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之间(01-50完)


第一章
  「大家安静,今天主机出了点小故障,不能用PPT进行授课,现在请吴老
师用书本给我上课。」又是那可恶的班长站起来说,我觉得他总是那么爱管闲事,
达到了让我心生憎恨的程度。吴老师如逢大赦,感动得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他又伸手扶了扶眼镜,郑重其事地翻开教材,抑扬顿挫地讲起课来,像往常
一样。女生们才恐惧地慢慢把手从眼睛上挪开,有几个还轻轻地拍着胸脯,好像
吓得不轻,正在设法让心情平静下来。
  我们班总共二十八人,只有四个女生,长得很是对不起观众,可是僧多粥少,
班上的男生挤破了头颅硬是没有一个赢得过她们之中任何一个的芳心,她们的芳
心隶属于建筑专业的学长——建筑专业可是我们学校的招牌专业。学长们每次约
到我们班的女生开房回来之后,就会跑到我们宿舍,或者在球场上大声地讨论每
个女生的不同滋味,用最淫秽的话语向我们绘声绘色地炫耀他们的战绩——这让
我们的男生又是恼怒又是嫉妒,最后终于无可奈何。
  今天终于有人忍无可忍小声嘀咕:「装什么清纯啊?不知道都被干过多少回
了,恐怕早就成了黑木耳了。」
  下课后,班长找到我,把这个消息正式通知了我,我第二天早上就去教务处
办了离校手续,从学校搬了出来。回首我短暂的大学岁月,我反而觉着今天这一
堂课,相比另外的那些毫无意义毫无生气的课程而言,倒是我在大学里面上的最
好的一堂课,我看见了人性的虚伪掩盖不住人的强烈的情欲,在很多道貌岸然冰
清玉洁的外表下面,只有情欲是最真实最直接的,怪不得弗洛伊德认为人类的所
有活动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性的满足,这观点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我无意冒犯讨厌弗洛伊德的人们,只是有时候我们仔细审查自己的时候,才
会发现我们就像他形容的那般粗俗,高雅不过是一种遮人眼目的把戏。
              第二章重庆辣妹
  我终于脱离了「真空管」,切切实实地走在了大街上,行走在芸芸众生之中,
这让我感到新鲜,就像重新获得了新的生命一样,我不知道自己该是难过还是高
兴。
  重庆的夏天一样是阳光明媚、清澈明亮的,和别处的夏天一样。可是重庆的
夏天,却又那么特别,来得火热猛烈。火热的七月,根本无所谓「纳凉」这回事
儿,「纳凉」这个词或许在老家还有点意义,大树下或者屋檐下坐上一会儿,身
上的热气便会得到缓解,而且一早一晚都是凉快的。可是在重庆,这火热超越了
空间界限,超越了时间,无论你走到那里,无论在白天还是夜晚,汗水都如影随
形般对你恋恋不舍。
  我用剩下的不多的生活费在学校的后门不远的地方租了房子。我真的不知道
回去怎样面对父母,不知道回到老家我还能做什么……当务之急不是忏悔检讨,
而是要找到一份工作,先找到一份工作把自己养活,其他的事情到时候再说,我
就是这样想的。要在这个城市里生活或者工作,首先最要紧的事儿就是适应这种
酷热,没有空调你只有呆在山洞里,呆在防空洞里,三十度到四十度的高温是家
常便饭的事情,我怀疑有没有人因此而被热死。
  我买来招聘报,漫无目的地胡乱翻着,拿彩笔在上面胡乱筛选勾画。大部分
公司都要有一定的工作经验,我要找一家不需要工作经验的工作,再说了我基本
上什么也不会,真不知道这一年多的大学是怎么读的。这样的工作可不好找,花
了我一周的时间。最后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版块里找到了一家图文公司。薪水
多少我无所谓,我只要工作,我就像落水的人想拼命地抓住一颗稻草那样。面试
通过了,老板叫我一个星期之后去上班。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等一个星期,一个星
期对我来说太长了,我不知道怎么打发这段时间,一天就是昏昏的睡觉吃饭,然
后到街上去逛。
  重庆夏天的街道,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临近七月的天气,把重庆主城变成
了活脱脱的热火的地狱,身处其中的人仿佛在地狱的深处,在热火中舞蹈。「棒
棒军」们只能站在大商场或者小商铺的门口,因为那里有空调喷散出来的凉爽的
空气,而且还可以顺便招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商场出来的客人。最让人费解
的是重庆人喜欢在这大热天里吃火锅,热浪翻天里钻进一家火锅店,亲朋好友围
着一桌子坐着,空调和风扇一起上,汗水仍旧不停地淌,火锅里烫着鲜毛肚和鱼
片,还有各种时鲜的蔬菜,一人拿一瓶冰啤酒喝着,他们认为再也没有比这更酣
畅淋漓的事情了,时不时地还大叫一声「爽」。
  如果说重庆还有什么让人流连忘返的话,那就是重庆夏天的辣妹子了。这夏
天就是她们的展示靓丽身材的舞台,女孩一律穿着短袖T恤、小背心、小短裤、
小短裙、吊带装、漏背装、透视装……薄的程度和透露的程度让人咋舌,撑着各
色遮阳伞,有的戴一副墨镜,有的画着眼影,有的干脆素颜……
  不一而足,三三两两,大大方方地走在大街上,自信而高傲,白花花粉嫩嫩
修长笔直的腿子光洁如玉,饱满圆润的肉臀,若波涛涌动的若隐若现的胸部,充
满了都市女人的野性,宛如一阵阵清凉的风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拂过,拂过男人
们的面颊,拂开了他们的眼睑,带走了他们的目光,留下喉咙里的一滩口水。她
们是这座城市里充满朝气的快乐天使,就像盛夏里那一枚枚鲜嫩可口的水蜜桃,
她们婀娜的身姿和热情火爆的性格装点了这个城市,带给了男人们太多的遐想。
  如果你没来过重庆的话你也许会想,这么毒辣的太阳,重庆男女会像非洲人
那样黑黝黝的吧?事实恰好相反,重庆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造就了重庆白白水嫩
的辣妹子:重庆是有名的美丽山城,从上空往下俯瞰,两江环抱,那简直就是一
个半岛。虽然太阳是无情的毒辣,但是也把江里的水蒸发在这个城市每个角落,
让这里的人不知不觉中就像在洗蒸气浴一般,滋养着这里的人们,也滋养着这里
的美女。据说喜欢吃辣椒能燃烧脂肪,和高温的蒸气浴一样,是重庆女孩保持苗
条身材的秘密法宝,怎么吃也不必担心体重超标,既满足了口福之欲又保持了良
好的身材,所以「辣妹子」们大多都是姣好的身材。她们不像不像别的城市的女
孩,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美丑各异,她们绝大多数都有着清秀的面庞和苗条的身
材。如果你在这座城市里发现皮肤不是很白的,高大肥胖或者过于矮小的不中看
的女人,绝大多数都是外地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其中的差别来。重庆的夏天持续
时间很长,早早地从五月就开始了,到十月上旬才会结束。在这漫长的夏天里,
这边风景独好:女人们身材好了,自然就有了秀出来的勇气,重庆妹子是热爱夏
天的。
  我有时候坐在广场的台阶上,有时候躺在步行街的躺椅上,无聊地眯着双眼
打量过往的红男绿女,盯着女人白花花的的腿子和饱满的胸部咽着口水,就像迷
失在了五颜六色的肉林里,重庆人管这叫「打望」。如果有一天,她们之中有一
位是属于我的,那该有多好。不过这不过是白日说梦罢了,我很清楚:有史以来,
这种资源只会向权力和金钱靠拢。不要说这二者我都没有,现在连班都没有上,
兜里的钱渐渐地少了,心里也渐渐着急起来,真希望这时间能过快点就好了,不
要让我那么漫长地等待。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会好好努力地干,珍惜这个来
之不易的机会,我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我不希望挣什么大钱,我只要先养活
自己,至于那些不现实的梦想,等饭吃饱了再说吧。
              第三章贴吧家教
  打望也打望烦了,我就到网吧里去打游戏,要不是太无聊了,我也不会来这
种高消费的地方,三块钱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够我吃一碗小面了。我不敢打游
戏,一旦打了就停不下来,那就不是几块钱而是几十块钱的事情了,只好随意地
看看新闻看看视频,有时候也去百度贴吧里看看。好久都没看贴吧了,里面多了
一些新的吧友。有个高二的女孩在里面发了一张「求家教」的帖子,还附有一张
照片,留了QQ号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点事情做总是好的,就加了她的Q
Q号码,一个小时的时间到了,我就结账走出了网吧。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我又来
上网,已经通过了她的验证,让人意外的的是她给我发来好几条消息,在消息里
她说她叫陆爽,是一个高三的文科学生,需要找一个能补数学的家教老师……遗
憾的是她的QQ不在线,囊中羞涩的我不可能一直在网吧挂着QQ等她上线,我
已经山穷水尽耗不起了,再说这事儿能不能成还说不定呢。
  「你好,你在吗?」我忐忑不安地给了发了一个消息。
  「在,你是?」她问,让人意想不到的她竟然在线,只不过隐身罢了。
  「请问你是不是找家教老师?」我很礼貌地问。
  「是啊,是啊……」她连续给我发了两个「是啊」,好像有点亟不可待。
  「不是已经高考了吗?」我突然想起高考是六月六号,都快过去一个月了。
  「恩恩,我考得不好嘛,想复读。」她发了一个流泪的表情。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你想补那一科?」我问,数学是我的弱项,我希望
她说别的任何一科都可以。
  「数学!我就是在数学上翻船了,要不是数学,我也不会是这个结果了。」
  她在后面加了一个大哭的表情,我突然找到了一个同病相怜的人,心里无比
同情,我能理解高考有短板的苦楚,要不是我也有短板,我在大学的专业就不会
是这个垃圾专业了,也许现在的我是另一番境况了。
  「噢!……」我沉吟着,有点失望——又是这该死的数学,阴魂不散地缠绕
着我,不过我可不能让她知道,我可不想失去这个兼职的机会,「我是某大的学
生,高考考了五百六十九分,数学还行……」我说,我说的基本上都是实话,我
确实考了五百九十六分,不过这恰好是当年某大的录取分数线。
  「啊!」她表现很惊讶,「你是某大的呀,这么高的分数!」她说着,我的
脸上都烫了,第一我已经不是某大的学生了,第二这是进入某大的最低分数。
  「是啊,如果你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我想我可以试试……」我说,我不能和
她继续深入地探下去,那样的话我会露馅的。
  「还没有哩!」她发了一张流汗的表情,「你是怎么收费的?」
  「这个……」我从来没有做过家教,也不知道市场价格,「反正不会多收的,
我们可以先试讲,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再说价格好吗?」
  「可以,这样很好啊,合情合理!」她发了一张笑脸。
  「那我们是么时候开始呢?」我问,我想马上就开始,我有大把的时间。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住哪里?」她说,我发现我真的很冒
昧,都忘了介绍自己了。
  「哎呀,我叫彭宇,我住在某大的后门附近。」我说,我告诉她在哪个车站
下车。
  「那好近哦,我坐公交一个二十分钟就能直接到那里。」她说,这真是个单
纯的女孩,对男人一点戒心都没有,「把你的电话发过来,明天早上怎么样?」
  她说,现在确实已经很晚了。
  「好吧,不过我从哪里教起呢,要不我们从函数开始吧?」我说,函数我比
较熟悉,还没有全部忘掉,应该可以胜任。
  「那就太好了,我最差的就是函数了,见到函数我都头痛。」她这样说,
「我正在做一张函数的试卷,有几个地方不明白,你给我说说吧。」
  「好吧,那就这样定了!你到了打我电话!」我把电话号码发了过去。
  「好的!你多大?」她仿佛突然想起来。
  「我二十一,你呢?」我说,她不问的话我才忘了。
  「我十八,高考前刚过的生日。」她发了一个鬼脸儿。
  「呵呵,照片上是你吧?」我说,照片上的她一身迷彩军装,应该是高一的
时候照的,清秀的脸庞上稚气未脱。
  「是啊,是不是很丑呀?」她说,从照片上看来,她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女
孩子,在相貌上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啊,你该知足啦,那么漂亮你还要怎么样?」我说,我想每个女孩都喜
欢听到这样的赞扬。
  「呵呵,我就是不上镜。」她还臭美起来了。
  「就是,很多漂亮的人照照片都不好看的,照片好看的在现实中不一定就漂
亮。」我说,这简直就像废话,典型的马克思主义辩证的观点。
  「恩恩。」她深表赞同,不过该说的都说完了,她也有点词穷。
  「好吧,我下了,明天再联系!」我听出了她找不到话说了,在这样说下去
也难以为继,我就顺水推舟地说。
  我从网吧出来的时候,以为外面必然还是热浪朝天,以为晴朗的天空有星星
在眨着眼,却不料今晚真是个好日子,我在网吧里面没有听见雷声,也没有听见
风声,一出门狂风在天空挟裹着密密匝匝的乌云把天空的星星盖得一个不剩,不
留一丝儿缝隙,天空中漆黑一片,大街上的车辆慌张地逃窜,路灯在风声中呼呼
地低鸣,树枝欢快地跳起了狂野的舞蹈——千盼万盼终于把重庆夏天的雨给盼来
了。我低着头怀着狂喜的心情往住处跑,珍珠般的雨点毫不留情地跟在后面追逐,
滴滴答答地打到地面上,有的击中了我的脊背,凉飕飕地有点微痛,还好我跑得
快,到了住处我干净打开窗户往外看,这难得的雨可不能错过,密密匝匝斜斜的
雨幕啪答啪答地下着,砸到街道上人行道上的积水中,砸在来不及跑回家的车辆
的顶棚上,卷起一朵朵可爱的水花。此时此刻我很想给一个人打电话,把这雨塞
进他或者她的大脑,可是我却不知道打给谁,我就这样怔怔地看着雨一言不发。
没过多久,这暴风雨便渐渐地弱下来,稀稀疏疏地下着,懒懒的啪啪啪地下着,
一时间搞得我意兴阑珊,我只好换了衣服冲完凉躺倒床上准备睡觉了,今晚最大
的好处是不用开空调,躺在凉席上便能听到遮阳棚前滴水的声音,滴滴答答的有
着催眠的节奏,我便在这雨声里沉沉地睡了。
               第四章试讲
  这一觉睡得可真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外面的雨还兀自不停,
只是换做了沙沙的细雨,我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就在我迷迷糊糊又要睡去的时候,
电话却响了,原来陆爽已经到了下面的车站了,叫我下去接她,我揉揉双眼趿拉
着拖鞋,胡乱地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把书本摆放整齐,才不情愿地下楼去
接她,远远地就看见她了,穿着蓝色的衣服,打着一把淡蓝色的透明雨伞,站在
站台的槐树下张望。
  我走到她跟前跟她打了个招呼,把她吓了一跳,她没有见过我。
  「原来你是个帅哥!」她咯咯地笑了,嘴角弯成漂亮的弧形。
  「东西带来了吗?」我尴尬地笑了,表示回应。
  「带来了!」她拍了拍悲伤黑色的皮质书包,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她跟在我后面一前一后地上楼来,在快到家的时候她问我:「你一个人住?」
  「不是的,还有一个男生,也是学生,住在我隔壁,现在还没起床呢?」我
回头对她说,我根本不想提到这个邋遢的人。
  「那我们补课不会吵到他吧?」进门的时候,她有点担忧地问。
  「不会的……」我说,以便领着她往房间里走,「这个你放心,关上门的时
候听不见。」我不想告诉她我很多个晚上不得不听见我的邻居和妓女做爱的声音,
我担心这样会把她吓跑。进了房间,她把书包取下来放在床上,她是第一个来访
的女孩,这让我有点紧张。
  「你先把试卷上不懂的做错了的题目勾出来,我去洗过脸就回来。」
  我平时一个人又不用上班,也不用洗脸的,今天破例了,更可能的原因是为
了让自己慢慢地适应这个陌生的来客,她看起来倒不像我这么紧张,显得落落大
方。
  我洗完脸回来,她正伏在桌子上认真的用笔在试卷上按照我的要求勾画着,
看着她全神贯注的样子,我不忍心打搅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沿边上坐下了,我
才得以仔细地看清了她的样子,当一个人全神贯注的时候,往往有种说不出的韵
味。
  她留着齐耳的短发,发质柔顺如丝,发色漆黑透亮,整齐地梳向耳后,使她
那张如白玉般秀丽的脸庞整个露在外面,长得有点像章子怡的那种菱形脸蛋,两
道弯弯的清朗的新月眉,一对如梦如雾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要是鼻尖在下钩的
话就快有点欧洲人的味道了,丰满柔和的嘴唇微启着,看得到洁白的小兔牙,带
有几分早熟的味道,下巴丰润,白晳的没有一丁点皱褶的颈项,已经有了成熟的
女人的味道,或许她对男女之事早有体验——我就是这样胡乱猜测的。一身合体
的天蓝色水磨牛仔吊带裙,臀部出乎意料地挺翘,下面显露着一双白如莲藕般的
长腿,线条匀称而且结实有力——这是双异常诱人心魄的大腿。
  她说话的声音淸脆悦耳,音色变化多端,绝不会给人以呆板、单调的感觉。
不施脂粉使她的素颜有了明显区别于成熟女人的宁静淡雅的美丽,她还不知道有
多少男人会沉醉于她的充满青春活力的身子,还不懂得怎样让自己的花朵绽放。
  「好了!」她伸了一个懒腰,用夹着笔的右手像我招了招手。
  我赶紧定了定神走过去,「哪道题不会?」我说,她身上还有新鲜的的沐浴
露的香味。
  「这个!」她把鼻尖戳在一道解答题上。嘟起嘴看着我,仿佛那道题是个顽
皮的小孩惹恼了她。
  我拿起试卷来来仔细看了看那道题,「这个嘛,用换元法就可以做出来。」
  还好这道题我会。
  「怎么个换法?」她歪着脸问我,高三的学生不知道换元法,可见她的数学
真的是差到低了。
  我伸手去拿她手中的笔,却碰到到了她的手背,双方蓦然一惊,同时触电般
缩回了手,铅笔从她的指尖滑落,尴尬地在桌面上翻滚跳动。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道歉,一边追逐着正在逃跑的铅笔,那铅笔顽
皮地躲开我的抓捕,直接跳到桌子下面的地上去了。我涨红着脸捡起掉在地板上
的铅笔,强压着不安在草稿本上演算起来。还好这个题不算复杂,不一会儿结果
就出来了,我又从头耐心地逐步给她讲解。
  她看起来很满意,她把演算的过程抄在试卷上,动作风风火火的很是迅速。
  写完后她又给了我一道选择题,这个题是有关对数的,我知道这个题很简单,
就是公式记不起来了,手边又没有可供查询的工具书,这可急坏了我,脸上一阵
阵发烫,我都感觉得到额头上热腾腾地冒着汗。
  「这个公式忘了,但是我知道怎么做。」我抬起头来尴尬地看着她。
  「唉,反正我又不是来做作业的。」她一边拿过试卷,折叠着放回书包里,
一边说:「没关系的,我讨厌死这些东西了,我们还不如聊聊天。」说完便四仰
八叉地躺倒在床上,鼓鼓的胸部骄傲向着头顶上的吊灯,看得我的眼都直了。我
不知道该聊什么,空气里有种不安的骚动在在这可怕的静默里。
  「你知道吧,」她开口打破沉默,「有一次我去见了一个网友,他说他二十
八岁,我问他结婚没有,他没有说。」
  「哦!」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接下这话茬,我有点嫉妒那个该死的二十八岁,
其实我很想问她做了没有,虽然这是不言而明的事实。
  「他可了解我们女孩子的心思了,说真的,我很喜欢这样的叔叔,和他呆在
一起很舒服。」她眨巴着眼睛朝着吊灯微笑,看样子沉浸在那美好的回忆中,
「我不是好姑娘,真的不是!」她看着我认真地说。
  「噢…�问「它算大的吗」,我除了在火车站看到
那个猥琐的变态男的之外,没有再见过其他男人的那里。
  「还好吧?」她说,这个回答让我有点失落。
  「' 还好' 是什么意思?」我很在乎这个问题。
  「一般的话算大的了,还有更大的。」她说,我相信她的话,她见过很多男
人那里。
  「多大?」我问。
  「想这么长,我见过一次。」她用手比划了一下,「跟畜生的一样,那是个
东北男人,插得我就快哭出来了,根本感觉不到一丝丝快感。」
  「我的这个行吗?」我有点担心满足不了她。
  「我不知道会不会痛。」她说,我的那个另外的「化身」已经赢得不能再硬
了。
  「我要进去,进你那里面去。」我握住她套动的手把她拉起来。
  「就在这里?」我说,她软瘫瘫地靠在我肩上。
  「恩,就是这里。」我强调了一遍。
  「你要温柔……」她仰起头朝向天花板如梦般柔声请求。
  她把喷头取下来,从上到下给我冲洗了一遍,最后低着头对准我的双股间,
在水流的激荡下,龟头痒痒麻麻地快要爆裂开来。清晨遗留的汗液随着白色的泡
沫溢流一空,全身就像获得了新生一般通透舒畅。
  我接过喷头,把她拨转过来按在洗手间的墙壁上,把她对我做的动作在她身
上重复了一遍,最后自下而上斜斜对准她的股缝中间,我蹲下来细细地看着那紧
闭的缝隙被水柱打得微微地裂开来,现出粉红色的肉褶,像清晨的花朵在清晨的
微风不情愿的伸展开花瓣又闭上。细细的水柱激打在肉丘上,打出点点细细的圆
窝。她把脸贴在洗手间白色的瓷砖上,歪着头醉眼迷蒙地看着我,低低地细声呢
喃,声如蚊蚋,两条玉腿难受地扭动,两只脚掌不住的交替踮起又落下。我把喷
头开关关了,把喷头挂回去。回过头来,她已经把双腿叉开像个大大的「八」字,
凹着细腰让那浑圆肥满的臀翘起,双腿绷得笔直,像那定在图纸上的稳定的圆规。
两座远远的山丘中间,是干净的深深的沟壑,在那一团微微凸起的暗黑的、硬币
般大小的肉圈下面,那迷人的花房已经完全盛开鲜艳的天堂之门已经完全打开,
等待着魔鬼之剑的屠戮。
  「噢,快进来,进来里面!」她扭头看见我在盯着那里细细地观赏,有点耐
不住性子急切地乞求。
  「你真的是迷人的小狐仙!」我喃喃自语,嗓音粗哑得像是刮过纸板的铁块。
  我握着那条迷茫的欲望的神经,顺着她的大腿根部丛林下面温柔地滑过去,
在两片温润湿滑花瓣的缝隙口往返游走磨蹭,在那缝隙间来回戳动。她那滑滑爱
液把这瓷器侵染得晶莹透亮,混杂着少女特有的腥香的下体的味道。她无力地嘤
咛一声,双手扒在墙上,踮起脚尖任我为所欲为。
  「我的心肝肝,别再弄了,日它……日……」她咬着下嘴唇扭过头来说。
  「日哪里?」我故意地问。
  「日麻批……麻批里面,里面好痒……好痒,痒麻了啊!」她有点语无伦次
断断续续地说。
  「怎么日?」我要她把那两个字亲口说出来。
  「放进去,快放进去,你混蛋……」她几乎抓狂地尖叫出来。
  「把什么放进去?」我非要她说出那两个字,她似乎不懂我的意思。
  「求求你了,把你的芽儿放进去,我的亲亲。」她终于说出来那两个字了。
  我握住她不安地摇晃着的的肉臀,把粗壮的树桩至下而上地凑近那张可爱的
嘴巴,温柔顶入那一团魔鬼的泥沼之中,一团热热的气流把那坚硬的躁动包裹住,
不留一丝缝隙,里面是如的松紧适度,如此的温润滑腻,就像是专门为它准备的
绝佳的归宿。我一干到底,她闷闷地哼了一声,我让它在里面停歇了一下,便扭
动腰部温柔有节律地搅动起来。她挺起头来向着天花板,没头没脑地呻唤着,欢
愉地承受着这没乱的搅动。我感到她里面的肉褶在膨胀,一层层地包裹上来,紧
紧吮吸着入侵的敌人,似乎要把攀爬的敌人粉碎在城墙的堡垒上……「嗯……好
热……好难受……」随着我前后的抽动,她禁不住大声的呻吟起来,媚眼如丝,
半阖半开着嘴唇痴迷地吐着气息,双手无力的攀在我的肩上。
  我抽插,她浪叫,她的头就使劲的向后伸展,雪白的勃颈上青筋凸现,大腿
根部「噼啪」「噼啪」响个不停……浪叫声声混杂着喷头的刷刷声回荡在洗手间
里。
  「你喜欢吗?」我沉声问她。
  「喜……欢……啊……啊啊……别停」她嗫嚅着娇声声喘息。
  她的爱液多得跟冒浆似的,越搅越多,顺着大腿根部往下流淌,我的额头开
始爬满细密的汗珠。她「噢哟」一声喊叫,浑身着了魔似的抖动抽搐起来,不安
地扭动起来,嘴里止不住就叫唤起来:「宇!宇……快点啊,快点,要来了」
  我一直咬着牙玩命地抵抗那顶端传来的麻酥酥的感觉,听到她的召唤,我赶
紧大开大阖地抽动起来,深深地打入泥沼中,又沉沉地拔出来,再深深地打进去。
  「天啊,被日死了,死了……」她狂乱地甩动头发。
             第三十章梅开二度
  我往后一缩身退出来,带走了那让她饱满的感觉,她空虚得喊叫起来:「不
……」,声音声嘶力竭拖着长长的调。我喘着粗气低头看那话儿,油油亮亮地闪
着光。她扭过头来用无助地眼神看着我说:「怎么不日了?」
  「我们到床上去!」我低吼一声,把她横抱起来,用脚撑开洗手间的玻璃门,
外面的空调吹得人身上直哆嗦,把她扔在床上扑了上去,她拉上被子盖上,摸索
着找到空调遥控,「的」的一声把空调关了。
  「你还行吗?」她看着我额头上有汗水,就问。
  「怎么不行呢?又没有射出来,你看。」我揭开被子把那依然坚硬挺翘的树
桩捏着晃了晃。
  「我的天了,刚才最少也得有四五百杆,怎么还是这样子?要是谁嫁给你就
安逸了。」她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它一抖一抖地动。看着身边这绝色美女白花
花的身子,我已经处在兴奋的顶点,一下子又压在她的白白嫩嫩柔软丰满的躯体
上,将一张水津津的口噙住她那两片厚厚性感的嘴唇,癫狂地吻着。这个女人此
时此刻她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我要完完全全地再次占有她的一切。
  她在刹那间伸出白嫩的手臂紧紧地抱住我,白白嫩嫩的丰满身子在床上水蛇
一般地扭动。又像是一条离开水的焦渴的美人鱼。房间的冷气慢慢退去,屋外的
酷热透过窗户的缝隙和门的缝隙钻进来,屋子里暖暖地一片红光,身上的水迹慢
慢地干了,只有两人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只是不再滴水了。我伸手在她的大腿
根部和高高的阴户上温柔地揉捏着,刚才的酣战让那里湿滑滑地温香饱满。她难
受地左右翻滚着,乱了头发,一对雪白的大乳房甩来甩去,白白的圆屁股露不是
地翻滚出来,两个人狂热地吻吮着、抚摩着。我把她的两腿分开,跪倒她的两腿
中间,把两条莲藕似的腿拾掇起来,提着她完美的脚踝,放到肩上。
  「我进来了,我的狐仙宝贝儿!」我低低的告知她。
  「嗯啊啊,你快点吧!」她把手指放到嘴里咬着,准备接受这让人迷乱的东
西。
  我抬着她的双股,对准湿漉漉的洞穴耸身而入,仿佛利剑归鞘那般完美地再
次进入我的狐仙的身体。
  「哇喔!真棒啊,宇!我好喜欢你插我!」她满足地叫喊出来,双在我肩上
滑落下来,她边用双脚支撑在床上,使劲地把臀部抬高,都抬着她的胯骨,一抽
一地地抽动起来,那花房里面的肉褶被粗大的树根带动着翻卷出来又陷进去,暖
哄哄的爱液发出「嗞噗,嗞噗,嗞啾啾……」的淫靡的声响,不绝于耳,伴随着
小木床的「吱呀,吱呀的」声音,还有她那婉转的是呻吟声,充满了整个小小的
房间「呜啊啊,嗯哈啊,啊啊!哈啊……哈啊……」她的呻唤渐渐变得有节奏起
来,每一次来回,她都会「啊哈」地叫出来,我喜欢这个音节,听起来是如此的
美妙,仿佛黄莺啼啭一样动听悦耳,欢愉中带点不安的躁动。也不知干了多少回
合,那顶端的麻痒渐渐清晰起来,从顶端像电流一般源源不断地传遍我的全身,
似乎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竖起来了,每一个毛孔都开始张开,尽情地呼吸外面的
空气。似乎所有的光亮都向我涌来,周围的氧气都快被我吸光,目光所及的所有
物体都失去了自身的重量,包括她的身体也变得变得轻飘飘的,仿佛一片大大羽
毛浮在空里上下起落不停,我知道我快走到了路的尽头。
  「我要射了……」我吐出一口浊重的气息,压低嗓子沉沉地说,仿佛春天里
天边低低的雷声。
  「射里面,射里面……」她娇声切切地乞求。
  「嗯?」我有点不太相信我的耳朵,可是她说了两遍。
  「上了环的……」她羞怯的呻吟着说。
  原来这样,我把她双腿卷到胸前,压迫着她的胸部,她的浑圆的乳房便外挤
开来,我把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边,让身体悬空,再沉沉地落下,像建造土屋的
挡墙的时候的夯头重重地打入她柔软的花房,务必每次到底,务必每次抽离。每
次落下,她都会咬紧牙关伸长脖颈闷哼一声「唔啊」,仿佛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每一次抽离她都会抬起紧紧地用手抓住我的臂膀,指甲深深地嵌入的手臂上的肉
里,一边把头甩向另一边。我早知道我已经抵达花房的深处软软的肉垫,可是无
论我怎么用力,那肉垫只是若即若离地吻着那眼,不曾靠近也不曾离开。
  「我要死了!」她尖叫着把这个信息告诉了我,手也不在抓住我的臂膀撕扯,
而是抓住了下面的床单,双腿从胸前猛地弹开,全身猛地绷直,凸起身子的中央
迎接着我更为激烈的撞击,像一张拉满弦的弓,肉壁像一只潜伏已久的八爪鱼把
所有的触须紧紧地产裹上来,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我加快速度,「噼噼噗噗」的
声音急速地响起,冲锋的号角已经吹响,士兵们纷纷聚结,快速地冲向敌人的山
头,浑然不知那里埋着让人丧身的炸药。……那一瞬间的快乐如期而至,激烈无
比,我和纤比赛似的互相喷射和滋润,结合着发出咕咕的声响,这战栗使我十分
惊讶和恐惧。敌人已经缴械投降,世界在这一刻和平了,只是究竟是谁赢了,我
好不甚明了,或者都输了,士兵们越过曾令他们激动不安的山峰,却发现进入了
一无所有的虚无。
  我们都疲累不堪,就这样停歇着好大一会儿,直到那树桩不向前抖动,软软
地从湿哒哒的洞里滑落出来,它像一个将军完成了它的使命,迫切地需要休息,
以便迎接下一场战斗的考验。看着她在我臂弯里甜甜地睡去,脸色恬静得像一个
天使,我用笔尖靠着她头顶的发梢昏昏欲睡的时候,想起了歌德的一句话,这位
德国老人曾经说过:「恐惧与颤抖是人的至善。」
             第三十一章第一个男人
  我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屋子里黑黑一片,我伸手去按床头的灯的开关,却
怎么也找不到,我才想起来这是在纤纤的屋子里,我摸索着碰一下她,她嘤咛一
声醒过来,开了灯水烟惺忪地看着我说:「几点了?」
  我怎么知道几点了,我拿过手机来看时间,手机却是她的,上面有好几个未
接来电,我把电话给她,她不知什么时候重新把睡衣穿上了,只有我是赤裸裸的。
她接过手机翻了一下甩一边,淡淡地说:「姑奶奶今天不做生意!」像后一仰躺
倒下去。我知道是那些嫖客打来的电话,感觉有点过意不去,我光着身子翻爬起
来,把空调打开,在床脚找到我的短裤T恤拖鞋穿上,走到床前把窗帘打开,远
处的公寓楼里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乍一看像是大海里的灯塔,只是这城
市里到处都是这样的灯塔,让人找不到方向。我掏出烟坐在电脑桌旁边抽起来,
她上了一趟洗手间出来。
  「你真棒,我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么完美的性爱。」她坐在床头朝着我说。
  「我知道。可是真的很抱歉,我耽搁了你做生意。」我想了想,还是把心中
的愧疚说出来,这样心里好受些。
  「嗯哈,这一点也没有妨碍,真的。」她无所谓地把双手一摊,眨巴着眼睛
继续说:「你知道我一天能接多少客人吗?」
  「我不知道,四五个吧?」我怎么会知道,只好猜测了一下。
  「我最多的时候接了二十个……那是妹妹要上大一的时候,吵着要买笔记本
电脑,当时我把钱都寄回去给妈妈了。」她就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麻木不仁,
可我的心里却一阵阵地发疼。
  「你受得了吗?」我除了不太相信,我还痛恨她的妹妹,不过我也理解她妹
妹的难处,现在大学里面做什么都得用电脑,这是我深有体会的一件事情,我也
向爸爸要过,没有笔记本电脑可是一件丢人的事情,除了不方便之外。
  「二十分钟做一单,你不知道,我们这个行业有我们的办法。」她有点自豪
地说,让我觉得莫名地悲哀,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或者说她已经看淡了这
样的生活。
  「二十分钟?」我觉得这太短了点。
  「是啊,二十分钟解决一个,前来寻欢的人一般都是饥渴得不得了人,要么
就是单身汉要么就是性生活不满足的……」她扳起指头数着嫖客的种类。
  「还有学生。」我打断她的话说。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地甩甩头发。
  「我也曾经是学生,对面的大学里面男女生比例接近七比一,就是说七个男
生追求一个女生。」我想起室友确切地说起过这个「七比一」,也不知道是真是
假,不过在我看来可能分子还要大些。
  「这么严重啊!」她走过来拿过电脑桌上的化妆盒,在脸上擦了一点护肤霜。
  「你没听说过,这后门就是大学的后花园。」我说,我常常在想,要不是有
后门这个红灯区镇住,这么多的柯尔蒙充斥着这个校园的每个角落,迟早有一天
得爆炸开来。
  「没,那你来花园里面摘过花没有?」她咯咯地笑起来,我就知道她早晚会
问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她会这么问。
  「我可没有!不过我看见学生来过三楼。」我说的都是实话,每个月到月末,
我的生活费都靠在广州打工的爸爸寄过来,总有那么几天,我一天只吃一顿饭来
渡过难关。我住进这栋楼来以后,长长在晚上上楼的时候看见学生提着裤子从三
楼的楼梯口落荒而逃,学生一看就知道,只有学生才会如此慌张,穿着也不太一
样,更重要的是脸上的稚气未脱。
  「那你怎么解决的,你那么强的性欲,难道还会安分?」她在旁边的椅子上
坐下来,歪着头问。
  「你知道我怎么解决的。」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弹了弹烟头上的烟灰。
  「啊,你也会那个。以后你就不用自己解决了,想了就打电话给我。」她说。
  「这不会妨碍你吗?」我指的是妨碍她接客。
  「怎么会呢?和嫖客做都没有什么感觉,我只有一个任务,就是让他早早地
射出来。为了这样,我只需要夹紧胡乱地叫上几声就可以了。」她说,原来他们
说的都是真的。
  「和你不一样,你是第一个赤裸裸地进入到我那里的男人,我原来还不知道
原来做爱可以这么美妙,让我感觉到我还是活着的一个人,你给的感觉那么真切。」
她幽幽地说。
  「可是,第一个?」我脑子里有个疑问,我知道她明白我问的是什么,也许
我像所有低俗的男人一样,骨子里非常在乎这个看起来无关紧要的「第一」。
  「是啊,第一个。我的处女都是男人带着套子破的,那是我接的一单,他并
不知道我是处,我只是想把自己卖出去。」她说,我知道她说的意思了,我是第
一个和她血肉相搏的男人。
  「你饿了吗?」我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现在才七点刚过,只是之前这两个
小时的激烈运动,确实是让精力消耗殆尽。
  「你饿了,我煮面给你吃?」她说着就站起来。
  「不用了,我煮了饭,要不我们一起上楼去吃。」我想起冰箱里还有馨儿做
的一个紫菜蛋花汤还有一盘糖醋排骨没有动。
  「好啊!你还会做菜啊,真了不得,看不出来啊。」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
边把睡衣脱下,换上一件黑底碎花的拖地长裙。
  走廊上的灯光尽数亮起来,通道里一片通亮,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在上楼
梯的时候,她抓住了我的手掌,我低头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攥紧了她的手指。我
打开门,里面黑咕隆咚的,看来馨儿还没有睡醒,我拉开灯,打开电视给她看,
却发现电视已经自己好了,搞得我有点莫名其妙,真搞不懂这电视机,有事没事
还闹一下情绪。我把遥控板交给她,从冰箱里拿了菜盘子到厨房去鼓捣。客厅的
电视里传来《中国好声音》的声音,她用沙哑甜美的在低低的和着,看来她是个
爱唱歌的女孩子。不一会儿饭菜都热好了,我拿了三个碗放在茶几上,把饭菜端
上来。
             第三十二章女人和酒
  「快吃饭了,饿坏了吧?」我说完就走到馨儿的房间里去叫馨儿。
  拉开灯的时候,馨儿翻了个身睁着陌生的眼看着我说:「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你忘了,你醉了,是我把你抱上床的。」我坏坏地笑了。
  「啊,那你……」她看着我在坏坏地笑,慌张起来,伸手到被子里摸了一下。
  「骗子,你这个骗子,大骗子!」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觉得自
己被耍了,嘟着嘴叫起来。
  「好啦,别闹了,快去吃饭吧!」我说,她坐起来下床穿上拖鞋。
  我走出来,纤纤坐在桌子旁还没有吃,我问她:「你怎么还不吃呢?」
  「不是你一个人啊?」她问我。
  「恩,这是我的邻居。」我说,馨儿从房间里走出来,她不知道客厅里还有
人,仿佛被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回去,不过又马上转身出来,笑吟吟地对着纤纤
说:「你好,姐姐!」
  「快来一起吃吧!」纤纤很是随和地打招呼。
  「可是我还没洗脸呢?」馨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脸上废弃一抹红云。
  「没关系,我们等你,快去吧。」纤纤就像一个大姐姐那样懂得照顾小妹妹。
  馨儿进洗手间飞快地洗完脸出来,三人围着茶几吃起饭来,纤纤不怀好意地
对我说:「还说没有女朋友呢?」
  「真的不是……」我脸上一阵阵发烫,馨儿的脸更红了,简直红的像熟透了
的苹果。
  纤纤见此情状,心领神会,也不好意再说下去了,夹起一块排骨在嘴里尝了
一口说:「噢,真好吃,你真有一手,能把排骨做这么美味!」
  「这……」我正要说话,馨儿接过话头揶揄地说:「你羞不羞啊?这是你做
的?」
  「我……说我做的饭嘛,又没说我做的菜。」我怎么说也觉得别扭,我记得
我对纤纤就是这样说的。
  「我叫胡纤纤,你呢?」纤纤一边开始自我介绍,一边趁我不注意,夹了一
块排骨放在我碗里,这真让我有点左右为难,要夹回去吧,显得不太给她面子,
要不夹回去吧,馨儿又会多想,这都是我不愿意看见的场面,我还知道这是纤纤
故意想确认一下做出来的小动作。
  「我叫方小馨,叫我馨儿。」馨儿一边回答,一边不甘示弱地夹了一块排骨
放在我碗里,她毫不迟疑地中了纤纤的小试探。
  我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夹在中间尴尬万分,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我知道
他们也许只是相互斗气罢了,只是我成了她们的牺牲品,这个猜测让我觉得冤屈,
馨儿不是我的女朋友,纤纤也不是,我不知道她们这是斗的哪门子气,也许女人
耍性子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就像炸药包需要一根导火线,这跟导火线并需要是
严格地棉线防水包裹着黑火药,就算一根草,一根干树枝……随时都有成为导火
线的潜质,而此时的我,大概就相当于这类的东西。不过用炸药包来形容眼前的
关系并不合适,这是一种看不见的敌意,只是那么隐秘的存在着,非要说有,似
乎也没有,非要说无,似乎又那么真切。即便我是口绽莲花能说会道的张良苏秦
之流,此时站出来巧妙地打圆场只会让这潜伏着的暗流汹涌成不可控制的态势,
任何想阻止这似有似无的矛盾都是不明智的,都是徒劳而且有害的,我自己夹了
排骨站起身来坐到沙发上,电视正在打着牙膏广告,我找到遥控板调了一圈,居
然找不到一个没有打广告的频道,只好看着广告,津津有味地看,一边用余光扫
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纤纤姐,你能喝酒吗?」馨儿变得很友好,这让我有点不相信,我甚至开
始怀疑我刚才的猜测是否只是我自己的妄见了。
  「能啊,你也喝吗?」纤纤爽快的说。
  「恩,我喝的,只是喝得不多。」馨儿一边说一边叫我,「去买点酒上来!」
她并没有叫我「小宇哥」,仿佛我是可以随意使唤仆人一般。
  「白酒还是啤酒?」我问,本来换做正常的情况下听到别人的指使我会很反
感,可是听到馨儿的指使我却是这么地开心并马上做出了反应。
  馨儿望着纤纤,那眼神在征询纤纤的意见。「那就白酒吧,我们少喝点。」
纤纤开口说,白酒我是最怕的了,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在老家的时候在一个发小
家里,他从广州回来,一群人非要打纸牌喝酒,我运气不佳,连着输了几回,喝
了大约半茶缸我们那里自家酿制的「包谷沙」清酒,不多一会儿,酒劲上来,头
皮一阵阵地发跳,眼前的事物影影绰绰的一个变两个,倒在沙发上热热的睡不着,
周身酸软无力,酒阑人散之后,我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哗啦啦地一阵狂吐,直吐
到胃粘膜出血,地下血红红的一片吓坏了我,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打那以后,我
就不在喝白酒。
  我把碗放下,到楼脚的小卖部买了两小瓶半斤装得泸州老窖,是用那种精巧
的小陶瓶装起来的,跟老板要了两个纸杯,又买了两袋酒鬼花生上楼来。
  「怎么只有两个杯子?不是三个人吗?」纤纤看着我拿两个纸杯,觉得有点
奇怪。
  我正要解释一下我不喝白酒的原因,馨儿再次抢了话头说:「他不喝白酒的,
真不知道不喝白酒的男人算什么男人!」我听着怎么也想不出我是哪里惹了她了,
以至于让她这么奚落我,我也听到俗谚里有句「是豪杰必有真情,大丈夫岂无酒
量」,一直想不明白这是什么逻辑,酒量大和胸襟有什么联系,跟肚皮有点联系
倒是真的,这句话一定是个酒无赖给鼓捣出来的。
  「不能这么说,不能喝酒的人有他自己的原因。」纤纤看着我讪讪地脸上拉
不下来,连忙解围。
  「好吧,我们自己喝吧,你在一边给我们斟酒陪我们聊天。」馨儿似乎也觉
察到了自己刚才出言不逊,给我分配了一个司酒的人物来安慰我,我也很乐意,
总比把我撇在一边强吧。
  不过很快我发现我这个司酒形同虚设:她们一人各自拿了一瓶在面前,有时
自斟自饮,有时给对方斟上,况且这种袖珍版的泸州老窖看样子也就三大纸杯就
可以倒完了,根本就用不到我。我只好回到沙发上看电视,端起还没吃完的饭继
续吃完。
  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子鸭子,这话不虚,客厅里一时间就有了一千只鸭子在吵
吵嚷嚷,喧闹开来,她们就像久别的故人又重逢了,你一言我一语地拉起家常来。
 第三十三章醉舞
  我根本听不到电视的声音,只要坐到电视机跟前那张下面有三个小滑轮可移
动的椅子上,这张椅子有很厚实的高高的靠背,兴许能或多或少地遮挡一下喧闹
声,好让我听见电视的声音。电视的声音是听见了,但是也同时她们的谈话声也
清晰可闻。两个女孩——我不知是否应该称之为少女或者一个女人和一个少女,
我对女孩、少女、女人这三个概念的区分不是很明晰——从乡间小路谈到化妆经
验,从猫猫狗狗说到楼下的小卖部,又从地铁上的猥琐男说到洗衣机……我真的
打心眼里佩服她们转换话题之快之自然,而我常常陷在一件事情中久久不能出来,
比如某一句歌词,如果从早上起来就想起,我会不由自主的轻声哼唱,反反复复,
只有等待更大更强烈的情感来取代它,我才得以逃脱这单调的折磨。
  电影频道正在放一部叫《美国美人》,情节缓慢优美,我缩在椅子上一边听
他们的谈话一边欣赏女主角那完美的身材,别有一番情调。我是从中间开始看的,
大约过了半小时,电影就快结束了,却凭空以一个冗长的乏味的镜头收尾:一个
被人废弃的塑料垃圾袋,被风吹着在地上翻卷,忽而打着旋,忽而升上去又落下
来,刚一触地又翻滚起来,就像有一个顽皮的小孩在追逐着的大大的蝴蝶,慌慌
张张上下翻飞不知归处。我知道这个镜头不是胡乱拈来压轴的,导演一定有他自
己的寄托在里面,这或许是个隐喻。就在我思考着这个隐喻究竟为何的时候,一
袭黑底碎花的拖地长裙从我身边掠过,女孩的香味混杂着醇酒的浓香拂面而来,
却是纤纤劈手夺过我手中的遥控器,偏偏倒倒地迈着碎乱的脚步在客厅中央喘着
粗气,脱鞋早已甩在一边,裸着她那独特的完美纤巧的脚踝,一边调着电视频道
一边一边嘟嘟咙咙地嚷开了:「看啥子电影,换台,换《舞林大会》,姐要跳舞!
跳舞!」
  我扭转椅子来看馨儿,这可好,看起来已有了七八分醉,两眼血红红的朦胧
着,脸上红扑扑的!身不由己地坐在矮凳上摇晃,前仰后合的!口里直嚷着要睡
觉,外歪斜斜地站起身来,脚上只穿着一只拖鞋,一歪身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
鼻孔里呼哧哧直冒气,转瞬间已经香梦沉酣,鼾齁悠细绵长,仿佛有人在低低地
吹一只长笛。满屋子都是香冽的酒气!
  这边纤纤已经跟随着电视里的节拍扎手舞脚地跳起来,她真是个天生的舞者:
高高地托举起双臂,洁白修长的臂膀在金黄的吊灯下灼灼生辉。她金鸡独立一般
抬起一条腿来,抬得高高地,以至于那杏黄色内裤包裹着的鼓溜溜的肉丘全部显
露出来,吸引着我的目光,让我馋涎欲滴。
  「你练过?」我问她,这个姿势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得到的。
  「是啊,我小学的时候练过一点芭蕾,那时候的梦想大大的,我以为我会成
为一个舞蹈家……」她摇晃着把腿放下来说,「你呢?你有梦想吗?」
  「恩……」这应该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得让我一时记不起来,我点上一
支烟想了好一会儿。
  「我有很多梦想,不是一个。」我说,我觉得那时候我真的很贪婪,成天做
那些大而没有边际梦。
  「都是些什么?」她有点好奇,耷拉着头斜斜地立在客厅中央问我。
  「比如说,我记得,有次有个人问我,是谁我记不得了,也许是爸爸吧,他
问我长大了要做什么,我说我长大了要做毛泽东。」我说,这是我记得很清楚的
一次对话。
  「哈哈哈……你的梦够大,可是你怎么会做毛泽东呢?」她把银铃般的笑声
止住问我。我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可是这是真的,那时候小小的脑袋里,
毛泽东就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妈妈都会背诵毛泽东语录,会用好听的声音给我
唱《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金山上的太阳》……直到有次我连一只
鸭子都抓不住,我才知道我做不了毛泽东,我注定就是个平凡的人,为这个发现
我还哭了一场。
  「我还想过做一个作家,可是爸爸连买一本练习册的钱都舍不得给我,再说
我也担心没有纸写字,就放弃了。」这是我记得清楚的第二个梦想,这也是真的,
我长长捡到上面打印了字的废纸,就会仔细地看上好一会儿,然后在空白处写字
和做算术题。
  但她并没有听我说,还是继续独自跳舞。
  她那雪白玲珑的脚掌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用一个脚尖支持着全身的重量作为
转轴,在客厅的中央在银白色的灯光下飞快地旋转,她的长裙飘散开来,像一把
撑开的印着时髦的七彩小花朵的黑伞。她那白嫩修长的大腿,和紧裹着臀部的杏
黄色的三角内裤,全都露出来了。两座隐蔽而神圣的山峰在抹胸里有节奏地抖动,
一圈一下一圈一下……她的眼睛慢慢闭上,眉毛弯成了一小道彩虹。闭着眼享受
这旋转带来的眩晕,亦或她在做梦,梦见了小时候的那些美好的过往。我心里想,
要是在她完美的脚踝上戴上红色的珊瑚串珠,在她雪白浑圆的胸脯上方乳沟之间
挂上一颗蓝色的宝石吊坠……那她就是一个美丽高贵的皇后。她的乳房上应该还
有我咬的浅浅的牙印儿,她的身材不是那种娇小玲珑的,而是中等个子,苗条而
丰满,但没有一点赘肉,一点也不臃肿,很有女性的肉感。她正赤着一双脚,袅
袅婷婷的在我面前跳舞啊!我发现纤纤今天是这样的美丽,是这么的诱惑:她扭
动的腰身如风中狂舞的柳条,她的臀是烫热的火苗,灼烧着我的双眼,她的脸、
她的嘴、她的鼻子、乃至她的全身上下所有的一切,都生动地漾溢着女人的光彩
和气息。她一定是个爱卖弄风情的女人,如此热情,如此妩媚。我在心底里禁不
住一声声喝采!可是就在那时候,纤纤脚底下似乎滑了一下,腰肢一扭,屁股一
撅,马上就要跌倒了,我从椅子上弹起来一个箭步抢上前去,贴胸一把拦腰抱住
了她!
  我以为她被吓坏了,她反而咯咯在我怀里笑起来,仰着汗津津的脸,看着我
嫣然一笑。我看见她眼睛里燃烧着的火焰,烧得眼角红红的,面庞上焕发着迷人
的光彩,这光彩仿佛使这间小房里罩上了一层七彩的颜色。怀里搂着这样的女人,
立刻会感到她身上传递过来的刺激性气息,要不是馨儿突然间发出梦呓的声音,
我差点马上兴奋、冲动起来。我一直沉迷于眼前美轮美奂的景色,几乎把躺在沙
发上酣睡的馨儿给忘了。
  「头好晕,好累……」纤纤口齿不清地对我说。
  「那我送你回去吧?」我说。
  「我不,我讨厌一个人睡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纤纤摇摇头,语气坚定喃
喃地说。
  「那好吧,你睡我的床上,只是有点乱。」我说。
  「你得抱我去。」她仰起因酒醉而迷迷糊糊的脸要求我这样做。
  我扭头看了一下馨儿,她仿佛睡得像块石头一样纹丝不动,我抱起纤纤,她
身上满身的酒气,我抱着她走到我的房间里放到床上,临走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
不放开,我只好坐下来,等到她慢慢地睡着,呼吸声变得均匀的时候轻轻地把手
掌从她渐渐松活的掌心抽离出来。我也很累,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呢——我还
要收拾杯盘狼藉的茶几,还要把碗洗干净,把地拖干净……
              第三十四章买醉
  现在客厅里墙上的时钟正指向十二点,估计忙完也差不多凌晨一点了。从厨
房忙完出来,馨儿还在呼呼大睡,头发松松凌乱地快掉到地上来了,完美的半球
形的乳房优美地朝向天花板,白T恤上印迹斑斑,都皱缩到上面来了,露出了光
洁的小蛮腰,中间一点浅浅的凹下去,脚上还挂着一只拖鞋,没有半点斯文像。
看着她娇憨的睡相,我的呼吸变得凌乱起来,全身的血液开始加快流动,慢慢向
她伸出颤抖着的手,一点点地靠近那完美的半球……就在快要到达那迷人的山丘
的时候,她突然翻了一个身向沙发里侧躺着,我像突然被火焰燎着了一样,闪电
般地把手缩回来,人也清醒了好多,只剩下心房的扑扑通通地乱跳,心里羞愧万
分,跑到洗手间里打开水龙头,使劲地搓洗这肮脏的魔掌。我这是怎么了,我在
对我的租客下手,我在对一个纯真的女孩下手,我在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下手
……我不能这样干,我不能冒这个险,我不能趁她酒醉的时候做出这么龌蹉的事
情来,馨儿就像我死水一般寂静的黑暗里的一线生命之光,我要苦苦压抑这欲念
之火,我要靠她来拯救我的罪恶,来拯救我的灵魂。也许我刚才果真那样做了,
也许她再也不会理我了,而且很有可能马上收拾东西搬出去,就像再也不想回到
那令她伤心的村庄那样,再也不会回来。我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脸,这是我的脸
吗?它被欲望的火焰烧烤得变了形,变得狰狞可怖,又在羞愧的情感的洗礼下呈
现出一种奇怪萎靡的神采。我盯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看了很久,我从来没有
像现在这样厌弃这张脸,我想把脸上的那层皮撕下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
  我从洗手间里取下拖把,低着头开始拖起地来,拖到沙发跟前的时候,我甚
至不敢用那卑琐的目光看她一眼。我把地拖完她还没有醒,这可如何是好,我原
打算睡这沙发上的,我没有她的允许突兀地睡到她的床上她会怎么想?要是馨儿
不在的话就好了,我直接和纤纤睡一块,她应该也不会反对,说不定早上醒来的
时候还能有一场云雨之欢。想来想去还是只有睡她的床上比较合适些。我把她那
只掉在茶几下的红色拖鞋找来,再把她脚上的那只脱下一起放在沙发面前,把她
耷拉着的腿放上沙发上去,然后去她的房间里拿了条毯子和她的枕头,我把毯子
给她盖上,正抬着她的头把枕头塞在她脑袋下的时候,瘫软如泥的她忽然翻转身
子抓住我胸前的衣服,嘟嘟囔囔地嚷着什么。我听得不大清,把耳朵凑近她说: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要洗澡啊!洗澡!」她叫嚷着,还闭着眼睁不开,那声音就像一个垂死
的人发出的疼痛的叫喊。
  「你都醉成这个样子,明天再洗吧?」我伏在她耳边说。
  「我没醉,没醉……我清醒得很,我什么都知道。」她把手一挥,重重打在
我的脖颈上。
  「好啦,你没醉,你清醒,你什么都知道。」我附和着她,脖颈被她打得隐
隐作痛。
  「我还能喝,我还要喝!」她叫嚷着真开惺惺松松的醉眼,挣扎着直起身来,
摩挲着那只打着我脖颈的手背,我觉得不怎么痛,她却把手弄痛了。
  「酒都被你喝完了,还要喝什么?你看……」我一边说一边把空空的酒瓶拿
过来,倒给她看。
  「去买!」她摇着头耍起性子来。
  「现在都快一点了,下面小卖部早就关门了。」我看她真的是神志不清了,
对她撒了个谎。
  「你这个骗子!骗子!」她拍打着我的胸膛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下面是通
宵营业的?你以为我醉了?」
  「反正我不去!」我有点恼火起来。
  「你不去?我自己去。」她说着就要摇摇晃晃的挣扎着眼看就要滚下沙发来。
「好啦!我去,喝死你!」我大声地说,赶忙按住了她。
  「你给我乖乖地躺着!」我说完起身下楼去了,后面传来她得意的咯咯的笑
声。这该死的通宵营业小卖部!该死的酒!楼脚这家小卖部的确是通宵营业,专
门为那些嫖客提供烟酒和零食,现在正是生意兴隆的时刻,门前的人行道上的树
下、凳子上,甚至小卖部里都是着装妖冶的小姐在招揽客人,有的伏在栅栏边向
停下来的车辆里的人说话,有的拦住神色空洞茫然的路人在划价……满头花发胡
子拉碴胖乎乎矮墩墩的老板挎着肩包,正在店里和一个人高马大的胖女人调情。
  「老板,来一包万宝路和四瓶啤酒,雪花。」我吵着老板说。
  「帅哥,耍不耍?」柜台后面抬起一张浓妆艳抹而较小美丽的脸庞,裂开红
艳艳的嘴唇朝着我说,老板并没有回头,他谈兴正浓。
  我没有说话,把钱放在柜台上,慌张地看着她。她低头把烟拿出来递给我,
抛了个媚眼转身打开冰柜拿出四瓶啤酒走出来。
  「我们有新到的货,广州货,湖南货,学生妹……」她不把啤酒递给我,眨
着眼睛一五一十地说,长长的假睫毛可笑地上下抖动。
  我脸上一阵阵发烫,胃里的食物不安分地涌动着想从喉咙口涌出来,我抓起
柜台上的烟急急地塞进裤兜里,夺过她手上的啤酒转身逃走。
  「你妈卖麻批,傻逼儿一个,还不张老子?」后面传来她粗鲁的咒骂声,重
庆人把「理人」叫「张人」。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状况了。
  我打开门的时候馨儿已经坐在沙发上,懒懒地乜斜着眼,看起来比刚才清醒
了好多。
  「你见鬼了?!」她看着我气喘吁吁的样子,张开眼说。
  我一言不发,把酒放在茶几上,她看了一眼说:「怎么是啤酒?不是白酒嘛。」
  「你又没说白酒,而且下面只有啤酒买了!」我说着掏出烟来撕掉封口,弹
出一只烟来放在嘴上。
  「你是怕我喝醉了吧,拿啤酒来糊弄我?」她一边说一边又把那手讨厌地一
挥,「告诉你……我不会醉,我自有分寸,这点酒还醉不倒我!」
  「行行,你是英雄,你是女丈夫!」我点上烟,到厨房里拿来两只白瓷碗,
打开一瓶啤酒把酒倒在碗里,琥玻色的液体在碗里泛起白色的泡沫,又「嘁嘁喳
喳」地散开来。「玉碗盛来琥珀光」说的就是这意思吧,酒的颜色看着像女人那
样醉人,怪不佛家要设立「酒戒」。
  「你看你的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还要喝,再喝就醉了!」我对她进行最后
一次游说,希望她在最后这一刻打消这个念头。
  「哼,你不能喝就别喝。」她生气地说,她突然站起来稳稳地走过来,这让
我很吃惊,完全不像一个酒醉的人的步伐。
  「好,你想喝,我陪你喝!」我端起碗一饮而尽,酒一入喉咙就像冰冰凉凉
的蛇往胸膛里直窜。我又把就满上,我多喝了,她就少喝了。
  她端起碗来说:「干!」我只好端起碗碰了一下,我知道「干」的意思就是
要一口气喝完,不然显得对对方不敬,真不知道这是他娘的谁定下的破规矩。我
刚刚「干」了一晚,喉咙里鼓鼓地直冒上汽水来,我只好停一停看着她先喝:她
微仰着头,雪白的脖颈长长地伸展着,金黄色的液体越过红唇白齿缓缓淌入她的
嘴巴,漫过她乖巧的舌头,到喉咙里面去了,发出咕咕的低鸣。她放下碗,她一
边打着嗝,一边用大胆而热烈的眼神直楞楞地看着我说:「喝呀!」我一仰脖子
又「干」了一碗,她咯咯地笑起来:「谁说你喝不了酒,中午你不是喝过?我看
你挺能喝的呀!」那还不是她说我不能喝酒的,我清楚自己的酒量,最多也就四
瓶。
  「我就是要喝,酒的味道就是好。」她正要去倒酒,我连忙按住他的手,她
拨开我的手,继续倒酒。
  「你让开,我不会醉——」她说,把这个「醉」字拖得长长的。我想她说得
对,这世上酒不醉人人心自醉,连李白也说「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只有寂寞的人才会醉。她喝酒自然有她的道理,但是她却不知道,最应该喝酒的
其实是我,我一直让自己清醒着隐忍,一直也逃不脱痛苦的折磨。窗外灯火阑珊,
夜已深沉,只有疲惫的来往的车辆在低低地地呜鸣。屋里我和馨儿开始互相敬酒,
开始互相为对方倒酒,相互语无伦次地说着话……「今天好开心,好开心!」她
说,「怎么就没酒了呢。」我才发现酒已经喝完了,她趴在桌面上呜呜的哭起来,
我一点也不奇怪,我知道她一定会哭,我早料到会这样,我没有安慰她,有些痛
苦是无法用言语安慰的。我一边把空瓶子里面的沾在内壁上的酒,一点一滴地收
集起来,在碗里形成浅浅的一碗递给她说:「别哭啦,这儿不是还有酒吗?」她
抬起头来,眼睛里泪花点点,还在止不住地抽泣。她拿起碗来,仰起头来正要喝
下去,碗却从手中滑落,「哐啷」一声响,碗掉在地板上,白色的碎片摔得到处
都是,酒水溅到了我的腿上。
  我喝了酒也有点晕晕乎乎的,浑身开始觉得有点冷,手指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这是我的老毛病,今天已经算好的,和平时相比起来,喝了那么多。馨儿的身子
开始摇晃,软绵绵的抓着我颤抖的手指说:「碗碎了?」
  「碎了,」我说。
  「我是不是很讨厌?」她问我。
  「碗碎了再买一个。」我说,我觉得碗碎了真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件,用不
着愧疚。
  「可是它碎了!」她钻起牛角尖来,歪着头说。
  「没有不会碎的东西。」我给她这样解释。
  「金子就不会碎。」她说。
  「会的,一定会的,若干若干万年以后,金子也会碎为微尘。」我肯定地说,
这婆娑世界的东西,没有一样是真的,何况我们的身体和虚无缥缈的梦想。
  「那我和你呢?」她傻呵呵地说。
  「我们会死,去地狱去天堂,再变成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又出现在世上了。」
我想说的事轮回。
  「那你还会记得我吗?」她越来越要问出个根来。
  「我不知道,喝了孟婆的那碗神汤之后,大家都要忘记过去,但是我一定记
得你做的糖醋排骨。」我说,她破涕为笑,这挂着泪珠的笑,有一种奇怪的释然
的美。
 第三十五章入浴
  「不过,我们得先睡觉。」我说,我明天还要上班,且不管这些高深的难题。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脚步不像之前那么稳健,有点虚飘飘地够不
着地面。
  她站起来软绵绵地扑倒在我背上,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来,揽住我的腰,嘴里
嘟囔着:「头晕,要洗澡。」又来了,我觉得她真的是疯了。
  「都这么晚了还洗什么什么澡!」我看了看电视机上面的挂钟说,都快两点
了。
  「不行,我一定要洗,我一天没洗澡了,不洗睡不着。」她把下巴打在我肩
上懒懒地说,语气里有种固执。
  「那好吧,你慢慢洗,我可要睡觉了。」我有气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她也被
带动着偏偏倒倒地倒上来。
  「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了,我要你帮我洗。」她仰起头抬起下巴调皮地说。
我愣住了,整整有半分钟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面
对一个少女赤裸裸的身体,是否还能控制得住狂躁的欲望。况且馨儿已经十九岁,
不用脱掉衣服,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诱人的女性的气息。也许就像舒姐说的,这
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人,有时候我得承认自己就是这样的男人。我想起白居易
的弟弟白行简在一篇赋里说过的一段话:「夫性命者,人之本;嗜欲者,人之利。
本存利资,莫甚乎衣食。既足,莫远乎欢娱。」这话说得真对,饱暖思淫欲,原
来自古以来凡俗不免。虽然胃里的酒劲开始慢慢地上来麻醉着我,但我的神志很
是清醒,怪不得馨儿一直说她没醉,原来酒醉的人心里原是通透的。这本来就是
我从早上看到她赤裸的身体时就想的事情,现在明明确确地得到了她的授权,我
为什么要拒绝呢?她也没有说要怎么怎么,也许只是看看她的身体而已,这些胡
思乱想也许是我臆造出来的道德的影子。
  「好,我去调温度,你去试下水温。」我搀扶着她到了浴缸边,左一脚右一
脚地迈着步子出来调水温,我们的热水器是在洗手间外边的。
  「烫不烫?」我问她,夏天的水温只要有点温温热就好了。
  没有人回答,我进洗手间来一看,她爬在浴缸的边沿一动不动,耷拉着头,
我试了一下水温,还好,便打开水阀往浴缸里灌水,一边开始动手给她脱衣服。
给一个醉酒的女人脱衣服,原来是一件如此麻烦的事情,馨儿软软瘫瘫的不住扭
动,骨头像是溶化一般,衣服就像附着在皮肉上一样,把白色的T恤从从腰间网
上撸,小蛮腰显露出来,皮肤白皙透亮,吹弹即破,我的心随着酒劲扑扑通通乱
跳,手一直在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T恤从头上剥落下来。映入眼帘的
是黑色蕾丝的奶罩,边沿上是精致的白色小碎花收边,反衬的雪白的胸脯更加光
莹透亮,这迷人的少女的颜色啊!我心头一阵狂跳,抖抖索索地解开背上的钩扣,
把这黑色的屏障拨开,两个浑圆饱满乳房安静的挺立着骄傲朝向前方,鲜嫩欲滴,
不像「水果西施」的那样软绵颤动,也不像那样桃形的,而是完美的浑圆的半球
形,既没有颤动也没有下垂,仿佛不受重力的影响,在这迷人的山丘的顶部,两
粒红色的尖尖细细的樱桃像是铅笔上的橡皮头,鲜艳晶莹,玲珑剔秀不可方物。
她的皮肤,她的乳房,她的脖颈……她的一切,无不散发出少女的芳香让人心醉
神迷。她就像上帝派来的蜜桃仙子,来到我的身边,躺在我的怀里,神圣而安然,
我没有伸手去抚摸,只有心里有团火在熊熊燃烧,烧得我喉咙干裂得就快裂开来。
脱下她的短裤要比脱下T恤容易许多,松开皮带扣链,把皮带抽出来,再把拉链
「吱溜」一下来开,终于看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所在:仍然是黑色蕾丝白花缀边
的三角内裤,服服帖帖地裹着中间隆起小小的山包,透过那细小的镂空的缝隙,
能依稀看见里面稀疏卷曲的杂草……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又狠狠地吞下。我
把她轻轻地放在浴缸边上,让她伏着,这样也许会更容易些。我把手掌插进裤腰
里面抓住短裤的边,往外掀翻再向下缓缓地拉,圆润而沉着得臀部自信地翘起,
腰低低地凹着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我拉着淡青色的短裤沿着白嫩的玉腿一路向
下,两条生机勃勃的少女的腿啊——颀长而流畅,健美而柔韧,白洁如玉却又充
满野性,如两条白藕一般。拉她内裤的时候,馨儿嘤咛一声把双腿夹紧,似乎有
点不情愿,我在犹豫着是不是要脱下,最后欲望淹没了理智,白花花的臀部裸露
在了我的眼前,我想古人形容的「白玉锦团」也不过如此吧!就如那挂在树梢成
熟的梨子,散发出甜美的馨香,我真想一口咬下去,看看里面是不是滋润香甜的
汁液。
  我把她横抱着,轻柔地放入浴缸,那三角地带的耻毛被水波涤荡着漂来漂去,
就像柔软的水草在水里漂来漂去,然后水浪退去,又整齐地贴伏在鼓蓬蓬的耻丘
上,就像波浪过后的水草整齐的伏在堤岸上。她的水草有淡淡的颜色,稀稀疏疏
地并不甚长,卷卷曲曲地泛着黑亮的色泽,稀稀疏疏的成一长溜的耻毛并不能完
全遮盖那神秘山丘,山丘下面粉红色的肉色若隐若现。她把双腿紧紧地夹着,使
我看不到她那缝隙的模样,不过我总觉得这样挺好,多一点想象的空间总是好的。
再美的东西,如果过于张扬和赤裸,也会失去应该有的韵味。
  我的手已经不再颤抖,它终于有了抚摸女神的理由,终于可以感受着她的每
一寸肌肤,如此真真切切。馨儿并没有沉沉睡去,介于半醒半梦之间,还有些知
觉,肢体偶尔扭动着,配合着我的温柔冲洗。我给她抹上浴液,她胸前的两个完
美的半球突然间变得鲜活起来,似乎获得了生命,充满了了灵性,总是从我的手
掌中不经意地逃脱开去。我的手掌接触到她的乳房,摩挲在上面,传来一种很奇
怪的感觉,润润滑滑地痒得难受,这痒顺着指尖绵绵细细地传到我的心房,传到
我的大脑,激起从未体验过的快乐的涟漪。浴缸里随着水流的涌动,漾起许多细
细碎碎的泡沫,在水流的冲击下,有的泡沫瞬间便破灭了,有的继续浮游在水面
上,连成一片迟迟不愿破灭,等待新的泡沫来把它们冲散。她的身体如白色的美
人鱼长长地躺在水中,在白色的泡沫中若隐若现,我顺着小腹往下探索,平缓的
小腹就像夏天雨水冲刷过后车轮碾过的光滑的泥沟那么平滑,我的指尖到达那细
细的耻毛,把我的指尖弄得痒酥酥地难耐,我把双手继续往下延伸,伸入她的两
腿之间,摸到软软的细长的蜜缝的肉沟,浅浅的往里凹进去,我轻柔地揉着洗着
那里,馨儿的嘴里忽然发出急促而轻声的叹息。我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在沙发
上的时候我满脑子是淫秽的妄想,等待脱去了馨儿的衣裳,一直到她躺在浴缸里,
直到现在摸着她那神秘的天堂之门,我却没有太多的邪念,呈现在我眼前馨儿温
顺如天使一般,就像那天上的满月一般圆满,我的欲火像是在夜空天幕上的星星,
在这圣洁的明月的朗照下,零零星星地发着惨淡微弱的光,随时都有熄灭的征兆。
这种快乐是全身心的,无法言喻。眼睹美色,耳闻娇喘细微,鼻嗅馨儿香,手触
细滑,意乱神迷,我如同在观赏一件旷世奇珍,而这件旷世奇珍此时此刻是属于
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
              第三十六章共枕
  帮馨儿洗完澡之后,我把她的身上擦干,把她抱出来放在沙发的毛毯上,包
裹好再抱起来,放在床上,用一块干毛巾给她揉搓头发。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
长长的睫毛在微微抖动,朱唇轻启,我拿过电吹风给她吹干头发的时候,她睁开
了眼睛,醉眼迷蒙地望着我说:「你睡哪里?」
  「我回房间去睡。」我说,我想她不知道纤纤占着我的床。
  「你这个骗子,纤纤不是睡你的床上吗?」她说,原来她什么都知道,我还
以为她一直在呼呼大睡呢。
  「我……我睡沙发上。」我为我说的谎被揭穿而羞愧。
  「我都看到了,纤纤姐给你跳舞,你还抱了她。」她继续说,声音带着点点
怨怒。
  「是么,那……那是她要跌倒了,我拉住了她。」我说,事实近乎这样。
  「那你不能回到房间去睡?」她轻声无礼地要求我。
  「为什么呢?」我说。
  「也不准到沙发上睡?」她说,并没有回答我问的为什么。
  「那我睡哪里?」我觉得她真的是很没有道理。
  「睡我旁边,不能让你被狐狸精给勾引了。」她使劲眨巴着眼睛,好让自己
清醒一点。
  「我还没冲凉呢!」我说。
  「那快点去!」她催促着我,我连忙跑到洗手间,快速地三下五除二冲完凉,
衣服也懒得穿,穿着内裤急匆匆回到床前,把灯关了,调好空调,迫不及待地钻
入馨儿温暖的毛毯里。馨儿的这间房没有窗户,只有门头上有几个透气的小木格
子,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我睁大双眼,努力去看清周围黑暗的颜色,原来这黑
暗是如此熟悉,就像在母亲的子宫里面,那么温暖,那么安全。窗口射进来微弱
的夜光,才是欺骗我的最可笑的谎言,我一直生活在其中而不自知。身边的馨儿
蜷曲着身体,嘴里含糊不清地发着梦呓……耳边慢慢传来馨儿均匀的呼吸声,被
窝里有一种淡淡的馨儿香。我仰面躺着,和一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度过漫漫长夜,
这已经是多么久远的事情了,心里清澈透亮,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不
起来在过去的睡梦里还是现实中中,某一个晚上,我就是同这样一个女人睡在一
张床上。我经常做这样的梦,梦见我到过很多地方,见着某些人,做着某些事…
…醒来才发现是如此的似曾相识,也许那是上辈子残存下来的记忆的碎片,也许
那个关于孟婆汤的传说,关于轮回的那些言说才是人们不愿面对的真实,也许在
我喝下孟婆的那碗汤的时候,少喝了那么一点,也可能是记忆太过刻骨,非这神
奇残忍的汤药所能消除。而此时,我对馨儿也有这样的似曾相识感觉,难道上辈
子我们曾经也这样睡在一起,这是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酒劲慢慢涌上来,
我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梦见一条长长的河流,
我沿着岸走,却怎么也走不到头。
  在半夜里,我被纤纤上洗手间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吵醒了,昏昏然醒了过来来,
大脑却异常的清醒,我听见她似乎在馨儿房间门口站了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把
脚步声移到我的房间里去了。我似乎想起一件将做而未做的事情,但又想不起到
底是什么事情,心里有点忐忑不安起来。旁边均匀的呼吸声声声入耳,馨儿似乎
还在睡觉,我的头靠不到枕头,我挪了挪枕头把头靠上去,呼吸声嘎然而止,灼
热得像着了火身子翻转过来,就势像一条八爪鱼一样的缠住了我。我热烈地回应
着,紧紧地搂住她,心里通通地像有头小鹿在乱撞,散去的酒劲又慢慢地上来了,
像有人在心里划了跟火柴,欲望的火苗开始哔哔剥剥地燃烧起来。她的酒劲似乎
还没有全然退去,在我耳边喃喃地说:「摸我!」她说道,把头深深地埋在我的
胸膛里,她声音有种诱惑力。我颤抖着指尖抚过她的脸,她的身子动了动,开始
颤抖起来,我以为她是因为害怕而战栗。
  「别害怕。」我在黑暗中对她说,她比先前抖得更厉害了,更加紧紧的贴住
了我。
  「这很简单,一会儿就好了!」我又说,我担心那不好的记忆在她的心里留
下的阴影像魔鬼一样缠着她不放。
  「我不怕,我不怕你!」她低低说,摸索着把她的指尖伸到我嘴边,拨开我
的嘴唇滑进来。我的手又开始在她光滑的背上摩挲游走着,我的手指不再颤抖。
  「我要摸你!」她又说,把手放到我的两腿之间,隔着内裤盖在上面,她似
乎在犹豫,犹豫了一小会,才把手掌插入内裤里面去,她的手指热热地柔软,她
摸到了我的根,摸到了我的睾丸。她的手动作很轻缓,一下一下地挠着那鼓胀的
阳具……她摸到了我的生命,她真的触到了我的并抓了它,我的身体似乎变得越
来越小了。只剩下由她掌握着的那么一点儿。强烈又如此汹涌的欲望更加膨胀,
再膨胀……我怕这欲望膨胀到爆裂开来,令我发狂,让我一命呜呼。
  「你好硬了,多硬啊!我要你……」她在我耳边轻语,我的手顺着她光滑的
臀部一路向下,她是多么轻盈,多么光润!——而她的臀部浑圆而结实。我的手
到了两股之间,拉开臀瓣,指尖轻轻的往缝隙间斜斜地向下探进去,那里已经是
沼泽一片,唇口留着温温热的黏滑的液体。
  「噢——」她轻声叫出来,说:「就是那儿!是那儿!哦!」我的手指湿润
了,滑滑的液体沾满了整个指头,不安分地在里面搅动。她的肉瓣包裹着我的指
尖,像一张婴儿的口,紧紧地吞吐着我的指尖,时而微微翕开向外翻开,时而紧
紧收缩向内吸附。她的手柔软有力,握得更紧了,动作更慢了,她开始用力撸动
我的棒子,手中紧握力道令我真切地体会到上天赐予我的礼物近在咫尺。我屏住
了呼吸,任由她在黑暗中引领着我,引领着我走向真正的光明。她摸到我的另外
一只手,将我手心放在她脸上,抓着我的手掌感觉到她面颊的形状,感觉她眨着
眼时抖动的睫毛,感觉她的急促的鼻息……将我的手放到她嘴里,轻轻地吮咂着,
用牙齿轻轻地啮咬我的指骨。少女的体香混杂着沐浴露的味道,伴随着热气从她
身上飘散开来,飘进我的鼻孔。她伸手在我的脸上摸着,就像她引领着我摸她的
那样,摸着我的额头,摸着我的脸颊,摸着我的耳垂……最后摸着了我的唇,把
她的唇贴在我的唇上摩擦,拱开我的唇瓣,把舌头伸了进来,有股香甜糯滑的味
道,像条小蛇那样灵巧湿热,我捕捉住它的舌头,把她的舌尖贪婪地吸附在嘴里,
用舌头缠绕住,不让它离开。我的双唇好比春天里的蝴蝶,绕着钟情的一片花叶
上下翻飞,不知疲倦,不忍离开。一边手指在她的身体里进出撇捺,那里像是含
苞待放的花骨朵,有令人销魂的似开非开的诱惑。她的鼻孔里发出支支吾吾的低
鸣。
第三十七章芳香至爱
  「我要!」她把舌头从我的口里逃出来,伏在我的耳边低低地说。
  「你好了吗?」我问,我的欲火在熊熊燃烧,我的身体膨胀到了极限,迫不
及待地跳动着,随时准备跃跃欲试。
  「好了,进来,进里面来。」他说着就要从我的身上翻下来。
  「不用下来,这样挺好的。」我把她抱住拉向我的胸膛,她胸前的两只乳房
压迫在我的胸腔上,身体全部压在我身上,软软地有着迷人的分量。
  「这样也可以?」我单纯的女孩似乎对这个问题有着不轻的疑惑,竟然不知
道女孩可以在上面。
  「你不知道这样可以?」我问。
  「不知道,我再也没有做过,我害怕!」她说,我知道她说的害怕是什么。
  「虽然也有男孩子对我示好,我都不能再有勇气去尝试……」她说,我按住
她的嘴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没事的,我会温柔的。」我只能如此安慰她,我也不太确定我是否能做得
到。
  她开始用那团鼓蓬蓬的软肉贴着我那里,胡乱地往上套,湿哒哒的爱液弄得
我的龟棱上、睾丸上、阴毛上都是。
  「不,不是这样的!」我说,她这样趴着紧贴着是进不去的。
  「那要怎样?」她有点气喘吁吁地问。
  「把双腿叉开跪趴着!」我说,她照着我说的做了。
  我伸手去探了探那花房的入口,握着那欲望的神经,抬起臀部慢慢地靠近那
缝隙最湿润的地方——桃源洞里已是清泉潺潺。把龟头挤开肉唇,顶入洞口的那
一瞬间,阵阵暖意在那蘑菇上漫散开来。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也许是因为她紧张
的缘故,密道里的肉弥合着不让进入,前进的道路不像预料中那么畅通无阻。还
好由于爱液还在汩汩地向外流溢,还可以勉强轻轻地挤得进去。
  「你痛吗?」我问,她一直没有作声,我以为她是在咬着牙忍受痛楚。
  「不痛,只是有点紧张。」她说。
  「放松,就像你喝酒的时候那样。」我说,我也不知道这样说她究竟能不能
放松。
  「噢……」她应了一句就不说话了。
  「把灯打开吧?」我说。
  「不,别,我现在的样子怎么见你?」她着急地说,我也只好作罢。
  我把龟头濡湿,浅浅地没入又退出来,在插深一点又退出来,如是几次,才
感觉幽径勉强可以通行,能慢慢地插入八九分了。
  「你把臀部放下来。」我把龟头埋入里面说,我的臀部抬得有点发酸了。
  「噢……」她把臀部放下来压着我的时候发出来一声长长的呻吟,阴茎完全
被她的身体吞没了,整个茎秆暖乎乎的痒得难受,浑身舒坦无比。原来馨儿的只
是入口处比较狭隘,像一枚肉做的大戒指箍在龟棱根部,入到里面却别有天地,
异常温热滑腻,四壁上的肉松松软软地贴上来有规律地律动。她近乎粗暴地把嘴
巴狠狠地盖了上来,开始急风暴雨般的亲吻咂吮我的唇,一边狂乱地迷糊着喊叫:
「要……要……」,我听不清是说「痒……痒……」还是「要……要……」,只
感觉到她扭动的身子像一条水蛇一样,臀部急切而胡乱地蠕动。还是热切的回应
着她,我的骏马开始快乐的跋涉,在下着温软细雨的泥泞里深深浅浅地踢踏前进。
  她的动作显得有些急迫和稚嫩,惟其如此,才让我这般情不自禁性发如狂。
我的皮肤开始灼热起来,呼吸渐渐变得困难,我觉得就好象是从很高的地方,自
高处落下,耳边的呼呼的风声。她那里湿润如丝,流淌起来了,如同新挖掘的泉
眼汩汩地往外吐水,她开始颤抖着,我也跟着她不由自主地一阵阵战栗。馨儿一
直咬着牙发出咯咯的忍耐声,鼻孔在急促的冒气,身下的铁架子床被弄得咯吱咯
吱乱响成一片。
  「我不行了!不行了!……」她松开口喊出来。
  「再坚持一会儿,就一会儿。」我还没有等待那绝妙的感觉来临,还不能射
出来。
  「我……坚持……不了啦!」她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说。
  我没有再说话,伸手握住她浑圆的屁股,加快抽送的速度,用力在她身体里
奔突,好让自己的快感跟上她的节奏,双股间噼噼啪啪一阵乱响。「呜呜……嗯
嗯……」馨儿被入得花枝乱颤,呻唤声里带点哭腔,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叫:「啊
……就……这样……痒……要死了。」就这样过了了三四分钟,我用力挺了一下,
让肉棒进到最深处,那里有她的火山,那里有火热的岩浆在翻滚。
  「啊——!」她长长地一声嘶喊,就像列车到站时发出的那一声精疲力竭的
呜鸣。夹紧双腿绷紧了身子,双股间那话儿急促的痉挛颤动,她终于倾泻了出来,
一股热流涌动着喷流出来,迎头浇下。她像跟面条软软地瘫下来,粘附在我身上
不动了,交合处早已淋漓一片,有水不断从洞穴里涌动出来,打湿了我的囊袋,
流到股间的旮旯去了。花房还在有节律地颤动,只是慢慢地缓了下来,只有那粗
大的树根还坚硬如铁棍,留在花房里不肯服软。我在黑暗中伸手拨开她的乱发,
爱怜地摸着她的额头,她的脸庞,上面全是汗津津的水。
  「宇啊,干得馨儿真爽!真爽!」她抬起头来把甩了甩,似乎是把头发甩到
后面去。
  「你喜欢这样!」我在黑暗中坏坏地笑了。
  「恩,原来做爱这样子舒服,都快舒服死了!」她叹了口气说,把脸庞贴在
我的胸膛上,用指头捻着我的乳头玩弄。
  「那以后我就天天给你?」我试探着问。
  「啊……那可不行,那要生孩子的。」她似乎有点惊慌。
  「现在你就不怕?」我说,话音刚落,她突地从我身上翻下来。
  「嗨,你射在里面了?」她拍了一下我说。
  「是啊,射了好多呢!」我说。
  「你这大坏蛋,大坏蛋,大坏蛋……呜呜呜」她哭叫着说,边像捶鼓一样擂
打着我的胸脯,抓扯我的头发和脸,咬我的胳膊……「嘿,嘿,骗你的呢?」我
赶紧止住了她,隔壁还睡着纤纤呢,万一把脸抓坏了怎么去上班。
  「真的?你说真的?」她说,哭闹止住了。
  「你摸摸那里!」我说,我拉着她的手去碰那湿漉漉地还在勃起的肉棒。
  「哎呦,还是雄起的啊……」她说,一碰到那里就像摸着了火红的烧火棍一
样把手缩回来。
  「笨蛋!射了就不会雄起了,我开灯给你看看!」我说,其实我是想看看她
那里,她的全身除了那里面,其他地方在洗澡的时候我都看过了。
  「不行!」她叫起来,按住了我,不让我起来开灯。
  「为什么不行?」我问。
  「不行就是不行。」她说。
  「哦,那好吧,那现在怎么办?」我说。
  「什么怎么办?」她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不擦干净?」我说。
  「哦……」她在床头摸索了一阵子,扔了一块毛巾给我。
  两人收拾妥当,我仰面躺着,看了看门头上射进来的光线,也不知道现在是
什么时候,估计天也快亮了吧。她拽过毯子,盖在我身上,钻进来贴着我躺着,
低低地说:「抱我!」我伸出胳膊把她揽过来,让她的头枕在我的胸上,她侧着
身调整了一下姿势,把一只腿搭在我大腿上,我能感觉得到她大腿之间茸茸的毛
从贴着我的髋骨。如果从上面往下俯瞰,我俩摆出姿势,就像一个大大的「材」
字,右边的这一撇被粗心的写手拉得过长,越到左边来了。
  房子里仍旧漆黑一片,愈来愈沉寂的静默中,馨儿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我甚
至能听得到我的心脏跳动的「蓬蓬」声,我的唇和舌尖上仿佛还缠绕着她的舌尖
和唇,这屋子里似乎还萦绕着馨儿的喘息声。我们用这样的姿势也不知躺了多久,
不知不觉躺倒梦境里去了,我梦见我又回到了家乡,在那片长满苜蓿的田野上,
夕阳如血染红她的飘飞的裙裾……
             第三十八章无心之失
  我在急促的敲门声中醒来,我在屋子的黑暗中张开眼来,外面的车流声早就
重新活跃起来了,馨儿已经不在我的胸膛上,我伸手探了一下身边,空空荡荡地
什么也没有,我赶紧翻下床来打开们,外面的光亮刺得我的双眼睁不开来,我使
劲地睁着双眼,却是纤纤站在门口,头发乱蓬蓬地,睡眼惺忪地,好像刚从床上
爬起来。
  「你今天不用上班啊?」纤纤打着呵欠说。
  「要!」我脱口而出,慌慌张张地回到屋子里打开灯在毛毯里找到内裤穿上。
  「你不看看几点了?电话都响了好几次了,又不带在身边!」纤纤站在跟在
我的身后说,我急急忙忙地跑到洗手间去穿上短裤和T恤,抓过被子随便漱了一
下口。我走到客厅里,纤纤正对着镜子梳理头发,我从电视机上拿下手机装在兜
里,抬头看了墙上的挂钟一眼,我的亲娘!都快十点钟了!这是我上班以来第一
次迟到。
  「冰箱里有菜,有面条,爱吃什么自己弄?」我一边锁门一边朝纤纤说,说
完踢踢踏踏就下楼去了,今天的天气和昨天没有什么两样,重庆的夏天要盼望它
来一场酣畅淋漓的雨,那简直相当于奢望。我一边走一边翻手机,上面有十四个
未接来电,有七个是馨儿打的,六个是纤纤打的,还有一个是舒姐打来的,这让
我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我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公司,舒姐从前台的电脑后面露出半边脸来说:「来了!」
  「恩……」我慌张地答应着,试图调整一下呼吸。
  「昨天早上就把你累成这个样子?」舒姐从前台走出笑着说,露出狗牙一般
洁白的牙齿。
  「没……没有……,我们没有……」我支支吾吾地地说,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跑到储物柜里去翻我的小说。
  「得了吧,还嘴硬,干了还不承认,男人啊……」舒姐说着叹息了一下,这
让我觉得她有点讨厌,仿佛她这辈子注定跟男人杠上了,觉得所有的男人都是薄
情寡义的人。我不能挑起这个话头,舒姐是一个很好强的女人,她非得跟我辩论
出个水落石出不可,我躺倒接待厅的沙发上装模作样的把小说打开,装作很轻松
地看起来。舒姐见我不搭话了,走到工作区去这里弄弄,那里弄弄,一会儿弄弄
剪刀,一会儿弄弄订书机……这些毫无意义的惯常动作我早就习惯了,她这样无
非就是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相比于她长时间地坐在前台上网来说,走动可能算
最好最现实的运动了。
  我才躺下不到两分钟,电话就响了,放下小说摸出电话坐起来。
  「喂,死猪,你上班没有?」电话那头是馨儿的甜美的声音。
  「你还说,你都不叫醒我,这下可好,迟到了一个小时!」我埋怨说,我正
想着给她打个电话呢,她却找上门来了。
  「我起床的时候才七点钟,看你睡得正香呢,不忍心吵醒你嘛!」馨儿解释
说。
  「哦哦,那下次记得叫我。」我说。
  「我都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自己看,一直没有人接。」她委屈地说。
  「哦哦,电话放在客厅了,你也知道,里面听不见的。」我觉得有点惭愧,
以后得随时抱着电话睡了。
  「噢,对了,那个纤纤走了吗?」她仿佛是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似的。
  「不知道,我起来的时候她才起床。」我说。
  「啊,那她是要住在我们那里?」馨儿听起来有点生气。
  「不会吧……」我说,我倒想她住在我们屋子里呢,「人家自己有自己的住
处,才不稀罕呢。」
  「那就好,我忙去了,有客人进来了,还没开张呢,拜拜!」她说完就挂了
电话。
  「拜拜!」电话那头已经传来挂机的嘟嘟声,挂电话这么快,真是的。
  舒姐笑吟吟地走过来,打趣的说:「哟哟,余淼吧?都到你屋里去干了,这
个骚蹄子!」
  「哪有,她昨晚不是和你在睡一起的吗?」我笑着说,我这是「猪八戒过河,
倒打一钉耙」。
  舒姐的脸刷地绯红起来,说:「人家都有姘头了,还稀奇我这个——普通朋
友」,她故意把「普通朋友」这四个字重重地说,却不知是欲盖弥彰。
  「昨天早上怎么样?」她紧接着说,似乎也意识到她不该强调这个「普通朋
友」。
  「什么怎么样?」我问。
  「你还装,余淼是我什么人,什么都和我说了,你还不招?」舒姐笑嘻嘻地
说。
  我的脸上一阵阵发烫,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和别人说呢,我抬头看了看舒姐说:
「啊哈,这个嘛,她都和你说了,你知道啊。」
  「我是问你嘛,又不是问她,她就是一骚娘们,说被我们小宇给干得爽得不
得了。」她歪着脸仍旧是笑嘻嘻地,她这是在将我的军。
  「我的感觉嘛……呵呵……跟你的感觉一样,水多!」我说,舒姐突然把脸
上的笑僵住了,尴尬地走到前台去闷闷不乐地上网。我才发现自己真是个大嘴巴,
说什么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这回好了,说漏嘴了,我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光。
舒姐一个早上没有和我说话,这让我心里更加忐忑了,早上迟到的事她可能会告
诉老板了,要不是我惹她生气了,她也不至于会告我的状,这回百分之百的要告
发我了,迟到一个小时可要扣一天的工资,对工资本来就不高的新人来说,这个
处罚算严重了。
  肚子里饿的咕咕直叫,按平时的习惯是要去吃早餐的,可是离吃饭时间也就
只有两个小时了,只好忍一忍了。小说也懒怠看,就在沙发上仰着怔怔地发呆,
一时间觉得公司里静得可怕,只有舒姐「噼噼啪啪」打字的声音。我多想她和我
说话啊,哪怕说一句话说一个字都成。这时有个快递送来一封信,推开玻璃门放
在接待厅的矮木桌上,我拿起来一看,是招商银行寄给老板娘的,我朝着前台叫:
「舒姐,有封信!」我只是没话找话说罢了。「哦,就放那里吧?」舒姐简洁地
说,声音里冷冷得,脸都不露出来一下,搞得我怏怏地很是尴尬。我心里一横,
管她的吧,爱怎么怎么吧!不就是一天的工资吗?今天一点也静不下心来看小说,
心里毛毛躁躁地,这生活原本如一汪死水那么死寂,现在就想被岸边顽皮的孩子
接二连三地扔进了石子,扰乱了这有序的平静,这种骤然的改变让我有些来不及
适应。我学着舒姐的样子,在工作间里踱来踱去,这里摸摸那里弄弄,努力在这
些惯常的工具中找出别样的新鲜的快乐来……不知道纤纤正在做什么,我走回接
待厅从沙发上拿起电话给她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里?」我说,我觉得她很有可能在睡觉,只有晚上才做生意的。
  「我在厨房啊!」她说。
  「我那里还是你那里?」我问她。
  「你不是叫我用冰箱里的菜自己做嘛,还问?」她说。
  「我也要回来吃饭的,你多做点饭。」我说。
  「你要回来吃饭?这还用你交代?饭做好啦,在做菜呢!」她说,我听到了
菜刀切在砧板上的声音。
  「那我回来了!」我说,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差一刻就十二点了。
  「好叻,那快回来吧。拜拜!」她说完挂了电话。
  我心里暖暖的,我到前台跟舒姐说我去吃饭了,她抬起眼睛看了看我,好像
有点不耐烦地说:「要去就去吧,何必来跟我说!」噎得我话也说不出来,讪讪
地走了。
  第三十九章三十分钟
  回到住处的时候,厨房里飘出米饭的芳香,还有油烟的呛人的气味,纤纤正
系着围裙像个陀螺似的在里面忙得不亦乐乎,把头发扎在后面成一个高高的发髻,
黑色碎花的拖地长裙在地上扫来扫去……恍恍惚惚之间有了家的味道,那么熟悉
却又那么陌生。我看她在忙着,不像去惊扰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到客厅里,
在靠椅上坐下,这张靠椅是房东大娘在收废家具的老板那里淘来的,下面本来是
三个小滑轮,现在只有两个了,只花了二十块钱,不过坐在上面挺舒服的,几乎
成了我的「专座」。听声音纤纤还在切菜呢,菜还没下锅,估摸着的有一阵子,
我抓过遥控板打开电视准备看电视……「啊哈,你来了也不说一声,像只猫一样。」
她拿着菜刀从厨房里出来。…「你在忙嘛……」我转过头看着她说,厨房的热气
熏得她的额头上汗津津的,在客厅的灯光下光亮一片。
  「你饿了吧?」她笑吟吟地走到跟前来。
  「早就饿了,我都没吃早餐。」我说。
  「没吃早餐?馨儿不是给你吃过了?」她的笑那么暧昧不堪,我的脸上刷的
一下发起烧来。
  「那……这……你都听到了?」我说,舌头在打着结。
  「搞那么大的声音,你当我聋子?还娇嗲嗲地' 要——死——了' ……」她
有板有眼地学着馨儿的腔调。
  「我饿了,快去做菜吧。」我说,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饿了呀,我喂你……」她把菜刀放在电视柜上,迈着猫步袅袅婷婷地转
过身来,两只手撑在靠椅的扶手上,俯视着我,那温和柔美的表情中,蕴藏着强
烈的情欲。她用眼里射出的肉欲的热光征询着我。这光让我灼伤,让我有了反应,
慢慢地舒展开来。
  「我喂你……」她吃吃地笑着,隔着短裤和内裤两层衣物,慢慢地抚摸着那
在慢慢涨大的轮廓。从领口看下去,胸前两个白花花的奶子在衣服里晃悠,这妮
子早上起来就不带乳罩!
  「我要剥下你的……」她说完咬紧了嘴唇,柔柔的手掌插到我的裤腰里,把
内裤和短裤往下拉。
  「我们快点,我只有一个小时吃饭时间!」我说,在椅子上抬起臀部配合着
她的动作。
  「唉呀,半个小时够了。」她说,把裤子脱到膝盖处就停住了,直起身来把
拖鞋踢掉,卷起裙摆,叉开双腿迎面坐了上来。
  「你不脱内裤?」我说,我感觉到我那不争气的家伙正被压迫着,感觉不到
熟悉温暖的软肉,我把顺着白嫩的大腿摸过去,果然摸到了内裤。
  「不碍事的,你瞧!」她低头把落下的裙子提起来,把内裤向一边扒开,短
短细细整齐的耻毛下面,鼓蓬蓬的肉丘中央,鲜红色的肉缝已经湿润,像一只竖
着的流泪的眼。看着她那张因为欲望而涨红,显得更加娇艳的脸,刹那间热血直
往头上涌,扶着那长长的矛就要戳进去。
  「别,那样你会痛的,我来!」她说,她看见我急着要进去,制止了我。
  「噢,唔……」我叫出声来,在她抬起臀部,扶着那肉茎扣开她那天堂之门
的锁钥,慢慢地沉下来的时候。那魔鬼的沼泽已经湿润得不行,利剑在爱液的润
滑下,毫无阻拦慢慢地长驱直入,全根没入她的蜜洞之中,暖乎乎的肉一叠叠贴
上来。
  「啊……」纤纤把手攀上了我的双肩长长呻吟了一声,我们已经完全结合在
一起,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了。我把她的发髻解开,让她那一头秀发披散下来,紧
紧抱住怀里灼热的女人,一路狂吻下去,从下巴吻到喉咙,从脖颈吻到肩头,再
从胸部吻到乳房……一会儿使劲地隔着裙衫吮吸乳头,一会儿用牙齿噬咬她光裸
的手臂,我要在纤纤的身体上印下我抚爱的印章。她呢,紧紧地抱住我的头,脸
蛋涨得通红,闭着双眼不停地嘘气,腰部难过地扭动。我的木楔子在那温暖的洞
穴之中左右摇摆,结合处发出「查查」的液体断裂的声音,总有水流及时是从歪
裂了的花瓣的缝隙流出来,打湿了我的阴毛和蛋囊。我的女人,我的纤纤开始舞
蹈,就像昨晚那样,甩动着长长的发丝起起落落,大腿根部发出淫靡的爱液被挤
压的「噼啪」声。  她呻吟,我也呻吟,她仰起头,我也仰起头,她就像我的
一面镜子,我仿佛在模仿着她的每个动作。对于我来说,没有比亲自看着怀里的
女人狂乱地享受我给与的性福,更愉悦和自豪的事了,我通过这样来证明自己还
活着,只有这样我才知道我的身体已经深深地植入了女人的心房,只有这样我才
能感受到某种生命意义上的满足。纤纤就像一朵绽放着的花朵,在我怀里渐渐松
弛、柔软起来,化作漫天的狂花,随风绽放飘香。
  「特别舒服吧……嗯?」我凑近纤纤的耳边悄声耳语。
  「嗯……啊……你呢?」她像狂风中的柳条婀娜飘曳,断断续续地说。
  「舒服,舒服,你……就是……我的……小狐仙。」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下
面在不停地受到刺激,痒痒麻麻地在全身漾开来。
  「你……和馨儿做……什么感觉?」她抖抖索索地问,仿佛怕我给出令她失
望的答案。
  「她啊,就像一个青苹果,涩涩地甜。」我忍住让人神飞意荡的酥麻,咬着
牙一口气说完。
  「那……那噢噢……我呢?」纤纤停不下来,我不让她停下来,我要争取半
小时结束战役,粗大而坚实的木楔子不停地向上再向上,从女人的胯间直向上穿
透,无论纤纤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
  「你啊,就像一个红苹果,芳芳地香。」我喘着粗气说,我不知道她是否满
意这个比喻。
  「噢……」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深深地往下一坐,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摸着我的脸说:「你说,像我这样的女人会不会下地狱。」
  「你害怕吗?」我扶着她的腰让她动起来,我正在快感连连,不想就此中断。
  「好可怕……」她的身心都在激烈动荡着,贴住我的小腹转动臀部。
  「不会的,你什么坏事也没做。」我安慰她。
  「我……做了……我们……都做了!」她的声音里满是颤抖,不知道是因为
害怕还是因为肉茎在里面搅动的快感。
  「做坏事的是我们,我们才是要下地狱的。」我说,如果真的有的有地狱,
这几乎是绝对的。说实话我一直认为现在的快乐确确实实是一种罪恶,如果我是
有妇之夫,她是有夫之这罪孽就更加深重了,可是话说回来,两个人寂寞的人相
互渴求又有什么不对呢,世上有了男人的阳物,便是要和女人的阴物结合在一起
的,这是自然界千古不变的法则,我只是在遵法则,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那……我要和你去……」她的臀部转动得越来越快,肉壁一阵阵地紧缩。
  「去哪?」我问,我知道她快了,挺起臀部直直地抵住花心。
  「地狱!呜啊……」她紧蹩着眉头,眼睑微微颤动,像是在哭泣。
  「那我们就一块儿下地狱吧!」我说,再继续这么干下去的话,我和她就要
双双坠入地狱的深处了。虽然一开始是她主动挑逗了我,我被动地接受了这致命
的诱惑;尽管是纤纤先要求,但是我很快燃起了无边的热情,对她无尽需索,我
和她都已深深陷入了性爱的深渊之中,这深渊的深处就是地狱。
  「插那……快……快点用力,嗯嗯……我要丢了……」纤纤狂哼乱叫起来,
她正接近快乐的巅峰——她的心和她的肉体,已经挣脱了所有的一切束缚,一步
步准备攀上顶峰。她的身体不住地上下颠动,阴道的肉壁有力地夹迫着我的怒涨
的肉茎,一下一下地用那团柔软的、暧暧的肉触着、暧暧的肉茎的顶端,每触一
下,纤纤就发出如梦似幻迷人的呻吟声,一阵酥麻的感觉就在那顶端扩散开来,
传递到我的全身。
  我悄悄地视着纤纤的表情,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在倒着奔流,简直要从太阳
穴喷涌出来了,这种感觉是无法言传的。就在这当儿,纤纤浑身倏地一抖,大叫
一声:「呜啊——我要死了——!」里面一片翻江倒海般的疯狂蠕动,咕咕的热
乎乎的爱液浇上龟头,龟头被这热浪一刺激,马上做出了回应,扑扑地射个不住,
混合的河流有的满溢了出来,顺着阴囊流到股间,流到下面的椅子坐垫上。
  纤纤把苗条而匀称的身体紧紧贴了上来,我用力搂住她那灼热得像团火的身
躯,真切地感受到了她体内的细微的颤动。我把手伸到她的后背,慢慢地上下摩
挲起来,纤纤像一只小猫似的爬在我的胸口喘着气,温顺地闭上双眼,享受着这
温柔的爱抚。我们就这样不即不离依偎着,感受着这种缠绵而迷乱的倦怠的感觉。
原来进入地狱是这么甜蜜,我也不愿意再去天堂。她起身把内裤脱了扔给我,重
新扎上头发,从电视柜上拿下菜刀,吃吃地笑着到厨房去做饭去了。我抬头看了
看挂钟,刚好三十分钟。
              第四十章救兵
  外面依然是烈日高照,屋里吹着空调,也能感觉到那一波又一波的热浪的气
息。这完事后的虚脱和肚子里空空如也的空虚,一起向我袭来,我关了电视缩在
沙发上,等着纤纤做的饭菜来救命,脑袋也慢慢从刚才的意乱情迷中渐渐清醒过
来。和纤纤相比,馨儿是稚嫩的。纤纤已经从种种道德观念的束缚中解脱了出来,
作为女人的本质已经苏醒,蜕变成了一个知性熟女,懂得了怎样去纵情享受快感,
沉迷在淫欲的快乐中不可自拔。馨儿呢,从昨晚的表现来看,她虽然已知人事,
但是还是显得拘谨放不开,如果用书法上的术语来打比方:馨儿就是中规中矩的
楷书,馨儿就是飘洒放逸的草书,楷书一眼看去笔画结构明明白白,草书仔细揣
摩还是有捉摸不定。总有一天,馨儿也会变的跟纤纤一样的成熟妩媚,我在纤纤
身上看到了不远的将来的馨儿的影子,只是我真的很希望我是塑造馨儿由青涩到
知性这一嬗变过程的主角,我相信通过身体的接触,通过感知女人肉体的本来面
目,是能抵达女人的内心的,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刺激和感动的事了,就像我看
着她们由发情到高潮的全过程一样,同样能让我激动万分。
  回到公司里的时候,虽然开着空调,可是气氛却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舒
姐一声不吭地就去吃饭了,我不知道如何结束这紧张的局面。我一个人在前台玩
电脑,今天真不走运,馨儿没有在线。我突然想起余淼,也许她能帮上忙。我给
她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想起一片小狗的「汪汪」声,我还以为是电话铃声呢。
  「说话呀!」余淼说,她见我不说话,沉不住气了。
  「我还以为是电话铃声呢,那么多的狗叫声!」我说。
  「你个呆子,我是在宠物店上班嘛,想我了。」她笑了。
  「想啊,怎么不想呢?想了一晚上哩!」我说,对女人可不能说错话。
  「想我又不打电话给我,我晚上都有空的嘛。」她埋怨说,她还当真了。
  「我怕你忙嘛,再说你住得远,来回也不方便啊。」我随口编了两个理由,
我也没听她说过她住在哪里。
  「哪里远哦?坐公交车一个站就到了,十分钟。」她说,她还真容易上套。
  「哎呀,我又不知道,要知道的话我就不用自己撸了。」我说。
  「哈哈,你还会撸啊?」她说,看她把我说得多青涩似的。
  「要不然呢,想你一次就撸一次,撸得都快干了。」我说,我越编越起劲,
试图给她营造一种真实的感觉。
  「嗨,资源浪费啊!可惜可惜!」她很是惋惜,就像错过了一次免费的盛宴,
她接着问:「今晚怎么打算的呢?」
  「没什么打算啊,你要过来吗?」我问,我确实不知道漫漫长夜该怎么度过,
我正想问她来着。
  「要啊,舒姐在干什么?」她说,像在转移话题似的。
  「她出去吃饭了,你想她了?」我开玩笑地说。
  「想她干嘛,她又没芽儿,还不如想你呢?」她说,于淼说话真够直白,一
点也不含蓄,不愧是心直口快的重庆辣妹子。
  「舒姐今天心情不大好,好像是我惹了她了。」我说,说了好大半天现在终
于说到了主题。
  「你惹她了?」她惊讶地问。
  「唉……都怪我,我那天晚上听到你们的声音了,我说漏嘴了,舒姐有点生
气哩。」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好坦白。
  「啊……,你听到什么了?」她急切地说。
  「我……听到她在舔你那里……」我说着,脸上一阵阵发烫,仿佛耳边又响
起了那晚阁楼上淫靡不堪的声音。
  「你这个流氓,活该!」她狠狠地说,像是发泄心中的愤怒又像是在幸灾乐
祸。
  「现在可怎么办啊?」我说,如果说有人能打开这个局面,这个人非余淼莫
属。
  「自己想吧,谁叫你偷听的?」她说,她的回答让我很是失望,我真是自作
自受。
  「那……你能帮我说说吗。」我说,我终于忍不住向她求助了。
  「嘿嘿,这得有条件?」她在笑,坏坏地说。
  「什么条件?」我说,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女人。
  「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她说,余淼这是在要挟我。
  「这……得看是什么条件?你叫我死我就去死啊?」我说,我得先看看我能
不能做得到。
  「不答应算了,拉倒!」她斩钉截铁地说,听口气要马上挂断了电话。
  「别……」我急了,「你说吧!我答应!」我不得不妥协了。
  「男子汉说话要算话啊!这多大点事啊,包我身上了!」她将了我一军,我
喜欢听她说「包我身上了」,听着心里踏实。
  「你还没说什么条件呢?」我说。
  「嘿嘿,别急,现在可不能告诉你,等晚上我过来你就知道了!」她故意卖
了个关子「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子啊?」我最讨厌说话的人只说一半了,对于余
淼,我却无可奈何。
  「你还记得我们说过的' 三秋狗' 吧?」她吃吃地笑着问我。
  「记得啊,怎么?这就是你的条件?」我说,这条件也太扯了吧,这也算做
条件。
  「你想得美!」她说的话噎住了我,「我们今晚试试' 三秋狗' !」
  「原来是这样啊,我……」我说,我话还没说完,她就打断了我:「哎呀,
舒姐打电话过来了,挂了啊!」
  「我……」我话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已经是嘟嘟的声音,这算什么事儿啊,
真是的。
  过了好一会儿,余淼发了一个短信过来,上面写道:「舒姐现在和我在一起,
我们晚上回来。」我很是开心,至少不用面对舒姐那紧绷着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的
面孔了,最好在回来的时候,换成另一副面孔,因为余淼说的那句「包我身上」,
让我觉得这几乎是肯定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是属于我的了,
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看AV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我没有看欧美AV,我看
的是《黑狱拳霸Ⅱ》,刚开始对这个生硬的译名没半点儿好感,但是随着剧情渐
渐深入,很快就被华丽而又实在的动作场面给吸引住了,是一部典型美国的动作
片——完全依靠身体打出来的真实的节奏感,情感处理也很微妙,从头到尾丝丝
环扣滴水不漏。特别是迈克尔?加?怀特饰演的主角拳王乔治那五大三粗、膀阔
腰圆的身材,一身横练的爆炸性隆起的肌肉,像柱子一般粗壮的膀臂,如钵儿般
大小的铁拳,健硕而威武,冷峻中不乏柔情,真真正正的铁血真汉子!要不是中
间接了一个客户的小单做了几个文本,花了我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想我会一口气
看完的。
              第四十一章送饭
  从玻璃窗看出去,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电影看完之后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好长一段时间,我仍然回味无穷惊羡不已,看看自己的身材都感到自惭形秽,和
他相比简直就是一根豆芽菜!真后悔自己在大学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却不锻炼,天
天窝在寝室里傻吧啦叽的打游戏看AV。这种自卑的感觉在看欧美AV的时候也
曾经经常有过,欧美男优那粗壮硕大的让人汗颜不已,我常常想就算我有幸能干
到洋妞的穴,我这东西插进那肥大鲜嫩的肉穴里去,大概就像一截耗子尾巴伸到
水缸里搅动那样,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真该抽点时间锻炼身体,让身上的每一块
肉鼓满起来,最好能让芽儿变得更长更粗就好了。也许每个男人都做过这样的梦,
对于男人来说,再也没有比看到自己怀里的女人像朵盛开的鲜花满足地尽情绽放
更有成就感的事情了。
  正在我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的时候,馨儿终于来电了。
  「你今天怎么不见上QQ呢?」我问,她不上QQ这种让人有点纳闷。
  「手机没电了呀,昨晚忘记充电了。」她说。
  「那你现在能打电话?」我说,我还记得早上她打了电话给我的。
  「嗬,也不看看几点了,我都下班了。」她说。
  「那你在家里了?」我问,这下午的时间也过得太快了吧。
  「是啊,你想吃什么?」她问。
  「呃呃——我想吃豆腐!」我想了想说,发现自己好几天没吃豆腐了。
  「这个坏蛋,坏蛋!……」她尖叫起来。
  「不是你想的啦,我说真的。」我笑了,我想起了「水果西施」那两团白花
花的豆腐。
  「哦,那我就做个烧豆腐吧——你好久回来吃?」馨儿温顺地说,我才意识
到我们已经不再是邻居的关系了,她显然已经进入女朋友的角色了。
  「哎呀,现在公司就我一个人呢,走不开啊!」我说,我的肚子也有点饿了,
可是舒姐和于淼还不见回来。
  「那我做好我给你送过来吧?」馨儿真是个贴心的女孩子。
  「我们这儿很偏僻,我怕你找不到。」我说,很多新客户找我们的公司都找
得够呛。
  「哼,就是怕我被你同事看见丢你脸嘛!……」她很生气地说,这脸也变得
太快了点吧?
  「嘿!」我赶紧打断她的话,「你说什么呢?什么叫丢我脸啊?你那么漂亮,
我还怕我给你丢脸哩!」
  「真的?」她问。
  「这还能说假话嘛?我们公司里没有一个有你好看的。」我说,我说的是实
话,舒姐是个中性人就不用说了,老板娘也只是穿金戴银的显得有些时尚而已,
另外一个班组一个是戴眼镜的中年瘦削的妇女,另外一个则是肥嘟嘟的胖妹。
  「你今天嘴上是抹了蜜了吧!我倒要来看看你是不是在撒谎。」馨儿咯咯地
笑了。
  「好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心肝尖尖儿。」我说。
  「什么?是你的什么?」她急急地追问,我不知道她是真的没有听见还是想
确认我说的究竟是不是「心肝尖尖儿」,说出这话来连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是
出自自己一向笨拙的嘴巴。
  「心——肝——尖——尖——儿——!」我一字一顿地让她听个明白。
  「噗嗤,真讨厌!肉麻死了!」她说,我真想看到她此刻撒娇的模样,她接
着又警告:「以后不准这样叫,叫得鸡皮疙瘩一坨一坨地往下掉。」
  「好的,那就换成' 娘——子——' !」我学着《新白娘子传奇》里许仙叫
白娘子的黄梅调调。
  「别贫了,该叫的时候不叫,回头再收拾你!做饭去了!」她说,我不知道
我说错什么了,她要「收拾」我。
  挂了电话不到一个钟头,馨儿又打电话过来了,在电话里说饭做好了,问我
送到哪里。
  「学校后门往上大约五十米,那里有个超市,叫什么」客隆「,招牌上本来
是三个字,有一个字脱落了……」我说到这里觉得有点反胃,我每次都对客户这
样说,如此这般的具体,可是这些蠢得像猪的客户就是找不到那该死的超市。
  「呃呃——你能不能简单点,一句话?」馨儿有点不耐烦了。
  「好吧。你就到超市那里,我下楼来接你。」我简洁地说,如果不是她提醒
了我,我本来接下来打算还说「超市旁边有条巷子,往里面走四十米左右,你就
会看到一个网吧,网吧旁边有个楼梯口,从楼梯口上来,二楼右手边就是……」
——我习惯性地把她当着第一次来不认识路的客户了。楼梯里传来余淼银铃般的
笑声,她和舒姐回来了,我正要拉开玻璃门出去,正好迎面撞上了。
  「你去哪里?」舒姐说,看起来心情不错,裂开一口洁白坚固的牙齿笑着,
早上那一张紧绷着的马脸早已不见,余淼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看我,又看看邓姐,
捂住嘴不笑出来。
  「我去接人。」我说完就噔噔噔下楼去了,外面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分,火一
般的炙热一如既往地不会消退,就像可恶的瘟疫笼罩着这个城市。
  我站在街口朝后门的人行道上张望,远远地看见馨儿那熟悉的蹦蹦跳跳的身
影,路灯从树叶间撒下的光斑打在她的身上,看得见她束在脑后的头发在欢快地
跳动,走到跟前来,我才发现她一身运动装的打扮,这让我很是惊讶:上身穿一
件带领的天蓝色运动T恤衫,纯白色的运动短裙,脚上也是白色的运动跑鞋,右
手上还戴了护腕。
  「你这是要干嘛去?」我一边接过她手中的塑料袋一边用诧异的眼光上下打
量着她。
  「呵呵,跑步呀!」她一路走来,额头上汗津津的,兴奋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水。
  「跑步?」这让我更惊讶了。
  「你不知道啊?我每天晚上都要跑四千米。」她甩甩头发,自豪地笑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习惯啊?」我说,怪不得以前晚上老是看不见她回来,
原来跑步去了。
  「跑步对减肥有效啊,我可不想肚子上长肉肉。」她一边说一边摸着肚子,
就像那肚子马上就要长出赘肉来似的。
  「坚持下来是不错的,我都有两年没跑步了。」我有点失落地说,从高三结
束到现在,两年多了,都没好好地搞过运动。
  「那我们今晚去跑步吧?学校的足球场!」她用询问地目光看着我。
  「那也得吃饭了再去啊!」我说,我伸手去拉她温柔的、柔若无骨小手。
  「我等你嘛!」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动了一下手,想从我的手掌里挣脱出来,
却被我紧紧地攥住了。
              第四十二章和解
  「你不是说想看看我的同事吗?她回来了。」我拉着她往巷子里朝公司走。
  「不啦,我只是说说而已啦!」嘴上说着,脚步却顺从地跟着我的步伐。其
实我是不愿意让她和余淼碰面的,要是余淼说漏嘴了,那我就完了,我想馨儿也
不会喜欢她们粗俗得略显粗暴的交流方式,我只是不愿意让馨儿觉得我对她不坦
诚,藏着掖着不愿意让她见人。虽然这样是危险的,但是我认为必须要冒这个险,
一次就够了。
  「哎哟喂,你看我们的小宇……」一进门舒姐就叫起来,她和余淼正在沙发
上抽着烟吃着袋装的薯条和瓜子聊天,舒姐第一个看见我们,眼睛瞪得大大的,
推了推正在低头衔着吸管啜吸牛奶的余淼,她正在发出噼噼噗噗的在牛奶里吹吸
管的声音。
  「这……是我女朋友——方小馨!这是舒姐,这是余淼。」我鼓起勇气说,
发现自己的声音里有点颤抖,也不知道究竟害怕什么,我看见余淼笑吟吟地抬起
头来……「乱说,谁是你女朋友啊?」馨儿一直躲在身后拉着我的衣角,小声地
说,这声音细得恐怕只有我才听得清了。
  「你看你看,还害羞呢?」舒姐夹着烟的手指指着我身后的馨儿对余淼说,
好像看见了外星来客一样兴奋。余淼把烟杵在烟灰缸里灭了,「扑」地站起身来,
绕到我的后面拉住馨儿的手,馨儿挣脱放开我的衣角和她到沙发上去了,小鸟依
人地坐在她身边。
  「你小子眼光不错啊,看不出来!看不出来!」舒姐一边啧啧地称赞,一边
把薯条递给馨儿,馨儿的脸红得像个苹果似的,但是没有低着,很大方地接过薯
条来。余淼穿的还是早上穿的那套运动装,看起来和馨儿还要亲近一些,她正咬
着嘴唇似笑非笑看着我。我心里一阵恐慌,赶紧端着饭盒到前台的电脑后面藏起
来吃饭。
  「我们的小宇不错的的哟!又乖又听话,人也长得不赖。」我听见邓姐对馨
儿这样说。
  「哪里?外表看起来是讨人喜欢,心地儿特坏……」馨儿说。我在前台脸上
一阵阵发烫,担心她又说出别的什么来。
  「是啊,现在的人光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你得好好地调教他。」余淼随声
附和着说,虽然是无意说来,却直听得我是心惊胆战,忍不住从电脑后面伸出头
来看,余淼也正朝我这边看,眼神儿正好对上,我连忙缩回来了。
  「你说些什么呢!我们的小宇那么好,不要在这里吓唬我们小馨好不好?」
舒姐在帮我打着圆场。
  「他不能有这个胆!」馨儿斩钉截铁地说,「要是我发现,给他剁下来!」
  「哈哈哈哈!」余淼爽朗地笑了,「就是,就是!」
  我还以为馨儿和她们必定合不来呢,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很快就和舒
姐和余淼熟络起来,话题也轻松了好多,都是问些馨儿家乡的事,那好奇的语气,
好像一有空她们两个就要去剑阁旅游一次一般。馨儿烧的豆腐真好吃,这豆腐易
碎又不容易入味,可是馨儿硬是像有魔法一般,烧得既入味又黄油油的好看,撒
上的新鲜的葱末,一勺入口,能感觉得到它沿着舌尖,缓缓滑入喉咙的那种温润
的细腻嫩滑,豆子浓厚的醇香直下肺腑,嘴巴里舌苔上还余味无穷。这么好的美
味,我本来打算慢慢细细地品尝,可是现在可是「鸿门宴」,时间拖得越久越对
我不利,我要尽快地吃完,迅速地把馨儿带走。
  「还去跑步吗?」我吃完了,到饮水机倒水喝的时候装着漫不经心地提醒馨
儿。
  「怎么不去呢?这么快就吃好了?」馨儿从沙发上站起来说。
  「这么好吃,都忍不住嘛,还没吃饱哩!」我喝了一杯冰凉凉的水,打着嗝
说。
  「吃什么呢?这么好吃?」舒姐好奇地走到前台看我饭盒,尖叫起来:「豆
腐!闻起来真香呢!」
  我怕余淼那嘴巴又说出什么不饶人的话来,赶紧拉起馨儿往门外就走,馨儿
还扭头说:「舒姐,淼淼姐,拜拜!」
  「快点吧,都九点钟了,我还要上班哩!」我催促她,我只想尽快地逃离,
到了街边的人行道上,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馨儿说:「骗子!还骗我呢!」挣脱了我的手。
  「我怎么骗你啦?」我迷惑不解地问她,心里一阵恐慌。
  「你不是说你们公司的都没我漂亮吗?」她说。
  「是呀,你都看见了,都没你漂亮!」我说,我们正走在去学校足球场的路
上。
  「我看那个余淼,又成熟又有气质,挺漂亮的……」馨儿是有点嫉妒余淼了。
  「你什么眼光,哪有你漂亮啊?」我得打消她的顾虑,「再说了,她又不是
我们公司的,舒姐才是。」
  「那她经常来你们公司?」馨儿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说明她的戒心真的有点
强。
  「也不是,她是舒姐的朋友嘛,那种朋友。」我说,退后一步拉住她的手。
  「哪种朋友?」她好奇地歪着头问。
  「就像我和你现在一样。」我说,我不知道这么说她究竟明不明白。
  「哦,知道了,同性恋!」原来她知道。
  「恩,就是,他们不会喜欢男孩子的。」我因势利导,进一步说明。
  「唉,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不过我看见那个舒姐把你说得那么好,对你
印象不错啊。」馨儿还真是没完没了,舒姐一看就像个男孩子,她都不放过。
  「你不知道哩!平时可凶了,老是板着个脸,话都不说一句,她是在给你面
子啦。」其实我也怀疑舒姐夸我,有点这样的原因在里面。
  「哦,那她们不做爱?万一想的时候呢。」馨儿真的可以去写本《十万个为
什么》了。
  「这我哪知道,没事打听别人这些事情干什么,我吃饱了撑着?」我有点不
耐烦了,「你想知道的话你最好自己去问问她们了。」
  「好嘛,好嘛,不问了!」馨儿委屈地跳着脚,「这么凶!」
第四十三章跑步与画眉
  就快到球场了,球场上灯光通亮,透过铁丝网看过去,跑道上已经有好多人
在跑步了,就像我还在读书的时候看见的一样:有光裸着上身的老头,有腆着肚
皮的妇女,还有叽叽喳喳的初中或小学的女孩……本校的学生很少,这一眼就可
以看得出来,他们在人群中一般跑得很快,而不是像大伙儿这样走着笑着缓慢地
移动,我知道也许只有孤独的大学生才会在晚上跑步,其余的人都在黑暗的地方
——树荫下、门廊里搂搂抱抱,窃窃私语,这是少数幸福的人,更多的人呆在寝
室里打游戏或者看烂掉了的电视剧和AV。青春的骚动让他们来不及陪心爱的女
孩慢慢地跑步,旺盛的柯尔蒙需要从嘴里、从下面的小洞眼里发泄出来。
  我们加入这缓慢的队伍,开始跑起来。长时间不跑了,有点迈不开腿的感觉,
还好馨儿跑得不快,我只好跟在她后面跑。馨儿头发不是很长,批下来的时候刚
好盖过肩胛骨,今天扎成俏皮的马尾辫,跑的时候在脑后甩来甩去的,头发上飘
散出的丝丝清爽的香水味撩动着我的鼻翼,白色的短裙轻轻飘起,丰满的肉臀微
微地随着脚步左右晃动,就差看见里面的内内了。她跑步也是蹦蹦跳跳的脚尖点
地,边跑边转着圈儿回过头来跟我说话,半球形的乳房在蓝色T恤里坚实地上下
跳动,浑身花枝乱颤,这头两圈是跑得我心猿意马,还能勉强跟得上,第三圈圈
她加快了速度,我就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渐渐地落在了后面。
  「没有经常跑步吧?」她原地踏步等着我赶上来的时候说。
  「废话,要经常……跑能输给……一个姑娘?」我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和她齐
头并进了,我心里很明白,她这是不好意思跑快。
  「我说你,得锻炼了。」她说。
  「是啊,不是有句话说' 一个人,如果二十岁不英俊,三十岁不强壮,四十
岁不富有,五十岁不睿智,那么,他这一辈子就别想英俊、强壮、富有和具备睿
智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这句话一口气说完了。
  「谁说的?」她问。
  「乔治?赫伯特。」我喘了口气说,我今天下午看《黑狱拳霸Ⅱ》的时候还
想着这句话来着。
  「不知道是哪个,你不锻炼,怎么来那么大劲?」她边跑边说,我也不知道
乔治?赫伯特是谁,我引用他的话不过是想让她觉得我知识渊博罢了。
  「什么劲?」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就装吧,昨晚你忘了?」她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投向前方了。
  「嗬……哪有,我劲儿大吗?我记得我很温柔的呀。」原来她说的是那个,
只是我的姑娘,在这种场合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吧?
  「我知道你很温柔,可是一直硬着的呀。」她还在明目张胆地说这个话题,
我不由得左右扫视了一下,一个卷发的中年妇人对着我笑了笑。
  「我给你说过故事吧?」我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什么故事?」她真的相信我要说故事了。
  我一边跑着一边想说什么好呢,既要正规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得出口,又要
有点暧昧的暗示,这样的故事可不好找。「张汤你知道吧?」我说。
  「不知道!」她摇着头说,马尾辫在她甚至甩到了她的下巴边上。
  「那汉武帝呢?」我又说。
  「就是老大嘛!这个我知道。」她这样俏皮地说。
  「是的,是的,哈哈!」我被她逗笑了,「老大总是有小弟的嘛,这张汤…
…就是汉武帝的小弟,很听话,谁拿了老大的钱……他都不放过,心肠毒辣。」
  「心狠手辣?」她脚步慢慢地缓了下来,我跑起来压力也就小了,说话也更
顺畅了。
  「如果你惹了汉武帝,他会砍掉你的腿,挖下你的眼,割掉你的鼻子……」
我说。
  「哎呦,这么狠呀?我才不会去招惹他。」她眼睛里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有一天,汉武帝就问他……」我看看第三圈就快跑完了,大腿开始酸胀起
来。
  「问他什么?」馨儿真是个好的倾听者,这么枯燥的故事都听得津津有味。
  「汉武帝说:' 汤啊,大哥听说你在家给老婆画眉毛,有这回事吗?' 」我
说,一边伸手去揉大腿。
  「别揉了,只有两圈了,张汤怎么说的?」她看见我在揉腿,看出了我的心
思。
  「张汤说:' 大哥,这个事情你都要打听啊?我和老婆在闺房里还干过别的
事,很过分的呢,要不要听?' 」我笑着说。
  「那张汤说了没有?」她来了兴趣,好奇地问。
  「那你要听?」我笑了,把眼看着她,她汗津津的脸上一片绯红。
  「我不,我不要听!」她捂住耳朵做出很讨厌的样子。
  「那汉武帝跟你一样,也不要听。」我看了看跑道,还有整整的两圈,为什
么非要跑完五圈,我真的很想问她。
  「这就完了?」她有点不相信故事就这样收场了。
  「你和汉武帝都不要听,我和张汤能说什么呢?」我诡秘地笑了。
  「呀呀,你这是存心钓我胃口是不?一点都不好玩。」她得出这样的结论我
一点也不奇怪。连我都有点昏昏欲睡了,汗水大颗大颗地从额头上划过面颊落在
了跑道上。
  「不过张汤这人虽然凶了点,但是挺好的。」她想了一想说,我真不知道她
是怎么想的。
  「不就是给老婆画眉毛嘛!这个我也会啊。」我说。
  「你会?你会给我画吗?」她歪着头很认真地问我,大眼睛带动着睫毛忽忽
闪动。
  「会啊。」我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我会给你画成个大花猫!」
  「哼,不理你了。」她生气地嘟起了嘴,一甩头加快步伐跑起来,我赶紧打
起十二分的精神跟了上去。可是她跑得真的太快了,像只蓝色的兔子那样,远远
地把我甩在后面,没入了人群之中,我看不见她了。这第四圈已经跑完了一半,
我有点体力不支了,可是我怎么能半途而废,连个姑娘都追不上,这传出去得让
人笑话。我这样着想着,抖擞精神奔跑起来,耳边的风声呼呼掠过,我边跑边用
目光在人群中搜索那蓝色的影子。在第四圈快玩的时候,我终于看见了馨儿的背
影,她边跑边扭头看,原来她不是真的生气呢?我加足马力追了上去,终于在第
五圈刚开始的地方追上了她。
  「哼!」我蔑视地哼了一下鼻子,故意让她听见,一边加快脚步冲刺。
  她像是被激怒了,舞动着手臂撒开矫健的玉腿奔跑起来,不到两分钟就和我
齐头并进了。
  「哼!」她学着我的样子扭头对我哼了一下鼻子。大约有半圈的时间,我和
她简直是难分伯仲。她那白花花的秀腿像风车一样转动,胸前饱满的奶子激烈地
上下跳腾,我甚至能听得到她抖动的结实的臀部像马达一般「笃笃」低鸣。只见
她双臂紧握着拳头咬紧牙关,粉嘟嘟的鹅蛋脸涨得通红,让我忍不住想「噗嗤」
笑出来……搞得周围的大妈和老头都停下脚步来看我们两个,这更不能输了,我
不能笑也不能停下来,我知道这一笑就岔了气,停下来就在也跑不动了,这剩下
的半圈还不到路程,我得加把劲超过她。可是裤裆里的内裤都湿哒哒地地贴在肉
上,两腿像灌了铅一样重,渐渐失去了知觉……跑着跑着,两条腿就像被谁用两
条木棍接上去的一样,硬硬地不听使唤。她倒是越战越勇,渐渐地拉开了距离,
一米……两米……三米,都快相距十米了,这时离终点也就不过二十米了,我心
里一阵紧张,强打着精神甩动麻木的双腿,勉强跑出十米多的距离,胸口就像压
着块巨大的石头,让我透不过起来,我看见她离终点都不到五米了,她在加速冲
刺,我低吼一声,心里一发急,不料脚底下一滑,斜斜地歪向一边急冲出去,我
赶紧定了神,加快步子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惯性,这速度倒是够快了,可惜我只是
为了缓冲身体的压力才做出来的,我不得不停下来,双手叉在要上像只热昏了的
狗呼哧哧直吐舌头,太阳穴被血液冲得蓬蓬直响。馨儿已经跑过了终点,正骄傲
地回过头来看我,输赢立判。我有点无地自容,不过还好,我刚才眼看马上就摔
倒了,要是急刹的话绝对是一个全滚翻,那样的话就不只是输给馨儿这么简单了,
轻则毁容,重则骨折。
  「怎么了?」馨儿看见我不动了,跑着回来说。
  「输了!」我尴尬地笑起来,无可奈何地说,我的笑是掩饰自己输掉的失落
——这是我挑起的比赛,我却输了。
             第四十四章废园鸳鸯
  「嗨,你这么好胜啊?」她也好不到哪儿去,还在呼哧哧直喘气,不过她还
能跑。
  「谁知道你这么厉害啊!」我苦笑着夸她,汗水流到了我的眼里,辣乎乎的,
我的T恤早就湿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背上难受极了,我只好把它脱下来攥在手中,
都钻出水来了。馨儿一样,蓝色的运动T恤在汗水的浸泡下变成了黑色,贴在鼓
鼓的胸脯上,乳罩的轮廓清晰可见,脸上脖颈上湿漉漉地像刚从雨水里跑出来。
  「开玩笑,我读书的时候我冬运会跑步每次都是第一名。」馨儿自豪地把嘴
角扬了扬。
  「噢,原来这样啊!」我心里平衡了一些,原来自己在关公门前耍起了大刀
却不知道。
  「跟我比跑步。你得好好练练了。」馨儿的自信心在膨胀,呼吸也渐渐平稳
下来:「快说吧,怎么惩罚你?」
  「这也要惩罚啊,事先又没说好。」我有点委屈,不过手下败将也没没什么
发言权,低声下气了好多。
  「当然了,把本姑娘逗得这么累,不补偿哪成啊?」她理直气壮地说。
  「好吧,那就请你喝一罐红牛吧。」我想她也说得对。
  「这才听话嘛!」她在后面说,我跑到足球场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罐凉茶和
一罐红牛,本来我也想喝红牛的,不过为了体现胜者和败者的差别,我还是喝凉
茶吧。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呢?」我拿了东西出了小卖部,馨儿已经走出了足球场,
迎面走过来急切地说。
  「我回公司,你回家呗!」真的是多此一问,她抢过手中的红牛咕嘟嘟喝起
来。
  「我是说我想上厕所!」她喝够了,打着嗝跺着脚着急地说,我正在喝我的
凉茶。
  「我也不知道这儿哪儿有厕所!」我就是心里不平衡,要报复她一下。
  「快点啦!」她的脸涨得通红,不安地扭动双腿,「都快出来了!」
  「好吧好吧!」我见她不是开玩笑的,万一把事情闹大了这可不容易收场,
「快走,那边穿过去有一个公共卫生间。」我指了指旁边黑黑的树林。我记得就
那儿最近了,那是电力学院男生宿舍楼的后面,树丛中有一条石板路通到公共卫
生间去。
  她呼呼地向那里跑去,跑到林边的路口却停下来不动了。「怎么了?」我跑
过去问她。
  「那么黑,你叫我怎么敢进去啊,背我!」她耍起脾气来,我没有告诉她,
这个洗手间很少有人来是因为几年前有一对情侣在里面自杀了,我也是听学长们
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因为晚上的确很少有人来这里上厕所。
  「来吧!」我站到下面弓起背对她说,宿舍楼的光隐隐绰绰的照在树丛里,
里面只有蛐蛐的叫声,这幢宿舍楼出奇地安静,这让我觉得有点不正常,觉得有
些瘆人。馨儿爬到我背上来,别看她跑起步来气势汹汹的样子,这会儿可是小鸟
依人般躺在我的背上,最多也就八十斤的样子,亏她还有一米五八的个子。我一
言不发地背着她踩着长满青苔的石板路往林子里面走去,她仿佛也觉察到了我内
心的恐惧,一言不发地躺在我的背上乖乖地不动弹了。我虽然在这里读了快两年
的书,但是我自从听了那个故事之后,从来没进来过这里。借着微微弱弱的宿舍
楼的灯光,看看两边的树木和脚下铺得很规则的石板,这里以前应该是个花园,
如今却废弃了。馨儿汗津津热乎乎的身子贴在我光裸的脊背上,让我不再那么害
怕——至少,还有个活人和我在一起。
  馨儿耳朵很灵,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汗毛顿
时竖立起来,停下脚步侧耳细听,「嘁嘁……喳喳……叽咕……叽咕……」,前
面不远处传来很奇怪的声音,有点像老鼠在啃什么东西,又像是猫儿在舔面盆,
又像什么都不是,前面的树木郁郁葱葱,在我们这个位置什么也看不清,也许是
一只流浪的野狗正在享用不知哪里弄来的骨头呢,真是的,大惊小怪的,我这样
想着心中就坦然了。我们继续朝前面走,那声音并没有停息,所以我们脚步更轻
了,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周围的铁线蕨拂在脸上痛痛的。馨儿好像还是很紧
张,紧紧地抓住我的肩头,把脑袋伸得长长地向前探视,就像长在我头上的雷达。
有她监视,我就更放心了,脚步也快了许多,突然脚下更加平旷,我正欲迈开大
步走起来,馨儿却死死地扳住我的肩头。我抬起头往前看了看,借着宿舍楼射过
来的星星点点的微光,我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嘴巴张得老大,
半天也合不拢来:原来这是树林里面里面的一片比较宽广的地方,中间有一个圆
圆的有点发白的石桌,石桌下面黑乎乎的几个圆柱应该是一些石凳,石桌上两个
光溜溜白花花的的身体。我扭头看了看背上的馨儿,她正在夜色中咬紧牙关,呼
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我想把她放下来,她却紧紧地抱住我的脖子不愿下来。夜色
中只能靠猜测,那个短发的仰面躺在石桌上的应该是男的,头发很长的那个应该
是女的,浓密的头发遮住了大部分脸蛋,我们都没有看见庐山真面目,她正匍匐
在在男人的两腿之间,用嘴巴对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专心致志地做上下运动,刚
才那「嘁嘁喳喳」「叽咕叽咕」的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胸前的两团白花花
的肉若隐若现地浮动在夜色里,男人短促地低声叹息。我忍不住狠狠地吞了一口
口水,喉咙发出清晰得咕咕声,馨儿轻轻地娇嗔地拍了我的头一下,暗示我不要
弄出声响来。从我们这个位置看过去,正好是他们的侧面,她们欢快地沉浸在鱼
水之欢的泥潭中不可自拔,全然没有觉察到旁边树影里的两双窥视的眼睛。
  我们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事物的轮廓也看得比较清了:过了分把
钟,女人抬起头来,放弃了她口中可爱的玩物,男人的那东西便直挺挺地昂起来,
就像隐没在草丛中的短短的石杵,在夜色里发着淡灰色的微光。男人翻下石床,
换了女人便爬到石桌上面去仰面躺着,女人在石桌上长长地伸展开来,完美的身
材真是让人赞叹——修长均匀的身段,浮凸在夜色里就像大理石的雕像,腰部特
别细,应该没有赘肉,不像是已婚的妇人,很有可能就是本校的学生;男的身材
臃肿矮壮,看那腆腆的肚皮和微驼的背,应该结了婚的吧,不像是年轻小伙子,
不知是哪位学生妹儿又被怪蜀黍搞上了,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愤怒和嫉妒——他娘
的!这年月,真是好菜都被猪拱了!女人蜷起修长的双腿,分开成一个大大的
「V」字母形状,大腿根部的中央黑漆漆的一小片,足掌撑在石桌的边缘上,男
的干咳了两声,便蹲下来把嘴巴贴在女人那黑乎乎的草从中,把头埋在女人白花
花的双腿之间,猫舔浆糊的声音便响起来,「噼噼啪啪」一阵乱响,女人开始在
石桌上不安地扭动,黑色的头发甩来甩去,嗫嚅着喃喃地呻吟,低微颤动的音调
里,夹杂着快活的音色。男人就像个贪嘴孩子舔着心爱的棒棒糖,看样子非要把
棒棒糖舔得一点不剩了才肯罢休。他们倒是热火朝天地快活,我这里可消受不了,
裤裆里的东西早就直戳戳昂扬起来,搭起了高高的帐篷,馨儿双腿紧紧地夹在我
的腰上,难受地用鼓蓬蓬的肉丘缓缓地蹭着我的脊背骨。我喉咙干燥得像要出火
似的,最要命的是——男人「哧溜哧溜」舔个不休,我的双腿经过这将近五圈的
长跑,早就透支了体力,都快支撑不住了,开始在身下颤抖起来,馨儿也感觉到
了。
  我把馨儿从背上放下来,她赶紧伸手去捂住眼睛蹲在地上不动了,但是眼睛
仍然朝着石桌的方向。男人终于放弃了那甘甜的琼浆玉液,直起身来把女人的腿
放在肩上,扶着双腿耸身而入,「噗叽」的一声响,在女人的一声低长「哇喔」
之后,男人便开始低低地嚎叫着,有节律地一前一后冲刺起来,在女人的双胯间
撞击出淫靡的「啪嗒」「啪嗒」的声音,周围一片寂静,连蛐蛐都屏住了呼吸,
仿佛也在聆听这人间才有的仙音。在夜色的微光里,女人纯白流线型的身体泛着
银光光,石桌上面高耸的两个肉峰像波浪在涌动,肉峰顶端乌黑的两点是她的乳
头,女人疯狂地难受地扭动着身体,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有压抑的「唔唔」
声和鼻孔里冒着粗气的声音,可能是用手捂住了嘴巴,又或者是咬紧了嘴唇不让
声音发出来……
 第四十五章哭泣的幽魂
  正在我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蹲在地上的馨儿用手指戳了戳我的大腿,我低
头看了一下她,她用手指着她的小腹下面,我才想起来我是背馨儿来上厕所的,
馨儿在足球场门口都快忍不住了,到现在都快有二十分钟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让我着急起来。他们赌在这「交通要道」上,男人一直不见冲刺,只是缓缓地
进进出出,这样下去不知要干多久。要是就这样走过去,男人有可能恼羞成怒和
我干一架,摆平他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怕把这事儿搞大了。馨儿蹲在地上一只手
捂着肚子,一只手紧紧地拽住我的手指摇晃,捏得我的手指生疼。我知道馨儿就
快憋不住了,在向我发出哀告的信号。我心里一横,在这样下去我的女人就要尿
在裤裆里了,管他什么狗娘养的奸夫淫妇,就是厉鬼挡在前面,我也要把我的女
人送过去。我猛地一沉身蹲下身来,把馨儿搂在背上,叫一声「起——驾——走
啰!」我这样叫出来是想给他们打个招呼,担心我们这对不速之客把他们吓成失
心疯了。我背起馨儿大踏步地往前走,义无反顾地准备穿过石桌旁的空地,经过
石桌旁边的时候扭头看了一下他们,男人眼睛瞪得大大地扭过头来正看着我们,
女人从石板上支起身子来甩了甩头发,大家都愣住了,没有谁说话,空气紧张得
让人害怕,我真担心男人冲过来抓住我就狂揍,我随时准备好把馨儿扔下来迎接
战斗。有那么一两秒,四人都定住了,男人出乎意料地冷静,没有朝我冲过来。
馨儿使劲地在背上咬了我一口,我忍着痛沙哑地朝男人说:「你继续!」说完就
背着我的女人朝着厕所冲去,还好只有十多米的距离就到了。我背着馨儿直接进
了女厕所里面的隔间门口,才把她放下来,她关上门我才出来站在卫生间门口等
她。里面传来清晰的急促的「哗哗哗」的喷尿的声音,我能想象得到馨儿释放后
满足的呻吟声,我也跟着这「哗哗哗」的水流声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前面的
树丛里传来低低的呜咽声,我想起了学长说过的那个故事,不由得毛骨悚然,我
向四周看了看,从短裤的裤袋里掏出烟抖抖索索地放到嘴里,打火机打了几下怎
么也打不燃。那哭泣的声音兀自不停,从茂密的树叶间沿着石板路传到我的耳朵
里来。
  我朝卫生间里面叫:「好了没有?」声音有点颤抖。
  「再等一会儿,大号!」还好她在说着话。
  「那你快点啦!」我心里稍稍安定下来。心里却老有种不好的推测,是不是
我们刚才看见的就是那对在洗手间里自杀的情侣……要不谁还会到这种鬼都打得
死人的地方来?要不我问他们的时候都不发声?难道我们真的见鬼了!学了这么
多年的马克思唯物主义全然一点用都没有,心里狐疑起来。我不停地打着打火机,
打火机蓝蓝的细小电光在气空上方跳动,周围的空气热潮潮地笼罩着我,那断断
续续的呜咽声随着热风飘荡。卫生间的灯光射出来照在地面上,周围的暗处仿佛
潜伏着让人不安的的鬼魂。都好大一会儿了,馨儿还不见出来,我迈动酸胀的大
腿走进洗手间去敲隔间的门。
  「干嘛?」声音是从旁边另外一个隔间发出来的,吓了我一跳,还好是馨儿
的声音,原来我敲错了。
  「好了没有嘛?」我问。
  「马上好了啦!」馨儿有点不耐烦。
  馨儿最终于出来了,还跟进来的时候一个样子,她在盥洗台用手洗了一把脸,
几缕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她把头发解开来,甩了几下又重新扎上。
  「你听?」走出卫生间的门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那可怖的啜泣的声音。
  「什么?」她问,一边侧耳听了一下,那声音却没了。「拜托!不要大惊小
怪的好不好?」
  「好吧!我听错了吧。」我无可奈何地说,馨儿都不怕我一个须眉男儿怕什
么哩。
  「背我!」馨儿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台阶上嘟着嘴说。
  「又来?快点吧!」我无可奈何地说,我真是服了,这种地方也能玩出浪漫
来。
  我背着馨儿原路返回,这回轻松了好多,让我挂心不下的是那声音突然间就
像蒸发一样。很快就要到那空地了,我的脚步慢了下来,我不希望我见到的是空
荡荡的石桌,那样我会半夜睡不着觉。
  「快走吧!磨蹭啥呢?」馨儿在背上说,热乎乎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背上。
  我往前走了几步,就站在空地上了,我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朝那张石桌望过
去,石桌上有一个人,在上面坐着,头发遮住脸埋在膝盖上,两只肩膀还在微微
地耸动。我正要加快脚步走出去,馨儿却从我背上跳下来,朝着那身影走过去,
一点也不害怕。
  「姐,你怎么了?」馨儿朝那个人说,我站在原地不动,手心里攥着一把汗,
我真担心那人抬起头来的时候是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孔,眼睛里发着凶狠的绿光,
一口要在馨儿的脖子上。
  「没……没什么。」那人抬起头来用沙哑的嗓音低低地说。我松了一口气,
她开口说话了,只要她说话,就说明她是活人。我放心地走过去,她抬起头来看
着我,好清秀漂亮的一张脸。
  「妹子,怎么了?」我说,她还是不说话,把双腿收拢,原来她身上仍旧是
一丝不挂,我把目光移开四下看了看,石凳上只有一方小小的手帕,我捡起来一
看,却是小巧的三角内裤,看不清什么颜色——应该是浅色棉质的,只闻得到淡
淡的香水味道。
  「穿上吧!」馨儿见我把内裤捏在手里不放,一把夺过去塞给他。
  「转过身去!」馨儿向我挥挥手,下了命令。我只好转过身子,一阵窸窸窣
窣的声音之后,我又转过来,女人还是那个姿势坐着,双手抱膝,下巴放在膝盖
上。
  「你的衣服呢?」馨儿问她。
  「被他拿走了!」女人的声音平静了好多。这真是个窝囊的男人,一个人丢
下女人落荒而逃,慌乱之中还拿错了衣服,就算做恶作剧也不能这样缺德的呀。
  「他是谁?」我问,说出口之后有点后悔这样问她,要不是不正常的恋情,
男人也不会如此慌忙逃窜,至少换成我和馨儿,就不会这样。
  「你这人真是的!」馨儿埋怨地说,「现在该怎么办?」馨儿看了看我。
  「我只有一件T恤和短裤,刚才跑步的时候都湿透了,内裤是三角的……」
我摇摇头说,如果我穿的是平角内裤,我可以捐献出来。
  「那你赶快回去,把我衣柜里的衣服拿一套出来。」馨儿变得像一个领导,
很有主见。
  「我不知道你的衣服放那里,再说不知道拿那件合适。」我说。
  「好吧,一个大男人也不懂什么,我自己去!」馨儿起身就走,快要走出空
地地时候像想起了什么事,又折回来,把我拉到旁边,咬着我的耳朵悄悄地说:
「你要是敢,我阉了你!」
  「敢什么?」我迷惑不解地问她,她真的是多想了,此情此景还想着那个也
太不靠谱了吧。
  「你就给我装傻!」馨儿伸出小手在我的脸上拍了拍,一甩手走了。
  电话突然响起来,原来是舒姐打来的,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问她是不是
有事。
  「是有点事,你多久能回来?」舒姐在电话里说。
  「等一会儿吧,很快!」我说。
  「等一会儿是多久?」舒姐好像很急。
  「差不多一个小时吧!」我估计了一下馨儿来回的时间,差不多也要花半个
小时,我故意把时间说长一点。
  「噢,那就不用回来了,我自己一个人做,也不看看几点了。」舒姐好像生
气了,「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我心里一咯噔,看了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我
给馨儿打了个电话,问她到哪里了,她说她刚出校门。
  「那你快点吧!公司里有点事,打电话来了。」我几乎是在哀求她,好不容
易让邓姐的态度变好起来,不要又惹急了她。挂了电话,女人在石凳上还是那个
姿势,歪着头看着我,热浊空气里很沉闷。
  「你很忙吗?」她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缄默,原来她的声音是那么好听,就
像吹一管长笛那样悠悠扬扬,温柔得让人心悸。
  「那是公司里有点事……」我看来她一眼走到石凳上坐下来,背对着她。
  「那你先走吧。」她说。
  「一个人在这里,你不害怕?」我看着旁边的灌木丛里,有几只老鼠沿着宿
舍楼的墙角「吱吱」地叫着追逐着跑到灌木丛里去了。
  「她一会儿就来了,你不用管我,先去吧!」她温柔地请求我离开。
  「我也不争这么一会儿,再说了'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嘛!」我说。
  「谢谢你,谢谢你们!」她感激地说。
  「这种男人你也看得上?」我突然想起那个男人,气不打一处来,「糟蹋了
这么漂亮的妹子!」我有点惋惜。
  她低着头不说话了,好大一会儿才下决心似的抬起头来,「他——是我的老
师……」她嗫嚅着说。
  「你叫叫什名字?」我打断她的话不让她说下去,下面的故事我基本也猜得
到了,以前我们班的女生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考试的时候每次都给五十九分,
让人主动单独去找他请教,在办公司里就搞起来。
  「我叫杜若兰,叫我小兰,你叫什么?」她问我。
  「我叫彭宇。」我说,我一直不喜欢我这个名字发音,说起来很费力。
  「刚才那个是你女朋友?」她歪着头问我。
  「是啊,我们来跑步,她尿急,就这样。」我说。
  「多漂亮的女孩啊,心地又好。」她叹息了一口气说。
  「她做的菜更好吃呢!……」我正要把馨儿狠狠地夸赞一番,石板路上传来
脚步声,听这蹦蹦跳跳的节奏,准是馨儿。她这么快就到了,一定是一路用跑的。
  「诺,这件是长裙,看你身材挺适合这件的。」馨儿跑到跟前来,喘着气定
了定神说,手里还攥着一个东西,好像是乳罩。
  「你不是有事吗?」馨儿把东西递给小兰,转身对我说。
  「是啊,是啊!打电话来都快二十多分钟了。」我说。
  「那你赶快去吧!这儿交给我了。」馨儿还真有点江湖中人的那种古道热肠。
  我站起身来就要走,却被馨儿扯住了,踮起脚来在我脸上「啵」了一下,我
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小兰,小兰愉快地咯咯地笑了。我走出这个荒废的花园,外面
的空气更热,道路上都是热浪涌动。我把攥在手中的汗津津的T恤散开吹着风,
一路快步顺着学校的路回公司来。
  第四十六章交唇烟
  推开玻璃门踏进公司的时候,舒姐正和余淼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谈
笑风生。
  「不是说有事吗?」我迷惑不解地问舒姐。
  「那点事,早做完了!」舒姐咯咯地笑了,她的笑让我很放心,至少说明她
并没有在生我的气。
  「她骗你呢!她是看都十一点了,叫你回来睡觉。」余淼似笑非笑说,递给
我一支烟。
  「骚货,你要死啦!」舒姐脸早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嗔怒地按着余淼使劲在
她腰上掐了一下,余淼痛得「哎哟,哎哟」尖叫起来。
  「你刚才不是说要小宇和你一起睡的嘛!」余淼边在沙发上打着滚躲闪着一
边说。
  「哪个说的嘛?我看你是麻批痒了!」舒姐紫涨了脸挠余淼的痒痒,余淼笑
得花枝乱颤,就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你的……才痒哩!」余淼吃吃笑着,断断续续地说。
  「好啦,还有啤酒吗?」我看她们闹得没天没地的,就插话说,「给我一罐!
外面天气真热。」我一边拿过余淼推过来的啤酒一边走到空调边去吹凉风。
  「刚才打电话搅扰你们没有?」舒姐一本正经地说,她们终于不闹了。
  「没有!」我老老实实地说。
  「肯定没有啦!都那么久了,人家早就办完事了。」余淼凑过来说。
  「我们真的在跑步……」我说着脸就烫起来。
  「谁信呢?」舒姐摇摇头,朝余淼挤挤眼,「是不是?」
  「你看,我衣服裤子都是汗水打湿的,整整跑了五圈啊!」我一边把T恤穿
上,一边转着身子给她们看我身上的汗迹。
  「得了吧,干的时候要出汗的嘛!」余淼老练地说,说完把烟从嘴里吐出来,
烟雾翻滚着落到了沙发前的矮木桌上,扑散开来。
  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只好摸出打
火机想把余淼递给我的点燃来抽,这该死的的打火机是真的坏了,我一怒之下把
它扔到垃圾桶里,求助地看着余淼,我知道她有打火机。
  「别看我,没有!」余淼摇摇头,「要火自己来点。」她把烟放到嘴里叼着,
把头伸过来。
  「你看你那骚样!」舒姐「啐」了一声,厌恶地把身子挪开。
  「快点啦!」余淼咬着烟含糊不清地说,烟在洁白的齿缝中一抖一抖地跳动。
  我看了看舒姐,舒姐「哎唷」地朝着我晃晃头。我又看了看余淼,余淼一直
伸着头渴盼地看着我,我把烟放在嘴唇里,慢慢地低下头凑过去,把烟头抵在那
一闪一闪的火星上,抽吸起来,一股唇香混合在刺鼻的烟味中,夹裹着烟杆穿过
流到我的口中来。
  「懂不懂?喝酒有」交杯酒「,我们这个叫' 交——嘴——烟'.」余淼把头
缩回去,朝着一脸惊愕的舒姐说。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新词儿,估计也是她胡编
乱造的,我抓起啤酒咕嘟嘟地灌了下去。
  「就你会玩!」舒姐鄙夷地说。
  「还有更好玩的呢!」余淼说,像我眨了眨眼,用她那惯有的可笑而天真的
表情向我暗度秋波。我想她是不是在我来之前和舒姐喝了很多酒,有点醉了。
  「不就是芽儿日在你的麻批里面嘛?」舒姐不相信地说,看来舒姐也是个醉
人。
  「三——秋——狗」余淼一字一顿一点头地说,「没玩过吧?我猜你就没玩
过,小宇,给她科普一下。」
  「什么骚狗母狗的,我才不想听!」邓姐被她揶揄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我还
不知道怎么解释呢,她却不要听了。
  「我好累啊。跑了整整五圈呢!」我伸了一个懒腰,酒精我是一沾口就醉的
——酒劲正在往上涌,这样淫荡地说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正准备开溜了。
  「这么快就睡了?」舒姐好奇地说。
  「就是嘛,肯定和那个什么来着,方小馨,两个回去加油干了一回。」余淼
附和着说,色眯眯地眯着大眼睛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真的很累了!」我突地站起来,大腿上的肉酸溜溜地快要掉了下来,一
甩手走到办公里——「我的卧室」的沙发上四仰八叉地倒头就睡。
  余淼还在客厅里和舒姐说我是不是生气了,舒姐说:「我了解他,他气量大
着哩!可能是真的累了吧,人家又不是你的,是方小馨的,你一刻也不放过?」
  「那里嘛,我又不是没尝过,我是看你饥渴……」余淼狡辩着说,后面说什
么我就听得不大清楚了。我想起余淼说的「三秋狗」,那得回到多年以前,我在
《玄女经》上看见过这样的记载:「三秋狗。男女相背。以两手两脚俱据床。两
尻相拄。男即低头。以一手推阳物。内于玉门之中。」说得那么深奥,其实就是
要人学着秋天的狗,屁股抵着屁股做爱,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秋天」而不是
「春天」或者「夏天」,难道狗都是在秋天交配的?我就这样胡思乱响着,睡意
朦朦胧胧地爬上了我的眼帘,半醒半梦之间听到舒姐拉下卷帘门「哗啦啦」的声
音和余淼叫着邓姐「宝钵儿」咚咚地上楼去的声音……这一觉睡得可真舒畅,我
像块石头一样连个身都没有翻,连个梦都没有做,搞清洁的阿姨「嘭嘭嘭」的敲
门声我都没有听见,电话在前台响了又响,我听见了,我就是醒不过来,我知道
阿姨见敲门声不应,就会打前台的电话。电话被老板娘设成那刺耳的铃声,几乎
每一次都成功地将我闹醒,可是这次却不能。我听到舒姐一边埋怨一边下楼梯的
声音和给打开卷帘门的哗啦声,还有阿姨也在抱怨的声音……直到阿姨到办公室
里擦桌子拖地,我才醒过来。
  「小宇,你怎么听不到哩!这么大的声音。」阿姨见我从沙发上坐起来,一
边擦杯子一边问我。
  「昨晚去足球场锻炼了一下,累坏了!」我揉着惺忪的眼睛,抱歉地对她笑
了笑。
  我蹭下沙发走到前台去看有没有什么客户发信息来,一个也没有,我的QQ
上倒是有几条信息,都是馨儿发来的。说她回到家里了,问我在干什么,还说她
今晚好开心——我知道她说的是昨天她帮助了小兰的事情,最后见我没有回,就
生气地睡觉了。我对着她的信息笑了笑,发了一条信息给她。
  阿姨打扫完清洁就出去了,我走出来去把玻璃门锁上,卷帘门一般都不用关
的,因为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亮了。大腿的肉紧梆梆地比昨晚上更加酸痛了,用手
拍在上面有点想笑的感觉,身上的汗液被空调冷却了,像一层薄薄的尘土覆在全
身上下,如同硬生生给罩上了一层塑料薄膜那么难受,也许洗个澡会舒服些吧。
我朝洗手间走去,洗手间没有安装淋浴的喷头也没有热水,我只能用面盆接了冷
水从头上浇下来,还好不像想象的那么冰凉,甚至还有点温温热,不过第一盆冷
水浇下来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啊」地一声哼叫出来。身上打湿之后,却发现
没有沐浴露了,只好用洗手的香皂打在身上搓洗起来……头顶上的阁楼里还有说
话的声音,听得不大清楚,刚开始我以为是谁在说梦话,直到有咯咯的笑声发出
来,我才知道舒姐和余淼都没有睡,不知道是刚才我洗澡把她们吵醒了,还是从
舒姐起来开门的时候就没有睡着,不管是什么情况,我都感到很抱歉。洗到腿间
的小骏马的时候,可能是早上的晨勃,本来就有点硬硬的,再加上用手抹着滑腻
的香皂在上面搓洗,越发显得壮大了,红红亮亮地往上翘起来,这让我很是难为
情,当头就给了它一盆冷水,它顽强地在水流的冲击下嘲笑地颤动……这是个无
休无止的恶魔,常常独立于我的身体之外!全身冲洗干净之后,它还丝毫不见退
缩。内裤一股刺鼻的汗液味道,不能穿了,我只好洗了一下扭干放在卫生间里晾
着,穿着短裤就出来了,小骏马在里面顶起一个高高的帐篷,还好没有人看见。
             第四十七章暗里有约
  我裸着上身走到前台打算上网度过剩下的时间,外面天色已经开始发亮,我
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离下班差不多还有一个半小时,刚好够看一部电影的时间。
正在我聚精会神地搜索电影时候,电话骤然响了,吓了我一跳。真该死,这么早
就有客户了,还想不想让人活了?看来好好看一部美国大片的打算就要落空了。
我怒气冲冲地抓起电话,强忍着怒火对着话筒说:「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
的?」这是老板娘要求必须这样说的,我觉得这样很可笑,但是一直我也想不出
更加直接和礼貌的用语。
  「哈哈哈,你太逗了!」电话那头噗嗤地笑了,原来是余淼。
  「这……你有什么事吗?」我差点恼羞成怒了,真是个神经,楼上楼下这么
近,还需要打电话吗?
  「舒——姐——叫——你——上——来——睡——觉!」她一字一顿地说,
听得出她在强忍着笑,好像有什么人在挠她胳肢窝。
  「你这个疯子!一天净瞎想些什么呢!」我说,这家伙从昨天晚上就一直疯
疯癫癫的,我听到舒姐在旁边骂她。
  「我可没瞎想,是她刚刚再说的哩!」她说,又来了,人家舒姐一直都没多
我说过什么,就她一个人在那里胡编乱造。
  「你想你就下来呗,不要推人家舒姐,反应现在正硬着的。」我说。
  「不是,不是,不是我!」听声音她好像着急起来,「不信你自己问问舒姐!」
  「好吧,你把电话给她!」我说,是真是假一问就知道了,以后余淼就不会
胡说八道了。
  「小宇啊!」果然是舒姐的声音,「你别听她瞎说,是这样的……」
  「恩,你说!」我就说嘛,怎么可能舒姐会那么淫荡。
  「我……我是说……你上来玩!」舒姐说,声音有点结结巴巴地,「反正现
在也没事,大家都睡不着了,你在前台上网也无聊。」
  「这样合适吗?」我有点惊讶,我听到余淼在鄙夷地说:「切!」
  「没关系的,我们都穿了衣服的,快来吧,聊聊天也好啊!」说完挂了电话。
  我现在该怎么上去啊?下面直挺挺地把裤裆绷得老高,我试着把这不听话的
烈马别在裤腰上,像在小腹下面别了一把小枪,亮红的蘑菇头横眉怒目地又露出
来了。我到沙发上找到我那件T恤穿上,盖是盖得住了,可是浓浓的汗液味连我
都有点闻不下去了,只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我踏上逼仄的楼梯,
到了阁楼的房间门口,有灯光从门缝里射出来,我敲了敲门。
  「进来吧!没关!」舒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便推开门进去,只见余淼披着床单靠床头坐着,把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
只露了一张脸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我。舒姐倒是穿了睡衣在旁边的半躺着对我
说:「过来坐这里!」她拍了拍身边的凉席,我就走过去坐下了,有点手足无措。
这间阁楼很小,只有卫生间的一半大小,大概也就四五个平方吧,刚好放下一张
双人床,为了挡住卫生间传上来的气味,周围都被舒姐用花纸封贴上了,显得里
面五彩斑斓的,由于空间有限,舒姐把她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床脚的纸箱
上,鞋子一溜儿沿墙角排列着。一个大大的风扇在床脚呼呼地吹,我担心这狭小
的空间就要被吹得鼓胀着漂浮起来。
  「你没穿衣服?」为了让自己放松下来,我看了看余淼说。
  「这么热的天气,穿衣服?」她歪着头说。
  「舒姐说你们都穿了衣服的嘛!」我说,「你看,我也穿了的。」我看了看
别在裤腰上的肉茎,它在衣服下面动了动。
  「你听她说,她刚才还不是光着屁股的,才穿上的!」余淼不屑地朝舒姐做
了一个鬼脸,吐了一下舌头,舒姐的脸早已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转过头不好意思
地朝里睡了。
  「你这身衣服臭死了,还不赶快脱了!」余淼见舒姐朝里睡了,便放肆起来,
从被单里伸出手来要脱我的衣服。
  我红着脸连忙站起身来,因为裤腰上藏着秘密,「别,我自己来!」我背过
身子把T恤脱下来扔在楼板上,重新坐到床边来,背对着余淼搜索枯肠,想找些
话题来说。只听见后面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只觉一阵清香钻进鼻孔里面来,我正
欲转身看个究竟,整个身子却被她扳倒在床上,仰面倒在她的怀里,枕在她柔软
的大腿上。头上方是她笑吟吟的瓜子脸,海藻般的秀发带着发香垂到我的脸上来,
扫得鼻尖痒痒的——原来她已经把身上被单褪去了,秀腿长长地伸着,赤裸的上
半身紧紧地压在我头上,我的额头不时触到她鼓胀的胸脯,闻得到淡淡的乳香,
能清晰感觉得到那迷人的酥软。
  她还是那副可笑而又天真的表情,眼睛里射出热烈的光芒。她调皮的眨了一
下眼睛,伏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宇,可以吗?」她的手指掌柔软而温润,沿
着我的胸脯慢慢地滑向小腹,像一条在温水中跑过来的小蛇,轻轻地软软地前行。
  我捉住她的手掌,忍不住放到唇边,轻轻地在她柔若无骨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我扭头看了看侧躺着的舒姐,低声贴着她的耳垂说:「我们就在这里做?舒姐在
旁边哩!」
  「她在装睡哩!」她看了一眼舒姐,「要是她介意的话就不会叫你上来了,
你这傻瓜!」她用指尖点了我的额头一下。
  「那她不会忍不住吧?」我看了看舒姐小声地说,舒姐还是一动不动。
  「你说呢?忍不住你就干她啊!」余淼轻描淡写地说。
  「她会杀了我!」我想起舒姐平时很凶的样子。
  「哈哈,不会的!这个你放心吧。」余淼咯咯地笑了,「我说过她说的想干
你都是真的,你又不信。」
  「那……你愿意吗?看着我干她。」我更加惊讶了,原来她们早就约好了的。
第四十八章卧榻之畔
  余淼的手再次沿着我的胸脯轻车熟路地往下去,直滑到短裤里面去。「噢哟,
你没穿内裤……」余淼感觉很意外,手继续向下滑去,碰到了滚烫的肉棒,像触
电似的马上缩了回来,惊声叫出来:「都这么硬啦呀!还扭扭捏捏的,真讨厌!」
  听到这里,我脸上一阵阵发烫,再也忍不住了,蹬掉拖鞋,翻身把她压在身
下。我以为她是一丝不挂的,不曾想她却带着紫色的纯棉乳罩和紫色的三角小内
裤。我把她搂起来抱在怀中,手掌顺着她的腰肢往下抚摸,她的腰肢很细很柔韧,
皮肤很好,就像丝绸一般光滑。我的手掌慢慢的滑向她的臀部,从镶有白色花边
的薄薄的内裤边滑了进去,摸到那毛茸茸的草丛的时候,她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长长的腿蜷起来,向两边分开。
  「你的手掌好烫啊!」她呢呢喃喃地说。
  「你那里才烫!」我说,我的指尖到了那暖乎乎的肉团上。
  「痒麻了……」她喉咙里咽着口水,「嗯咛」一声轻呼。
  「你喜欢这样吗?」我的指尖在那短短的草丛里寻找那迷人的缝隙。
  「喜欢……」她紧闭着双眸,呼吸有点凌乱。
  我终于找到了那条蜜缝,指尖轻轻地拨开那软软的肉瓣,滑入那一片酥嫩凹
陷的肉滩中去,那滩中的春水已经泛滥。
  「都湿成这个样子了!」我把指尖拿出来,上面爱液亮滑成丝,在她的鼻尖
晃了晃。
  「不湿就怪了,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好不好?」她张开媚眼看了一下,咬了
咬嘴唇说。
  说时迟,那时快,我又把手倏地伸进了她的内裤,轻车熟路地找到那肉滩,
再次陷了进去。
  「哦,不……不……要!」她娇呼着「不要」,却不见有躲闪的意思,任凭
我的指尖在里面蘸濡。她开始战栗起来,张开檀口低低地喘息着,温软的手掌摸
索着我的胸脯,找到我的乳尖,用嫩如剥葱的手指轻轻地绕着我的乳头逗弄。
  「啊……哈……,它……也会变硬!」她咬着我的耳垂断断续续地喘息着说。
  「废话!跟你的一样啊!他只是小了一点!」我被她的指尖弄得奇痒难耐,
说是难过又又不像,说是舒服也不对,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呼吸变得越来
越浊重。
  「你不舒服?」她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上身在扭来扭去地动,便停了下来,
抬起头来小心地问我。
  「舒服,舒服得很哩!」我在她光光润的面颊上吻了一下说,指尖的动作兀
自不停。
  「我还以为把你弄痛了呢。」她噗嗤一声笑,抬起头来够着我的乳尖,一条
柔软而灵活的舌头从嘴里吐出来,像条小蛇一样调皮地舔上了我的乳头。温热的
鼻息喷在我的胸膛上,暖暖痒痒的很是受用。温软糯滑的舌尖带来细腻而湿润的
触感,源源不断的撩拨我脆弱的欲望防线。那根肉茎本来就已经暴涨得不能暴涨
了,正在裤裆里突突地跳动。
  「难受……」我低低地沙哑着很叫出来,她停下来迷茫地看着我。
  「下……面!」我把手从她的内裤里伸出来,指了指下面高高的帐篷。
  「呀!还把二哥给忘了!」她低头一瞥,「噗嗤」一笑,纤纤的手臂往下探
去,隔着短裤摩挲它那鸡蛋一般鼓起的轮廓,龟头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像一波波电
流在全身扩散开来,腰脊那一溜脊骨一阵阵发颤。她看着那帐篷在一抖一抖地动,
又看着我紧绷绷的脸。
  「它在动哩!」她调皮地用指尖弹了弹那龟头顶部,我赶紧弓起背躲着,逗
得她吃吃地笑了。
  「废话!它是活的嘛。」我正在欲火焚身,有气无力地说,冷不防被她伸手
往怀里一拉,我的双手支撑不住,扑地倒在她身上,滚烫的龟头隔着裤子直接顶
向她的大腿中央。「呀 ̄」轻声交换出来,双手搂紧我的臀部,让那里紧紧贴着
她鼓蓬蓬的肉团。我的短裤是薄而柔软的丝质布料,她的内裤也是薄软的细棉内
裤,就算隔着两层布料,也能非常清晰的感觉到她那团火热的柔软。我忍不住耸
弄了几下之后,那鸡蛋大小的龟头顶在内裤中央的凹陷处,急不可耐地要排闼直
入。
  「你好色!」她在我耳边低低娇声诉说,一条腿搭上来缠着我的大腿,轻轻
低喘着,让我肆意地摩擦了一阵。我扭头看了看睡在旁边的舒姐,她还是那个侧
躺的姿势没有变过,只是肩头在情不自禁地微微抖动,不知道她是在笑还是在强
忍着内心的激动。
  余淼一个翻身压到我上面来,碰着了旁边的舒姐,舒姐「恩」地一声,朝里
挪了挪身子,给我们腾出更宽的位置来。余淼骑坐在我的小腿骨上,伸手把头发
撩起来扎在后面,露出雪白的脖颈,就像天鹅的脖子那般颀长,下面有着完美精
致的锁骨,我和她虽然有过一夜之欢,可是那时正是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分,又
没有开灯,看得不大清楚。
  她扭转背来,故意彬彬有礼地对我说:「先生,请帮我把后面的搭钩松开好
吗?」
  「好的,小姐!」我忍不住被她逗得笑了,伸手把她的衣钩打开。她扭转身
来,自己顺手把乳罩剥落,一对白花花乳房顿时挣脱了束缚,弹跳了出来,水蜜
桃般的形状,非常完美漂亮,暗红色的樱桃小乳尖骄傲地翘立着。
  她把我的短裤扒开,顺着腿子脱了下来,我整个人赤条条地一丝不挂了,床
头的风扇呼啦啦地直往我的双股间吹。整根肉棒怒勃着,热腾腾地昂首挺立在空
气中,在突突地跳动,这是我骏马,它要驰骋在广阔的草场上。
  「它受不了啦!」我嗫嚅着说。
  「是你受不了吧?」她觑了我一眼,纤手覆包上了我的肉茎,轻轻地抚弄着。
我也分不清楚究竟是我受不了还是它受不了。她用绵软手掌沿着睾丸到茎根,再
从龟棱到龟头,甚至是马眼也不放过,一路温温柔柔抚摸我的骏马,来来回回摩
挲了,才握住轻轻套弄。
  「你外表这么斯文,里面却这么粗大?」她盯着怒勃的肉棒幽幽地说。这话
说得我心里甜甜的,很是满足,也许每个男人都关心自己的那里是不是够大,特
别是从女孩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那种自豪感无可比类。
  「你这是恭维我吗?」我说,我想得到更具体的确认。
  「真的,这还骗你啊?我又不是没见过别的男人!」她笑着说。
             第四十九章弄玉品箫
  「你和方小馨干过了?」她吻着我的的脖根试探着说。我恩了一声。
  「是好久的事情哦?」她漫不经心地说,一边继续厮咬着我的耳垂。我说就
是昨天早上。
  「你动作够快的嘛!才从我这里吃完,又找到吃的了。」她说。我不知道怎
么说才好。
  「感觉怎么样?看起来好嫩的啊。」她伏在我身上认真地问我。
  「没有和你感觉好,她不会嘛!还小,只有十九岁。」对于她这个幼稚的问
题我回答过多次,我根本就不会答错这道题。
  「骗人哩!」她白了我一眼,伸手在枕头下面翻着东西,我以为她是拿避孕
套。
  「上次不是没有用套子的嘛!」我迷惑不解地问她。她没有说话,拿出一包
纸巾在我面前晃了晃,不知道她葫芦里买什么药。
  「这几天都是安全期,要不我会让你射里面?」她撕开包装,抽出纸巾来我
才看清那是湿纸巾。
  「你要干嘛?」我更加迷惑了。她也不言语,兀自握住我的肉棒,轻轻地擦
起来,消毒酒精浸泡过的纸巾擦在上面凉嗖嗖的。
  「你没做过?吹箫!」她一边擦一边神神秘秘地说。
  「吹箫?」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新词儿,「是要口交吗?」我看她那架势,
也猜出了八九分。
  「恩,就是口交!做过没?」她又问了一遍。
  「没有,但是我在片子里看见过。」我是看见过,只是不知道这叫「吹箫」。
「那等会儿我也要给你吹箫!」我说。
  「哈哈,老土冒,你给我做叫吹喇叭好不好。」她笑起来,还在不停地擦拭。
  「别擦了,很干净的,我刚刚洗了澡。」我说,她才停了下来。
  她握着粗大肉茎,仔细的审视着,就像领导在视察一位血气方刚的新兵,红
红亮亮鸡蛋大小的龟头就快碰到她的鼻尖了。良久才将薄薄的嘴唇贴上来,歪着
头吻着龟棱和茎身,舌尖从唇缝里慢慢吐出来抵在上面,慢慢地沿着柱子从上到
下从下到上地轻扫,舔扫到顶端的马眼时,便用那小巧的舌尖在那里一点,黏黏
湿湿的柔嫩的舌头在肉茎上荡起欲望的涟漪,在全身漾开来——我恍然大悟,
「吹箫」原来是个比喻,真的是太形象了!
  「好烫啊,都这么硬啦!」她抬起头来盯着红突突的龟头看了一下,用柔嫩
湿润的唇轻轻吻了一下说:「我很喜欢,真干净。」说完就用她的樱桃小嘴从上
到下包下来,缓缓地一一点点地把龟头往下含去。
  「啊哟……」我仰着头低鸣了一声,仿佛整个人都被她含进去了,全身上下
没有一处不是她的口腔的火热与柔嫩,禁不住战栗起来。
  她的口腔密密实实地包裹住肉茎,充满了惊人的吸力,肉茎便在这种吸力的
作用下不可控制地深入,细小的牙齿轻轻地刮弄着茎身,带来强烈的触感。龟头
继续深入,就在我感觉马眼抵着了最里面的喉咙的嫩肉的时候,她的口腔却缓缓
地往上提,肉茎又被缓缓吐出,舌蕾抵在茎身上向上拉扫,然后又缓缓地吞入…
…如是再三。我被她弄得欲仙欲死,忍不住伸手按住她的头,挺动臀部缓缓地抽
动起来。
  她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轻响,皱着眉嗯了一声,配合着我抽插的动作,臻首
不断上下刷动,欢快地吞吐着水光油亮的肉茎,舌尖不断的吸吮挑弄,一双水汪
汪的眼睛里满是楚楚可怜的魅惑,眉黛生辉,不停地眨动着长长的睫毛向我张望,
清纯的脸庞和淫靡无比的眼神如此地不协调,这种强烈的反差竟衍生出一种奇特
的美,就像一只正在泥泞的小路上踢踏奔跑的漂亮的梅花鹿。我的大腿还残留着
昨天的肿胀,酸痛难忍,肉茎在她的嘴里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硬,知道坚硬如
铁。她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细微的渐变,口舌之间更加卖力,口腔里湿嫩的黏膜混
合着温热的唾液夹裹着肉茎在吞吐,舌尖舌苔不断的挑刷着,如丝如缕般的的酥
痒麻涨的感觉缠绕着粗大肉茎绵绵不绝,一时间风情万种。我强烈地感觉到快感
在不断提升,不断高涨……我担心我连一分钟也坚持不了,担心绷得过紧紧的弓
弦「绷」的一声断开,我的头脑中还残存着一缕清明,慌忙挣扎着推开她的头,
把我的小骏马从她嘴里牵出来。
  「噫呀……」她失望地轻哼了一声,迷惑不解地大口大口地呼气。
  「现在不能射,我们说好拉的。」我稳住了情绪对她说。
  「什么说好的?」她说,声音里有点小小的愠怒。
  「你不记得了,你说的这次我们要用' 三秋狗' 做的。」我眨了眨眼,提醒
她说。
  「噢,我还忘了!」她恍然大悟,眼睛里的愠怒一扫而光。
  「那我们开始吧!」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轻轻拍了她的屁股一下要求她。
  「你真的知道怎么做?」她抬起身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伸出舌头来在嘴唇
上舔了一下油亮亮的上下唇。
  「废话!」我说着就直起身来,「再说了,不会你也可以教我的嘛。」我突
然发现我刚才说的话有点重,怕她多想,又补充说。
  「你也知道,这姿势很难做到……」她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去,趴在床上,把
雪白圆满的臀自信地翘起对着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用手指从后面挑起她内裤的边沿,轻轻地摩挲着她
的股沟边上的肉。在荧光灯白亮的灯光里,余淼就那样坦然地、纯静地趴在凉席
上。
  她那充满野性的身体玲珑而不乏丰腴,白花花地光洁如玉,衬托得我更加的
黑了。她的上半身毫无遮掩地袒露着,一对像成熟的桃子一般的乳房饱满而白嫩,
在重力的作用下低低地垂着,两粒暗红色的乳头在灯光里闪闪发亮,像两粒樱桃
般鲜嫩欲滴,随着她的的颤抖在颤巍巍地轻轻摇动……从后面望过去,腹与胯之
间就如一片肥沃平滑的土地,仿佛翻耕过后播下种子就能长出金灿灿的玉米粒子。
紫色的小内裤紧紧地裹着那一片鼓蓬蓬的肉团,中央凹陷的的那一小溜黑黑的,
似乎是被蜜缝间的爱液浸湿了才会有的颜色。
第五十章三人行
  我忍不住伸出手来把她那小巧的内裤扒下来,白花花的臀部对准了我。我
「啪」地轻拍了一下,就颤抖着晃动起来,就像被摇动了的豆腐块,充满了青春
的弹性,浑圆而光滑。两股中间的花苞呈玫瑰色显露在了我眼前,饱满而丰腴,
湿哒哒的花瓣伸出了裂缝的外面,就像两片被雨水打湿了木耳。
  我并非初生的牛犊子,虽然不是什么风月高手,但是我知道怎样女人一般是
什么地方最敏感。我一只手扶着她圆润的臀,伸出手指来尝试着去勾弄她湿哒哒
的玫瑰花瓣。我用手指的指腹部从下到上温柔的捺搓她柔嫩的肉褶,指腹上温暖
的春水在泛滥,亮晶晶地濡湿了我的手掌。我干脆将整个手掌蒙住那若张若翕着
的蜜缝,严严实实地盖住,轻轻盖着不懂,那里的嫩肉在微微震颤,——她的阴
道异常敏感,很快我的手掌上满是粘滑温暖的爱液。我感受到了她的那团火在燃
烧,但是我知道这火还不是烧得最旺的时候——她一直低头向后看着那里,咬着
嘴唇不出声,只是臀部在难受地小幅度扭动,看来她还忍得住。要让这团火烧得
更旺,要让她叫出来,我还需要努力地刺激她火热紧凑的膣道。俗话说「趁热好
打铁」,趁着源源不断的爱液的润滑,我的中指稍微用点力往下一按,指腹就陷
入了那唇瓣之间,很轻易的就把她的蜜缝压挤开了开,我接着指尖微钩,寻找到
了湿润的天堂之门,那小小的门洞仿佛有吸力一般,颤动着想要把我的手指吞进
去,而我的手指早已寂寞难耐,一下子尽根没入。
  「呜……啊……」余淼忍不住仰头甩着海藻般的长发叫出来。
  「很痒?」我喜欢听着女人说出「痒」这个字来,这会让我感觉得到莫大的
满足感。
  「不……不痒……」她嗫嚅着断断续续地说,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存心和
我作对。
  「不痒?那是痛了?」我有点失落。
  「不痛!」她说。
  这搞得我有点迷糊了,既不痛也不痒,这会是怎样一种感觉。我翻转手掌让
指腹向下,我要找到那个点,她扭动着臀部,不知道是在抗议还是在迎合。终于
探到了!手指探到了内壁上肉褶中的那个点——如半个硬币大小的一小块粗糙的
区域,我确定那就是G点 .就在我的指尖碰到那片区域的时候,她禁不住打了个
冷战。这更激起了我的情欲,我开始贴着那个点高频的摩擦,她开始高高低低呻
吟起来,臀部扭动地速度越来越快,蜜蚌间爱液涓涓流溢不住,一片水光潋滟。
  「嗨!」身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扭头一看,舒姐不知何时已
经转过身来,头枕在手臂上看着我们。
  「一条公狗,一条母狗,你们就这样到下班?」舒姐似笑非笑地说真是一语
点醒梦中人,我和余淼正处在意乱情迷的水深火热之中,还忘了就快要下班了。
我赶紧把手指伸出来。
  「你看着我们怪不好意思的!」我红着脸对舒姐说,我们要试一试「三秋狗」,
余淼还是那样趴着。
  「不是说用' 三秋狗' 嘛,让我也开开眼!」舒姐的话听不出来讽刺还是好
奇。
  「骚货,麻批痒了吧!」余淼终于发话了,「快点吧!」这句话是对我说的。
  舒姐看着我真的有点不习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吧!好吧!我转过去还不行吗?」舒姐也看出我的尴尬来了。
  看着舒姐转过身去,我也连忙转过身来,用余淼一模一样的姿势翘起屁股,
抵在她的屁股上,低下头看湿漉漉的肉茎和蜜穴是不是高度差不多,不料一低头
也看见了余淼的正低着头看,两人对了一眼,她的脸蛋红得不行。
  「快吧,天快亮了!」余淼说,她其实应该说「快下班了」,天早就亮了,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为了让我放松,我心里心知肚明。
  我伸手找到我那欲望的神杖,把它按向后面去……我的天啊!这家伙太硬了,
按着真痛,试了一次又一次,我额头上都冒出汗珠 .余淼也急的不行,不停地挺
动臀部凑过来。好不容易一点点地按过去了,够着了那湿漉漉的穴口,它却倔强
着不肯进去,就像一头不听话的小牛。长度倒是够了,就是太硬了,这让我们很
是尴尬,一时间都有点手足无措。
  「你们真的是两条狗!」舒姐「噗嗤一声笑出来,不曾想她竟然食言了,又
转过身来,我抬起头尴尬而无助地看着她,心里有点恼怒。
  「还是我来帮你们吧!」舒姐叹了口气,笑嘻嘻地从床上爬起来,跪在我和
余淼的屁股之间,「你的屁股太直了!」她拍了拍的余淼的大腿,「向前一点,
屁股向后抬高一点。」她说着就去调整余淼的臀部和大腿的位置,完了伸出暖乎
乎的手掌握住我的肉茎向后拉。
  「真滑!真硬!」她一边缓缓地像后拉,一边抱怨着,余淼腾出一只手撑开
梨花带雨的肉瓣等待着。舒姐是那么的温柔,一点点一点点的往余淼的那里拉的
时候,一点也不感觉痛。在舒姐的帮助下,肉茎终于塞进了余淼的阴道,深深地
埋进去了小半截,只是因为太硬了,紧紧地绷住余淼那火热的上壁。进是进去了,
我和余淼都松了一口气,可是接下来怎么呢?绷得那么进,又才进去小半截,加
上爱液的湿润,前后动一动肯定就要脱落出来。舒姐似乎看出了我们的困境,只
好轻轻地按住我的肉棒不让它弹回来。
  「动!」舒姐就像一个教官在军训一样命令我们。
  「怎么动?一动会出来的。」我涨红了脸说。
  「左右动嘛!」舒姐说,看来这事情没有舒姐还真成不了,我的心里充满了
感激,赶紧抵着动起来,青筋凸露的的欲望之绳在舒姐的扶住下一下下地搅动着
的余淼的蜜壶,这种感觉奇特而新鲜。这个姿势不好的地方在于我们不激烈地扭
动,不过火热的唇瓣对龟头却又足够的刺激。余淼纤腰微摆,低头看得见她的如
桃子般的乳房像钟摆一样晃动,她双颊漾起雾一般的红晕,樱唇微微开启,禁不
住宛转娇啼,媚眼如丝地盯着交合处,那里正发出缓慢的「嘁嘁喳喳」的声响。
  做了一会儿,我终于发现这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姿势,由于无法快速地动,也
不能大力地动,根本就无法提升快感。
  「我们换个姿势吧?」我向后望着余淼的媚眼,征询着她的意见。
  「嗯!」余淼的臀部一下挪开,离开了我的肉茎,舒姐的手松开来。
  我爬起来红着双眼,向软得如一潭泥的仰面喘着粗气的余淼身上扑过去。
「给舒姐吧!我已经够了。」余淼连忙推着我的胸膛,不让我压下去,我正在那
紧要的关头。我扭头看舒姐,舒姐却红了脸连忙爬向床头「啪」的一下把灯灭了,
阁楼上没有窗户,登时黑漆漆的一片。我抓到舒姐的脚踝了,用力拉过来压在身
下。
  「你,你!」舒姐话不成句,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的。
  「别装了,我又不会说出去的。」另一头余淼咯咯地笑起来。
  舒姐还穿着睡衣,我伸手抓到她的裤腰往下拉,她很是配合,一点也没有挣
扎就脱下来了。当我正要摸索着去脱内裤的时候,却摸到了一片湿漉漉的草丛,
原来舒姐竟然没有穿内裤!而且都湿成这个样子了。我也顾不及脱睡衣的上衣了,
直接就压了上去,舒姐的身子烫得像团火我我迫不及待地用双手捉紧了她的臀,
把正在热乎乎硬梆梆的肉棒朝草丛中戳过去,一下子全根没入了那火热的熔炉之
中。
  「啊……」舒姐叫了一声,随即像八爪鱼一般喘着粗气缠绕上来。我的屁股
就像开马达一样,开始疯狂地抽插起来。看来舒姐早就准备好了迎接这一刻的,
扭动着臀部迎接着我的冲撞,没有一丝惧意。没料到她的花径是如此紧密灼热,
反复缠绕着不断挤迫,我竟隐约有了几分泄意。我不想酣战,只想尽快射出来,
想来换班的人也快到了。
  舒姐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紧紧地搂紧我,丝毫不肯放松。嘴中断断续续
不停的呻唤:「别……停……别停……别停下来……用力……嗯……就这样……
啊!」同时挺动臀部迎接越来越快的的冲击,蜜穴频频的套吐着那硬到极点的肉
茎,「噼噼啪啪」的声响不绝于耳。
  「我……我不行了!」我低吼一声,舒姐连忙松开手来,我连忙腾身而起,
精浆「噗噗」地喷薄而出,几乎同时,大厅里传来「咚咚」的敲玻璃门的声音。
余淼连忙爬过来把灯拉亮。我也来不及清理战场,随便拉过毛毯胡乱擦了一下面,
捡起地上的衣服,连滚带爬地蹿下楼来,跑到洗手间里。
  「开门,人都到哪里去了?」真的是交接班的时间到了。
  「先等等,我在洗手间……」我一边把水龙头打开,一边飞快地穿衣服。
  门口还在不停地拍门,我老是把衣服穿反,这可急死我了,万一这事被看出
了端倪那可如何是好?
  阁楼的楼梯上响起了急促的「咚咚」声,应该是舒姐下楼来了。
  「你们班是怎么搞的,都下班了一个人也不在?!」这是另外一个班组组长
抱怨的声音。
  「小宇在上厕所嘛!多等几分钟会死人啊?」舒姐也被激怒了。
  我终于穿好衣服走出来,那个戴眼镜的组长正要像我开火,就被舒姐打断了:
「小宇,你先回去,这儿交给我。」我看了舒姐一眼,她还穿着睡衣,从外面看
起来里面飘飘荡荡的,应该是来不及穿内裤了。我很放心,舒姐本来就是老板娘
的心腹爱将,还是主管,一个小小的组长怎么奈何得了她?我在她们的争吵声中
踱出了公司。
  到了大街上,今天真是晴朗的好天气,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地上的热气似乎
也没有往日那么热了,空气似乎也不再那么沉闷,连早上搞清洁的阿姨也是那么
和蔼可亲……仿佛一切都变了样,至离开学校以来,我是第一次发现我爱上了我
的公司,爱上了我的小窝——我就像固定不变的单摆,在公司和小窝这两个极点
中间周而复始地来来去去,偶尔的欢娱放纵带来的愉快心情——恰如此刻——便
是我难得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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