂住了老赵的腰。两个人
静静的拥抱着,仿佛时光已经凝滞。她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
良久,她说:「大哥……」「嗯?」「咱俩的事……你跟孩子说了么?」老赵没
吱声,她抬头看了看他的脸,明显有些尴尬。老赵说过,他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
子。如今俩人都已成家,在本市做着不同的营生。和老赵宽厚和缓的脾气不同,
这俩孩子的脾气随了妈。老赵过世的老伴是个好人,但脾气打小就火爆,最后死
于肝癌。周向红的担心不无道理,子女反对正是老年人找伴侣的最大障碍,而对
此,老赵心里不怎么有底:「那啥……我寻思找个合适的时间跟他们说……但是
向红,我对你这片心是真的……」周向红心里有些堵得慌,她也知道,这事儿没
那么容易。孩子们常说,自己的父母如何如何不通情达理,其实对于许多老年人
来说,子女很多时候,也并非通情达理之人。再加上自己的条件在那摆着呢,老
赵不在乎,未必儿女也都不在乎,谁愿意突然接受一个穷到窘迫的外人。这年头
一切都向钱看齐,说得好听点自己是个拖累,说得不好听,那就是跟人家挣财产
来了。但自己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老赵。一方面是因为两人日久生情,确实两心
相悦,另一方面,也实在需要有个男人,来帮自己撑起这个千疮百孔的家,哪怕,
他年龄大了一些。其实还有个原因,她需要男人。十五年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她
的身体像一片沙漠,渴求着哪怕只有一滴雨水落下。老赵就像一根稻草,而她就
是那个落水的人,抓住了,无论因为什么都不能放手。她看着他的脸,上面写着
歉意,她心疼。这种时候往往需要女人来掌握主动权,她们天生情商就比男人要
更有内蕴,也更复杂。
周向红暗暗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她松开环着他的腰的手,轻轻从俩人中间穿
上来,抚上他的脸:「没事的大哥,你别上火。咱俩只要能在一起,我就已经很
满足了……都这个年纪了,有没有名分……无所谓的……」她踮起脚尖,捧着他
的脸,在他的嘴上轻轻亲了一下。老赵浑身一震,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她看着
他的眼睛,看他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忽然噗呲一笑:「傻样……你都过来人了
……」老赵这才如梦初醒,他猛地抱紧周向红:「向红……我……」她故意板起
脸:「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先告诉我,昨天我换衣服的时候,你是不是偷看来着?」
老赵满腔的激情被堵了个严严实实,顿时大惊失色:「向红啊,我那啥……没有
……那个镜子吧……你听我给你解释……」她故意装作不听的样子,用手指戳着
他的前胸:「好哇老赵大哥,你劝我上你家来躲雨,又让我换衣服。我想我得信
任你啊,就没锁门。你倒好,在门外偷看,你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么?嗯!」边
戳边往前挪动着脚步。老赵张口结舌,脑门上都见了汗了:「不是……向红你听
我解释……我对你真是没坏心眼……那个门……我真不是故意要偷看你……」周
向红进一步,他就退一步,俩人本就站在里屋门前,没几步,就进了屋。周向红
板着脸,回手关上房门,又走到窗户边把窗帘拉好。老赵此刻只觉得自己百口莫
辩,哪有心思琢磨她这些个小动作,只是随着她转过身来。周向红走回来,把老
赵轻轻推的后退了一步:「你给我老实交代,你都看见什么了!」老赵再傻也知
道这时候啥也不能说,一连声的回答到:「啥也没看见呐!我真的啥也没看见呐
向红!」「好!你说啥也没看见是吧!」周向红木着脸,心里憋笑憋的无比痛苦,
老赵甚至都没听出来她的话外强中干,其实满满的温柔:「那你现在转过去,站
好!」「啊?」老头有点迷糊。「快点,哎呀你转过去!不许转过来啊!」周向
红拽着他一只胳膊使劲,他这才转过身去:「好好好,我不转过来……向红你千
万别生气啊……」他面朝门站好,后面的女人却没再说话,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
的声音。不大会儿,周向红从后面轻轻环住了他的腰:「你……你转过来吧……」
他隐约感觉到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却又毫无头绪,只好疑惑着转过身,结果刚
看清楚就赶紧用手捂住了眼睛:「哎呀!向红你这是干什么呢!」周向红仅仅穿
着胸罩和内裤,就贴在他的胸前:「老赵大哥,你不喜欢我么?」「喜欢,当然
喜欢!但是……」「我也喜欢你……我认定你这个人了老赵大哥……」她轻轻扳
着老赵僵硬的胳膊,把它们从空中放下,然后后退了一步站在那里,低着头扭捏
的说:「你不是说昨天什么都没看见么……现在看吧……我愿意……」
老赵呼吸急促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站在那里,头发在脑后简单的扎成一个
马尾。身上穿着昨天自己看见的那套黑色的胸罩和内衣,双肩削瘦,锁骨突出,
匀实笔直的双腿紧紧的夹在一起,下面是一双粗跟的黑皮鞋,脚上穿一双矮腰的
丝质黑色袜子。自己昨天从领口瞥见的那道山谷一样的乳沟,此刻被她的双臂夹
得愈加明显。尽管她的皮肤并不白皙,但这上下几件黑色,已经将她的肤色提亮
了许多。她平时就喜欢穿黑色的内衣,虽然没有人能看到,但女人爱美的天性还
是驱使着她这么做。更何况,周向红的身材还是很值得称道的,任何一个正常男
人看见此刻的场景,都不会仅仅因为肤色就能够心止如水。她红着脸,微微低着
头,一双手拢在内裤前面,手指不安的绞在一起,从窗帘透进来的光,映出她身
体侧面的优美线条。她用余光看见,老赵的喉结滚动着,目光在她的身上不住打
量。她缓缓的转了个身,让他连带后面也一齐看清楚——昨天他是看到了的,但
从门缝里偷偷的看,和这样毫无遮掩的看,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转过身来,她看
见他还是那样呆呆的表情,就低着头小声问到:「好看吗?」「……好看……」
老赵回答。「……你……喜欢吗?」她又问。「……喜欢!」她听见他边说话边
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她红着脸,一半是因为害羞,一半是因为高兴:「那……
你就多看看……然后抱抱我呗,有点凉……」老赵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的手
有点抖,犹豫着举了起来,脚步却很诚实,迈得又快又大。周向红被他用胳膊搂
在怀里,她伸出手来,把他空擎着的手使劲按在自己身上。老赵从掌心真切的感
觉到了一片细腻,那是她的皮肤,光滑又有弹性。「我漂亮么?」她问。「嗯!」
他鼻息粗重。他伸手想去拿放在一旁的衣服给她披上,却被她轻柔但坚决的制止
了。事情到了这一步,老赵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周向红的心意,他低下头,在她的
脖子上亲了亲。周向红扭过头也在他脸上亲着,两个人的嘴唇渐渐挪到了一起,
然后就紧紧的贴合起来。周向红双颊透红,感受着他的胡茬扎在自己脸上,她把
舌头慢慢伸出来,撬开老赵僵硬的嘴唇,后者用力的向里吸起来,像是品到了人
间最美的味道。她摸索着,轻轻解开老赵领子上的纽扣,然后向下,又解开一个。
老赵挣扎着把嘴松开:「向红,咱们这样,不……」周向红又吻了上去。
衣服被扔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周向红把手伸到背后,抓着老赵的手,按在
自己的胸罩带扣上。老赵笨拙的解了好几下,胸罩忽然一松,总算是解开了。她
扭动了一下身子,用手把胸罩从前面脱下来,重新和老赵紧紧的抱在一起。老赵
感觉到两团软绵绵的东西就那么顶在自己肚子上,微微的凉。这个感觉刺激着他,
开始用手在她赤裸的背上抚摸。她也摸着他的后背,体会着自己的乳房被紧紧挤
压在两人中间的感觉。这几天一直阴天,气温比较凉爽,窗户还开着。一阵微风
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她的皮肤忽然泛起一阵细小的疙瘩。老赵知道她是有点冷
了,一时间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搂着她走到床边。他侧过身,俩人终于结
束亲吻,一起坐在床上。他摸索着抓过被子,从后面披在她身上。周向红向后挪
了一下,双手抓着被角不让它从肩头滑落。这个动作让她的正面空门大开,于是
两个钟形的乳房,就撑大了老赵的双眼。她的双乳略显下垂,但并不十分松弛,
乳晕和乳头都是成熟的黑褐色。摆脱了被挤压的命运,这一对丰满鼓胀的宝贝正
随着她的呼吸上下颤动。她看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前,故意挺了挺,于是那对
宝贝就跟着颠动起来:「它俩……好么?」「好!……真好!」「那……那你给
我捂捂呗……」
老赵的手僵硬的攀上了她的乳房,她伸手捂住他的手背,推着他慢慢揉动这
两团她珍藏了十五年的宝贝。渴求终于变成了现实。老赵的手从被动渐渐主动起
来,她放开双手——被子早已从后背滑落了下去——侧着脸,微闭着眼睛将胸尽
力挺起,双手紧紧抓着床单,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随着老赵的揉动,她的身体
渐渐兴奋了起来,老赵只觉得掌心那两粒原本软绵绵的乳头,慢慢变得的硬挺了,
就用掌心把它们虚扣住,于是乳头开始随着他的动作,在乳晕上画着圈的滚动。
这个动作给了她更多的刺激,她娇嗔着睁开眼,正看见老赵赤裸的上半身,他的
皮肤有些松弛了。「大哥,你冷不?来,盖上……」她抻着被子,给老赵和自己
一起披上,老赵往前挪了挪,左手把她的腰紧搂过来,右手则继续揉捏她的乳房。
她的手轻轻按在老赵的大腿根上,隔着裤子不断摩挲。俩人侧着身贴在一起,她
把头靠在他肩上:「使点劲儿……没事……我喜欢……啊……」女人的呻吟声,
是男人天然的催情剂。老赵再也按耐不住,裹着被把她压倒在了床上。「向红…
…我喜欢你……你真好……」他用嘴在她脸上、脖子上和锁骨上亲着,手也摸上
了她的大腿。周向红目光迷离的把身体整个挪上床,然后用手摸向了老赵的裤裆
:「大哥……你要我吧……」
周向红两只手飞快的解开了老赵的裤带和拉链,老赵抽回手,转身坐在床边
自己把裤子脱下来放在一旁,转过头来又扑到她身上,用手捏起一只乳房,让它
高高的耸立起来,乳头向天,然后张嘴含了上去。周向红哼了一声,她感觉到自
己的乳头被包裹进一个温暖湿润的环境里,不断被往里面吸着,牵扯着整个乳房
向那里挺进。还有一个粗粝的东西,在乳头和乳晕上扫来扫去,磨得那里又痒又
麻。不一会儿,两排坚硬的东西开始有节奏的轻轻挤压已经充血胀大的乳头,这
种刺激顺着她的乳腺一直传递到大脑,又在下体反映出来,灼热的让人崩溃。她
用一只手托起另一个乳房,也让它乳头向上耸立起来:「大哥……你裹裹①这边
……」于是老赵的嘴又转移过去。她的另一只手向下,顺着老赵的肚子摸过去,
滑到他的内裤上,在那里托着揉捏了两把:「把这个……脱了吧……」「唔唔…
…」老赵嘴都被填满了,含糊着答应。他一手撑床,另一只手伸下去,和周向红
一起,两个人两只手把内裤褪了下去,然后又抬腿摘了下来,嘴还贪婪的吸吮着,
带着周向红的乳房都被扯起来一截。周向红犹豫了一下,慢慢的伸手摸上去,终
于摸到了那个她日思夜想的部位。老赵的阴毛挺浓密,硬扎扎的,环绕着此刻半
勃起的阴茎……并不是很大,但从手上传来的感觉让周向红已经觉得无比满足。
她攥着它,开始慢慢的撸动,感觉着它在手中继续变大,变热。此刻她正一手主
动托起乳房,塞进男人的嘴里求他吸吮,另一只手在下面按摩男人的阴茎。男人
跪着趴在她身旁,一边享受乳肉带给他嫩滑弹牙的口感,一边享受被一只火热的
小手握住的刺激感。他吃了一会,感觉自己的阴茎已经达到了良好的状态,就松
开嘴,一路向下吻去,在肚脐上亲了亲,越过平坦的腹部,直达内裤边缘。周向
红的脸早已是红的发烫了,当她感觉到男人开始用手往下扯她的内裤时,害羞的
用被角盖住了自己的脸,却顺从的把屁股抬起。于是她感觉到一阵清凉的风吹在
自己的阴部,最隐私的部位已经暴露在了老赵的眼前。
他粗重的鼻息喷在她的阴毛上,那小小的一撮,细密的覆盖在两腿间微微隆
起的地带,不算乌黑,但很整齐的聚拢在一起,支起一个凸出的小角。下面是她
的阴部,两侧的大阴唇微微发黑,像是皮肤长时间摩擦的结果,中间夹着一点探
出来的小阴唇,紫的发黑。她两腿向中间夹着,企图交结在一起,但被他的手扳
住了。老赵抬头看了看,正看见周向红用被角捂着脸。此刻她整个身体就这么赤
裸着躺在被子上,除了脸,其他地方都暴露在他的视线中。她的胳膊肘向外张着,
胸前的乳房失去扶持,软软的摊开来,依然能看出鼓胀的丰满,两粒乳头充了血,
已经变成了乌红色,倒是很有精神的朝天挺立着。她的腹部并不十分平坦,能看
出一些不明显的褶痕,还有一些明显的妊娠纹,集中在两侧胯骨附近。从肚脐向
下,是一道黑线,一直延伸进那撮阴毛。再往下,就被腿根夹住了。于是他再次
轻轻的扳开她的腿,腿抵抗了一下,就渐渐向两边打开,直到把一切都暴露给他
看。大阴唇上寥寥生着几根阴毛,随着腿的动作,渐渐向两侧分开,她的小阴唇
比较短,也就随之分了开来,露出最里面的粘膜,和一个微微翕张的洞口。一股
混合着香皂味的女性味道淡淡的弥漫开来,很好闻。老赵精神高度紧张,以至于
没怎么太仔细看,忽略了周向红阴部最有特色的风景。他扒着她的膝盖,低头在
那片阴毛上亲了亲,就感觉一只小手又握了上来,轻轻拽了拽。于是他跪着挪到
她两腿中间,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阴茎,俯下身去双手撑开按在她身体两侧的床上,
往前调整了一下姿势,忽然又仰起来,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抽屉。周向红听见声音,
从被子边看了一眼,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小声说道:「没事儿……我……我带环
了……」老赵有点尴尬的缩回了手,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家早就没有那玩意了。
他重新回到她两腿之间趴好,用龟头在她下体戳了戳。「向红……我要来了……」
他贴在她从被子边露出来的耳朵上说道。被子里传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嗯」。随
后小手在下面捏住了他的阴茎,引导着龟头在一道裂缝里滑了两下,然后顶在一
个凹陷里。他沉下腰,把阴茎从那个位置推进去,小手就缩了回去,他感觉到龟
头渐渐撑开一个紧致的地方,里面又热又滑,吸引着他不断的向里面挺进。他停
了一下,感觉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又向里面坚决的推进,直到整根都被吞了进
去。里面并不像入口那样紧窄,反而另有天地,是一团软绵绵的肉,还密布着层
层叠叠的皱褶,包裹着他的龟头,微微蠕动。她隔着被子,发出一声貌似痛苦的
哼叫。他吸了口气——这个事儿有些年头没做了,但本能是不会被遗忘的——开
始腰腹用力,在周向红的身体里抽插起来。周向红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这种感
觉她久违了十五年。下体那根坚硬的棍子,不断用前面硕大的龟头破开自己的身
体,一直插进深入,然后又抽出去一些,再破开身体插到深处,龟头的棱角刮着
她的阴道内壁,肚子里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她捂着脸,根本不敢看身上这个男
人的动作,只听见自己的阴部和小腹,被拍得啪啪作响。
老赵在渐渐加速,这种事情,开始了就会逐渐加速直至巅峰,如果刻意控制
节奏只为了更长久的玩弄对方,那算耍流氓。他重重的喘息着,一下又一下用力
把自己的阴茎冲进女人体内,看着那两只乳房,因为他的冲击而荡漾起层层涟漪,
乳晕像两片褐色的浮萍,托着乳头在浪尖上涌动。周向红感到喘不过气,她再也
顾不得什么矜持,猛地掀开被子,大口喘息着。阴道里的快感一波又一波袭来,
麻痒得教人无法忍受,却又期待着更多。她的阴蒂在刚才老赵开始插入的时候就
已经胀了起来,现在被不停的拍打着,像一个按钮,给身体发出有节奏的指令。
身体忠实的执行着,淫水分泌的越来越多,头脑也越来越混乱。这就是她夜深人
静时所幻想的,如今已成现实。她用手搂住老赵的脖子,情不自禁的在他耳边呢
喃:「啊……好棒……啊……再来……啊……」却不料老赵突然哎哟一声,紧跟
着哆嗦了几下。她抓着他的肩头焦急的喊:「别……再等等……」但一股热流已
经冲进了她的阴道,很短暂,只有一两下。她咬着嘴唇,使劲克制自己心中像火
一样的渴望和需求,慢慢的睁开眼睛。老赵满脸尴尬,呼呼的喘着粗气,从她身
体里慢慢退了出来,翻身坐在一旁,低着头小声的解释:「太长时间没那啥……
激动了……激动了……」
她暗暗的叹了口气,用手轻轻的在他身上抚摸着:「没事……没事……我感
觉很舒服……」
①:裹裹:东北方言,动作。意思约同吸吮,例如把棒棒糖放进嘴里,然后
用嘴唇包裹着拉出来再捅进去。
第十三章
周向红不怪老赵,尽管很失望。她知道,自己所有关于性爱的记忆都还停留
在十五年前,那时候大壮他爹正是生龙活虎的年纪。而老赵已经六十了,他尽力
了。以她对老赵的了解,经过这样一次亲密的突破,俩人的事就此铁板钉钉,万
难更改。这才是最关键的,也是目前她最需要的结果。俩人各自简单收拾了一下,
又相拥在床上说了会儿话。这期间周向红还不死心的又撩拨了一回,但老赵的体
力很显然已不堪重负。老赵则对她赌咒发誓的许了些承诺。男人总是喜欢在床上
说这样的话,只是也擅长穿好裤子就忘得一干二净。当然,他说的这些话是真的,
她坚信。
日子缓缓的流逝,俩人仍旧每天早晨在公园相会。聊天、择菜,偶尔也互相
交换一点小礼物。最近因为李秀玲的勤劳奉献,家里经济多少有些好转,尽管外
债仍然像一柄利刃高悬在这一家人的头上,但至少暂时可以稍微松口气。几天后
老赵又邀请周向红去家里坐了一次,不出意外,仍然力不从心。老赵很郁闷,也
不好意思再用「激动」来遮掩自己的情况。周向红好言安慰了他,表示自己能体
谅。他毕竟年龄大了,自己是真心希望能有个相互扶持的伴侣,做爱什么的事都
不重要。真要是折腾得他身亏气弱,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李秀玲最近仍然是老样子,照顾丈夫,去舞厅,被人玩弄,回家睡觉。她倒
是开始有闲钱,买了两件衣服,也给孩子和婆婆各买了一件。又买了点简单的化
妆品,如今她可是正经的在靠脸吃饭。还买了两条内裤,最紧的那种。她仍然用
各种方式试图坚守自己最后的尊严,虽然那尊严也不值多少钱。小午来过两次,
每次都缠着她,要她用手帮自己撸出来。李秀玲倒也开始熟门熟路,反正她也能
从小午那里得到渴求的激情,两相得宜还有钱拿。
一转眼,九月马上就要过去了。气温开始下降,人们渐渐换上入秋的衣服。
月底,全市各特殊娱乐场所接到通知,开始纷纷停业整顿。李秀玲她们所在的舞
厅也不例外。不过经人指点,这种情况一般也就坚持三天,之后就一切照旧。总
得让领导们对上面有个交代嘛,都是混口饭吃,互相理解吧。李秀玲最近忙着赚
钱,天天泡在舞厅里,她决定趁此机会,带丈夫去医院做个复查。当初手术之后,
医生是建议定期复查并开展康复锻炼的,但那时家里吃饭都困难,也就不了了之。
这么长时间,丈夫的下肢没有出现医生预言的萎缩现象,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人
不能一辈子都靠运气。另外她还想咨询一下医生,关于丈夫阴茎的情况。最近她
每天晚上都要用嘴给丈夫裹一裹,但每次的结果都一样,她努力,它就貌似努力,
她放弃,它也就放弃了。为这事她甚至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向卢玉和张晓芬咨询了
一下。两者反应基本一致,都认为她是打算要开始接「大活儿」了。张晓芬还热
情的给她介绍了个客人,结果弄得大家都很尴尬,最后还是张晓芬自己上阵收的
场。
婆婆在家带孩子,李秀玲推着丈夫,坐三轮车到了医院。有轮椅之后方便了
不少,从前丈夫在家躺了那么久,都没法出来透透气儿。街道的人倒是来过一回,
说是搞什么关怀活动,帮着送他下去在胡同里坐了一会儿,还有个记者跟着照相。
后来也就再没来过。挂号、门诊、交钱、化验、拍片、回诊室……医院对于许多
人而言是个可怕的地方,不仅仅是因为这里集中了人世间的生老病死。厚厚的一
沓钱递进去,轻飘飘一张纸条递出来,很可能转手就是一辈子的积蓄,而治疗的
尽头在哪里,许多人却一无所知。当然,医生本身并不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本。李
秀玲推着丈夫楼上楼下的在人群中穿梭,倒是有不少好心人帮忙按电梯或者扶轮
椅,这让她心中发暖,连连道谢。眼看着该做的检查都差不多了,她的脚步也缓
慢起来。多亏今天穿的是平底鞋。平时在舞厅,为了显得身材更有型,她和那些
女人一样,都穿高跟鞋,一天下来,晚上躺在床上两只脚都酸痛难忍。「哟,这
不秀玲儿嘛!」她回头,看见安大妈从拐角走了过来。安大妈是变压器厂的老职
工,前两年退休,就住在李秀玲家后楼。其人手脚不干净,好撒泼耍赖,且口舌
颇长。当年在变压器厂,李秀玲和她有过一点不太愉快的往事。她偷拿了食堂的
菜勺,碰巧被李秀玲看见。之后她就到处宣扬,说勺子是李秀玲偷拿的。食堂大
师傅来询问调查,李秀玲提议把她找来当面对质,结果安大妈大闹厂办公室,把
一干领导折腾的焦头烂额不说,还顺走了保卫科长一个高级保温杯。这都是几年
前的事了,李秀玲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安大妈已经退休,又是邻居,假装看
不见就说不过去了。她也笑着打了个招呼:「安大妈,你怎么在这儿呢?」「哎
呀,这人到老啦,就一身毛病。医院搞活动,给老年人呐,免费体检,我来看看。
哟,大壮啊,你好点没呀?」李秀玲的丈夫在轮椅上「唔唔」两声算是回答,还
勉强挥舞了几下手臂。这一上午,把他也折腾得不轻。「哦,行行,你得好好养
着啊,听着没?你媳妇多好,还得养家,还带你治病,上哪找去!哎呀秀玲儿啊,
你们家这状态啊,也就是你,换别人谁能挺住啊。你说你那个钱挣的,多不容易,
那里边哪有好人呐!人家都说那些个女的啊……哎那个老头!我是排在你前边儿
的!……」说着安大妈一扭头,喊了一嗓子就跑了。李秀玲出了一身冷汗,好悬
呐,自己当时都没反应过来,多亏安大妈自己停下了,丈夫还在这坐着呢!他虽
然不能和正常人比,但话还是听得明白的!安大妈明摆着是知道自己干什么了,
今天能说出这话来,就凭她的破嘴,恐怕附近的老太太们大概也就都知道这事儿
了。李秀玲心里的火腾腾的冒,安大妈貌似关心,但这几句话差点在丈夫面前兜
了自己的底,更何况婆婆知道自己这事儿八成也和她有关。搅乱自己的家还在外
面败坏自己名声,对她能有什么好处。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
个玩意。转过头她又想,和这种人就不能有什么交集,她就是个老无赖,一把年
纪都活到了狗身上。自己今后多注意,少挨着她的边儿也就是了。话说回来,她
话里话外的对自己明嘲暗讽,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家的二丫头也在舞厅挣钱呢吧。
李秀玲在舞厅里见到那闺女好几次,她应该也看见过李秀玲,彼此都是熟人,就
没怎么好意思打招呼。当然了,这年头谁还笑话谁,能活着就不错了,有几个能
像安大妈这样时刻不忘缺德的。前两天旁边小区一个老爷们大中午的跳了楼,据
说起因就是儿子想买双旅游鞋,结果由此媳妇开始埋怨他没本事,下岗之后赚不
到钱就是个窝囊废当初自己瞎了眼等等等等。一顿饭下来爷们一言不发,吃完撂
下筷子就从窗户走了。
检查结果出来了,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因为外伤引起的陈旧性脑梗依然压
迫着部分脑组织,但没什么大发展,大夫嘱咐她按时复查并给开了药。下肢瘫痪
的状态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神经损伤是难以治愈甚至无解的,多辅助按摩
等等她也知道,和婆婆每天擦身的时候都在做。丈夫在走廊里,被她拜托别人照
看着,她看屋里没人,欲言又止。大夫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从眼镜片后面打
量了她一下,慢条斯理的说:「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儿,病不忌医,说吧。」她
狠下心把最近给丈夫口交的事儿从头到尾拣重点说了一遍,老太太倒没怎么太惊
讶,只是告诉她,男性生理结构决定了只要产生负压就可以造成阴茎充血。也就
是说,那纯粹是她用嘴吸吮的功劳。虽然和她想象的神经恢复没关系,但按道理
来说也算是刺激了血液循环,只要注意过程清洁卫生,可以坚持着试一试,不要
过份就行,不然有可能造成血管损伤。夫妻嘛,又不是外人。她千恩万谢的红着
脸出来,推着丈夫回了家。
下午她带着孩子玩,答应明天带她去动物园看猴子,又和婆婆聊了会儿天。
婆婆看上去心情不错,俩人张罗了一顿像样的晚饭,一家人就算是过了节。她有
很久没这样乐乐呵呵的和家人在一起了,整个人身心都得到了放松,上午因为遇
到安大妈而造成的阴霾也消散了很多。
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生活又回归正轨。李秀玲吃完午饭收拾了一下去舞
厅。舞厅老板倒也没浪费这个时间,把一间杂物室清理出来,摆上了更衣柜,租
一个月才三十块钱。此举受到了广大妇女同志们的一致好评,至少她们再也不用
穿着「工作服」从大街上招摇过市了。李秀玲也觉得不错,第一时间掏钱租了一
个,和张晓芬紧挨着。她已经熟悉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和客人们的嘴脸。对于她
而言,他们就是经济来源,对于他们而言,她就是个泄欲工具。各取所需,皆大
欢喜。这可以算是个没本买卖,说起来还得感谢地方政府的容忍和扶持。客人一
个接一个的来,乳房和身体被一曲又一曲的摸,钞票一张又一张的装进包里。有
个姐们是这么评价这个行当的:「卖屄怎么啦,你看前些年社会多乱,到处是强
奸犯。你再看这两年,哪儿还听说有这事儿?那都是我们的功劳!」想想真是讽
刺,她在厂里上了七年班,原来到如今才算是体现出个人最大的社会价值。
散场的时候她只顾低头走路,一不留神在拐角被人挤了个趔斜,一抬头,她
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对方愣了愣神,也认出她来了,用手指着:「哎,这不…
…你是那谁……是李秀玲儿吧!」倒不怪他记性好,李秀玲当年在变压器厂女工
堆儿里,模样那也是数得上的。这老男人中等身材,穿着西装皮鞋,梳一个大偏
分的头型——他严重谢顶,于是特意把一旁的头发留长,梳过来盖在脑袋顶上。
此人姓王,是以前变压器厂的副厂长,整天装模作样人五人六,正事儿没见干几
样,坏主意倒是没少出。有一年冬天厂里接了个大活——此大活非彼大活。全场
工人加班加点完成任务,大伙寻思着怎么着过年也能发几个奖金吧,结果一点动
静都没有。过完年才知道,厂里开会决定把挣来的钱买了一辆小轿车,配发给厂
领导公用,据说主意就是他出的。气得工人们编了个顺口溜:「全厂齐大干,挣
了二十万,买个乌龟壳,坐个王八蛋。」王八蛋这个名号就此落下了,倒是名副
其实。后来此人在厂子破产前三个月退了休,也算是功成名就。
李秀玲特别反感别人在舞厅叫她的名字,这是很多陪舞女都忌讳的事。如今
他在人群里张口就叫,更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她没好气的答应一声,迈步就走,
对方却挡在她前面,还自顾自的说着话:「哎你这是……噢……哎呀,你说你这
么年轻,怎么跑这种地方来了呢,自甘堕落啊,自甘堕落!」他满脸仁义道德,
语气里全是痛心疾首:「秀玲儿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是在给咱们变压器厂抹黑
啊!」「厂子都黄半年了,你不知道?!」「那你也不能上这地方来啊!社会上
那么多的就业机会,做点什么堂堂正正的工作不好?」「放屁!我不上这挣钱来,
上你家吃饭去啊!变压器厂就是被你们搞破产的,你跟我装什么装!」舞厅里龙
蛇混杂,上到商人白领退休干部,下到贩夫走卒农民工,一天天人来人往。身处
其中,李秀玲多少也沾染了些社会气息。更何况泥人还有三分土性,饭碗被王八
蛋这样的领导砸了不说,他还跑这儿来教训自己,真是让人忍无可忍。「你这是
什么态度!怎么说我以前也是你领导,厂子就算不黄,就你这样儿我跟你说,你
也好不到哪去!」李秀玲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跟他废什么话呢:「哎我说王领导,
你上这儿来干什么呢?」她终究是没张口就来王八蛋三个字。「啊?我那个……
我来找个人……」王八蛋正支吾着呢,后面上来一个人,啪的一下不轻不重拍在
他后脑勺上。「谁啊!」他一扭头,张晓芬从他身后笑眯眯的转了出来:「哟,
这不老王嘛,你要找谁啊?好几天没见着你了,怎么着,跟我玩够了,开始勾搭
别人了是吧。你个没良心的,老妹儿活儿不好是怎么着?」一边说一边搂着他的
胳膊上下摩挲。王八蛋满脸尴尬,硬挤出一个笑容,倒比哭还难看些:「啊……
那啥……以后有时间的……有时间的……」他甩开张晓芬,扭头急急忙忙就走,
结果撞在另一个人肩膀上。被撞那人一瞪眼,满脸横肉抖动着:「干啥?你瞎啊!」
「对不起对不起……」王八蛋的头发从脑袋顶晃了下来,垂在一边,像侧脸挂了
个挡苍蝇的帘子。张晓芬还在后边喊:「下回来想着找我啊!保证你舒服!」扭
头她问李秀玲:「咋的,认识啊?」李秀玲看着王八蛋仓惶离去的背影,没好气
的点点头:「以前我们厂的副厂长。」张晓芬捂嘴一乐:「哟,没看出来,就这
老骚货还是当官的呐。」李秀玲表情复杂的叹了口气。当年说是体制改革,受市
场冲击导致国企纷纷倒闭,其中究竟有多少是人为造成,其实许多人心里都有数。
哪个厂没有几个像王八蛋这样的领导,仗着权势胡作非为,或者明目张胆的侵吞
国有资产,最后把烂摊子甩给国家拍屁股走人,只留下工人走投无路。这笔烂账
被媒体和政府遮掩起来,却刀刻斧凿一般的留在了下岗工人的心里。要说跳楼那
大哥也是没想开,拿把家伙随便整死几个像王八蛋这样的人,就算最后吃枪子儿
了,老百姓不也得竖大拇指夸他一声英雄嘛。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如今她人在舞厅,身不由己。一家老小等米下锅,还想
什么厂里的事。她跟张晓芬告了别,从舞厅出来顺着马路向公交站溜达。卢玉新
买了个Bp机,人工台的。这可是个稀罕玩意,白天她跟卢玉商量了一下,准备回
去把号码告诉婆婆记住,以后有事就上胡同口小卖店那儿去打公用电话,连呼三
次就是找她。
她在街边走着,路旁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叶子渐渐变
黄,又掉落到地上,她走着,看环卫工人把叶子扫起来用车拉走。光秃秃的枝头
被一点洁白覆盖,下雪了,雪越积越厚,将路也染成了一片纯白,踩上去脚底就
咯吱咯吱的响。她走着,一九九五生肖猪年,在鞭炮和赵忠祥倪萍的拜年声中,
结束了。
第十四章
张晓芬过年回了趟家。自己一直说是在外打工,但却连每月赚的钱都不敢全
打给家里。她怕露馅。过年要是不回去,也难免家里生疑。她的家在比邻S 市的
F 市。这里地质蕴藏丰富,到处都是各种矿场和矿石加工厂。当初她和丈夫在同
一家厂子上班,后来厂里宣布破产,转手就被厂委书记联合了几个地方上的人收
购,变为私有资产。那么大的厂区啊,还有那么多的设备,据说才卖了几十万。
厂里的职工联合起来到处上访,甚至把电话打到了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反
馈的意见是需要有确凿证据,才能安排记者来采访。一群整天在车间干活的工人,
谁有证据?于是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就这样两口子一起下了岗。丈夫没有别的手
艺,辗转着找了个矿上力工的活儿,赚的钱那就别提了。她把孩子托付给老人照
顾,和两个姐妹跑到S 市来碰运气,到了才知道,S 市也在大下岗。无奈之下,
一个姐们在饭店刷了一个月盘子后又辗转去了别的城市,另一个姐们在旅店当服
务员,当着当着就成了床上服务。只有她从开始就一头扎进了舞厅,再也没走出
来。
她和李秀玲不同,从小对男女之事就有所了解。她爸干了二十年矿工,结果
积劳成疾,正当壮年就撒手人寰。之后没多久她妈又嫁了个矿上的头头。此人造
反派出身,五大三粗精力旺盛,经常跟她妈做爱,且不喜欢关灯。她妈刚开始还
多少有些避讳,怕大声喊叫影响到孩子,又怕邻居听见了传闲话。后来一则她继
父体力充沛,二则其人就喜欢听女人情不自禁的叫床声,她越是压抑,他就越发
弄出各种各样的玩法,直到她崩溃。渐渐的,她被肏弄熟了,索性也就没了什么
顾及。
张晓芬还能记得,那是自己小学刚毕业的暑假。往常她睡觉比较沉,即使半
夜听见什么动静,迷迷糊糊的也就睡过去了。偏偏那天晚上睡觉前她贪嘴多吃了
两块西瓜,半夜被尿憋醒去上厕所,就听见她妈那屋有些动静。继父在说着什么,
不时还有几声她妈听上去很痛苦的哼哼声。那屋门上有道很宽的缝,贴了张旧年
画,早就开了胶。她一时好奇,就趴在门外,揭起那张年画往里张望。她妈正横
躺在对面床上,全身一丝不挂。女孩总是心理发育得早些,哪个学校都会有那么
几个坏小子,早早就学会了脏话并到处叫嚷,她虽然不好意思仔细听,却也多少
明白了,女人胸前鼓起来的是咂儿,两腿间尿尿的地方叫屄,男人尿尿的地方叫
鸡巴。此刻只见她妈靠门这边的咂儿摊在一旁,上面的咂头儿黑里透红,涨的像
个小枣。继父也光着身子,正跪在她妈身旁,面朝着门的方向,一手捏着她妈另
一侧的咂儿,一手伸到她妈弯曲并大开着的两腿之间不停抖动,那里被她妈的腿
挡住了。她虽然懵懵懂懂,但也知道这样的场景自己不该偷看,偏偏身体像凝固
了一样,怎么也挪不开腿。她看见继父掏在妈妈两腿间的手越抖越使劲,以至于
妈妈整个人都跟着颤动起来,摊在靠门这侧身旁的咂儿来回晃动,带着顶端的咂
头儿在空气里震颤。她妈随着继父的动作一波接一波的浪叫着:「啊……受不了
了……啊……啊……我不行了我要死了……啊……屄要抠烂了……」继父嘿嘿笑
着:「贱货……舒服不?嗯?就喜欢抠屄,是不?……」他挺起身,左手用拇指
和食指揪起另一侧的咂头儿捻弄,张晓芬看见妈妈的咂儿被揪成了一个圆锥形,
高高的吊在继父手指间,随着他的捻弄,整个咂儿上不断出现细小的褶皱,一下
向左,一下向右。所有褶皱的中心就是那个被揪得高高的咂头儿。妈妈的左手紧
紧抓在床上,把床单都抓皱了。从她的两腿间开始发出奇怪的呱唧呱唧的声音,
妈妈表情仿佛极度痛苦,一边喊叫着,一边却用右手摸到继父的胯下,那里有一
丛黑黑的毛,中间是一根模样狰狞的肉棒,又粗又长高高翘起,顶端有一个紫红
色的肉头。下面还悬着一个同样长满黑毛的不规则形状袋子。那大约就是继父的
鸡巴,只是看上去和邻居家小孩的不太一样,又大又狰狞。妈妈握住那根鸡巴,
开始快速的撸动起来。继父得意的笑着:「贱货,想要了?嗯?别着急,一会儿
就让你舒服……」正说着,突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胳膊上的肌肉都绷紧起来。
妈妈一边胡乱喊着,一边试图夹紧双腿,结果继父松开揪着咂头儿的手,硬推着
她的膝盖,强迫她继续分开双腿,盯着看她被手掏弄的地方。呱唧呱唧的声音越
来越大也越来越快,突然妈妈哭号起来:「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死了……要死
了……来了来了……啊!」她突然头向前勾着,腰也弯了起来,双腿弯曲着,两
脚高高举起,脚心朝天。整个人像一只被煮熟的紧绷的虾,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张晓芬甚至看见了她高高翘起的屁股中间夹着一些黑色的毛。继父的手指就插在
那些毛里,还在不停的搅动着。直到她渐渐放松身体,才把手指一下子拔了出来,
她看见从那里似乎喷出了些什么,像是水,溅到床单上。继父的手上也全都是水,
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滴。妈妈的尿被他抠出来了。这是她当时的第一反应。事实上
她也快要尿出来了,但目光被吸引着,愣是死死的盯着那道裂缝。
她妈佝着身子颤抖了好几下,这才整个人瘫下来,不住的喘粗气。她的腿无
力的落在床上,膝盖向两边掰着。张晓芬看见在她的小腹最下面,也有一撮黑色
的毛,高高支起。继父抓过她的咂儿揉了揉,她跟着哼哼了两声。继父笑着说:
「小贱货,舒服了?早呢,先起来给我裹裹。」于是妈妈哼哼着爬起来,继父抓
了个枕头垫在脑后躺下去。妈妈背对着门的方向腿分开跪在继父身边,手似乎是
去握住了那根鸡巴,脑袋却开始不住的上下晃动,不知道在干什么。从她这边,
能清楚的看见妈妈撅着的大白屁股中间,那些长着黑毛的地方,有两片黑红色的
肉左右大张,中间是暗红色的,隐隐约约有个洞口,还在没有规律的收缩着。那
应该是妈妈的屄,就是和自己的不太一样。屄上边是屁眼,周围也长着淡淡的一
圈毛,因为撅着的原因,绷得紧紧的,和下面那个洞一起收缩着。她当时已经有
了月经,曾经因为好奇偷偷用小镜子照过自己的屄,就是两片肥厚的肉,中间一
条细缝,扒开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是什么,倒是正中间一个小眼儿她知道,尿
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屋子里渐渐的响起一种噗噜噗噜的声音,继父的手伸到妈妈身体下面摸着,
一边摸一边发出舒服的喘息声:「哦……舒服……再往里点儿!哦……再舔舔卵
子①……」于是妈妈就把脑袋歪向一边,继续动作着。继父用一只手在妈妈胸前
掏摸着,另一只手按在妈妈的头上。歪了一会儿,妈妈又把脑袋重新摆正,开始
上下动起来。继父舒服的哼着,突然把妈妈的头用力的按下去。妈妈发出「唔唔」
的声音,试图抬起脑袋,过了一会才被松开。妈妈立刻抬起头,大口喘息着咳嗽
了两声,继父还笑着问:「鸡巴好吃不?」妈妈没吱声,又低下头,继父说到:
「你把屁股往这边转转,来。」于是妈妈挪着膝盖,把屁股挨到了继父的头旁边。
这下她看见了,妈妈确实是在裹他的鸡巴,看上去有点恶心,但她的表情却像是
很陶醉。她斜趴在继父的肚子上,一只手握着那个又粗又长的鸡巴,用嘴唇包裹
着顶端那个肉头在上下的吸吮,时不时还张着嘴,用舌头来回的在上面舔。继父
把手捂在妈妈的大屁股上来回摩挲,然后伸出两根手指,这回她看清楚了,果然
是插进妈妈的屄里,就在那两片长长的肉中间,开始抠弄起来。她妈妈嘴被撑得
满满的,不断发出重重的鼻音。手指抽插着,转动着,有时也深深的插进去用力
抠几下。每次从屄里抽出一截,都会带着亮晶晶的水,黏黏的直拉丝。
裹了一会鸡巴,继父把手指从妈妈的屄里拔了出来,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去吧小骚屄,上上边儿去。」妈妈把鸡巴从嘴里吐出来,急不可耐的爬到继
父身上,面朝着他跨跪在他的肚子上。她把手伸到胯下,屁股略微向后,好像是
扶着那根鸡巴在自己屄上蹭了蹭,然后就整个人往下一沉,同时发出一声悠长的
「哦……」。她弯下腰,双手撑在继父脑袋两侧的床上,头发像瀑布一样垂下来。
张晓芬看见她那两个大咂儿,像两个小口袋一样垂着,随着她身体开始前后耸动,
在继父的脸前来回晃动,两个咂头儿不断的在他胸膛上磨蹭。他笑了笑,抓起一
边的咂儿扯到脸边,把咂头儿含在嘴里用力的吸着。妈妈皱起眉头哼哼着,把头
发甩到后背上,就那么仰着脸,继续耸动。张晓芬实在憋不住了,夹着腿悄悄摸
到外屋门边上的尿桶去撒尿。还怕被屋里的人听见了,用力夹着自己的屄,尿轻
一点。膀胱排空的时候,她舒服得浑身直哆嗦。尿完她急急忙忙擦了擦,又重新
趴回到门上偷看。只见妈妈已经双腿分开蹲在继父身上,上身挺直快速的颠动着,
手扶在自己的膝盖上。继父一只手举起,来回捉着她的一个咂头儿拨弄,另一只
手伸到两人交合的地方,不知道在掏弄什么。妈妈的两个大咂儿挂在胸前,随着
她上下动作被甩来甩去。二人交合处传来清晰的啪啪声。妈妈大声叫着:「哦…
…真大……啊……插到底儿了……啊……怼到子宫了……啊……啊……」她的皮
肤泛着潮红,带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张晓芬刚刚被尿憋着,还没觉得怎么着,现在排空尿液,膀胱没有了压迫感,
顿时被这一幕刺激得有了反应。其时她刚满十三,虽然已然开始怀春,却对男女
之事懵懵懂懂。想不到人生第一次直截了当的性教育,就是自己妈妈被肏弄的激
情现场。她渐渐的浑身发软,却又燥热难当,忍不住自己隔着衣服摸了摸咂头儿。
自己略有一点发育的胸部和妈妈那两个口袋一样的大咂儿完全不能相比。她又伸
手在裤裆里摸了摸,自己的屄上倒也长了几根细细的毛,但完全不像妈妈那样黑
毛丛生。再往下摸,却摸到一些湿润。刚刚尿完明明是擦过的。她把手抽出来,
用手指捻了一下,发现有些粘滑,才明白这应该是和妈妈被继父从屄里抠出来的
一样的水。
她妈还在继父身上颠着,每一次屁股都重重的坐在继父胯上。而她目不转睛
的趴在门缝上看,手指却顺着自己的屄缝来回摸,感受着渐渐流出来的那种液体
的滑腻。妈妈大张着嘴喘气,一边胡乱的念叨着:「插的好深啊……啊……屄里
好痒……」张晓芬开始觉得,自己的屄里也在发痒。继父喘着粗气问:「舒服不?」
「啊……舒服……真舒服……」她妈妈回答。渐渐的,她的动作慢了下来,身体
每一次蹲起都能看出吃力。继父收回手,托住她两个大腿的下面,突然开始快速
的向上拱动屁股,一阵急促的啪啪声传来,妈妈扶着自己膝盖强蹲着,表情说不
出的痛苦:「啊啊啊啊……太快了……不行了不行了……啊啊啊……我受不了了
啊啊啊……来了来了啊啊……」她突然低下头,身体绷得紧紧的,两手重重的撑
在床上。汗水从她扭曲的脸上淌下来,随着身体的颤抖,落在继父身上。继父还
在下面疯狂的拱动着屁股。这种剧烈的颤抖持续了七八次,继父这才停下来,松
开托着她的手。她顿时无力的趴在了继父身上,闭着眼睛急促的喘息着。
继父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提起来看了看:「怎么,这就不行啦?来,换
个姿势。」她喃喃的说着:「我不行了……一点劲儿都没有了……」继父嘿嘿一
乐:「这回不用你使劲,来,躺下。」说完把她从身上推了下去。她支撑着勉强
躺平,继父在她腰下塞了个枕头,然后爬到她两腿中间,用手把她的膝盖向上两
边推开:「呐,自己把着。」她用手搂着腿弯,继父用手捏着自己的鸡巴,往前
挪了挪,顶在她的屄上,往前一拱。她顿时又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哦……」。继
父一下一下的用鸡巴抽插着,很快妈妈的手就搂不住自己的腿,松了下来。他把
这两条大白腿用手笼到自己身前,让它们高高向上竖起并分开,像一个大写的V ,
他的脸就在这两条腿中间,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这个无力的瘫在那里的女人。一
边耸动,一边问:「怎么样,这样得劲儿②不?嗯?大鸡巴好不好?嗯?」妈妈
随着他耸动的节奏叫着,断断续续的回答着他的问题:「啊……啊……得劲儿…
…啊……好……啊……大鸡巴真好……啊……」她的两个大咂儿,像两个没装满
水的气球,随着他的节奏摊在胸两边来回摆动。继父顶了一会儿,弯下腰,把她
的小腿架在自己肩上,压到她身上,双手撑床,开始快速有力的用下体拍打她的
屄。那根鸡巴在她胯下大幅度的抽插起来,她的叫喊声也随之大了起来,头无力
的歪向一边。「骚屄,你说你是不是骚屄,嗯?是不是贱货,嗯?」「我是……
啊啊……我是骚屄……我是……啊……贱货……啊……」「肏死你这个……小骚
屄……呼呼……」「啊……肏死我吧……我是骚屄……贱货……啊……就喜欢肏
屄……啊啊……」「自己捏咂儿……使劲捏……」她的手摸上来,抓着自己的咂
儿开始用力揉捏。张晓芬看见那个咂儿整个被捏得变了形,咂头儿从妈妈的手指
缝间凸出来。她抓捏了一会,把大咂儿用力往上推,被继父一口咬住咂头儿,吸
得卟卟作响,于是她妈妈更加疯狂的叫喊起来:「不行了……骚屄要肏烂了……
啊……肏死我了……要死了又来了……」伴随她急促的叫声,继父突然猛的往下
塌腰,闷哼了一声狠怼几下。于是妈妈紧闭着眼睛又发出了一声听上去非常痛苦
的叫喊:「啊啊啊啊……」再一次全身绷紧,抖动起来。张晓芬看见她朝天举着
的那两只脚,先是猛的十指分开,然后又哆嗦着紧紧勾起。继父也在哆嗦,过了
一会儿,才直起身来,把鸡巴从妈妈的身体里拔出来,最顶端那个紫红色的肉头
上,还带着些略显白色的液体。妈妈的两条腿软软的耷拉下来,整个人瘫在床上。
继父拿过一条毛巾,在自己的鸡巴上擦了擦,然后扔到她妈妈的肚皮上:「小骚
屄,满足了没,去洗洗去吧。」自己反手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上坐
那抽了起来。妈妈喘了一会儿,睁开眼睛把腿转过来搭在床边,才用胳膊肘撑着
床慢慢起身,然后继续喘着,整个人都显得神情恍惚,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胡乱的
粘在脸上。张晓芬看见她的屄毛都浸湿了,黏糊糊的粘在屄上,中间两片红肉耷
拉着,也有一些液体在淌出来,倒是几乎纯白的。
她知道俩人大概这是完事儿了,急忙轻轻的溜回后屋,上床假装睡觉。不一
会听见拖鞋响,然后外屋先是传来一阵尿冲在桶里的声音,后是用盆接水,然后
哗啦哗啦冲洗什么的声音,最后拖鞋又啪嗒啪嗒的走进里屋。她的心脏在砰砰跳
动,口干舌燥,刚刚她妈妈被肏到失神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屄被手指搓得痒的
发麻。于是忍不住又把手伸下去。下面流出来的水已经把内裤沾湿了,她索性脱
了内裤,叉开腿,用手指按在屄缝上揉搓起来,越揉越觉得水从里面流出来,把
屄上全弄得黏糊糊滑溜溜的,越搓越觉得屄里痒得厉害。她咬紧牙关,手因为动
得太剧烈,开始麻木僵硬,直到这种感觉再也压抑不住,突然爆发了出来。在她
眼前仿佛突然盛开了无数的鲜花,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她终于经历了生为女人的第一次高潮。
①卵子:东北方言。正确发音应为「懒子」。泛指阴囊和睾丸。
②得劲儿:东北方言。得字为三声,部分地区发音为d ěi 劲儿。舒服的意
思。
第十五章
妈妈和继父这种毫不掩饰的行为深深勾起了她作为一个少女对性的好奇。从
那之后,她常常去偷看,并一天天的加深着自己对「肏屄」这件事的理解。继父
虽然年过四十,但精力充沛,总是会把她妈肏弄得欲仙欲死,且花样不断翻新,
每一次都让门外的她大饱眼福。她在某天夜里终于看到了男女之间交合的细节,
当时继父头朝墙躺着,脚对着门的方向,她妈已经被抠弄得「来了」一回,按照
继父的要求面朝门,双腿叉开蹲坐在鸡巴上。于是她看见,继父那根鸡巴直挺挺
的立着,先是前面的鸡巴头,然后是后面全部,被妈妈用手扶着,慢慢坐进自己
的屄里,只留下毛茸茸的卵子在外面。随着妈妈开始上下动作,鸡巴在她满是黑
毛的屄里抽插起来。屄上那两片长长的暗红色的肉,像两个嘴唇被鸡巴撑开,在
不断的吞吐着肉棒。俩人的黑毛上都沾满了油腻的液体,妈妈每一次起身,就在
鸡巴周围拉出几道长长的黏丝。她听俩人说过,女人的黑毛是屄毛,男人的是鸡
巴毛。要论起来的话,妈妈的屄毛似乎还更茂盛一些。妈妈的大咂儿满是汗水吊
在胸前晃动,因为动作剧烈,常常撞在一起,发出啪的一声。大概是撞得疼了,
过一会她不得不用手托住了这两个玩意,顺便揉捏着。继父不知道在后面干了什
么,妈妈突然往上一蹿,紧皱了眉头大声喊到:「疼!疼!别抠了……」继父嘿
嘿乐着,一巴掌拍在她的大屁股上:「少他妈废话,赶紧动!」于是妈妈用手伸
到下面,扶住鸡巴对准自己的屄,又缓缓坐了下去,只是之后的动作里,她一直
皱着眉头,时不时还痛哼一声,像是在经历什么难以忍受的事。
张晓芬常常在偷看完之后,回到床上用手指玩弄自己的屄,直至高潮。甚至
有那么一两次,就是在门外。当她的妈妈在床上以某种奇怪的姿势到达极限的时
候,门外的张晓芬也在和她一起享受那种仿佛飘飘欲仙的感觉。对性的了解和长
时间手淫,使得她的身体快速发育,当班级里的同龄人大多还青涩懵懂的时候,
她已经开始展现出了女人性感的一面。她的身体渐渐开始凹凸有致,一些情窦未
开的同学有时会在体育课上笑话她超前的女性特征,比如胸部。但是他们不知道,
这才是女人和男人都该拥有的东西,那些笑话她的人,终将有一天会后悔自己当
年错过了多么美好的人生。
性感是女人最强有力的武器之一,对于那些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孩子们来说,
有时候甚至比漂亮更能勾起他们心中最原始的冲动。张晓芬就是个铁证,她个头
不高,相貌也只能在女生中排个中等,偏偏从头到脚都体现着性感的威力。初一
的下半学期,她开始收到情书,有同年级的,同校的,也有偷偷摸摸塞进书包,
来自同班的。她视而不见,将那些抄来的情诗和还混杂着革命友谊的文字统统扔
进校门外的垃圾堆。女孩是需要矜持的,尤其那个刚刚结束动乱的年代,人们对
于情爱的接受能力,还局限在一个非常狭隘的范围内,至少在明面上如此,特别
是学校里。但她的内心早已被性所带来的感官刺激所吞噬。在她手淫的时候,她
常幻想自己面对的是某个高大威猛的男同学,或者学校里英俊帅气的老师。那个
年代没有偶像明星,她甚至不能用一个心中完美的形象来满足自己的空虚。于是
不久之后,一封情书被她留了下来,作者正是她之前幻想中对自己下手的高大威
猛男同学。
男孩大概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她写了一封语句不通的信。用今天的
眼光看来,那甚至不能算是情书。老式的公文信纸,抬头还印着大红的「F 市第
X 煤矿革委会公函」字样。一些零星的,当年被查抄书籍的句子拼凑出几行简短
的文字,末尾还加了句「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倒是很直白的说明了目的,
约她放学后在学校的后山见面。她偷偷摸摸的去了,在树下听男生磕磕巴巴的说
了半天想要和她共同进步之类的话。其实她学习一般,尤其最近因为常偷窥妈妈
和继父的夜生活,更是上课时动不动就打瞌睡。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听着,听
到男孩已经面红耳赤语无伦次,才轻轻地问:「除了学习,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
的吗?」眼看她转身要走,男孩咬牙跺脚的说出一句:「你……你挺漂亮的。」
她这才转过身,丢给他一个微笑:「那你明天下午还在这儿等我!」然后就跑开
了。
第二天下午男孩果然在那里等她。因为天气渐渐炎热,她穿的有些单薄,男
孩的目光躲躲闪闪的在她耸起的胸部上面溜了几圈。她视而不见,只是和他边走
边聊天。俩人并肩而行,中间始终保持着一点距离。就这样走了几次,他和她在
学习上开始共同退步,暑假也就到了。
她俩最后一次在后山见面是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头天晚上张晓芬又一次偷
窥妈妈的屋门,看见她双手撑着柜子的一角,两腿倒绷的笔直,叉开站在那里,
向后撅着屁股。继父站在她身后,吐口唾沫在鸡巴上抹了抹,然后从她屁股后面
插了进去。也不知为什么,那晚她的叫声格外凄厉,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那晚她只「来了」一次,后来两个人都去了外屋冲洗。张晓芬也「来了」一次,
在自己的床上,假想敌就是连自己手都没拉过的男孩。她决定有所突破,给自己
和男孩更亲密的接触创造机会,于是在踩到一根枯枝的时候哎呀一声,向男孩倒
去。男孩措不及防,下意识的抱住了她。她抬起头,吐气如兰,他慌里慌张,扶
住了她就想要松开手,却被她的胳膊夹住了。男孩的脸红的像要滴血,她在心里
暗暗笑着,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男孩终于没能抵挡住诱惑,犹豫着亲在了她的嘴
上。他嘴里的味道很好,来之前应该是特意刷了牙,她嘴里的味道也很好,那是
许多男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初吻味道。她身体发软,却被突然吓了一跳,不知从
哪里窜出来几个小子,一边拍手一边喊着:「不要脸,搞对象,抱着亲,耍流氓
……」然后哈哈大笑着跑远了。他和她都认出来了,其中就有一个他们学校的学
生。
俩人脸色煞白的回了家,什么念头也没有了。果不其然,过几天一开学,她
就被叫到老师办公室问了话。虽然她咬死了什么事都没有,没过多久,校园里还
是传出了张晓芬在后山跟别人亲嘴的流言。男孩倒躲过一劫,他初中毕业了,不
久被家里找人改了户口年龄,送去当了兵。从此张晓芬在学校里走到哪都有人在
背后指指点点,原先那些匿名情书的主人也纷纷消失的无影无踪。流言如刀,伤
人肺腑。她开始逃课,和别的学校同样溜出来的几个女孩在一起到处溜达玩。学
校找了几回她妈,她却依旧我行我素,她妈也无可奈何,倒是继父很看的开。不
惹什么大祸就行,她一个丫头学不学的那玩意还能怎么的,以后我给她安排个班
儿上不就完了嘛,他说。这种情况直到初三上半学期才开始有所好转,起因是一
个混混闯进了她的生活。
那个年代,每个城市都有那么一批毛头小子,自以为拳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从学校、工厂走上社会,开始一种所谓牛屄的生活。南城这片儿也不例外,纠结
了六个人,号称「六虎」,再加上几个关系亲近的地痞,在社会上胡作非为。其
中的老六不知怎么听说了张晓芬不要脸的名声,大约是觉得这样的女孩比较容易
勾搭上手,就趁放学在门口堵她,非要跟她「搞对象」。老六实际上也就是个十
七八岁的年龄,长得倒是又高又壮,脸型也不错,只是经常打架斗殴,眉目间一
股匪气。张晓芬躲了两次,又被他在胡同里堵着一回,她也是气愤学校里那些造
谣的人,因为老六这个事,更是谣言满天飞。左右也是被人说,还不如拿老六当
靠山震慑一下,于是她脑袋一热,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老六骑着一辆南方摩托,
带她下了顿馆子,又拉她去看了场电影。那天是周末,彼时《庐山恋》正在上映,
电影票一毛钱一张。俩人买了两瓶汽水进去,看到女主角穿着睡衣在镜子前的镜
头时,张晓芬已经感觉到老六的手摸上了她的大腿。等到周筠扑上去亲在耿桦脸
上的时候,老六的嘴也凑了上来,一股明显的烟味。她下意识的要躲,老六的胳
膊已经搂在她脖子上,用手扳着她的脑袋转过来。嘴立刻就被占领了,一条舌头
蛮不讲理的冲进去,四处探索。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愣神的工夫另一只手就
顺着肚子摸上了她的前胸。因为发育早,她妈给了她一条自己稍小号的胸罩。老
六的手抓在上面,连带着胸罩一起使劲揉捏。她浑身发软,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任
人摆布,好在俩人坐在后排,电影院里又黑,倒是不怕被人发现。
老六在她胸前揉捏了一会,挑开领口的扣子,就把手伸了进去。那胸罩原本
是她妈的,虽然小了不能穿,却也不是十五岁的她能驾驭得了的。罩杯和乳房之
间有着很大的空隙,平时被衣服压扁,倒也兜得严严实实。老六一伸手,贴着她
脖子下面的皮肤就直接滑进罩杯的空隙里,抓住了她左边的乳房。她还在发育,
又未经人事,乳房呈现出一种紧致的硬度,乳头也只是小小的一粒,被手掌一摩
挲,顿时收缩的像一粒黄豆。她这才知道,被人摸和自己摸完全是两种感觉,脑
袋里像是有一门大炮在轰鸣开火,偏偏从乳头上又传来一阵酥麻难耐的电流直蹿
进心里。老六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纪,看她没反抗,就一边继续搂着亲她的嘴,
一边用手揉搓她的乳房。她缓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挣脱了他的嘴,低声说了
句:「六哥……你……你轻点,疼……」
俩人在后排座上抱成一团,老六整个人斜着贴在她身上,一边亲嘴一边摸咂
儿。她也被动的迎合着,一边抵挡着那只摸在大腿上的手。直到电影即将结束,
那只手已经摸上了她的内裤,她这才猛的推开他,红着脸整理好衣服扣子跑出了
电影院。回到家,她的心仍然砰砰的跳个不停,晚饭都没出来吃,怕被她妈看出
端倪。满脑子胡思乱想的直到夜里,隔壁屋又传来熟悉的叫床声。她忍不住,悄
悄出去偷看起来。
她妈依旧一丝不挂,蹲在地上,张晓芬只能看见她的后背,和下边的屁股,
中间裂开的地方,露出一大蓬屄毛。但她知道,她妈这是正给继父裹鸡巴呢。继
父坐在床边,一手掐着烟,一手扶在她妈脑袋上,时不时的就使劲往下一按,她
妈发出唔唔的声音,然后继续前后耸动着脑袋。她在外边看着,渐渐想起白天老
六揉搓自己咂儿的感觉,不由得把手伸进衣服里,自己抓捏起来。她的乳房还没
被揉开,硬硬的像橡胶做成一样。妈妈裹了一会儿,站起身面对继父,后者掐灭
烟头,把她的一条腿抬起来踩在床边,然后一只手就从胯下伸了进去。张晓芬看
见那只手先是在她妈的屄前面干着什么,妈妈一阵哼叫,却保持着姿势。隐约传
来吧唧吧唧的声音,听上去是继父在吃妈妈的咂儿。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到那么
大呢?沉甸甸的垂在胸口,被男人一肏就划着圈的甩动起来……她不由得加重了
手上的力度。继父的手指从妈妈毛茸茸的屄下面探出来,来回搓了几下,然后弯
曲起来猛的抠了进去。妈妈发出一声满足的悠长叹息。然后那两根手指就抖动起
来,带得妈妈的屁股都在跟着颤动。张晓芬不由自主的把手伸进裤裆,也开始揉
搓自己的屄。她的屄毛已经开始多了起来,有点毛茸茸的,只是很纤细,也不像
她妈的那样茂密。
继父已经开始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张晓芬看见他的手掌都在妈妈的胯下竖了
起来,两根手指深深的插在屄里,一边抖动,一边有节奏的在屄里抽插。妈妈的
叫声从一开始的婉转低沉,已经变成了痛苦高昂。随着他手指带起的呱呱呱声音,
张晓芬看见一道亮晶晶的水顺着继父的手掌开始往下流,在空中拉出一道丝。她
不敢用手指戳自己的屄,尽管每次看上去妈妈都会很舒服。以前她妈和别人唠嗑
的时候她偷听过,说的是某某厂的女工下夜班被人拖到小树林里强奸了。当时她
记忆犹新,几个女人反复的提起一个词叫处女膜。好像那玩意破了,这个女人就
不干净了。那玩意是给对象留着的。当地人说话用词不够清晰,结婚前处的对象
和结婚后的丈夫统称对象。因此她压根就没想过,处女膜到底是应该留给谁。话
说那个年代,这二者其实也就差不多是同一个人。
直到她妈被抠的「来了」,继父才把手指从她的屄里抽出来。高潮的那一刹
那,她整个人像被通了电一样的抖。淫水从屄里不要钱似的喷出来,哗啦哗啦的
洒到地上。她颤抖着爬上床,抱着一个枕头趴下,把腿分开,屁股高高的撅起。
继父在后面用唾沫抹了抹鸡巴,往前一凑。张晓芬看见她妈忽然屁股向前一躲,
皱着眉头,扭脸低声哀求:「别……让我缓两天吧……」继父嘿嘿一乐:「行吧,
那就让你缓缓。」说完弯了弯腰,把住她的屁股往前一顶,她妈闭着眼睛长长的
出了口气。继父有节奏的撞击着,小腹拍在她妈的大屁股上,啪啪作响。妈妈则
微皱眉头,满足的不断哼哼着。继父抬起手,啪的一下扇在半边屁股上,她眼看
着那里浮现出一片清晰的红印:「你他妈大点声,给我叫起来!」同时加重了撞
击的力道和速度。于是妈妈开始随着节奏叫出了声。先是低沉悠长的「啊……嗯
……哦……啊……」,后来声音就逐渐高了起来,内容也开始变得五花八门:「
啊……啊……受不了……了……啊……屄要烂了……啊……骚屄肏烂了……啊…
…啊……肏死我了……」她的两个大咂儿长长的垂下来,顶端贴在床上,来回有
节奏的摆动着。张晓芬也加快了手的节奏,她的屄又痒又麻,肚子里也涨得难受。
继父一时兴起,把她的头发抓起来拢了拢,突然向后一拉。她吃痛,猛的仰起头
来,这个姿势看上去像是继父在骑着一匹丰满白嫩的马,手里的缰绳绷着,向前
冲锋。马则高高仰着脸,大张着嘴,不断喘息着发出各种诱人的叫声。继父一手
扽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时不时的就在她的屁股上扇一巴掌。于是她就一哆嗦,
然后更活跃的向后耸动屁股,配合着那个在她屄里横冲直撞的鸡巴,直到全身大
汗淋漓。过了好一阵子,她突然开始发出急促的叫声,同时左右摆着头,像是要
挣脱男人对她的束缚:「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行了……啊……要死了死了死了
啊啊啊啊……」张晓芬知道,妈妈这是又「来了」。她再也忍不住了,也在一阵
抽搐中「来了」,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高潮的快感里。继父没有停,即使妈妈明显
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仍然紧扶着她的屁股,越来越快的撞击着她。她像一
条离水的鱼,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偏着头不断剧烈喘息。直到继父猛然加速,
一阵仿佛不要命似的撞击后,突然低吼一声,把小腹使劲的往她屁股上挤。她又
一次发出了仿佛极度痛苦的叫声。继父喘了口气,从她身后慢慢的抽出鸡巴,她
失去了支撑,整个人就软软的倒向一旁,还在不停的抽搐。
第十六章
关于肏屄的知识,张晓芬在一天天的积累着。然而却始终没有实践的机会。
老六又来找过她几回,她总是能推就推,即使去,也不在别人面前大模大样
的和老六亲近,反而拿出了她这个年龄应有的拘谨和腼腆。她藏了个心眼,老六
在外面树敌颇多,她怕跟他走的太近了,会被报复。学校里一干毛孩子倒的确被
震慑住了,尽管仍然有人在背后说她的闲话,却没人再敢当面给她甩脸色看。甚
至有四五个女生以她为荣,开始每天围着她转,一口一个「芬姐」。学校里倒是
也有几号猛人,但跟「六虎」根本没法比。她稍稍虚荣了些,却还是谨慎的和老
六相处。老六倒也没有对她怎么更深一步的索求,他在外面肯定还有别的女人,
不然食髓知味,早就该急切的想把她搞到手了。她也确实还小,说是性感,也只
能在同龄人里面鹤立鸡群。
临近寒假的一天,她正背着书包去上学——虽说她逃课,但去还是每天都要
去的,尤其是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远远的就看见老六跨着摩托车在拐角处抽
烟。她慢慢走上前去,怯生生的叫了声:「六哥。」老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把
烟头吐到地上一偏头:「上车。」她没敢问去哪,只是小心的跨上车坐好,用手
扶着老六的腰。摩托车轰鸣着,碾起一道灰尘冲了出去。
不大会儿,摩托在一个修车门市前停了下来。一个歪戴着棉帽子,一边帽翅
还横着,身穿油渍麻花绿军大衣的人听见声音走出来:「哟,这不老六么,啥事
儿啊?」老六转头从她身上扯下书包丢过去:「喏,给我收着,下午来取。」那
人接住书包答应着,老六一拧油门,就又载着她跑了。
俩人最终来到一个破旧的院子,老六停下车。她就跳下来,等他支好车,跟
着走进一间看不出什么年头的红砖瓦房。推门一股热气迎面扑来,两个彪形大汉
正敞着怀相对而坐,紧挨着炉子,面前摆几个纸包,里面是花生米和熏肉,地上
倒着几个啤酒瓶子。看见老六打了个招呼,又在她身上扫了两眼。炉子上有个水
壶,壶嘴冒着热气。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跟老六转到旁边那屋,里面烟雾缭绕,
人也不少,男男女女五六个,看见老六推门进来,男人们纷纷喊着:「我肏,就
他妈等你了,干什么玩意去了!」有个二十来岁的女的一眼看见后边的她:「哟,
瞧瞧嘿,咱六哥这是从哪拐来的小妞啊!」老六笑着一摆手:「别他妈胡说啊,
这我对象!」「不对吧,我记得上回在那哪,你不是和……」旁边一个男的从炕
上直起身来,啪的甩了女人一嘴巴:「就他妈你话多,不哔哔能死啊!」女人捂
着脸,夹了那男人一眼,坐在炕沿上没再说话。旁边两个男人一起劝:「你怎么
脾气这么爆呢,好好说话不行啊。」男人满脸不屑的坐了下来:「肏,一天到晚
就他妈屁话多,上床就像个死狗一样……上来上来,老六!」老六笑嘻嘻的从怀
里掏出个小包,啪的扔在炕上:「别扯没用的,今儿老弟可不是来听你床上那点
事儿的。」众人哄堂大笑:「就是就是,来来来,开整开整。」这男人张晓芬倒
是认识,前些时候见着一回,老六告诉她,那是「六虎」里的三哥。
屋子不大,一铺火炕占了半边,炕上支了张小桌,几个男人围桌而坐,桌上
扔着几副没开封的扑克。另一个女人笑呵呵的站起来,拆开一副牌扣在桌面上:
「你们哥几个乐呵儿的玩啊,咱可先说好,不带急眼的,伤了兄弟和气。」男人
们乱哄哄的回答:「二嫂说得对!」老六脱鞋上炕,把外衣脱了往墙角一扔坐好,
小包垫在腿底下,转头斜了张晓芬一眼:「你先坐着啊。」扭头对三哥喊:「洗
牌洗牌!」四个男的吆五喝六的玩了起来,张晓芬手足无措的在地上站着,还是
那个二嫂过来,让她脱了棉衣,给叠一叠放在了墙角的柜子上,然后拉着她坐在
炕沿边。
二嫂穿了件红毛衣,看着得有三十多岁,和张晓芬她妈差不多大。她上下端
详了一下张晓芬,暗暗叹了口气,才细声细气的问她:「老妹儿,你家哪的啊?」
「我五矿的。」张晓芬回答。「多大啦?」她又问,不等张晓芬回答,随即又说
:「算了,你渴不,我给你拿汽水儿去。」张晓芬刚说不用,她已经起身走了出
去。被扇了巴掌的女人穿了件紧身花毛衣,胸不小,坐在炕沿边抻着脖子看三哥
手里的牌。张晓芬也扭头看了看,看不懂,于是又转过头来看屋里的摆设。
屋里破破落落的,没啥玩意。灰泥抹的墙面,报纸糊的棚熏得焦黄,正对面
的墙上贴了张伟人画像,也熏的焦黄,下边写着: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一
边的墙角是个矮柜,上面堆着三件棉衣,一件是她的,另外两件一红一黄,看来
是另外两个女人的。——男人们的衣服都堆在炕稍。左边是她进来的门,挂着个
黑布订着革边儿的厚门帘。右边墙上还有个门,挂着个旧绿棉门帘,看样子里边
还有个屋。不大会儿二嫂拿着一瓶汽水进来,在炕沿下掏出一个拴着绳的铁片起
子,起了盖儿递给她。她接过来,炕上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抬起头喊了一嗓
子:「二嫂你这不对啊,伺候局儿不管水啊!」二嫂笑呵呵的回答:「有,有,
炉子上坐着开水呢,我给你们倒去。」刀疤脸又喊:「喝那玩意干啥,一点味儿
都没有,把四癞子的啤酒整来呗,那玩意喝着得劲!」二嫂笑着答应了,转身出
去。
紧跟着一个脑袋就从黑布门帘边上拱进来:「我肏,买酒你他妈花钱了么就
喝?」炕上的男人们一齐哄堂大笑:「赶紧他妈拿来得了,一会儿他赢了给你分
红!」二嫂用个小筐,拎进来五瓶啤酒,起开给男人们人手一瓶,花毛衣女人也
有一瓶。
她自己却不喝,只是在地上转来转去,一会儿给拿烟灰缸,一会儿拿个痰盂。
花毛衣女人抻头看了一会,忽然伸手点着三哥手里的牌:「这个……这个……」
三哥灌了口啤酒:「这样……行啊?」转过头往桌面上一摊:「嘿嘿,老子瘪十
勒个八!」结果另外三人哄堂大笑:「那就对不住了啊三哥。」翻开牌来却是都
比他大。三哥满桌子划拉着看了看三家的牌面,突然一拍桌子:「我肏,我他妈
要不这么做,起码还能保两家的本儿!」回手一个大嘴巴子抽在花毛衣脸上:「
妈了个屄的,就他妈听你的听坏了!」众人又乱哄哄的一顿拦。二嫂把花毛衣拽
进了挂着绿门帘的里屋,转过头回来又看见张晓芬,于是也把她拉进了里屋。里
屋和外屋差不多,通着一铺炕,上面铺着些被褥,另一边地上乱糟糟的堆了些破
烂。
张晓芬看花毛衣坐在炕沿上,捂着脸眼泪汪汪,有心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该
怎么开口,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在屋子里干坐着,就听见外屋男人们有的笑,有的
骂,二嫂穿插着说两句调剂的话,不时响起洗牌的声音。
过了一会,众人乱哄哄的说:「哎哎,干嘛去这是?」老六的声音传过来:
「哥几个都坐着啊,稍等会儿我转转运。」话音未落,他一挑门帘进来,歪着嘴
对花毛衣说:「三嫂,行个方便呗,你先去那屋坐会儿。」花毛衣正拿个小镜子
照自己的脸,闻言站起来往外就走,却又斜着眼睛瞄了瞄张晓芬。张晓芬还没反
应过来,就被老六一把摁倒在了炕上,压着亲起来。她不明就里,也没反抗,只
觉得老六嘴里的烟味冲得辣人。亲了几口,老六骑在她身上,从下往上掀她的毛
衣。她这才回过劲儿来,一手捂着衣服一手推他:「六哥……六哥……你要干啥
六哥……」「干啥?我要干啥你不知道?」她猛的反应过来:「不行……六哥…
…一屋人呢六哥……」「怕个屁,谁也不能进来,赶紧的!把手撒开!」外屋的
人窃窃私语,听不清在说什么。老六喘着粗气,按着她的手,把毛衣连着里边的
衬衣一起掀到了她的脖子。她一边喊着一边用力挣扎,腿悬在炕沿外边倒腾着,
鞋甩在对面墙上啪的一响。外屋传来二嫂犹犹豫豫的声音:「老六啊,要不你先
出来再玩儿两把?」有个男人紧跟着噗呲一乐。老六把她的手摁在炕上,扭头朝
门喊了一声:「都他妈闭嘴!」外屋就没了动静。转过头来,他啪的一下狠狠扇
了张晓芬一个嘴巴,打得她啊了一声,耳朵里嗡嗡直响,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挣扎。
老六看她不再动弹,就又开始动手,先把她的衣服从头上褪下来,又去解她的裤
扣。她双手捂脸哭着,嘴上低声喊:「不要……呜呜……不要啊六哥……」心里
却明白,自己今天是难逃一劫,于是身体僵硬的任他摆布。只感觉到下身一凉,
棉裤和衬裤也被扒了下去,紧跟着两只手就来撕扯自己的胸罩,然后是内裤。她
蜷缩着,最终被扒得全身赤裸,倒是脚上还穿着一只袜子。
老六急急忙忙解开自己的裤子,脱完把她翻成仰面朝天,跪在她屁股前边,
双手用力掰开她的膝盖。她一手捂脸,一手伸在下边捂着自己的屄:「六哥……
你放过我吧哥……」平时想归想,真到了关键时刻,女人天生的自我保护意识总
还是更强一些。老六抓住她的手猛的一扯,她又蜷缩着把腿夹了起来。老六拧着
眉毛用手指她:「你他妈别跟我犯冲啊,麻溜的,要不我他妈削你听见没!」她
哭着,慢慢松开了腿,老六摁着她的膝盖往两边分开,于是她捂着脸,像一只青
蛙似的,颤抖着把女人身体最宝贵的部分展现在他面前。
尽管发育较早,十五岁的身体仍然非常稚嫩。她的乳房只是初具雏形,一边
一个鼓起,像两个饭碗。倒是因为没怎么被揉搓过,丝毫没有变形的挺着。顶端
的乳晕只有硬币大小,乳头因为受到惊吓,又暴露在空气中,缩得硬硬的,像两
个小豆粒。乳晕和乳头,都呈现出少女独有的粉红色。平坦而羸弱的腰腹下,是
她的处女地,上面并不密集的长着一些淡黑色的细毛,使得整个阴部都像遮着一
层黑纱。大阴唇上也长着一层淡淡的毛,肥嘟嘟的夹在一起,即使双腿大张,也
只是露出中间一道嫩红色的裂缝。老六的鸡巴已经挺了起来,龟头从包皮里探出
大半。他挪了挪,向前趴在张晓芬身上,用手撑着炕。张晓芬突然感觉到自己一
个咂头被他叼住,吸吮起来。一股电流瞬间击中了她的心,随着男人的舌头不断
舔舐,在那里面乱搅。她只是无意识的捂着脸低声啜泣。老六倒乐得她这样毫不
反抗的状态。他一边吃咂儿,一边在下面用龟头磨着她的屄缝。很快那里就开始
变得湿滑,尽管是被强迫的,但未经开发的身体还是耐不住这样强烈的刺激。她
的抽泣逐渐混杂着一些轻哼,欲望正逐渐开始放松她因为恐惧而紧张的身体。然
而老六已经急不可耐,在感觉到自己达到状态后,就松开嘴,用龟头顶在了她的
阴道口上,开始缓缓用力。为了防止她会出现的挣扎,他提前按住了她的膝盖。
于是她刚处于发情的边缘,就突然感觉那个原本在她屄上滑动的,圆溜溜的
东西,开始顶住某个特殊的位置慢慢增加压力。压力迅速变成了痛楚。她开始觉
得,自己的屄像是正在被人缓缓的撕成两半。那是多么娇嫩的地方啊,自己偷偷
用镜子照的时候,都不敢使劲去扒,稍一用力,中间的嫩肉就扯得生疼。如今那
个坚硬的东西却在坚决的将它撑开,不断撑开,像是永远都不会停下来。她张大
了嘴,却感觉一丝空气都吸不进来,一边喊疼,一边胡乱的用手去推老六的身体,
企图把自己解救出来。老六弯下腰,用身体阻止她的腿向中间合拢,然后抓住她
的一只手,按在她脸旁。另一只手趁她防御出了漏洞,又一次重重的扇在她脸上,
打得她的头发扬起来,盖住了脸。眼泪涌出来,她什么都看不清,老六的面孔显
得扭曲又狰狞。她哑着嗓子哭泣,下身那个撑得她绝望的家伙却停止了动作。尽
管撕裂般的疼痛还在,她至少得到了缓口气的机会。
老六感觉自己的龟头在紧箍中顶在了一片柔软上。他有经验,知道那是张晓
芬的处女膜,稍停了停,然后运足了气猛的向前一冲。张晓芬一口气刚吸到一半,
就感觉从屄里突然传来一阵爆炸般的疼痛。这股爆炸毫不留情的从屄直冲进她的
肚子里,炸得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外屋的二嫂手一哆嗦。三嫂
也哆嗦了一下,满脸煞白,手举着啤酒瓶抬了抬,却没对上嘴。刀疤脸眼珠转了
转,突然嘿嘿一乐:「三嫂,你当初跟我三哥的时候,嗓门也这么亮堂吗?」三
嫂还在那拿着酒瓶往嘴上对呢,愣是没反应过来:「嗯?啊……好像是吧……哎
呀我肏!」她猛的反应过劲儿来:「老疤你个王八犊子,你他妈给我下来,老娘
撕了你!」里屋老六已经不顾张晓芬的哭喊,开始动作起来,他用俩手撑在炕上,
顺便摁着她的手。她的两条腿在老六身体两侧用力的绷着,脚把褥子蹬出一道道
褶皱。
处女膜破裂流出的血,润滑了少女紧致的阴道,这让他可以更加轻松的一次
次插进深处,再抽出来,再插进去。张晓芬只觉得肚子里像是有一根烧红了的铁
条在不停的捅,屄口那里还有个地方,随着铁条的抽插,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在来
回切削,划出无数细小的伤口。那是她破裂的处女膜,被阴茎带动着不断撕扯神
经末梢。之前积攒起来那一点对性的渴望和期待,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每一秒
都无比漫长。她的一条腿无力的搭在炕沿上,另一条腿略支着,随着老六的动作
微微颤动。屋子里只有她不住的啜泣声,低沉的呼痛声,和老六粗重的鼻息。老
六不管不顾的抽插了一会,张晓芬初经破瓜的阴道紧致得难以想象,连深处的褶
皱都像轮胎花纹一样,紧箍着他的阴茎。他一口气直干到自己射了精,张晓芬感
觉肚子里突然冲进来几股滚烫的东西,忍不住又哭嚎了几声。他又捅了几下,这
才拔出来,从炕头抓过一卷棕红色的卫生纸擦了擦,然后从炕上跳下来,开始穿
裤子。
系好裤带,他斜眼看了看炕上的张晓芬,哼了一声:「哭什么哭,像他妈要
你命似的。」转身一掀门帘走了出去:「哥几个久等了啊,来来来,再来!」外
屋又热闹了起来,扑克牌被洗的哗哗响。二嫂急急忙忙掀门帘进来,一眼就看见
了像小猫一样蜷缩在炕上的张晓芬,和褥子上星星点点的鲜红。她叹了口气,拿
过一旁的被子,先给她盖上。三嫂也缩头缩脑的进来,从二嫂背后抻着脖子往炕
上看。二嫂回头对她说:「去弄点热水来,再拿条干净毛巾。」三嫂答应着,扭
头又出去了。二嫂坐在张晓芬身边,用手理了理她的头发,张晓芬吓得一缩头。
二嫂在她头上轻轻抚摸着:「别怕……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啊……唉……女人
呐,都得遭这一回罪……完事儿就好了……就这一回……以后就不疼了……」三
嫂端着盆热水愣头愣脑的走进来,把盆放在炕沿上,又把条毛巾递在二嫂手里。
二嫂沾湿了毛巾,先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看见她脸颊有些红肿,低声说着:
「这个老六,下手咋这么重呢……」擦完把毛巾递给三嫂,又对张晓芬说:「姐
给你擦擦啊,你别害怕,姐轻点儿擦……」说着她轻轻掀开被子,把张晓芬的腿
慢慢扳过来张开。张晓芬的阴部一片凌乱,凝结的血混着淫水和精液,糊在大阴
唇和大腿内侧。三嫂把毛巾在盆里洗了洗,二嫂接过来试了试温度,小心翼翼的
贴上去,张晓芬猛的哼一声,身体一缩。她急忙安慰着:「没事儿没事儿,没事
儿啊,姐轻轻的擦,你别动啊……」二嫂仔仔细细的把张晓芬的阴部擦拭干净,
又把毛巾洗净拧干轻轻拍着吸干她身上的水份,这才帮她把腿放平,然后仔细的
给她盖好被子。三嫂把盆端出去倒水,二嫂也走出去,站在外屋炕沿边上,忍不
住嘟囔了一句:「老六你也是的,就不能轻点儿折腾,那丫头才多大啊!」老六
没吱声,低着头看牌。三哥叼着烟说:「没事儿,还能要命是咋的,女人就是事
儿多……」二嫂白了他一眼,转头对回来的三嫂说:「你在这儿盯会儿吧,我进
去陪陪那丫头去。」
第十七章
二嫂在屋子里安慰了张晓芬半天,她这才缓过劲儿来。中午二嫂出去了一趟,
不知在哪儿给她蒸了一碗鸡蛋糕,其他人则是在外屋乱哄哄的喝酒,三嫂有点喝
多了,晃悠着进屋来看她:「没事儿妹子,我跟你说,这叫先苦后甜,舒服的日
子在后头呢……」被二嫂瞪了一眼,讪讪的笑了两声,又转头出去了。不大会就
听见刀疤脸的破锣嗓子:「不是我说你啊老六,你刚才可没坚持多长时间。」老
六把酒瓶子往桌上一墩:「放屁,老子他妈一憋气儿能整一个点儿你信不!」二
嫂连忙掀门帘出去:「不行啊!老六你给我坐下!今儿肯定是不行了,你要折腾
死她啊!」
下午还是老六用摩托车送她回的家。坐在后座上,每颠一下她都低哼一声。
老六把她扔在胡同口就走了。她假装平静的挪着腿进屋,她妈在里屋喊了一声:
「芬儿你回来啦?」她嗯了一声:「妈我有点不太舒服,吃饭别招呼我了啊。」
说着赶紧回屋反锁了门,整个人瘫在了床上。她妈在外边有点奇怪的嘀咕:「丫
头今儿这是咋的了……」继父不耐烦的回答:「兴许是来事儿了呗……」「日子
不对吧……芬儿啊,你要卫生纸不?」「……不要……」晚上俩人倒挺老实,早
早的就睡了。她妈来事儿了,张晓芬下午回来的时候看见晾衣绳上搭着她的月经
带。张晓芬等她俩睡熟,这才悄悄的摸出来,弄了盆水洗自己的内裤。虽然白天
二嫂给她擦过,但后来坐摩托车的时候还是颠出来点东西,内裤里面沾的红红黄
黄的。洗完她也没敢晾出去,就搭在自己屋的暖气片上。躺在床上,她感觉屄里
还是肿胀得厉害,但连累带吓的,体力实在不支,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转天
早晨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两条腿,像走了山路似的。缓了两天才好,
屄也消了肿。
老六好几天没来找她,她继续在学校当她的「芬姐」,只是时不时回想起那
天的事。她在心里想,这回她该是「六嫂」了,却也不敢跟别人说。又过了几天,
学校放了假。她在家里待不住,就出门去找平时在一起逃课的姐们玩,没走多远
身后一阵摩托声,老六吱嘎一下在她身边捏了闸:「上哪儿去?」她不由得夹了
夹双腿:「那啥……我溜达溜达……」老六把头一偏:「上车,我带你玩儿去。」
俩人去火车站附近的清河上滑了半天冰,她不怎么会,老六倒滑的挺好,一
直扶着她的腰。之后又带她吃了顿烧卖。饭店里热气缭绕,她的脸也红红的,觉
得俩人真有点处对象的意思了。下午老六又带她来到二嫂那个院,说是歇会儿。
今天倒没什么人在,她好奇的问二嫂哪去了。老六说这屋子平时没人住,一般都
是他们耍钱时才会来这儿。说着话,俩人用墙根堆的柴禾引着了炉子,老六又往
里边填了两块煤。扭头看见她呵着气搓手,就一指屋里:「你上炕待会儿去,有
被。」她倒是有点犹豫,看了看老六,还是掀门帘走了进去。屋里炕上铺着一床
褥子上面还盖着被,上次打牌用的小桌立在炕沿边儿上。炕挺好烧,屋子也不大,
不一会屋里就没那么冷了。老六一挑门帘进来,看她只是搭炕沿边儿坐着:「你
咋不上炕呢,不冷啊?」她低着头:「不……不冷……」老六也没废话,走过来
薅着她的衣服开始解扣。她吓了一跳:「六哥……别……」「撒手。」老六面无
表情,她慢慢的放下手,认命似的闭着眼睛。棉衣被脱了下去扔在炕稍,她不禁
打了个哆嗦。然后是老六脱衣服的声音。她咬紧了牙,想起二嫂那天说的话,就
疼一次……以后就好了……结果又想起那天的感觉来,脸吓得煞白。
老六脱鞋上了炕,看她闭着眼睛还坐在那,微微的颤抖。他从后面搂住她,
把她一下子拽上来。她哎了一声,就倒在老六怀里,紧跟着被子就盖在了俩人身
上。她这才反应过来,老六只是脱了她的棉衣,他自己也穿着毛衣呢。她一动不
动的趴在他身上,感觉暖烘烘的。过了一会儿,老六说:「二嫂让我看看你,说
是怕你吓着。」她轻轻的嗯了一声。老六又说:「我那天手气不好,寻思和你好
一下,转转运气……你还疼不?」她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哪年哪月传下的说法,
赌博赶上手气不好,当时找个处女开苞,就能转运。这属于封建迷信残余,倒被
他实践了一次。「……那你后来赢了么?」「赢了。你是不知道,后来老疤他们
那个脸色……」
她心里安稳了许多,老六的呼吸却渐渐粗重起来。他论年龄还没到十八,只
是长的成熟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俩转了转身,改为侧躺,张晓芬就感觉
一只手开始在她的腰上摩挲起来。她没吱声,只是手在老六身上抱的更紧了些,
心里反复想着二嫂和三嫂那天说的话,就疼这一次……舒服的日子在后面……老
六感觉到她身体僵硬,倒也没硬来,只是把手伸到她衣服里,在她腰和肚子上来
回抚摸。渐渐的,她被摸得动了情,也渐渐放松了身体。实际上那天晚上她躺在
床上的时候,就回想起来,白天老六肏她时,虽然痛得要命,最后却也还是弄得
她屄里深处痒痒的发麻。只是那时候连疼带怕,她都没注意到那种感觉。那大概
就是三嫂说的舒服吧,如果不疼的话……倒还真是挺让人期待的……她正想着,
老六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咂儿。隔着衣服和胸罩,别别扭扭的。她在心里下了半
天决心,终于被咂儿上传来的那种刺激的感觉催促的动了心,轻轻的说:「六哥
……你等会儿……我脱了你再……摸吧……」
她直起身,把毛衣和衬衣一起脱了下来,又脱了棉裤,衬裤也脱了。停了停,
才慢慢解开胸罩脱下来。老六也脱了衣服裤子,只穿个裤衩,此刻正看着她脱内
裤。她害羞的捂着胸,把内裤挪着屁股脱掉,从腿上摘下来和胸罩放在一起,然
后红着脸钻进被里,轻轻的把咂儿贴在老六胸前。老六把她翻成仰面朝天,用一
只胳膊搂住她,亲着她的脸和脖子,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咂儿揉搓起来。她颤抖着,
挺着胸感受那种让她浑身战栗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咂儿在他手里慢慢的变形,
像是全身都要跟着一起融化。少女的乳房极具弹性,小小的乳头像觉醒了一般挺
立起来,硬硬的硌着老六的手心。他松开手,把嘴凑上去,含住用力的吸吮起来。
张晓芬侧了侧身,把咂儿送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她感觉灵魂都像是要从咂头儿被
他的嘴吸出去了一般,发出几声含羞的哼叫。老六的手向下滑,从她的屁股划过,
又转上她的腿。摸到哪里,哪里的皮肤就浮起细密的鸡皮疙瘩。她还是有些害怕,
当老六的手划上她的屄毛时,紧紧的夹住了腿。老六松开嘴,含糊的问:「还疼
吗?让我摸摸……」说完就又吸吮起另一个咂头儿来。她几乎已经意识混乱了,
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却根本没想到老六此刻看不见。老六的手指陷进了她的两腿
之间。此刻她已经情欲勃发,年轻的身体反应灵敏,屄上已是微微的湿润了。
老六的手指在她屄上轻轻的揉搓,不时按进中间的裂缝里,指甲刮擦到粘膜,
带起一阵刺痛却又痒得要命的感觉。她努力的放松自己的身体,手伸下去,在他
的裤衩上摸了摸,那里高高撅起,绷出一条粗壮的轮廓。关键时刻她学到的理论
终于开始发挥作用,她摸着裤衩的边,轻轻把手伸进去,老六的鸡巴已经像铁一
样坚硬,感觉到她的手,又挺了挺。她的淫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被老六一搓,
弄得屄上滑溜溜的。老六也感觉到她动了情,一边吃着咂儿一边把裤衩褪下来扔
到一旁,于是她感觉到,他的鸡巴紧紧的顶在她的大腿上,烫得要命。老六翻身
压到她身上,用膝盖顶着分开她双腿。她浑身软绵绵的,顺从的配合他的动作。
那条鸡巴搭在屄上,开始来回的磨蹭中间的裂缝。等到涂满淫水,就又一次顶在
了屄口那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抵抗再一次被撕裂的感觉。
还是有点疼。龟头破开她的阴唇往里挺进的时候,她皱了皱眉。但更多的是
一种被用力撑开的紧绷感,有点像便秘时的感受,只是位置不同。这次俩人前戏
充足,她也没有那么害怕和紧张,老六动作也温柔了许多。在淫水的作用下,他
的鸡巴顺利的向里推进着。张晓芬的屄依然紧紧箍着他的鸡巴,越往里,那些褶
皱就越多,从他的龟头上一道道的蹭过。他一直缓慢的推到底,直到两个人的阴
毛紧紧的压在了一起,低头问张晓芬:「疼么?」实际上张晓芬还真的有点疼,
破损的处女膜虽然已经长好,但那些裂开的部位,神经依然很脆弱,被他的鸡巴
撑开,就又丝丝的疼。但那个鸡巴头在一路钻进她身体里的过程中,将肚子里所
有的粘膜和褶皱都摩擦了一遍,舒服,却又痒痒的,忍不住让人想让那个玩意再
摩擦一次。她点点头,知道接下来老六就会开始反复的抽插,闭着眼睛小声说:
「还行……你……慢点儿……」
老六吸了口气,俩手撑在炕上,开始慢慢的拔出来又插进去。只觉得张晓芬
的屄像个又紧又热还粘滑的套子。每次插进去,里面那些皱褶就会被自己的鸡巴
层层叠叠的向四周推开,等到鸡巴整根都进去,又紧紧的箍在周围微微蠕动。拔
出来时,那些皱褶反而牢牢的吸住鸡巴,在淫水的润滑下,一层层依依不舍的从
龟头前面褪下来。这种对敏感部位的刺激让他血脉贲发,渐渐加快了自己的动作
和力度。张晓芬此刻则沉浸在初为女人的快感之中。屄口那里的丝丝疼痛已经不
那么重要了。老六的鸡巴来回抽动,每一次都能在她的身体里带起一阵让人无法
抑制的酥麻感觉,缓解屄里那股让人疯狂的痒。然而这种感觉像是让人上瘾的毒
药,越是酥麻就越痒,越痒就越想要那种酥麻。这两种感觉在她的身体里不但没
有互相压制,反而一齐冲击着她的头脑。她觉得浑身都在燃烧,却又软绵绵的提
不起一丝力气,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回响,她情不自禁的轻轻哼了起来:「嗯
……嗯……啊……」受到鼓励的老六开始彻底加速,两人的下腹重重的撞在一起,
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声。张晓芬被撞击的不住耸动,像一条在巨浪中摇曳的船。事
实上她感觉从下体传来的感觉就像一排排的巨浪,将她的理智拍打的粉碎,淹没
在重重欲望之中。不自觉的,她的胳膊环上了他的脖子,又勾起双腿,像曾经看
过的她妈的姿势一样,缠在了老六的腰间,嘴里不住的呢喃:「好痒……嗯……
好厉害……嗯……用力……肏死我吧……嗯……」巨浪突然遮蔽了天空,她毕竟
稚嫩,瞬间就在一声高亢的叫声中被拍打得粉碎,飞上云霄。老六只觉得她缠在
自己腰上的腿忽然勾紧,像是要让自己插进她更深的地方似的。那些环绕在鸡巴
上的皱褶也突然收紧,箍在龟头后面的沟上向里面吸。他毕竟年轻气旺,又和其
他女人有过体验,咬紧牙根,总算勉强挺了过去。直到张晓芬全身抖动了七八下,
渐渐从高潮的余韵中放松下来,才吸了一口气,放缓节奏又抽插起来。
张晓芬只觉得自己飘进了一个花的世界,到处都是美丽的色彩在绽放。那些
五彩斑斓在她的眼前破碎成无数飞旋的浪花,在她的全身四处奔涌。一波又一波,
无穷无尽。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过神来,却感觉到自己的屄仍然被撑得满满的,
那种骚痒与酥麻的感觉依然交汇着不断涌上来。老六还在动作着,张晓芬因为高
潮分泌了大量淫水,使他得到了更多润滑。摩擦与润滑,本来是物理学中互相抑
制的力学常态,却在肏屄这件事上,能够联合起来给男人提供更加极致的体验。
高潮过后,因为充血和神经反应,器官往往格外敏感,男人和女人都是如此。老
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加速,于是张晓芬感受到了比之前更猛烈的快感,让她根本
无法抵御,濒临崩溃:「啊……啊……受不了了六哥……啊……我要死了……啊
啊啊啊……」鲜花再一次绽放,她的胳膊和腿都紧紧的缠在老六身上,身体佝起,
屁股用力上翘,屄口使劲的顶在老六鸡巴根上。老六食言了,他再也没能挺住张
晓芬言语和器官的双重刺激,在她身体的最深处射了精。她正在感受高潮最凶猛
的一波冲击,冷不丁一股滚烫直喷进自己的肚子,最深处也是最痒的地方瞬间就
被冲刷得一发不可收拾,紧跟着又是一股,又是一股……使她从巅峰再一次飞起,
冲上云霄。
老六紧紧的压着张晓芬,直到她结束筛糠一样的颤抖——这个过程中他也抖
了好几下——这才挣脱开她僵硬但无力的四肢,慢慢的把鸡巴拔出来。这个动作
使她又抽搐了几下。他呼呼的喘着粗气,坐起来掏了根红双喜点上。张晓芬还瘫
在那里,双颊透红,闭着眼睛微微的喘息。她的下身一片狼藉,阴唇附近的屄毛
被淫水糊在一起。
张晓芬喘息了一会儿,这才挣扎着撑起上半身。老六一指炕稍:「那边有纸,
擦擦吧。」她爬过去,就感觉肚子里一股热流忽然向外流淌,急忙抓了纸在下身
擦起来,擦了几次才把从屄里流出的精液和外面半干的淫水弄干净。转头看见老
六正叉着腿靠墙抽烟,那个鸡巴却还没软下去,半耷拉着,上面也沾满了精液和
淫水,于是拿着纸爬了过去,红着脸小心翼翼帮他擦拭。老六有些惊讶,挑了挑
眉毛什么也没说,任由她服侍。俩人收拾干净,老六抱着她又躺了会儿,这才起
身穿衣服,弄灭炉火离开了那间房子。
她照例避开她妈,只说是跟朋友滑冰玩累了,回到房间倒头就睡。隔壁屋俩
人晚上折腾得嗷嗷叫,竟然也没吵醒她。直到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她才起床,
脚一落地,就觉得腿软的像棉花。好不容易摸出去,尿了尿,又接了水回来洗内
裤。这回比上次好多了,里面只是粘了些白白的印子。都弄完她躺在床上,回想
起昨天下午的疯狂,心生荡漾,又忍不住开始揉搓自己的咂儿和屄,不料下手却
感觉屄有些木木的胀痛,到底还是又有点肿了。无奈之下她只好作罢,只是在那
里胡思乱想,想自己不顾羞耻的叫喊,想老六健壮的身体和有力的动作,想他最
后满足的喘息。他看自己时的眼神是那么火热,如今「六嫂」自己是稳稳的了。
嗯……下次如果他还要和自己好……自己一定要让他更舒服一点……用哪个姿势
好呢……那么多花样呢……不行了……脸烫得要着火了……
第十八章
转过年来,张晓芬即将初中毕业。「六虎」依然在地头横行,把几伙敢炸刺
儿的地痞收拾得服服帖帖,还和东城那边的「五条金龙」打了两仗,互有胜负。
张晓芬也没闲着,领着一帮姐们打了另一所中学的几个学生,起因是她的一个姐
们看上了那个中学一个小子,却被那小子的女同学在校门口拦住。争吵中一帮女
生互推了几把。芬姐认为这个行为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于是纠结了一伙爱武装
的红妆们找上门去,结果大胜而归。六嫂的名声虽然没怎么传出去,但她芬姐的
名号也不是喊着玩的。倒是没下什么死手,女人打架更多时候像表演,至少街头
要是俩女人打起来,围观的大老爷们儿那肯定多了去了。偶尔可能还会有别有用
心的混在人堆里起哄扒她衣服之类。当然,芬姐这一架是在胡同里打的,当时她
拎了个啤酒瓶子,挥舞的那也叫虎虎生风,旁边一群揪头发抓衣服扯来扯去的小
丫头片子完全不能和她相比。她是战略性武器,起的主要是威慑作用,因此到最
后那个瓶子也没真的砸到谁。
老六自打那次之后又找了她几次,而且越来越频繁。主要原因是张晓芬开始
把跟她妈学的手段拿了出来,没有一次重样儿的。她也算是从中尝到了甜头,兼
之老六又正是年轻。她身边一个姐们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个手抄本,叫什么《
少女的心》。几个女生面红耳赤的来回传着看了一个礼拜。到她手里扫了几眼就
给扔回去了,这都写的什么玩意,你们啊,就是群孩子!几个女生当时就震惊了,
芬姐,这么说你那啥过呀,跟谁啊?六哥吗?快讲讲快讲讲什么滋味儿!她拧着
眉头用手挨个拍着几个春情勃动的小丫头的脸:「告诉你们,别太好奇。女人呐,
第一次都会疼……对,很疼,让你死去活来的!」看有胆小的脸都已经吓白了,
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往下说:「但是这个事儿呢先苦后甜,就疼一次,舒服
的日子在后边儿呢……」这倒是三嫂曾经说过的话。几个小丫头当时就又兴奋起
来,叽叽喳喳的要听细节。女人的八卦天份呐,胎里带的。她一脸高深莫测的摆
了摆手,以后你们就知道了,现在说了你们也不懂。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和老六继续保持着偷偷摸摸的联系。老六食髓知味,
对她层出不穷的花样倒也十分迷恋。不过最近倒是有点少,他一天到晚东游西荡
的,她也没太在意。眼看着再有俩礼拜她就要初中毕业了,有天早晨起来刷牙,
她忽然感觉恶心,强忍着没当着她妈的面吐出来。白天也吃不下饭,看见油腥就
倒胃,还总犯困。她倒也不傻,等到周末偷摸坐汽车跑去了城市另一端,找了个
卫生所。大夫着重问了问她的经期,又让她尿了点尿,拿进里屋摆弄了一阵,出
来给她带来一个炸雷似的消息,她怀孕了。
回来后她去找老六。路上还想着,这回自己是真成了六嫂了。也不知道他知
道自己怀孕的消息,会乐成什么样。在她的印象里,男人都喜欢自己的孩子。邻
居刘婶前俩月生了个大胖小子,给她刘叔乐的天天合不拢嘴,见谁都发烟发糖。
这段时间老六带着她倒是跑了好几个地方,她知道能在哪找着他。
到地方敲了半天门,老六才光着膀子披个衣服骂骂咧咧的出来:「他妈谁啊,
敲这么急,找削是不!」她知道他说话就这个德行,倒也没生气,只是乐呵呵的
拉着他的手:「你想我没,咋好几天没来找我呢?」老六脸上堆起点笑意:「啊,
最近哥们有事儿,帮忙去了。你咋来了?」「我咋就不能来。」她扁了扁嘴,搁
平时她可不敢跟他这么说话,但今天不一样:「我有件事儿要跟你说。」说着迈
步就要往里走,却被老六伸手给拦下来了:「就搁这儿说吧。」「我大老远跑过
来,你好歹让我坐会儿呗。」老六皱了皱眉头,显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来,拦着
她的手可没放下。她犹豫了一下,仔细看了看他。女人天生是个优秀的侦探,对
一切反常的事物都有极高警惕性。她隐约看见,他脖子上有一小片红,肩头锁骨
位置还有一道痕迹,不像是打架受的伤,倒像是指甲抓出来的。一个念头突然在
她心里冒了出来。她故作轻松的说:「那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是想
来看看你……那我走了……」作势转头就走,老六心里有事儿,见她要走,也没
挽留,说了句:「我明儿找你去啊。」就转身回屋。不成想她突然转回来,从旁
边的空档钻了进去。他哎了一声,一把没拉住,急忙跟着她跑进屋:「你给我站
住。」
张晓芬在里屋门口站住了。屋里炕上,一个女孩正拿被捂着自己的身体,肩
膀还裸露在外面,胆怯的遮着半拉脸,目光却不敢和她接触。正是当初借来《少
女的心》的那个她的小姐妹。她呆在那里,老六赶上来一把拉住她胳膊。她转过
身来,怒极反笑,指着屋里对他说:「你不让我进屋,就因为她吧。」老六倒是
很淡定:「啊,就她。怎么了?」她一下没忍住,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为
什么!她她妈哪点儿比我好?啊?!」她哭着一边喊,一边迈步就要往里走:「
你他妈给我出来!出来!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勾人他妈勾到我头上来了哈,你他
妈就那么欠肏啊!」老六在旁边拽她:「你他妈吵吵什么鸡巴玩意!」她回手一
甩老六:「你还护着她!我伺候你伺候的不舒服是咋的!你还背着我跟她搞!」
老六一巴掌甩了她一个趔斜:「肏你妈的,给你点儿脸了是不?你他妈以为你是
谁啊!老子爱跟谁搞就跟谁搞,跟他妈你有个鸡巴毛的关系!」她耳朵里嗡嗡的
响,捋了捋脸上的头发,转过头来哭着喊:「咱俩不是搞对象吗!有你这么搞对
象的吗!」「我肏,这你他妈也能当真。」老六冷笑一声,摸过烟盒掏出一根点
上,从鼻子里喷出一股青烟:「我就是跟你玩玩,没想到你他妈傻成这样。」「
可是……可是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张晓芬歇斯底里的喊到。老六倒也
一惊:「你说啥?」「我怀了你的孩子!」老六斜眼瞅了瞅她:「少他妈跟我来
这套,吓唬谁呢这是。」她从裤兜里掏出卫生所的诊断证明,往他面前一递:「
你自己看!」
老六接过纸条看了看,他虽然早就不念书了,倒也还是识字的。看完把纸条
往张晓芬身上一扔:「那能咋的,这上面又没说是我的。」张晓芬气得浑身直哆
嗦:「你他妈要不要点脸了还,我清清白白的跟了你,你好意思说这话?」老六
不耐烦的扒拉开她抓上来的手:「就算是我的,流了不就完了嘛。」「啥?」张
晓芬呆住了,卫生所的大夫委婉的跟她说了这个事,大约是看她年龄太小。当时
她根本不以为然,如今老六一说这话,她像是被人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连牙
齿都在咯咯作响,也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心寒。「流了呗,不明白是咋的。」
她突然扑向老六:「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我怎么瞎了眼睛就跟了你!你连自己
孩子都不要……」老六措不及防,被她一把抓在脸上,留下几道淡淡的血痕。「
我肏你妈的,你敢挠我!」老六也是动了真火,薅住她的头发一个巴掌扇在她脸
上:「小屄崽子你他妈长能耐了是不。」张晓芬的力气完全不能和他相比,被他
薅着头发一边打一边拉出了门。她哭嚎着,却阻挡不了老六的拳头落在她的脸上
和身上。老六把她拖到门外,抬腿就是一脚:「你个贱货,痛快点给我滚犊子。
没事儿他妈找削,我肏!」张晓芬痛叫一声,被踹得滚着撞到对面墙上才停下来。
他嘴里的烟倒是被她扒拉折了,呸的一口吐掉烟头,转身进了屋。张晓芬呜呜的
哭着,听见门被摔的咣一声响。她浑身是土,披头散发,一只眼睛也封上了,强
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走到胡同口,把一个蹬着三轮收破烂的老头吓了一
跳:「哎呀妈呀,丫头啊,你这是咋的啦?」她只觉得肚子拧劲儿似的疼,哑着
嗓子说了声:「大爷,他他妈就是个王八蛋……」就眼前一黑,软软的倒了下去。
从遥远的黑暗里,像是有人在说话,却又什么都听不清。老六狰狞的脸在黑
暗中晃动:「把孩子流了去!」张晓芬哼了一声,悠悠的醒了过来,感觉头晕脑
胀天旋地转。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子。斜上方有个铁架,挑着两
个药瓶,一根透明管子从其中一个瓶口垂下来,中间有个小空囊,一滴一滴的往
下淌着药水。她抬了抬手,管子另一端扎在她右手上,粘了两条胶布。她只睁开
一只眼睛,另一只怎么用力也睁不开,胀胀的发疼。浑身上下也哪都疼,尤其是
肚子,闷痛着往下坠,像是里面揣了块石头。床边坐着她妈,垂着头,肩膀一耸
一耸的,正在低声抽泣。她开口说了声:「妈。」只觉得自己的嘴唇和嗓子像是
干得快要裂开一样。「芬儿你醒啦!」她妈猛的抬头,她看见一双红肿的眼睛:
「你可吓死我了啊呜呜呜……你怎么弄成这样啊呜呜呜……」她的眼泪也流了出
来,顺着脸淌到枕头上:「妈……我这是怎么了……」对面的门一开,进来个护
士:「哟,醒啦,别哭别哭,病人现在需要休息。」继父跟在后面走了进来,搂
着她妈安慰了几句,带着她离开了房间,走的时候,还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看
她,倒是一句话也没跟她说。
在医院的床上躺了三天,她才有力气坐起来。收破烂老头没丢下她,而是用
三轮车把她送到了附近的矿区医院。有个大夫认识她继父,于是辗转着又找来了
她的家人。她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左眼水肿,轻微脑震荡。最主要的是——她
流产了。老六门前那一脚正好踹在她的肚子上,到医院护士给她脱衣服时,她的
裤裆都被血染透了。这倒是遂了老六的意。她妈见她好了起来,几次骂她,都忍
不住差点要扇她耳光,还是继父拦着才没打成。闺女十五岁就跟别人上床,还怀
了孕,结果只剩一口气被送进了医院,闹得沸沸扬扬,整个矿区都知道了。这换
成哪个妈也受不了。她自己也是心如死灰,身体上的创伤还不算什么,心理上却
是大受打击。继父当时报了警,警察的说法是要按故意伤害算的话,至少需要张
晓芬的证词,而当时张晓芬还在昏迷中。后来老六家派人来谈了两回,她妈倒是
疯了一样要把老六抓起来,但继父最后拍板拿了主意,私了。外面所有人都乱了
套,只有她躺在病房里,冷冷清清的。
一个礼拜后,她回了家。按照惯例,还得在家至少待上三个礼拜。流产和生
孩子一样,都得坐个月子,不然女人身体娇弱,容易落下病根。她妈整天冷着脸,
继父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这一个月下来,毕业考试她也没赶上,后来还是继父
找人给她弄了个毕业证。一个月后她开始偶尔出门,发现虽然当面没人说什么,
但背后总是有人指指点点。别人看她的眼神也别别扭扭的。她后来也想开了,自
己这回算是彻底出了名,当地人管她这样跟男人乱搞的女人叫「破鞋」,带累着
她妈和继父在外面脸面也无光。
没过几天,又有两个警察找上门来。说是国家领导人有指示,开始全国范围
的「严打」,老六已经被抓进去了。一个警察在里屋给她做了很久的笔录,要求
她详细的说了一遍当初怎么和老六在一起以及相处的经过,包括后来如何挨的打,
又怎么流的产。然后有选择的记了几大篇。另一个警察在外屋,继父陪坐着喝茶。
警察走后,她妈倒是跟她简单说了几句话,她这才知道,当初被她带人打了的那
个外校女生举报说她和「六虎」是一伙的。后来继父动用人脉,以她流产时报过
警为理由,把她定性成了「六虎」流氓团伙的受害者。两天后市里召开公审大会,
她闲着没事,也上街去看热闹。只见一溜的解放卡车从路上开过去,斗子里全是
人,俩警察中间按着一个被双手反绑的犯罪份子,脖子上还挂个大牌子,写着姓
名和主要罪状。第一辆卡车上赫然就是「六虎」,一个不落。她仔细看了看老六,
他头发乱蓬蓬的,穿着一件脏不拉几的衣服,脖子上的牌子写着刘X 全,强奸罪、
流氓罪、聚众斗殴罪等等,名字上还用红油漆画了一个大叉。其他人等罪名不一
而足,都蜡黄着脸,被按着脑袋脸朝地面。第二辆车上的人却吓了她一跳,二嫂
和三嫂也被人架着,脖子上的牌子写着「李X 红,王X 丽」下面的罪名是流氓罪,
倒是名字没被画叉,只在脖子上还一人挂了一只高跟鞋。三嫂哭哭啼啼的,不时
挣扎一下,又被旁边的警察摁住,二嫂倒是面无表情的低头站在那里。
所有人被拉到了火车站前,那里是公审大会现场。审判人员在台上挨个宣读
了各人的罪行和判决。犯罪份子们在台下站成一排,反绑在粗铁管子焊成的架子
上。不时有人朝他们扔臭鸡蛋或者菜叶子,也有的孩子扔石头。三嫂被白菜帮子
打乱了头发,还在不住的哭泣。二嫂鼻子被半拉萝卜砸出了血。整个过程持续了
两个多小时,「六虎」被判了死刑,二嫂和三嫂分别劳动教养十三年、十二年。
之后所有人又被押上车,在市里游了一圈街。然后死刑犯拉到郊区立即枪毙,其
他犯人则被拉到西城区的看守所,准备移交给监狱和劳改农场。张晓芬没去跟着
看枪毙,头重脚轻的回了家,整整一宿没睡。她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和老六打那
一架,很有可能自己今天就也会在那些车上,脖子上挂个牌,然后被判几年劳改。
说起来,她倒是因祸得福,当然,继父在背后肯定也使了许多手段。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继父架不住她妈整天磨叽,找人改了她的户口年龄,然
后把她办进了一个厂子去上班。她去了,被安排在库房当保管员记账。厂里大部
分人都知道她是个「破鞋」,女工们大多对她爱搭不理的,连洗澡都躲开她好几
个淋浴龙头。倒是有几个平时作风不好的工人时不时的就跑到库房去撩她,说些
荤话,甚至动手动脚。她忍了几次,后来拿库里的一根钢钎撵着那混蛋跑了半个
厂区。那个人倒是成了别人的笑柄,只是她自己的名声也再一次臭了,越来越少
有人和她接触。
她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又过了一年,突然有个男人到库房来找她。她愣愣的
看着他,半天才认出来,他就是三年前去当了兵的那个男孩。那年夏天她假装摔
倒,扑在他怀里,他忍不住亲了她的嘴。那是他的初吻,也是她的。他复员回来,
也分到了这个厂当工人。他朝她微笑,她撵他走。他走了,却每天都到库房来看
她,给她带煮鸡蛋,有时候是他妈包的饺子,有时候从车间出来满脸油泥,还是
跑过来,呲着牙对她笑。张晓芬明白他的心意,却想不明白,自己是个名声在外
的破鞋,他图什么。他不在乎,他说。他最喜欢的,是她红红的嘴唇,那年在后
山他尝过,是甜的。现在已经不甜了,还给老六裹过鸡巴,她想。后来,他顶着
家里和外界的压力,执意要娶她。她其实没怎么对他动心,但她妈很高兴,极力
劝她嫁了。于是她就嫁了。婚礼挺简单,也不怎么热闹。婆婆脸色不太好。再后
来她有了孩子,男孩,婆婆这才逐渐露出点笑容来。
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她和丈夫谈不上多亲热,却也本本分分的。孩子十岁的
时候,继父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她很伤感。这个男人虽然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却实实在在的帮了她不少。她妈在坟前哭了很久。张晓芬以为,按照她妈晚上的
那种饥渴劲儿,她会再找个伴。没想到她妈却是死了这条心,只是在家专心帮她
带孩子。两年后,厂子黄了,她两口子下了岗。再然后,她出来找工作,进了S
市的舞厅。最后,她接上了「大活儿」。
丈夫对自己是不错。但一家老小得活着,处处都需要钱。再说,自己早就是
个破鞋了,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从前那点破事儿,似乎被人给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