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麽?」
不自觉的轻问,若真是她想要的,他一定会为她办到。只是,或许永远不会
让她知道。
「呵呵,为何大人如此问呢?是我想要什麽,大人就会为我得到吗?」
撑着头,瑶姬就这麽看着他,玉指无意间划过自己的红唇,似是在勾引着谁
一般。
见宋钊延片刻的出神,瑶姬轻笑出声。
「大人别介意,瑶姬方才只是说笑罢了。」
收回自己的媚术,瑶姬又恢复了淡淡的疏离。凡事见好就收,否则会引来怀
疑。宋钊延此人同样也非泛泛之辈,绝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对自己交心之人。
我愿意!
这句话他不敢说出口,只敢放在心中。若真是她想得到的,他愿意为她实现,
更不会是说笑而已。只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却如此的飘忽不定、她不相信他,这
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如此,就算他说了又如何?她是不会相信的!
也或许,只有亲自实践了,让她看到他的愿意,她才会放下心防。
「王爷看来今日必定晚归,我今日注定扑空。打扰多时,我也该告辞了。」
在战秋戮未回府之前,宋钊延匆匆离去,留下瑶姬看着他的背影收回笑意。
31媚术3
正如宋钊延所料,战秋戮今日注定晚归。
虽已经是过了午时,战秋戮依旧滞留於宫中。就算慕容狄如何忌惮他,却还
是不得不需要仰仗他在朝野的制衡之力,难得他入宫,慕容狄自然要将他挽留片
刻。
实则,慕容狄也清楚他是怕战秋戮与瑶姬过多的相处。当初送瑶姬出宫,的
确他怀有私心,若是瑶姬和战秋戮有什麽他可以将战秋戮治罪。可虽有只言片语
传入他耳中,可他的探子却从未有过明确回复。
面对眼前这个如此捉摸不透却透着王者霸气的男子,他真的很怕瑶姬会对他
动心。
「皇上,尚书大人求见。」
桂公公的声音打断了慕容狄的沈默,有些心惊自己的情绪是否被战秋戮瞧见,
却见他负手立於一旁的窗前不知再看些什麽。
「皇叔,方才朕有些怠慢你了。」
慕容狄为自己的失神抱歉,却不见战秋戮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只是看了一眼
门口。
「皇上既然同尚书有事相商,本王就先行告退。」
战秋戮心知这尚书是慕容狄培养的心腹,突然在此刻求见定有何不想让他人
知晓之事。
「如此也好,皇叔也好些日子未曾入宫,不如在宫中走走,母後也曾向朕提
及极其想念您这个小叔子。」
慕容狄自然知晓後宫的传闻,依他之见战秋戮和太後之间定然有染,但他也
只能咬牙吞下这皇室耻辱。倒是如今为了让他同瑶姬多分开些,只能利用这耻辱
之事。
「也好。」
战秋戮面带和煦微笑,将慕容狄眼中掠过片刻的阴郁扫入眼底。行礼退下而
去时与尚书交错而过,尚书立刻行礼,却被战秋戮的笑容吓到,只觉得此刻他似
乎知道了自己所谓何事。
离开了御书房,战秋戮信步穿过御花园。既然慕容狄已经挑明,他此刻也可
无所顾忌的凤鸾殿,只是再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而另一头,叶玉画近日也大概猜测到皇上欲将瑶姬接回宫中,心中更觉怒火
中烧。
这些日子瑶姬不在宫中,她本以为是皇上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将她送与战
秋戮。可皇上自此竟然未在临幸任何一个妃嫔,就连叶舒前些日子特地去御书房
都被赶了出来。
越想只觉得越气,恨恨的将手中的花朵一片片的扯去花瓣。
「娘娘,您消消气,别为了那一个狐媚女子伤了自己的身子。」
翠儿在一旁看着,立刻明白这几日主子的气还是没有消。
「自打那贱人入宫至今,皇上对她是格外恩宠。就算不在宫中,她竟然也要
与本宫作对!皇上将本宫形同打入冷宫也就罢了,如今连其他嫔妃都不再临幸!
那贱人到底施了何妖术!」
将手中已被自己扯得只剩下梗的花的残骸丢弃,却依旧难消心中的妒火。
「娘娘,奴婢听闻她是太後赏赐给战王爷的,却不知道为何最後成了皇上的
人。您想这其中是否有何原由?」
一旁的蝶儿悄悄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叶玉画,瑶姬这事儿一直都是太後
瞒着他人赠予战秋戮的,就连慕容狄收了瑶姬知道真相的人也在少数。
叶玉画沈吟片刻,眼中掠过许多情绪。
「哼,太後与战王爷的关系宫中人人皆知,只是不能点破。若是战王爷真的
对那贱人也动心,太後绝不会放过她!」
叶玉画露出了笑意,一条毒计上了心头。无论那贱人和战秋戮是否真有干系,
就算没有她也可以制造些关系,知道此事的太後绝对不会放过那贱人。到时她不
用出手,太後也会除了她。
太後再如何也是皇上的母後,就算他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奈何太後如何。
叶玉画的笑越来越可怕,让一旁的翠儿和蝶儿都感到一丝丝的寒意。
「啊!」
「小心!」
正笑得得意的叶玉画只觉脚下一痛,身子立刻不稳的要倒下。由於她先前走
的太快,将翠儿和蝶儿丢在了身後,现在的她们根本无法扶住她。
眼见着倒下,她也闭上眼准备承受预计的痛。谁知,只觉得自己落入一个温
暖的怀抱。
「你没事吧?」
闻言,叶玉画睁开眼。却见此刻战秋戮将她半抱在怀中,而她正好可以瞧见
他俊朗的脸以及温柔的眼眸。
「娘娘,奴婢该死!娘娘,您没事吧?」
翠儿的惊呼让叶玉画惊醒,欲离开战秋戮的怀抱,谁知脚一着地立刻痛的无
法站稳,再一次被战秋戮扶住。
「看来娘娘的脚该是扭到了。」
战秋戮表情未变,任由翠儿和蝶儿从他手中将叶玉画扶住。
「多谢王爷。」
叶玉画福身,脸颊上却带上了淡淡的红晕。
不过见战秋戮如此关心自己,心中暗暗地有了另一个想法。
「不知王爷可否送本宫回宫,恐怕本宫的两位侍女无法搀扶着本宫回去。」
叶玉画为难的看了一下的脚,一副娇弱的模样,任任何一个男子都不忍心。
「本王荣幸之至。」
战秋戮含笑扶着叶玉画,一路将她送回了寝宫。
叶玉画也知道见好就收,回宫後只是假意挽留了一下便任由战秋戮婉拒的离
去。
远远的见着战秋戮的背影远去,这才慢慢的放松下来,将根本未扭到的脚着
地。
就方才所见,战秋戮似乎对她有些好感。之前他频繁入宫时,已经与她多有
交集。本来此事她从未多想,不过此刻想想似是有何意图。
若真是如此,她倒不如乘着战秋戮对自己有好感,将他变成自己的裙下之臣。
他是青鸾的战王爷,手中握有所有兵权。没错,她是喜欢皇上,但是同样的她也
喜欢权利在手的感觉。
叶玉画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嘴角却有着微微娇羞的笑意。
翠儿和蝶儿不敢多言,有些战战兢兢的伺候在侧。
叶玉画的心思战秋戮大概能猜到一些,一离开凤和殿的视线,立刻将眼底的
温柔卸去,满满的是厌恶。
看向凤鸾殿一眼,再看了一眼有些微沈的天色,旋身却是走向了宫门。
若是按照瑶姬的计划,他本该再去一趟凤鸾殿,可此刻的他却不想再滞留在
宫中。依他之见,不去凤鸾殿才是上上之策。
另一方面,他已经碰了一个自己厌恶的女人,不想再见第二个令自己厌恶的
女人。
穿过一片矮木,对着第一个向自己行礼的宫人,战秋戮再一次恢复和煦的模
样。直到步入轿中,这才卸下所有的虚伪。
32媚术4
杜青诗一听闻战秋戮进宫的消息便开始打扮自己,特别是安插的眼线告知慕
容狄有意暗示战秋戮来探望自己时,更是喜出望外。
立於凤鸾殿二楼高处眺望,远远就见着战秋戮的身影,更是急匆匆的奔至宫
门口候着。谁知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她早已将自己的衣衫理了又
理,却还是未见他到来。
随即遣春儿前去打探,才知晓原因。
「太後,王爷在御花园碰到了皇後娘娘。娘娘似乎扭了脚,所以王爷将她送
回了凤和殿。」
春儿没有任何情绪的禀报,低垂下的头没有看到杜青诗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你说他将皇後送回了凤和殿?扶着她回了凤和殿?」
杜青诗几乎咬牙切齿,就连在床上他都不允许自己碰他的身子。如今,他竟
然亲自扶着叶玉画!
春儿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却欲言又止,似是还有话未说。
「还有什麽,不许隐瞒!」
杜青诗重重的拍在椅扶手之上,森冷的盯着春儿。
「太後恕罪,奴婢不敢隐瞒。」春儿噗通跪下,「奴婢只是听其他宫女说…
…说……王爷温柔的扶着皇後回去,也见皇後似是很娇羞的模样……」
春儿不敢再说下去,偷偷地看了一眼杜青诗,却见她面无表情。
「好!好个皇後!」
突然,杜青诗不怒反笑,却是阴森森的笑着。
「王爷现在何处?」
杜青诗压下心中怒火,现在更重要的是见心上人一眼。
「这……王爷滞留在凤和殿一会儿後,就立刻出宫去了。」
砰一声,青花瓷的茶盏撞击在墙柱之上碎成了片片,吓得一干宫女全部跪下。
她不用猜想为何战秋戮将叶玉画扶回了寝宫,更不用猜想为何战秋戮出了她
的寝宫就离去,因为这一切的一切,连她自己都未曾得到过!
战秋戮从不对任何女人特殊,就连如此美艳的瑶姬他都可以将她送给了慕容
狄。
没想到,她以为可以用瑶姬将心爱的男人留在宫中。却不知道宫中竟然还藏
着叶玉画这个贱人!
「滚!通通下去!」
杜青诗将手边所有的茶盏挥落,所有人不敢迟疑,全部退了出去。
看着凤和殿的方向,杜青诗的眼色阴森而寒冷,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握拳。
*********************8
待战秋戮回到王府时已经天黑,战匪立刻上前告知今日宋钊延来过。
「她呢?」
「小姐在後花园。」
闻言,战秋戮大步穿过园子,沿着隐秘的幽径走到後花园中。
园中一片繁花盛开,毫无秋日的萧瑟,甚至依旧是温暖的感觉。
推开虚掩的木门,入目的是嫋嫋白烟,而朦胧中可见一窈窕身影。
这隐秘之地是他亲自派人建造的温泉,也是瑶姬最爱之地。自从他将她带来
此地之後,每个些时日她就会将自己泡在温泉中许久。
不过,由於温泉极为隐蔽,除了他和瑶姬知晓此处,只有极为心腹才知晓。
但他们绝不敢打扰,除非有十万火急之事。
闭眼享受着温暖气息的瑶姬突然听到水声,警觉的睁眼之时身子已经落入了
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你回来了。」
瑶姬放松下来,毫不在意此刻自己不着片缕。而一双厚实的大掌早已攀上玉
峰,轻轻地搓揉。
「宋钊延成了你的入幕之宾?」
搂着瑶姬靠在池边,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抱在怀中,枕在她的颈间嗅着她身上
淡淡的香气。
「可别说的如此难听,我从未要求过他什麽,只是若是他自己要为我做些什
麽,这我可无法阻止。」
瑶姬转过身子,软软的身子趴在健壮的胸膛上。指尖轻轻地勾勒他的轮廓,
看似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迷蒙的双眼,被热气熏染的脸颊,加上鲜艳欲滴的红唇,对男人来说简直
是媚药。
战秋戮将她下颚勾起,秋波微转,带着狡黠的笑意。
「他是着了你的魔,自然任你予取予求。」
而他自己不也是如此,只因为是她的计谋,竟让自己去碰厌恶的女人。她可
以毫不在乎,而他却无法不为她的无情微痛。
「别说得如此难听嘛,仔细想想,他为我办的事,也是帮助你控制皇上之事
哦。」
雪白的藕臂绕过他的颈项,在颈後交叠。而她的身子因此完全展露在他面前,
他也顺势搂着她的腰肢微微的弯下了身子,以免她太过於费力。
「战,告诉我今日你在宫中如何,可好?」
微启红唇,轻吐幽兰之气,只能让战秋戮无奈的叹息。将今日宫中之事一一
告知,也未隐瞒自己未去找杜青诗。
乍闻之时瑶姬有些错愕,片刻後恢复神色,嘴角又爬上了笑意。
「与你相比,我果然还是太过於稚嫩。」
与瑶姬对视,她的眼中不再是虚伪的笑意,只是淡淡的毫无情绪。
「你何时回宫?」
转头看向他处,战秋戮淡淡的开口。
瑶姬微微的皱眉,盯着他的侧脸沈思了片刻,双手贴着他两侧的脸颊让他看
向自己。
「战,」轻轻地唤着他,指尖拂过眉心眼角,最後双手再一次交叠在他的颈
後,「我自然是等你满足的享受了我的身子之後再回宫。」
笑看他眼中染上了情欲,将她翻身压在了池壁之上。
「此话当真?」
勾起她下颚,战秋戮心中是一片暖意。
「我的身子不就在你眼前,还能欺骗你不成。」
缓缓地合上眼,将自己无暇的身子完全献给面前的男人。
早已高涨的欲望深深的埋入自己的体内,而她只是微微仰起身子,让他可以
更方面的品尝她柔软的玉峰。
涟漪在两人周围漾开,一圈一圈泛起淡淡的波纹,久久无法平静。
虽然背紧贴着池壁,本该粗粝的鹅卵石砌成的池壁却异常的光滑,想必是经
过了特别的打磨。
被战秋戮翻身趴在池壁之上,而他依旧在自己的体内发泄积压许久的欲望。
长发凌乱的披散在雪白的美背之上,却被他拨开。细碎的吻落在背上,身下的撞
击一次猛烈过一次。
「瑶儿,告诉我,是否有谁如此对你过?」
随着撞击,战秋戮一字一句的贴在她的耳畔吐出。
「战……」瑶姬微微的甩着头,「没……没啊……」
闻言战秋戮满意的一笑,再次将瑶姬翻身,吻住了她的红唇。
瑶姬被突然的翻身微微惊吓到,扯下了池边的一簇艳丽的花朵。红色粉色的
花瓣片片散落在池水中,有些贴在了她雪白的肌肤之上,有些随着涟漪飘向了他
处。
微眯的朦胧星眸,轻启的娇艳红唇,加之粉腮红润,让战秋戮再一次无法克
制的放纵自己。
最终,瑶姬无力的昏睡於他身下。战秋戮这才将瑶姬从水中抱起,却也只是
将她抱入房中继续缠绵。
隐约间,他可以感觉到瑶姬渐渐对他卸下了心房。
至少,在自己面前,她从未用过媚术。
抚着她的睡颜,他轻轻地叹息,将早已疲倦的她搂入怀中。
「瑶儿,如是你真的无情,至少不准对任何人动心,知道吗?」
在她的耳畔温柔的威胁,她既然只能无情,那麽他要她一辈子无情。至少如
此,她对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特别的。
梦中的瑶姬微微的扭动了身子,更为紧贴温热赤裸的身子。
战秋戮眼神一暗,再一次翻身将瑶姬压在身下。
就如她所言,直到他满意为止。
33媚术5
与瑶姬昨日匆匆一别,宋钊延回去又思量了许久。他有些摸不透瑶姬到底想
做什麽,却很清楚她有意助战秋戮。
只消仔细一想也能知道二人的关系,可偏偏他却宁愿选择不去捅破。
「大人,有些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宋韦自打宋钊延回府後就一直跟在身侧,越是见他脸色凝重心中越是忐忑。
「既然不当讲,那就不要说。」
宋钊延看了他一眼,有些警告。
宋韦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一吐为快。
「大人不然不想听这些话,可属下还是要讲。您与瑶姬小姐过分的亲昵,这
只会让您的地位受到威胁。皇上如此迷恋她,就连战王爷依属下之见也对她有些
特别,若是您也参合其中,绝非明智之举。」
越是见他对瑶姬动心,宋韦心中越是不安。今日他可以将自己的感情交给瑶
姬,明日指不定他连自己的地位都交给了瑶姬!
「你跟在我身边这麽多年,若是我可以克制何苦现在还需要你来劝告。」
宋钊延的眼角爬上了苦笑,他何尝不曾挣扎过。明知道她别有目的,却还是
一步步的步入陷阱中。瑶姬於他而言就似一朵罂粟,明知会上瘾却还是被她美丽
的身姿迷惑。
「大人……」
宋钊延挥手制止了宋韦,已不想再去深究。
「我出府一趟,若是皇上命人来寻,就回复我身子欠佳即可。」
宋韦眼见着主子匆忙离去,想也知道他又要去找瑶姬了。
叹了口气,既然主子宁愿深陷其中,他只是个奴才也只能盲从。
宋钊延未料到战秋戮未上朝而是在府中,当战匪告知他战秋戮还未起身时,
他着实有些错愕。
「奴才去通报王爷,大人请稍候片刻。」
战匪面无表情的准备退下,却被宋钊延制止。
「等等,瑶姬小姐可在?」
战匪微微抬眼看了一下宋钊延,再一次垂下头。
「小姐也未曾起身,若是您找小姐,奴才可尝试去请小姐。」
说完,战匪迅速的退下,只留了宋钊延一人在厅中。
仆人送上了茶後退下,而宋钊延只是沈默的坐着。
不用去做任何他想,他可以确定此刻瑶姬必然是和战秋戮在一起。他不敢去
想为何两人至今还未起身,若他够理智此刻就该拂袖而去,将此事禀报皇上。
可是,他什麽都没有做,只是有耐性的等待着。
战匪退回了内院,却未将宋钊延之事禀报,只是沈默的立於寝门之外。
天早已大亮,瑶姬迷迷糊糊间醒来,却见战秋戮正埋首於玉峰间,灼热的欲
望依旧满满的填充着自己的身子。
「战……」
带着些娇弱,带着些娇媚,玉指攀上他汗湿的背,柔柔的将双手交握在他的
背上。
战秋戮微微抬起身子,用手肘撑在瑶姬耳畔,俯身看着有些疲倦的她。指腹
摩擦着被自己蹂躏的有些红肿的唇瓣,在她微启之时探入。
「累吗?」
抽出手指,拨开她贴在汗湿的脸颊上散落的几缕发丝。
瑶姬连再次开口的力气都没有,轻轻地点点头,却被战秋戮再一次拥入怀中。
「可是,我还未满足。」
贴在她的耳畔,战秋戮语带笑意,一夜的缠绵之後他却还无气虚之态。再次
拥着瑶姬,将她送上另一波欲望之巅。
在她以为自己会再次昏厥之前,身前的男人终於得到了释放,将那分身从她
身体撤出,翻身将她搂入怀中。
「进来。」
随着纱帐的飘落,瑶姬听得战秋戮突然出声。只听得门开合的声音,她却没
有力气探看是谁入了房内。
「何事?」
搂着瑶姬,战秋戮依旧中气十足。
「王爷,丞相一大早便来了府中,已等候了一个多时辰。」
战匪远远的站在门边,满室情欲的气味让他不敢再多向前几步。知晓看到那
垂落的纱帐,他就可以知道此刻帐内的两人定然不着寸缕。
战秋戮看了一眼怀中的瑶姬,小心的将她枕在枕头上,这才掀开帐子起身穿
上衣衫。
瑶姬翻了个身,看着帐外的男人。
「战。」
瑶姬的呼唤很轻,若非战秋戮是练武之人绝不会听见。
已穿戴整齐的他再次掀开纱帐,不知瑶姬突然唤他何事。
「桌上有一把折扇,请将它赠予宋钊延,且转告他只有此物才配得上他儒雅
之气。」
瑶姬隔着纱帐指了指不远处桌上摆着的一把合着的折扇,那是她前些日子特
地挑选的,也是她亲手在扇面上画下了一支冬竹。
战匪远远的听闻此话,有些不安的看向了主子,只怕他又是一顿妒火。谁知,
却见主子只是点了点头,并无任何的表情的转身走到桌边拿起了折扇。
「小心伺候着。」
留下这句话,战秋戮开门而去。
房内只留下战匪和隔着纱帐的瑶姬,有了主子的交代,战匪不敢自行离去。
「麻烦找两位侍女给我,再打些热水,我需要沐浴。」
隔着纱帐,瑶姬的声音再次传来。战匪立刻答应後才离去,也体贴的将门轻
轻地合上。
而在前厅等着的宋钊延,几次欲起身离去,却次次都有些不甘的再次坐下。
茶盏已换了几次,可无论是战秋戮还是瑶姬都未曾出现。
在他再次欲起身找人询问之时,终於战秋戮出现了。
「不知丞相一早来访有何要事?」
战秋戮与瑶姬一夜缠绵之後,此刻心情正好。
宋钊延本该质问为何让他久候多时,话到嘴边却吞下改口。
「不早了,已是日上三竿,王爷的时辰是过差了。」
战秋戮起身後并未梳洗,自然身上还带着些昨晚残留的味道,而同样是练武
之人,宋钊延只消一闻就知晓昨晚是多麽的激烈。但是他隐藏的很好,至今朝中
无人知晓他也懂武。
闻言,他只是挑眉多看了宋钊延一眼。对於他语气中微带的酸楚和讽刺,战
秋戮选择忽略。
「若丞相无事,本王倒是有一事。不,该说是有一物要赠予你。」
战秋戮从袖中取出折扇递给他,引来他的侧目。
「王爷这是何意?」
宋钊延有些诧异,竟忘记伸手接过,只是定定的看着折扇。
「丞相误会了,这是瑶儿托我交给你的。她说只有此物才能配上丞相的儒雅
之气,就连扇上的竹子也是瑶儿亲手画上的。」
宋钊延未再迟疑,立刻接过折扇。小心翼翼的打开,果见一直冬竹挺拔立於
扇面之上。一旁还有一行隽秀小字,他认得那是瑶姬的笔迹。
复而看了战秋戮一眼,宋钊延放弃最後的挣扎,终究他还是逃脱不了瑶姬。
「前些日子皇上已暗示将瑶儿接回宫中,王爷请小心。」
留下这一句看似有些突兀的话,宋钊延立刻告辞离去。
看着他远远地离去,直到走出府门,战秋戮这才收起微笑的唇角。
「刹天。」
一道黑影随着话落已跪於他身前,等待着主子吩咐。
「盯着皇後。」
「是。」
如来时一般,黑影再次悄无声息的消失。
战秋戮这才缓缓踱回内院,而此刻的瑶姬已经沐浴过,在早已换过的床榻之
上合眼休息。
「只一把折扇就能收服宋钊延,我是不是该佩服你。」
掀起她身上的薄被,只见她本雪白的胴体之上如今交错着的青红色淤痕,想
也知道这是昨晚自己的杰作。
取来了雪凝花露,小心的涂抹在她的淤痕之上,一路至腿间。毫不费力地分
开她似是无骨的腿,沾了些雪凝花露涂抹在红肿的私处。
瑶姬细细的低吟,看着身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抹药。
「我的目标不是他,而是皇上。」
战秋戮不做声,只是继续为她抹药,直到她的肌肤再一次恢复了雪白,才将
手中的瓷瓶放置於一旁。
「可在这之前,你还不得不继续满足我。」
扯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再一次覆身於雪白胴体之上,房内再次充斥着淫靡的
低吟。
战秋戮告诉自己,只有自己才能如此无休止的与她缠绵。
她的目标是慕容狄也好,是宋钊延也罢,只要自己於她而言有特殊的地位,
他也不再强求什麽。
她可以无情,他却无法弃爱。
34似假还真1
长河落日,黄沙漫天,西风吹落月华宫最後一片枯叶。
瑶姬穿着一身翩翩紫纱轻抚手中古琴,四周很安静,如同只有她一人存在一
般。
一件薄衫落在她肩头,让她停下指尖的抚触,侧头看到的是慕容狄温柔的目
光。
「这里冷,为何不多穿一些?」
那声音很柔和,那笑容很浅很淡,似乎带着一些苍凉。
瑶姬缓缓起身,望着没有了侍卫的宫门口,看着散落一地的残破花瓣。
「你为何还留在宫内呢?」
这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西风还会偶尔掠过那摇摇欲坠的枝头枯叶罢了。
「我只想看看你……」
一阵喧闹嘈杂阻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匆匆入内的是桂公公带着几个侍卫。
「皇上,快走吧!」
瑶姬看着侍卫几乎是将慕容狄慢慢的拉走,而他一直看着她,眼中似乎有说
不尽的欲言又止。
桂公公看了她一眼,却只是催促着皇上快一点离去。
「瑶儿……我……」
他似乎说了什麽,可是她却听不到了。
闭了闭眼,她却如此的闲适,悠哉的漫步於御花园。
曾经这里百花盛开,如今只剩下枯萎的残梗断枝。曾经这里喧闹非凡,如今
只剩下寂静萧条。
穿过了御花园,穿过了御书房,穿过了蜿蜒的幽径,穿过了金雕玉砌的大殿,
穿过了明黄色的宫墙。踩着石阶一步步登上层楼,阵阵西风卷起纱裙一角。
那明黄色的深深的似是烙刻着慕容二字的旗子如今已东倒西歪,而城楼上却
无人值守,只留下散落的一根根断箭。那灰青色的石墙上,泛着红色的黑,如同
干涸的血迹。
她抬头看着天空,灰蒙蒙的,只剩下黄沙和西风。
明明是如此安静的城楼,却似是如此的喧嚣。
瑶姬缓缓地俯视着城楼之下,绵延百里的是身穿铠甲的军士。一道明黄色的
身影被层层护卫着,却依旧还是掩埋在泛着寒光的军队之中。
怔忪之中,突然与一双黑眸对上,任凭时间荏苒,他们却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和喧嚣。
「瑶儿!」
战秋戮远远的看着独自一人站立在城楼一隅的她,坐於马上深切的呼唤。
冲天的火光染红了皇宫的东南一角,那里正是她的月华宫。
瑶姬笑着转头,看着那一片红光冲天,那是她亲手丢下的火种,此刻和残阳
是如此的契合。
城楼下的喧嚣是什麽时候结束的,城楼外的战争是什麽时候停止的,这一切
她都不知道。
她只是笑看那一片火海,那里什麽都没有,只有她葬送了自己所有爱恨情仇
的寂寥。
「瑶儿,一切都过去了,都结束了。」
什麽时候,她已经落入了他的怀中。
仰着头看着他,鬓角的那一丝雪白,印刻下了他的年华。
芊芊玉指缓缓抚上他的鬓角,蠕动嘴唇却最终只是感到微微的咸涩在口中泛
开。
多少的韶华已逝,唯独曾经的只字片语依旧印刻在心头。
「是的,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结束了。」
在他的怀中,瑶姬终於开了口,泪却湿了他的衣襟。在她面前,他从未穿过
那一身被丢弃在一旁的铠甲。可在他面前,她一直将自己武装起来。
他终於实现了他的寿与天齐,而她却选择远远的站在一隅看着他穿上那一身
五爪金龙的明黄。看着他君临天下,挥手便是万人之上。
她还是喜欢穿着最爱的那一身紫纱,如同幽魂一般的游荡在宫殿之中。
看着那一片歌舞升平,看着一张张陌生又欢笑的脸,心底有个声音不断的告
诉她,她不属於这里。
他为她重建月华宫,因为她说独爱这里的静谧。
他为她大赦天下,因为她说她造孽太多。
他为她废除後宫,因为她说她只想要一人独处。
可是她却一夜夜的站在月华中天的园中,任凭寒风吹彻,却无法入眠。
对着一片明月,她缓缓的合上眼,眼角一抹晶莹的泪光滑落。时光如何荏苒,
她的心底却一直觉得自己不属於这里。
她为他做了一桌酒菜,为他斟满一杯,自己却先一饮而尽。
而他却只是笑看着她,依旧是那温柔而温暖的笑。
「喝得那麽急,我未醉,你却先醉了。」
握住她再一次欲执杯一饮而尽的手,将她揽入怀中,指腹抚着她的脸颊,看
的专注而认真。
「醉了岂不是更好,一切恍如梦一场。」
瑶姬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为他夹了一口菜,而他也将它咽下。
「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
抚着她的发,嗅着她独有的淡香,将脸埋於她的颈项间。
微微点头,她再一次往他碗中添菜,而他却未再动筷。
「以後,不要每日再一个人独自站在风中,好不好?虽然月色很美,可是太
寂寥了。」
贴在她的耳畔,他的气息如此的灼热。
再次点头,却依旧沈默无语的为他添菜,而他依旧只是搂着她。
夜未央,透过烛影,他们只是依偎着。
她将自己完全蜷缩在他的怀中,而他紧紧地搂着她的腰间。
喝下她递来的酒,一饮再饮,直至朦胧间他与她缠绵床榻。
明明应该是醉了,她却如此清醒。明明应该是清醒的,他却醉了。
「一直没有恭喜你,恭喜你终於可以君临天下。以後,你一定会是一位最好
的皇帝。」
她看着他,是如此的相信着。
「是吗?」
他笑了,若和煦的阳光洒下。
「总是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可是你看你也该好好照顾自己了。」
抚着他的微白鬓角,掌心贴在他的心房之上。
灼热的身子再一次覆下,红纱帐再起缠绵,她环着他的身子,雪白的容颜划
过冰凉的泪珠,深深的埋入枕间。
「皇上,该早朝了。」
轻而细的声音让战秋戮惊醒,右手边却早已空无一人。
唤人入内,穿上一身龙袍。
走出月华宫门,再次转身只见那缓缓合上的宫门。「砰」一声,将他的心门
一起合上。
「皇上……」
战匪轻唤,却拉不回已是一国之尊的主子的目光。
「封了吧,除了朕不再需要任何人入内了。」
他接过宫人呈上的钥匙,将它放入衣襟之内,紧紧地贴着心房。
「小姐呢?」
战匪小心翼翼的问。
「她……」
看向遥远的长空,战秋戮勉强勾起唇角。
「她终於可以!翔在属於她的地方,或许她会找到那个不再让她寂寥的人。」
或许,他始终都不是那个可以给她不寂寥的人。
「那,您呢?」
战匪的话,让他怔忪。
但只是一瞬间,他转身大步离去。
「朕是青鸾的君主,就算她不属於这个皇宫,却依旧属於这个青鸾。」
他会好好照顾自己,做一个最好君王。
他会学会照顾自己,做一个九五至尊。
他会试着照顾自己,做一个一国之尊。
然後,再每日每日的站在城楼之上,远眺延绵百里的长河落日。
也许,也只是也许,那条路上会有一抹紫色纱衣款款而来。
等她不再寂寥,等她找到属於她的地方。
然後,也许然後,她就会回来。
她会款款拾级而上,穿着一身紫纱站在城楼一隅,笑看着他。
她会告诉他:我找到了属於我的地方了。
她会问他:你愿意一起去吗?
刚毅的脸庞感到一丝丝凉意,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竟已泪湿衣襟。
伸手覆上那里,那是她最爱哭泣的地方,那里也藏着一把永远不敢开启的钥
匙。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她笑着端坐在那一隅,抚琴拨弦弹奏她最爱的曲子。
而他,只是静静的从背後搂着他。
告诉她,他爱她。
35似假还真2
夜莺惊啼,划破寂静的夜空,也惊醒红纱帐下的人影。
瑶姬霍的从梦中惊醒,有些彷徨无措的看着微微飘动的纱帐,窗外夜莺似乎
扑腾着翅膀飞离了树梢。
不知从哪儿来的微微的风,让她感到一丝丝的凉意,不自觉的将手抚上冰凉
的脸庞,惊觉早已湿透。
她一动,他也同样被惊醒,多年的警觉让他几乎防备,却在见到呆坐着的身
影後缓缓起身,伸手从背後将她抱入怀中。
「怎麽了?」
战秋戮轻抚她微微有些汗湿的鬓发,将几缕散乱的发丝拢到她的耳後。
瑶姬只是靠在他的怀中,恍惚自己还置身於方才那个似假还真的梦中。
梦中的他,似乎痛彻心扉,却依旧放手让她离开。
梦中的她,似乎一心一意决定离去。那一句不属於这里,此刻在她心中深深
烙下印记。
目光缓慢而呆滞的移到放置在腰间的大掌之上,不自觉的执手相看。宽厚的
大掌上,有一层因为练剑而起的厚厚的茧子。
如凝脂白玉的指腹拂过一个个茧子,他的身影同梦中的身影不断的重合,让
她分不清楚此刻到底是否已从梦中回到现实。
「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有我在你身边。」
战秋戮以为她只是做了噩梦,所以此刻有些恍惚,所以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
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入怀中,而後为两人盖上锦被,拥着她再一次躺下。而她
顺从的靠在她的怀中,柔嫩的脸颊贴在他炙热的胸膛之上。
「战,我该何时回宫?」
沈默了良久,她终於决定开口。闭着眼,她努力的挥去此刻依旧在眼前的那
一幕幕。她不愿意相信,梦中那样深情的男人会是此刻被她枕着的男人。
战秋戮该是野心勃勃的,该是无情无心的。那只是一场梦,对她来说也许真
的是一场噩梦。
抚着秀发的大掌顿了顿,复而又起。在她看不到的角落,嘴角扯起了一抹苦
笑。
「明日吧,等天亮了,等宋钊延来了,就是你回宫的时候,也是他来接你回
宫之时。」
他不知道她做了什麽梦,但是他知道那个梦一定是一个噩梦。
若不是如此,她此刻不会如此沈默,也不会如此的寂寥。
终於睁开眼,瑶姬撑起自己的身子,看着仰面躺着的男人。他的黑眸专注的
看着自己,眼中似乎已经容不下其他东西。
「我们约定一个约定,可好?」
她知道自己的眼中是如何的坚定,也知道此刻自己笑的多麽虚伪。
战秋戮只是沈默的看着她,等待着她再一次的开口。
「我们约定,你一定要一统天下,而我一定会以雪仇恨。等到那时,你一定
要君临天下,一定要万人之上。」
她怕梦中的一切会成为现实,因为那是如此的真实。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告
诉她,她必须这麽约定,因为这一切都不属於她。
说完这些,她将自己枕在他的手臂之上,而後伸出右手。
「我们击掌为誓。」
孤零零的手掌就这麽停滞着,她没有看他,而他却一直看着她。她的手掌微
微的有一些颤抖,而他却没有力气举起自己的手掌。
「战,我们约定。」
她再一次重复,手掌依旧坚定地停滞在那里。
终於,他慢慢的伸出了手掌,缓缓地举起,而她的手掌已击向自己。
「啪」
击掌为誓,那清脆的声音狠狠地叩打了他的心,也狠狠的让她从梦中醒来。
笑着入眠,她是如此的安稳,可却如此的清醒。明知道他还看着自己,却一
直闭着双眸未曾睁开。
如果她是被她的梦境影响,战秋戮宁愿此刻她依旧在梦中,她所做的一切都
是源於梦中的牵绊。
当明日旭日东升之时,她又会恢复妖媚的摸样,将今夜的所有约定都忘却。
他会君临天下,一定会寿与天齐。
但是,她也一定会伴在他的身边。
他们君临天下的约定谁都不能打破,而她一定是与他同行之人。
夜未央,何人叹息。
恍惚间,夜莺悲啼,泼墨长空不见繁星点点。
36宫闱淫妃1
瑶姬再次入宫,只是这一次朝野并无多大动静,就连後宫也一派平和。
但这种平和维持不了多久,便被舒贵人打碎。
「表姐,没想到此刻你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妆点自己。」
舒贵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踏入叶玉画居所,叶玉画虽微皱眉头却并未出声呵
斥。
眼见着这个表妹根本无法令慕容狄动心,既然无法留住皇上的心,她渐渐将
心思转到了权位之上。
前些日子与战秋戮多次接触,不得不说他对她的关心似乎有些频繁。虽在外
人眼中他们只是君臣之礼一般,但是叶玉画知晓,战秋戮此人看似温和却也是冷
漠间杂之人。
「舒儿,这一大早儿你不在自己寝宫多休息,跑到本宫处撒什麽野?」
叶玉画温丝未动,任由一旁的侍女为其画眉。瞧着铜镜中顾盼生辉的脸庞,
虽及不上瑶姬的妖媚,却也是倾国倾城之色。
若是战秋戮不喜爱瑶姬那种娇美风味的女子,或许看上的就是自己这般的女
子。
勾唇一笑,叶玉画心中已然有一计。
「表姐可知道,瑶姬已经被接回了宫中!」
舒贵人坐不住,将一旁的侍女推开,站在叶玉画面前。
瞧着舒贵人浮躁的摸样,叶玉画冷笑,心中思量着慕容狄又岂会看上如此姿
色的女子。选她入宫看来是自己下的一步最差的棋子,不过倒是无意间让她发现
了战秋戮这步好棋。
「她回来了又能如何?她依旧是无名无份的瑶姬罢了,最多只是皇上的一个
侍宠。你身为贵人,难道还怕她不成?」
叶玉画故意用言语刺激舒贵人,她现在还无法摸清楚瑶姬和战秋戮的关系。
此刻用舒贵人牵制瑶姬和慕容狄,而她则可以将战秋戮揽入旗下,必让他拜倒於
自己的石榴裙之下。
舒贵人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叶玉画,突然默不作声。
为何对於前些日子对於皇上独宠瑶姬之事还极其气愤的她,仅仅是这几日过
去却变得如此平静。当时是她说为了巩固皇後之位才将自己揽入宫中,为的就是
留住皇上。如今,她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在舒贵人打量叶玉画的同时,她慢慢意识到这抹思量,「舒儿,你也知道本
宫入宫多年,为了叶氏一族,为了保住皇後之位付出了多少。如今将你揽入宫中,
也是为了这一切。但本宫也清楚,你对皇上早已动心。只是皇上非一般人,又怎
是我等可控制?」
叶玉画故意如此说,为的是打消舒贵人的猜疑。
「那又如何!我就不信皇上见了我会不心动,皇上现在只是被瑶姬迷惑了!
等他厌倦了,终会是我的!」
果然,舒贵人被叶玉画一激,已经失去了头脑。明知道宫中人多嘴杂,却依
旧说出如此大不敬之话。
叶玉画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并不会为了保住舒贵人而得罪慕容狄。既然舒贵
人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她倒不如用她来绊住瑶姬。
若是她能够得到战秋戮的支持,她皇後的位子定时稳若泰山。至於皇上,到
时也是自己的手中物。
舒贵人自然不知道已经被自己的表姐放弃,还自以为有一个靠山在,心中思
量的是如何抓住慕容狄的心,如何整倒瑶姬。
* * * * * *
瑶姬是战秋戮亲自送回月华宫的,自然慕容狄也虚伪的感激这些时日皇叔对
瑶姬的照顾,战秋戮只是温和的浅笑。
送走了慕容狄和战秋戮,瑶姬在挽络的搀扶下坐下。这几日为了平复战秋戮
无名的怒火,她几乎透支了所有的力气。
「小姐,今夜奴婢伺候您早些歇息可好?」
挽络恭敬的倒上一杯茶,见主子眉宇间疲倦之气,不觉多嘴开口。
「不,你只需为我将此玉交给太後即可。我的身子无碍,今晚的计划势在必
行。」
瑶姬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块美玉。这块玉看似普通,也并非价值连城,
但她知晓若是杜青诗看到此玉必定会欣喜若狂。只要是呆在过战秋戮身旁的人都
知晓,此玉是他一直用於佩戴於腰间的其中一块。
挽络接过玉佩,将担忧的眼眸隐於行礼之中。
她当然知晓这块玉的来历,一开始是有些惊诧,但转念一想,若是小姐想要
一件东西,王爷又怎会不给呢?依她所见,王爷倒是希望小姐要的不只是这一些,
只可惜小姐的心思太难捉摸。
来到凤鸾殿,也无需过多的禀报,挽络立刻被请入了殿中。
冷眼看着杜青诗有些激动地接过玉佩,心中冷冷的一笑,果然就如小姐预料
的一般。
「这玉佩莫非是……」
杜青诗抚着玉佩的纹路,似乎也感觉到了心爱男人的体温。
「玉佩是瑶姬小姐命奴婢送来给太後的,小姐说这只是一个礼物,请太後不
要多挂心。」
挽络按着瑶姬的意思转述,低垂的眼帘用仅有的余光观察杜青诗的表情。
显然杜青诗很激动也很开心,拿着玉佩不断的抚摸。听完挽络的话,也未曾
多言,依旧沈溺於手中的玉佩中。
许久许久之後,直到她发现有些过於安静,这才发现挽络还等着她。
「本宫有些失态了,你回去回复你家主子,玉佩本宫很喜欢。」
杜青诗恢复常态,将玉佩藏於袖中。
挽络低头答应,恭敬的退出去。转身的时候注意到杜青诗再一次拿出玉佩,
面无表情的走出凤鸾殿时,嘴角多了一抹嘲讽。
回到月华宫,挽络将这一次全部禀告,但瑶姬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一点都
没有在意。
「小姐,天已入秋,奴婢为您去拿件衣衫披上可好?」
挽络见瑶姬只是沈默的立於廊檐之下,单薄的衣衫也抵不住渐渐暗沈的天色。
瑶姬闻言只抬首瞧着渐暗的天际,初初入秋的风吹起她的衣角,却未让她觉
得有冷意。
「天渐冷了呢」似是自语一般,她的心思百转千回,「替我准备件轻薄的衣
衫吧,就红色吧,看起来不会那麽冷。」
「现下?」
挽络有些不可置信,逾越了她恪守的主仆之分,不自觉的有些拔高了嗓音。
瑶姬并未在意,轻轻地点了点头,依旧站立於廊檐之下。她淡漠的背影已经
告知挽络,她必须立刻去准备。
转身入屋内前,挽络还是微微有些犹豫的看了主子一眼。但见她的主子还是
维持着站立的姿势,也心知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改变不了什麽。
37宫闱淫妃2
直至挽络的身影陷入内室之中,她这才缓缓地走下了台阶。
满园的繁花没有感觉到秋风的到来,依旧摇曳着身姿。渐渐地,她的嘴角扬
起一抹笑意,不禁连百花也失色。
自然,这些她自己是没有感觉的。这只是让奉旨到月华宫的公公和宫女们都
呆住了,忘记了继续往前的步子,有些痴呆的站在不远处。
瑶姬抬眼,倒是先看到了他们,她眼中的询问,以及嘴角更深的笑意让所有
人回神。
「瑶姬主子,皇上特遣奴婢来此邀您一同用膳。」
为首的公公不敢大意,立刻给瑶姬行礼。瑶姬在宫中并未正式册封,但是谁
都知晓她的受宠程度,所有人不自觉的都称呼她为瑶姬主子。
对此瑶姬只是颔首,从袖中取出了一粒金子,也算是打赏。
「多谢公公,麻烦公公回复皇上,瑶姬片刻後就去。」
为首的公公连连道谢,不自觉的对这位主子更是喜爱。
所有伺候的公公和宫女都知道,这位主子为人和善,且出手大方。整个宫中,
最想服侍的除了皇上之外,就是月华宫的主子。
「夜寒露重,瑶姬主子还请多加件衣裳。」
为首的公公在离去前,不自觉的还是说出了口。
瑶姬闻言微微颔首,笑看着公公离去,转身走回了内室。
由挽络和一旁的宫女伺候着自己穿上了红色的衣衫,高高的银色束腰让双峰
呼之欲出,加上红色的轻纱更显妖媚,长长地罗裙裙摆虽是一层又一层,却还是
让她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再拿件披风吧。」
瑶姬指着一件白色的披风,让挽络为她披上,遮去倾泻的春光。
她只带了挽络一人,如同散步一般的走向方才公公所说之处。
慕容狄再见瑶姬,却见她眉宇间更多了一分娇柔,一袭白色的披风将她赛雪
的容颜衬得更为柔美。
当瑶姬解下身上的披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定住。那一袭红色的衣衫让方
才的娇柔更多了一分娇艳。本该是温柔清纯的女子,却硬生生的多了一分狐媚,
可在她身上确是如此的融洽。
「今夜月色真好,是吗?」
瑶姬笑着执其酒壶,准备为慕容狄满上一杯,而他却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执壶的玉手被握住,顺着手她看进了他的眼底,有着浓浓的感情。
「皇上不想对月饮酒吗?」
另一只玉手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为他满上一杯後又为自己满了一杯,放下
了酒壶。
微垂的下颚被抬起,而她再次与他面对面,他的指腹摩擦着她如雪的肌肤。
指腹沿着赛雪的脸颊最後停顿於娇艳的红唇之上,微启的红唇让他着迷。
「朕不该放你出宫,该将你藏起来。」
似真似假的叹息随着一吻落下,而她顺从的闭上眼。不知何时一旁的侍人已
然离去,连挽络都悄然退下,只留下慕容狄和瑶姬二人。
一吻罢,瑶姬柔顺的依偎在他的怀中,指尖勾画着明黄色衣衫上的龙纹。
「这一切都是瑶儿自愿的,皇上又何必介怀。」
美人在怀,加之美酒月色,任何一个男子都无法坐怀不乱。
酒才饮了三两杯,而她白皙的肌肤上已布满了淡粉色的痕迹。
「皇上,让瑶儿伺候您沐浴,可好?」
她娇笑着,微微的扯动他的腰带,而她的衣衫早已凌乱。
「呀」
随着她的惊呼和娇笑,她被慕容狄打横抱起,藕臂立刻环住了他的颈项。
「有何不可。」
慕容狄抱着她,步入自己寝宫内。
从未入内的瑶姬这才发现,这寝宫内果然别有洞天。谁都未曾料到,这里头
竟然还有一个温泉池。
与瑶姬双双入了池内,而两人却未除去衣衫。
一身艳红的纱衣浸水以後紧紧地贴在白皙的肌肤之上,而她妖娆的身子更是
凸显。
「皇上,让瑶儿服侍您宽衣吧。」
瑶姬故意将身子贴在他的背後,从背後伸手解开他的腰带,红唇在他的耳畔
吐露柔柔的低语。
如此软香温玉的刺激立刻让慕容狄欲火中烧,却碍於皇帝的身份不可表现的
太明显。
可谁又知晓在他背後的女子表情却带着嘲讽,手指妖娆的一一褪去他的衣衫,
嘴角却勾起了更深的冷笑。
「瑶儿,你这副模样真是让男人如何抵抗。」
抓住了在腰间的小手,让瑶姬紧贴着自己已经赤裸的背,而她玲珑的身子更
是刺激了他的欲望。
「哼,可偏偏就是有人不喜欢呢!」
瑶姬被他转身到了他身前,小嘴不禁撅了起来,眼中有些恼火和不甘心。
「皇上,您觉得瑶儿美吗?」
将慕容狄压在了池壁之上,而她还穿着被水浸透的纱衣的身子紧贴在她胸膛。
指尖轻点他的唇,沿着颈项一路到胸膛。
「若你不美,世上早已没有美丽的女子。」
已经被瑶姬完全迷惑的慕容狄脱口而出,失去了一个帝王该有的自制力。手
也不自觉将她身上薄如蝉翼的纱衣除去,将她玲珑的身子握於掌中。
谁知瑶姬却推开了他的手,似是有些气恼的趴在他的胸前。
「说来不知该喜还是该忧,瑶儿入王府这些时日,只有战王爷对瑶儿毫无所
动。本来,如此一来瑶儿也可为皇上保有纯洁之身感到高兴。可却又有些气恼,
难道是瑶儿不够美丽吗?」
「瑶儿入府这些日子,难道他都未曾与你有过亲密之举?」
对此慕容狄依旧还是有些介怀,虽然是他亲自将瑶姬送入王府,但是他却希
望她不为战秋戮所触碰。
瑶姬闻言颔首,更是贴近了他。
「当初太後将瑶儿赐於王爷,可谁知他对瑶儿毫无心动。此次瑶姬虽住入府
中,可他也只是将瑶儿当做了贵客一般,平时举止有礼,少与瑶儿交谈。」
对此,瑶姬似有一些恼意。而她的表情也让慕容狄将她更是抱紧。
对於听闻的这些,慕容狄毫无怀疑,毕竟就他所知的战秋戮也是这般的一个
人。
「战秋戮此人本就是薄情寡欲之人,且你是朕的女人,量他有再多的心思也
不敢对你如何。所以,并非你不美丽,而是他不敢也不能想。」
相较而言,慕容狄其实是非常满意。他将瑶姬送入战王府就是为了看看战秋
戮存的是何心。若是战秋戮敢动瑶姬,那他对自己的异心肯定昭然若揭。
试想,谁敢动天子的女人。
而瑶姬对自己的感情,他是深信不疑。若非如此,又怎会同意这个提议。
「也罢,瑶儿也不需要他的青睐,瑶儿只需皇上一人的青睐便足矣。」
说着,瑶姬有些害羞的垂下头,却满足了慕容狄男人的虚荣心。
翻身将瑶姬压於池壁之上,俯身吻住她的红唇,探索着她口中的香甜。双手
也未曾停歇,将她盈盈一握的柔软擒於手心把玩。
而瑶姬则软软唤着他的名字,身子若无骨一般的贴在他的身上,藕臂环着他
的颈项。
慕容狄哪里能就此满足,沿着颈项一路吻至一对柔软之上。含住了娇艳绽放
的蓓蕾,另一手则是分开了一双玉腿。
瑶姬笑着看着沈迷於自己身子上的男人,让身旁红色的纱衣随水流远去。
一圈圈淡淡涟漪泛起,而她的玉腿环着他的腰,任由他灼热的欲望深深埋入
她的体内。
「狄……」
在鱼水之花时,她一直喜欢唤他的名字,而他也喜欢她这麽唤着。
随着她轻柔的呼唤,他的欲望更深一层,再一次深深的埋入她的体内。
看着她微仰着头,微闭的星眸,吐露着芬芳的红唇,这一切是如此的迷人。
秋风起,吹落了一树的粉色花瓣,打落在两人赤裸的肌肤之上,在水中沈浮。
沈醉在这无边无际的欲海中的男人没有发现,不知何时女子已经睁开了眼眸,
眸中是如此清澈见底,毫无被欲望浑浊的迷失理智。
看着自己亲手策划的一出好戏上演,让她如何能不高兴?
当众人皆以为她是被战秋戮送与慕容狄的棋子,可她却让慕容狄以为她是被
他安排在战秋戮身边的试炼。
当众人皆以为她已被慕容狄再次放置在战秋戮身边之时,她却让慕容狄再一
次将她收揽於自己身边,而这一次将会深陷其中。
这一次再回宫中,她要让慕容狄完全臣服於她的罗裙之下,让他对自己死心
塌地。
任由着他在自己身上肆虐,她静静的将这一切当做是享受,唯有如此她才能
够表现的更为自然。
再一次吐露愉悦的娇笑,果然让身前的男人再一次沈迷,让两人陷入无边无
际的欲望之巅。
38宫闱淫妃3
一夜纵欲後,瑶姬是在慕容狄的龙榻之上醒来。
侧头看到的是沈睡的男子,而早已过了五更的天有些微亮。门外,若有似无
的声音像是怕惊扰了谁一般。
若非呆在战秋戮身边养成的习惯,此刻她该是还在沈睡的。勾唇一笑,她不
介意做一个祸国的妖女。
合眼再次醒来时,已过了辰时,而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似笑非笑的俊美脸庞。
「皇上,您醒了。」
看到是慕容狄,她立刻露出了笑颜,微微的动了动有些酸涩的身子,也让身
前的男人抽了一口气。
「我更喜欢你唤我的名字。」
失去了帝王的尊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面对她时是如此的自然。当那声
皇上灌入耳中时是如此刺耳,似是嘲笑一般,却不知道是在嘲笑着什麽。
「狄,你不累吗?」
藕臂环上他的颈项,未着寸缕的身子贴近了他同样赤裸的胸膛。
回答她的是随即而来的热吻,一双炙热的大掌拂过她每一处柔软的肌肤。本
想再跟进一步时,却被她的柔荑拒绝。
「狄,你该上朝了。」
虽然已过了时辰,但瑶姬觉得自己还是必须提醒这个男人。
「今日不上朝,我被你这个小妖精迷住了。」
慕容狄的话惹来瑶姬的娇笑,她咯咯咯的笑着躲入他怀中,瞬间他们调转了
姿势,她趴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中。
「不去真的好吗?明日朝堂之上,那些大臣一定会说皇上被我这个来历不明
的妖女迷惑了。你是皇上,这样子真的好吗?」
虽然他的话让她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魅力,可在高兴之後是担心。
慕容狄抚着她的容颜,看着她此刻略带担忧的眼眸,真想把她完全揉进自己
的身体中。她此刻的模样是如此诱人,她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动容万分。
「你在担心我?」
本是随口一问,谁知却见她用力的点了点头,慕容狄更是将她搂紧一些。
「这几日住在王府中,我能看出来战王爷绝非淡薄名利之辈,说不定他一直
在等着抓你的把柄。我怕此事若被他知晓,到时不知会如何编排胡说。」
瑶姬将战秋戮的野心透露了一些,眸中是对慕容狄的担忧。
毕竟昨晚两人之事相信宫中已经全部知晓,加之今日皇上不早朝,已经可以
预见朝中会如何去评说。
「我是皇上,今日宠幸一个妃子还要他们说三道四不成?今日身体不适,难
道还不能罢朝一日?」
慕容狄毫不在意,反观瑶姬却有了暗了脸色。
「你真的将瑶儿视为妃子吗?瑶儿以为,瑶儿的身份什麽都不是……」
黯然的样子让任何一个男人不忍,慕容狄立刻抚上她的脸颊,出声安抚。
「你当然是妃子,虽然没有正式册封,还是你希望我立刻册封?」
瑶姬闻言立刻摇头,对於皇妃之位她有她的考量。
「不,瑶儿不需要这个位子,只要你能够记得瑶儿就足够了。瑶儿自知只是
一个奴婢,又怎可高攀皇妃之位。将瑶儿接入宫中已让皇後和其他娘娘不满,瑶
儿不希望皇上的位子因为瑶儿而受到影响。」
闻言慕容狄很是满意,本是试探的原意也因为她的话而改变。
「哼!皇上要册封一个皇妃,轮不到他们插手!」
谁知瑶姬还是摇头,伸手捂住了他的唇。
「狄,你有这份情谊已让瑶儿满足。但是瑶儿知道,你有太多的难处。若是
真的有心,这一切以後再说好吗?能像此刻一般,瑶儿已是非常满足。」
慕容狄静静的看着她,将她捂着自己唇的手拉下,紧紧的握在掌心。
虽然什麽都没说,却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瑶姬一直呆至午时过後,才被慕容狄亲自送回了月华宫。接下来的几日,瑶
姬可谓得到了慕容狄的独宠。
若是慕容狄无事,则会亲自到月华宫过夜。若是他忙於国事,则会将瑶姬接
到他的寝宫陪他。宫中多少妃嫔妒恨她,却也羡慕她虽无任何名分,可却得到了
专宠。宫中的公公宫女们也见风使舵的厉害,主要是月华宫所需之物立刻备齐送
上。
对此,瑶姬只是置之一笑,并未有多几分快意。
「小姐,今夜需要准备吗?或是您要到皇上那儿过夜?」
挽络为瑶姬挽上最後一缕发丝,再簪上一根简单的珍珠发簪。
「不用,这几日我想他不会来。」
瑶姬将衣衫的前襟又往下拉了一些,一块玉雕刻而成的牡丹花挂於胸前白皙
的肌肤之上。不看这雕刻的功夫,单单只是玉本身冬暖夏凉就已知道价值连城。
「怎麽可能?皇上从未如此说过呀!」
挽络是掩不住的惊讶,今晨皇上离去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纵然她心中有再多的诧异,面对她的主子却笑得自若。正当她疑惑之际,却
有公公传话由於皇上近日国事繁忙,可能无法临幸。
闻言,挽络更是诧异不已。
「难道刹风未曾告诉你这几日京都的动向吗?」
瑶姬抚着胸前的玉牡丹,似笑非笑的瞧着有些局促的挽络。
挽络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当然也从刹天那边得到了消息,可此事该和小姐
说吗?
虽然他们都知道小姐是王爷的人,也知道王爷是如何宠爱小姐。可此事事关
重大,她不敢随意说出口。
「那些层出不穷的小乱子该会让京都忙上一阵子吧。这其中,刹仇功不可没,
不是吗?」
瑶姬索性起身躺在一旁的榻上,倚着一床锦榻好整以暇的等待着挽络的反应。
挽络再也不敢迟疑,立刻知晓自己犯了何错,扑通一声跪下。
「请小姐恕罪。」
瑶姬也未曾去拉她,看着她思索了片刻。
「起身吧,你何罪之有。我并不是你的主子,自然你也无需什麽都告知我。」
她知道,挽络虽然是战秋戮亲自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但是心中却并没有全
然将她当主子。或许是她看多了战秋戮其他曾经女子的下场,所以也以为自己和
那些女子一样,总有一日会消失。
不知者无罪,她有如何知晓她和战秋戮并非如此简单的关系,他们只是互相
利用的棋子。她对他不交心,而他也管束不了她。
「小姐既然是奴婢的主子,就是奴婢永远的主子,除非主子不再需要奴婢那
一刻!」
若是她之前对小姐还有些许怨言,此刻已全然信服。
能知道刹天和刹仇二人存在的,除非是王爷的亲信。而能够如此清楚此二人
动向,除非是王爷亲自告知。可是,王爷做事从来不会告知任何一人。
瑶姬终於有所动作,缓缓地支起身子,亲手将挽络扶起。
看着面前恭敬的垂首等待自己开口的女子,瑶姬轻轻叹了口气。
「我并非有意和你示威什麽,只是这宫中险恶,我需要一个完全可以让我信
任的心腹。虽然他将你送至我身边,可我知道在你心中,你的主子依旧还是只有
一人。若是如此,我又如何将大事交托与你。」
她此刻愿意如此敞开心扉而谈,也是确定眼前的挽络已经成了她的心腹。
挽络不是那些凡夫俗子,或者说战秋戮培养的这些人都非庸俗之人。并不是
她给他们多少恩惠,他们就会成为自己的心腹。除非有战秋戮的命令,他们断然
不敢背叛。
而收服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们认清楚现下他们的主子是谁,让他们看清
楚真正可以命令他们的人是谁。
「奴婢明白,奴婢的主子只有小姐一人。若是小姐无法相信奴婢之时,可以
处死奴婢。」
挽络单膝跪下,这才是他们对主子的行礼。
39宫闱淫妃4
「刹天是否也在宫中?」
突然似天外一笔,挽络有些无法应接瑶姬的问题。
「奴婢不知,刹天一向负责王爷安全,应该不会离开王府。」
她很少见到刹天,却知道此人。他是王爷的暗卫,自然不可能离开王爷身边。
可小姐为何会如此问?
挽络疑惑的看向瑶姬,却见她若有所思的抚着一块玉佩。仔细一瞧,那是一
块玉雕成的牡丹花玉片。若是她没记错,前些日子未曾见小姐戴过。
「小姐的玉片,似乎奴婢未曾见过。」
挽络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的求证。
「至今晨前我也未曾见过,只是晨起之时见它被摆放在枕边,我见它雕刻精
美便佩戴起来。如何,可还好看?」
瑶姬如同普通女子一般,将玉片托於掌心,似是在让挽络鉴赏。
挽络未出声,但已明了玉片的来历。但见那色泽,她曾在王府中见过。若是
没记错,王爷有一块类似的玉片,与这块非常相似。只是王爷手上的那块只是普
通的玉片,未曾雕琢成任何模样。
「这牡丹花我甚是喜欢,我想我该谢谢赠玉之人。不过,若是我知道此人是
谁的话。」
未等挽络作答,瑶姬却先回答。起身由着挽络为自己整理好微乱的衣角,这
才悠闲的步出寝宫,漫步於满园的秋色之中。
「既然皇上这几日繁忙,我想丞相大人必定也不好过。挽络,你说呢?」
瑶姬看着秋日的艳阳,夏日的燥热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清爽的温暖。
「奴婢明白。」
挽络行礼离去,独留下瑶姬一人勾唇而笑。
胸前的玉片透着微微的凉意,不至於冷,很舒服的感觉。随手摘了多不知明
的花儿,艳丽的红色香气扑鼻而来。
「真是美丽的花儿,都能压过我这一袭红衣。哎,既然明知会被压制,又何
苦去采折?」
将手中的花丢弃於盛开的花丛之中,瑶姬不自觉的又抚上那块玉片。微微的
凉意透过指尖渗入肌肤之中,而她缓缓地合上眼。微笑的唇角有些些的带着无奈,
合上的眼角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离去的挽络寻了一处人迹罕至的角落,吹响了独有的短笛。
「果然是你。」
当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本该保护王爷的刹天,挽络再无任何惊诧,只是有些果
然如此的感觉。
「小姐有何吩咐?」
若非小姐有事吩咐,她不可能会知道他在宫中。
自从小姐进宫,他就被王爷派入宫中保护小姐。就连今晨那块玉片,也是他
奉王爷之命亲自在小姐还未醒之时放於枕边的。
「她要见宋钊延。」
挽络也不多话,直接说出瑶姬的意思。
刹天点了点头,正欲隐身离去,谁知却被突然想到什麽的挽络叫住。
「等等,那玉片小姐很喜爱,小姐还说要谢谢送玉片之人。」
闻言,刹天转身看了挽络一眼,却不再急着离去。
「那玉片是否是王爷一直随身佩戴的那块?」
或许是出於好奇,也或许是出於其他原因,从不多言的挽络却开始追根究底。
「既然小姐已猜到,那就不必隐瞒。那玉片是主子亲自找人雕刻,也知晓小
姐喜欢牡丹,所以特意打磨成牡丹花的模样。」
刹天也不隐瞒,既然挽络会这麽问,猜想着也应该是瑶姬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他、刹风和刹仇早已看明白小姐对於王爷的重要性,只是没想到那样子一个
妖媚的女子,竟然连王爷如此无情之人也无法抵挡。
他们三人自打师傅亲手将他们交给王爷开始,从来只为王爷一人办事。不仅
仅是他们三人,包括挽络在内,他们从来被教导的便是服从於王爷一人。
只是没想到,现今他们几人都要听从小姐的命令。
若是可能,他很想多事的告诉小姐,希望她能多回头看看王爷一眼。只有如
此,才能看看谁才是真正无情之人。
「此地不宜久留。」
挽络已听到有人声接近,旋身隐於树丛之中离去。而刹天至停顿了一瞬,也
随後离去。一阵秋风吹过,了无人迹的角落再次恢复寂寥。
秋夜似乎来得也较早一些,不知何时已是满天繁星。
任由着不知何时寝宫内已焚起淡淡的香,而瑶姬却依靠在窗栏边,出神的欣
赏着一片如墨般的秋夜。
何时挽络已悄悄离去,何时宋钊延已立於她身後,她一概不知。
直到她落入温热的怀抱之中,这才受惊一般的後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了一小
段距离。
见此,宋钊延未收回拥抱的手,有些苦涩的看着那还是那般娇艳的女子。
「既然如此,又何必招我入宫。」
缓慢的收回手,负手立於窗栏前,不再去看那个会让自己心痛的女子。
瑶姬似是终於认清来人是谁,这才上前,却也只是贴於他左手边。
「无论如何,谢谢你。」
卸去面对慕容狄时候的娇柔,换上的是一片纯然和真挚。
如此多变的模样,就算宋钊延知晓全是假的,却已经在真真假假中失去了力
气去判断。
「你和战秋戮真是排了一出好戏,就算慕容狄都被你们掌控在手中。不,或
许就连战秋戮在你的戏里也只是一个自以为是掌控者的戏子。」
看向身边的女子的目光有些冷意,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麽样的态度去面对她。
瑶姬抬起头,已换上了一片的柔意,深深的笑意在她的唇角泛开。
单是如此,就已让他微微冷却的心再起涟漪,难道他就是无法逃开她的手心
吗?
当她软软的身子偎入他的怀中时,他发现自己还是伸手将她搂住,放置在她
纤腰上的手,此刻让他觉得如此刺目。
「何必如此,你也只是想要宋氏一族的权利。我们都各有所图,既然如此何
不各取所需?」
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很清楚该和这个男人说清楚。他和战秋戮一样,都不是
那种可以随意糊弄的男人。
只有先抓住他的感情弱点,她才可以毫无顾忌的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而一
旦说出目的,只会让他更沈迷於感情的弱点中。
当他对她动情时,他就已完全在她的掌握之中。
「好一句各取所需,你如何让我取所需?」
宋钊延索性不为所动,他要看看瑶姬接着会如何。
瑶姬闻言嫣然一笑,引着宋钊延走至床边。藕臂环上他的颈项,幽兰之气在
他耳边吐露。
「你觉得,这样如何?」
玉指沿着他苍劲的鬓角滑至衣襟处,微抬起头笑意慢慢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丁香小舌轻舔了娇艳欲滴的红唇。玉指未曾停歇,在他的衣襟上轻轻绕着圈,看
着他眼中的氤氲越来越深。
「这,是你要的吗?」
玉指一路滑至他的腰间,却似是挑弄着他的腰带一般,只是拨弄着。在他欲
抓住她的手前,却拉去了自己的腰带。
轻薄的纱衣沿着香肩滑至腰间,粉色的兜衣掩不住倾泻的春光。轻轻一扯,
纱裙一路滑至脚下,如玉般的肌肤让他倒抽一口气。
「你真是个妖女!」
随着他有些压抑的吼声,最後蔽体的布料发出了撕裂的声音,而她则被压在
柔软的锦被之上。
吻如暴雨一般落下,克制了过久的情欲此刻全部爆发。
明知道此刻身在宫中,明知道身下的女子是正被皇上眷宠着的,明知此刻之
事随时会被人撞破,可他已经迷失了理智,只想与心爱的女子一享鱼水之欢。
冷眼看着在自己身前亲吻的男人,她早已失去了热情。
男人就是这般,一碰到她的身体,只能靠下半身思考。只消她娇吟上几声,
他们便会完全沈溺於这副早已不再完整的肉体之中。
不过,从小看尽这一切的她,也从未将完璧之身看的多重。
既然这副皮囊有用,她自然要好好地利用。
40宫闱淫妃5
在他的挑逗下,她娇媚的呻吟,令他满足的娇吟。
当那灼热的硬物埋入她体内时,她看到的是一张充满情欲的脸。看着他埋首
於自己双峰之中,看着那粉嫩的蓓蕾成了他最好的甜点。
「恩……钊延……」
再一次娇吟,终於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玉腿紧紧地缠着他,任由着他将深藏了许久的情欲一次全部灌注在自己体内。
早已麻木了这种事情的她,只是柔顺的任由他冲刺。
红色的纱帐飘动,慢慢的淫靡气息,交织着的是汗水和呻吟。男人的低吼一
直持续到三更天,这才慢慢的转为女子吃力的低吟。
当挽络在四更天入内室,入目的是满地凌乱的衣衫,满室的气味让她皱了皱
眉。
「小姐,四更天了。」
突来的清冷女声,让惊觉的宋钊延惊醒,而瑶姬只是随之迷蒙的醒来。
「唔……是络儿吗?」
瑶姬微微动了动酸疼的身子,立刻被宋钊延搂入怀中。
「别动,我来。」
知道她是想掀开帐子,宋钊延立刻为她掀起,同时用锦被将她裹住,以免春
色外泄。
见此挽络只是在心中冷笑,似乎这些男人每一个都如此。只可惜,她每日伺
候小姐沐浴,且又同为女子,防之何用。
「小姐,已是四更天了。」
挽络也未上前,只是冷清的重复方才的话。
闻言瑶姬这才睁开疲倦的眼眸,侧头看了一眼远远低垂着头候着的挽络。
「恩,知道了,下去吧。」
接了命令,挽络也不多做逗留,立刻转身离去。轻轻地带上门,又恢复满室
的静谧。
「我累着你了,是吗?」
拂去她脸上几缕散落的发丝,她眉间的疲倦让他心疼。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
是一个如此沈迷於情欲之人,整整折腾了一晚才略为满足。
「钊延,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不快。只是,我似乎总是无法给你你心中所求。」
瑶姬伸手拂过他的眉心,微皱的眉头在她玉指下抚平。
宋钊延只能在心中叹息,他注定成为这个女子的傀儡。也罢也罢,她若是还
能记住他的所求,也算是值得了。
「你放心,皇上动不了战秋戮。」
叹了口气,虽然他现在不想提及其他男子,却还是不得不给她承诺。
瑶姬却并未将此放在心上,而是环着他,与他再次跌躺於床上,她与他之间
只隔着一层锦被。
「我相信你,不过别提他们好麽?在你的面前,我只想想你一人。」
再次献上自己的身子,让完全陷入温柔乡的男人再次沈迷,直至鸡啼方歇。
在她的温言软语之下,宋钊延满足的离开了月华宫。
只等确定他离去,瑶姬这才命人取水沐浴。洗去满身的淫靡,而寝宫也换上
了新的锦被,一切又恢复了宋钊延来之前的模样。
这厢妃子同丞相苟且之欢,而身为帝王的慕容狄却完全被蒙在鼓里。
「本王听闻近日皇上为挑选大学士所烦忧,不是可有其事?」
下了朝,战秋戮便偕同宋钊延,一同随慕容狄辗转入御书房之内。
慕容狄虽对战秋戮的问话不置可否,可心中却暗暗地打量起他此刻的用意。
谁人都知晓,这大学士之位虽不是官品很大,却有举足轻重的位置。负责掌管宫
中所有的秘辛,且可随意在宫中一些置放着重要书籍之处进出。
前一任大学士乃叶氏一族之人,这一次凭着战秋戮同宋钊延施力,终於将此
位置空出。
如今战秋戮却突然提及此事,难道是有意安插亲信?
「确有其事,朕心中已有人选,却因为大学士之位重要,不敢轻易安排。」
话中之意很显然是暗示战秋戮他已有人选,不需要他提供任何意见。
「诚如皇上所言,大学士之位的确很重要。」
战秋戮却并不想让这个话题戛然而止,此行目的还未达到,如何善罢甘休。
一直立身於旁观者,宋钊延未置一词。碍於他答应瑶姬之事,所以此刻纵然
面对慕容狄多次投来的求助目光,他却选择漠视。
无论战秋戮同瑶姬是和关系,至少现今瑶姬也是在乎自己的。若真如他所料
瑶姬和战秋戮早已有过和约定,此刻助慕容狄等於是驳了瑶姬之意。
「不知王爷有何意见?」
宋钊延终於开口,一句无关痛痒的问话似是在替慕容狄解围,实则确是让战
秋戮顺其意而开口。
战秋戮看了一眼宋钊延,又将目光对上慕容狄。他看穿了慕容狄此刻的担忧,
但却并不为其所动。
「若是皇上依旧犹豫不定,本王倒是有一人选。本王帐下老将孟尝有一独子。
听闻前些年得了个状元,却一直未受重用,不知是何缘故。这大学士之位,依本
王之见倒是可以一试。」
战秋戮语带暗示和威胁,提醒慕容狄此人的存在。想也知道,如此一个状元
却未受重用,究其缘由就是因为分属於战秋戮的幕僚。若是重用此人,只怕对慕
容狄构成威胁。
可慕容狄万万没料到在此刻战秋戮重提此人,他极力铲除叶氏一族的势力,
却没想到到头来却要让战秋戮的势力入侵。
「不知丞相对此事有何看法?」
故作沈思,现在他只能将希望寄托於宋钊延。
无论从何考虑,他都不能拒绝战秋戮。的确,那人他也有所耳闻,虽然现如
今只是一个小小县令,却有一番功绩。若非因为此人与战秋戮的关系,他早已有
意提拔。
单纯从权势方面考虑,若是此刻拒绝,只会让战秋戮顿生二心。如今兵权掌
控在他手中,若是他执意不顾一切造反,他毫无还手之力。
他知道这麽多年来战秋戮的顾虑,因为他若是反了名不正言不顺。若自己是
昏君,还有原由。可这麽多年来,他一直韬光养晦,放下帝王的身段做到倾听每
一个臣子的意见,只为了不落忍口舌。
「臣不敢断言。」宋钊延猜也知道早晚自己会不得不开口,「臣对王爷所推
荐之人并无了解,也不知皇上本属意何人。不过,依臣之见既然王爷对此人如此
推荐必然有原由。不妨可以一试,若是此人能够得皇上心胜任,则继续留任。若
是无法令皇上满意,再做其他安排。」
宋钊延不愧是老狐狸,圆滑的游走於慕容狄和战秋戮之间。
他的意见既不会驳了战秋戮之意,又给了慕容狄以後撤去此人职位的理由。
「丞相所言正是朕心中所想,不知皇叔可认同?」
慕容狄心中喜极,认为宋钊延此计甚妙。若是堂而皇之的拒绝,必然毁了如
今制衡的局面。倒不如依照他的意思,让那人做了大学士之位。
对此,战秋戮一笑置之,貌似同意。
相较於慕容狄面带微笑,战秋戮暗下眸子打量着一侧摇动着折扇的男人。
果然宋钊延此人不容小觑,若非瑶姬在其中牵制着,若是让他助了慕容狄,
他的胜算定然只有一半。
41宫闱淫妃6
同宋钊延步出御书房,一个公公立刻上前拦住战秋戮。
「王爷,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尖着嗓子的公公恭敬的行礼,等待着战秋戮的回答。
宋钊延见此情景,似是有些明白了什麽一般,拱手作揖。
「抱歉,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未曾同皇上商议,恐王爷需自行离去。」
战秋戮点了点头,看着宋钊延回身走去。这才回头跟着方才那位公公,在他
引路下离开。
宋钊延走了几步便回头,看着战秋戮远去的方向。
若是他不曾看差,那位公公是凤和殿的公公吧?至於他为何要亲自前来,其
中的原由看来颇有意思。
他断断是不会相信战秋戮会喜欢上叶玉画,不过若是有意接近倒是有可能。
回头看了一眼合着的御书房,依照他对慕容狄的了解,这一个下午他绝不会
出来。
宋钊延先是向着宫门的方向而去,看着自己的轿子远远离去後才曲折的再一
次回到宫中。这一次,他避开众人的耳目,入了月华宫。
瑶姬喜静,所以虽然月华宫外把守甚严,宫内人却极其稀少。除了几个她的
心腹以外,并没有外人在。
「小姐,王爷今日进宫。」
挽络为瑶姬倒了一杯热茶,园中慢慢地有了秋意。并非那些依旧灿烂的花朵,
而是那微微有些凉意的风。
「呵呵,相信皇後娘娘不会寂寞了。不过,却不知道太後是否更加寂寞。」
玩弄着手中的花枝,瑶姬勾唇一笑,连手中那娇艳的花朵都失了颜色。她的
眉间更添了几分媚色,不知何时那一身的红衣成了她固有的装束。任由雪肌曝露
於凉风之中,任由束腰将她呼之欲出的玉峰衬托的更为诱人。
突然,挽络未置一词的隐身退下。
瑶姬微微收敛了唇角的笑意,将手中的花儿重新插入瓷瓶之中。右手支着下
颚状似欣赏着景色。
一副秋日美人图也不过如是,这是宋钊延的第一个想法。
不自觉的上前将她有些松散的披风拢紧一下,也顺势将她抱入自己的怀中。
「瑶儿,你可想我?」
贴在她的耳畔,与她耳病厮磨,双臂紧紧地环着她的腰肢。
此话惹来瑶姬的轻笑,转身与他面对面。
「这话说的有些可笑了,今早我们还曾见过,一日光景还未过去,何来的思
念呢?」
玉指在他的衣襟上轻轻滑动,似是无意的一般。
对於她若有似无的挑逗,宋钊延的反应是将她作乱的小手包覆在自己的掌心。
那柔软的触感,就是如此牵动着他的心。
「可想我拨弦一曲?」
瞥见石桌上搁着的那把古琴,宋钊延拉着她一同坐下。抚过熟悉的琴身,这
是他赠予她的,而她入宫以来似乎都一直带着身边。
带着暖意的铮铮之音响起,他将自己的情谊一并融入其中。是从何时开始,
他竟然离不了这烟视媚行的女子?
当那傲视天下的妖媚一舞萦绕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之时,当她有意无意的与他
擦肩而过之时,本抱着审视的目光慢慢转变为追逐。他的心一直追逐着她灵动的
身影,明明可以猜透背後是无底深渊,却依旧义无反顾。
瑶姬将头轻轻地枕在他的肩膀之上,手指隔着他的衣衫绕着圈,心思似已经
随着琴音远去。她并不惧怕此情此景会被外人瞧见,因为宫中多的是战秋戮的爪
牙。
「我不爱皇上,从来未曾动心过。」
悠悠话语从娇艳的红唇中吐出,让悠然琴音戛然而止。感觉到盯着自己的目
光多了诧异和审视,她慢慢地合上眼。
「一直以来我只想着报仇,这麽多年来被报仇所累。付出了身子,付出了青
春,现在想来为何如此的寂寥。」
秋日的风凉意中多了一分寂寥,那百开不谢的繁花只是被勉强得来的璀璨。
「为什麽告诉我这些?」
似有着深深叹息,宋钊延将环着她腰肢的手臂锁紧。空出的一手轻轻拂过她
微凉的脸颊,拂过她的眉她的眼。
长久的沈默之後,终於一双美眸再一次睁开。眸中有些疑惑也有些一闪而过
的伤痛,平静的唇角慢慢的恢复了弧度。
「我好想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忘记吧,就当是我疯了胡言乱语。」
明明是微笑,可却如此的言不由衷,那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泛着淡淡的苦涩。
任任何一个男子见此都於心不忍,更何况面前的女子是自己心爱之人。小心
翼翼的将怀中的女子拥紧,带着无限的怜惜。
「瑶儿,我会保护你。我无法承诺你永远,只能到我生命的尽头。无论过去
你有多少的痛,无论你到底图的是什麽,只愿倾尽一切护你周全。」
就算宋韦一直劝说自己,就算明知道她的情意九分是假,可他宁愿相信还有
一分纯真。
她若是真要慕容狄,他便为她取来。她若是真想帮着战秋戮,他便随她心愿。
看多了宫中的争斗,他也不是愚昧之辈,可未曾动过的心早已被她填满。
依偎在宋钊延怀中的瑶姬静静的听着他的承诺,本是合着的眼眸缓缓张开。
眼底早已没了方才的寂寥,有的是更为深沈的冰冷。
*****************************88
战秋戮随着引路的公公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园子,抬眼所见是荒废多时的一处
宫殿。若是没有记错,这里当年住着的也是一位受宠一时的皇妃,可辗转了几世
皇朝,早已不复当年的华丽。
「皇後娘娘如此私会本王,若是让皇上发现可大可小。」
战秋戮一入园子就见到端坐在亭中的叶玉画,可想而知这个宫殿内外早已驻
满她的亲信。
「听闻王爷今日同皇上商议大学士之时,玉画只是想看看是否可以有帮王爷
之处。」
一等战秋戮坐下,叶玉画就将自己软软的身子依偎在他身侧。
虽然两人至今还未发生任何关系,可叶玉画自信这个男人已经被她迷惑,否
则怎会三番两次的来找自己。
「听闻原来的大学士可是皇後娘家之人,如今被本王之人取代,难道你不会
心生怨恨。」
掐着她的下颚,将她的头抬起与自己对视。没有忽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惧怕,
也没有忽视她的贪婪。
「王爷的人与我娘家的人又有何异?只要都是王爷的,不都是一样。」
下颚处传来微微痛楚并未让她卸下笑意,指尖沿着他的衣襟滑至腰间,挑弄
着腰带。
战秋戮放开了手,任由着身前的女人在自己身上游移。
她的媚术远不及瑶姬,若非她还有用处,此刻他早已将她挥开。早已尝遍了
瑶姬的身子,任何女人的身体已经无法再引起他的欲望。
「娘娘,此刻还在宫中,还请注意您的行为。」
起身退开,让叶玉画感到一阵凉意。前一刻还对自己微笑的男子,此刻却收
敛了全部情绪,似乎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存在。
可就是如此的男人,却让她有些着迷。她终於明白为何杜青诗会如此锺情於
这个男人,比起慕容狄他更有致命的吸引力。
「王爷放心,此处都是我的人。就算王爷同我有什麽,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以为眼前的男人是担心被慕容狄知道,叶玉画有些自傲的展示自己的实力。
偏偏她却不知,战秋戮故意如此。他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有多少保留的
势力,以便日後一并铲除。
「今日天色不早,本王还有事需回府处理。既然娘娘还有此等势力,以後还
需要多帮衬一点本王。」
抿着一抹邪笑,战秋戮再一次勾起方才被自己捏红的下颚,指腹抚着她的红
唇。单单只是这一个动作,已让叶玉画微红了脸。
曾经她一直都只是争权夺位,为的就是稳坐皇後的位置,要的是慕容狄这个
皇帝。但是从未享受过如此男女私密的羞人动作,自然心克制不住有些颤动。
冷笑着看着面前的女人开始动摇,这些女人都一个样子,只消自己一些手段,
就算明知道自己根本不会对她们动情,却依旧一个个往下跳。
故作温柔的和叶玉画道了别,没有忽略一闪而过的人影。看来叶玉画就算如
何掩饰,却依旧逃脱不了有心人士的跟踪。
没有理会方才一闪而过的宵小,战秋戮慢慢的走出宫门,却在上轿之前看了
一眼东方。
那里,是月华宫的方向。
那里,也有他真正思念的人儿。
42靡靡之音1
杜青诗并不是没有怀疑过瑶姬和战秋戮的关系,只是这些日子原本的怀疑却
慢慢被所得到的消息磨灭。
本以为叶玉画只是一心想稳坐皇後的位子,谁知道她竟然敢对战秋戮动心。
他们这些日子的小动作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以为战秋戮会来解释。等了又等,
只听得他们两人一次又一次的幽会。
「去把皇後请来,哀家要同她唠唠家常。」
牙齿咬得咯咯响,杜青诗随意指了一个侍女,那侍女不敢耽搁立刻奔向凤和
殿。
春儿和夏儿见此对看一眼,一人立刻扶住太後安抚,一人则是为她斟茶。
「太後别为此动怒,若是伤了身子不好。」
春儿将茶接过,端给了杜青诗。可此刻的杜青诗哪有心情喝茶,用力的将茶
杯掷於地上。破碎的瓷片飞溅开来,温热的茶水也微微打湿了她的裙摆。
待叶玉画匆匆赶至凤鸾殿,就见杜青诗站於屋内,见了自己也只是冷冷的看
着。
「母後为何动怒?是否是玉画有何不足之处?」
见此情景,叶玉画立刻先请罪。多年深宫的生活,早已看穿了这其中的尔虞
我诈。
杜青诗也不开口,冷冷的看着跪於面前的女人。
「你嫁於皇儿也已多年了吧?」
慢慢的走至她面前,裙摆正好让垂着头的叶玉画看到那一处沾湿。
「回禀母後,是的。」
不敢大意,叶玉画直直的跪着,怕任何一个不满让杜青诗抓到把柄。
杜青诗未再开口,而是缓缓地走向一旁的凤椅,只是若是想要走过去必然会
经过那一片残破的碎片。
「太後小心,这瓷片伤人。」
春儿立刻上前扶住杜青诗,正想蹲下身去拾起那些碎片。
「这里没有你们两个什麽事情,下去。」
春儿的动作一顿,也不敢停留,只能和秋儿两人一起退下。
空荡的屋内只剩下杜青诗和叶玉画两人,一直跪着的叶玉画见此立刻也明白
了意思。慢慢的上前,拾起了地上的那些碎片。
如此卑贱的事情只有侍女才做,这对叶玉画这个千金小姐而言是天大的耻辱。
可此刻面对的是杜青诗,她也不敢妄动。
慕容狄并非她亲生子,她却能够坐上太後的位子,手段可见一斑。
看来自己和战秋戮的事情一定是被她知晓,所以才故意刁难自己。没想到这
个女人竟然还有暗藏的势力,看来之前她太小瞧这个女人了。
当叶玉画垂首捡拾碎片时,杜青诗同样也在打量着她。
以前是自己太轻视这个皇後,本以为是平凡之辈,可没想到竟然敢勾引自己
的男人!
「别管那些碎片了,你可是皇後,怎可做如此有失身份之事。」
杜青诗犹如慈母一般的拉起叶玉画的手,谁知此举正好让手握着一片碎片的
叶玉画被划伤。可杜青诗就如同没有看到一般,将她拉坐在自己跟前。
「为母後捡拾,并未让玉画觉得有失身份。」
手心传来的痛楚让她咬紧牙关,看来是自己太大意。不过,她此刻心中也慢
慢凝聚了一股怒气。从来没有人可以给她如此耻辱,就算她是太後,她也绝对不
会就此罢休!
「今日找你来也没什麽事情,只是想看看你同皇儿这些日子相处可好。虽然
瑶儿曾是哀家的侍女,但你毕竟也是皇儿名正言顺的皇後,若是受了什麽委屈,
可要同哀家直说。」
杜青诗这番话,就算是叶玉画真有什麽委屈也不敢开口。她摆明了是挑明她
同瑶姬的关系,这让叶玉画暗暗咬牙。
凤鸾宫中,两个女人勾心斗角。月华宫中,瑶姬也正听着春儿和秋儿传来的
消息。
果然如她所料,终究杜青诗会因为战秋戮的关系而找上叶玉画。
现下有杜青诗牵制着叶玉画,相信她没有多余的心力再来想到还有瑶姬这个
人。
宋钊延已经是她的入幕之宾,现在也是言听计从。看来,她可以将全副心思
都放到慕容狄身上。
「络儿,方才我放你准备的东西可都备妥?」
瑶姬见了自己的侍女,轻声询问。将一根银色簪子慢慢的簪入发间,看着铜
镜中妖娆妩媚的自己轻笑。
「小姐放心。」
挽络将瑶姬扶起,随後端起方才瑶姬让她准备的膳食跟着瑶姬的身影出了月
华宫。
一路至御书房,瑶姬并未受到任何的阻拦。就算是到了御书房,一旁的侍卫
通报後她也随之入内。
慕容狄未料到瑶姬会来,但见此刻款款而来的女子竟是更显得娇媚。
一身红色纱衣,微敞的领口是她上下起伏的玉峰。那一身红衣将她衬得更为
白皙,而此刻那双玉手正为自己端上一碗羹汤。
「皇上,这是瑶儿亲手炖的一些鸡汤。」
将小碗放置在他的桌案上,悄然挥退了所有人,整个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慕容狄哪受得了如此诱惑,伸手将那红色魅影揽坐在身前。瑶姬娇笑着端起
鸡汤,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凉了,才喂至慕容狄嘴边。
慕容狄将鸡汤喝下,依旧看着瑶姬。
「你来只为了送着鸡汤?」
瑶姬笑了笑,却没有再继续喂。
「你日理万机,瑶儿是怕你累着了,所以特地来慰劳如此辛苦的你。」
软香温玉抱满怀,加上那软软的关心话语,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无法承受。
但见瑶姬缓缓地喝了一口鸡汤,正待慕容狄疑惑之际,却见她倾身献上红唇,
将口中的鸡汤缓缓的渡入他的口中。鲜美的鸡汤加上她甜美的气息,让慕容狄立
刻失了心神。
也不管身处何地,将她一把压在明黄色的桌案之上。
指尖轻轻一挑,红色纱衣立刻滑下白皙的胴体,只着了兜衣亵裤的身子在他
面前绽放。
「狄。」
软软的呼唤,更是刺激的男人的欲望。
慕容狄扯去身上的衣衫,将身子挤入她的腿间,将她身上蔽体的最後布料也
一并扯去。
此刻的他如同着了魔一般的抚摸着她的身子,倾身堵住她欲开口的红唇,肆
虐的探索着她口中的甜美。
掌心揉搓着一对蒲团儿,指尖捏压着饱满的花蕾,让它们在自己的手心绽放。
吻沿着白皙的颈项埋入酥胸之中,而那绽放的花蕾也成了最甜美的点心。
「别……咿呀……」
突然花蕾的湿润让瑶姬轻吟出声,而一根手指突然挤入干涩的甬道更是让她
嘤咛。
手指微微的抽动,直到感到粘腻湿润这才慢慢的撤出。
而此刻在他身下的女子早已绯红了脸,微微的娇喘着。
「我的瑶儿,你到底是对我下了什麽媚药。」
随着他近似爱语的呢喃,早已昂扬的分身随之慢慢的进入已然准备好的花穴
之中。
早已溢满了花蜜的花穴将分身紧紧地包裹着,让慕容狄更加用力的抓住了她
的腰肢,尽情的在其中驰骋。
他的唇也未停歇,在她白皙的胴体上烙下一个个淡淡的红印。
瑶姬呻吟着,藕臂紧紧地环着他,任由着他毫无克制的在自己身上肆虐。
轻轻地摆动着腰肢,配合着他的律动,让他可以更完整的占有自己。
耳边是他如野兽般的低吼,她看到烛影中晃动着的是交缠的淫靡身影。
在这御书房内,在青鸾最重要的禁地之中,她与他却做着如此淫靡之事。想
至此,瑶姬勾起了魅惑众生的唇角。让身前的男人更加痴迷,再一次埋入她的身
体之上。
如同出闸的猛虎,慕容狄奋力的在她身上发泄着几个月来的欲望,直至她体
力不支终於昏厥过去。
看着怀中已然睡去的女子,慕容狄这才缓缓回神。
他从未料到自己竟然有如此放纵的时刻,在这书房内竟然同她做如此之事。
可目光触及到她布满了爱痕的身子,那对玉蒲团儿随着她的气息起伏着,顶
端的蓓蕾不断的轻扫着他的胸膛。
再一次无法克制的覆身於她的白皙胴体之上,再一次传来低吼,夹杂着女子
无意识的娇吟。
43靡靡之音2
「好一出美男计。」
甫步入书房,战秋戮便闻得宋钊延温温的话音响起。
随後而入的战匪心中为之一惊,何时他入内,他们进入时竟然好无所觉。
「丞相大驾光临,不知是所为何事。」
战秋戮虽心中有惊,但表面依旧沈着冷静。实则他至今也无法判断此人到底
是敌是友,那日御书房中他那一席话也是圆滑至极。
宋钊延端详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是瑶姬有意要辅助之人。他分不清楚瑶
姬是否对他有情,若是无情为何一次又一次的利用自己的身子帮他。若是有情,
为何可以任由着他勾搭上皇後。
「王爷,你我心中皆知一二,何必再如此假意恭维之话。」
宋钊延显然已经失去了继续虚伪应付,他今日来找战秋戮就是为了瑶姬嘱托
之事。虽然瑶姬什麽都没有说,但是他心中清楚地很,瑶姬是要辅助战秋戮的。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本王的目的你应该一清二楚。」
战秋戮也没有兴趣再假惺惺,直接挑明了自己的目的。一直以来,宋钊延都
是慕容狄身後的谋士。他很清楚宋氏一族一直企图替代叶氏一族,可他们和叶氏
一族不同,他们善於心计,善於隐藏自己的实力。
「那王爷应该也很清楚我会帮你的原因。不管王爷和瑶儿是何关系,我只希
望瑶儿可以如愿以偿。」
多年的宫廷斗争实则已经让他有些疲倦,这种互相争权夺势的朝臣生活让他
有些厌倦。正是在这个时候,瑶姬出现在他的身边。明知道她带着种种的目的,
却无法忽略她娇媚的身姿和若有似无的哀愁。
这一生他似乎一直生活在一个无底的欲望权利深渊,从来都是寂寞痛苦的。
他不想要看到瑶姬成为最後的牺牲品,他希望看到她嘴角可以扬起最真心的笑意。
战秋戮审视着他,想要看清他话中的真意是几分,却被他眼中深深的爱意所
震撼。
一直以来,瑶姬为了拉拢宋钊延使尽了各种法子。一直以来,他也从来不曾
相信瑶姬会让宋钊延动真心。可此刻一看,原来这个男人和自己一般也动了心。
转念一想,又如何能够不动心呢?
明明合该是一个妖娆的蛇蝎女子,却总是流露出温柔和寂寥。明明合该是一
个被仇恨蒙蔽的女子,却常常强撑着自己一个人独自忍受。
美丽的女子他们都见过太多太多,可如此矛盾却让人心痛的女子却绝无仅有。
也许就是这种感觉,才会让他们一个个沦陷在她早已编制好的陷阱中。
「本王需要一个文臣,一个本王心腹的文臣。」
既然瑶儿相信他,那麽他也选择相信她。
「王爷已经势在必得,只需要让皇後再推波助澜,这大学士之位必然是囊中
之物。」
宋钊延轻摇手中的折扇,这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不知从何时开始,所有
人都可以发现他折扇不离身,哪怕此刻已经入秋却依旧随身携带。
战秋戮略微沈吟片刻,已有主意。
见此,宋钊延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去。战匪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只敢
暗自庆幸他不是刺客。
对此战秋戮并未有所戒备,一直以来他都清楚宋钊延不如表面如此百无一用。
能坐上丞相之位多年,且依旧安然健在,若不是自己身怀绝技就是府中有高人。
「匪,安排一处隐秘之地,让叶玉画同本王单独见上一面。」
「是。」
战匪从来不问主子每一个决定的原因,就如同此刻一般立刻下去准备。
留在书房内的战秋戮则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温润的玉佩,那玉佩竟和瑶姬那
一块一模一样。没有人知晓,这玉佩是成双成对的。他知晓她爱花如痴,特地命
人雕了两块。
将手心栩栩如生的牡丹花握紧,他的脸上再无虚假的温柔。
入夜,趴在慕容狄特地为她在月华宫中营建的月华池中,任由着温暖细腻的
泉水冲刷着布满了隐隐约约爱痕的肌肤。漂浮在水面的鲜红花瓣偶有几片贴上那
趴在池边的裸背之上,氤氲的雾霭布满整个水面。
月色正好,池中的瑶姬感受不到丝毫的冷意,暖暖的雾气将她熏得有些想睡。
白日里的纵欲使得她此刻急欲恢复体力,至於慕容狄相信今夜会用一夜的时
间处理那些荒废了的政务。趁着片刻的闲暇,瑶姬享受温泉的冲洗。
一片黑影挡去了那隐约的灯火,也让瑶姬缓缓地抬起头。
来人已自行除去衣物入水,瑶姬并未喊人,等待着来人将她圈入怀中。她靠
在他的怀中,而他搂着她靠在池壁之上。
「瑶儿。」
轻唤着她的名儿,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温湿的唇吻上耳垂,沿着白
皙的颈子延伸至香肩之上。细碎的吻一一落下,而瑶姬顺从的任由男人的侵犯。
「钊延……」
伸手阻止已经探入自己腿间的手,瑶姬转身看着不该出现在後宫的宋钊延。
这些日子他一直出入月华宫,虽然这一切能够被挽络和刹天瞒下,但是没人可以
确定是否会出纰漏。
「我已全部按照你的意思,难道你连一点甜头都不愿意给我吗?」
对於瑶姬的拒绝,宋钊延心中有一丝的恼怒。
多年来,他一直都隐藏着自己的武功,今日为了瑶姬全部被战秋戮知晓。为
了她,他可以去帮助战秋戮,他可以放弃权位。可她,难道就连一点假意的甜蜜
也不愿意给他吗?!
因为他的话,瑶姬缓缓地放开了他的手。
敛下的眼帘掩不住微微的倦意,唇角有些无奈的勾起笑意,藕臂环上了他的
颈项。
「对不起,还有,谢谢。」
话音未落,那带着淡淡香气的唇已经贴上他的。
情欲让他立刻紧紧地摄取她的甜美,紧紧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可是,他无法忽略她此刻的疲倦,还有方才一闪而过的无奈。一吻罢,他有
些颓然的放开她。
最终,他还是无法狠心直接要了她,他看不了她眼中有一丝的不愿意。
「你放心,没人可以发现我入宫。不是只有战秋戮有自己的暗卫。」
宋钊延的话引来瑶姬微微的震惊,她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胸膛间,用此来掩
饰此刻心中的心思。
「战秋戮可以做到的,我也未必无法做到。你要的不只是他可以给,我也可
以。只是,你会想要吗?」
拂过她已经沾湿的发丝,轻轻地拂过她背部赤裸的肌肤。他只是想让她知道
自己的实力,他不是一个毫无一用的书生,他可以为了她做尽一切。
看着水中艳丽的花瓣,瑶姬的眼中缓缓恢复了神采,再抬起头已经风情万种。
「钊延,我相信你。」
再一次献上自己,她相信今夜会让宋钊延完全的沈沦。
只有欲拒还迎才能抓住他所有的心,也才能让自己今晚少受一些疲累。
果然,宋钊延的吻变的小心翼翼,似是怕弄疼了瑶姬一般。
将她从水中抱起,将她放置在披散着轻纱的地上,如同膜拜一般的吻过她的
每一寸肌肤。一个个浅浅的吻落在早已布满他人痕迹的身子上,可宋钊延却视若
无睹。
灼热的庞然大物埋入她的体内,让她发出低低的嘤咛。虽有些困难,却还是
慢慢的将他容纳。搂着他,让他痴迷的埋在自己的双峰之间,尽情的享受软香温
玉。
粗粝的灼热一次次的划过她柔嫩的甬道,沈浸在花蜜之中的他一点一点的释
放自己的欲望。鲜艳的蓓蕾已经在他的口中一次次的绽放,柔软的一对玉蒲团儿
成为他掌下的玩物。
看着眼前痴迷着自己身子的男人,瑶姬的心思却可以完全的抽离出来。
她已经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完全的臣服於自己,他可以被她予取予求。
突然之间,她觉得慕容狄真真有些悲哀。他不知道自己的妃子正被自己最信
任的臣子压在身下,也不知道自己的皇叔正勾结了自己的妃子图谋不轨,更不知
道自己的皇後和自己的母後早已对不轨者暗生情愫。
那桂公公的确是衷心,可如此衷心之人却无法让慕容狄回头。
越是如此想着,她却越是心情大好。
娇笑着将身子完全的绽放在宋钊延的身下,任由他一次次的深深探入她的体
内。
摆动着妖娆的胴体,笑的越是妖媚心越是冰冷,而男人沈沦的越是深。
44靡靡之音3
同处於宫中,瑶姬早已预料到再次和叶玉画面对面的这一天。
「皇後娘娘万福。」
虽已得慕容狄的独宠,但叶玉画皇後的身份依旧不可怠慢,而她的无名无份
也是事实。
叶玉画高傲的走向已站起迎接自己的瑶姬身边,在主位上坐下。而本在赏花
的瑶姬顺从的退至一旁,随之一起坐下。
「听闻如今皇上独宠你一人,本宫是不是该好好恭喜你?」
叶玉画的话中平静无波,这让瑶姬细细的揣摩她的心思,表面却还是如此平
静。
「娘娘此话折煞瑶姬,瑶姬只是一个无名无份的宫人,何来独宠之说。」
足够聪明的瑶姬是绝不会说出此话来刺激形同失宠的皇後的,可她很清楚面
对叶玉画的瑶姬没有聪明可言。
「你!」
叶玉画怎不知道她话中深意,可想责骂她却又找不到她的不敬之处。
「的确,皇上的宠爱一向有如朝露一般。本宫作为过来人必须好好提点你,
否则有朝一日皇上的新鲜感过了,本宫会替你心疼的。」
叶玉画故作可惜之状,她期望看到瑶姬恼怒的表情,可她却依旧微笑以对。
瑶姬本不是多话之人,况叶玉画句句咄咄逼人,相谈无需多时,她的脸上渐
渐露出了一些不属於她的退缩神色。
而一直观察着她的叶玉画见此,心中自然高兴。
她讨厌瑶姬,无论是她的样貌还是任何一点。若不是她,自己也不至於失宠。
更不用说她和战秋戮扑朔迷离的关系。
身在宫中,她现下无法对付瑶姬,但至少可以在言语上羞辱於她。
「你既非妃嫔,也未曾得到皇上的特许。在宫中你与侍婢无异,此刻却可以
和本宫平起平坐,不知对此你是如何作想?」
叶玉画见瑶姬不做声的摸样,更是一发心中之前所受的怒火。
「我……」
瑶姬张口欲辩解,却被叶玉画打断。
「大胆!是谁给了你胆子,竟敢如此自称!」
叶玉画越是见瑶姬那副委屈的摸样心中越是恼恨,突然拍桌而起。
瑶姬一干侍女立刻跪下,一个个全体默不作声。
「是朕给的!」
还不等叶玉画再次发作,身後却传来慕容狄严厉的声音。
却见不知何时慕容狄偕同宋钊延和战秋戮早已站在身後,而慕容狄的眼中是
满满的愤怒。
叶玉画立刻行礼,谁知慕容狄却越过她上前将瑶姬扶起。
早已知晓慕容狄对瑶姬的宠爱,可亲眼所见自己的男人如此袒护另外一个女
子,叶玉画的心中无论如何都无法平衡。
「皇上。」
瑶姬垂着头轻唤,有一些不确定的担忧看向跪着的叶玉画。
只消一眼慕容狄已经知晓瑶姬的顾忌,将她当众揽入怀中。
「皇上,皇後还跪着。」
战秋戮眸光微闪,脸色微微有些冷然,不高不低的提醒慕容狄。
而对此宋钊延则选择无语,只是将头微微的侧开了一些,欣赏着满园的繁花
似锦。
将头埋在慕容狄宽厚的胸膛之上,耳畔是慕容狄让叶玉画起身的声音。她只
是静静的依靠着,不再多言。
「不知皇上怎会在此?」
片刻的恐慌之後,叶玉画在战秋戮的开口後再一次大了胆子。她差一些忘了,
如今自己不止有叶氏一族的支持,也有战秋戮这个裙下之臣。与太後不合又如何?
只要有了这麽个靠山,她的地位牢不可破。
「朕在何处务须向你告知。」
早已厌倦了叶玉画咄咄逼人的模样,慕容狄对她越是不耐烦。
他不是没有风闻她与战秋戮的谣言,只是他不认为一个连瑶姬都可以送与他
人的男人会喜欢上叶玉画。
不过,如今看来他似乎有些看差了。方才战秋戮开口已经表明了自己所帮何
人,而叶玉画摆明早已与之苟且。
「臣妾僭越了。」
叶玉画咬牙,她同皇上数载夫妻,可如今却比不上一个心爱的妓女!没错,
在她眼中瑶姬就是一个妓女!
先是成为战秋戮的人,如今又辗转到慕容狄床榻之上!亏得慕容狄竟然还将
她当做宝一般的捧在手心!
越见她如此,慕容狄越是心生厌恶。揽着瑶姬拂袖而去,将战秋戮和宋钊延
一同留在御花园之中。
「没想到皇上也有一怒为红颜之态。」
宋钊延笑着轻摇手中的折扇,意有所指的带着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叶玉画和
战秋戮,独自一人悠哉离去。
直等到独剩下两人之时,战秋戮这才上前将一直站着的叶玉画一起带着坐下。
「你很在意皇上的话?」
若有所思的看着叶玉画,战秋戮只是将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是慕容狄同瑶姬
消失的方向。
闻言,叶玉画心中一惊。将目光投注在面前的男人脸上,却瞧不出他的任何
情绪。
「我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说着,便将自己的身子软软的依偎在他的身侧,指尖轻轻地把玩着他腰上佩
戴的玉佩。
「真的是如此?」
战秋戮似有些了然的意味深长让叶玉画心微微的有些颤抖,却还是不断地安
抚自己的猜想,维持着嘴角的笑意。
「难得你入宫,我们为何要为了这些事情不开心呢?不如,去我宫中如何?」
这些日子,他们两人越走越近,宫中早已流言漫天。可对此无论是战秋戮还
是叶玉画似乎都不在乎,他们依然固我。
战秋戮不着痕迹的将叶玉画放开,起身走开了几步,目光带着一些冷意。
「不了,本王同皇上还有事商谈。」
不留任何让叶玉画多言的余地,战秋戮甩袖离去。
远远地看着他走远,叶玉画微微的有些颤抖。
明明方才他的脸上是和煦的笑颜,可为何她却觉得如此的冰冷。
一切她都掩饰的很好,可为何她觉得似乎他什麽都已经看透。
「娘娘,您没事吧?」
突闻贴身侍女翠儿的声音,叶玉画大骇。
「本宫能有什麽事!」
对於叶玉画的怒火,翠儿不敢多言,身为侍婢的她唯有将一切吞入腹中,再
如何也无法说,她方才唤了多次,可主子却只是愣愣的看着远方,脸上满是不安。
翠儿本以为会再次被主子严厉责骂,谁知却见主子匆匆离去。
「不必跟着。」
丢下最後的命令,叶玉画匆匆离去,像是有谁追赶着她一般。
翠儿也不敢多问,只能一人默默的回到凤和殿。
******************************8
瑶姬随同慕容狄离开後不久便谎称身子不太舒服先行回了月华宫,而慕容狄
本想同她一起,却被宋钊延拦住,两人回了御书房。
回到月华宫却见挽络匆匆将她迎入,脸色有些不太寻常。
「络儿,何事如此惊慌?」
瑶姬安然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方才她已经让慕容狄加深了对叶玉画的厌恶,此刻的她心中有着无比的畅快。
入宫多时,只有这一刻她才真正觉得自己的复仇渐渐地开始。
「小姐,主子想见你。」
挽络知道宫中隔墙有耳,压低了嗓子,甚至不敢说出那人的称谓。
瑶姬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复而端至唇边轻啜一口。
看着香茶嫋嫋余烟缭绕,缓缓地合上了有些疲倦的眸子。
「我累了,只想要早些歇着。」
「可是……」
还未等挽络继续,瑶姬已经挥手阻止了她。
「络儿,我真的很累,这并非推托。」
暂时,她不想见任何人。
许是多年的心愿马上就能够实现,她有着过於兴奋之後的疲倦。也许,明日
她就会好,那时再去理会其他也不急。
睁开眼眸,看着面前有些忐忑不安的挽络,最终瑶姬还是开了口。
「可说是有何急事?」
挽络细想方才传话之人只告知事态紧急,却并未告知是何事,如实摇了摇头。
「看,也不该是什麽急事。若真有事想必他定会亲自前来,既然并非急事,
且让我休息一日再去理会吧。」
走入寝室之内,退去衣物,瑶姬将自己投入柔软的锦被之中。
跟着入内的挽络还想上前劝说些什麽,却见瑶姬已有些入梦,唯有轻轻地上
前为她盖上了一些锦被。
「也许,真的不是那麽着急吧。」
挽络轻轻地叹息,走出了寝室,将门小心的合上。
这些日子她一直隐於暗处保护着小姐,也亲眼看着小姐周旋着两个男人之间。
今日小姐的疲惫她能明白,越是和小姐相处,她似乎越是觉得小姐的不快乐。
摇了摇头,她看着远方的天空,似乎有些灰蒙蒙的。
「看来,又要下雨了。」
喃喃自语,挽络小心的隐去了自己的踪迹,将方才的对话转告该知道之人。
45靡靡之音4
一切是如此的风平浪静,可瑶姬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之处。
方才睡醒的她就被杜青诗传唤,这有点在她的意料之外。
虽然如她所计划的一般,叶玉画同战秋戮之事众所皆知。前些日子杜青诗为
难叶玉画之事,她也略有耳闻。可毕竟这一切都是风传,瑶姬也不敢怠慢。
「太後。」
瑶姬施施然行礼,而杜青诗则是亲昵的将她召唤到自己的身旁坐下。
坐下後,她这才发现叶玉画和叶舒也在,就连许久不曾露面的甄妃也端坐於
叶玉画身旁。
「瑶儿这几日在宫中可好?可有谁欺负你?」
杜青诗拉起瑶姬的手,包覆在自己的双手之间。此刻的她如同慈母一般,关
心着情同女儿一般的瑶姬。
「多谢太後关心,皇後与众位姐姐对瑶儿都很是疼爱。」
瑶姬自然不会将杜青诗故意刁难自己的事情,以及宫中许多暗地里的排挤说
出口。
她越是表现的顺从,杜青诗对自己的戒心也会越小。
「真是如此?若真是如此便好。」
杜青诗深深地看了瑶姬一眼,放开了她的手,有些冷冷的看向席间的其他人。
面对杜青诗,叶玉画自然是忍气吞声。那日碎片扎入掌心的痛她从未忘记,
也相信终有一日自己一定会夺回所有所受的屈辱。
至於叶舒则是不敢多言,她只是一个贵人,此刻能够同其他妃嫔平起平坐已
是高攀。虽然她仗着自己叶氏一族的身份,但在杜青诗面前依旧矮了一截。
至於其他的妃嫔也都是沈默以对,其中为首的甄妃却是面无表情。
她本不是好争夺之人,她虽真心爱着皇上,可也清楚地看得到皇上的心中此
刻只有瑶姬一人。
甄妃将目光投向太後身旁那个美丽的女子,心中轻轻地叹息。
就算身为女子,她也觉得这个瑶姬如此的娇媚。不只是美丽的容颜,她能够
隐隐感觉到一种魅惑众生的气息。只消一眼,就能够让目光悉数投注在她身上,
再也无法别开视线。
如此的女子,又有哪一个男子能够逃脱呢?
「不知太後今日宴请意欲为何?」
最终还是叶玉画打破了沈默,她的气焰一点也没有比杜青诗弱上多少。
对此,杜青诗只是睨了她一眼。双击掌後,宫婢们已经端上了一盘盘精致的
点心和水果。
「前些日子藩国进贡了许多特有的点心和水果,今日哀家特意将你们宴请至
此一起品尝。」
杜青诗道明今日自己宴请的目的,也示意众人享用。
所有人都发现,只有瑶姬一人是可以和杜青诗平起平坐的。
自然每个人心中不好受,没有想到一个无名无分的女子竟然可以得到皇上的
专宠,甚至连太後都对她疼爱万分。
「太後对臣妾们真是疼爱有加,可似乎独独对瑶姬有所偏爱呢。」
终於,叶舒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她的话引来了其他好几个妃嫔的附和,对此杜青诗只是淡淡的浅笑。
「毕竟瑶儿曾经是哀家的人,如今又如此委屈於皇儿身边,哀家自然更加亲
近一些。」
杜青诗毫不忌讳自己对瑶姬的偏爱,这让其他妃嫔看瑶姬的眼神中更多了一
份侧目。
瑶姬低垂着头,只是低声感谢杜青诗的抬爱。
她并不觉得这对她在宫中自处有何好处,只恐怕带来了更多的妒恨。
隐隐约约,她觉得今日杜青诗有些不同,甚至实则她根本不是在帮自己。
「瑶儿为何不吃?是不喜爱这些点心和水果吗?」
见瑶姬迟迟未曾动口,杜青诗亲自拿了一个水果递给瑶姬。瑶姬自然不敢不
接,只能勉为其难的拿过,却还是未下口。
「多谢太後,只是瑶儿有些胃口不适,这才无法下口。」
这只是她的借口,实则是她隐隐觉得其中有些不妥。虽然说不清楚到底是什
麽,但依旧小心为上。
在这宫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所以就算是对杜青诗,她依
旧还是抱着更大的警觉心的。
「只恐怕瑶姬妹妹早已经尝过多次,所以才看不上眼吧。」
有些轻蔑的看了瑶姬一眼,叶玉画冷冷的话语带着嫉妒。
虽然她只是凭空猜测,但是依着如今皇上对其的宠爱也不是不无可能。自然,
所有人都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娘娘说笑了,皇上又怎可能把进贡之物先赏赐瑶儿呢。」
就连杜青诗也如此看向自己了,瑶姬自然不敢再怠慢,最终勉为其难的下口。
虽然水果很新鲜,点心也很可口,可她却越吃越不是滋味。
「近日天气晴朗,一直在这宫中坐着也着实无聊,不如都同哀家一起去赏花
如何?」
「太後说的极是。」
「谨遵太後懿旨。」
对於杜青诗的提议,自然所有妃嫔都立刻附和。
瑶姬也在挽络的搀扶下起身,同其他妃嫔一同走出凤鸾殿。
面对着满园的繁花,耳边全是妃嫔恭维杜青诗的声音。偶尔,也夹杂着她们
对自己的不怀好意。不知为何,她有些觉得头隐隐作疼。
「你没事吧?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第一个发现她不对劲的竟然是甄妃,而她只是悄悄的询问瑶姬。
瑶姬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越走越慢,和甄妃此刻并肩同行。
「多谢甄妃娘娘关心,瑶儿无碍。」
瑶姬立刻退了一步,也尽量克制由於头痛而引发的晕眩。
「你我都是皇上之人,你又何必如此谦恭。如今,到该是我多讨好你一些。」
甄妃浅笑着,没有半点儿的敌意。
她的笑容让瑶姬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也是第一次她对宫中的人有一丝好
感。
这个甄妃没有野心,这是瑶姬唯一的感觉。
「没想到甄妃你同瑶儿没一会儿关系就如此之好。」
还未等瑶姬同甄妃多说好半句,杜青诗已经发现瑶姬突然不在自己身边,立
刻掉头寻找。
「回太後,臣妾只是看瑶姬妹妹脸色不是很好,故而询问。」
甄妃恭顺的回答杜青诗,也将身子微微的再一次缩回了稍微不起眼一点的角
落中。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瑶姬身上。而瑶姬发现,甄妃是一个非常喜欢
不起眼的人。她几乎回话後就将自己掩埋在了那一群妃嫔之中,根本不会让人想
起她的存在。
「瑶儿,你的脸色有些苍白,是不是身子不适?」
杜青诗立刻上前关系的询问,甚至将掌心贴上了她的额头。
「劳太後挂心,瑶儿只是觉得有些头晕,可能是吹着了些冷风。」
瑶姬自然不敢说出此刻已经是头痛欲裂的感觉,笑的也有些勉强。
「瑶儿扰了太後的雅兴,只是这身子不争气,请恕瑶儿告罪先行回月华宫休
息。」
此刻的她无法思考,因为只要微微的想要思考一些什麽,头就如同被针扎一
般。无奈之下,她决定先行回宫。
无论是杜青诗还是叶玉画,也许就连那个甄妃,她们都是存在着某种目的的。
依照她现在的情形,越是留下去,越是危险。
「你如此模样怎还有力气会月华宫。」
杜青诗立刻示意让挽络搀扶着瑶姬,而自己这才再次看向瑶姬。
「这样罢,你先在哀家的凤鸾殿内休息一下,当年你一直住的寝房哀家还留
着。等你好些了,再回月华宫也不迟。」
「这……」
瑶姬本想要拒绝,可不听使唤的头痛依旧让她无法开口。
「你还不快点扶着你的主子去休息!」
杜青诗未曾理会瑶姬,转头命令一旁的挽络。
挽络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就等着主子的拒绝。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主子和太後的关系似乎很好,可从主子的口中听到的只言
片语却不完全是那麽回事。今日太後的关心有些过了头,这让她很不安。加之,
此刻的主子似乎毫无任何的抵抗能力。
「如此不妥……太後不必为了瑶儿扰了雅兴。」
瑶姬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委婉的拒绝。
「无碍,让你的侍女先行扶你去休息。哀家同其他人可继续赏花,等你稍後
好些了再来。」
杜青诗已经说到这份上,瑶姬也找不到理由再拒绝。
只能在挽络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寝房。
「小姐,可曾好些?」
将主子扶上床,让她靠在了床头,挽络立刻端来了一杯茶水。
瑶姬喝了一口茶,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我没事,你放心。」
点了点头,瑶姬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方才的晕眩似乎也消退了好多。
「小姐为何还要留在凤鸾殿中?方才王爷有急事。」
挽络不明白,一向如此聪慧的主子为何这一次没有拒绝的能力。
对此,瑶姬只是沈默不语。
她的确是想拒绝,可那一阵晕眩一阵痛楚的折磨,让她根本无法思考出一个
不落人口舌的理由。
杜青诗已经把话说得如此的关怀备至,若是她随意的拒绝,只怕连杜青诗都
会怀疑其她的居心。
可是,此刻的她已经留在了凤鸾殿中。就算她现在有了千百个冠冕堂皇的理
由也是无用。只能压下心头的不安,只当做是自己多虑。
「络儿,你让我一人安静一会儿,先出去吧。」
她不想知道为何战秋戮要急着见自己,只知道他们在最後一次见面时已经约
定,若是目的未达到,不可以再有更多的接触。
若是真有急事,为何不让刹天转告?
估摸着也并非什麽着急之事吧。
只此一想,瑶姬也就安然的入眠。
挽络见主子已经安睡,也不敢逗留,轻轻地出了寝房。
本想在门外守着,谁知却被匆匆而来的小太监叫了去,说是太後那儿缺人服
侍。
由於先前她也服侍过太後,与凤鸾殿中的宫婢太监也都熟悉了,自然在他们
的恳求下前去伺候。
46靡靡之音5
当战秋戮进入内室之时,就见到一幅美人沈睡的美景。
他有些忘却今日所为何来,如同着了迷一般的走上前,抚上了那张沈睡的容
颜。
她似乎比之前更加的娇美,眼角眉心也更多了一份妩媚。
许是感受到了一灼热的目光,也许是本也该醒来,瑶姬从方才的沈睡中慢慢
清醒,张开美眸所见的却是床头不该出现的男子。
「你……」
睡醒後的她开了口,有些干涩沙哑让她无法继续下去。
战秋戮敛去脸上所有着迷的神色,只是转身端了一杯茶递给她。
瑶姬静静的喝了几口,见他收回茶盏放回到桌上。
「你为何在此?」
向四周环顾,她却没有见到挽络。这让她心中的不安加剧,总觉得今日的一
切都有些不正常。
「我本有事找你,不过你似乎身体不太舒服?」
最终,战秋戮还是被她惨白的脸色心疼到。放下了心中本有的怀疑,也忘记
了本欲告知瑶姬的话,只关心她苍白的脸色。
不自觉的抚上脸颊,瑶姬有些奇怪,也有些想知道自己的脸色到底是多差。
不论之前的甄妃还是挽络,就连战秋戮都一直在强调她脸色不好。
「为什麽不好好照顾自己?」
将她抚着脸颊的手覆盖在自己的掌心,指腹轻轻地抚触着她柔嫩的脸颊。指
腹拂过她的眉心,轻轻的摩擦着她娇艳的红唇。
他眼中的心疼不是作假,这让瑶姬的心微微的有些一刺。她不知道那是一种
什麽感觉,只是这种感觉让她微皱眉头。
「我睡了也应该有些时候,估摸着太後她们快要回来了。你还是快些离开,
这对你对我都好。」
瑶姬看了看天色,无法得知确切的时辰,但相信应该已经不早。若是杜青诗
回来看到战秋戮在此,必定对自己产生怀疑。杜青诗对他的感情太深,虽然这是
一个很好利用的棋子,也却是最容易反噬的一个棋子。
战秋戮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她没有变,依旧还是以前那个瑶姬。她想的依旧只有她的复仇,她要的依旧
只是她的复仇。虽然她从未说过,他却抽丝剥茧的猜测到了写什麽。越是动情深,
越是对她了解的深。
他以为自己无情,却没想到更有无情之人。而他,却还爱上了这麽一个无情
的女子。
「瑶儿,你是否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大掌拂过她的脸,将她的下颚勾起,让他可以看尽她的眼底。
他的话让她有片刻的错愕,可一闪而逝,虽然被他捕捉到,却看不透她。
「那你呢?我要的从未变过,可是你呢?」
她的眼眸慢慢的变冷,唇角的笑意渐渐地消失。
这才是真正的她,真正的她其实不喜欢笑,真正的她其实根本不知道怎麽去
笑。
真正的她知道他对她的动心,真正的她知道他的动摇。
这个才是瑶姬,一个早已经洞悉一切的女子。
「战,我是为了我的复仇,你是为了你的地位。我们,都不是纯善的人,也
不是有心的人。」
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温软细语在他的耳畔缓缓的吐露。娇艳的红唇如同绽
放的美丽花瓣,娇媚的容颜如同璀璨的珍珠。
「为了这一切,你却把自己弄成了这一副苍白的模样。」
捏着她的下颚,他的话听不出是喜是怒是担忧还是陈述,他的眼底也消失了
叫做温柔的东西。他们,再一次变成了同一类人。
当温热的唇贴上她的红唇时,她没有挣扎。
似乎闪过了一些什麽,可是她却无法捕捉到。
他的手已经绕到她的背後,轻轻地扯去了衣衫。隔着她的兜衣,他的指尖轻
捻着绽放的花尖。雪白的藕臂环住他的颈项,却无法集中精神。
手指将纤细的系带一点点的扯去,兜衣和亵裤滑落在床下。
「战……别在这里……」
瑶姬的担心悉数被吞入急切的唇齿之间,带着阳刚之气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
与她的丁香小舌勾缠在一起。热切的吸允着她口中的甜美,将她的唇吻的有些红
肿。
灼热的大掌轻揉慢捏着浑圆的蒲团儿,让那一对雪白的蒲团儿在他的掌心弹
跳着。顶端的蓓蕾早已绽放,诱人的挺立着。
「瑶儿,让我好好地要你。」
舔舐着她的玉珠般的耳垂,他灼热的爱语喷洒在她的耳畔。
他的指尖已经划开了紧闭的花唇,一点一点的没入幽径之中,窥探着她甜美
的蜜汁。
受了刺激的身子微微的有些颤抖,在他的逗弄下迎合着他。
「可……」
还未等瑶姬的顾虑出口,她再一次被封住口。这一次他几乎将她口中所有的
甜美悉数吸允干净,也将手指再一次出入於她的幽径之中。
她的眼带上了迷蒙,他却无法分清楚她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习惯所致。
指尖早已沾上了粘腻的蜜汁,他这才慢慢的将她的白皙双腿分开,将自己的
身子挤入其中。
当那灼热的巨龙埋入自己的体内时,瑶姬唯有紧紧地搂着他的颈项,承受着
突然的充满。
「战……咿呀……呀……」
随着他熟练的挑逗,她的身子慢慢地适应了过於粗大的巨龙。他的大掌托着
她,将她整个人都完全的贴向自己。
他的舌缠绕着她绽放的蓓蕾,甚至让白皙的蒲团儿如同雨後的娇艳花朵,带
着晶亮的露珠一般。
她娇媚的呻吟,让他加快了腰下的每一次出入。而她温热的包覆,也让他不
断满足的低吼。将自己的巨龙深深的埋入敞开的幽径之中,看着怀中的女子依依
呀呀的甩动着长发,他不自觉的渐渐开始再一次温柔了起来。
许是有些情欲的熏染,她的脸颊微红,再也不似方才那般的苍白。
微眯的星眸看着身前的男子是如此的痴迷於自己,她却没有半分的高兴。
这个男人并不是自己的猎物,他只是她的同伴。她只希望那些猎物一个个沈
溺在自己的身子中,却不希望同伴溺死在其中。
她从未对战秋戮试过媚术,这只是因为她不希望他们之间除了利用还有其他
关系。
可为何,她却觉得自己做错了什麽?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错了?
趴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终於最後的冲刺,灼热慢慢的在她体内扩散,而她终於
也软软的躺在了床上。
战秋戮翻身将她揽入了自己怀中,带着叹息的抚着她的美背。
「瑶儿……我的瑶儿……别让我心疼……」
他的叹息若有似无,可只是那麽一瞬间,如同闪电一般击中了瑶姬的深思。
瑶姬立刻起身,用力的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瑶姬急匆匆的披上了衣物。
「你……」
「战,若是你信我,快些离开!」
47靡靡之音6
对於瑶姬突然的动作,战秋戮有些迷惑,却还是默默地穿上衣服。
瑶姬心中极为不安,急匆匆的将床榻上的凌乱随意收拾了,却转身见到战秋
戮还在房内。
「你快……」
这一次,未在等瑶姬开口,闭合的门却被突然撞开。
看着进来的人,瑶姬的心中有些了然。
慕容狄看着房内的二人,他很想找一个理由,找一个为何自己的皇叔会和自
己心爱的女子呆在一个的理由。
虽然他们看起来衣衫整齐完整,虽然房内看起来一切都很整齐,他却无法解
释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原因。
「你们为何在此?!」
对於他们二人的存在,杜青诗似乎有着极大的讶异。
而那一刻,战秋戮也明白了过来。而他之前的担心,似乎也慢慢的开始变为
现实。
还未等瑶姬开口,突然脸颊一痛,她整个人被一股力量甩开,跌倒在地上。
看着叶玉画,瑶姬抚着被她掌掴的脸颊,眼底是一片平静。
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局,而她却到最後才看清。
看着瑶姬被掌掴,战秋戮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知道自己不能够上前,
若是自己出面只会让瑶姬受到更大的伤害。
紧握在身後的拳泄露了他的怒气,可他却只能看着瑶姬不断给他的暗示。她
要他稍安勿躁,而他也只能选择沈默。
「没想到皇上如此宠爱你,你竟然敢勾引站王爷!」
叶玉画唯恐天下不乱的继续火上浇油,也将之前的怒气一并发泄。
这一次,杜青诗没有上前为她说话。
不得不说,这一切都是得到她默许的。是的,她不得不承认瑶姬做的很好,
掩饰的也很好。只可惜,她太爱这个男人了。爱他爱到……可以看透他眼底的温
柔。
「皇上!这贱人如此霍乱後宫,应该处死!」
叶玉画不罢休,她非要看到瑶姬不得好死才罢休。
「你闭嘴!」
慕容狄终於开口,却是怒不可遏的针对叶玉画。
他慢慢地上前,将瑶姬从地上强硬的拉起来,看尽她的眼底。
「告诉我,给我一个理由。」
他没有用朕,因为他在等,等她给他一个可以说服他的理由。
瑶姬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却带着深深的无奈。
「理由,您要什麽理由呢?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被人设计的,您相信吗?」
她的笑意慢慢地变得嘲讽,一只温柔的声音变得有些冷。
慕容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却清楚无论她说什麽……他都无法相信……
当叶玉画告诉他,她和战秋戮有私情时,他已开始动摇。当杜青诗告诉他,
当初是派她勾引战秋戮时,他早已听不进任何的解释。
他已经分不清楚她到底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一直以来,他一直都选择相信
她,可是却无法解释心中的不安是什麽。
「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只要可以说服我……
闻言,瑶姬笑了,连眼角和眉心都笑了。
「皇上心中所想是如何,那便是如何。或许,瑶儿正如同皇上所想一般,勾
引皇叔,与之孤男寡女独处。却不料,皇叔对瑶儿毫无感情。」
看着眼前的女子,慕容狄缓缓地松开钳制着她的手,不自觉的後退了一步。
「来人,将她押入大牢!」
转过身,背对着瑶姬,慕容狄闭上眼下了令。
瑶姬并未多言,率先走出了凤鸾殿。只是走之前却似笑非笑的看了叶玉画和
杜青诗一眼,这让她们二人心中一阵不安,却强作镇定。
从始至终战秋戮只是看着,最终沈默的离去。
没有人对此事质问过他,因为慕容狄忌惮他的势力,因为杜青诗害怕他的责
怪,因为叶玉画失去了他的支持。
瑶姬虽然被押入大牢,却没有受任何皮肉之苦。
将自己蜷缩在牢床之上,看着那小小的窗子中透入的月光,思绪有些飘远。
她渐渐意识到或许之前战秋戮想和自己说的正是对叶玉画和杜青诗的怀疑,
可是因为自己过於自信,错失了可能避免方才一切的机会。
她一向自以为掩饰的很好,无论是和战秋戮的关系还是和宋钊延的关系。可
唯独同战秋戮的关系被发现,看来问题并非出在她这边。
杜青诗是什麽时候倒戈相向的呢?
或许是那次她将叶玉画单独宣入凤鸾殿之时吧……
那次据说叶玉画被划伤了手,也传言太後与皇後不和。现在想来,也许就是
从那个时候开始。应该是叶玉画同杜青诗说了些什麽,甚至教了些什麽。否则按
着杜青诗的资质绝不会自己发现战秋戮的异样。
勾起唇角,瑶姬笑自己过於自信。
突然,她的耳边传来铁链的声音,而後一道明黄色的衣角出现在她的眼角。
看着他将所有人挥退,整个天牢中只剩下她与他二人就这麽对望着。
「瑶儿,告诉我,你可曾爱过我?」
身为一个帝王,慕容狄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会问出如此之话。
瑶姬什麽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她的眼底是冰冷,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颜。
「皇上,或许……您再也没有了利用价值。」
终於,她笑了。可是却是那麽的冷,明明那麽的娇媚,却如此的冷若冰霜。
手高高的扬起,却最终迟迟没有落下。
他没想到她竟会说出如此之话,可偏偏就算如此,他却不忍心挥下手。
最终,他只是愤然转身离去。
对於慕容狄的离去,瑶姬并未在意。她再一次爬上了床,看着那一片月色。
是的,对她而言,慕容狄的最後利用价值已经消失。
既然她已经被杜青诗和叶玉画揭穿,她也不必再假装下去。和慕容狄的决裂
是早晚的事情,而此时也是最好的时机。
正想着,牢门再一次被打开。
这一次,看着进来的人,她笑的更欢了。
「没想到太後和皇後竟然屈尊降贵前来看望瑶儿一个婢女。」
瑶姬的话引来杜青诗微微的眸光闪烁,片刻後才恢复。唯独叶玉画不受影响,
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你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早已被本宫和太後洞悉。」
想着今日可以除去这个狐狸精,叶玉画唇角的笑意更深。
瑶姬像是早已知晓一般,也勾唇一笑,甚至看向叶玉画的眼神中有些挑衅。
「你……你竟敢这麽看着本宫!」
果然,娇生惯养的叶玉画立刻冲动的上前准备再次掌掴。
「够了!」
倒是一旁的杜青诗开了口,叶玉画只能勉强忍下怒气。
杜青诗缓缓地走到瑶姬面前,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如雪的娇颜是任何一个男
人都能够为之疯狂的。是不是因为如此,战秋戮才会对她动心呢?
「瑶儿,哀家一直都很看重你,你可知道?」
面对杜青诗,瑶姬微微的沈默後,才抬起了头。
「是吗?真的是如此吗?」
瑶姬叹息着,眼底是惆怅和无奈。
「瑶儿只是太後身边的宫婢,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婢而已。只可笑,为何所有
人都以为瑶儿可以威胁到谁呢?」
似是在问杜青诗,也似是在自问。
她落寞的背影,有些凄楚的看着月色。
「太後,您千万不能被她的几句话骗了!不要忘了您的目的。」
叶玉画只怕杜青诗心软,立刻上前进言。
因为她很清楚,慕容狄绝对不会舍得最後伤害瑶姬,只怕留着她依旧是一个
祸害。所以,她要借着杜青诗的手除掉瑶姬!
「哀家自有分寸!用不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别忘记,你只是个皇後!」
叶玉画却不知道,自己的提醒只惹来杜青诗的怒气。这只是让会让杜青诗对
她越是防备,越是厌恶。
瑶姬安静的看着杜青诗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瓷瓶,而她顺从的接过了瓷瓶。
看着瑶姬,杜青诗慢慢的转过了身子。
瑶姬见此笑了,打开了瓷瓶将瓶中的药物悉数倒了入口中。
她不会挣扎,既然她们都希望她不存在,那麽她就让她们如愿。
意识渐渐地开始迷离,而她却越是想笑。
她多麽想看看她们的结局啊……
杜青诗以为只要自己不在了,她就可以得到战秋戮吗?
叶玉画以为只要自己死了,她就可以得到慕容狄吗?
那麽,她们就祈祷她可以如她们所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