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何吗?」
敖如山道:「令媛手下也杀了我太湖的人,难道没有后果吗?」
「好!你且稍待。」
太君转脸朝各大门派的人问道:「你们也和玉阙宫有梁子吗?」
阮伯年沉笑道:「太君要问得这么详细,咱们说出来了,可是还我们公道吗?」
太君道:「只要你们说得出理由来,老身自会还你们公道。」
「好!」
阮伯年道:「兄弟女婿是东海门的闻天声,和贵宫毫无怨隙可言,贵宫指使
黑煞十二星残杀我女婿、女儿,兄弟要不要向贵宫来讨还公道?」
接着一指楚玉祥、闻家珍二人,又道:「楚玉祥是我女婿的义子,闻家珍是
我女婿的女儿,一个要为义父母报仇,一个要替死去的爹娘讨还血债,该不该找
上玉阙宫来?」
口气微顿,接下去道:「再说在场的诸位道兄吧,江南武林盟主裴三省裴老
哥、淮扬派掌门人高连升高老哥、六合门掌门徐子常徐老哥、八卦门掌门人宁乾
初宁老哥、武当派白圭子道长,均被贵属下江南分令迷失心神,胁迫服从。
如今神志清醒了,要不要找上勾漏山来讨还公道?这位是茅山三手真人李道
兄,他师弟三茅宫观主葛元虚道兄是被贵属下用毒药暗器所杀。
这位瘟疫道兄,这位是徽帮龙头卢寿同,这四位是武林四公子,他们原被秦
大娘迷失心神,听令于江南分令,但先后在攻击东海镖局时被擒,秦大娘不但不
予支援,反而藉机下手,杀以灭口,总算幡然醒悟,随同兄弟前来……「
太君听得不由微微一怔,朝勾漏夫人道:「你纵容秦大娘,竟然结下了这许
多仇家……」
阮伯年道:「还有,楚玉祥生身父母十八年前被宫主掳来,囚禁对峙峡,至
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请问大君,知不知道此事?宫主又该当如何交待?」
太君脸色骤变,冷哼道:「不用说了,你们找上玉阙宫来,理由都是你们对
了。」
楚玉祥道:「阮老爷子说的,都是事实,自然是我们对了。」
太君两道凌凌寒光直注楚玉祥,问道:「你是什么人?」
楚玉祥应声道:「在下楚玉祥。」
太君满脸怒容,哼道,「你就是那姓楚的小畜生。」
楚玉祥剑眉一剔,凛然道:「在下尊重你太君是武林前辈,说话最好不可失
了你的身份,这小畜生三字,是你说的吗?」
太君怒声道:「老身说了又待如何?」
楚玉祥仰首道:「在下如果也骂出口来,只怕不大好听了。」
大君怒声道:「你敢?」
楚玉祥道:「在下是替生身父母、义父母报仇来的,你是仇人之母,在下有
什么不敢说的?你骂在下小畜生,在下就可以骂你老……」
阮伯年喝道:「玉祥,不可无礼。」
楚玉祥道:「她无非仗着玉阙宫三个字,蔑视江南武林同道,不间是非曲直,
要想护犊而已,但今日之局,就是你太君想要护犊,只怕也护不了。」
太君被他顶撞得白发飞扬,脸色铁青,怒声道:「好小子就在此时,从厅外
鱼贯走进九个人来。
这九人个于虽然高矮不一,但却穿着一式黄麻长衫,白袜麻鞋,也同样庞眉
皓首,年在七旬以上,手中也各拄一支扎紫红藤杖,除了面貌各自不同,几乎是
同样的打扮。
裴三省,高连升,阮伯年等人,都是数十年的老江湖,但对这九个黄衣老人,
竟然连听都没听人说过!
九个老人步入大厅,只有朝太君拱了拱手。古淮扬、公冶子立时抬手请他们
在右首第一排的椅子上落坐。
太君目射寒光,厉声喝道:「小畜生,老身如何护犊了?好,你们既然都来
了,江湖上解决纷争的最好办法,就是各凭武功,分个胜负。你们如无必胜把握,
就不敢找上玉阙宫来,玉阙宫如果任由你们纠众寻衅,杀伤宫中所属,今后也不
用再在江湖立足了,因此,今日之事,既无法善了,只有放手一搏了。」
闻家珍冷笑道:「说来说去,这还不是护犊吗?」
太君冷厉目光投向闻家珍,怒声道:「小丫头,你们不是寻仇来的吗,玉阙
宫的人不和你们放手一搏,难道要束手就缚不成?」
敖如山道:「老嫂子说的话,似乎颇存意气,但今日之事。最好是评个是非
曲直,譬如楚老弟的令尊令堂,是否仍在贵宫,如果在,老嫂子还是劝宫主把他
们释放出来,事情可以一件件的解决,不可意气用事,双方一旦动上了手,难免
互有死伤。玉阙宫雄霸西南数十年,盛名自非幸致,但今天上玉阙宫来的各位道
兄,也都是享誉江湖之士,双方胜负之数,很难定论。就算玉阙宫占了胜算,亦
将付出极大的代价,兄弟此来,原是以和为贵,想当面和山君一谈……」
「不用了。」
太君怒笑道:「你手下八卫伤我宫女,还说什么和为贵,你已经先行出手,
给玉阙宫一个下马威,还有什么好谈的?」
敖如山大笑道:「兄弟因令媛对兄弟出言无状,才要手下卫士把她拿下,兄
弟岂会对几名侍女痛下杀手?孙风,你过去把她暗器起出来,每人再给她们一颗
解迷丹,把她们弄苏醒了。」
孙风答应一声,手持摺扇,在躺卧地上的十名侍女身上轻轻挥过,他这柄摺
扇的扇坠,大如孩童的拳头,正是吸铁磁石所制。
这轻轻一挥,侍女们身上所中铁针,都被吸到了扇坠之上。他再从身边取出
一个瓷瓶,倾出十粒药丸,分别纳入她们口中。
原来他刚才发射的飞针,淬过迷药,中针之后,令人昏迷不醒,非他的解迷
丹,不能清醒。尤其那两个紫衣中年妇人,和八卫动手之际,六卫下手都极有分
寸,只是点了她们的穴道,并不致命。
孙风喂了她们解迷丹之后,又铁扇挥动,她们一一解开了穴道。被点住穴道
的只有两个中年妇人,后来八名淡紫衣衫的少女,仅是中了迷针,穴道并未被制。
等他解开穴道之后,解迷丹也生效了,十名侍女果然立时苏醒过来,纷纷从
地上跃起。
太君嘿然道:「姓孙的,你倒是有一手,居然到玉阙宫来漏脸了!」
喝声中,突然右手一抬,凌空一掌拍了过来。
孙风原以轻功著称,听出太君口气不对,急急向旁闪出。
楚玉祥和闻家珍就站在前面,看到太君突然向孙风出手,楚玉祥怕他骤不及
防,急忙推出右手,替他挡上一挡。
太君这一掌虽是随手而发,但以她功力,纵然随手一掌,宛如微风轻拂,看
去毫不着力,但也足可要了孙风的命!
那知孙风为人机伶,轻功也高,一下就闪了出来,太君的一记掌力,却被楚
王祥发掌拦住。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两股无形潜力,刹那间接触上了,大厅上立时响起一
声蓬然轻震。
本来双方都发掌无声,这回却风起数步,化作了一团狂飚,从横里涌出,飞
旋呼啸,声势惊人。
楚玉祥所幸练成了两种神功,这一掌上,虽然只使了七八成力道,还是像被
人推了一把,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太君不由一怔,她想不到楚玉祥不过是一个弱冠少年,竟然能够接得下她五
成功力的一掌,不觉目光凝注,口中冷哼一声道:「好哇,你果然不错,再接老
身一掌……」
「老嫂子!」
敖如山一摆手道:「且慢。」
太君右手已经举起,闻言不觉一停,问道:「你有什么事?」
敖如山道:「老嫂子既然认为非动手不可,也该明枪交战,兄弟手下一个卫
士,而且已经替她们起下暗器,喂服解迷丹,老嫂子为何还骤下杀手?楚老弟不
过替孙风挡了老嫂子一掌……」
太君没待他说下去,就厉声道:「姓孙的该死,这小畜生敢接我一掌,自然
敢接我第二掌了,问用你饶舌?」
阮伯年仰首大笑道:「敖湖主不用和她多说了,玉阙宫一向自高自大,咱们
找上勾漏,已经触怒了她,岂肯善罢甘休:今日之事,除了放手一搏,已无第二
条路可走,诸位道兄,咱们就退出大厅去,在厅外候教好了。」
说完,双手朝大家拱了拱,然后喝道:「玉祥、家珍,咱们出去。」
当先朝厅外走去。
楚玉祥、闻家珍随着他身后走出,阮传栋、英无双、梁慧君、裴畹兰也一起
跟了出去。
敖如山看得微微摇头,说道:「好,好,咱们就一起出去吧!」
也跟着走出。
裴三省、高连升、白圭子、宁乾初,三手真人、终南五剑、厉双双凶等人也
纷纷相继走出。
太君一手拄着古铜色鸠头杖,气得自发飘飞,鸠杖重重在地上一顿,愤然道:
「自从玉阙宫创立到现在,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居然纠合各大门派,来威胁玉
阙宫,走,大家跟我出去,今天不给他们一个厉害,今后玉阙宫还能在江湖立足?」
左手向九个身穿黄麻长衫的老叟抬了抬手道:「九老请。」
九个老者一齐拱手道:「太君请。」
太君没再多说,手提鸠杖,由四名黄衣女子簇挤着走出。
勾漏夫人让九老走在前面,然后也朝右首六个老者抬抬手道:「护法们请。」
原来这六个老者乃玉阙宫的护法。
六个护法也一齐躬身道:「宫主请。」
勾漏夫人和古维扬,公冶子、六位护法一齐跟着走出大厅。
阮伯年等人已经站到大天井左首。
太君走出大厅,就在阶上站定下来,她一站定,其余的入也全站住了。
太君鸠头杖一指阮伯年,哼道:「你们谁去把那姓阮的老匹夫给我拿下了。」
古维扬道,「弟子去会会他。」
楚玉祥一个箭步掠了出去,喝道:「古维扬,咱们方才还没分出胜负来,先
和楚某分个高低再说。」
古维扬大怒道:「姓楚的小子,本真人就先成全了你。」
长剑锵然出鞘,大步走下石阶。
楚玉祥剑眉一剔,凛然道:「古维扬:你敢对楚某如此说话,楚某若是不给
你一点厉害;你在王闷宫坐井观天,还不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呢!」
这几句话的功夫,古维扬已经走到离楚玉祥不过一丈来远,洪喝一声:「小
子看剑,」
刷的一剑直劈过来。
楚玉祥面带冷笑,左足斜跨半步,便自避开对方剑势,身子随着斜转,右手
寒嫡剑随着挥出,一道青光便已攻到古维扬身侧。
两人甫一交手,闻家珍跟着跃出,太白彗星剑一指公冶子,喝道:「公冶子,
你给我下来,咱们也该分个胜负才是。」
公冶子听得大怒,喝道:「小丫头,本真人岂会怕了你?」
果然大步走下。
闻家珍一双凤目射出森冷的寒芒,叱道,「公冶子,你再出言不逊,我就要
你横尸剑下。」
公冶子抬手掣出长剑。大笑道:「小丫头,你有多少本领,只管使来。」
闻家珍冷冷一哂道:「我别的本领没有,要杀你们玉阙三真,就像杀鸡一样。」
公冶子大喝道:「你来杀杀看?」
长剑倏然划出。
闻家珍存心要气气他,右手挥处,使了一招「飞云舒卷」朝他剑上压去,口
中冷笑道:「杀你们玉阙三真,还不容易?姓戚的就是姑娘一剑穿心,送他上路
的……」
口中说着,身形一偏,晃身欺上,一剑朝他当胸刺去。
公冶子听得神色为之一变,凛然道:「三师弟……」
话才说到一半,陡觉对方剑先人后急刺过来,急切之间,右手挥起长剑,朝
前格出。
他在匆忙之际,忘了对方手中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器,但听「嗒」的一声,
长剑不但未能把闻家珍刺来的长剑格开,反而被齐中削掉,银光一闪,连公冶子
一条右腕都被削断。
公冶子只觉手腕一凉,心知不妙,他连看也没看,左手突发,拍出一掌,身
形急急向后跃退。
闻家珍吃亏在对敌经验不足,堪堪削断对方右腕,陡觉一记无声无息的掌力,
宛如千斤巨石,一下撞上右肩,一个人被震得连退了三步,摇摇欲倒。
英无双、裴畹兰双双掠出,一左一右把他扶住,闻家珍已经脸白如纸,几乎
站立不住。
敖如山忙道:「她中了玄天掌,快扶她坐下。」
一面回头朝赵雷等八人吩咐道:「你们守着,老夫立时替他运气疗伤。」
英无双、裴畹兰扶着她在地上坐下,赵雷等八卫就迅速站到四周。
阮伯年急着问道:「敖湖主,家珍伤得很厉害吗?」
敖如山道:「玄天掌专震内腑,内伤比外伤要厉害得多。」
随着话声,举步走到闻家珍身后,右手掌心按在她背后「灵台穴」上,把真
气缓缓度入。
太君眼看公冶子被闻家珍削断右腕,而且还听说戚真人已死在她手上,玉阙
三真,乃是山君门下嫡传弟子,如今一死一伤,教她如何不怒?
手中古铜色鸠头杖猛向阶石上一顿,厉声道:「上,统通给我杀,今天闯上
玉阙宫来的人,一个也不能留。」
这回她动了真火,此言一出,九个手持紫藤杖的白发者叟,和六名宫中护法,
(六名以上老者)勾漏夫人率同两名紫衣女子,八名淡紫衣裙少女,各自手持兵
刃,迎着各大门派的人走来。
阮伯年这边,早就看出对方后来的九个麻衣老叟身份极高,绝非易与,太君
是勾漏山君的妻子,勾漏夫人之母,自然也是极顶高手。
大家在退出大厅之际,早已交换过意见,如果双方动手的话,由敖如山对付
太君。
裴三省、阮伯年、高连升、徐子常、宁乾初、白圭子、东门奇、西门大娘等
九人对付麻衣九老。
丁盛、裴允文、武林四公子六人对付对方六个宫中护法。
如今敖如山正在替闻家珍以内功疗伤,只好由终南五剑监视太君。卢寿同、
瘟疫道人,英无双、裴畹兰、梁慧君、林仲达、似及六合四杰中的三杰董友纶、
全遵义、吴燕娘、鹰爪门下的王三元、高怕勋和武当五个蓝衣老道等人,作机动
接应,并监视勾漏夫人。
这一番调配,还是丁盛暗中估计敌我双方,事先所作的准备。
如以人手来说,己方并不少于对方,但如以武功来衡量,对方的人,连太君、
勾漏夫人、九个麻衣老叟、六名宫中护法,究竟身手如何,谁都没有见过,但最
保守的估计,己方的人极难是对方的敌手。
这话丁盛当然没有说出来,而且这样的分配,原也只是防备对方突起发难,
大家有个准备而已!
丁盛当然不希望对方一起出动,而是轮流出手,那么己方还可以有选择的机
会。
如今对方人手一起逼了过来,已无选择的机会,只好按照方才议定的调配出
手了。
裴三省长剑一领,和阮伯年、高连升等人迎向麻衣九老。丁盛,裴允文、武
林四公子迎向六名宫中护法。
英无双闪身而出,青霓剑一指,朝勾漏夫人直欺上去,叱道:「
妖女,你是楚大哥的仇人,来,我们较量较量。「
裴畹兰怕她一个人不是勾漏夫人的对手,慌忙一拉梁慧君,一同跟了上去。
勾漏夫人右剑左拂。逼近过来,听了英无双的话,不觉怒笑道:「小子,你
是找死!」
左手青玉拂尘一挥,喝道:「你们上去,只管给我杀!」
跟着她身后的两个紫衣女子,八个淡紫衣裙少女立即一涌而上。
这边卢寿同、林仲达,王三元、高伯勋、六台三杰董友纶、全遵义、吴燕娘、
和武当五个老道也一齐各仗兵刃,迎了上去。
只有瘟疫道人因入数已经够了,就站停下来,算是替大家掠阵,另外终南五
剑的任务是监视太君,自然没有出手。
大天井上,在这一瞬间,双方都有一个对手,迅速就爆出一片兵刃交击之声。
太君站在厅前阶上,早已有侍女端来一把高背锦椅,坐了下来,她一张白皙
的脸上,微露不屑之色,丝毫没把这些在江湖上久享盛名的各大门派中人放在眼
里。
好像各大门派的这些入都是酒囊饭袋,不成气候,绝非玉阙宫的敌手,找上
勾漏山来,无非送死而已,因此连看也懒得去看上一眼。
令她注意的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正在和古维扬动手的楚玉祥。
古维扬是玉阙宫的大弟子,一身所学已得山君嫡传,两人打出一百多招,兀
是未分胜负。
另一个是和她女儿(勾漏夫人)动手的小子,(英无双着男装)一手剑法,
居然是厉神君的家数,和女儿也差可战成平手!
这一场拼搏,可说是江湖上从未有过的大场面。
一面是江湖各大门派的高手,平时江湖上偶而发生事端,当然不可能有这么
多的人参与,也不可能大家同心协力联手来对付某一个门派。
一面则是雄霸西南的玉阙宫的高手,数十年来也没有人敢向玉阙宫轻捋虎须,
若非有这许多各派高手找上勾漏山来,也用不着九者和六大护法出手。
因此这一场拼斗,纵然不能说绝后,也是数十年来江湖上空前的大会战了。
太君的轻视各大门派,和丁盛的暗自估计,都没有错,这一场拼搏,一经动
手,强弱之势,就极明显的分出来了!
先说裴三省,高连升等九人,他们的对手是九个麻衣藤杖的老叟,这九人被
称为「九老」乃是玉阙宫的九位供奉。
供奉的地位,应该是玉阙宫的客聊,和宫主平起平坐,但从情形看,这九位
供奉,可能还是老供奉。
换句话说,就是在勾漏夫人还没当宫主之前,他们已经是供奉了,这可以从
太君对他们都十分客气,就证明他们的身份不低了。
勾漏夫人是继承她爹山君担任宫主的,那么这九位老叟,在山君手里,就当
了供奉。
山君是何等身份的人:能在他手里当上供奉,这九人的武功身份,也一定是
和山君不相上下的了。
裴三省迎战的是一个瘦高老臾。
「裴家剑法」驰誉江湖已有百年之久,裴三省浸淫了将近五十年,一手剑法,
已经练到精纯无比。
只是他一向很少和人动手,外界知道他精干剑术的人不多。他虽然很少和人
动手,但剑法可并没搁下来。
此时迎着瘦高老叟,长剑出匣,右手挥处,使了一招「李广射石」剑似飞蛇,
直射出去,一缕精练,大有穿山裂石之概!
瘦高老叟紧闭着嘴唇,举起手中紫红藤杖,就朝裴三省行剑上压下,没有招
式,杖头一昂直落,直截了当,快速已极了。
裴三省当然不会在第二招上就和他硬拼,长剑倏然斜划而出,右脚斜跨半步,
翻腕之间,身随剑走,立即展开「裴家剑法」精奇招数,源源出手。
只见他一柄长剑纵横开阎,精芒乱闪,冷电纷披,势道可说十分凌厉,几乎
把瘦高老叟包围在重重剑影之中。
瘦高老叟对身外闪电般飞划的剑势,好像浑然不觉,你费尽力气,接连使出
来的剑招,看到他眼里,就像走江湖卖解使出来的花拳绣腿,根本不当你一会事,
手中紫红藤杖随手提起,随手点出。
他杖头点处,就会发出「叮」的一声响,这一点也正好点在你剑尖之上,于
是你用尽力气的三四招剑法,漫天剑影,就在他一点之中消失殆尽。
裴三省当然不肯罢休,右手连摇,长剑又连番急攻而出。
瘦高老叟似是懒得和你动手,等你攻了差不多有两三招了,他紫藤杖一抬,
又顺势点出,紧接着又是「叮」的一声,点在你剑上,你好不容易布成的纵横交
织之势,又被藤杖这一点,破解开去。
经过两次急攻,裴三省才知道对方武功实在高出自己甚多,但此刻已经交上
手了,等于势成骑虎。
纵然不是对方对手,也要拼上老命和他一搏,最不济,也要和他拖延上一阵,
才不至被人讪笑裴三省徒具虚名,不堪一击。
一念及此,登时剑势一变,由急而缓,贯注全力,一剑接一剑的推出。他究
竟练剑数十年,造诣不能说他不精纯,这一改变剑势,由急而缓,已可稳住。
阮伯年迎着的是一个矮胖老叟,眯着两条眼缝却隐射金芒。
阮伯年平日很少使用兵刃,但此番上勾漏山来,却带了一柄长剑。
迎着矮胖老叟就呛然拔剑,沉喝道:「阁下如何称呼,咱们在兵刃上会面,
总得报个姓名才好。」
矮胖老叟托大的道:「不用。」
阮伯年看他一副托大模样,心头不禁微有怒意,大笑道:「那好,阁下可以
进招了。」
矮胖老叟依然托大的道:「你只管出手。」
阮伯年沉笑道:「好,阁下接着了。」
刷的一剑朝前刺去。
矮胖老叟右手提着紫藤杖轻轻一拨,就把阮伯年刺去的一剑拨开。
阮伯年一剑出手,第二剑、第三剑自然紧接着出手,接连三剑,一剑快过一
剑,剑风嘶然,快得如同灵蛇乱闪。
矮胖老叟站着一动没动,只以手中藤杖随手拨动,不管你发剑多快,剑势多
急,只要轻轻一拨,就把你招中套招的剑势拔开。
阮伯年是鹰爪门的掌门人,给他如此轻视,心头自是怒不可遏,口中长啸一
声,剑势一变,身随啸起,一下飞起一丈来高,凌空翻身,剑使「毒龙寻穴」一
道「之」字形剑光朝矮胖老叟当头击下。
矮胖老叟连看也没抬头看上一眼,右手一抬,紫藤杖往上就撩。
阮伯年外号扑天鹰,一手「鹰扬剑法」全以扑击为主,矮胖老叟举杖撩来,
他不愿和对方硬接,身形一偏,避开杖势,倏然朝对方身侧泻落,左手闪电朝矮
胖老叟肩头抓落。
矮胖老叟站着的人一动没动,只是把撩出的杖势带转,呼的一声反朝阮伯年
肩头点来。
阮伯年双足一点。再次凌空跃起,剑在半空中发招,扑击过去。
矮胖老叟依然举杖向空潦去。
阮伯年展开「鹰扬剑法」连番扑击,右手使剑,左手配合剑势,使出鹰爪门
「大力鹰爪功」和一百单八手「鹰爪擒拿手」一齐出击。
矮胖老叟不管你如何急攻,总是举杖撩出,他撩出的藤杖,毫无变化,但不
论你剑势和擒拿手法如何变化,只都和他杖势接触,就被破解无遗。
时间稍久,阮伯年就渐渐被逼落下风。
阮伯年自己也知道,自己和对方相较,实在差得很远,对方没向自己急攻,
还是手下留了情。
高连升是淮阳派的掌门人,淮阳派以剑、掌同施,驰誉武林,「长江剑法」
「淮阳九大式」都取法流水,施展开来,有如长江大河,彼澜壮阔,在长江上下
游,久负盛名。
高连升今年七十有八,看去依然只是五十许人,从外表上看,只是一个庄稼
老头,也丝毫看不出他有一身惊人武功。
他的对手,是一个和他同样瘦小的麻衣老叟,使的当然也是一支紫藤杖。
两人交手不过数招,高连升就已发觉对手的武功,不仅是平生从未遇上过的
劲敌,而且还可能高过自己。
因为自己的剑招,被对方随手挥杖,就很快的封解开去,而对方的杖势,自
己却一点头绪都摸不清楚。
所幸这出手三招,自己使的只是剑法,尚未施展掌法,如果剑掌同施,也许
可以稍稍扳回一些劣势。
六合门掌门人徐子常一手「六合剑法」在江湖上也称得上是一流的剑术名家,
剑法以轻灵快捷为主。
「六合剑法」中,有一招威力极强的镇山绝招,叫做「横弥六合」代代相传,
只有掌门人才能练习,据说这招剑法,一经出手,周围一丈以内的敌人,都会伤
在强大极伦的剑光之下。
自有六合门以来,这招剑法大概从未施展过,外入也从不知道六合门还有这
么一招奇学,就是六合门的人,除了掌门人,也从未见过。
徐子常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他看出对方九个老叟绝非易与,心中也早有预感,
今日之局,仅凭一套「六合剑法」只怕未必会是人家对手,说不定到时只好施展
本门从未使过的一招「横弥六合」才能克敌制胜。
和徐子常动手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麻衣老叟,本来藤杖是轻便之物,但他杖
势甫发,就如同钢杖一般,势道沉猛隐挟风雷。
徐子常展开「六合剑法」只在他杖下走过几招,就被沉重杖势逼得施展不开
手脚,连连后退了三四步之多。
这对徐子常来说,真是二三十年来从未有过之事,「六合剑法」如果真要如
此不管用,六合门早就无法在江湖上屹立至今了。
这当然不是剑法不管用,而是对手实在太强了,徐子常到了此时,不得不施
展六合门的镇山绝艺了。
后退几步之后,口中大喝一声,右腕一振,六合剑向左右连劈了三剑,突然
一晃而上。
身形飞旋,一道精虹像匹练般横飞,刹那间剑光大盛,扩成一片如山剑影,
笼罩住一丈方圆,精芒刺目,寒风覆骨!
剑影中同时响起一阵急骤的锵锵剑鸣,麻衣老叟以一支藤杖,挡开徐子常六
剑,却也被逼得连退三步之多。
徐子常看得暗暗惊凛,自己这招本门镇山绝招「横弥六合」居然仅能把对方
逼退三步,依然无法伤得对方分毫,可见对方身手如何高强了。
心念转动,左手一振,一记「六合神指」挟着轻嘶,激射过去。
麻衣老叟左手衣袖一挥,接住指风,藤杖又压顶挥出。
徐子常身随剑走,避招进招,再次和对方展开对攻,现在他心中总算有了个
谱。
自己这招「横弥六合」纵然伤不了他,但在万不得已之时,施展出来,把对
方逼退几步,还可以办得到。
那就是说,对方要想胜自己,一时之间也未必能得逞。
和白圭子动手的也是一个中等身材的麻衣老叟。
白圭子一柄松纹剑使的是武当派的「太极剑法」剑招出手,划起一道又一道
的青色弧形剑光,来去悠然,不徐不疾,柔顺如水,深得太极以静制动,以柔克
刚的要诀,显得炉火纯青。
麻衣老叟手中一支紫藤杖随手劈打。毫无招式,你每一剑要划着弧形兜圈子,
他却直截了当的朝你迎面劈打过来。
剑划弧形,要走三百六十度,他劈打的直径,一下就到了你面前。等你举剑
封架,他杖势一转,第二招像毒蛇出洞,捣到你胸口。
武当「太极剑法」名闻中外,但和他交手,这划着弧形的剑招,就成了中看
不中用的花招,一记也封不着对方的杖执本来嘛,和人动手,刺就是刺,劈就是
劈,何用去划太极圆圈?这话当然不能一概而论。
「太极剑法」取形太极,自有它的道理,你认为徒自划着圆圈,毫不中用,
那么江湖上还会有人去学「太极拳剑」吗?
这是因为麻衣老曳的武功,高出白圭子甚多,所以随手发杖,就使白圭子忙
于应付,把「太极剑法」视同儿戏,如果白圭子的功力和他不相上下,他就不会
如此轻松了。
和宁乾初动手的是一个扁脸阔肩的麻衣老要。
宁乾初是八卦门的掌门人,一生浸淫「八卦剑法」一上场就足踏八门,剑划
八卦,剑光指东划西,一个人不住的随剑转动,一剑也没和麻衣老更接触。
麻衣老叟连挥几杖,都被他轻易避开,只是自顾的游走划剑。一道接一道的
剑光,越劈越快,人也越转越快。
因为他脚踏的是八卦方位,剑光也忽东忽西,纵横交织,布成八卦剑阵一般,
一个人就在剑光中时隐时现。
奇怪事情也随着发生了,他明明在绕着这不到一丈的方圆走动,麻衣老叟紫
藤杖就好像找不到他一般,一杖又一杖都击在没人地方,几乎记记都落了空。
麻衣老叟连劈了几杖,心头不禁大怒,一个人忽然像陀螺般疾转,紫藤杖随
着飞舞,既而横扫而出。
这一下,八卦剑阵中好像起了一阵紫雾,渐渐扩大。
宁乾初纵然剑术精湛,却也不敢和他藤杖硬打硬砸,只是围着一圈紫雾的外
围,绕场疾走,连连劈剑。
从他神情看去,显然极为焦急!这是一定的道理,你困不住他,你的剑法就
得为他所破。
东门奇、西门大娘号称厉山双凶,夫妇两人练的是九阴门的爪功,从不使用
兵刃。
他们的对手两个麻衣老叟使的当然也是紫藤杖。以兵刃对徒手,好像是两个
麻衣老叟占了便宜。
但厉山双凶几十年的夫妻,心有默契,一动上手,虽然两个对两个,等于单
打独斗,实则是厉山双凶夫妻联手,对付两个麻衣老叟。
他们两人练的同是「旋风身法」这一施展开来,有如两团旋风忽东忽西、忽
分忽合,东门奇的「白骨爪」、「九阴掌」西门大娘的「阴风掌」、「九阴爪」
同时出手。
刹那之间,阴风大盛,森寒刺骨,他们虽没练成「九阴神功」但数十年勤修
苦练,功力深厚,和「九阴神功」也相差无几。
两个麻衣老叟在藤杖上功力纵然已臻化境,但对双凶来去有如旋风的身法,
也有杖长莫及之感。
尤其双凶每一爪,每一掌,都挟着浓重的阴寒之气,令人生寒,也不敢让他
们接近。因此双方缠斗多时,还能打成平手。
三手真人李静虚剑、拂同施,剑如匹练飞卷,拂如一片轻云,施展开来,势
道极盛。
尤其他精擅「九转玄功」一个人只有两条臂膀,但他和麻衣老叟打了一会,
臂膀却渐渐多了出来,一个人就像三头六臂,多出了七八条臂膀。
麻衣老臾武功再高遇上这么一个有八九条手臂的人,有八九支剑拂和你抢攻,
不落下风已经很好,当然占不到丝毫上风了。
这是和九个麻衣老叟动手的情形。
综观大势,裴三省等九人之中,只有三手真人李静虚、厉山双凶三人,还能
和三个麻衣老叟打成平手。
宁乾初「八卦剑法」虽然已是攻少守多,暂时还守得住。徐子常只是仗着六
合门一招锁山剑法——「横弥六合」才能支撑得住。高连升纵然剑掌同施,还是
被逼落了下风。
裴三省、阮伯年、白圭子三人已是落尽了下风,只是在苦撑。
再说丁盛、裴允文,和武林四公子万少骏、徐从云、宾仲华、宋君天等人,
对手是玉阙宫的六大护法。
这六人年龄都在六旬以上,玉阙宫的三真、六护,地位相等,如论武功,如
果没有惊人之艺,怎么能和山君一手调教出来的门人并列名次?
丁盛是绿袍神君的记名弟子,虽非正式门下,也经神君指拨,一身武功;自
然极为可观,迎战一个护法,也正好打成平手。
裴允文和万少骏等五人,都是二十睬岁的少年,也可以称他们为武林五公子。
因为黄山、黑龙、衡山、剑门号称武林四大世家,但裴三省是现任的江南武
林盟主,自可和武林四公子并列。
这五位公子年事虽然极轻,各有家传武学,尤其在剑法上,都有相当造诣,
足可名列一流高手,但他们若和五个对手比起来,人家是玉阙宫的护法,就差了
一截。
武功一道,和下棋一样,两人之间差不得一着,所谓棋差一着,缚手缚脚。
武功比人家差一着,任你平日剑法练得如何精纯,得心应手,但到了此时,
你就会感到缚手缚脚,应付失措。
这五位公子就是这样,几招下来,就渐渐被逼落下风,平日里可以使得极为
强劲的剑势,现在竟然发挥不出威力来。
另外则是由徽帮龙头卢寿同率领的林仲达、董友纶、全遵义、吴燕娘、王元
美、高伯勋以及五个武当派的老道,截住勾漏夫人身边两个紫衣中年女子和八名
淡紫衣裙的少女。
卢寿同因对方只有十个使女,自己这边连同瘟疫道人共有十三个人,自己就
用不着上场,和瘟疫道人站在一起,替大家掠阵。
董友纶、全遵义挥剑上阵,截住了两个紫衣中年女子,双方不用打话,就动
上了手。
那两个紫衣中年女子,使得是双剑,一见面就剑如飞轮,一派全是进手招式,
剑势凌厉,招式极为奇诡。
董友纶、全遵义是六合四杰中人,一手「六合剑法」使得精纯无比,但和两
个紫衣中年女子交手没有几招,两人便已感到不对。
对方虽然只是勾漏夫人手下两个侍女,武功之高,只在他们两人之上,双剑
飞转,凭他们六合四杰身手,竟然接应不暇,被逼得施展不开手脚。
吴燕娘、(六合四杰的老四)王元美、高伯勋、和五个武当老道,截住的是
八名身穿淡紫衣裙的少女。
你别看她们身材苗条,年纪不过十八九岁,双手一翻,掣出双剑,就精光连
闪,剑势如轮,奇诡凌厉,不输两个紫衣中年女子。
五个武当老道和吴燕娘一下截住了六个。剩下两个,林仲达和王元美,高伯
勋三人联手,三支长剑还挡不住对方四支长剑的攻势。
三个大男人还被人家两个少女逼得此退彼进,像走马灯一般,连连后退。
吴燕娘展开剑法,和一个少女也不过打成平手。
只有五个武当老道,剑剑划着太极圈,一圈又一圈的剑光,一人一个,把五
个少女圈入在剑光之中,每一圈剑光就像一圈铁箍,任你双剑如轮,也休想突破。
卢寿同看出大局形势极为不利,暗中以「传音入密」朝瘟疫道人说道:「西
阳道兄,大局对咱们不利,我看道兄该出手了。」
瘟疫道人双手拢在袖里,微笑道:「卢兄怎么知道贫道还没出手呢?」
卢寿同一怔,笑道:「道兄出手了就好。」
话声方落,战场上惊叫,闷哼之声,随着响起!
首先是和五个武当老道动手的少女,剑势稍微一缓,就被道士们乘机点了穴
道,这五个少女是最幸运的,遇上武当的老道士,不愿先开杀戒,只是制住了她
们穴道就算。
和吴燕娘动手的一个,双剑剑势一滞,就被刺中左肋,再一剑,才点住穴道。
和林仲达动手的两个先前占尽上风,忽然问身形摇晃,剑势也乱了,林仲达,
王元美、高伯勋三入岂肯放过,三支剑像毒蛇般刺出,结果了性命。
另外和董友纶、全遵义动手的两个中年女子,此刻剑势凌乱,身形摇摇欲倒,
被两人趁机乘虚而入,刺倒地上,再各自补上了一剑。
他们这一场拼搏,结束的最快。
卢寿同分别以「传音入密」通知董友纶三人,支援徐掌门人,五个武当老道,
支援白圭子。林仲达,王元美,高伯勋支援丁盛。昏己和瘟疫道人赶去支援裴三
省、阮伯年、高连升等三人。
但他正在调遣人手之际,战场上也已有了变化。
先前是楚玉祥和古维扬这一对。他们已经打出百招外,兀自未分胜负。
这对古维扬来说,已是十分难堪的事了,自己乃是山君门下首徒,玉阙宫三
真之首,如今当着太君,竟然连一个东海镖局的副总镖头,弱冠年纪的小子都收
拾不下,虚耗了将近百招。
楚玉祥呢?他从「全真剑法」使到绿袍师父的「三刀,十二剑」双方依然旗
鼓相当,半斤八两,谁也胜不了谁。
心中不禁渐感不耐,尤其双方混战乍起,己方的入已渐渐落了下风,他当然
也看到了,心头更是焦急。
正好古维扬因久战不下,口中大喝一声,长剑徒地一紧,剑光纷披,一片攻
势,急袭而来。
楚玉祥剑眉掀动,冷笑,「玉阙宫门下,原来也不过只有这点伎俩!」
喝声出口,手中寒璃剑忽然漫不经意的朝前推出。
这一剑看去漫无招式,但剑势堪堪推出,青虹暴长,化作一道膝膝的剑光,
朝外飞卷出去,剑光如经天长虹,宽度几乎扩展到八尺有余。
古维扬发动攻势,陡觉眼前青芒刺目。森森剑气,直贬肌骨,连对方招式都
没看清,耳中只听「呛」的一声,顿觉手上一轻,长剑已被削断,他究是山君门
下首徒,见多识广,暗叫一声:「会是剑气!」
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一个筋斗往后倒翻出去,但已是迟了一步,剑芒扫过,
右肩一凉,一支右臂齐肩削断,他还是一无所觉。直等筋斗翻出去一丈来远,站
定下来,才发现血洒道袍,一条右臂已经不见!
这还是楚玉祥不愿伤他性命,及时收剑,否则早就命丧在他寒螭剑下了!
太君端坐在阶上,居高临下,战场上的情形,自然看得最是清楚,前文已经
说过,整个战场,她都不屑一顾。
她所注意的两个人,一个是和她女儿动手的英无双,她已看出使的剑法是厉
神君的路数。
另一个则是楚玉祥,既似全真门下,又是厉神君的剑路,她看了一阵,觉得
这两人最多也只能和女儿及古维扬打成平手。
那知在此时,陡见战场上出现一道青朦朦的剑光,光度奇亮,剑气破空,发
出丝丝异响,心头不禁蓦地一惊:「会是剑气功夫!古维扬纵然武功极高,也绝
难抵挡!」
要知楚玉祥使出来的是这招「东方第一剑」无招无式,正是全真教祖师重阳
真人所创的剑气功夫。
太君自然识得厉害,一时无暇多想,手中鸠头杖一顿,一个人凌空飞起,朝
楚玉祥扑去。
她怎知终南五剑一直目不旁骛的在注意着她,太君堪堪从阶上飞出,终南五
剑那还怠慢,五道人影也立即纵身飞起,迎了上去。
五人左手提着连鞘长剑,连拔剑都来不及,直等到了上空,才右手一扬,呛
然剑鸣,五道剑光像一朵梅花在半空中飞洒开来,拦住了太君的去路。
太君没想到会有人在空中拦截,一簇剑光迎面飞来,连忙举杖撩出。
「当」半空中爆出一声震慑人心的金铁交鸣!
人,究竟不是飞鸟,凌空飞起,所凭仗的是一口真气,终南五剑能够在空中
拔剑,再击出一招,已是不易,没有数十年火候,绝难办到。
太君纵阶上飞起,发现有人拦截,在半空中挥杖,接下终南五剑五人联手的
一招,自然更不容易了。
双方经这凌空一击,各自身子一沉,往下泻落,六道人影几乎是同一时候飘
落地面。
终南五剑精擅合搏,经数十年演练,落到地上依然各按五行方位站定,把太
君围在中间。
太君被人从空中截落,这还是几十年来第一遭的事,心头气怒已极,手拄古
铜鸠头杖,站在中间,自发飞扬,一脸俱是杀气,森冷如电的目光朝终南五剑一
瞥,冷然道:「你们五个是什么人?当真敢不畏死!」
钟子奇徐徐说道,「终南五剑,」
太君冷哼一一声道:「老身从未听说过。」
她深居玉阙宫从未行走过江湖,自然没听说过终南五剑了。
钟子奇大笑道:「大君连武林各大门派都不在眼里,那有咱们终南五剑?」
第34章一招胜山君
太君冷然道:「你们拦截老身,可曾想到过后果吗?」
钟子奇道:「咱们负责监视太君,不知道什么后果。」
「很好。」
太君气愤已极,沉笑道:「老身也不管你们什么五剑六剑,触怒老身的人,
都得死!」
手中鸠头杖一昂,陡然如风雷迸发,朝五人扫过来。
这一杖太君含怒出手,一击之势,内力迸发,有若浪涛汹涌,朝五人狂卷而
出,力道之猛,武林中无人可与匹敌。
终南五剑自然不敢轻樱其锋,他们精擅合搏,心意相通,没待杖势扫到,同
时往后疾退,你杖头发出来的如山内劲,能涌到一丈方圆,他们就退到一丈以外。
但在一丈以外依然各自占了五行方位,依然远远的把你包围在中间,依然随
时可以欺近,展开攻势。
太君一杖扫过,眼看他们站得远远的,抱剑凝立,阵势丝毫未乱,心头更怒,
口中暴喝一声:「老身看你们能躲得过我几杖?」
右手一振,鸠头杖左右飞舞,迅若奔雷,瞬息之间,连发了五杖,这五杖几
乎比别人的一招还快,但却向每人分别攻出了一枚。
一个人武功如何,出手一招,就可以看得出来,终南五剑自可看出这位太君
武功之高,自己五人联手,也绝非她的对手。
只有缠住她,不能和她正面抢攻,于是不约而同的身形一晃,朝她攻来杖势
的相反方向闪了出去。
太君岂肯因你们躲闪,就此罢休?鸠杖连翻,人也随着欺上,纵击横扫,追
逐着五人紧迫攻来,但见她白发飞扬,人影飞闪,杖影滚滚劲风呼呼,一丈方圆
几乎全被她重重叠叠的杖影所笼罩。
终南五剑对联手合搏之术,积数十年苦练勤演,其中只要有一人动了,其余
四人就跟着移动。
譬如太君飞身朝钟子奇欺攻过去,钟子奇迅速后退,其余四人就跟着上去。
太君舍了钟子奇,转身朝左首杜逸夫欺去,杜逸夫往后疾退,其余四人就跟
着向左首移动。
总之,不论你太君攻向何人,此人一退,其余的人就会随着眼进,他们每个
人永远和你保持一丈距离,也永远保持着五方阵势。
这就是说,任何人的退走,五方阵势也随着移动,丝毫不受某一个人被逼退
的影响。只是他们不和你硬打硬砸,任你攻向那一个方向,五方阵势都可以保持
着原状。
太君连番出手,劳而无功,更是怒不可遏,口中大喝一声,抖手一杖朝钟子
奇直劈过去。钟子奇急忙往后跃退。
太君身形闪电后转,左手扬处。一记「玄天掌」却向身后的伍扶风凌空拍去。
伍扶风正待跟着移动,不防太君一掌向他拍来,「玄天掌」一团无形内劲,
不带丝毫风声,等到发觉,再待向旁跃出,已是慢了半步,无形掌力已经涌到身
前。
伍扶风虽是五剑中的老五,但也是六旬出头的人,少说也下过四五十年苦功,
此时迫不得已,只好运集全身功力,挽起一朵面盆大的剑花,朝前推出。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伍扶风剑上功力纵然深厚,但太君这一记「玄天掌」看
去无形无声,但只要和它接触上了,威力就显得非同小可。
此时剑花和掌力乍然一接,只听「当」的一声大响,伍抉风一柄百练精钢的
松纹剑立被震断,一个人就像被人推了一把,登登的连退了四五步,还是站不住
椿,一下跌坐下去。
太君早已被激怒了真火,口中冷笑一声,霍地一步就跨到伍扶风的面前,冷
然道:「触怒我的人都得死,你就是第一个吧!」
右手抬起,古铜鸠头杖正待朝他心窝点去。
这下看得钟子奇等四人大吃一惊,人影倏然一合,两左两右;右四柄长剑交
叉架起,一下架开太君的鸠头杖。
太君侧目而视,冷笑道:「你们倒是挺有义气,老身那就成全你们了。」
鸠头杖运起全力往下压下,话声甫落,左手一掌朝五剑老二杜逸夫拍去。
杜逸夫右手长剑正在合力架住鸠杖,但人家挥掌朝他拍来,他岂能不接,左
手一立,朝前迎去。
钟子奇、膝元章、岑延年三人同样举剑架住鸠杖,看到太君向老二发掌,三
人同仇敌汽,决心和她一拼,不约而同大喝一声,各自挥手发掌,朝太君身上劈
去。
「蓬」「砰」「砰」砰「接连发出四声震响!
第一声「蓬」是杜逸夫和太君一掌击实,杜逸夫一个人呼的一声,凌空往后
倒飞出去。
后面的三声轻「砰」则是钟子奇、滕元章、岑延年三人的左掌,分别击在太
君身上。
他们怎知太君练成「玄天真气」护住全身,凭终南五剑的掌力,如何伤得了
她?三人但觉击去的手掌遇上极大震力,震得反弹而起!
太君一掌震飞杜逸夫,左手一挥,又是一掌朝岑延年劈去。
岑延年明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但也不得不接,「蓬!」
又是一道人影应手飞出。
架住太君鸠头杖的本来有四个人,现在接连被她「玄夭掌」震飞出去两个,
只有钟子奇。膝元章两支长剑交叉架住她鸠杖了。
太君左手发掌,右手鸠杖下压之势丝毫不减,两支长剑就显得支持不住,鸠
杖一寸寸下落,两人拼起全力,往上架起,执剑的右手都已在发颤了。
此时太君如果再连发两掌,钟子奇,滕元章都已没有还击抗拒之力。
就在这干钧一发之际,突听有人洪声道:「二位道兄只管退下。」
「当!」
话声未已,一声惊天动地的金铁交呜,随着响起!
钟子奇、滕元章但觉剑上压力一松,已经有人替他们架住了太君的鸠杖!
不,这一声金铁狂鸣,两支钢杖交接,太君被震得后退了一步,这人正是在
替闻家珍运气疗伤的太湖龙王敖如山。
钟子奇、滕元章汗流侠背,迅疾退下,此时被太君「玄天掌」震伤的杜逸夫、
岑延年、伍扶风三人也已由退下阵来的林仲达、王元美、高伯勋三人扶着退下,
由林仲达喂他们服下祖半仙的「治伤救死丹」(楚玉祥分了一半给林仲达)这时
战场上人影飞闪,互相接应,人手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动。
闻家珍一跃而起,仗剑朝正在和英无双动手的勾漏夫人欺去,口中叫道:
「英姐姐,这妖女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让我来。」
彗星剑一道银虹,直取勾漏夫人。
英无双连使「十三剑」和「九阴神功」还是只能和勾漏夫人打成平手,她在
内功上究不如勾漏夫人深厚,此时早已打得脸泛桃红,发鬓额头隐见汗水,闻言
只得收剑后跃。
一转身看到师娘、师父双战两个麻衣老叟,还稍稍落了下风,这就叫道:
「师父,师娘,徒儿来了。」
仗剑直欺上去。
武当五个老道飞奔上去接替了白圭子。白圭子转身支援宁乾初。
六合三杰董友纶、全遵义、吴燕娘三人眼看掌门人被逼落下风,同时仗剑而
上,支援苦撑的徐子常。
楚玉祥上去替下阮伯年,独斗一个麻衣老叟。
阮伯年和卢寿同转而支援高连升。钟子奇、滕元章退下之后,立即上去支援
裴三省。
赵雷等八卫也飞身而上,去支援丁盛、裴允文、和武林四公子,对付玉阙宫
六个护法。
这一来,本来各大门派已经落尽下风之势,总算稳住了。
裴畹兰、梁慧君退下来和林仲达等三人会合在一起,守护负伤的终南三剑,
瘟疫道人也跟着走来。
裴畹兰道:「西阳道长,你怎么不出手呢?」
瘟疫道人双手一摊,苦笑道:「贫道方才早就出手了,这六个护法之中,其
中大概有岭南温家的人,暗中解去了贫道的瘟疫散。」
再说敖如山一杖震退太君,凛然道:「老嫂子,今日之局,你如果不善为处
理,一味逞胜护短,双方只怕要落个两败俱伤,玉阙宫数十年英名,也会毁于一
旦。兄弟希望老嫂子仔细想想,这样划得来吗?」
大君满脸杀气,盛气的道:「敖如山,废话少说,你要出手,老身岂是怕事
的人:今天就是落个两败俱伤,老身也要把你们这些找上玉阙宫来的人。一律处
死,你有多少道行,只管使来,看看鹿死谁手?」
敖如山白眉微拢,问道:「山君呢?老嫂子最好把山君请出来……」
太君道:「山君不问尘事,玉阙宫的事,自有老身作主,你再不动手,老身
不想和你磨菇,接招!」
呼的一杖,迎面直劈过来。
敖如山身形一侧,避开杖势,仰天大笑:「如此说来,玉阙宫设立江南分令,
扰乱武林的这些事,都是你老嫂子一手包庇所造成的了。」
太君沉声道:「你知道就好。」
呼的又是一杖直捣过来。
敖如山沉哼道:「很好,既然这些事都由你承揽过去,老夫就只好连你一起
拿下了。」
手中龙头杖起处,迎着大君鸠杖挥出。
这一杖含怒出手,存心要掂掂太君斤两,龙头杖上含蕴了十成力道,但听一
声震慑心神的金铁狂鸣,双杖击实,太君和敖如山各自后退了一步。
太君自发飞扬,冷然道:「敖如山,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喝声出口,手中鸠头杖风雷迸发,像排山倒海般攻来。
敖如山在第一杖上,已经运集十成力道,依然只能和太君平分秋色,各自后
退一步。
心头不期暗暗一惊,忖道:「自己满以为她在内力上应该不如自己,但这一
杖可以看出她内力居然不在自己之下!」
心念转动,龙头杖招式一变,也源源出手。
这两人两支钢杖展开攻势,当真是龙争虎斗,风云不变,一二丈方圆,形成
如山杖势,劲风呼啸,数丈之内,无人可以站得住。
楚玉祥接替阮伯年,和矮胖麻衣老叟动上了手。
矮胖老叟一支紫藤杖连接了楚王祥三招剑势,忽然杖势一收,眯着两条眼缝,
喝道:「年轻人,住手。」
楚玉祥手持寒螭剑,傲然道:「老丈有何见教?」
矮胖老叟目注他手中软剑,徐徐说道:「年轻人,你是厉神君的门下?」
楚玉祥道:「是又怎样?」
矮胖老叟又道:「老夫和厉神君也有过数面之缘。」
楚玉祥道:「老丈之意,可是老丈因认识我师父,不想和在下动手了?」
矮胖老叟道:「你不是老夫对手,老夫不想伤你。」
楚玉祥大笑道:「老丈既然和我师父相识,在下也不愿伤了老丈,依在下相
劝,老丈最好退出这场是非。」
矮胖老叟怫然道:「年轻人,凭你手中的寒螭剑,能伤得了老夫吗?」
楚玉祥道:「那可说不定,不信,老丈请试在下一掌。」
话声出口,左手一挥,朝前拍去。
这回他运起「纯阳玄功」一道炽热的掌风直撞过去。
矮胖老叟看出他掌力不同寻常,只得也举掌拍出,两股掌力发出蓬然一声轻
震,矮胖老叟站立不动,楚玉祥却似被人推了一把,上身往后微仰,脚下不觉后
退了一步。
矮胖老叟眯着的双目,迸射出两缕金声般的目光,脸露诧异的道:「你还练
成了全真教的『纯阳玄功』,一个人能练成两种迥异的内功,老失倒还是第一次
遇上,不过年轻人,在你还没有把这两种神功融会贯通之前,要想胜过老夫,那
还差了一点。」
楚玉祥道:「依老丈之意呢?」
矮胖老叟道:「老夫劝你立时退出玉阙宫去。」
楚玉祥凛然道:「我父母十八年前落在魔宫。至今生死未卜,我义父母又死
在妖女之手,楚玉祥和玉阙宫有不共戴天之仇,老丈若是要阻拦在下复仇,在下
只好先和老丈一拼。」
矮胖老叟看了他一眼,才道:「老夫既然不想伤你,但你实在非老夫的敌手
……」
楚玉祥横剑道:「老丈再试在下一剑如何?」
矮胖老叟微微摇头道:「试不试都是一样,年轻人,你不过二十来岁,已身
兼两家之长,再假以时日,不难登峰造极,毁在玉阙宫,岂不可惜?」
楚玉祥道:「老丈且等试过在下一剑,再说不迟。」
矮胖老叟望着他,点点头道:「好,老夫就试你一招。」
言下之意,似乎有些不信。
楚玉祥抱剑当胸,双目凝注,说道:「在下要发剑了!」
矮胖老叟一手拄着紫藤杖,颔首道:「你只管试来就是了。」
楚玉祥寒螭剑随手举起,朝前劈出。这一剑漫无招式,只是随手发剑而已;
但剑势甫发,一道森寒剑光跟着暴长。
宛如一匹天青色薄绞,向天空飞卷,矮若神龙,朝矮胖老叟当头攫来,剑光
未到,森森剑气几乎已笼罩住矮胖老叟全身。
矮胖老叟自然识得厉害,他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弱冠少年会有如此精纯的剑
术,这明明是剑气功夫了!
这一刹那,他右手赶紧挥起紫藤杖,一面忙不迭的一吸真气,双足离地数寸,
向后疾退。
等他退出一丈开外,站定下来,楚玉祥早已收住剑势。
矮胖老叟只觉手上轻了许多,低头看去,自己一根紫藤杖已被剑大无声无息
的齐中截断,只剩下半截,一时脸色灰败,长叹一声,苦涩的道:「年轻人,你
胜了。」
一个七八十年来从未落败过的人,忽然落败在一个弱冠少年手下,这份心情
当真难受的很。
他眯着一条缝的目光朝其余八个老叟瞥了一眼,沉声道:「你们给我住手。」
这时裴三省有钟子奇。滕元章两人的支援,等于三个人联手对付一个麻衣老
发。
高连升有阮伯年、卢寿同的加入,是六合四杰联手对付一个宁乾初加入白圭
子,是两打一。五个武当老道替下白圭子,展开「太极剑阵」是五打一。
厉山双凶加上一个英无双,是三个打两个。只有三手真人李静虚依然是一对
一。
裴三省等人,虽然已有帮手加入,但仍然没有占到上风,三手真人一对一,
也只是稍落下风而已。
倒是接替下白圭子的五个武当老道,展开「太极剑阵」却把一个麻衣老叟围
困在中间。左冲右突,无法突破五人联手的剑阵。
这是各门派接战八个麻衣老叟中,唯一出现占了上风的一处。
要知白圭子带来的这五个老道,乃是武当派中的五位护法,他们还是昔年上
代掌门人紫阳真人(白圭子的师尊)的座前护法弟于,(应该还是白圭子的师兄)
精擅「太极剑阵」白圭子代表武当派前来,怕实力不足,所以请了五位老护法随
行,他们不计名份,江湖上也没有人认识他们,白圭子也没和大家说明,为的是
隐藏实力,不愿人知武当派出动了五位老护法。
这也说明了一点,这九个麻衣老叟武功实在高过众人甚多,方才裴三省等人
一对一和他们动手的时候,他们只是不愿伤人而已,如今人手虽然增加了其实武
功还不如人家。
和九个麻衣老叟动手,真正获胜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楚玉祥,以一招「东
方第一剑」截断了矮胖老叟的紫藤杖。
另外就是武当五个老护法,把一个麻衣老叟困在「太极剑阵」之中,如此而
已!
矮胖老叟这声「住日」喝出之后,其余八个麻衣老要果然及时停下手来。和
裴三省、钟子奇、滕元章三人动手的瘦高老叟问道:「大师兄有什么事?」
楚玉祥心中暗道:「原来这矮胖老人是他们的大师兄。」
矮胖老叟举起手中半截断杖,黯然道:「你们都看到了,先师遗训,你们应
该记得,大家随愚兄回六诏去吧。」
八个麻衣老叟见到他手中断杖,莫不凛然失色,瘦高老臾问道,「大师兄,
紫金杖怎么会……」
矮胖老叟没待他说完,就摆手道:「二师弟,九杖已断其一,这是师尊遗训,
不用多说,咱们走吧!」
八个老望一齐躬身道:「大师兄说得是。」
话声一落,九人同时双足一顿,化作九道黄影,腾空而起。
钟子奇口中低「啊」一声,凛然道:「他们会是六诏九怪!」
就在此时,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九位老哥怎么走了?」
这声音似在空中说话,令人不可捉摸。
但听远处传来矮胖老叟的声音说道:「山君原谅,这是先师遗训,老朽兄弟
不得不遵命回山去,情非得已,还望山君见谅。」
说到最后一句,至少已在一二里之外了。
「嘿,嘿……」
这声冷笑,听到众人耳中,恍似有物,众人方自一怔,循声看去,阶上不知
何时,已多了一个身躯伟岸的红脸白髯老人,面有怒容,沉喝一声:「大家住手。」
他喝声不响,却震得所有的人耳朵都嗡然自鸣!
现在场中动手的只剩下敖如山和太君。闻家珍和勾漏夫人两对,另外则是丁
盛、裴允文、武林四公子、八卫等入联手和六个宫中护法犹在激战之中,六个宫
中护法显然已落了下风。
大家及时住手,勾漏夫人翩然朝阶前掠去,躬身道:「女儿叩见爹爹。」
她就是不叫出来,大家也早可猜想得到在阶上现身的红脸老人,就是名震天
下的勾漏山君了。
敖如山大笑一声,拱拱手道:「山君终于出来了。」
山君看到敖如山,点点头,沉声道:「这些人原来是敖兄带头率领来的,嘿,
嘿,敖兄居然寻衅寻到勾漏山来了。」
「哈哈!」
敖如山打了个哈哈,才道:「山君怎不间问兄弟的来意?今天找上勾漏山来
的诸位道兄,是不是兄弟带的头?」
山君沉哼一声道:「那是什么人带头来的?」
阮伯年应道,「我。」
山君目射精芒,朝阮伯年投去。沉声道:「尔是问人?」
阮伯年道:「阮伯年,鹰爪门掌门人。」
山君道:「你和玉阙宫有梁子?」
阮伯年道:「也可以这样说。」
山君道:「此话怎说?」
阮伯年道:「阮某只有一个女儿,嫁与东海门掌门人闻天声,他夫妻二人死
于宫主一手创设的江南分令手中,阮某找上玉阙宫是替女婿女儿报仇来的。」
说到这里,伸手一指闻家珍,又道:「她是我外孙女闻家珍,要报的是父母
血仇。」
接着又一指楚玉祥道:「此子叫做楚玉祥,他是我女婿、女儿的义子,替义
父母报仇,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但他还另有一件大事,非找玉阙宫不可……」
山君看了楚玉祥一眼,问道:「此子又有何事,非找玉阙宫不可。」
阮泊年道:「他生身父母十八年前被玉阙宫掳来,如今生死未卜,向玉阙宫
打寻父母来的。」
山君一怔道:「玉阙宫岂会掳他父母?」
楚玉祥抗声道:「我父母先前被囚禁在对峙峡东西两处石窟之中,难道还是
假的吗?」
太君一手拄杖,满面杀气,厉声道:「你还问他们做什么,今日之事,还能
让他们活着下山吗?」
山君大笑道:「老夫为人,一向思怨分明,他们闹到王阙宫来,理屈在彼,
老夫岂能不问问清楚,就滥杀无辜?」
裴三省道,「山君这句恩怨分明,倒是公允之言,只是闹上玉阙宫来,就理
屈在咱们,就不公允了。」
山君洪声道:「阮伯年和姓楚的年轻人,以及姓闻的女娃儿,就算他们是寻
仇来的,倒也情有可原,你们呢?也和玉阙宫有怨吗?」
裴三省大笑一声道:「今天找上玉阙宫来的,计有武当、八卦、茅山,六合、
鹰爪、淮阳,徽帮等门派,其中茅山观主葛元虚死于毒药暗器。兄弟乔为江南武
林盟主,和这些门派的掌门人,都被江南分令迷失神志,意图控制各大门派,连
敖湖主都身受其害,事实俱在,山君怎不间问勾漏夫人?」
山君听得脸上微露怔容,问道:「勾漏夫人又是何人?」
敖如山道:「勾漏夫人又是江南分令的幕后主使入,也就是山君的令媛,玉
阙宫宫主。」
山君回过头去,朝勾漏夫人间道:「他们说的,果然如此吗?」
显然他不知道江南分令之事。
太君接口道:「老身要秦大娘去江南采购应用之物,他们就认定玉阙宫要去
江南扩展势力了,容不得秦大娘,还把她废了武功,逐出江南,如今居然找上勾
漏山来,江湖上没有一定的是非曲直,大家既已动上了手,还有什么好说的?」
阮伯年道:「好,就算江湖上没有一定的是非曲直,但我女婿女儿被害,楚
玉祥的生身父母遭玉阙宫困禁了一十八年,玉阙宫总不能抵赖了?」
太君道:「杀害闻天声夫妇的凶手是什么人?」
阮伯年道:「黑煞十二星,」
太君道:「是玉阙宫的人吗?」
阮伯年道:「是江南分令手下,难道不是玉阙宫的手下吗?」
太君道:「玉阙宫手下并没有江南分令这个名称。」
楚玉祥听得怒声道:「你可以把一切罪恶推得一干二净,但在下父母被你们
掳来,囚禁了一十八年,难道也抵赖得了吗?」
山君目光一注,道:「小友令尊令堂是什么人?怎么会被玉阙宫掳来的呢?」
楚玉祥道:「山君真的不知道?」
山君弗然道:「老夫知道,何用问你?」
楚玉祥看他说的不像有假,这就说道:「在下也是最近才知道,家父楚紫翰,
原是青牛宫祖半仙的门下。(他父亲是祖半仙门下,他就不能称师父了。家母是
厉神君小师妹的女儿,家父行走江湖,遇上宫主,意欲委身相事。家父因已有家
室婉拒,不料触怒宫主,竟将家父、家母掳来,胁迫家父,被囚禁在对峙峡东西
两处石室,还用铁链穿了家父的琵琶骨。那时家母已身怀六甲,生下一个孩子,
宫主就命一名侍女把小孩拿去山下丢了,那侍女同情家母,就问家母可以把孩子
托何人抚养?家母想来想去,只有师伯厉神君可以托付,就写了一封血书,由那
侍女抱着悄悄下山去找厉神君,这小孩就是在下。」
山君看了太君一眼问道:「确有此事吗?老夫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太君道:「那时你已闭关静修,女儿之事,何用你烦心?老身看那姓楚的人
品武功,确也不错,何况他和小魔女并无媒的之言。祖半仙也不愿意他徒弟娶一
个魔教门下的魔女为妻,老身也劝过他,怎奈他被小魔女迷住了,竟然一口拒绝
……」
楚玉祥怒声道:「你胡说,我父母结合,还是醉果老撮合的……」
山君听他提出醉果老,不觉微微动容,问道:「后来呢?」
他这话是转脸向太君问的,楚玉祥当然不好开口。
太君愤然道:「那小子既然不识抬举,就把他们放了。」
山君目光回到楚玉祥身上,说道:「小友,你听到了,令尊令堂已经释放下
山,你应该到别处去找了。」
楚玉祥道:「不,当日如果肯释放家父母下山,何用以残忍手段穿了家父的
琵琶骨?何况家母生下在下,至少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在下怎么会在勾漏山出
生,宫主何用要侍女去把在下丢到山下去?再说家父是祖半仙的门下,释放下山,
祖半仙应该知道,家母是厉神君的师侄女,也应该去看厉神君,至少醉果老也应
该知道,但却没有一个人见过家父母。」
山君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沉哼一声道:「小友用不着搬出祖半仙、厉一怪、
醉果老三个人的名头来压老夫,玉阙宫既已释放,就已经释放了。你父母也许因
为怕事,隐居起来了,你找不到父母,也不能说玉阙宫没有放人,好了,老夫也
不责怪于你,你还是找父母去吧!」
一面朝敖如山。阮伯年等人说道:「诸位找上勾漏山,起因于江南分令,但
玉阙宫下面并无江南分令这个组织,这是误会,你们伤了玉阙宫不少人,老夫不
想和武林同道结怨,诸位也可以走了。」
阮伯年大笑道:「山君还说不想和武林同道结怨,但山君听信一面之词,把
事情推得干干净净,这是公允的说法吗?」
山君道:「老夫让你们离去,又如何不公允了?」
阮伯年道,「因为事情并未解决。」
山君温道:「你们要如何解决?」
「合情合理的解决。」
阮伯年道:「太君方才也承认了,她派秦大娘去江南,是负责采购事宜,但
秦大娘却是江南分令的总监,负责在江南的行动。这里有徽帮的卢寿同卢老哥和
武林四公子等人可以证明,因为他们以前原是秦大娘的属下。这里还有一位梁慧
君梁姑娘,则是秦大娘的义女,她在江南分令的名义是使者,她也可以证明。后
来宫主又派她门下弟子诸葛真担任令主,江南分令失败,她回转勾漏山,被宫主
囚禁在冰牢之中,这些事实,山君既已不问尘事多年,自然不会清楚。既然不清
楚,就不能说没有此事,山君不先查问,却要咱们离去,这算公允吗?即使哈们
离去,这场过节,也依然未了。」
大君气愤的道:「老身早已说过,不用和他们多说,了断过节自然要各凭武
功,一决胜负,他们仗着人多,连九老都被逼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山君似是被她这句话激怒了,凌凌目光之中,射出愤怒之色,点头道:「也
好,老夫已有二十年不问俗事了,你们既然集合了这许多门派,上门问罪。老夫
纵然不问俗事,但老夫还没死,这玉阙宫是老夫创的,老夫还是这里的主人,你
们口日声声要了断过节,江湖上最好的了断过节,就是各凭武功,决一胜负。方
才你们已经在动手了,老夫既是玉阙宫的主人,大家不妨冲着老夫来,什么人要
和老夫动手都可以,只要接得下者夫十招,就算他胜了,只要他提出合理条件,
老夫都可以接受。如果他接不下老夫十招,就是他败了,老夫也不难为他,他个
人的这场过节,从此了结,他就可以下山去了,老夫这样做法,不知诸位意下如
何?」
他这番话,虽然还是心存偏袒,但大致上还算是公允的。
江湖上许多了断过节,到最后只有诉之于武,各凭武功,决一胜负,来决定
是非,但问题是各大门派这许多人中,谁有把握接得下山君的十招?
就在此时,楚玉祥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极细的声音说道:「徒儿,现在只有你
上场了,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接得下他十招,你就挺身出去,说你可以代表大家,
用不着接他十招,就要他接你一招,就是方才削断矮胖老小子藤杖的那一招就够
了。不过要和他敲定,你如果胜了,提出来的条件,他是不是能办到?这老小子
答应了的话,是可以作数的,好了,你和他谈吧,哦,对了,我老道忘记告诉你
一件事,老酒鬼已经潜入他们地底去了,如果顺利的话,大概快出来了。」
这话声,楚玉祥一听就知是茅四老道了,只有他叫自己「徒儿」的,真是人
之患,在好为人师!
茅四不知躲在哪里,一直不见他现身,这话,自然是以「传音入密」说的了。
正当茅四在和楚玉祥以「传音入密」说话之际,山君好似发现了什么,他一
双比电炬还亮的目光,不住的四处搜索,沉声喝道:「是哪一位高人,隐身说话,
怎不现出身来?」
此人果然厉害,茅四以「传音入密」说话,音丝在空中飘过,都瞒不过他的
耳朵,茅四当然不会现出身来。
楚玉祥却在此时,挺身走出,朝山君抱抱拳道:「山君刚才已经划下道朵,
只是在下想略予修正。」
山君方才当然也看到过他,那只是目光瞥过而已,此时看他从众人中挺身走
出,面对面自然更多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山君忽然发现这弱冠少年不但眉宇之间,紫气盎然,肤色净洁如玉,
还隐透宝光,分明练成了极上乘的某种神功,心头不觉暗一怔,此人绝不会超过
二十岁,怎么可能练成高深的武学呢?一面问道:「小友要修改什么?」
楚玉祥道:「在下认为不必每一个人都和山君动手,由在下代表今天上玉阙
宫来的人,向山君讨教……」
山君道:「小友能代表他们吗?」
楚玉祥道:「在下认为应该可以。」
山君抬目问道:「你们大家的意见呢?」
敖如山含笑道:「可以,楚小兄弟既然说出来了,兄弟自表同意。」
阮伯年也点头道:「兄弟也同意。」
裴三省、高连升、徐子常、白圭于、宁乾初等人,见敖如山、阮伯年已经首
先表示同意,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东门奇回头朝西门大娘问道:「你看如何?」
西门大娘尖着嗓子道:「老不死,我能接得下山君十招吗?」
东门奇被她这一嚷,不觉红着老脸,勉强说道:「那也不一定。」
山君颔首道:「好,既然大家同意你小友可以代表他们,小友准备接老夫十
招了?」
「不!」
楚玉祥道:「在下还有一点要修正,咱们以一招定胜负……」
山君目光大盛,问道:「你接下老夫一招,就能算胜了吗?」
楚玉祥道:「在下之意,是山君接在下一招。」
山君目闪奇光,问道:「你一招就可以和老夫分出胜负来了?那是说老夫接
不下你一招了?」
楚玉祥道:「武功一道,不在招数多寡,所谓会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胜
负之分,一招可决,何在乎多,山君接下一招,就是山君胜了,接不下在下一招,
就是山君败了,这本来就是赌博,胜负之数,在未定之时,谁也没有把握可以预
测。」
山君听得目光连闪,连连点头道:「好,好,老夫活了七十八年,还从没有
人在老夫面前说过如此豪语,就凭你小子这份豪气,老夫答应接你一招,咱们就
以一招决胜负。」
楚玉祥道:「山君既然同意了,那么应该先把话说清楚了,在下是代表今天
上勾漏山的每一位道长和山君动手的,在下如果落败,山君要如何呢?」
山君道:「老夫已经说过,老夫不想和诸位结怨,小友落败了,今天所有找
上勾漏山来的人过节从此揭开,你们可以离开这里,从此不准再上勾漏山寻衅。」
楚玉祥道:「在下若是侥幸胜了呢?」
山君洪笑一声道:「老夫也说过,只要诸位说的合理,老夫都可接受。」
他这声洪笑,当然认为他绝不会一招之间就败给楚玉祥的。
别说楚玉祥了,就算和他鼎足而三的祖半仙、厉神君,这二位一正一邪的顶
尖高手,若是和他动手的话,没有一,二千招,也绝难分得出高下来。
「好!」
楚玉祥呛的一声掣出寒螭剑,抬目道:「山君剑呢?」
「哈哈!」
山君又是一片洪笑,说道,「老夫认识小友手中这柄是厉神君的寒螭剑,千
载寒铁所铸,削铁如泥的名剑,但老夫和小友动手,何用使剑?小友只管发剑好
了。」
两人这一对阵,敖如山、阮伯年、裴三省等人,忍不住都跨前了一步,大家
几乎在楚玉祥身后成了一个半圆形,万一楚玉样不是山君的对手,大家可以出手
挡上一招。
英无双和闻家珍更是挤到了前面,一个手掌紧握着青霓剑,一个也握着彗星
剑,准备随时接应楚大哥。
梁慧君、裴畹兰二位姑娘自知武功不济,不敢挤上去,站在众人背后,心头
也感到无比的紧张。
当然,各大门派每一个人无不心情紧张、山君成名数十年,威震西南,楚玉
祥武功再高,要在一招之间,击败山君,这实在是太不可能了!
楚玉祥目光湛然,渊停岳峙,潇洒的道:「山君那就请接招了!」
口中说着,右手寒螭剑徐徐举起,随手朝前挥出。
这一招只是随手一挥,毫无招式,似乎也不使半点力气。
所有的人目光紧紧盯注着楚玉祥,看他面对最强大的敌手,这一剑竟然使得
如此轻率,莫不心头一紧。
连站在他对面的山君也丝毫看不出他这漫无招式的一剑有何精妙之处?
寒螭剑本来就是一柄名剑,你只要长剑出匣,它就寒芒闪烁,有如一汛秋水,
光映毫发,轻轻一一挥,就有数尺长一道寒光,应手而发。
这是说,剑的本身就有如此光芒;但这回可不同了。
楚玉祥使出来的是昔年重阳真人集三十招「全真剑法」精华而独创的全真神
剑——「东方第一剑」这招剑法,除了四句口诀,无招无式,除非你功臻上乘,
水到渠成,豁然贯通,可说无可捉摸,否则皓首穷经,也揣摩不出所以然来,故
而数百年来,全真教弟子能领悟贯通的不过数人而已!
全真教的创教圣地是面对东海的昆嵛山,所以把这招全真神剑称之为「东方
第一剑」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楚玉祥剑势堪堪挥出,情形就对了!
本来寒芒吞吐,不过三尺数寸来长的剑光,陡然间,寒光暴长,化作一匹数
丈长青朦朦的长虹,宛如银练凌空,天龙舞爪,朝前席卷过去!
强烈剑光,在这刹那之间,几乎令人睁不开眼睛,森森剑气,发出嘶嘶异响,
两三丈内,全被砭入肌骨的寒锋所笼罩!
当真风云突变,天地晦冥,日月无光,剑光愈强烈,四外就显得黯淡无光,
楚玉祥一个人早已被迷朦的剑气所淹没,那里还看得到他的人影?
山君见多识广,一看剑光有异,心头止不住蓦然惊骇。他做梦也想不到、个
弱冠年纪的小伙子,居然会练成剑术中至高无上,天下无人能挡的剑气功夫!
他纵然神功入化,也万难抵挡,因此在楚玉祥剑光出手,立即一吸真气,身
形暴退出三丈开外。
所幸他见机得快,还是感到森寒剑气几乎涌上身前,急忙又退了丈余光景,
才行站停,但垂胸白髯因他急急后退,随风飚起,还是被剑气截断了三才有余!
就在此时,只听有人呵呵大笑道:「徒儿,好了,好了,可以收起剑来了。」
这说话的正是茅四道长的声音。
这一段话,说来较长,其实只不过是楚玉祥长剑一挥的工夫,茅四道长话声
方落,匹练般的银光,和嘶嘶剑气,突然敛去。
楚玉祥依然潇洒的站在原处,手中持着一泓秋水般的寒螭剑,如没有发招前
一样。
只是脸露愕然神色,敢情连他也想不到这一剑的威势竟有如此强盛?比之方
才削断矮胖老者藤杖的那一剑,又增强了甚多。
山君却已退出将近五丈来远,脸色很不自然,他数十年来目空四海,最近又
闭阖潜修了二十年。自以为天下无敌,却没想到会被一个弱冠少年一招逼退五丈,
还被剑气削断了他三寸垂胸白髯,自然又惊又愧,心头这份难受自是无法形容。
怔怔的站在当场,沉默有顷,才目光一抬,黯然道:「小友,你胜了。」
短短五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实在是每一个字重逾千钧,说得十分沉涩。
他这一抬眼,也发现了在廊屋檐上蹲着一个长发长须的灰衣老道,不觉点点
头道:「茅道兄居然调教得出如此一个出色的徒弟来,不得不令老夫佩服之至。」
各大门派的人经他一说,不期而然回头朝屋檐上看去,现在大家心头踏实了,
暗想:「原来茅四道长早就来了。」
茅四道长呵呵一笑,连忙拱手道,「山君好说,其实贫道叫他徒儿,不过是
过过瘾而已,他那是贫道的徒儿?」
山君间道:「那么这位小友是哪位高人门下?」
他败在楚玉祥剑气之下,自然想知道楚玉祥的来历。
茅四道长竖起两个指头,说道:「这娃儿有两个师父,一、个是祖老道,一
个是厉老怪,咱们两个其实只能算是他的朋友,贫道是气不过他两个师父每人只
化了三个月心血,就调教出这样一个徒弟来,所以也随口叫叫罢了。」
山君听他口气,好像和他一起还有一个人,也是楚玉祥的朋友,而且也到了
勾漏山,心中一动,忍不住间道:「你们两个,还有一个是谁?」
茅四道长伸手一指,哈的笑道,「说起曹操,曹操就到,啊,呵呵,大家居
然全来了!」
大家随着他手指之处看去,从大厅右侧的走廊上走出来的是三个人。
当前一个是穿着一件灰布大褂的小老头,生得獐头鼠目,耸肩缩头,一副猥
琐模样,这时嘻开了嘴,好像很得意,他正是醉果老张三。
他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出头的蓝衫中年人,蓝衫虽然又皱又黄,却掩不住他眉
手间的英挺之气。
稍后一个则是四十来岁的妇人,蓬着头发,一身青布衣褂也很脏了,苍白的
脸色,显得有些憔悴,但一看就可以使人想到她年轻的时候一走是个大美人。
勾漏夫人本来傍着太君身边站着的入,一眼看到三人从右首走廊走出,身躯
一阵颤抖,「呛」的一声抬手拔出长剑,寒光一闪,横剑朝自己喉咙抹去。
太君一身武功,何等精纯,女儿拔剑自刎,她就在身边,岂会不觉?左手一
挥,喝道:「珠儿,你这做什么?」
又是「呛」的一声,勾漏夫人手中长剑还没抹上喉咙,就被太君一拂齐柄折
断,当啷坠地。
「娘……」
勾漏夫人一下扑入太君怀中,泪珠夺眶而出,滚落下来。
太君抱着女儿身躯,同样老泪凄楚,口中低低的说着。「乖乖女儿,不用哭
了,这是冤孽!」
这时大门外也正有两个人同时走了进来,大家目光不期而然都投注到前面两
人身上去了,因此没有人会去注意他们母女两人。
山君目光如炬,(他没有看到从大厅右廊走出来的三人)看到从大门外走进
来的两人,不由得怔得一怔,连忙拱手道:「祖道兄、厉神君连裙远莅,兄弟有
失远迎。」
原来从前门进来的两人正是昆箭山青牛宫观主祖半仙,和身穿绿袍的厉神君。
祖半仙目光一掠各大门派的人,呵呵一笑道:「咱们总算来的还是时候。」
一面朝山君打了个稽首,说道,「贫道和厉神君听说各大门派的人都到勾漏
山来了,特地赶来替双方调停的……」
「调停,哈哈……」
山君发出一声苍凉的长笑,接着说道:「祖道兄、厉神君说得好听,二位大
概是怕令高徒伤在兄弟掌下,才赶来的吧,其实二位来不来都是一样,兄弟自惭
学艺不精,早已在二位未来之前,败在令高徒剑下了。」
祖半仙、厉神君方自一怔。
茅四道长已经接口道:「山君不用自惭,小徒那一剑,说实在贫道也接不下
来。」
祖半仙听得一怔,回头道:「四茅真君也在这里?」
右首长廊上有人应声道:「还有小老儿呢?」
厉神君大笑道:「老酒鬼也来了。」
楚玉祥看到两位师父来了,赶紧走上几步,拜了下去,说道:「两位师父在
上,弟子叩见师父。」
他正在跪地叩头之际,那跟随酒仙张三从右廊走出的蓝衫中年人也赶忙趋前
几步,扑的跪伏在地,口中说道:「不肖弟子楚紫翰叩见师尊。」
那青布衣褂中年妇人也朝厉神君拜了下去,说道:「师伯在上,侄女给你老
人家叩头。」
楚玉祥正在叩头的人,听到有人自称「楚紫翰」不由猛地一怔,急忙抬起头
来。
酒仙张三呵呵一笑道:「妙极,父子两个都叫我老哥哥,都是小老儿的小兄
弟,而且父子两个也同是祖老道的徒弟,这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喂,楚小
小兄弟,快爬起来,这就是你爹娘了,还不快来叩头,老哥哥好不容易一直摸到
玉阙宫第九层地底才找的。」
厉神帚道:「你们起来,夫妻父子十八年后终于围聚了,这是可喜之事。」
楚玉祥听了老哥哥和绿袍师父之话,才知道这两人果然是自己生身父母,急
忙站起,朝两人面前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叫了声:「爹、娘。」
中年妇人眼泪已夺眶而出,一把把楚玉祥搂在怀里,哭道:「孩子,天保佑
你,总算娘又见到你了。」
楚紫翰面有凄色,说道:「贞娘,你要孩子先去谢谢张老前辈,不是他老人
家进入九层地底,咱们夫妻哪有见面之日?」
酒仙张三口中「咄」了一声,不悦道:「什么张老前辈,老人家?你真该再
在地底囚禁上十八年,满口胡说八道,我在十八年前是你老哥哥,十八年后,也
是你小子的老哥哥,再过十八年,你小子的小子也叫我老哥哥,你连这点也不懂?」
祖半仙朝楚玉祥笑道:「他是怪人,你就叫他老哥哥好了。」
楚玉祥走到小老头面前,扑的跪了下去,叩头道:「老哥哥,你把我爹娘救
出来,我给你叩头。」
酒仙张三嘻的笑道:「这头倒是该叩的,你不知道我老哥哥化了多少力气,
才找到你爹娘故,嘻嘻,你已经叩了七八个头啦,该起来了。记住了,你们楚家
子子孙孙都叫我老哥哥就好,不过你对祖老道可得改改口了,他是最古板的了,
你爹是他门人,你就得叫他师祖了。」
他这话是因楚紫翰当年娶了魔教出身的小魔女,被祖半仙逐出门墙的,这话
当然是故意试探祖半仙的口气的。
祖半仙哼道:「老酒鬼,你不用把话拭探,贫道已经答应厉神君,准许他重
回师门了。」
小老头道:「好啊,你们本来就是师徒咯,早知这样,十八年前我和你打了
三天三晚,也是多打的了。」
楚玉祥连忙转身又朝祖半仙、厉神君二人拜了下去,说道:「从现在起,祖
老人家和绿袍老人家都是徒孙的师祖了。」
厉神君道:「好了,老夫和祖半仙赶来,是替双方调停来的,你父母业已重
逢,冤家宜解不宜结,往者已矣,就不用再提了。」
楚玉祥道:「但徒孙义父母是被玉阙宫属下江南分令害死的……」
闻家珍也抢着走出,含泪道:「我父母死得冤枉,这仇我非报不可,你们都
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前辈,我只求你们给我做个见证,让我和勾漏夫人放手一搏,
她杀死了我,只怨我学艺不精,我也认了,我杀死了她,我父母大仇也得报了山
君攒攒眉道:」闻姑娘,老夫听说杀死令尊令堂的黑煞十二星,当时已全数毙命,
此事并非小女主使,你为父母报仇,无可厚非,但也不可找错了人。「
闻家珍道:「江南分令难道不是勾漏夫人主使的吗?」
太君气愤的道:「闻姑娘,小女是玉阙宫宫主,那是没错,山君闭关,由她
继承,但你口口声声叫小女勾漏夫人,那就不对了,小女至今还未嫁人,何来夫
人二字?老身认为其中必有误会,这些事情,很可能是玉阙宫派去江南采办的秦
大娘,妄作非为,弄出来的。」
山君问道:「她人呢?」
太君道:「秦大娘被楚少侠废去武功,逃回山来,正在宫中。」
山君喝道:「居总管,你去叫秦大娘出来。」
居天鹏答应一声,转身往里行去。
这时太湖龙王敖如山、裴三省、阮伯年等人也过来向祖半仙,厉神君等人互
相寒暄。
山君朝大家一抬手道:「祖道兄、厉神君、茅真君、张老哥都是难得光临,
还有诸位道兄请到厅上坐吧!」
茅四道长道:「十八年前贫道和老酒鬼来找山君,若是没有六诏九怪阻拦,
也就没有今天这场是非了。」
大家重又回入大厅。
居天鹏已把秦大娘押了进来,她已是失去武功的人,居总管对她并不客气,
用力一推,喝道:「秦嬷嬷,太君待你不薄,你却在江南捅出这大的漏子来,你
自己去向太君招供吧!」
秦大娘扑的跪倒地上,连连磕头道:「太君,都是婢子不好,请太君宽恕了
婢子吧!」
原来她是太君昔年的贴身侍女。
太君还没开口,闻家珍已抢着道:「秦婆子,我爹娘是不是你支使黑煞十二
星杀的?」
秦大娘跪着的人,腰骨一挺,应道:「是我,我要夺取林厚福绸缎庄的财产,
才能支付江南分令的开支,林仲达是东海门的人,我不先下手除了闻天声夫妇,
就会被闻天声发现……」
她刚说到这里,突听两个人同时问道:「我爹呢?」
一个是林仲达,另一个则是武士装束的人,他正是林孟达。
秦大娘狞笑道:「有人假扮了林厚福,真的林厚福留着还有何用?」
林孟达、林仲达厉吼道:「老贼婆,你杀了我爹!」
阮伯年喝道:「你们不可冲动。」
三手真人问道:「那么又是谁杀了我师兄呢?」
秦大娘回身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是老婆子的义女宫月香,不是已经落
到你们手里了吗?」
三手真人终于得到证实,杀害师兄的果然是宫月香,一面哼道:「果然是她。」
(宫月香只被废了武功,还留在东海镖局)秦大娘又在地上磕起头来,太君
脸上不期流露出凄然之色。
山君嗔目喝道:「秦大娘,老夫夫妇待你不薄,你竟然在江湖上如此招摇生
事,得罪了这多门派,居总管,你替老夫毙了这贱妇,以谢天下。」
太君抬目道:「山君歇怒,她已经畏罪自戕,嚼舌死了,人死不记仇,她所
作所为,虽然对不起各大门派,老身也有失察之处,居总管,你要人把她抬出去
埋了吧!」
秦大娘已经嚼舌死了,老江湖都可以看得出来。她只是代罪的狐狸。(她是
老狐狸,当然不是羔羊了)把江南搅得天翻地覆的是太君和她女儿(玉阙宫主两
人)山君是不知情的,但这件事既有祖半仙和厉神君赶来调停,为了不大使山君
难堪,也只有到此为止。
祖半仙和厉神君原先当然不是赶来作调人的,他们不知道四茅真君和酒仙张
三已经赶来了。
他们是怕楚玉祥和各大门派人,不是玉阙宫的对手,但事情能这样解决,已
是相当圆满。
玉阙宫终究死伤了不少人,再拼下去,纵然毁了玉阙宫,也要有不少人把命
留在勾漏山。
厉神君呵呵一笑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山君请恕兄弟要先走一步了。」
衣袖一展,一道人影已冲天飞起。
祖半仙打了个稽首道:「山君、太君,贫道也告辞了。」
接着飘然走出。
敖如山、裴三省等各大门派的人也一起跟着走出玉阙宫。
一行人离开勾漏山,渐渐远去。
山麓间一棵大树下,远远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一身青衫,是长发披散的少年。
她正是楚玉祥的结盟大哥易钗而并的诸葛真,望着远去的一行人,面颊上忍不住
挂下两行珠泪。
站在她边上的是祁连铁驼,低声劝道:「令主,你既已无法回宫,老朽就陪
你上江南去吧!」
诸葛真摇着头,还没开口。
突听身后有人接口道:「上江南去是没错的,小老儿完全赞成。」
祁连铁驼暮地一惊,急急回过身去,右手已经暗暗蓄劲。
只见一个耸肩缩头的小老头连连摇手道:「老管家,你别发掌,小老儿和这
位公子爷,还有小老儿的小兄弟,在无为州酒楼上喝过酒,大家是熟人,小兄弟
就是楚玉祥,祖老道和厉老怪的徒儿……」
祁连铁驼道:「你认识楚少侠?」
「小老儿的小兄弟,小老儿怎会不认识?」
小老头耸肩嘻嘻一笑道:「小老儿知道,这位公子爷和我小兄弟要好的很,
不然,我小兄弟走了,他怎么会远远的望着他后影流泪?所以小老儿赞成这位公
子爷到江南去,小老儿……嘻嘻,也好喝杯喜酒……」
只听树上有人叫道:「老酒鬼,贫道弄来了一坛上好茅台,你不要喝?」
这几句话,声音已从头顶飞过,最后一句,至少已在半里之外。
祁连铁驼听得方自一惊!
站在面前的小老儿不见他顿脚纵身,一个人忽然像箭一般射起,叫道:「喂,
喂,茅四,你等一等!」
人影已在天空消失,但从远处传来他的声音:「姓铁的老小子,你陪她上江
南去没错,一切包在我张三身上……」
祁连铁驼惊喜的道:「他会是醉果老酒仙张三,令主,有这位前辈高人作主,
你总可以放心了,我们走吧!」
最终章新婚大喜
一个月后,「东海镖局」张灯结彩,因为这是东海镖局镖师、武林中一正一
邪两大当世奇人亲传徒孙、一招击败勾漏山君的楚玉祥新婚大喜之日,自然是热
闹非凡,江湖上的朋友,都来贺喜,将「东海镖局」都快挤满了,这可忙坏了招
待的镖伙。新娘子有四位,是诸葛真、闻家珍、英无双、裴畹兰。梁慧君因觉自
己乃残花败柳之身,死活不肯嫁给楚玉祥,只愿做他的情人。
婚礼过后,好不容易应付了江湖朋友,楚玉祥先到诸葛真、英无双、裴畹兰
三位娇妻房中逐一走一遭,揭盖头,喝「合卺酒」,这是不能少的。但是三人好
像是商量好的,都是一刻也不多留他,喝过「合卺酒」就急急将他往房外推。楚
玉祥自然知道她们的意思,这三位娇妻,都是有过亲密关系的,真正的没有碰过
的娇妻,只有闻家珍。
楚玉祥来到闻家珍房中,一如既往,揭盖头,喝过「合卺酒」,闻家珍娇羞
地道:「大哥,这不是做梦吧。我做梦都幻想着这一天,想不到真的变成了现实。」
楚玉祥笑着道:「这些话都不要说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说着低声道:「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上床吧。」
楚玉祥锁上房门,转过头来,他发现闻家珍用被子盖住了娇靥。带着一颗跳
动不已的心,来到大床边缘坐下,伸出颤抖的双手,将粉水绿的丝被轻轻地由闻
家珍的脸上拉下来。只见她俏脸羞红,一双媚眼紧闭着,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表露出芳心的悸动。
她有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红唇,娇俏玲珑的小瑶鼻秀秀气气
地生在闻家珍那美丽清纯、文静典雅的绝色娇靥上,再加上她那线条优美细滑的
香腮,吹弹得破的粉脸,活脱脱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代大美人儿。
闻家珍还有一幅修长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
腿,细削光滑的小腿,以及那青春诱人、成熟芳香、饱满高耸的一双乳房,配上
细腻柔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真的是婷婷玉立。
此刻,闻家珍已被楚玉祥压在了身下,俏美的小脸胀得通红,纤美柔软的胴
体在他的重压下越来越酸软无力。楚玉祥的一双手,已隔着一层白纱,紧紧握住
了闻家珍的一双柔软翘耸的乳房。闻家珍芳心一紧,他已开始抚摸了起来。虽然
穿着一件轻薄的衣衫,还是能感觉到这秀丽清纯的绝色少女,那一双怒耸玉乳是
那样的柔软饱满、滑腻而有弹性。那刚刚发育成熟的少女椒乳,正好是盈盈一握,
坚挺结实。
从来没有异性触摸过闻家珍如此敏感的部位,在他的抚摸下,艳丽娇美、清
纯可人的闻家珍,全身的雪肌玉肤一阵阵发紧、轻颤。闻家珍羞涩地感到,一只
大手已插进了她的衬衫下,火热地按在了她柔软玉滑的雪肌玉肤上,并紧贴秀美
清纯的少女那光滑柔嫩的雪肤游动着、抚摸着。
又长又黑的睫毛下,一双剪水秋瞳似的美眸含羞紧闭,秀美的俏脸羞得通红。
楚玉祥的手贴着闻家珍柔滑玉嫩的雪肌玉肤,轻柔地抚摸着、撩拨着,渐渐滑向
闻家珍那圣洁饱满的「玉女峰」。很快,楚玉祥已握住了闻家珍一双柔软的玉乳,
柔软坚挺、饱满光滑的少女椒乳,是那样的滑溜温软,顶端两粒稚嫩的「花蕾」,
柔软娇嫩,还带著一丝少女的羞涩和处子的芳香。
闻家珍只感到楚玉祥的一双手,好象带着一丝电流在她柔滑的雪肤、娇嫩的
玉乳上抚摸着,直把她抚弄得浑身绷紧,芳心如遭电击般直打颤。蓦地,闻家珍
感到一只大手已插进她的裙子里,闻家珍羞涩不已。楚玉祥一只手在闻家珍的衬
衫里握着少女的玉乳抚揉,另一只手伸进闻家珍的裙子,沿着她光滑玉嫩的修长
美腿向上摸索着。
闻家珍的裙子下只穿了一条又薄又小的亵裤,而楚玉祥的手就按在了闻家珍
柔软温热的小腹上抚摸起来。从来没有哪个男性,接触过她如此隐秘的部位。由
於异样的刺激,闻家珍那修长光滑的小腿绷得笔直,差点忍不住就要娇喘出声。
楚玉祥越来越兴奋,用手指撩开闻家珍的亵裤边缘,把手贴着闻家珍柔嫩娇
滑的肌肤,伸进闻家珍的内裤中抚摸起来。闻家珍的小蛮腰猛的一挺,修长玉滑
的粉腿猛地一夹,把裙子中游动的手紧紧地夹在了下身中。他的手就这样在闻家
珍幽暗的裙子内,撩逗着秀丽娇羞的闻家珍那光溜的下身。
此刻闻家珍犹如一只温驯的小羊羔一般蜷缩在床上,俏美的小脸羞得通红,
如星丽眸含羞紧闭,就如一具象牙雕塑的女神一般静静躺在床上。楚玉祥激动地
向闻家珍柔软的玉体压下去,紧紧地抱住她那柔软的纤腰。闻家珍婉如一只温柔
的小白兔一,样被他拥在怀里。
闻家珍被他火热有力的搂抱弄得娇躯酸软、芳心如醉。一阵火热销魂的拥抱
挤压之后,楚玉祥开始为身下这千柔百顺的美女佳人宽衣解带了。恍恍惚惚中,
闻家珍感到胸口一凉,他已解开她的衬衫,一双玉美嫩滑、坚挺娇羞的雪乳怒耸
而出。
闻家珍羞不可抑,芳心娇羞无限、花靥晕红,羞涩地抬起雪藕般的玉臂,以
便他把她的衣服褪下来。接着,楚玉祥又解开闻家珍的衣带,把她的裙子从她光
滑玉美、修长雪白的粉腿上脱了下来。除了一条又小又透明的亵裤外,闻家珍的
玉体已经一丝不挂了。
只见秀丽清纯、娇羞可人的闻家珍,那晶莹剔透的雪肌玉肤闪烁着象牙般的
光晕,线条柔美的雪白胴体婉如一朵出水芙蓉、凝脂雪莲。绝色娇美的芳靥晕红
如火,风情万千的清纯美眸含羞紧闭,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剪水秋瞳轻
颤,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
那一片雪白耀眼的中心是一双柔软玉滑、娇挺丰盈的少女椒乳。颤巍巍的怒
耸玉乳顶端,一对樱红如血、娇羞稚嫩的「蓓蕾」含羞初绽。那晶莹雪白得近似
透明的如织纤腰,盈盈仅堪一握。柔美万分、雪白平滑的娇软小腹下,透过半透
明的亵裤能看见一蓬淡黑的阴影。两条修长娇滑的雪白玉腿含羞紧夹,遮住了
「花谷」中那一片醉人的春色,一双玉滑细削的粉圆小腿下一对骨肉匀婷、柔肉
无骨的浑圆足踝。
望着这样一具活色生香、千娇百媚的诱人胴体,楚玉祥欲火万丈地低下头,
紧紧地含住了闻家珍的一只娇嫩柔软的乳头吮吸起来。
「哎……大哥……」
闻家珍一声情不自禁的娇喘:「怎……怎麽会……这样……」
仿佛一记闷雷击在闻家珍的芳心,几乎一丝不挂的玉体,仿佛置身在万丈风
浪之中。一阵紧张、酥麻似的痉挛轻颤,楚玉祥的一只手也握住闻家珍另一只饱
满柔软的椒乳,揉搓起来。
闻家珍顿时脑海一片空白,芳心楚楚含羞,花靥涨得通红,玉颊娇晕无限。
楚玉祥伸出舌头,在闻家珍的柔软玉乳上,轻舔着那娇羞的乳蒂。他另一只手也
温柔而有力地轻抚、揉捏著那嫣红稚嫩的处女乳头。
「嗯……」
一声迷乱而模糊的低喘,闻家珍终於忍不住娇喘叹息。少女娇羞万分,如痴
如醉,那在她玉嫩娇羞的乳蒂上,吮吸轻舔的舌头,更是令她那紧绷的娇躯一分、
一分地酥软下来。
楚玉祥吮吸着少女嫣红稚嫩的圣洁乳尖,鼻中仿佛嗅到一股甘美清新的花香,
以及处女那独有的如兰体香,把他刺激得欲焰高涨。他一边逗弄着她的乳头,一
边用手飞快地脱光自己的衣物,挺着硬梆梆的粗大宝贝,压在了闻家珍柔软赤裸
的玉体上。
「啊……」
闻家珍暗暗的一声惊呼,只觉一个火热的男性身体,已压在了自己已变得同
样火热的、一丝不挂的玉体上,紧紧地贴著了自己雪白娇嫩的肌肤。一根又粗又
长、硬梆梆象根「铁棍」的宝贝,顶在她柔软的小腹上,令她心惊肉跳。
楚玉祥的一只手撩起闻家珍的亵裤伸进去,直接插进少女火热幽暗的下身中。
闻家珍秀气的粉脸羞得更红了,更令她娇羞万般的是,随着他在她下身中的抚摸,
她才发觉不知什麽时候,自己的下身已经变得湿润濡滑了。楚玉祥的手插进闻家
珍的亵裤中,轻抚著那柔软细滑的少女小腹,轻捻着那上面柔柔卷曲、细软纤滑
的少女阴毛。
不一会儿,楚玉祥又顺着柔软微凸的处女阴阜上、那条娇滑玉嫩的处女玉沟,
向少女的下身深处滑去。他只觉手指上越来越湿,越往深处伸去越滑。不一会儿,
已是满手「泥泞」了。楚玉祥欣喜若狂,他的手指在闻家珍那越来越湿滑的玉沟
中,划动着、轻擦着。
渐渐接近了处女那神密圣洁的阴道口,那里已是一片湿润、淫滑,楚玉祥的
手指沿着闻家珍的阴道口边上。那玉嫩淫滑的阴唇,一圈圈打着转的抚弄着、撩
逗着。少女娇挺柔美的滑软椒乳上,那一张嘴也没有闲下来,而是加紧挑逗着。
一个冰清玉洁、稚嫩娇羞的清纯处女,哪堪楚玉祥这样多管齐下地撩拨、挑
逗,闻家珍秀美娇翘的小瑶鼻的喘息声,越来越变得急促起来,柔美鲜红的小嘴,
终於忍不住那一波又一波、强烈的肉体刺激而娇哼出声:「嗯……唔……唔……
嗯……」
当他的两根手指轻轻捏住处女那敏感万分、娇滑柔嫩的阴蒂揉弄轻搓时:
「啊……」
声迷乱狂热而又羞答答的娇喘,闻家珍玉体欲火如焚。那下身深处的幽径,
越来越感到一阵强烈的空虚和酥痒,一股渴望被充实、被填满、被紧胀,被男人
猛烈占有、更直接强烈地肉体刺激的原始生理冲动,占据了脑海的一切思维空间。
闻家珍芳心欲念高炽,但又娇羞万般,只见她那秀美的娇靥,因熊熊的欲火和羞
涩而胀得火红一片,玉嫩娇滑的粉脸烫得如沸水一样,含羞轻掩的美眸半睁半闭。
楚玉祥手中夹着闻家珍越来越淫滑不堪、因充血而勃起硬挺的阴蒂,嘴中含
着少女玉滑娇美的乳尖,鼻中闻著少女那如兰似麝和处女体香,耳中又听到少女
那越来越火热淫荡的娇喘呻吟,眼中又看见闻家珍那因欲火烧得通红的娇靥上,
含羞脉脉的如星丽眸,知道这天姿国色的绝代佳人、娇羞清纯的可爱少女、千娇
百媚的绝色尤物已经欲火焚身了。
楚玉祥自己早就已剑拨弩张、昂首挺胸了,他从闻家珍的下身中抽出湿濡濡
的手,脱下闻家珍的亵裤,闻家珍那羊脂白玉般晶莹剔透的玉肌雪肤,终於一丝
不挂了。但见闻家珍甜美清丽的绝色娇靥,已如霞晕绯红,巍巍怒峙的饱满椒乳
顶端,那一对娇小可爱的处女乳头,不知什麽时候已充血勃起,变得更加坚挺、
翘耸。含羞挺立、娇小可爱的乳头周围,一圈嫣红玉润的处女乳晕,已变得紫红、
紫红的。那柔柔纤细的阴毛中已露珠轻含,嫣红玉润的「花溪」边,一滴、两滴、
三滴,亮晶晶、湿滑滑的处女爱液含羞乍现。
楚玉祥不再犹豫,挺着硬大的宝贝向着娇羞清纯的少女压下去。当他脱掉闻
家珍仅余的亵裤,把她脱得一丝不挂时,闻家珍这个清秀美貌的文静少女,由於
还是一个冰清玉洁的清纯处女,虽然欲火如焚,但是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要怎麽样,
才能消除那如火如荼的欲焰,才能填满那空虚的芳心和更加空虚的下身「幽径」,
所以她只有温婉柔顺地躺在那里,楚楚可人的娇美花靥,一副含羞无助的娇姿妙
态。
楚玉祥重重压在娇羞的闻家珍那柔若无骨、一丝不挂的雪白裸体上:「唔…
…」
一声「如释重负」的娇啼,从闻家珍那鲜红柔美的樱唇中,冲口而出。仿佛
他重重的压住她高耸挺拨的怒耸椒乳,反而让她感到轻松、愉悦一般。
楚玉祥用膝盖分开美丽诱人的闻家珍那含羞紧夹、忸怩不开的一双修长优美
的纤滑雪腿。在他的强攻下,只见闻家珍羞涩万分地一点、一点地分开了紧夹的
美腿。楚玉祥硬梆梆的宝贝,顶进闻家珍湿润淫滑的「玉溪」,龟头上沾满了闻
家珍下身流出来的淫水爱液。
楚玉祥伸手搂住闻家珍娇柔纤软的细腰,轻轻一抬闻家珍那翘美浑圆的雪臀,
粗大的宝贝微一用力,龟头挤开了她那稚嫩无比、娇滑湿软的阴唇。他再一挺腰,
滚烫巨硕的龟头,就已套进了闻家珍那仍是处女的阴道口。由於本身还是「蓬门
今始为君开」的处女,所以他那完全勃起的巨大龟头,把清纯绝色的处女那紧窄
万分、狭小非常,从末有「游客」闯入的娇小阴道口撑得大大的。
处女那嫣红娇小的可爱阴道口,被迫吃力地「大」张着勒紧、「容纳」包含
着那强行闯入的巨大「异物」。自从觉得一根又粗又大的东西,顶着伸进自己的
下身,「游」进她的「花沟玉溪」,闻家珍就已经如痴如醉了。就好象恍然醒悟
般,她知道这根又粗又长的「宠然大物」,正好可以「填满」她那空虚万分的幽
深「花径」,可以一解心头那如火如荼的肉欲淫火之渴。
随着那条「庞然大物」在她处女下身中的游动、深入,闻家珍微微娇喘着、
呻吟着,那强烈的「肉贴肉」、阴毛擦着阴毛的舒爽的刺激,令她全身玉体轻颤
连连、舒畅万分。特别是当他的「大家夥」套进了她狭小紧窄的处女阴道口,阴
道口那柔软、而又弹性的玉壁「阴瓣」,紧紧地箍住了那粗大硬烫的「棍头」时,
闻家珍更是如被电击,柔若无骨的雪白胴体轻颤不已,雪藕般的柔软玉臂僵直地
紧绷着,羊葱白玉般的纤纤素手痉挛似地,紧紧抓进床单里。
「啊……」
一声急促婉转的娇呼,闻家珍优美的玉首猛地向后仰起,一张火红的俏脸上
柳眉微皱、星眸紧闭、贝齿轻咬,纤秀柔美的小脚上,十根娇小玲珑的可爱玉趾,
紧张地绷紧僵直,紧紧蹬在床单上。少女芳心如在云端,轻飘飘地如登仙境。楚
玉祥也被闻家珍那强烈的肉体反应,弄得欲焰焚身,猛地一咬牙,搂住少女纤柔
的如织细腰一提,下身狠狠地向前一挺。
「啊……」
一声夹杂着痛苦的娇呼冲出闻家珍的樱唇:「痛……痛啊……痛死了……大
哥……你……你……弄……弄痛我了……」
闻家珍痛苦不堪,娇羞无奈的轻嗔道。
楚玉祥的宝贝,已刺破了闻家珍那圣洁的处女膜,一股鲜红的处子落红,从
闻家珍那被吃力「撑开」的狭窄、娇小的阴道口渗了出来。滴在洁白床单上的处
子落红,鲜艳刺目。
「好……痛……啊……唔……」
随着少女的又一声娇啼,楚玉祥才回过神来,不由得略带歉意地低下头,温
柔而火热地、含住闻家珍的一只娇嫩的玉乳乳头,吮吸起来。
不一会儿,那刚刚因疼痛而消失的强烈欲火,又涌上少女的芳心。楚玉祥的
一双大手又在少女柔若无骨、一丝不挂的、娇滑雪白的玉体上抚摸起来。虽然他
的宝贝浸泡着闻家珍的处女落红,和少女爱液,还又紧又胀地「塞满」处女那狭
窄紧小的阴道,但另一种麻痒难搔的撩人感觉,又越来越强烈的刺激着闻家珍的
芳心。虽然由於玉胯中塞着一条「庞然大物」,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最圣洁神
密的玉门关,已被强行「闯入」,闻家珍娇羞无限,含羞脉脉。但那种麻痒难搔
的感觉,又使得她盼望着更激烈、更疯狂的肉体刺激和「侵略」。
身下这个一丝不挂的清纯美少女的娇喘又转急促,柔美娇嫩的乳头又开始勃
起变硬,那紧紧箍住巨大宝贝的又紧又窄的阴道膣壁,羞涩不安地蠕动了几下,
一阵紧迫火热的快感,令楚玉祥飘飘欲仙,闻家珍的下身又变得淫滑不堪,一股
乳白腻滑的处女爱液又流出闻家珍体外,濡湿了一大片洁白柔软的床单。
楚玉祥开始「进攻」了,他缓缓有力地从美丽少女那紧小的阴道中抽出宝贝,
仅留下一截龟头套在闻家珍的阴道口内。当他从闻家珍的阴道内抽出时,那又长
又粗的「庞然大物」,与闻家珍那异常紧窄娇小的阴道内的膣壁嫩肉,紧密而火
热地摩擦、挤刮。
「唔……唔……」
从那最敏感万分的阴道膣壁,传来的最强烈的刺激,令闻家珍忍不住又娇啼
出声。可是,随着楚玉祥在她阴道中的抽出,一股可怕的空虚和失落感,迅速的
漫向全身。闻家珍秀美的螓首,不安地左右扭动着,芳心饥渴难耐。一双修长娇
滑的雪白玉腿,不知所措地绷紧、放松、又绷紧。
闻家珍想要挺起娇美玉滑的雪臀,让那又大又硬的「大东西」,重新塞满她
空虚万分的阴道「花径」,可是她毕竟是一个才破身落红的清纯处女,纯情少女
特有的娇羞,使她只有我见犹怜地、娇柔地躺在床上,美眸含羞紧闭,娇羞无助。
无奈中,蓦地,一根又粗又长,又硬又烫的「大东西」,又有力地向闻家珍
紧窄娇小的阴道内顶进来。犹如久旱的干田乍逢春雨一样,闻家珍一丝不挂的雪
白玉体,舒爽得直打颤,那「花房玉壁」与硕大的「侵略者」紧密火热的摩擦,
令闻家珍又娇喘连连:「哎……唔……唔……」
楚玉祥一直向闻家珍的阴道深处挺进,粗大长硬的宝贝完全进入了她的体内。
他那火热巨大的宝贝,饱满充实地、紧胀着闻家珍娇小狭窄的阴道。
「唔……好棒……」
闻家珍满足而愉悦地低喘一声,绯红的娇靥上,嘴角掠过一丝娇羞而舒爽的
笑意。
楚玉祥又缓缓地从闻家珍的阴道中抽退着,那强烈无比的肉体刺激,和新一
波的空虚失落感,令闻家珍又欣悦又无奈。当他再一次深深进入她体内时,闻家
珍那紧窄娇小、柔嫩淫滑的阴道「花瓣」,急迫而又有点羞涩地,紧紧裹夹住那
又粗又大的「巨物」用力勒紧。
楚玉祥被这欲火如焚、欲语还羞的绝色佳人,那销魂蚀骨的痉挛,紧夹弄得
欲仙欲死,他逐渐加快了节奏,越刺越重,撞得闻家珍那柔软平滑、雪白结实的
小腹「啪」、「啪」微响。由於闻家珍是处女破身,处女阴道初容「巨物」本来
就紧窄万分,再加上这美丽倾城的绝色尤物天生媚骨,阴道狭小异於常人,更加
上他巨大宝贝也是不同凡品,所以闻家珍的阴道中虽有分泌物润滑,使「花径」
淫滑不堪,但那强烈而异样的刺激,醉人而舒爽的摩擦,还是令闻家珍和楚玉祥
都欲仙欲死。
闻家珍更是娇啼婉转,含羞呻吟:「哎……唔……哎……唔……哎……唔…
…哎……唔……大哥……你……哎……唔……好棒……哎……唔……哎……唔…
…」
闻家珍那一双修长优美、雪白浑圆的娇滑玉腿,随着楚玉祥的插入、抽出而
曲起、放下、曲起、又放下。一颗娇柔的玉女,芳心沉浸在被他挑逗起来的狂热
欲海淫潮中,已经不知身在何处。已经迷失在波涛汹涌的肉欲淫海中的闻家珍,
忘情地和楚玉祥狂热地云雨交欢、颠鸾倒凤,如胶似漆地合体交媾着。
柔若无骨、一丝不挂的雪白玉体,美妙而愉悦地随着楚玉祥在她的阴道内的
抽动,而蠕动起伏。楚玉祥的抽插越来越快,越来越重时,闻家珍被那一波胜过
一波的强烈的刺激,弄得一阵狂喘娇啼,银牙轻咬,秀美火红的优美螓首,僵直
地向后扬起,美眸中闪烁着一股醉人而狂热的欲焰。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着
她的扭动而飘荡着。全身的雪肌玉肤,渗出一层细细的香汗,闻家珍已经被这强
烈的、经久不息的、最原始最销魂的刺激,牵引着渐渐爬上男女淫乱交欢的极乐
高潮:「哎……唔……哎……唔……哎……」
经过几百下疯狂而有力的抽插、冲刺,终於,楚玉祥深深地顶入闻家珍的阴
道最深处。巨大的男性宝贝,把闻家珍那紧窄娇小异常的阴道玉壁的每一分空间,
都塞得又满又紧。硕大浑圆的滚烫龟头,紧紧地顶住了闻家珍阴道深处,那娇羞
初绽的柔嫩「花蕊」——处女的阴核。闻家珍那敏感至极的处女阴核被顶到,不
由得一声哀婉悠扬的娇啼:「啊……
第一次与男人合体交媾,就尝到了那销魂蚀骨的快感,爬上了男欢女爱的高
峰,领略了那欲仙欲死的肉欲高潮。一个刚刚处女破身,刚刚还是一个清纯可人
的娇羞处女的身心,都再已受不了那强烈至极的肉体刺激,闻家珍终於昏晕过去
了,进入男女合体交欢、犹如「小死」的最高境界。
楚玉祥经过这一番狂热强烈的抽插、顶入,早就已经欲崩欲射了,再给她刚
才这一声凄婉的娇啼,以及她在交欢的极乐高潮中时,下身阴道腔壁内的嫩肉狠
命地收缩、紧夹,弄得心魂俱震,他迅速地再一次抽出硕大滚烫的火热宝贝,一
手搂住闻家珍俏美浑圆的白嫩雪臀,一手紧紧搂住闻家珍柔若无骨、盈盈一握的
纤纤细腰,下身又狠又深地向闻家珍的玉胯中猛插进去。
粗大的宝贝带著一股野性般的占有和征服的狂热,火热地刺进闻家珍的阴道。
直插进闻家珍早已淫滑不堪、娇嫩狭窄的火热阴道膣壁内,直到「花心」深处,
顶住那蓓蕾初绽般、娇羞怯怯的稚嫩阴核。滚烫的龟头,死命地顶住少女的阴核,
一阵令人欲仙欲死地揉磨、跳动。一股又浓又烫的粘稠的阳精,淋淋漓漓地射在
那饥渴万分、稚嫩娇滑、羞答答的阴核上,直射入少女幽暗、深遽的子宫内。
这最后的狠命一刺,以及那浓浓的阳精,滚烫地浇在闻家珍的娇嫩阴核上,
终於把闻家珍浇醒。被那火烫的阳精,在少女最敏感的性神经中枢上一激,闻家
珍再次「哎」的一声娇啼,修长雪白的优美玉腿猛地高高扬起、僵直,最后又酥
软娇瘫地盘在他股后,一双柔软雪白的纤秀玉臂,也痉挛般紧紧抱住他的肩膀,
十根羊葱白玉般的纤纤素指,也深深挖进他肩头,被欲焰和处女的娇羞,烧得火
红的俏脸,也迷乱而羞涩地埋进他胸前。
那一丝不挂、柔若无骨、雪白娇软的玉体,一阵电击般的轻颤,从「花心」
深处的子宫,猛射出一股宝贵神秘、羞涩万分的处女阴精玉液。汹涌的阴精玉液,
浸湿了那虽已「鞠躬尽瘁」,但仍然还硬硬地紧胀着她紧窄阴道的宝贝,并渐渐
流出阴道口,流出「玉溪」,湿濡了一大片洁白的床单。
由於闻家珍那最后的淫滑粘稠的淫精的作用,她那本就淫滑不堪的阴道「花
径」更加「泥泞」。楚玉祥那渐渐「威风尽失」、开始变软变小的宝贝,慢慢地
滑出了闻家珍的阴道。
「唔……」
闻家珍绝色娇靥,羞红着一声满足而娇酥的叹息。
※※※※※※※※※※※※※※※※※※※※※※※※※※※※※※※※
闻家珍和楚玉祥沉浸在高潮后的那种酸酥、疲软的慵懒气氛中,闻家珍还在
低低地娇喘,云雨高潮后,全身玉体更是香汗淋漓,满头如云的乌黑秀发凌乱不
堪,秀丽俏美的小脸上,还残留着一丝丝醉人的春意,秀美的桃腮还晕红如火。
只见洁白柔软的床单上,片片处女落红,那刺目、鲜艳的处女落红,仿佛在
证明一个冰肌玉骨、婷婷玉立的少女,一个雪肌玉肤、美如天仙的绝色丽人,一
个冰清玉洁、温婉可人的娇羞处女,已被彻底占有了圣洁的贞操,失去了宝贵的
处子童贞。
闻家珍双颊潮红,香喘息息,一想到刚才自己挺送迎合、缠绕紧夹,娇啼婉
转的情景,闻家珍更是丽色娇晕,娇羞无限,美艳不可方物的大眼睛,楚楚可怜
地含羞脉脉,不知所措。
休息了好一会儿的楚玉祥,从闻家珍一丝不挂的娇软玉体上翻下来,一只手
在闻家珍羊脂白玉般、光滑玉嫩的雪肤上,轻柔地抚摸着,另一只手绕过她浑圆
细削的香肩,将闻家珍那仍然娇柔无力的赤裸玉体揽进怀里。同时,抬起头紧盯
着闻家珍那清纯娇羞的美眸,一看到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绝色佳人,国色天香、
温婉柔顺的绝代尤物已被自己彻底的占有和征服,他不禁飘然欲醉。
闻家珍那俏丽的小脸早就已经羞得火红一片,美丽多情的大眼睛娇羞万分地
低垂着,不敢与楚玉祥那多情的眼神相碰。望着怀中这个小鸟依人般的绝代佳人,
那吹弹得破的绝色娇靥上,那一片羞红如火的艳霞,那一副楚楚含羞的醉人娇姿
妙态,楚玉祥心中不禁又是一荡,他俯首在她玉美玲珑的耳垂边低声说:「珍妹
……」
闻家珍美丽的脸羞得更红了,大眼睛越望越低。
「珍妹……珍妹……」
闻家珍张开乌黑的大眼睛,娇羞地望向他,一望之下,又不禁连耳根子都羞
得通红,乌黑清纯的大眼睛又赶快闭上,真的是娇羞无伦。
楚玉祥轻声说道:「珍妹……你真美……」
闻家珍一张俏脸羞得越来越红,小脸也越来越烫,芳心娇羞无奈。只听楚玉
祥又道:「珍妹,你开始怎麽那样怕,后来却又哼又叫,又扭又摆啦?」
闻家珍顿时羞不可抑,连洁白玉美的粉颈也羞得通红了,芳心又羞又气。楚
玉祥搂紧她,一股男人的汗味直透瑶鼻芳心,柔软的玉体又酸软无力了,柔若无
骨的玉滑胴体,被他越抱越紧。被楚玉祥这样有力而火热的一阵搂抱,闻家珍的
芳心又是轻颤连连,由他把自己紧紧地抱在怀里,芳心娇羞无限,含情脉脉。
楚玉祥在她耳边低声问道:「珍妹……」
「嗯……」
一声娇羞而轻如蚊鸣的轻哼。
「珍妹,刚才……刚才舒服吗?」
闻家珍顿又羞得俏脸通红,芳心娇羞无限,不知道该怎麽说才好,只好含羞
不语,粉颈低垂。看着她那副楚楚可人的娇姿美态,楚玉祥更是得势不饶人:
「快说嘛……珍妹……你舒服吗……」
闻家珍一张俏美如花的绝色娇靥羞得越来越红,还是欲语还羞。他见她含羞
不答,他那只本在闻家珍雪白柔软、娇滑玉嫩的细腰上抚摸的手,开始不安分地
游走起来,他的手沿着闻家珍洁白平滑的小腹向下滑去,很快就伸入「茵茵芳草」
之中。他的手指温柔地捻搓著少女纤细疏淡、柔软卷曲的柔柔阴毛。
随着楚玉祥的抚摸揉搓,闻家珍芳心不禁又羞又痒,那还没完全平息下去的
肉欲淫火,又冉冉上升。楚玉祥感到了怀中这个千娇百媚的美人,那微微的轻颤
和全身玉体的紧张,他高兴地一低头,就含住了少女的稚嫩椒乳,吮吸起来,牙
齿更是连连轻咬那粒玲珑剔透、娇嫩玉润的可爱「樱桃」。
闻家珍被他一阵侵扰撩拨,一股熊熊的欲火又不由自主地燃了起来,那虽然
还有点破瓜余痛的「蓬门玉壁」,又有点潮湿了。闻家珍秀美的俏脸潮红阵阵,
细滑玉嫩的雪肤越来越烫。少女芳心娇羞无限,不明白一向端庄矜持的自己,怎
麽会在一夜之间重又燃起熊熊欲焰,难道自己真变成了人们所说的淫娃荡妇?
闻家珍芳心又羞又怕,可如兰的鼻息,仍随着楚玉祥的爱抚而越来越急促、
低沉。正当她又欲念如炽的时候,楚玉祥却停止了抚摸,抬头盯着闻家珍那已蕴
含着浓浓春意的美眸。闻家珍娇羞不胜地望着这个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芳心楚楚
含羞,不知道他又要干什麽,哪知道他又低声问道:「珍妹,舒服吗?」
闻家珍俏丽的小脸,顿时羞红得就象初升的朝霞,丽色娇晕忸怩,明艳不可
方物,鲜艳柔美的香唇欲语还羞,少女又深深地低垂下粉颈,不敢仰视。楚玉祥
见她那欲语还羞的楚楚可人的神情,知道还得「加火」,他重又埋头「工作」。
他一只手握住闻家珍饱满怒耸的玉乳揉抚着,用嘴含住另一只玉美光滑的柔软椒
乳的乳尖,轻柔而火热地撩拨着,那越来越硬挺的少女乳头。
另一只手轻抚着闻家珍那柔细卷曲的阴毛,插进闻家珍下身。四根粗大的手
指,顺利地插进闻家珍下身、已开始湿润淫濡的玉沟,在那温润娇滑、淫濡不堪
的柔嫩「花沟」中轻刮柔抚。随后,楚玉祥更把两根手指,捏着阴唇顶端那艳光
四射、柔美稚嫩的阴蒂挑逗。另二根手指顺着那淫水泛滥的「羊肠小道」,插进
了闻家珍那虽然已有分泌物淫润,但还是紧窄娇小的阴道,一阵淫邪的抽动、刮
磨。直把闻家珍撩逗得欲火如焚,一张俏美艳丽的小脸烧得通红,急促的鼻息已
变成了婉转的呻吟:「唔……唔……唔……唔……大哥……你……唔……唔……
你……嗯……唔……唔……唔……唔……你……嗯……唔……」
由於已处女破瓜,并在第一次与男人的合体交媾、云交雨合时尝到了甜头,
当又一次更为汹涌的肉欲狂涛袭来时,闻家珍只是轻启朱唇,娇羞而饥渴难捺的
娇啼婉转,无病呻吟起来。正当闻家珍再一次沉沦在淫欲肉海中饥渴万分时,楚
玉祥又一次抬起头,把嘴印上了闻家珍那正娇啼呻吟的鲜红樱唇。
「唔……」
一声低哼,由於纯情处女本能的羞涩,闻家珍娇羞地扭动着玉螓,不愿让他
轻启「玉门」。楚玉祥顽强地追逐着闻家珍吐气如兰的甜美香唇,终於,他把她
的头紧紧地压在床边上,把嘴重重地压在了闻家珍柔软芳香的红唇上。
「嗯……」
又是一声低哼,闻家珍羞红着娇靥,美眸紧闭,感受着男人浓郁的汗味,芳
心一阵轻颤。当他的富有侵略性的舌头,用力地顶开闻家珍柔软饱满的鲜红朱唇
时,闻家珍只好羞羞答答地轻分玉齿,让他「攻」进来了。
楚玉祥卷吸着闻家珍那甜美芳香的兰香舌,少女的小丁香是那样的柔嫩芳香,
腻滑甘美,他忘情地用舌尖「进攻」着、撩逗着。闻家珍羞涩而喜悦地享受着那
甜美销魂的初吻,柔软嫩滑的兰香舌,羞答答地与那强行闯入的「侵略者」卷在
一起,吮吸着、缠卷着。一阵火热缠绵的香吻,闻家珍挺直娇翘的小瑶鼻,又发
出一种火热迷人的娇哼:「嗯……嗯……嗯……」
热吻过后,楚玉祥从闻家珍香甜温润的小嘴中抽出舌头,又盯着她娇羞欲醉
的美眸问道:「珍妹,舒服吗?」
闻家珍的俏脸又羞得通红,欲语还羞正又要低下头,避开他的纠缠,楚玉祥
已一口堵住了闻家珍柔软鲜美的樱唇,狂吻起来。这一吻,直把闻家珍吻得喘不
过气来,芳心「砰」、「砰」直跳,即喜还羞。再加上他的两只手还在闻家珍的
酥胸上、玉胯中疯狂挑逗、撩拨,闻家珍那一丝不挂、柔若无骨的冰肌雪肤,兴
奋得直打颤,下身玉沟中湿濡淫滑一片。一双修长雪白的优美玉腿,娇羞地紧夹
着那只在她下身玉胯中挑逗、撩情的大手。
当闻家珍又一次欲火焚身、饥渴难捺时,楚玉祥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闻家
珍犹如高楼失足,那全身如火般的滚烫和酸酥,令她不知所措地焦急不安。楚玉
祥又一次抬头,盯着闻家珍那困惑的大眼睛问道:「舒服吗?」
闻家珍又羞又急,芳心一阵气苦,被他这样百般撩逗起万丈欲火,却给吊在
半空。楚楚可人的闻家珍,娇羞无限,但也知道如不回答他,还会这样继续作弄
自己。只见闻家珍低垂着玉洁雪白的粉颈,一张吹弹得破的娇嫩丽靥羞得通红,
只好娇羞无奈地轻吐朱唇:「嗯……舒……舒……服……大哥……你真坏……」
话一说完,连耳根子和雪白的玉颈都羞红了,楚玉祥暗暗高兴,望着闻家珍
那清纯娇羞的绝色娇靥,他一低头,含住闻家珍那正发红发烫的柔软晶莹的耳垂,
一阵吮吸、轻舔。娇羞万分的闻家珍芳心又是一紧,异样的刺激令她全身汗毛发
竖。
楚玉祥猛地含住闻家珍樱红的香唇,趁机把舌头伸进去,强行顶开少女的洁
白玉齿,一阵疯狂的卷、吸、吮,直把闻家珍的香唇堵得发不出声,又只好从俏
美的瑶鼻发出连连的欲语还羞的娇喘:「嗯……嗯……嗯……嗯……唔……嗯…
…嗯……嗯……」
楚玉祥的手也抓住闻家珍修长娇滑、雪白浑圆的美腿用力分开,本来就已经
欲火难捺的闻家珍,被他这样强行进攻,只有半推半就地、羞涩万分地、分开了
紧夹的玉腿。楚玉祥把闻家珍雪白细嫩的光滑玉腿大大分开,提至腰前,楚楚可
人的闻家珍,那神密的玉胯下圣洁的「花溪桃源」已完全暴露出来,那里早就已
经淫滑湿润一片了。
楚玉祥挺起早就又昂首挺胸的粗大宝贝,轻轻地顶住那淫滑温嫩的「玉沟」,
先用龟头挤开紧合温滑的娇嫩阴唇,下身顺势挺进,先把龟头套进闻家珍紧窄狭
小的阴道口,然后用力向下一压。由於「花径」内早已有淫滑的分泌物湿润,他
很顺利地就顶进了闻家珍的阴道深处。
楚玉祥粗大的宝贝一直深深地、完全地进入闻家珍体内,才停下来。早已空
虚万分、欲火如炽的闻家珍,终於又盼到了那令人欲仙欲死的一刻,早已兴奋得
几乎痉挛的全身雪肌玉肤,更加激动得直打颤,芳心「砰、砰」乱跳,被他堵住
的香唇虽然出不了声,但还是张大了嘴,狂喘不已,瑶鼻更是娇哼细喘、嘤咛连
声:「嗯……嗯……嗯……唔……嗯……嗯……嗯……嗯……」
楚玉祥如释重负地吐出闻家珍那嫩滑甜美的小丁香,低头又含住闻家珍的一
只怒耸玉乳,疯狂地吮吸、擦舔着那稚嫩柔滑、娇羞硬挺的动情乳头。
「唔……哎……唔……」
当楚玉祥一离开闻家珍的香唇,那柔美鲜红的樱唇终於娇啼出声,闻家珍感
到她简直被他粗大的「巨棍」,那温柔有力的进入她自己体内的感觉,弄得心摇
神驰、头晕目眩,那种温柔而又坚定的顶入,令她欲仙欲死。
楚玉祥开始在她的下身抽插起来,并且逐渐加快节奏,越顶越重地刺激着闻
家珍狭窄紧小的阴道内、娇柔温润的敏感腔壁。楚楚娇羞的闻家珍,羞涩地觉得
他那根「大肉棍」,好象比第一次破进她体内时还要粗、还要长,而且更硬了。
闻家珍娇羞无限地、被在她下身玉胯中的连续有力的抽出、插入刺激得娇啼婉转、
淫呻浪吟:「……唔……哎……唔……轻……轻……一点……哎……哎……大哥
……哎……轻……嗯……轻……点……唔……哎……唔……哎……唔……大哥…
…你……轻……轻一点……唔……唔……哎……唔……」
在楚玉祥奋勇叩关、抵死冲锋、直捣黄龙的努力抽插下,楚楚动人、清纯可
人的闻家珍又一次娇啼婉转、含羞呻吟。在强烈至极、销魂蚀骨的快感刺激下,
强忍着破瓜落红的余痛,闻家珍娇羞怯怯地挺送迎合、婉转承欢。当楚玉祥又在
闻家珍的阴道中,抽插了近三百次后,闻家珍终於忍不住全身的冰肌玉骨、那一
阵电击般的痉挛轻颤。
「啊……」
一声淫媚入骨的娇啼,闻家珍下身深处的子宫一阵抽搐,本就狭窄紧小的阴
道内,娇嫩温软、淫濡湿滑的腔壁嫩肉,紧紧缠绕着粗暴进出的巨大宝贝的棒身,
一阵不能自抑的死命勒紧、收缩。从美貌如仙的纯情少女那深遽、幽暗的圣洁子
宫深处,射出一股浓滑粘稠的阴精,直向阴道外涌去。漫过了粗大的宝贝,然后
流出闻家珍的阴道口。
楚玉祥被闻家珍那火热的阴精一激,龟头马眼一阵酥麻,赶紧狂热地顶住闻
家珍那稚嫩娇滑,还带点羞涩的子宫口,龟头一阵轻跳,又把一股又浓又烫、又
多又稠的阳精,直射入闻家珍那圣洁火热的、深遽的子宫内。欲海高潮中的闻家
珍,被他那又多又烫的阳精,狠狠地往子宫壁上一喷,顿时全身兴奋得直打颤,
那一双修长玉滑的优美雪腿,也僵直地突然高高扬起,然后又酥软又娇羞地盘在
他股后,把他紧夹在玉胯中。
柔若无骨的纤滑细腰,也猛地向上一挺,雪藕般的柔软玉臂,紧紧箍在他肩
上,把一对颤巍巍的怒耸椒乳,紧紧地贴住他的胸肌,一阵火热难言的磨动。同
时,阴道内一阵火热的痉挛、收缩,紧迫的腔壁嫩肉,死命将正在射精的粗大宝
贝勒紧,似乎要将巨大宝贝内的每一滴精液都挤出来。
「哎……」
一声娇酥满足、淫媚入骨的娇啼,闻家珍一丝不挂、柔若无骨、雪白晶莹的
如玉胴体,如胶似漆地紧紧缠绕在楚玉祥的身体上,双双爬上了男欢女爱、云雨
交欢的最高潮。那早已淫精玉液、落红点点、狼藉斑斑的洁白床单上,又是玉津
爱液片片,污秽不堪。
千娇百媚、温柔婉顺、楚楚绝色、清纯可人的娇羞丽人闻家珍,又一次被挑
逗起强烈的生理需要和狂热的肉欲淫火,和楚玉祥颠鸾倒凤、行云布雨、淫爱交
欢、合体交媾。这个美貌如仙的圣洁处子,又一次在楚玉祥的胯下被征服,并被
彻底占有了完美无瑕的圣洁胴体。
※※※※※※※※※※※※※※※※※※※※※※※※※※※※※※※※
合体交媾高潮的的闻家珍桃腮羞红,美眸轻合,香汗淋漓,娇喘细细。休息
了好一会儿后,楚玉祥抬起头在闻家珍的耳边轻声问道:「好妹妹……舒服吗?」
闻家珍娇靥羞得通红一片,微垂粉颈:「嗯……」
细若蚊声的一声娇哼,已令闻家珍娇羞无限,花靥晕红。
「好妹妹……」
「嗯?」
「我……我还想……要……」
闻家珍羞红了桃腮,娇羞无伦,又有点吃惊地张开清纯多情的大眼睛望着楚
玉祥,芳心又羞又爱,娇羞怯怯。看见她那楚楚动人的娇羞美态,和略带不解的
清纯如水、脉脉含情的大眼睛,心神一荡,又一翻身,他又压住了那闻家珍一丝
不挂的娇软玉体。
在他身体的重压下,闻家珍又感到了一丝丝酥软,但闻家珍还是有点担心地
娇羞问道:「大哥……你……你……身体……能……能行……吗……」
闻家珍国色天香的绝色美貌上娇羞绯红,她怕楚玉祥把持不住,怕他身体吃
不消。可是还没等他回答,闻家珍蓦然羞涩地发觉,一根粗大梆硬、火热滚烫的
「庞然巨物」,又紧紧地顶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闻家珍立即又羞红了俏脸,芳心
娇羞无限,不禁又羞涩又倾慕,清纯美丽的大眼睛羞羞答答、含情脉脉地望着这
个占有了她的处子之身,占有了她纯洁的肉体和灵魂,并让自己两次在他的胯下
被征服了的胴体的小男人。难道他还将第三次征服自己的身心,再一次把她带上
那让人极度晕眩的欲海高潮之中。一想到这里,闻家珍羞涩地感到下身,又有点
潮湿了。
楚玉祥的手又开始抚摸闻家珍那柔软雪白、细滑娇嫩的玉肌雪肤,闻家珍那
晶莹剔透的玉肌雪肤,真是滑如凝脂、细若丝稠,他的手在闻家珍一丝不挂、柔
若无骨的娇美玉体上流连忘返,四处爱抚揉搓。楚楚含羞、美貌清纯的闻家珍,
给他抚摸轻薄得瑶鼻低低的嘤咛、娇哼。
楚玉祥紧搂住闻家珍光洁柔滑的赤裸玉体,略一用力,就将闻家珍娇软美丽
的胴体翻了过来,他一只手伸在闻家珍的胸前,紧握住清纯美丽的少女那一双娇
挺怒耸的柔软椒乳揉搓。另一只手在闻家珍那一大片洁白耀眼、晶莹玉润的玉背
上,抚摸游走起来。
闻家珍只感到他的那只大手,仿佛带着一股电流,在她那娇嫩细滑的敏感玉
肌上抚摸着,把一丝酥痒和酸麻的电波,直抚进她全身每一寸冰肌玉骨,流进脑
海、芳心,直透下身深处那一片又有点空虚的湿润之中。
「唔……唔……唔……唔……唔……你……唔……大哥……你……唔……」
美貌清纯、含羞楚楚的纯情少女在低低的娇喘、呻吟,绝色可爱的娇靥晕红
如火。楚玉祥的手渐渐下滑,一路抚摸、撩拨着滑向闻家珍的翘美雪臀,那饱满
浑圆、娇软挺翘的雪臀,一阵阵微微的紧张的轻颤,闻家珍娇羞万分,花靥羞红。
「从来没有哪个人抚摸过自己的玉股,没想到,抚摸那个地方会是这样的舒
服,真羞死人了。」
闻家珍娇羞地想着,忍不住娇喘起来:「唔……唔……嗯……你……唔……
唔……嗯……唔……唔……」
闻家珍丽色娇晕,含羞轻啼,柔若无骨的娇滑玉体,又兴奋得连连轻颤,修
长玉美的雪白粉腿,紧张得僵紧绷直。楚玉祥的手已经沿着闻家珍柔美细嫩的玉
臀上、那一条粉红娇小而又有点青涩的玉缝,插进了美貌清纯的可爱少女,那已
经开始温润湿滑的玉股沟。
「……唔……唔……唔……唔……大哥……你……啊……唔……唔……你…
…唔……嗯……好……唔……好……痒……唔……唔……真……真……痒……啊
……唔……唔……」
闻家珍花靥娇晕,玉颊羞红地娇啼婉转,淫媚呻吟。
楚玉祥的手已开始在闻家珍的玉胯中抚弄、轻搓着那柔嫩无比,但已淫滑不
堪的玉沟,直把闻家珍那阴道口边上的、敏感万分的柔嫩阴蒂,撩逗得越来越充
血勃起、含羞硬挺。闻家珍那一双修长优美的玉腿,即娇羞又紧张地紧夹着,那
只插进她玉胯中心轻薄蹂躏的大手,娇羞无伦地娇啼婉转、含羞呻吟:「唔……
唔……你……啊……唔……你……唔……真……好……痒……唔……唔……」
闻家珍没想到楚玉祥从后向前、抚摸自己的下身,会这样的刺激万分,下身
又流出一股股淫滑粘稠的「爱液」。当楚玉祥的手上沾满了她下身流出的淫津玉
液之后,他已是欲火难捺了。他一只手搂住闻家珍娇软纤滑的细腰,用力一抬,
把闻家珍那柔美娇翘的浑圆雪臀提至小腹前,下身那巨大的宝贝从闻家珍的股后,
伸进她的玉胯中,龟头轻顶着那淫滑娇嫩的温润玉沟,让宝贝沾满了闻家珍下身
流出来的淫津爱液之后,下身向前微一用力,龟头就已套进闻家珍那天生狭窄紧
小、娇软温润的阴道口。
「唔……唔……哎……」
闻家珍一声淫媚入骨的娇啼,银牙轻咬,柳眉微皱,桃腮潮红,少女芳心又
感受到了那销魂蚀骨的酥痒刺激,和充实紧胀的强烈快感。闻家珍娇羞万分地感
觉到,他那又粗又长的「大东西」已经第三次直捣「蓬门」,进入她的体内了。
楚玉祥缓缓地向闻家珍的阴道深处插进去,闻家珍的阴道中虽有分泌物润滑,
但由於他那硕大无朋的宝贝和闻家珍本就天生媚骨,阴道无比的娇小紧窄,所以,
那种温柔而又恒稳地进入,令闻家珍欲仙欲死。
「想不到……他……第三次还那样的有力……还是那样的硬……而且似乎还
比前两次又粗……又长了一点……我真幸运……能有这样一位夫君……」
闻家珍羞涩万分地惊佩於他的超人的能力。
由於闻家珍幽深的阴道中,那温润淫滑的爱液的浸泡,也由於闻家珍那天生
紧窄娇小的阴道内温软、滑嫩的腔壁嫩肉,紧紧地箍住他粗大的宝贝不断地蠕动、
挤迫,楚玉祥已忍不住欲火的高炽,开始在闻家珍的阴道中抽动起来。他一只手
搂住闻家珍娇软纤滑的细腰,手掌握住闻家珍一只怒耸玉乳,指尖轻夹着那一粒
稚嫩硬挺、娇羞可爱的动人乳头揉搓、轻拨,一只手轻抚着闻家珍玉滑光洁的雪
臀,和那细滑晶莹的柔美玉背。他下身一下比一下有力地、向闻家珍的玉胯「进
攻」着,逐渐加快了节奏。
「唔……哎……唔……哎……唔……哎……唔……哎……轻……点……唔…
…哎……唔……哎……轻……轻……一点……唔……哎……唔……哎……唔……
哎……轻……唔……轻……点……唔……哎……唔……哎……唔……哎……轻…
…轻……一点……唔……」
闻家珍被他抽插得娇啼婉转,欲仙欲死,少女芳心娇羞无限:「没想到……
大哥……他还能……还能……从……后……后面……进入……进入……我……我
体内……唔……而且这样……这样……进入还……还更……深……更……更刺激
……」
闻家珍楚楚含羞地随着那越来越高燃的欲火,蠕动着配合楚玉祥的宝贝在她
阴道内的进入、抽出。一阵云雨交欢、颠鸾倒凤,只见新婚大床上,两具一丝不
挂的肉体翻滚交合、缠绕交媾。一对疯狂的男女,舍死忘生地疯狂合体。
楚玉祥在闻家珍那淫滑不堪的阴道内,抽插了近五百下后,一次急促地低呼,
只见他迅速地从闻家珍的阴道中抽出宝贝,然后又迅猛有力地向闻家珍的阴道深
处刺进去。闻家珍欲仙欲死地娇啼婉转,淫媚入骨的淫呻浪吟,早就已经接近於
崩溃的边缘,由於有了前两次交媾合体的的经验,她羞涩地知道这是他最后也是
最销魂的一刺了。
闻家珍娇羞而迫切地用力向后一送、光洁玉美的柔嫩雪臀:「哎……」
楚玉祥深深地插进闻家珍娇小紧窄的阴道深处,硕大浑圆的滚烫龟头,直顶
到闻家珍的阴道最底部,顶在那含羞绽放的柔嫩「花蕊」上,一阵跳动,将一股
股浓浓滚滚的阳精,直射入少女的子宫深处。
「唔……」
被楚玉祥的阳精在阴核上这一浇,闻家珍那紧窄娇小的阴道中、柔软的腔壁
嫩肉。紧紧箍住那粗壮的「庞然巨物」一阵痉挛、勒紧、收缩。少女圣洁深遽的
子宫深处,喷射出一股淫滑粘稠的阴精。
「唔……」
一声娇喘,闻家珍梅开三度,娇羞无限,丽靥晕红。只见那紧紧「楔合」、
交媾在一起的下身中,阳精爱液混杂着玉津淫水流出了闻家珍的下身。洁白凌乱
的床单上又是淫液秽物、阴精玉露狼藉斑斑。闻家珍这个楚楚含羞、清纯可人、
美貌绝色的妙龄少女,再一次在他的胯下被彻底征服、占有了。
闻家珍已经和楚玉祥合体交欢了三次,每次都登上了男女交媾欢好的云雨高
潮。她从一个千柔百顺、美貌清纯的纯情处女,变成了一个风情万种、千娇百媚
的绝色尤物。由於楚玉祥经久不泄,鞠躬尽粹地奋勇叩关,直捣黄龙,而且闻家
珍也娇啼婉转、忍痛迎合、婉转承欢,所以云收雨散后,已经快五更了。闻家珍
娇羞地搂着楚玉祥——这个将陪伴她一生的男人,这个让她新婚之夜就梅开三度
的男人,堕入了甜甜梦乡。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