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抓着床单,粉嫩的小嘴逸出一声声让他酥
麻的浪语。
向琛蓝疯狂的在她的体内驰骋,谈知音则是疯狂的发出最销魂的低吟,一次
又一次的配合他的动作,像是狂风吹起后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的袭击着彼此。
倏地,她的眼前一白,紧紧的闭上双眼,声音拔尖,就像浪潮被推到极高点,
腿心的水液汇聚到满点,瞬间因为他的抽送而崩溃。
她感觉自己的身子爆炸开来,腿心的汁液瞬间自水穴流出,电流往上攀升,
让她达到高潮,全身不断的抽搐。
他自那不断张合的水穴撤出,大量的蜜液也同时流出,濡湿了床单。
然而这只是前戏,他的欲望依然肿胀,贪婪的展现着男性源源不绝的精力。
高潮未退,他翻转她的身子,让她半跪在床上,美丽的双乳如同完美的水滴,
乳尖磨蹭着床单,丰满的雪臀对着他。
他高大的身子压住她的裸背,从背后拢住她的双乳,舌尖轻舔着她的背部。
等她喘息几分钟之后,他勃发的欲望抵在她的雪臀,在臀沟中来回磨蹭。
她的双手撑在床上,稍微回头,迷蒙的双眼望着他,同时见到他收回大手,
扶着自己的硕大,从背后对准她的水穴,再一次将热烫的肉杵捣进柔软的花甬。
「唔……啊……」她轻吟一声,浑身一颤,双手抓着床单。
此时的她已经被他无敌的体力搞得晕沉,无法思考,只靠着本能大口吸气。
体内的情欲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开,他贪婪得像只野狼,啃蚀着她的全身上下,
还有最娇嫩的花穴。
胀大的男鞭不断的欺负、抽送着嫩穴,不顾她的求饶声,以及那喘息中还带
着满足的低吟。
他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快感,还有男女之间最奥妙的体验。
谈知音感受到自己的小穴已经湿透了,虽然快感包裹着她的全身,还是能感
受到他的热铁带给她更多的快意。
她的小穴更加敏感,熟铁长驱直入,在花甬之中快意的捣弄,撞击的力道与
速度一次比一次还要惊人。
娇嫩如花的她,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承受他的蹂躏?
最后她的体力终于不支,胴体再也承受不住他的力量,几乎是扑倒在床上,
低声泣诉,「不要……不要了……好麻哪……」
「怎么能不要?」向琛蓝低嗄的笑了,没有离开她,抱着她一起侧卧在床上。
「你不是很舒服吗?」
他抬高她的长腿,以侧边的方式抽撤着她水嫩的娇穴。
她被他紧紧拥抱着,就算想逃也逃不了,只能随着他的动作,不断的前后摆
动。
此时她的娇穴热烫烫的,像是着了火,随着他的热杵而不断攀升快意的极限。
她明明摇着头,低泣着说不要,可是她的身体仿佛不是她自己的,随着他的
撩拨,一次又一次的迎合。
「好热……好热……」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块快要融化的奶油,小脸被他逼转
过去,与他接吻。
她吸吮着他的舌尖,汲取他的唾液,好像一只贪得无厌的小猫。
他喜欢她此刻这副娇媚的模样,与平时可爱的她不同,多了一抹勾人心魂的
娇媚。
「喜欢吗?要不要我再快一点?」
「嗯呃……」她迷乱的点头,「好舒服……」
看着她这般沉迷的表情,鼓舞了他男性的雄风,熟铁不断加快速度,捣进她
的水穴。
飞溅的花液弄湿了两人的腿心,他的大手抚过她的双乳,来到小腹下的私处。
花缝早就已经湿漉漉的,透着娇美的粉嫩,如同初生的花苞,含着甜美的汁
液。
向琛蓝的指尖一掰开贝肉,藏在里头的珍贵也被蜜液刷过,才轻压上去,她
就娇吟一声,身子摆动的弧度比刚刚还要大。
「你好湿……」他在她耳旁轻吹一口气,「摸你这里好吗?」
「嗯……」谈知音咬着唇,小手也来到自己的私处,覆上他的大掌。「好痒,
不行……我会不行……」
「没关系,我们一起达到高潮……」他鼓励她,要她抛弃最后的坚持与矜持,
想与她一同攀到高峰。
快意随着他的撩拨迅速汇集,加上他的长指邪佞的拨弄着贝肉中的花核,小
穴更是不断的紧缩。
如此一来,带给他的热铁更是有说不出来的美妙快感。
于是他从她的背后用力撞击花芯,长指拨弄的速度也一同变快,双管齐下的
撩弄着她的身体。
被架开的长腿高高的搁在他的长臂上,双腿之间的麻酥再一次炸开,这一次
的快感比之前更加剧烈。
在她哭喊的同时,他虎腰的摆动速度也更加有爆发力。
他给得太多,她只能无力的承受,高潮被他的热杵推到极限,令她尖叫,紧
闭着双眼。
在她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昏过去时,听见背后男人的呼吸也开始急促,甚至发
出愉悦的喘息。
满室尽是两人急促的喘息声、肉体撞击的拍打声,以及男性野兽般的狂吼声。
几分钟后,粗大的圆端小孔急遽收缩,配合她的水穴不断绞着他亢奋的熟铁,
在两人都无法继续抵抗兴奋之际,向琛蓝终于在她的体内射出浓浓的欲望……
第八章
向琛蓝开启了他与谈知音之间那道禁忌的门后,两人再也没办法回到过去那
单纯的关系了。
这道禁忌的门后面藏匿了太多她丰富的感情,事隔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原来
小妮子对他的情感早已超乎兄妹之情。
不过她藏匿得很好,没把她的感情表现出来,然后成为他的负担。
只是自从与他结婚之后,她就不断的蚕食他的生活和情感,一点一滴的侵蚀
他的心,让他开始对她付出特别的情感,填补心中被她啃出来的小坑小洞。
婚后的几个月,对他而言,当初的小丫头似乎不再是他认识的谈知音。
特别是跨越了彼此的关系、束缚之后,在他的眼底,她不再是邻家小妹,而
是让他日夜都在意的女人。
他认为自己对她有责任,也在她的身上付出感情,可是她不像其他女人,会
计较谁爱谁比较多。
她从不问他是否爱她,只会每天不定时的对他说「我爱你」。
他必须得承认,现在每天最期待她说的话就是这三个字。
每当她仰起头,对他说出「我爱你」时,那张小脸总是娇媚中带着羞涩,告
白完之后还会脸红,然后再欲盖弥彰的假装不以为意,从他的面前逃开。
面对这样的小女人,即使是铁石心肠、不懂爱的男人,也很难不心动吧?
总而言之,谈知音对于向琛蓝而言,就像一只万花筒,总是带给他惊诧与喜
悦。
因此新婚的这几个月,她没带给他任何负担,反而让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
乐与甜蜜。
原来这就是婚后的幸福生活,他正在慢慢的享受着。
接着他们结婚的消息在公司里传开,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虽然令不少单身男
女职员感到惋惜,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站在一起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尤其是何复贤,听到谈知音与老板结婚的消息,让他无比沮丧。
而在今日早上,谈知音独自先进公司,才踏进大厅就巧遇何复贤,他一见到
她连忙来到她的面前。
「谈秘书,早。」像是要确认答案,他认真的打量她全身上下。
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他对她有兴趣的关系,总觉得她变得更加漂亮,此
刻她微笑的模样更是美艳动人,教他看得如痴如醉。
「早安,何经理。」谈知音毫无心眼的微笑,「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何复贤先是一愣,随即难为情的笑了笑,「那个……最近公司里都在传谈秘
书和总裁结婚的八卦,这件事是真的吗?」
她的嘴角更加上扬,毫不吝啬的秀出无名指上的钻戒。
「确实无误。」她很诚实的说出事实,完全忽略了他脸上的沮丧与落寞。
何复贤不只是碰了一鼻子灰,一颗心更是碎成一片片,没想到他喜欢的谈秘
书竟然嫁人为妇了,对象还是自己的老板,可以说他一点胜算也没有。
「到时候请何经理一定要来喝我们的喜酒。」向琛蓝低哑的嗓音突然响起,
然后走上前,总是严肃的脸庞难得的露出温和的笑容。
「一定、一定。」在何复贤的眼里,老板的笑容可以说是挑衅也不为过,似
乎隐含着胜利的意味,于是寒暄几句,便借故离去。
不一会儿,向琛蓝的嘴角垮下,直瞅着谈知音,她依然一脸纯真的对他微笑,
让他无法对她生气。
叹了口气,他的大掌搁在她的肩上,像是正式在众人的面前宣示自己的所有
权,然后与她一同走进电梯。
在电梯里,她佯装不知道他在生闷气,暗自窃喜他为她吃醋,以平常的态度
与他讨论今天的行程。
一直到电梯门打开,他还是闷不吭声,与她并肩走到她的座位,才放开她,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谈知音放下公事包之后,踩着高跟鞋,跟随他的脚步走进去。
她才刚把门关上,一双大手便将她的身子往怀里一揽,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之际,他的薄唇立刻攫住水嫩的唇瓣,接着以粗暴的力道亲吻她,失控得像一头
狮子,以舌尖撬开她的檀口。
这个吻包含他的情绪,也包含了他对她的重视。
她虽然被他的吻吓到了,但还是很热烈的回应他,舌尖与他的舌头互相缠绕。
他轻咬了下她的唇瓣,想要惩罚她,但是看见她微微拢起眉头,又矛盾的吸
吮刚刚咬过的地方。
直到把她吻得气喘吁吁,他才松开她的红唇,望着她泛红的脸颊。
「以后不准你对我以外的男人笑得如此灿烂。」他的语气十分认真。
「连我爸爸也不行吗?」她侧着小脸,明知故问。
向琛蓝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谈爸和我以外的男人都不行。」
「我没想到你这么会吃醋,不就是一个职业性的笑容?」她的小手环抱他的
腰杆,现在可以很自然的与他做一些亲密的动作了。
「你太单纯了,不知道外面的社会多么险恶,你一个笑容,就足以引起男人
的犯罪想法。」他捏了捏她的鼻尖,「男人就像一只恶狼,只要看见你有任何空
隙,便会找机会扑上来,要防患未然。」
听他说得那么严重,谈知音只觉得甜蜜,因为这是他在意她的一种表现方式。
因为在意,才会管束她的行为,她甘之如饴,乐在其中,这就是陷入恋爱的
傻情侣模式之一。
「是,老公说什么都是。」她乖乖的点头,夫唱妇随嘛!嘻!
他满意的笑了,给她奖赏似的轻吻她一下。
「还有,爸妈在催我们快点列出宾客名单。」
「噢,你的宾客名单我都列好了,等等我会拿给你删选。」
「那你找好伴娘了吗?」向琛蓝宠溺的望着她,「要不要找你大姐帮忙?」
「大姐已经自告奋勇要来帮忙了。」她露出甜美的笑容,「我也许会找大学
同学帮忙。」
他迟疑了一下,不经意的问道:「田恬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通知她吗?」
一听到「田恬」这个名字,谈知音脸上的笑容先是一僵,随即又恢复平静,
淡然的说:「这几年我和她都很忙,不一定能联络得到她,但……我会想办法告
诉她这个好消息。」
她刻意抬起眼眸,观察他的表情,只见他微微一笑,似乎没有露出一丝可惜
的表情,像是随口问问。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田恬也许想要分享我们的幸福。」他轻吻她的额头。
毕竟他们三人一同长大,当初他分享了田恬的幸福,也真心给予田恬祝福,
反之,他的动机十分单纯。
然而他却没有发现怀里的女人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双眼蒙上一层阴郁,似乎
藏了一个他不知道的秘密。
是的,她有个秘密,从未告知向琛蓝。
这其实不算是秘密,而是九个月前有个消息传进她的电子信箱,她点阅之后,
随即删除,假装自己没有收到这颗震撼弹。
田恬和方礼树离婚了。
她第一次坏心的没有回覆田恬任何消息,甚至也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向琛蓝。
这也是为什么她突然对向琛蓝如此积极的原因之一。
因为她怕,怕田恬会在某一天回到台湾,再一次吸引他的目光,到时她真的
连百分之一的成功机会都没有。
如今她成功的在他的心底占据一席之地,还是没有勇气跟他说实话。
她从不问他是否爱她,早就心知肚明,她永远爱他比他爱她来得多,但是她
不在意谁爱得多、谁爱得少,只要他试着爱她,她便心满意足了。
因此要不要通知田恬回台湾,她显得很烦恼。
向琛蓝当然也发现她最近有些失神,关心的问她有什么烦恼,总是被她的笑
容带过,不过她老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蹙起眉头,让他很在意。
当谈知音拿着宾客名单,敲了下总裁办公室的门时,其实是忐忑不安的。
她害怕他问起名单上为什么没有田恬,也没有他的好友方礼树,到时候她该
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进来。」他在里头应了一声,同时抬起头,看着她走进来。
虽然面带笑容,但是她的眉头微微攒起,一副犹豫、伤神的模样,还不时瞅
着他。
他没有逼问她,相信她只是在找一个好时机,所以他表现得不在乎。
谈知音来到他的面前,将名单放在他的桌上。
「这是……爸妈要的宾客名单,你过目一下,如果没有问题,过几天我们回
家再拿给他们。」她尽量保持镇定,不让自己泄漏一丝不对劲。
向琛蓝拿起单子,顺势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不顾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俊颜
贴近她的娇容。
「你这几天怎么了?」他拂着她的脸颊,指尖来到她的眉头,「是不是最近
工作太多,你忙到身体不舒服?」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祭出女人与生俱来的武器,对着他装可怜、装无辜。
「只是有点累而已。」她想把自己的心虚推到公事上。「尤其婚期又快到了,
要忙的事情很多……」
「对不起。」他心疼不已,「我以为你忙得过来。要不然从今天开始,我把
于特助调来,分担你的杂务,好吗?」
「不好。」她在他的身上磨磨蹭蹭。
「为什么不好?」他任由她为所欲为,没有阻止她的逾矩。
「这样以后我就不能对你公私不分了。」她捧起他的俊颜,娇嫩的唇瓣覆上
他的薄唇,舌尖撬开他的嘴,恣意挑逗他的舌头。
他热情的回应她,互相勾弄彼此的理智。
正当他们吻得难分难舍,忽然有人敲门。
谈知音惊讶得自他的身上跳开,想也不想的蹲下身子,躲进他的书桌下方。
向琛蓝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她,其实她大可以不必这样躲躲藏藏,不过既然她
想玩躲猫猫,他也就任由她去,假装镇定的朝着门口方向大喊一声,「进来。」
进来的人是刚刚提起的于特助,快步走上前,「老板,不好意思,这份文件
需要你签名。」
他接过文件,拿出钢笔,准备在上头签名时,身子突然一颤。
原来躲在书桌下的小妮子竟然伸出魔爪,直接抚弄他的腿心,令他差点招架
不住。
她吃定他不敢吭声,使坏的挑弄他双腿之间的男性部位,然后小心翼翼的解
开他的皮带,拉下拉链。
他微蹙眉头,调整一下位置,示意她不要太顽皮。
她像是玩上瘾,小手放在他的内裤上,隔着内裤抚弄他的硕大,甚至大胆的
伸进他的内裤里,抚摸着那尚未苏醒的男根。
向琛蓝咬着牙,勉强签完名,交给于特助。
「谢谢老板。」于特助完全不知道在这张手工书桌下藏了个谈秘书,更不会
知道这个有着天使容颜的女人,正像个小恶魔一般,勾引他的老板。
看见于特助转身要离去,他才低下头,很小声的警告道:「知音,别闹了。」
她一脸无辜,眨动双眼,掏出内裤里的男根,小手轻轻的套弄着。
正当他要制止她的动作时,于特助又转过身子。
「老板,这里你没签到。」
他连忙正色,望着于特助再回到桌子前,把公文放在桌上,指着他漏签的地
方。
「这里。」
这时,玩弄他的熟铁的女人故意轻弹敏感的圆端,让他差点拿不稳笔。
「咳。」他轻咳一声,暗示桌子底下的女人适可而止。
「老板,你生病了吗?」身为特助,关心老板也是应该的。
「没有,我……很好。」向琛蓝清了清喉咙,把签好的文件再度交给于特助。
「还有吗?」
趁着于特助低头检查时,他的双腿微微一夹,要她别玩了。
谈知音愈玩愈大,小手扶着他的硕大,然后张嘴含住圆端,轻轻一吸。
他顿时全身一震,挺直腰杆,放慢呼吸。
「没了,谢谢老板。」于特助微微一笑,「不过稍早之前我有整理几份报告
给谈秘书……老板,你知道谈秘书去哪里了吗?我刚刚进来,没看见她在座位上。」
那个该死的小妮子正在他的桌子底下!向琛蓝在心底低吼一声,但是他不能
这么诚实,只能无奈的说:「也许她去茶水间或是洗手间,你三十分钟后再上来
找她。」
于特助疑惑的望了他一眼,虽然觉得老板今天怪怪的,但还是点头,「是,
打扰了。」他收好文件,朝门口走去。
「于特助……」向琛蓝的额头布满汗水,几近咬牙切齿的开口,「接下来帮
我拒绝所有的电话和拜访,直到你找到谈秘书为止。」
「是。」于特助将门带上,满腹狐疑的离去。
终于办公室里没有闲杂人等,向琛蓝低下头,瞪着一脸妖媚的谈知音。
「你惨了!」
「唔……啊……」她咬着自己的指关节,想要忍住不发出那暧昧的声音,但
是随着上方的男人不断的在她的体内抽撤,她的眉头几乎纠结在一块。
向琛蓝将她放在桌上,性感的窄裙早已被他撩至腰际,丝袜也因为他的粗暴
而变得破烂不堪,她的蕾丝内裤则是挂在她的右脚尖上。
此时她的双腿紧紧的夹住他的虎腰,高跟鞋晃呀晃的,晃掉了一只,原本梳
好的发髻也被他的大手解开,披散在桌上。
他解开她衬衫的扣子,虎口将内衣往上推,软绵的胸脯便在他的大掌里来回
滚动。
玩弄她敏感的乳尖之际,他的窄臀用力的往花宫一撞,让她只能随着他的动
作摆动。
她玩火自焚,无力的承受他所给予的欢愉。
明明他是一个很克制的男人,但是只要遇上疯狂的谈知音,他的理智便老是
被搅得像一团烂泥,在这该是严肃认真的办公室里,他竟然也可以简单的化为一
头野兽,彻底的占有她的身心。
他将她拉起来,让她的双手攀着他的颈子,捧住她的臀部,有力的往上顶弄
她的花穴。
「蓝……呃……啊……」她不停的逸出暧昧的喘息,「好舒服……」
「小恶魔!」他轻咬着她的耳垂,胀大的男根依然埋在她的体内,抱着她离
开办公桌,来到一旁的沙发上。
他坐在沙发上,以女上男下的方式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然后低头含住她嫣红
的乳尖。
「唔……」谈知音不敢尽情的发出轻吟,深怕隔墙有耳,妖娆的身子随着他
的撞击,不断的以腿心磨蹭着他的熟铁。
浪荡的甜液洗刷着她的甬道,让他的巨龙可以恣意的来回抽撤。
肉刃在水穴里捣弄,她的双腿紧紧的夹住,同时水穴也绞紧了他的熟铁,像
是平分秋色的互相较劲。
向琛蓝差点就要向她投降,但是毕竟男人的体力比女人好上一倍,最后先行
求饶喊停的人是她。
「啊……不……不行了……」她咬着唇,停止前后摇摆的动作,无力的倒在
他的肩上。
他哪肯放过她这个小恶魔,扣住她的腰肢,不顾她是否到达高潮,直接就往
花宫深深一顶。
「啊……」她拔尖嗓音,连忙摇头,「不……不要这样……」
他闷哼一声,依然故我,肉刃在她的体内不断的进出。
直到她快要昏厥,他才停下动作,然后撤出自己的热铁。
谈知音以为他终于放过自己,没想到却是换个姿势,让失去力气的她躺在沙
发上,然后再次高举她的双腿,让热铁再次进入湿漉漉的小穴,填满她的花口。
前一波高潮还未平息,又在他的冲刺之下引起另一波快意,她早已无法思考,
本能的娇吟出声,泛红的身子布满汗水,与他一同徜徉在这仿佛毫无尽头的欲海
里。
剧烈的撞击让她的理智飞散,本能的迎合他的热铁,他们像是天生一对,只
有彼此才能容纳对方过多的情欲。
向琛蓝在她的身上总是得到解放,或者应该说她本身就是一把钥匙,可以轻
易的打开他的心房,释放关在心里头的野兽。
平时的他太认真,过多的理智把他的欲望压制住,遇上小恶魔谈知音之后,
再多的原则也无法阻止她的任性。
他老是以为自己把她当成小妹一般疼宠,才会有如此的宠溺放任,但是随着
相处的时间愈来愈久,他才明白他的感情并不是那么纯粹。
他,爱上她了,那个常把他逗得很快乐,偶尔又把他气得跳脚的小恶魔。
「知音,你真迷人……」他轻吻她的唇瓣,虎腰用力的往前一撞,在她濒临
崩溃之际,与她一同解放了体内过多的欲望。
熟铁在她的体内喷洒浓浓的白液,也留下了他从来都不肯正视的爱意。
对她,谈知音……原来在他的心里,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还来得重要。
第九章
这世界有一种莫非定律,愈是想要掩饰的事实,愈有可能在某一天意外的被
拆穿。
例如,谈知音一直不愿意向琛蓝再见到田恬,但是在圣诞节的前一个礼拜,
田恬独自返回台湾,然后回到基隆的老家。
也许有些事早已注定,当天向琛蓝也载着谈知音一同回家看双方父母,两家
人还顺便一起吃了饭。
晚餐时,因为谈知音的外甥和外甥女吵着要喝饮料,脾气温和的向琛蓝便穿
上外套,主动跑腿。
买了饮料回来,他远远的看见向家门口站着一道娇瘦的身影。
由于天色已晚,加上路灯昏暗不明,他还以为是谈知音那个小傻瓜忍着寒风
跑出来等他。
一想到刚刚出门前,她还嘟着小嘴要他早点回来,一副怨妇的模样,他不禁
好笑的摇头。
只不过是出门买个东西,搞得他好像要出差好几天,害他还被他那两个单身
的兄弟挖苦一番。
不过谈知音毫不在意他们的嘲笑,给了他一个爱的抱抱,在全家人的面前大
演肉麻戏,逗得他心花怒放。
新婚真好,向家两个王老五懊恼得捶胸顿足,大喊老天爷没长眼,竟然让正
妹谈知音看上向家出名的闷葫芦。
「知音,不是说天气冷,要你别出来吗?」向琛蓝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背对他的那抹纤细身影突然一僵,紧抓着肩上的羊毛披肩,缓缓的转过身子。
她一头长发拢在耳后,脸蛋因为冷风而冻红,微张的小嘴还吐着白雾。
「蓝哥。」软软的语调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凄凉,却也有掩不住的兴奋。
这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女声让他的脚步微微顿住,胸口像是被人用力一撞。
他眯起眼眸,看着前方,随着脚步慢慢的前进,终于看清楚女子的长相。
「田……田恬?」他十分震惊。
自从田恬与方礼树结婚之后便定居国外,三年多来,他们彼此都断了消息,
而他也没有刻意问起她的近况。
如今他们再度相见,田恬与三年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同样清灵美丽,只是举
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女人味,还多了稳重,而那双美眸依然锁着淡愁。
「好久不见。」田恬微笑,站在他的面前,「你……过得好吗?」
向琛蓝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神情有些激动的望着她,「老样子。你呢?
你过得好吗?」
「我……」她一愣,然后扯了扯嘴角,「还好。」
「你是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的?」他的眼底有着藏不住的兴奋,与她闲聊了
起来。
「前两天。」田恬淡淡的说,当然也见到了他无名指上的婚戒。「一回来就
听到你和知音的好消息。」
听她提到知音,他笑得更开怀,「知音见到你,一定很开心。你要留在台湾
多久?也许来得及参加我和知音的婚礼,当她的伴娘。」
田恬的表情有些僵硬,然后苦涩的说:「我想,应该就是搬回台湾定居了。」
向琛蓝仔细的盯着她,终于发现她的表情很奇怪,而且与她聊了这么久,都
没听见她提起方礼树。
「礼树呢?他决定要和你搬回台湾?」他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她为难的抬起双眼,表情有些哀伤,「十个月前,我和他……离
婚了。」
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十个月前?
「知音没告诉你吗?我有写E- mail告诉她,但是她都没有回信……啊,
不聊这个了。我也是回到台湾,才听我妈说起你们要结婚的事。」
向琛蓝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原本的好心情莫名的变得沉重。
「外面天冷,先进来再说吧!」他抓住她的手臂,好意的说。
「呃……不用了。」田恬苦笑一声,「你们不是在家庭聚会吗?我一个外人,
不适合加入吧?」
「什么外人?」他板起脸孔,低声的说:「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再
说,这么久没看见你,大家都叨念着你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不……不用了。」田恬连忙摇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见到
你过得幸福就好……」
他的心一震,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记,但还是维持笑容。「进来吧!知音也
在里头,起码进来跟大家打声招呼。」
「这……」田恬犹豫着。
突然,向家大门被打开。
「老公……」甜腻又开朗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们两人的坚持。
谈知音一直在客厅等着向琛蓝回来,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漾起甜美的笑容,
开门迎接。
只是前脚才跨出去,她的笑容便僵住了。
此时此刻,她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田恬的出现就像是一颗震撼弹,将她的
魂魄炸得七荤八素。
纸,终究包不住火。
这个道理,她怎么可能不懂?
所以她一直把写满秘密的纸张藏起来,就是不愿意向琛蓝与田恬之间有任何
一丝火苗燃起,甚至烧出她藏匿许久的坏心眼。
「知音,好久不见。」田恬站在向琛蓝的身旁,她的手还紧紧的抓着他的毛
衣。
谈知音不是瞎子,当然看见了,过去的伤口似乎被刨开,她的喉头仿佛塞满
了黄连,苦涩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向琛蓝将田恬带到她的面前,她才回过神来,望着他复杂的俊颜。
看来这一次的意外见面,三人的心湖全都泛起涟漪。
只是谈知音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老是藏住自己的心思,伸出小手,勾住他的另
一只手臂,维持她最后的坚持。
「田恬,好久不见。」她露出微笑,就算笑得不自然,还是尽量将嘴角往上
扬起。「他,是我老公。」
田恬抬起头,与她对上眼,一双深眸藏满了复杂的心思,半晌,也笑着开口,
「知音,恭喜你了。」
当晚用餐时间,因为田恬的加入,气氛变得诡谲。
虽然向、谈两家的长辈不断的与田恬寒暄,可是难得多话的谈知音却是沉默
的吃饭,还有些失神。
向家大哥与老幺不停的交换眼光,一直在向琛蓝、谈知音与田恬三人之间绕
来绕去。
至于谈知音的大姐,则是一整晚都把田恬当隐形人,连她的老公也不多话。
餐后,谈知弦因为两个宝贝的睡觉时间到了,才偕同谈知音,一人抱一个先
回谈家。
将孩子们抱回房间,安顿好之后,她们姐妹一起下楼。
谈知弦到厨房倒了两杯红酒,回到客厅,将其中一杯递给小妹。
「谈知音,你振作一点好吗?」
她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眉头深锁着郁闷与不安。
「大姐,我该怎么办?」谈知音全身发抖,神经紧绷。
「什么怎么办?」谈知弦老神在在,在她的旁边坐下。
「田……田恬回来了……」她喝了一口红酒,想要镇压不安与烦闷的情绪。
「我……我没想到她会从美国回来。」
「肯定是拿到赡养费了,才回台湾的吧!」谈知弦猜测着,「不过就算她回
来,也无法破坏你和向琛蓝的计划,不是吗?」
「可……可是……」她颤抖着手,将酒杯放在桌上,可以想见田恬今晚的出
现对她造成多大的惊讶。
「没有可是!」谈知弦瞪着妹妹,「别忘了,你已经和向琛蓝公证结婚了,
只差公开宴客这道程序,就算她真的不要脸的想破坏,你和向琛蓝也已经生米煮
成熟饭,只要你一天不离婚,田恬就没有办法如愿的与向琛蓝在一起。」
「姐,我好怕……我真的好怕……」谈知音慌得六神无主,急得像是热锅上
的蚂蚁。
「怕什么?」谈知弦安慰她,「现在你可是向琛蓝的妻子,田恬就算对他有
非分之想,谅他也不敢吃回头草,否则向爸第一个和他拼命。再说,你我都知道
向琛蓝的性子,他的缺点就是死心眼,当然,这也是他的优点,现在和你走到这
一步,他就算对田恬还有感情,也不会违背良心,抛弃你不管。」
明明她穿得很暖和,但还是窝在大姐的怀里不断的发抖,露出挣扎的表情。
「我……我……」她掩面,低声嚷道:「我觉得好有罪恶感。」
谈知弦拍了拍小妹的头,「谈知音,你要坚强。你对向琛蓝的付出足有目共
睹的,不偷也不抢,为什么要有罪恶感?」
她咬了咬唇,闷闷的说:「因为……田恬有将离婚这件事告诉我,我应该告
知他,也许……也许他们那时复合有望……是我坏心眼,故意删掉那封信,假装
没有收到,假装和田恬断了消息……」
「我说过了,你没有错!」谈知弦拥着小妹发颤的身子,「你很勇敢,为自
己争取幸福,这并没有错。」
「姐……」谈知音忍不住落泪,哽咽的说:「如果……如果他知道我这样骗
他,会不会讨厌我?」
「他不会,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只是你要再给他一些缓冲的时间,不要
勉强他忘记心中的初恋。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千万别在这个时候轻易的放掉
他。」
「可是我好怕……」她号啕大哭,「我怕他发现是我设计他,联合双方父母
一起逼婚,让他娶我;我怕他发现是我故意不把田恬的消息传达给他知道,故意
不让他知道田恬已经离婚,断绝他们复合的可能;我怕他发现我一直想要取代田
恬的位置……」
「知音?」
「我更怕……我努力了这么久,其实到最后……他根本不爱我!」谈知音抬
起头,哭得眼眶红肿。
「知音,别担心。」谈知弦镇定的说,安抚妹妹的情绪,「只要你什么都别
说,也别退让,向琛蓝绝不会被任何女人抢走,他是你的,永远都会是你的!」
谈知音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抽泣的声音梗在喉头,双眼空洞的望着大门。
他……站在那里多久了?
她一抬头就见到向琛蓝与田恬站在门口,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凉意自她的脚
底爬上头皮。
「琛……琛蓝……」她看着他的俊颜。
「你……」向琛蓝紧蹙眉头,她们姐妹俩的对话,他听到大半,不解的开口,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谈知弦听到他的声音,弹跳起来,满脸错愕,受到的震惊不亚于妹妹。
「我……」谈知音站起身,慌忙来到他的面前,急得想要解释,「你……你
听我说,我……我只是……」
「你说你父母逼婚,全都是你一手主导,然后串通我的父母跟你一起演戏?」
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她,「所以你骗我与你结婚,引诱我掉入你设下的陷阱?」
「我……」
「回答我,是不是?」他冷声追问。
「是。」她敛下双眼,点了点头。
「我懂了……」他苦笑一声,「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急着与我结婚,原来是
因为你接到田恬的离婚消息,才故意欺骗我与你结婚,而且还隐瞒所有有关田恬
的消息,是吗?」
谈知音无法否认,只能任由泪水滑落脸颊。
「向琛蓝,你够了!」谈知弦护妹心切,将她拥入怀里。「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隐瞒?什么叫做欺骗你?知音只是争取属于她的幸福,谁也没有资格指
责她!」
「我没资格吗?」他往谈知弦的面前一站,冷冷的瞪着她,「我这个始终被
她玩弄于股掌间的主角,难道应该被她欺瞒?」
「我……不是故意的……」谈知音咬着唇,从大姐的怀抱奔到他的身边,委
曲求全的拉扯他的衣袖。「我真的很爱你,所以……我撒了一点谎,使了一些坏
心眼,但是我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
他甩开她的小手,表情复杂的望着她,「我这辈子最相信、最信任的人就是
你,为什么……到最后连你也让我失去信任?」
「向琛蓝,你冷静一点。」谈知弦出面制止他继续说出伤人的话语。「你有
没有想过知音的为难?想过她在你的身上付出多少,才得到你施舍的一点爱?在
我的眼里,她一点错也没有。」
「就像你当初成为第三者,也是如此坚持自己没错吗?」向琛蓝反过来讥讽
谈知弦。
倏地,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他的脸颊浮现五指印,瞠大双眼。
在场所有的人全都愣住,就连谈知音也愣住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动手打他,不过尽管错愕,还是双手握拳,挺直背脊,低声
喊道:「你……向我大姐道歉!她才不是第三者,只是……」
「以你们姐妹俩的话来说,只是扞卫自己的幸福?」他冷冷的盯着谈知音,
「这样骗来的爱情,你们真的感到幸福吗?」
谈知音的心顿时碎成一地。在他的眼里,她的付出只是一场骗局吗?
田恬眼见情况无法收拾,连忙拉住他的手臂,「蓝哥,好了,说不定都是误
会……」
谈知弦挥开妹妹的手,往向琛蓝的面前一站,扬起嘲讽的笑容,「向琛蓝,
你就永远活在最大的骗局中吧!」她瞪向田恬,嗓音冷冽的说:「田小姐,你真
是天生的骗子,让这个男人从小到大都活在你的骗局里。」
田恬的身子一缩,连连退后几步。
「这件事跟田恬无关。」向琛蓝挡在田恬的面前,随后冷静下来,转身背对
着谈知音。「我送田恬回去,至于我和你之间……等我冷静下来,会找你谈。」
他带着田恬离开,留下哭倒在地上的谈知音。
谈知弦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蹲下来,抱着泣不成声的妹妹。
从以前谈知音就知道,只要有田恬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引来纷争,因为田
恬生得娇美漂亮,是个天生的红颜祸水。
但是,她真心想和田恬交朋友。
尽管当时她早已清楚的知道向琛蓝喜欢田恬,还是爱屋及乌的喜欢田恬,所
以他们三人总是形影不离。
后来长大一点,她不懂的事变多了。
田恬明明不喜欢向琛蓝,但就是不肯明示。就算她告诉田恬她是真心喜欢他,
田恬还是无法表明自己的立场,同样接受他的付出。
她是嫉妒田恬的,不过说实话,她还是无法讨厌田恬,因为她就跟向琛蓝一
样,一旦真心付出,便收不回来。
后来田恬伤了他,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可是为什么田恬永远都不用付出,
就能得到他的真心?
她几乎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却只换得他一句……骗局一场?
谈知音在家里哭了好几天,不吃不喝,连家门都没踏出一步,更别说是回台
北公司上班。
这几天向琛蓝连一通电话也没打给她,两人的关系第二次陷入冰点。
终于,这一天她总算振作起米,换上轻便的衣服,顾不得哭得红肿的双眼,
也不顾家人的呼喊,冲出家门。
她不是奔向隔壁的向家,而是巷口外几百公尺的田家。
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管这三角习题有多难解,她还是得逼自己面对问题的症
结,而田恬就是她与向琛蓝之间最大的问题。
她知道田恬不爱向琛蓝,却老是贪心得想要得到所有人的爱。
谈知音打算要和田恬讲开,只是才来到转角,就见到田家的门口停了一辆白
色跑车。
那是向琛蓝的车,她认得,所以胆小的躲在转角,没让他们瞧见她。
向琛蓝送田恬回到家,神情凝重,俊颜也显得憔悴。
「蓝哥,谢谢你送我回来。」田恬站在门口,温柔的笑了。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朋友。」他想对着她微笑,但是笑不出来。
自从和谈知音陷入冷战之后,他也请假没上班,待在家里想了又想,至于向
家那些与她联手的共犯,没人敢惹他,这几天一见到他,就是摸摸鼻子闪远一点,
省得踩到地雷。
田恬微微愣住,「我……从来不知道知音这么喜欢你,如果我知道的话,就
不会捎信给知音,造成你们之间今天的问题。」
骗子!谈知音听到田恬编出来的谎言,不禁暗暗咒骂。
田恬是她的好朋友,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心事?
「你别在意。」向琛蓝好疲累,伸手抹脸,「不关你的事,这是我和知音之
间的事情。我去帮你把东西拿出来。」
当他转过身子,走向后车箱时,突然有双小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蓝哥,我骗了你!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知音喜欢你,所以……当我去美国时,
知音极力撮合我和礼树,我原本不想答应,但是知音求我答应和礼树交往看看…
…后来我急着结婚,是因为怀孕了,可是没多久我又流产了,流产后我想了很多,
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爱礼树,我爱的人是……是你!」
向琛蓝僵在原地,听着背后的小女人亲口告白。
曾经他多么期待听到她的告白,可是如今听见了,却感到一阵茫然。
「蓝哥……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吗?」
他回头,望着田恬泪流满面的样子,竟然想起前几晚泣不成声的谈知音。
从小到大,他见过田恬无数次的委屈哭泣,全都是他张臂安慰。
可是谈知音呢?
他几乎不曾见过她哭,就算掉眼泪,她也是逞强的用手背抹掉,而那晚她哭
得那么难过伤心,他却没有张开手臂安慰她,反而还出言伤她……
他的胸口莫名的揪疼,可是向来痛恨别人欺骗,又无法原谅她的欺瞒。
田恬见他不说话,更加用力的抱住他,还想说些什么。
谈知音无法忍受他们两人亲密的模样,冲上前,奋力分开他们,红肿的双眼
瞪着他们。
「你……你怎么能在背后捅我一刀?」她像是一只发狂的小野猫,用力推了
下田恬。
田恬没想到她的力气会这么大,来不及反应,跌坐在地上。
谈知音疯了似的,继续推着她,弄得她们两人发丝散乱。
「谈知音,你在干嘛?」向琛蓝连忙制住她,抓住她的双手。「你疯了吗?」
「对,我疯了!」谈知音的粉拳落在他的胸口,想将自己的委屈与愤怒全都
发泄在他的身上。「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冷静一点!闹够了没有?」他大声怒吼。
她怒瞪着他,然后连做几个深呼吸,「为什么?为什么你老是觉得是我在闹?
为什么从来不问清楚真相就先责备我?就算我再怎么勇敢、再怎么坚强,我的心
也是会碎的……」
看着他瞳眸里的自己,她才知道原来她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回家再谈。」他放开她的手腕,转而扶起田恬。
见到这一幕,谈知音眼前几乎一黑。
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对田恬呵护有加……那么她算什么?
「我想,我懂了。」她看见他细心的为田恬拍掉裙子上的泥沙,喃喃自语,
「就算我为了你留长发,学她穿裙子,模仿她的气质,甚至只笑不哭……不管模
仿得多么唯妙唯肖,只要我不是田恬,一切都没有意义。」
向琛蓝攒起眉头,低声斥责,「知音,你在胡说什么?」
「我只是说出你的心里话。」她退后几步,当他上前想要抓住她时,立刻激
烈的反抗,「别碰我……我叫你别碰我!」她不要他碰过其他女人的手再来碰她。
他缩回手,与她之间有些距离的对望。
「你说得对。」谈知音像是领悟了什么,点点头,「我和你之间的爱情确实
是一场骗局,而我只是一个赌徒,我骗的人是我自己,骗我不在意你爱我有多深,
因为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然后再骗我总有一天会赌赢这场骗局。我扮演你的知
己朋友,扮演你事业上的得力秘书,还塑造成你期待的妻子模样,只是想要赌你
是否会明白我比任何人都还要在意你,可是我扮演了你想要的所有角色,却忘了
扮演好我自己……」
她爱他,爱到没有自己,他还指控她是个骗子?哈,可笑。
「知音,对不起,我……」田恬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
谈知音挥开她的手,望着昔日的好友,「你也别碰我,你和他才是这场骗局
里最大的两个骗子!你骗他的真心,无限索求他对你的好。你呢,则是骗自己总
有一天这女人会明白你的好……你们骗来骗去,却没有人有勇气跳出来扞卫自己
的真心,只有我这个赌徒傻得在这场爱情骗局里下赌注,到头来付出最多的人是
我。」
她想,想了十几年,怎么老是想不通呢?
现下她真的懂了,原来不是她不懂得放下,而是还没有痛到极致,还有力气
扛着。
如今赌输了,一无所有了,她拿什么扛呢?
所以她不扛了,因为累了。
她抬头挺胸,走到深爱的男人面前,拔下无名指上的婚戒,凄美的笑说:
「你的爱不是我骗来的,是我赌来的,而这枚戒指包含的真心与誓言,是我讨来
的,你却违背在上帝面前的诺言……你没爱过我,又何来誓言和真心?所以我又
何必把祝福还给一个无心的男人?」
向琛蓝看着她,头皮发麻。
她下一个动作是当着他们的面,用力的将婚戒往他的身后一丢,婚戒消失无
踪,如同她的心……被遗弃了。
他的神情焦急,连忙转身,想要知道戒指飞往何处。
谈知音迈开脚步,逼自己别再回头。
当她与田恬擦身而过时,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冷冷的说:「曾经我把你当成
好友,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什么也不是。」
「知音……」他觉得不对劲,拉住她的手臂,想要解释什么。
她一把挥开他的手,不让他碰她一根寒毛。「别碰我!今天我把话一次说明
白,我大姐并不是第三者,当初勾引我姐夫的人是田恬,是我姐夫拒绝她……从
今天开始,我不再参与你的人生,也不会再踏进你的世界,你就继续活在她编织
的谎言世界里吧!」
再见。
她敛眸咬唇,挺直背脊,奔离他们的面前。
赌输的赌徒是该退场了,因为赌输的她,真的……一无所有了。
第十章
天空很蓝,海水也很蓝。
在谈知音的心里也有一抹蓝——向琛蓝,那是她心底深处抹不去的深刻记忆。
她穿着简单的T恤和七分裤,盘腿坐在露天的白色木造阳台上,发呆的望着
白色的浪花拍打着岩岸。
「噢……噢……」一只小手拍打着她的大腿,「知音,快看,快看啊!」
「看什么?」谈知音没好气的瞪了大学同学一眼。
「兰屿的名产之一……」叶枫琉大笑,「来兰屿最不能错过的就是这群丁字
裤原住民!」
谈知音翻个白眼,受不了好友的怪癖好。
「啧啧啧……」好一会儿,叶枫琉才不舍的搁下望远镜,右手抓了一把杏仁
小鱼干,塞进嘴里,左手拿起啤酒,灌了一口,爽快的哈了一声,「知音,你也
帮帮忙,来我这里度假就要快乐一点,好不好?好像被倒债,老是摆出一张死人
脸,教人看了莫名的不爽。」
「等哪天你这间民宿倒了,最好来我的面前笑给我看。」撇了撇唇,谈知音
闷闷的喝着啤酒。
「呸呸呸……」叶枫琉瞪着她,「你不要自己走霉运,就诅咒我跟你一样衰,
好不好?也不想想你现在可是住我的、用我的,我叶枫琉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
有人出来流浪,还敢诅咒金主。」
谈知音生着闷气,喝着啤酒,现在可是看谁都不顺眼。
事隔三天了,一想到自己的付出都化为乌有,她就不禁掉眼泪,只是眼泪一
天比一天还要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坐在露天的阳台上发呆。
她的大学同学兼好友叶枫琉老是出现在她的面前烦她,她抱怨归抱怨,其实
很感谢好友陪着她。
现下的她就像无根的浮萍,不知道要飘向哪里,只能凭着直觉前进,或是堕
落的停留在原地。
她选择离开原来的地方,已经通知家人目前正在兰屿的某个村落,等她冷静
之后,便回去处理她与向琛蓝纠结十几年的烂帐。
是烂账,也是她的负债。
然而只要等她回去,绝对会把这笔帐清得干干净净。
「我不懂……」谈知音抱着双膝,闷闷的望着那一大片海洋,「为什么陪他
的人是我,爱得最深的人也是我,向琛蓝还觉得我是个骗子?」
「因为你是真的骗了他啊!」叶枫琉再次拿起望远镜,继续寻找令她兴奋的
风景。「你骗他变得清纯,变得不像自己……啊,骗他,以为不管怎么让你失望,
你都会很坚强,不会哭,不会抱怨。你没听过会吵的小孩有糖吃吗?只有你这种
笨蛋才会静静的待在一旁,等着人家把吃剩的留给你。重点是,你还骗了自己,
以为他会爱上你。」
等爱的人,永远都是最傻的那一个。
「所以你永远都不用去懂啊!」叶枫琉睨了她一眼,「像向琛蓝这种的男人,
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日子过得太爽,自我意识过剩,才会觉得你爱他是一种骗术…
…其实是他在骗自己,所以你也没输得太惨,反正只是输掉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没什么损失。」
「但我的心还是很痛。」谈知音的眼眶是红肿的,胸口还是隐隐传来撕裂的
痛楚,每晚她都会惊醒,然后除了掉眼泪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痛才好。」叶枫琉摸了摸她的头,像在哄小孩般哄着她,「痛到大彻大悟,
日后就不会重蹈覆辙,走回头路。」
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滑落脸颊,她眼前的景色糊成一团。
「人生不就是这样?不是你骗我,就是我骗你啊!」叶枫琉笑了起来。有哪
个人喜欢听残酷的实话?「尽情的哭吧!哭完之后,你才有力气再去骗下一个男
人。」
谈知音忍不住被好友逗笑了,「原来你的男人都是骗来的?」
「对啊!」叶枫琉大方的承认,「不骗人,难不成要被骗吗?」她可没那么
单纯。
抿着唇,谈知音以手背抹拭眼泪,眺望远方的海洋。
「还好啦!」叶枫琉推了她一下,又打开一罐啤酒。「至少你也不算输得很
惨,还得到他的肉体安慰奖,算是赚到了。」
瞪着逻辑与一般人不同的好友,谈知音好笑又好气,有些怨叹的说:「我现
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在最伤心的时候只想来找你?虽然你老是不正经外加很三
八,但是不管哪件事在你的眼里看来,都很乐观,有希望。」
「当然啦!」叶枫琉咧嘴一笑,「我不是说过吗?人生不过就是你骗我、我
骗你,但是如果你连自己都骗的话,人生还有意义吗?」
她将谈知音拉起来,带着她在露天阳台上跳舞、转圈。
「知音,向琛蓝不是不爱你,他只是忘记说爱你……」
谈知音又哭了,这一次她是笑着哭。
向琛蓝……真的只是忘了把爱说出口吗?
又过了三天,谈知音把自己的情绪彻底的整理过一遍,知道还有很多事情要
解决。
不管是她和向琛蓝之间的感情,还是双方家长的期待,甚至是她跟向琛蓝讨
来的婚姻,都要做一个结束。
在外面流浪的这段时间,她关了手机,除了家人知道联络她的方式,她几乎
把自己隔绝在城市之外,因为不想听到有关向琛蓝与田恬的任何消息,也因为还
没有准备好彻底死心。
但是该做的事,她也没有拖着。
既然向琛蓝觉得这只是一场骗局,那么她就认赔出清,写好离婚协议书之后,
请好友帮她寄给他,只是她刻意忽略地址,想等自己的心情好一点,才有办法与
他面对面。
这期间,还是让她当与世隔绝的小鸵鸟吧!
叶枫琉很阿莎力,帮她跑了一趟邮局,接下来天天带着她饮酒作乐,晚上还
参加了部落的聚会,然后早上老是在宿醉中醒来,下午则是坐在露天阳台上,拿
着望远镜偷看那些原住民猛男穿丁字裤、钓飞鱼的养眼画面。
这样的日子过得十分颓废,却很适合她这种伤心的人放空和堕落。
叶枫琉总会准备半打啤酒,配上小鱼干或是烤飞鱼,坐在阳台上寻找她的猎
物。
谈知音大半的时间都是望着海洋,这个礼拜她总算不再那么容易掉眼泪,不
过三不五时便会想到与向琛蓝的相处过往。
回忆是最深刻的伤痕,不管她怎么疗伤,还是会在心底留下难忘的伤痕。
「正点!」叶枫琉吹了一声口哨,「知音,你要不要看?有个好货色正朝着
我们这边走来。」
谈知音没有反应,依然呆滞的望着远方。
叶枫琉没有得到好友的回应,抽空看向她,发现她还是痴呆的表情。
好吧!她也失恋过,知道失恋后的女人都会减少一半的智商,就连大脑也会
退化至幼儿程度。
于是她又拿起望远镜,看着那个男人慢慢的走近她们。
一会儿,她兴奋的拉着谈知音,硬是将望远镜放到她的眼前。
谈知音终于回过神来,「厚,叶枫琉,我不想看丁字裤男!」
她实在搞不懂,好友怎么会有这种无聊的偷窥癖好?真的很变态。
叶枫琉才不管她的意愿,强迫她透过望远镜往前看。
下一刻,谈知音像是看到鬼,连忙推开望远镜,眯起眼睛。
那……是不是幻觉?
前方确实有一名衣着轻便的男子,他正朝着她们走来。
她不死心,再用望远镜看一次。
见鬼的!向琛蓝竟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而且他的外表有些颓废,整个人憔悴
许多。
这世界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该不会他也跑来这里度假吧?
她心情复杂的放下望远镜,企图寻找他之外的女性身影。
过了几分钟,除了他之外,她没有看见其他人。
叶枫琉老神在在的喝着啤酒,嚼着小鱼干,准备在一旁看着好戏上演。
「怎……怎么可能?」谈知音慌张得像个小孩,尖叫出声,「他怎么会来?
不行,我还没有准备好要见他,我……我先回房间。」
叶枫琉拉住她,笑说:「来不及了,他都上来了,你别白费力气,拿出赌徒
的气魄,直接把牌摊开。」
说得简单,做起来却很困难,与向琛蓝面对面时,谈知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
再一次崩溃。
在她犹豫不决时,向琛蓝已经走上露天阳台,手上还拿着一只纸袋。
他瞧见惊慌失措的谈知音,还有一旁等着看好戏的叶枫琉。
几年前他见过叶枫琉几面,她是谈知音的大学同学。
该死!他早该想到她避而不见,应该就是来找叶枫琉。
但是当他想要找她时,除了求助谈家人之外,这才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竟然
少得可怜,连她有几个朋友都不知道,更别说是她们的联络方式。
直到他前两天收到她寄来的离婚协议书,还有附上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若无异议,等我心情好,就会回去办理离婚手续。
她潇洒的只留给他这么一段话,似乎为他们之间的未来判了死刑。
这一个礼拜,谈知音幻想过无数次,如果再次遇见他,她会怎样?大声的骂
他不知好歹?还是对着他委屈的流眼泪?
都没有,她的态度反而很平静,怔愣的望着他。
只是每一次呼吸,她都觉得胸口紧窒得快要喘不过气,尤其当她瞟见他手中
的纸袋时,不用问,她便知道里头放着她寄给他的文件。
里面装的是离婚协议书,也装着她曾经向他讨来的承诺,但不管是一张纸,
还是他曾经许下的承诺,对她……都不重要了。
向琛蓝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一个礼拜未见着她,他岂会好过?
他一直反复想着她说过的话,思考她对他的付出,以及厘清心中那段曾经迷
惑他的感情,所有的一切都像狂潮一般,淹没了他。
没人救他,没人像她当初那般伸出援手,任由他迷失在这片情海中,就连他
的家人也是对他摇头叹息。
没有人企图说服他,谈知音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他们只说一句:你终究还
是辜负了知音。
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能真实的感受到她有多爱他。
他呢?
他发现这个问题时,已经花了三天的时间,寻回那天她丢弃的戒指,他对她
的誓言。
他们之间诡异的安静,直到他把手上的纸袋递到她的面前,声音略微低哑的
说:「拿回去。」
谈知音抬起眼眸,愣了一下,然后看清楚那是民宿专用的纸袋,当下明白他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好友出的包。
「叶枫琉,我要杀了你!我不是要你帮我用匿名寄件,你怎么……」
「哎哟!又有我的事啦?」叶枫琉没好气的叫了一声,「我有啊!我有照你
说的,没写我家的地址。」
「但是你用了民宿的纸袋……」
「你只说不要写地址,又没有说不可以用民宿专用的纸袋。」叶枫琉耸耸肩,
一皮天下无难事。「我可没通知他来喔!是他自己有心找来的,不关我的事。」
害怕扫到台风尾,她连戏都不敢再看下去,急忙开溜。
谈知音气呼呼的瞪着好友的背影,很快的,现场又剩下她与向琛蓝两人。
很……尴尬。
「拿回去。」再一次,他很坚持要她收回纸袋。
她倔强的咬着唇,转身便想要逃走。
对,她是个胆小鬼,没办法像以前那么有勇气,坚持走在自己认定的情路上。
因为太累了,所以这一次换她当爱情逃犯,再也不想收拾烂摊子了。
向琛蓝早就知道她的企图,当她迈开脚步的那一刻,他一个箭步上前,从她
的背后紧紧的拥抱她。
「别走。」
别走?
他开口留她?
她一定要留下来吗?
谈知音像一只抓狂的小猫,不断的反抗,不断的挣扎,对他又打又踢。
为了让她冷静下来,好好的听他解释,向琛蓝想用蛮力制止她,却引来她更
大的反弹。
「放开我!该死!向琛蓝,你放开我……」
她和他几乎扭打成一团,不管她此时多么的狼狈,拼命的捶打他的胸膛。
直到他扣住她的手腕,她才瞪大双眼看着他,接下来张口咬住他的手臂,狠
狠的咬着,痛快的咬着。
他不为所动,与她四目相接,仿佛不觉得疼痛。
她咬得愈大力,眼泪落得愈凶,好像被咬得流血,疼痛不堪的人是她。
半晌,她终于尝到血腥的味道,这才松开牙齿,眼泪同时又落了下来。
他到底还要折磨她多久?她都选择放开他了,为何此时他又紧紧的扣住她,
不让她离去?
「别哭。」向琛蓝将她拥进怀里,与她一同坐在露天阳台上,双手箝住她的
腰肢,不让她有逃走的机会。「就这样听我解释,如果你还是觉得不甘愿,等我
说完之后,你再尽情的发泄。」
谈知音紧握粉拳,抿着唇瓣,没有回答。
见她不说话,他就当她是答应了。
「我欠你一个道歉,我不应该说你是骗子。」他嗓音低哑的开口,「我们分
开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当我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想的全是你的事情,而
不是田恬……」
她的身子在他的怀里一震,但还是倔强的咬紧牙关,闷不吭声。
「我不否认田恬在我的心里确实曾经占了一个无法磨灭的位置,不过这个位
置却一天天被你磨去我最痛苦的记忆,你无法取代田恬,是因为不管你变得跟她
多么像,还是谈知音,无法取代那个老是伤我极深的田恬。」
「她……」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沙哑,「她伤害你,所以你也伤害我吗?我
们三个人何必要互相伤害呢?」
「那天我对你生气,是因为我被曾经最信任的两个人背叛,万万没想到自己
最信任的谈知音也骗了我……」他箝住她反抗的身子,硬是要她听他说下去,
「让我想起当年的我们……我像个笨蛋,被你们三个人骗得团团转,如果是你,
你不生气吗?」
她咬着唇,没有回答。
「所以你现在生气也是应该的,如你所说的,我也是个骗子。」向琛蓝露出
温柔的笑容,「不管你当初如何使计诱拐我结婚,我也骗了你,其实我在乎的不
是谁娶了你,在意的是你爱上了哪个男人。我骗自己,你就像一个妹妹,我有义
务照顾你、关心你,但是当我见到有男人追求你时,又骗自己心中的嫉妒只是身
为兄长该做的保护……事实上,我骗自己不是爱上你,而是保护你……最大的骗
局是,我假装是你先爱上我,不想让任何人发现我对你早已有遐想。」
谈知音瞪着他,哽咽的说:「骗子!你这个骗子……」
「对,我是个骗子,你是个赌徒,骗子和赌徒是天生一对。」他想将她揉进
自己的骨血里,汲取她身上的香气和温暖。「知音,就算你不原谅我,我也要爱
你。」
「田……你不是……爱她?」她几乎泣不成声,话说得断断续续。
「过去的爱,我早就放下了。」他叹口气,「我很早就明白田恬在想些什么,
因为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所以老是渴望能找一个安定的男人给她幸福,她嫁给
方礼树绝大部分是因为……当初他比我有钱。田恬的选择,我无法左右,甚至当
时我也没有积极追求她,是明白她不会看上我这个穷小子。」
她以为他都不明白吗?
他全都看在眼底,只是当时爱上一个人,所有的缺点都可以忍受,因此忍受
着田恬消费他的爱,就像他现在任性的消磨她对他的爱。
当田恬想要与他重新来过时,他严正的拒绝她,声明他已是有妇之夫,希望
她看在以往的友情上,别再打扰彼此目前平静的生活。
这是他第一次拒绝田恬,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未来的日子里,他在乎的人是
谈知音,而不是过去眷恋的一个身影。
「她离婚了,你们……」有机会了。谈知音说不出口,因为这样的机会她争
取了许久,只拿到门票,还没有进场,就被三振出局。
「知音,我不想再骗自己了。」他轻吻她的额头,然后自口袋里拿出一枚戒
指。
这是当初他们互相交换的对戒,另一只婚戒,他始终没有拔下来,依然戴在
他的无名指上。
「你说我的爱是你讨来的,但是你要相信我,在上帝的面前,我对你的誓言,
是发自真心给你的承诺,你丢掉我给你的真心,我找了好久才找回来……」他没
说谎,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找回他们当初公证结婚的戒指。「我想下次应该换一只
更大颗的钻戒,不然花了我太多时间寻找。」
她终于破涕为笑,但是双手依然用力的捶打他的胸膛。
「向琛蓝,你真的很坏……」
他乘机抓住她的小手,连忙将戒指再套进她的无名指。
「谈知音小姐,下次别把我的心搞丢了。我的心虽然很小颗,但是给你的誓
言与承诺是忠贞不二的。」
她不应该这么快原谅他,不过见到他一脸真诚,她的心又被打动,只能掩面
痛哭。
「我爱你,不是你讨来的,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眼看她又号啕大哭,向
琛蓝只好连声安抚,「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我才恍然大悟自己不是对爱情没
感觉,而是你待在我身边太久,弥补了我最缺少的这部分。」
谈知音看着他,泪流满面。
原来他不是眼里没有她,而是太习惯她的存在。
「我爱你。」
他瞠目结舌,错愕不已。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贴近他的薄唇,吻住他。
两人吻得缠绵悱恻,过去的结一个一个的打开。
不是不爱,而是他们彼此都忘了说爱。
如今爱已经说开,两人的真心才真正的贴近。
没有谎言,没有卑微,更没有委曲求全。
而他们的故事不会落幕,因为彼此的爱只会为对方存在。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