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王子(01-118)
楔子。迷猫
那是什麽?
一团黑色的小肉球?
我皱著眉,满腹狐疑的盯著草丛里的那团神秘物体。如果不是刚才它蠕动了
一下,我或许会将它当作乱线团无视掉。
轻轻碰了碰──好软,还有体温。因为我的「侵犯」,它扭动著翻过身来,
露出一双金色的小眼睛。
「爸,这是什麽?」
我终於忍不住好奇叫了起来。
老爸走过来,跟我蹲在草丛边,观察了好久才不确定的说:「猫?」
就像是证实他的话似的,小肉团蠕动蠕动著,便露出了两只小小尖尖的耳朵。
原始的雨林里会有猫?
我不禁怀疑著。
我的父亲是名考古学家,埃及古墓、墨西哥金字塔、印加古城里都留有他的
足迹。而我自幼耳濡目染也对未知事物充满了好奇心。当我长到14岁足以照顾
自己的时候,我终於央求父亲带我一起探险。
研究神秘的阿斯坦波曼族是父亲的课题。这个民族曾经统治过整个中美洲,
在印加文明诞生以前就创造了惊人的历史。不过这个民族一夜之间神秘消失了,
比沈睡在大西洋底的「姆大陆」更加不可思议,此後的史学家也纷纷否认这个民
族的存在。唯有我那固执的老爸坚信:印加文明不过也是阿斯坦波曼族的翻版,
在这片神秘的大陆上一定还留有他们存在过的印记。
只是我第一次踏上神秘而陌生的土地,比起老爸的专业性来,对路边毛茸茸
而可爱的野生小动物倒是兴趣更大一点。我禁不住伸手要摸摸它光滑的皮毛,但
它倏的倒立起毛发,冲著我龇起牙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鸣。
我吓了一跳,连忙後退,直直盯著它。没过多久,它便气势减弱萎靡了起来,
小小的黑色脑袋也耷拉在一边,呜呜的低鸣著。
我定睛一看,小家夥後腿黑色的皮毛上黏著乌黑的血迹,血已经凝固,依稀
可见已经腐坏的伤口。
「好可怜,很疼的吧。」
我心痛的瞅著这个小生命,要去给它包扎伤口。可是它对人类怀有强烈的警
惕性,龇著利齿冲我瞪眼睛。
「好啦、好啦……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一边安抚它,一边小心翼翼的抬
起它受伤的腿。「哎呀!你咬我!!」
这个可恶的家夥,竟然低头对著我的手指便是一口。幸好它还是个幼崽,牙
齿不尖锐,不然我的手指非报废了不可。「恩将仇报的家夥……小心我把你炖了
吃了~ 」
我也冲它咬牙切齿,威胁道。要知道,在丛林里生活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起码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吃到荤腥的食物。当然我不过是吓吓这个小东西而已,被
咬了也还是忙不迭的给它清洗伤口,敷上药,又细细的包扎起来。
似乎发觉我没有伤害它的意思,腿上的疼痛也减轻了,它便收起了爪子和牙
齿,安安静静任我摆布,甚至,还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把脑袋埋在了前爪上眯起
了眼睛。
金色的眼睛变成了细细的一道月牙,镶嵌在黑色的底纹上,竟然意外的好看。
这麽瘦瘦小小的身子,真是惹人怜爱呢。
「说不定是只呵叻猫。」
老爸在一边观察了好久说道,然後又马上自我嘲笑道:「这里可是美洲大陆
呢。况且它毛发这麽柔顺,应该是有人给它打理,或许是附近部落里的家养宠物,
至於为何会受伤嘛……」
他站起来环顾了四周,忽然发现了什麽走到树荫下,弯腰拾起了一个捕兽夹。
铁锈上还沾染著干涸了的血迹。
「没什麽经验的小动物跑了出来,被捕兽夹逮住,拼命挣脱了出来,结果腿
受伤无法走远──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他一副福尔摩斯的模样,举著捕兽夹推理道。
我抱著已经对我放下警惕的小家夥,丝毫不去理会老爸那自信满满的推理。
「我要把它带回去。」
「不行。」
老爸立即一口否决。「考古学家的原则之一:不可以带走大自然的任何东西。」
「那只是你自己的原则吧。」
我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话。
「说不定长大了之後会变成野兽。而且它是这片土地上神的子民,我们不能
随意带走。」
他又说。
我低著头,看著怀里的小家夥──虽然我连它是什麽都不知道,可还是好想
养它。
但是老爸的话也有道理。
见我犹豫不决,他於是使出杀手!,「这样的野生生物,你觉得海关会平安
放行吗?」
这真是现实中的大问题。我只好放弃收养它的念头。
我解下背包上的小挂饰,系在它的脖子上,拍拍它的小脑袋伤感的说:「小
家夥,要保重哦,别再乱跑掉进陷阱里了。小心遇上的人不是我这麽好心,真的
会把你炖了吃掉的。去找你的主人吧。」然後放它到地上。
小家夥似乎听懂了我的话,伸出舌头舔著我的手背,像在告别一样。它瘸著
一条腿,一拐一拐的隐进了草丛中,在快要消失了的时候,它又回头瞅了我一眼,
才消失了黑色的身影……
……
三天前,我接到了大使馆的电话,告诉我老爸在南美腹地失踪了。
他深入雨林已经一个多月,GPS信号全部中断,虽然生死未卜,恐怕也凶
多吉少。
此时我正在学校赶我的论文。受到老爸的影响,我报考了考古系,主攻方向
便是美洲消失的历史。自从6年前我陪他去秘鲁探险一无所获之後,老爸对阿斯
坦波曼族的热情反而更加高涨起来。四个月前,他兴致勃勃的对我说,在秘鲁境
内发现了古迹,有可能比印加帝国的历史更加久远。
「极有可能是阿斯坦波曼族的遗迹,所以我这次一定要去!」
他如此说道。
其实,如果我不是为了毕业论文的话,也会随他一同前往。自从6年前踏上
那片陌生而神秘的大陆之後,我觉得自己骨子里也流著喜好冒险的热血,但这次
我却只能目送老爸离去。当接到大使馆的电话後,我立即向学校请了假,收拾行
李准备飞去秘鲁。
「你该不是要去上演『万里寻父记』吧?」
我的男朋友程昱问道。「不要开玩笑了!那种热带雨林怎麽会是你这样的小
姑娘能探寻的?!」
程昱人不错,就是骨子里固执了一点。尤其是对我喜好探险、又热衷於未知
事物这种事微词颇多。不过除去这些,他实在是个好男友,假如我跟老爸这次能
平安回来,我就跟他结婚。当然话还是要说的圆滑一点,於是我对他道:「是大
使馆那边通知,还有一些老爸留下来的资料和物品。我想,即使他真的已经发生
意外了,也要将他的研究心血亲自带回来才不辜负了他。」一边说著我还一边抹
眼泪,见此情景,他终於心软,答应我前去,不过约定拿走物品後要立即回来。
我可是抱著一定要将老爸找回来的念头才动身的,虽然欺骗了程昱於心不忍,
但比起老爸的安危这根本就不算什麽。
只是以我丰富的想象力也没有料到,未来的秘鲁之旅将会改变我的一生。
野兽王子01
秘鲁,在这片土地上孕育了印加文明,也是亚马孙河的发源地。热带雨林里
有数不清的神秘,足以引发我肾上腺素激增,只是很可惜,身後那冒著浓浓黑烟
的飞机打消了我全部的激情。
或许程昱说的对,这片雨林不是我一个小姑娘就可以探寻的。
事情要从一个星期之前说起。在成功骗过程昱飞来秘鲁之後,我便马不停蹄
的开始了寻父之旅。大使馆好心的大叔劝我安心等待救援队的消息,但天生冒险
的热情占据了上风。我找来一架小型飞机,雇来当地的向导,沿著父亲失踪前留
下的GPS信号进入了雨林中。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我与向导全部挂在树枝上,身後拖著降落伞,几十米之
外飞机冒著浓烟彻底报废了。
不幸中之大幸,便是厚重的树冠救了我们的命,镇定了一下後,我们便顺著
树干滑了下去。
踏上结结实实的大地之後,我开始审视目前的状况。举目都是漫过天际的参
天大树,遮住了视线,完全望不到尽头。我只能依靠向导,他拍著胸脯对我说:
「不用担心,飞机失事一定会引起注意,何况这里还不是雨林深处,跟著我走一
定会安然出去。」
我信了他的话,从飞机中翻出必要的物品後便跟在他後面开始了丛林探险。
GPS在正常工作,每前进一两公里我便会重新定位我们的位置──好在到
目前为止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眼前的景色也在不断变换。
被郁郁葱葱树冠遮住阳光的丛林是个潮湿而昏暗的世界,渐渐地,眼前呈现
了其它的颜色,绿色的,起先是翠绿的,而後又与深绿的、还有墨绿的景物交相
辉映──一片热带雨林的景致──参天的大树和弯弯曲曲的小河流,构成了这里
独特的环境。
大树顶部高高的分杈上,蹲著一只小猴子,它正用毛茸茸的小爪子猛地抓挠
自己的头部。过了一会儿,它好像听到了什麽响动,警惕地向下望望,然後便蹬
著枝头,蹿了出去。
它从一棵大树跳向另一棵,然後又抓住蜿蜒的菟丝子,向下直滑落到自己认
为安全的地方。危险似乎远去了,小猴子看到树干中央一小片嫩绿的枝芽。它向
著它爬过去,准备美餐一顿。
正当我准备拍照的时候,一只小小的弩箭射中了它的腰部。它「吱喳」著发
出几声惨叫,就从树上落了下来。
「啊!」
我惊叫了一声,随後便听到雨林深处传来的脚步声。前面的向导也停下脚步,
起先脸色很是疑惑,但是当他看到小猴子身上的弩箭时,忽然脸色大变。
他不断的喃喃著,「怎麽会走到这里?」
在我还诧异之际,他转身飞奔起来,向著我们来时的方向跑去,嘴里还说著
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丛林里出现几个土著人,泛著古铜色光芒的肌肤上绘著鲜豔的油彩,他们手
里拿著长矛与弩箭。其中一个弯腰捡起小猴子,余下的人则看到了我。
「跑!跑!」
见我还呆立在原地,向导终於用英文对我喊道。但在我行动之前,对面的土
著人便更快的行动起来。
所幸他们与我距离尚远,足够我及时反应过来。我不知道逃命的原因,然而
却也听说过不要与当地土著作过多的交往,当然最重要的是,一旦跑起来,现在
即使我想停下来也来不及了。
向导的嘴里一直喃喃著我听不懂的语言,但从他的神情看来,不是一个令人
感到愉快的词汇。
墨绿色景色连成一片在我眼旁飞驰而过,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可以跑的这样快。
然而身後的土著也在慢慢拉近与我的距离,我不得不对向导说:「为什麽不可以
停下来好好谈谈?我希望你能给他们翻译:我不是来伤害他们的……」
向导回头看我的眼神不啻於在看怪兽,或许他认为我的提议荒诞无比。
「跟他们谈?不,他们不会理解的……」
我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听忽的一声掠过什麽东西,我伸手一摸,在腰部
摸到了一支小小的弩箭……
野兽王子02
是麻药还是可以致命的毒药,我不知道,弩箭上的药剂可以杀死一只猴子,
可对於我这样的成年人来说,致命的分量或许还不够。这也是我到现在还能活著
的原因吧。
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闷热的丛林中,而是小而昏暗的空间。我仔细辨别
了很久才发觉是在帐篷里,充当门帘的兽皮将外面的光线遮掩的严严实实,只有
丁点的光源渗透出来,迷迷糊糊能让我看清周围的环境。
我躺在地上,下面似乎铺著快要腐烂掉的植物叶子,脏兮兮散发著奇怪的味
道;身体还很麻,轻轻扯动没有任何知觉,连大脑运转都停滞了下来。慢慢的,
全身的知觉开始恢复,我试著翻了个身,却发现手腕被折在身後牢牢绑住。
与我同样命运的还有向导。他就倒在不远处,双手双脚同样被束缚著,一动
不动,似乎还没有醒来。
我张嘴喊了他一声,没有回应,便挪动身体踹踹他。许久他才睁开眼睛,看
见我後吃惊的一愣,发现自己的模样後立即哭丧起脸。
他的表情似乎在说:我们不如就此死在弩箭之下还比较好。
「这里是哪里?」
我问道。
他发出一个古怪的词语,然後用英文回答:「宋小姐,我们到了不得了的地
方了。我要向我的大神祈祷,你是否有可以寄托希望的神灵?」
「难道我们落入食人族的手中?」
回想那些土著人的打扮,不,怎麽说呢,我没法分辨不同部落的区别,只知
道他们都很危险。
「我不知道。因为没有人踏入这里之後还会活著出去。」
正说著,有人掀起门帘走了进来。忽然射入的阳光令我目眩,很久之後才看
清进来的人。
跟抓住我们的土著一样,进来几个都是身材不算高大的人,身上绘著鲜豔的
色彩,额头和脸颊上用红色的染料描绘古怪的图案,以他们暗棕色的肤色打底,
看起来令人可怖又神秘。
我努力回忆那些图案的意义──我记得曾经在哪里见到过。
他们进来後仔细打量著我,其中一个还靠近在我周围嗅了嗅,咧嘴露出一口
参差不齐的牙齿,叽里咕噜回头对他的同伴说著什麽。之後,他们便将注意力全
部转到向导身上。我看到他们之间能够进行交流,忽然安心了一点。
於是我不断的给向导使眼色,示意他说明我们并没有恶意,焦急的观察他们
的表情。
在与这些土著人交谈的过程中,向导的脸色忽青忽白,视线也不住的飘向我
这边。就在我忐忑不安之际,向导忽然转头对我说:「宋小姐,因为他们从来见
过你这样肤色的人,所以比较吃惊。我已经对他们解释了你来此的目的,他们应
该不会伤害你的。」
听他这麽说,我便放下心来。就像是印证他的话,那些土著还解开了我的绳
子。我揉揉被扭的酸痛的胳膊,跟在後面出了帐篷。
外面的景色让我吃惊不已。潺潺的溪水沿著石头流了下去,溪边是开著鲜豔
花瓣的植物,有些我甚至没有见过,这不像是热带雨林,倒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
桃源。帐篷由一块块的兽皮缝制起来搭在木制的支架上,也有用树枝搭建起来的
帐篷,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隔壁的帐篷里则是捕获来的小动物,一群女
人坐在一边忙著给它们剥皮,然後上架烤制。
看见我,他们都停下手里的活儿好奇的瞅著我。
就像向导所说,我在他们这里格格不入。首先便是相貌与肤色,部落里的人
常年赤身裸体接受阳光的照射,肤色近似棕黑,发出油亮亮的光彩,而我整日待
在校园里苍白的可以;然後是装束,为了避免被丛林里嚣张的蚊虫叮咬,我把自
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像眼前这群人,几乎可以用赤身裸体来形容。
所以他们注视我的目光里有好奇,也有恐惧,小一点的孩子甚至被妈妈捂住
眼睛不准看我。
想我宋新雨虽不是什麽国色天香,好歹也钓到了程昱那样不错的男孩,现在
几乎被看做是怪物,果然还是审美观的不同。
我不由的在心里叹气,互觉一阵失落──不过转念一想,要是得了他们的喜
欢被迫留在这里岂不是更加糟糕?
径直穿过整个部落,我被带到一位老者的面前。看他坐在高位的兽皮椅子上,
想必是部落的首领。果然,其他人对他叽里咕噜一顿後,他便把视线放在我的身
上。
我偷偷问向导:「他们在说什麽?」
他压低声音说:「大概是对首领说明你的来意。等会儿不管他们让你做什麽,
你都照做。别惹急了他们,我们就安全了。」
我点点头。
那首领对我勾勾手,示意我上前去。
我走到他面前,忍著被上下打量的无奈──或许在他们眼中,我就是动物园
里的观赏兽──还努力挤出一个象征和平的微笑。
那谁谁谁不是说了吗,人类最美的也是最容易沟通的语言便是微笑了,何况
在我的记忆中,南美中的土著居民并不会将笑容视为敌意的表现,於是在我的
「温情攻势」下,首领那皱巴巴的脸也舒展开了,不过,那参差不齐已经看不出
颜色的牙齿还是令我一阵心惊。
他指著我,说了一堆古怪的话。我不解的回望向导,他对我摇摇头。
怎麽回事?
正当我迷惑时,过来几个女人把我架起来。我害怕了,向导说:「不用担心,
她们是要给你沐浴。」
转到首领的帐篷後面便是瀑布,流泻下来的水积成一潭碧水。我在潮湿的雨
林中行走了多日,如今看见这一汪清水,恨不得能立即跳下去洗个痛快。而身後
的几个女人也指著水湾做出清洗的动作。
果然是要我来沐浴──虽然这里还是未开化的民族,基本的待客之道还是有
的。
於是我开开心心的跳进浴池,一洗舟车劳顿带来的疲倦。
野兽王子03
泡在清澈冰凉的溪水中,我享受著一个多星期以来从未有过的舒畅,整个身
体从内到外甚至连汗毛孔都蒸发出清透的畅意,以至於瞬间忘记了之前受到的艰
苦。
我掬起清水,低头尝了一口──好甜,冰冰凉凉沁人心扉。这才是真正无污
染的绿色环保产品呢。如果程昱能来就好了,一定也要他看看这世外桃源。
我舒舒服服泡在水中,忽然听到了唏唏嗦嗦的声音。当我拨开水边的灌木丛
准备仔细看个究竟时,一道黑影刷的从我视线里掠过。快得我根本看不清到底是
什麽。
不过我还是下意识地大叫了一声。
我的叫声引来几个土著女子,我也不管她们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指著黑影消
失的方向说:「有什麽东西跑过去了!」
果然,她们面面相觑,露出奇怪的神色,随後便将我从水里拉了上来。
我之前穿著的衣服不知道哪里去了,只能接过她们给我准备的衣服。说起来,
这根本就不是什麽衣服,不过是用两块兽皮遮住我最重要的地方而已。
幸好,因为部落里有些女人根本就是袒胸露乳,我生怕她们会给我准备这麽
暴露的衣服。
不过这疑似比基尼似的服装还是让我犹豫了好久,我是传统的女子,根本没
法接受这样的穿戴,可是转念一想,周围的女人都是如此的话,说不定根本就彰
显不出我来。
可是我错了,明明我们的肤色就不同,站在一群黑女人中间,我根本就是最
扎眼的那个。
穿好了衣服,她们又在我的身上涂抹香料。那味道很独特,似乎是用某种植
物酿造而成,散发著馥郁芬芳。我刚刚闻到便立即被这种味道征服了,於是深吸
了一口气,让香味在体内驻留了很久才舍不得呼出去。结果我这个举动却引来了
她们莫名的惊奇。
「很奇怪吗?」
虽然我知道她们听不懂,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用手指点了一点香料,涂在自己的耳後,「这是你们的香水吗?味道真不
错。」
她们的眼神更加诧异,不,仔细辨别的话,里面还一点惊恐──只不过那个
时候我没有看出来而已。
她们将我仔细梳妆打扮了一番──虽然我不懂土著居民的审美观,不过看她
们小心翼翼的周到动作便知道是在为我悉心服务。暗棕色的兽皮衣服衬著我白皙
的肌肤倒也意外合衬,全身上下涂抹著芬芳香蜜整个人都飘忽起来,四肢与脖子
上还戴上了用兽骨制成的环饰,轻轻一动就发出叮叮的清脆声响。一个女子跪下
来,用兽骨笔蘸著颜料仔仔细细在我的腹部描绘图案。那里是我最怕痒的地方,
三番两次都忍不住要笑出声,可一看到她们庄严肃穆的模样,便将笑意强忍著下
来。图案画好之後,我站在水边看著自己的倒影,竟然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样一
种原始的美丽,腹部上的图案虽然看不懂,却印刻著神秘的气息。我在想,这些
图案一定要好好保存,带回国去再仔细研究。
很满意自己的打扮,於是我又顺手从草丛中摘下一朵娇豔盛开的鲜花别在耳
後,对著水中的倒影臭美了一阵才跟著她们返回部落。
一看到我,部落里的人都愣住了,片刻後便开始叽叽喳喳的交换意见。我自
然听不懂,於是便询问向导,谁知他的表情也是古怪,很快便恢复平静对我说:
「宋小姐很适合这样的打扮。」
我白了他一眼。真是的,难道当地人都是这麽夸奖人的吗?我到底哪里适合
这种野蛮的装扮──虽然我承认,它并没有令我看起来非常丑。
「这样的装扮在当地应该是盛装吧,是不是有什麽类似宴会的活动?」
他怔了一下,随即接我的话道:「嗯……是没错。等会儿会有一个迎接宾客
的宴会。我知道宋小姐是学考古的,有一些古怪的举动你也许就不会感到太惊奇。」
果然如他所言,不久几个健壮的男子抬著一顶轿子来到我面前。那轿子是用
粗细不一的树枝交叉罗叠在一起的,上面铺著厚厚的稻草,最上面是一层兽皮。
我慢慢爬上去坐下,被抬起的一瞬间有点被吓到,但是不久便开始享受这种高高
在上的尊贵感了。
或许如向导所言,我在这些人眼中还真的是尊贵的宾客。
他们抬著我走向部落中心,一路上不断有人将花瓣洒向我,两边响起了重重
的皮鼓声,轰轰作响。被这麽多视线注视著,我感到一丝害羞,於是蜷坐在架子
上,忽视他们几近疯狂的呐喊。
我被放到一个巨大的塑像前。他以一种僵硬的姿势半躺半坐在地上,眼前看
向前方似乎在期待什麽。弯曲的膝盖上拱,粗壮的小腿後缩紧贴大腿,脚踝靠著
臀部,双肘撑在地面上,双手捧著一个空盘置於腹部。他的後背所呈的角度尤为
古怪,像是马上就要一跃而起的样子。即使这麽躺著,紧紧蜷曲著身子,他仍然
显得凶猛无情、杀气腾腾。再看他的面部,五官方正,嘴唇薄而冷酷,就像雕刻
他的石头,冷漠、坚硬。他的眼睛凝视著东方──太阳落下的方向──那是传统
的、通往黑暗、死亡的方向,是黑色的象征。
部落正中央的空地上已经支起了火架,随著天色暗淡下来,冲天的火焰如红
色的巨人,张扬著漆黑的天幕伸出手臂。他们在向火焰中投掷一种植物,被烤制
出一股奇妙的香薰,置身於其中我已经像喝醉酒似的飘飘然了。
向导就在我的不远处,他垂著头,不知道在想什麽。一阵风抚过又将那奇妙
的味道送到我身边,我忽然兴奋起来,咯咯咯自己笑起来。
脑海深处还留有一丝理智,告诉自己现在有些奇怪,正想询问到底是怎麽回
事,便看见部落的首领带著一群人跪拜在火焰前,念著仿佛咒语一般的语言。
我细细的听著,那语言像一首古老的歌曲,从遥远时期流传下来,倾诉著几
代人的命运。渐渐的,我的头晕晕沈沈起来,视线也开始涣散,对不准焦距。首
领忽然站起来,干枯瘦削的手指指著我,大声说些什麽。周围的族人立即用响彻
天际的喊声响应,鼓声震耳欲聋,夹杂著兽骨相互撞击的砰砰声。他们带著恐怖
的面具,一个个跳著舞蹈在我眼前闪过,偶尔会有人忽地靠近发出尖利的喊声,
吓得我一动也不敢动。
嘴巴干渴,心中又有莫名的恐惧。虽然不会说他们的语言,但此时我感到极
不舒服,於是想要站起来打手势告诉他们我要离席。我刚刚付诸於行动,立即从
後面跳出来几个遮著面孔的女子,七手八脚将我的手臂反折在身後绑缚起来。
这可不在是我能接受的「怪异举止」范围内了,我大叫著,下一秒又被塞住
了嘴巴。视线不由自主的去搜寻向导的身影,可他竟然消失了!
这时几个部落的居民拖著一个不断挣扎的人从侧面出来。我仔细一看,竟然
是向导!
显然此时他处在巨大的恐惧中,不断反抗,也不断叫嚷。他冲著部落首领叫
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我只听见他依稀喊著「你们骗了我!你们骗了我!」
他们将他放在祭坛上,几个人分别抓著他的胳膊和腿,把他撑开。这时,一
个健壮的男子手持石刀走过来,手法老道熟练的在他胸部左侧肋骨下割开了一个
切开,把手伸进去。向导发出非人的惨叫,却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心脏被撕扯出
来,贡奉在那塑像腹部前的空盘上……
我「啊」的尖叫起来,差点被这血淋淋的场面所吓晕。
老天啊,下一个就会是我吗?
混乱中我根本辨别不清到底发生了什麽,只知道有人压住我,其他人便将那
有著奇妙味道的汁液再次涂满我的身体,甚至将手探进我的胸部,全身上下一丝
一毫都没有放过。这一切完成之後,架子被抬起,我被捆的结结实实躺在上面,
围绕著火堆转了一圈,在其他人兴奋的叫喊与诡异的舞蹈中,被抬进了雨林深处
……
野兽王子04
夜晚的雨林是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世界。被茂密树枝阻隔的月光稀稀疏疏洒落,
印下我们破碎不堪的影子,耳边传来夜行动物的叫声,在静寂的雨林中更加可怖。
他们抬著我行色匆匆,不知行走了多久来到一处山洞前。山洞被大片的植物
所掩盖,即使在光线明朗的白天恐怕也不易被发现,何况是夜晚,黑漆漆的洞口
幽深寂静,反而更加!人。
他们不会是要把我丢进这里吧?
我不安的想著,结果不幸成真。见他们真的把我抬进洞穴,我便呜呜挣扎起
来。
火把的光芒将我们的影子印在洞壁上,有风吹过,影子便摇晃,在洞壁上狰
狞著四处蔓延。
向里面走了几百米,他们终於将我放到地中央。洞壁的两边挂有金属底座,
用来承接火把,借著亮光我终於看清这里的情况──地面斑驳不堪,黑色与深红
色交错在一起,时间太过久远已经渗透到地表中;身後有个祭坛,摆著稀奇古怪
的雕像与粘土制成的酒盅。
将我安置好後,他们便开始忙碌起来,有人将祭坛上酒杯注满,摆上烤制好
的猴子,还有人在我周围用黑色的粉末画了一个圆圈,不断抛洒植物的花瓣。之
後便是带著面具的人随著轻轻的皮鼓声开始诡异的舞蹈──我终於看清,那面具
看起来很像是一种动物。
这一切完成之後,领头的人带领其他人跪拜在我身前,高喊了几声後用火把
点燃了那些黑色粉末。呼的一下,那粉末便燃烧起来,在我周围形成一个火圈─
─原来是火药。
他们依次撤出,空荡荡的洞穴里只留下我一个人。我被绑缚在火圈中,挣脱
不得,心中最大的恐怖来自於未知。他们这麽做是什麽用意?等待我的又是什麽?
看到眼前的一切我不得不承认──我将成为一个祭品被奉献给他们的神。
向导!
对,他或许什麽都知道。看他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就应该发现,为了自保
他将我出卖给了当地部落,但结果也难逃一死。我真是太傻了,毫无经验就敢一
个人闯入未知的雨林,难怪程昱会担心我。
但是为什麽他们没有直接杀掉我,而是特地抬进这个山洞?
火药渐渐烧尽,周围重新回归黑暗的笼罩。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越发敏锐。
洞穴里传出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也更加真切,我闭上眼睛,暗自将佛祖、安拉与上
帝祈祷一遍,心想若能平安回去,从此以後成为三教信徒。
黑暗中我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能用滴水声来计算,心里也在思考,地
上的那些斑驳的印记极有可能是之前祭品留下来的血迹,他们的命运就将是我的
命运。说起来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神存在,恐怕他们是被野兽给吃掉的吧。可是
为什麽连骨头都没有?忽然,原本应该是安静的洞穴里传来了丝丝响声,若不是
我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听觉上恐怕听不到如此细微的声音。声音来自於我的後方,
也就是祭坛的方向。我努力使自己镇定,慢慢的翻过身去。
有时候我的确会怨恨自己的好奇心为何如此旺盛,虽然它对我的专业有著不
可估量的促进,然而有的时候,却是加深恐惧令自己崩溃的原因──在一片黑暗
中,我分明看到一双金色的眼睛──只有一双眼睛,在祭坛之上居高临下的盯著
我。
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流动的眼睛。
我知道,那是属於野兽的视线。
野兽王子05
被极致的恐惧笼罩是什麽样的感觉?
你能听到心脏在剧烈的跳动,耳边响著震耳欲聋的回音,全身的器官扭结在
一起,甚至呼吸一下都艰难异常。可是眼睛偏偏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著撕
裂神经的一切。
我听到了细微的咕噜咕噜声,那是类似动物在吞咽食物时发出的声响。它闭
上了眼睛,金色的圆点在黑暗消失了,再次出现时便离我不足3米,属於野兽独
有的气味也愈发清晰,借著火药残留的微弱光亮,我终於看清那是什麽。
它从头到脚的体长大概在1米以上,头部是圆形的,有著一双尖而短的耳朵,
看起来属於猫科动物,全身被黑色油亮的短毛所覆盖,长长的尾巴也是一样,整
个巨大的身躯也因此融入进黑暗中,难怪只能辨别出它的一双眼睛。
如果百科图鉴和生物老师没有骗我的话,那只动物应该是叫做猎豹的!
不对!转眼我又推翻了自己的结论──再怎麽无知,我也知道美洲并没有豹
子,有的只是与它们相似的美洲豹。
但是,美洲豹会是黑色的?
冷静下来後首先想到的便是如何逃生。
想起老爸对我说的话:面对野兽的法则NO。1,绝对不要露出胆怯的眼神!
不能让它们发觉自己是食物。
可我根本就做不到,即使我瞪大了眼睛努力作出「有气势」的模样,其实我
的心里也是一团糟了!
我不得不去胡思乱想──之前被当作祭品的人都是什麽命运?会被野兽一口
咬断喉咙吗?还是一点一点的撕扯我的肉,让我眼睁睁的看著自己慢慢死去?
啊~ 只是想想就令我血液倒流全身冰冷。我想起了程昱,如果他在这里一定
会为我制伏这只野兽的吧~ 程昱,真是对不起,早知道如此我就乖乖听你话,拿
了爸爸的资料就走……
哎!宋新雨,这个时候你还在想这些做什麽用?或许下一秒你就不用再为这
些事而犯愁了!
我想我的眼神里一定露出了慌乱与紧张。那头野兽也在观察我的反应,它并
没有急著扑过来,而是缓缓地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视线还和我交缠在一起,但
身体却弓下去,优雅迈步,朝著我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
「啊!」
我呻吟了一声,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一样。
我的耳朵里好象已经听见了自己心脏的狂跳声。血管也好疼,似乎随时都要
有鲜血狂喷出来的感觉。
我拼命地绷直了身体,死命地凝视著那头野兽聚集在我身上的目光,因为如
果不这麽做的话也许立刻就会被吃掉……好可怕!!就算只是稍微动上一下,就
算只是手指移动那麽一下,我自己会有什麽样的下场,那头野兽有会有什麽样的
反应……我不敢去想了!!
我一定不是第一个被它们吃掉的人。它的肚子里或许还有可怜的前任祭品─
─面对野兽的法则NO。2,即使气势上压不倒对方,至少也要在身形上强过对
方!
可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才想起来我是被牢牢捆著躺在地上,仰躺著从下向
上看那只越来越迫近的生物,此刻也就更加巨大。那张有著尖尖利牙的嘴很快就
会撕碎我的脖子。
我闭上了眼睛,绝望得等待。
我还没有肆意妄为过,不甘心!校门口的蛋糕新品也没有吃过,不甘心!埃
及、吴哥窟我还没有去过,不甘心!我还没有找到我老爸,还没有郑重的对程昱
说明我的心意,一切的一切都不甘心!
难道就让我带著这麽多的遗憾葬身野兽之腹吗?
我急得几乎快要哭出来,脸颊忽然有濡湿的感觉,睁开眼睛却吃惊地发现那
只野兽正在舔我的脸,还不时地用鼻子在我身上拱来拱去,嗅来嗅去。它身上属
於野兽的气息是那麽得浓烈,直扑我的鼻腔。我此刻失控的脑子完全没法理解它
的做法,这是开餐前的试吃麽?
那温热的舌头一点一点滑过我的全身,鼻子里也发出厚重的呼吸声,似乎我
身上的某种气味吸引了它。
那些汁液!
野兽王子06
那些汁液!
我一下子想到土著人在我身上涂抹的汁液,或许这东西对它来说有著不同的
意义?
它倒是不急於吃掉我,嘴微微张开,搁在了我脖子上,热气就喷在颈间。我
紧紧的闭上眼睛,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上去,质地柔软粗糙,我忍不住抖了一下。
湿湿的,是舌头。
舌头来到正面,擦过我的喉咙,带起一阵微痒的刺激。接下来舔遍了我的身
体,用鼻尖拱拱我的胸口,动作轻盈的跳到我身上,与我面对面的对视。如此近
距离的观察一只凶猛的野兽,那黑色的脑袋还真是异常狰狞,嵌在其中的金色眼
瞳给我奇妙的诡异感,仿佛有种深深的魔力。
不知出於什麽心态,我竟然颤巍巍的开口道:「……我可是一点都不好吃的
……那麽瘦,半斤肉都没有……咬起来还硌牙齿……」
它忽地一下张大嘴巴,湿热的口腔气息喷到我的脸上,吓得我一下子闭了嘴。
我真是彻底绝望了。现在的我被这只不知名的野兽牢牢抓住,隐约能从黑色
的毛里面看到尖尖的指甲,身上还散发著能引发它食欲的气息,这情景就是猫抓
老鼠,而我则是那只不幸落入猫爪等死的小老鼠。
它凑近了我的脸,就像是在观察我似的,接著舔到了我的下巴,然後站起来,
头还是低著的,鼻子贴上来,舌头只伸出一点,舔上了我的嘴唇。
呃?!
我一阵讶异──这是什麽意思?
试吃也做过了,下一步该是正式开餐,难道它更加喜欢从我的嘴唇开始?野
兽嘴里的味道应该都是腥臭的,我们相距这麽近,却一点异味都没有闻到。
接下来的举动却令我匪夷所思,起码,这不是开吃的动作。它的大舌头已经
把我的脖子舔的湿漉漉的,却没有停止的意思还要接著向下。胸口只有两块薄薄
的兽皮,我很担心会一下子曝光。
我现在紧张的要命,胸口也在大幅喘息,两座小山峰起伏不定。它把头埋在
了我的胸口,再次抬头後我在它眼中看到了……兴奋的目光??
果然,没折腾几下那层薄薄的兽皮就滑落了,露出我赤裸的胸部。被冷空气
爱抚著,顶端的两颗小果实立即硬挺了。
糟糕,在这种情况,我是不是不该考虑害羞不害羞的问题?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的爪子便落到了我的胸前,刚刚罩住了我的一个小山
峰。我以为它会一下子对我掏心挖肺,直接吃掉内脏,结果却只是轻轻的落下而
已,连尖尖的爪子都收进手掌的小肉球里,生怕划伤我。然後再次将头埋在我的
胸脯里,舔来舔去。
我扭著身体试图躲开。但是它看出了我的意图用前爪牢牢抱住了我的身体,
始终不肯松开我,还未收回去的尖利爪子一碰到我的皮肤,我便吓得立即不敢动
弹了。那柔软的舌头带给我的与其说是痒痒,到更近似於快感。这已经超出了我
的理解范围。
而我真正发现事情大为不妙,是在它的舌头接触到我的乳尖的时候。
食肉性野兽舌头上所特有的粗糙感让我产生了一种仿佛被电到一样的酥麻感
觉。它的牙齿在慢慢磨著我乳首的周围,似咬非咬,似含非含,令我瞬间涌上来
不能自已的燥热。
这太失常了!我现在正被一只野兽爱抚,并且有了感觉!
奇怪……我已经来不及揣测这只野兽的用意,刚刚在部落中的奇妙感觉再次
升腾──脑海一片绚烂,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身体里就像是有什麽要冲破出来,
加上它爪子上小肉球对我的爱抚,我竟然……竟然兴奋的难耐起来。
视线模糊著,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麽表情,一定是双唇不自禁的开启,微
微吐露全身的燥热,脸颊也红红的,身子不安的扭动,因为体温升高涂抹在肌肤
上的汁液蒸发了,变成甜美的味道弥漫在洞穴中,却使我更加快慰;而那只野兽,
此时更像是冷静的观察者,将我的一切反应都映入眼中。
想要发泄什麽,但是无路可寻,与其这样,我倒宁可被眼前的大家夥吃掉。
「呜……」
听见我终於忍不住的娇吟,它张开了嘴巴,发出呼呼的喘息声,全身不可抑
制的颤抖起来。就当我以为会发生什麽时,它一下子从我身上跳下去,对著洞穴
深处发出了嗥叫。
几声长,几声短,似乎有某种含义在其中,祭坛後面,也就是洞穴的更深处
微微有了亮光,越来越近……
我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那光亮是火把发出来的,一个高挑匀称的身影投
映在洞壁上,渐渐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英俊的面容。这个男子明显与山洞外的土
著居民不同,年纪26、7,容貌明明很是儒雅清秀,偏偏裸露的上半身精壮彪
悍挂满了骨制的链饰,却没什麽不和谐之感,下半身是麻织的布料,裙子不是裙
子,裤子不是裤子,倒是很像外面土著的打扮。
他慢慢走近,抬起火把一照,看见了那头野兽,也看到了被野兽压在身下捆
绑住的我。目光与野兽对视後却没有吃惊,随即又将视线投向我。
野兽看到他,便迈著无声步伐走到他脚边,温顺的趴下。
他是它的主人吗?
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可此时看到人类却令我无比安心,我已经顾不得想太
多,紧张烟消云散,一瞬间的放松竟令我激动的昏了过去。
野兽王子07
南美腹地还是一块未经人类染指充满神秘的地方,掩埋在连绵山脉、交错纵
横河流以及漫天枝叶下的,是历史的「回忆」。老爸曾经说过,让这些「回忆」
重见天日正是我们的职责。被现代文明桎梏太久了的我,似乎只有在这样的世界
里才能真正体会到人类的伟大。那些充满了人类智慧的极致建筑、巧夺天工堪比
「奇迹」的发明,一想到那竟然是几千年前祖先的成就,便不由得热血沸腾。历
史曾经如此存在,而我却是「历史」的发现者,或者说,正是因为我,世人才能
了解到曾经在这个地球上出现过什麽,这难道不该让我为之付出全部的热情吗?
不。
有个声音对我说。
会这麽想是因为你不知道有一种消失是为了自我保护。你只是从人类单纯的
自私出发,妄图掌握这个世界的一切。
难道不可以吗?
我立即反驳。只要曾经存在,就有被他人了解、知晓的义务。不同的智慧相
互影响,人类的文明也便因此进步,但并不意味著我们就会忘记过去。
你们不会忘记过去,只会抹杀过去,因为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贪婪的物种。
那声音又冷冷的响起。
你是谁?
我蓦地睁开眼睛,看见一双绿色的眸子正在盯著我。
是洞穴中见到的那个男子。
在明亮的光线下,我终於可以仔细端详他──棱角分明、眼窝深陷,一双墨
绿色的眸子镶嵌在其中,有深邃不可知的魅力,他的鼻子高挺,嘴形很漂亮,薄
薄的几乎只有一条线,指甲也修剪的干干净净,让人顿生好感,皮肤不似土著人
那般黝黑,而是健康的古铜色,整个人看起来就是艺术家毕生追求的完美雕塑。
这样的相貌特征应当是亚欧大陆的雅利安人种,但是为何会出现在美洲大陆?
此时我躺在石头垒成的屋子中,角落里燃著某种熏香,会令我安心,身下则
是厚厚的动物皮毛,整个屋子干净清爽,比起那土著部落要强上许多。
我想起刚才在梦中的对话,下意识的问:「刚才是你在对我说话吗?」
他露出奇怪的神色,摇摇头。
哦~ 他能听得懂我说的话!
因为这个发现我兴奋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里恐怕全部都是惊喜吧。
「我说什麽你可以听懂?英文?」
「这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麽闭塞不开化。」
他开口说道,温和的声音便缓缓的流淌在屋子里,假如不是情况危及,我真
希望能坐下一直听著他说话。
他说的是纯正英文,虽然个别词汇发音有异,但是比起听都没听过的土著语
真是天籁之音。
「太好了──」
我抚著胸口,终於松了一口气。看到能与我正常交流的人类,仿佛刚才的经
历不过是一场梦。
放松了之後,我终於问出像样的问题:「这里是哪里?」
「地球。」
明明是那麽英俊的脸,为何能说出如此不著边际的话来。我皱皱眉,心想,
即使受到那麽大的惊吓,也不会认为自己已经被外星人掳到了别的星系。
我最为担心的是自己虽然在语言上能够与他沟通,但思维却不在一个精神层
次。
看出我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他忽然笑笑,道:「莫非你以为我是外星人?」
呵!
我大吃一惊。他竟然连「外星人」的概念都知道?
「这个地方没有名字,所以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他说。
「那个,刚才的那只野兽呢……」
犹豫了好久我才问道。
他撇撇嘴,「你说的是『Μα?ροleopard』?」
我听不懂,疑惑的望著他,手臂撑起来想支住身子,没想到碰触到一个温温
软软的肉球。起先我以为是厚实的皮毛毯子,转头一看大惊失色──那团蜷缩在
我身边的黑色肉团明明就是那只把我吓得半死的野兽!
我惊叫一声扑进他的怀中,断断续续的说:「这、这是什麽──?」
黑色的肉团舒展看来,有了耳朵,四肢和尾巴。一个像是伸懒腰的动作过後,
眯著的金色眼睛睁开了,视线便落在我的身上。
我依靠著的男子伸出手,说道:「过来,zu。」
它慢慢起身,摇著尾巴走过来,那姿态简直比优秀的舞蹈家还优雅漂亮,只
是现在的我无暇欣赏而已。
他很绅士的抱著我,对待那头几乎吃掉我的野兽就好像对待养惯了的宠物一
样,把它叫到自己的身边,一会儿拍怕它的脑袋,一会儿搔搔它的下巴,而那野
兽也象普通的小猫一样把脑袋在他的腿上蹭来蹭去,舔著他的手,表示著自己对
爱抚的回应。
「这是你的……嗯……宠物?」
我死死的盯著他们看,恐惧消散了一点後涌上来的是好奇。
「这是你不能理解的关系。」
他回答道。不过我可不想跟这麽恐怖的野兽在一起,於是赶紧从他的怀中挣
脱,跳到离他们远远的地方看著。
「你不用害怕,zu是很温顺的。它并没有吃掉你,是吗?」
它差点就吃掉我。我丢给他一个白眼,视线却紧紧落在那头动物的身上。
见它如此温顺,又没有攻击我的意思,於是胆子便放大了问道:「它到底是
什麽?美洲狮?黑色的美洲狮?」
「是豹子。」
「不可能!」我叫道。「南美洲怎麽可能有豹子?莫非,这里不是南美洲?」
他却笑笑,说著莫名其妙的话。
「我们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清楚什麽。」
「你想说,我被自己已知的知识所禁锢著?」
我一下子就看穿他的意思,反问道。
「你远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玩赏似的看著我,不
断的爱抚那只野兽。「难怪zu没有吃了你。」
「你们把我当作祭品送给这只豹子?!」
我管它是什麽东西,但是怎麽能将一个大活人奉献给一头野兽?之前的恐惧
变成愤怒涌上来,让我不顾形象的喊道。
「是祭品,但不是食物。」他淡淡的回答,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我承
认这样的他更加神秘帅气,但不免让我怀疑有什麽阴谋在其中。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还没有请教小姐的芳名。」
我话音刚落,他便说道。真是客气的说法,配合他的笑脸,无敌的必杀技。
我愣了半秒,告诉他:「宋新雨。」
「虽然我没有名字,但你可以叫我『法埃』。」
他就这麽成功的将话题转移。
野兽王子08
法埃──这个神秘莫测的男子扶著我起来走出石屋。一出门我惊呆了,这是
个深凹下去的谷地,四周是高耸的山峦,将这里阻断成一个完全封闭的世界;自
东南方的峰顶有细细的瀑布流下,在谷地的一隅形成湖泊後又聚成溪流从峰峦间
的缝隙中流出去。这里的植物种类要比外面丰富的多,枝叶繁茂装扮出一个绚烂
的世界。
谷地正中便是我身後这样的石屋,一排一排整整齐齐,来往的人数不多,却
都是难得的英俊男子,可甚少看见女子。
见到我们,他们都无一例外的鞠躬後退,恭敬谦逊。
我瞅瞅身边的法埃与那只黑色的野兽并没有什麽异常的表情,看来他们在这
里拥有受人尊敬的地位吧。只是夹杂在其中的我平白受著这样的尊敬心里委实不
安,何况最怕那又是什麽陷阱在等著我。
因为是完全封闭的环境,生活在这里全部是自给自足。当然大自然也给他们
留下了丰厚的物产,汁多味美的水果遍布整个谷地,有一块田地竟然种满了玉米,
甚至还有圈养家畜的地方,这里显然已经是一个独立的社会了。路过河边时我看
到他们还在用最为原始的方式敲打衣服,火种则是燃烧起来後一直存放在中央的
神殿中,终年有人负责看守。
火在他们眼中,仍旧是神赐的圣品。
这样的一个世界不可能不被外界所知存在那麽长时间,正在怀疑中,我发现
手表上的GPS信号完全消失了。
「这是怎麽回事?」
我摘下手表敲打著,不单GPS完全没有信号,甚至连手表的指针都一动不
动。
有某种强大的磁场干扰了它的工作。
法埃拿走我的手表,随手丢到一边。
「在这里,你不需要任何现代文明的产物。」
虽然与他接触时间不长,但是我意识到他并不只是外表显示的那样,单单是
个原始居民而已──他懂得现代世界的语言,也有著一般性的常识,与其说他是
一个原始部落的成员,不如说是自愿躲到山中的隐者。於是我问他:「你一直就
生活在这里?」
话一出口我才猛然发现,四周被山峦环绕的谷地根本就没有通向外界的通道,
那麽我到底又是怎麽来到这里的?
看出我在想什麽,法埃说:「这个地方没有名字,但如果与你来自的世界比
较,你可以称呼这里为『Pacarictambo』,即是『本源之地』。」
「『本源之地』?」
「而来自外世界的你,我们称呼为『Inca』」。
「印加!?」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词,我立即振奋起来,两眼放光。
对於我的欣喜,法埃却淡淡一笑,仿佛他所说的话於他而言无足轻重。
「那是你们外世界的叫法,当初印加人来到这个本源之地听到我们称呼他们
为『Inca』之後,便用以自称,於是也就成了你们历史书中的『印加』。」
天啊,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麽对印加文明的研究便有突破性的进展!他的
意思是说,明明他们就是印加文明的真正创造者。
这个说法跟老爸长久以来坚持的理论不谋而合,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几
乎是颤巍巍的指著法埃道:「莫非、莫非你们就是那个消失了的阿斯坦波曼族?」
「这是你们外世界对我们的称呼?」
竟然是真的!
这一瞬间,我感到莫大的激动,一个活生生的阿斯坦波曼族人就站在我的面
前,还是一个帅哥!不要说我的论文了,整个考古学界都会为之振奋的!
「真的存在,真的存在──」我已经兴奋到难以自已,嘴里不停的喃喃著。
「宋小姐,」法埃忽然对我说,「看你这麽高兴打搅你实在不安,不过我想
还是得明确告诉你,你不可能离开这里。」
我一下子从幸福顶端坠入地狱。
野兽王子09
「为什麽?!」
「首先是没有通往外界的路。」
「那我现在是怎麽来到这里的?」
「这个,恐怕只有神知道了。」他笑的神秘,「其次,你还有更加重要的使
命。」
祭品!
我一下子想起他说过的话,不由得露出惊恐神色慢慢後退,却碰到了脚边的
豹子。它仰头盯著我,那眼神分明就是看中猎物绝对不让它逃掉的视线。
「不要开玩笑了……」我结结巴巴的说。「那是个阴谋,我什麽都不知道,
也从没有想过要成一只野兽的食物──你们不能这麽对我……」
「不是食物。」他露出安抚的笑容,对我伸出手来。「那些奇穆人每次贡奉
给我们的,是要充当巫女的女人。」
他口中的奇穆人恐怕就是那些灌我**的土著人。我听说过这个名字,在南美
洲也有著千年的历史。
原来他们一直是阿斯坦波曼族的仆从。
「巫女?」
「来,zu。」
他轻轻唤著豹子的名字,野兽便一下子将我扑倒,前爪搭在了我的肩上,直
立著後腿似乎要站起来似的。它把脑袋蹭向我的胸口,我则因为太过吃惊而全身
石化。
我「啊」了一声,全身僵住了向法埃求助。
但他却笑吟吟看著。
「果然,」法埃则在一边观察著说,「zu很喜欢你。」
「法埃先生,你不要在一边说风凉话啊!快点让它离开啦!」
先不说它是只有著尖锐牙齿的野兽,单是那庞大的身躯全部压在我身上也叫
我吃不消。
Zu却得寸进尺似的,长长的尾巴缠在我的脚踝上,张开血盆大口伸出舌头
舔著我,丝毫不放松。
我惊恐的闭上眼睛,全身不住的发抖,耳边却响起法埃戏谑的笑声。
「宋小姐不用担心,zu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巫女的。」
虽然他说的倒轻巧,可是不知道豹子能不能听懂他的话啊~ 难道他说不吃我,
zu就不吃我了吗?
说到底,这可是世界上跑得最快也最凶残狡猾的食肉动物呢。
同样的,我绝对跑不过它的。
我几乎都要哭丧起脸来,不知道该说什麽。
「回来,zu,你吓到你的巫女了。」
它竟然真的听懂人类语言似的,虽然恋恋不舍,但到底也还是从我身上跳了
下去。不过看它动作慢腾腾的模样,法埃取笑似的说:「怎麽,现在就开始舍不
得了?」
他的话令我脸红,像是在对难舍难分的恋人说的话。
他拍了下豹子的脑袋,转而对我说:「豹子是我们的神,尤其是少见的黑色
豹子,更是尊贵无比。成为它的巫女对你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之前也有我这样的巫女吧。」我忽然问道。看到法埃愣了一下,我接著说:
「一定还有同样的女人被奇穆人送来给你们做祭品。她们呢?别告诉她们寿终正
寝老死在这里了。」
他眨眨眼,似乎在讶异我的敏锐,但随即便恢复了笑容可亲的模样。
「你一定看到了祭坛上的血迹。」他说。
他说中了。
我不做声。
「没错,不是所有的祭品都能够成为豹神的巫女。奇穆人并不知晓成为巫女
的条件,贡奉上来的女人多数也是不合格的,所以只能当场杀掉她们。」
用如此俊逸的面容却说著冷酷无情的话,我忽然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即使眼前的法埃不管言行举止多麽近似一个文明人,他的做法还处在茹毛饮血的
蒙昧时期。杀掉祭品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杀掉一头祭祀的牛羊那麽平常。
「宋小姐,你应当庆幸自己能够被选中。」他的绿色眼眸中散发出一股寒气,
逼视的我不能转移自己的视线,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因为他的目光而冻结了。
他脚边的zu却发出低低的嘶吼,不是对我,而是对法埃,似乎是在警告什
麽。
果然,法埃见此收敛了自己的气势,恢复了以往温和清秀的青年模样,歉意
的对我说:「实在抱歉宋小姐,刚才我有些激动了,希望没有吓到你。」
可是你已经吓到我了,我发觉自己的脚都瘫软著,动也不能动。
「如果真的要我做巫女,我到底要做什麽?」
「来自文明世界的你自然知道,这个世界是没有神的,身为巫女的你,象征
意义倒是更加重於实际作用。你不用担心,巫女的工作不过是平日里负责照顾豹
神,重大节日里参加主持祭祀而已。你不必像一般人辛苦劳动,豹神的仆从地位
都是非常高的。」
「那麽你呢?」我问道。法埃虽然穿著普通,但是极为讲究,尤其他的气质
就与这里的其他人不同,显然不是一般角色。
「我吗?」他笑笑,「我是这里的主祭司。」
也就是说,他是我的顶头boss了?
我在心里翻著白眼,难以接受这样一个奇怪的组合──一男一女,外加一头
豹子。
「既然有你,干嘛还要巫女?」
他却笑而不答。
野兽王子10
我想,我是真的没法从这里逃出去了。先不说到底往哪里跑,单单是露出一
丁点要走的意思,说不定下一秒就被zu咬断喉咙。我问法埃,到底成为巫女需
要什麽条件,他又变成无言无口的二无青年,用「豹神看中了就可以」来打发我。
如此说来,岂不是当时没被zu吃掉就是原因?
但是一只野兽没有吃掉你,应该是不喜欢你(的肉)吧!
可是从法埃那里套不出有用的信息,我只能乖乖的留在这里再作打算。
换好洁白巫女装出来後,法埃掩饰不住眼里的赞美,说道:「宋小姐很适合
这件衣服,非常漂亮。」
他可是美男子呢,被美男子赞扬当然会开心,於是我便稍稍脸红了一下。
Zu表达热情的方式更为直接,一下子就扑过来,我几乎受不住它的冲击抱
著它直直倒在身後的毛毯上。
「看来zu真的很喜欢你。」
是吗,可是我真是一点也不期待呢。
就像是印证法埃的话似的,zu跳到我的身边,抬著眼睛凝视著我,发出呜
呜的低鸣。
这个家夥,难不成真的能听懂人类的话?
「你看,zu已经开始腻著你了。实在难以想象你离开後的情景呢。」
我真的可以平安从这里出去吗?
「zu虽是豹子,从没有给别人添过麻烦,关於这一点我想你迟早也会明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帮家夥具有人类以上的判断力。」
我已经开始怀疑它是否能理解人类的语言了,至少zu都在适当的时候对我
们的谈话做出反应。
我看著在我腿间拱来拱去的zu,一边轻轻捋顺它的黑色短毛,一边像是在
跟它说话一样夸奖:「是吗?zu真是乖孩子呢。」
哎,难道我也被法埃洗脑了吗?竟然跟一只动物说话,还说的津津有味。
好象是听懂了自己受到了夸奖,zu咕噜咕噜地发出了声音,把脑袋搭在我
的手上蹭来蹭去。我一边说著乖、乖,一边搔了搔它的耳朵下面。
它对我的爱抚有了回应,脑袋好象往上拱了上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它前爪
搭在我的膝盖上正在试图用後腿站立起来。当它能够与我视线平视的时候,露出
了一个「是乖孩子吧」的表情。
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瞪得滚圆,然後从心底涌上了一股喜悦的感情。
「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高兴得大笑了出来。
「你好厉害!真是太棒了!!你真的能听懂我的话吗?」
我禁不住伸出手臂抱住了黑豹的身子──舒服又暖和。Zu的皮肤蹭在脸上
真是顺滑啊。
法埃却在此时打断了我的笑声,问道:「宋小姐,你还是处女吗?」
我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回头盯著他,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请不要误会,因为身为神的侍者,我们必须保证巫女的纯洁。」
「但这是很私人化的问题。」我尴尬的说。
「那是在你的世界,在这里,你要放下一切羞耻之心。」
见我面露难色,他又进一步解释:「侍奉豹神的巫女必须保有处女之身,这
是对神的尊敬。当然,它的象征意义更为重要,没有你想象的那麽复杂。」
我却不相信法埃的话。
在我研究的领域,处女向来是祭祀的神品,最後难逃一死。
「如果我说不是,是不是现在就会杀掉我?」
「对神说谎才是最大的罪过。」
他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虫子,为何一下子就能看穿我的思想?
虽然我有男朋友,可的确还没有与他有过过分亲密的关系,骨子里我还是个
传统的女人。
而法埃简直就像认定我还是处女一样自信。
「神殿不会让一个不贞洁的女人踏入,相反,豹神也不会挑选一个不贞洁的
女子。」
我低头看看zu,这只动物难道连我是不是处女都清楚?未免太神奇了吧。
我唯有低声回答:「是的。」
法埃笑起来,就像是知道答案等待我自己的投降。
「这样,我们就可以正式巫女的工作。」他说,「在正式赐予你名字,与侍
奉的豹神定下契约之前,你的工作不过是饲养员──用这个词宋小姐应该能够更
加清楚工作的性质吧?」
我点点头,随即问他:「什麽是『赐予名字』?」
「成为豹神的侍者,你的过去将一并作废,连同你的名字,因此需要一个仪
式赐给你在『本源之地』使用的名称。我本来也是没有名字的,成为主祭司之後
便得到了『法埃』的称呼,也算是你在当地通用的名号。」
法埃说话不可避免的带有现代人的语言特点,我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有
受到过教育?」
本以为他会说「不是」,结果却听到:「没错,我曾经数次去过你们的世界,
我们的视野,也并不仅仅局限在这块谷地。」
「难怪你的英文说的那麽好~ 」
我恍然大悟,立即又问道:「到底要怎麽出去?」
他远比我想象的还要狡猾,跟我说话丝毫也不放松,「宋小姐,如果你侍奉
神令他开心,说不定他就会送你出去了。」
混账!
我在心里骂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却大笑著接受。
野兽王子11
「宋小姐,你暂时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再带你去神殿。」
临走前法埃说道。
我点点头,随後看看趴在我膝盖上的大型动物。说起来,它对我的警觉性还
真低,是因为完全信任我的关系吗?想到这里,对zu的恐惧稍稍化为了一点安
心,我一边捋顺它的黑色短毛一边观察──这个家夥还真是庞大,到底吃什麽长
成这样的?明明是只猫科动物却有著小牛犊一般的身型,皮毛黑而油亮,轻柔爽
滑,没有半点杂毛与污垢,看来平日里就受到很好的照顾,不愧是阿斯坦波曼族
的豹神;一双金色的眼睛就像黑夜中的明月,没有半点杂质,久久凝视就陷入了
深深的魔力中。
黑色的动物……黑色的影子……
我忽然想到什麽,之前在奇穆部落里沐浴时闪过的黑色影子,怎麽看怎麽像
是zu──於是我对还趴在我身上惬意养神的动物说道:「莫非那时是你在偷窥
我洗澡?」
Zu抬起头,仰著金色的眼睛咕噜咕噜的叫著,不知道是承认还是否认。
已经走到门口的法埃此时停下脚步,听到我的话,他眨眨眼,看看我又瞅瞅
zu,问道:「还有这样的事?」
Zu扭头看了他一眼,好像很心虚的重新将头埋在我的腿间。
它这样的举动肯定了我的猜测,「果然是你的吧──」
它不回答──废话,豹子当然不会说话──却蹬著四肢拼命要往我的怀里钻,
黑色的脑袋拱在我的胸口,撒娇似的磨蹭著。
明明是只黑色的野兽,为什麽那麽可爱呢?
我差不多快要被它撒娇似的动作迷惑不再去追究了,但法埃却被勾起了兴趣。
他重新返回来,不是找zu,而是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被他的动作吓到,愣愣的任由他放肆的看著我,甚至撩起耳边的头发,亲
昵的摩梭脖子上的皮肤。
被这麽英俊的男子凝视,我不禁小鹿乱撞。可是他的目光有复杂的东西在里
面,我读不懂,被这样的视线撩拨的头皮发麻。
我终於发现,他不是在用看「人类」的视线注视我,即使再怎麽隐藏,也有
冰冷的物质在流动。
「法埃先生……」我试著轻轻唤了他一声,此时连zu也在讶异他的举动,
一时愣在原地。
「法埃先生──」我不得不加重语气再次说道。感觉他施加在我肌肤上的力
道有些加重,便吃痛的叫了一声。
「原来如此。」
他终於开口说话,自己确认了什麽事情,却对我说著莫名其妙的话。
恢复了温和模样的他收回了手,对zu说道:「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他倒是不急著走了,反而盘腿坐到我面前,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宋小
姐,我还不知道你来自哪里。看你名字的发音与相貌,应该是东方的某个国家吧。」
对话就从这个很像面试的问题开始了。
我不知道他的用意,难道这还是对我巫女资格的审查吗?可以的话,我才不
想作什麽豹神的巫女,可如果不然,我就会被杀掉,作了巫女则再也无法离开这
里。
总之我现在还处在进退维谷的境地。
「没错,是中国。」
「哦。」
他露出神秘的微笑。「为什麽要从那麽遥远的国家横跨半个世界来到这里?」
「我是学考古的。」我观察他的反应,似乎并没有什麽不妥,於是接著说:
「从小我就对未知事物充满好奇心。」
我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是不要提那下落不明的老爸好了。
「未知事物麽?以人类的智慧而言,的确是如此称呼了吧。」
我皱皱眉,总觉得法埃说话的语气与我梦中的那个人相似。
「有什麽问题吗?」我问道。
「不。」法埃的一双绿色眸子紧紧盯著我,让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忽然他放
松了表情轻轻笑起来,「神不存在,但我们相信『神的指引』。正如你们国家的
说法,有些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你说的『有些东西』……莫非是指我?」
我试探性的问道,谁知他毫不掩饰的回答:「没错。宋小姐的观察力还真是
敏锐。」
他这麽坦白,反而使我不好意思起来,一时不知道怎麽说。
「宋小姐,」法埃忽然换上严肃的表情对我说,「你所探寻的是『真实』,
然而有些事物是以人类的智慧难以理解的。有时候你们称之为『魔法』,有时候
叫做『奇迹』,总之,在本源之地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想,以
你的认知能力应该不会太过吃惊。」
我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说这番话的用意,但心里巴不得发生「不可思议之
事」──纵使我没法将自己的所见告诉世人,可是自己看看解眼馋也是不错的。
这里可是阿斯坦波曼族呢,一个被世人否认存在的部族,一个创造了无数
「奇迹」的部族,我现在却真真切切的接触到了它。
野兽王子12
法埃走後,屋子里便剩下我跟一头豹子。Zu似乎很喜欢黏在我身上,从刚
才起就一直不肯下来,搞得我半身麻木没了知觉。它这样安静倒是好,就怕一时
野性发作将我撕碎,到时候法埃回来连完整的我都见不到。
我一直在思考,为何zu如此通人性?是因为一直跟人类生活在一起的关系
吗?可是想起在洞穴中看到的它,那可不是被人类驯化过的野兽的目光。
我在脑中搜寻我所知道的知识。豹神是中美洲古老部落的重要神灵之一,曾
经在安第斯山脉下出土过一尊豹神头像,时间大概是3000年以前的物品。豹
神头像瞪著一双三角眼,长舌外吐,充分表现出其凶猛和威严,嘴两边两个具有
象征意义的螺旋形表明它与祭祀和血腥的战争相关。
自古以来,豹神一直是司掌「凶暴」的恶神,但也有人说,它们是黄金城与
冥界的守护者。
但在阿斯坦波曼族,凶神恶煞的豹子显然是唯一的真神,这里的石屋上处处
雕刻著豹子矫捷的身影,连石柱的顶端都是豹子头像,更加不用提部落居民对z
u的敬畏。
就算我现在是zu的巫女,可到底要怎麽跟它相处?我没养过小动物,没有
照顾它们的经验,倒是老家里有只小猫,小时候曾经跟它玩过。勉强说来,豹子
也是大型的猫科动物,不知道用对待猫咪的方法对它是否有效。
於是我便去抚摸它的皮毛。一开始很担心它会不会突然发飙,但在它似乎是
在很享受的样子,任由我搔它的背部。
听说猫很喜欢别人搔它的腹部的,不知道同样是猫科动物的豹子是不是也这
样。於是我就大胆地把手向下伸了伸,用指尖轻轻刮著它的柔软的肚子。
Zu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惬意的趴在了我的腿上。
它很喜欢别人这麽对待它。果然是猫呢。
看来zu很喜欢我这麽安抚它,舒舒服服打了个瞌睡,脑袋歪到我身上,眼
睛却盯著我看──金色的眼睛真是很漂亮呢。当然我也是第一次如此近的观察它,
如果不是太过巨大的个头和油亮的皮毛,它跟一般的猫咪也没什麽区别吧。
「zu……」
我轻轻唤了一声,结果那家夥很快便有了反应,呜呜低沈回应了我。
我一下子不那麽害怕了。如果不去想它的利牙和身形,zu简直就跟一只可
爱的小猫一样。
「你能听懂我的话?」
它发出哼哼唧唧的响声。一头黑豹如此放松的靠近我,想必是不再对我抱有
敌意,是不是我也应该放下对它的警惕?何况正如法埃所言,日後我就得照顾它
了。
不知怎麽想的,我忽然决定做个小小试验──虽然危险系数比较大,可此时
我却没顾忌这麽多。我想做的,就是将手指伸进zu的嘴里──电视上不都是这
麽演的麽,驯兽师将自己的脑袋放到狮子的嘴里,用来证明它们对自己多麽忠诚。
想到就做。我伸出手,先是慢慢的抓挠zu的下巴,看到它哼哼的舒服模样,
胆子便大了起来,手指也移到了它的嘴边。碰到了它的胡须,Zu的眼睛一下子
睁开了,金色的瞳孔注视我,令我愣住,也不由得冒出冷汗──是不是太过放肆
了?
我们就这麽大眼瞪小眼的对视著。
「那个……你可不能咬我……」
小时候曾经被不知感恩图报的小家夥咬过,那滋味可不好受。
Zu瞪著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啊呜一口吞了我的手指。
我吓得「啊」一声尖叫,但是想象中的剧痛却没有到来。
Zu只是含住了我的手指,没有咬它。虽然看不到,可我能感觉到,zu的
舌头正包裹著我的手指,在热热的口腔里来回搅动,舌面上粗糙感并没有让我不
适,反而很舒服。
它的舌头实在太灵活了,通过一根手指就让我全身都舒适起来。
不过比起这些,zu的乖巧倒更令我开心。这样是不是可以证明我们之前的
感情已经很融洽了呢?
我想抽出手指,没想到却成了麻烦。Zu紧闭嘴巴就是不肯松开,仿佛将手
指当成了心爱的东西,而我又不敢太过用力扯出,只好拍著它的脑袋说:「好了,
你再这麽含著我可就什麽都做不了了。」
它这才松开嘴巴,下一秒就像在讨价还价似的抬头舔上我的嘴巴。
「喂,你未免太热情了吧……」
虽然无奈,可我也得继续让zu舔了下去。也许有人会觉得这样很不卫生,
不过这种行为对动物来说却是收集情报的重要手段,既然想和它交朋友,就要完
全对动物产生信赖。
如果惹它不开心,倒霉的只能是我。
我跟zu就这麽一直玩著,连我自己都感到奇怪,为什麽它这麽喜欢腻著我,
难怪法埃也是一副挺吃惊的模样。说起来,他离开的时间也太长了,我被zu压
著也快全身麻痹,只好站起来准备四处走走看。
「啊呀!」
双腿全部都麻掉了,动一下就钻心的难受,一时没站稳忘记直直倒下去。差
点跟石板亲密接触之前,黑色的影子更快的跑过来,稳稳的托住了我。
我倒在zu宽厚的背脊上,毫无形象的趴在上面好一阵子才缓了过来,回头
尴尬的对它说:「到底还是因为压著我的关系。」
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总之我是抱怨完了。Zu却瞪著无辜的眼睛,滴溜溜
的瞧著我。
我噗嗤笑出声,回头轻拍它的脑袋,「好了好了,我不是在怪你。下面带我
去参观好吗?」
我真是有些神经错乱,竟然正儿八经的跟一只动物说话,更加神经错乱的是,
那豹子竟然像听懂了似的迈著优雅步伐走到我前面,还回头摇摇脑袋,露出「跟
我走吧」的表情。
最最不可思议的是,我对这只神奇的豹子已经不那麽吃惊了──法埃说的没
错,在这里什麽都有可能发生。
我大摇大摆的跟在zu的身後,一路上享受著众人的膜拜。他们似乎已经知
晓我是豹神的巫女,虽然看我眼神依旧怪异,但更多的还是敬畏。
野兽王子13
阿斯坦波曼族的神殿坐落在谷地中央,远远看去成长方形,由几十个环列圆
柱构成柱廊,檐口、屋檐多处饰有金质的盾牌、各种文饰和豹子等装饰性雕塑;
由大块白色大理石饰板装饰而成的中楣饰带,有描述部落历史的连环浮雕;东西
庙顶的人字墙上,雕刻著人类战争、生活的景象,但位於最顶端的却是三只豹子,
位置靠下的是两只金色的金钱豹,全部用黄金熔铸而成,金光闪闪,最上面的却
是一只黑色的豹子,唯有一对儿眼睛是用黄金铸成。我左看看、右看看,怎麽看
怎麽像我脚边的zu。豹子在这里本来就不常见,而纯黑的猎豹似乎更加珍贵。
「莫非你是豹神中的豹神?」
我开玩笑似的对zu说。
神殿主体建筑为两个大厅,两旁各倚一座门厅,东边门厅通向内殿,殿内供
奉著巨大的火盆,那是阿斯坦波曼族终年供奉的神圣火种,火种的後面则是巨大
的浮雕。难得这次不再以豹子为主角,而是驾驭战车的人类,头戴王冠的国王以
及被俘虏的战俘。
我立在浮雕前一动不动,如饥似渴的看著──如果我此时手里有相机该多好、
不然手机也可以,这是多麽宝贵的资料又是多麽重大的发现,为什麽偏偏只有我
一个人能看到呢?
我想起我老爸,如果此时他在这里,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拉著我的手说:
「看,他们真的存在!」就跟当初我一样傻傻的反应。
如此瑰丽的文明只是让它沈睡在不为人知的谷地中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内殿的一面还有个小小的偏殿,我按捺不住好奇走过去。里面没有光,昏暗
看不清脚下的阶梯,於是我一脚踩空跌倒下去。我咕噜咕噜滚了一圈,直直跌进
一个人的怀中──没想到偏殿中还有人。
也没有来得及想对方是谁、能否听懂我的语言,便下意识的说:「实在抱歉
──啊!」
我惊叫是因为对方竟然一手圈住了我,有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耳边:「说什
麽抱歉,有女人投怀送抱我应该接受才对吧?」
低沈却不失华丽的男人声音!
虽然他说著我能听懂的语言,但不是法埃!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相貌,只知道他靠得我很近,几乎是紧紧抱著我,对我
动手动脚。我身上的衣服严格说起来不过是几块布料缠绕在一起而已,如果不做
反抗一定会被他给剥干净。於是我一手紧紧捂住胸口,一手抵著他的胸膛,挣扎
著说:「谁?你是谁?」
有野兽的嘶吼从阶梯上传下来,我抬头看到zu就站在偏殿的入口,於是喊
道:「zu──」
「zu?」
那个男人也看到了zu,便停止了动作,双手一提,轻松扛起我便出了偏殿。
外面的视线要明亮的多,此时我才看清他的相貌──比起还算是温和的法埃,
眼前的这个男人要桀骜的多,一头黑色微卷的头发看起来不是那麽突兀,也是因
为那张完美五官拼凑起来非常立体的脸型,被头发微微遮住的眼眉下是一双闪著
紫色光芒的眼睛,如今正毫无顾忌的盯著我。
Zu走了过来,仰头看著他。他在我和zu之间来回交换视线,最後问我:
「你就是新任的巫女?」
看来有关我的传说已经在江湖上流传了。
我点点头,问道:「可不可以放我下来?」
此时我还被他暧昧的抗在肩上,那姿势可不舒服。
「味道真是不错。」他却拉过我的肩膀,埋头在我颈间嗅了嗅,「zu,眼
光不错。」
他说的话我不明白,可是也不要对我做这麽奇怪的举动──好歹他也是不错
的美男子。
一想到这里,我又对他俊美的外貌痴迷起来,谁知被他趁机压倒在地上,我
还没来得及叫出口的惊呼一下子湮没在他的吻中。
我的脑袋还一片空白,他的舌头也已经侵入了我的口腔,大肆搜刮著内壁,
我全身的力气一下子流失得无影无踪,在随後的几十秒内只能任由他对我为所欲
为。
猛然醒悟过来便开始挣扎,嘴巴还被他紧紧咬著,发出的声音也是呜呜不清。
「怎麽?刚才不还是扑进我怀中的吗?」他松开我的嘴巴笑著说,「已经好
久没有女人对我这麽热情,何况还是不错的女人,男人没理由拒绝吧?」
我终於得空的叫道:「不要胡说,刚才是我不小心跌倒了!」
「哎呀呀,女人就是这麽麻烦,做什麽都要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个混蛋,明明就是在曲解我的意思!
「你在胡说什麽,谁对你投怀送抱……呜呜呜……」
我的唇又被他擒住,这次他不单吻了我,双手还极不老实的探进我的衣服中。
眼看情况危急,zu一下子纵身而起,扑在了他的後背上。我看不到它做了什麽,
只听见他松开了我叫道:「喂,zu,你的爪子抓坏了我的衣服!你这个笨蛋豹
子!」
一个人类和一只黑豹便在我的瞠目结舌中厮闹起来。
我一直以为将会出现血腥场面,震惊的忘记了求救只能捂住自己的眼睛瑟瑟
发抖,可是很长时间过去了,我偷偷扒开手指缝,却看见那个男人和zu正气喘
吁吁的躺在地板上,双方全部都毫发无损。
但是打斗声引来了别人,法埃刚刚踏进神殿,便吃惊的对那个男子说道:
「你怎麽在这里?」
他站起来抖抖身上的灰尘,反问道:「我是这里的神官,为什麽不能来?」
又转头对我笑眯眯,「刚才真是不好意思,重新自我介绍,我是本地的神官,名
字呢,你可以称呼我为萨巴──不久之後的赐名仪式,将会由我来主持。可爱的
巫女小姐。」
神官?
我呆呆的瞅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他就是赐予我名字的人?
我一直以为这里所有的祭祀都会由身为主祭司的法埃主持呢。
不过难怪zu刚才虽然袭击了他,却没有伤害到他,因为知道是自己的「夥
伴」吧。
「萨巴,」法埃却说道,「这次的赐名仪式将会由我来主持。」说著便过来
扶起我。
萨巴看在眼里,却淡淡的说:「这样不符合规矩吧。虽说是个仪式而已,但
向来是我们神官的工作,你来插手不大好。」
似乎合情合理,听他这麽说,法埃噎住了想说的话,没有反驳。可是流淌在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不大融洽。
真可惜,我在一边静静的瞅著──两个美男子还是和平共处更加养眼,一起
皱著眉剑拔弩张的模样真是可惜那神赐的俊脸了。
「走吧,宋小姐,我带你去你的住所。」
法埃拉著我,後面还跟著zu。走出神殿前,我回头瞅了瞅,萨巴双手抱胸
倚在石柱上,脸上挂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视线正好与我相交。那表情怎麽说呢,
仿佛在对我说「我们後会有期。」
看著法埃一声不吭,我好奇的问道:「法埃先生,到底神官是做什麽的?」
因为在我看来祭司跟神官倒也没有多大的差别,同样是神的仆从,不过是称
呼不同罢了。
「怎麽,宋小姐对他感兴趣?」
他一下子就看中了我的心思,我讪讪的笑著。
「劝你少跟他接触,他可是危险人物。」
法埃并不像是个会在背後说人坏话的人,如果让他这麽评价的话,想必那个
叫做萨巴的神官真的很「危险」吧。
没错,是很危险。刚刚见面就对我上下其手,不是危险是什麽?
於是我决定,即使是不错的帅男也少见面的好。
野兽王子14
我的住处并不远,距离神殿也不过几十米,甚至可以说就是神殿延伸到外面
的小偏殿而已。
外面看起来是无甚特色的石屋,里面的装饰却得用「富丽堂皇」来形容。
先别说墙壁上细致漂亮栩栩如生的雕刻,单是屋子两边每隔几步便矗立的金
雕便足够闪耀我的眼睛──印加号称「黄金帝国」,据说印加的整个城池都是用
金子熔铸而成的,想来在这一方面身为「老师」的阿斯坦波曼族也是问不屑一顾。
「zu还年轻,很多事情都依著性子来。在这里,他并不是绝对的。你只要
想好怎麽安心生下孩子,余下的,我自然会帮你做。」
说著,他还暧昧的抚摸我平坦的小腹,期待著我能够为他的种族诞下继承人。
得知消息的zu欢天喜地的赶回来。
「听巫医说你怀孕了,真的吗?」
他揉著我的小腹,把耳朵放在上面,好奇的聆听著。
「这里有我的孩子吗?真是不可思议,我们的希望就孕育在这里……会是男
孩还是女孩?没关系,我会要很多很多孩子的,把他们锻炼成最优秀的战士。」
Zu沈浸在自己的喜悦中,而我呢,一直在惴惴不安中度过。
这个孩子会成为我的约束,法埃看破了我绝对不会独自离开,打一开始就准
备用孩子来要挟我。
更为重要的是,我没有原谅zu,没有接受他的一切,这样生下来的孩子,
从出生起就会背负我的怨恨……
我看不到前方的路了,萨巴呢,他说过会带我离开这里的……
「看你怎麽又哭了?」
Zu给我加了条毛毯,轻轻的搂在怀里。「夜里还是很凉的,别冻坏了自己。」
说著,也脱了自己的衣衫钻了进来。
肌肤赤裸相裎让我恐惧,这往往是一场折磨的开始。我不能否认自己也在情
欲里得到了快感,但肉体与意识是要相分离的,每当我清醒後就会陷入无尽的懊
悔与自责。所以我依旧在排斥,在意识还属於我的时候一再的拒绝zu──即使
我知道,那无济於事。
果然,zu开始不安分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他慢慢剥去了我的衣服,压
了上来。腿间坚硬火热的东西戳在了我的小腹上。
我吓得一个激灵,紧张的说:「别这样!你知道我怀孕了的!会伤到孩子!」
他在我耳边呼哧呼哧的喘息──这正是欲望燎烧的表现──低低的说:「我
问过巫医,他说虽然尽可能不要做,但是动作轻一点没关系的……小雨,我忍不
住了,你现在的味道更香了,给我好吗?」
他竟然连这种事都问过!根本就早有预谋的!
「zu……这是你第一个孩子啊……」
「我知道,但是我想要你……觉得什麽都没所谓了……」
我被他调转身体,怕伤到我的小腹,zu便特意抬高我的身体,却使得我臀
部上翘,似乎更加诱人了。
我清晰的听见他吞咽口水的声音,紧接著,那火热的巨大便抵了上来,在臀
瓣处徐徐摩娑著。
「我想吃了你。」他的手又不老实的游弋到我胸前,在丰满的乳峰上盘旋不
去。滚烫的分身在我的蜜缝处擦来擦去,却逡巡不入。陌生又熟悉的快感一波波
袭来,我仿佛想就此坠落至快乐的深渊。
「zu……」
我凄哀的叫了一声,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感受著巨大的器官一点一点,一寸
一寸的挤进我的身体。
「你还好吗?」
他停了下来,伏在我耳边问道。
我摇著头,咬著下唇不出声。庞大的异物撑得我难受,内壁紧紧箍住它,依
著我的身体撞了进来。
野兽王子50
经过慢慢的试探之後,他忍不住了,扣住我的腰剧烈的律动起来,开始的体
恤都变成了压抑不住的猛攻与激昂。我被他撞得一颤一颤,几次险些倒下,还是
zu揽著我的腰,紧紧贴合我。
Zu已经太熟悉我的身体,虽然他向来不习惯前戏,喜欢粗暴的进入我,但
对於我身上的每一处敏感他都了如指掌。我的身体总是先於意识投降,没几下一
直紧绷的身子就瘫软了。
「啊……呜呜……不……啊嗯……」柔软处被撕扯的疼痛,和如同渗入骨髓
的酥麻混合,让频於性事的身体终於忍不住放声浪叫了起来。
耻辱、痛苦、担心夹杂著高潮的快感,把我煎熬得死去活来。偏偏身後的野
兽更是不肯轻易放过我,一次次地向我索取更纯粹的付出。
「你的身体真美味……好舒服……」
别这样说………
我滴落的眼泪洇湿了被单──
你爱的是我,还是我的身体?
不要让我成为你泄欲的工具,那样只会让我更加憎恨你……
不知道变换了多少次的姿势,混合了双方汗水及浊液的粘稠晶露早已沾遍我
的背脊、胸口及股间,更不用说腹部及双臀与大腿内侧。
但即使令我们达到高潮的次数已不胜计数,zu对我的需夺与掠劫都没因此
有所消退。
一柱擎天的坚挺毫不留情地擦弄著炽热的蜜穴,用力挺动的不规则韵律岔乱
了我的呼吸。
「啊、啊啊、啊……」
「啊……哈啊……啊──」
孩子……孩子……
在快感的旋涡中,我不断沈溺,尽量保持清醒,总算记得说这一句。然而空
张著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Zu似乎执意要我与他一同高潮,他一边做著抽送运动,一边用手抚弄我蜜
缝不远处的花核。
「啊,啊……」随著他的冲击和抚弄,抑制不住勾人心魄的呻吟声飘散开来,
彻底将屋内染上一片春色。
被逼向高潮的喘息在耳边交错作响,几乎融为一体的低喘已分不清究竟是谁
的声音。
眼前窜过一片星火飞舞、百花缭乱的紊乱闪电。
霎那间,我在想,如果zu这样「杀死」了他的孩子,是不是就是对他最大
的报复?
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成真的那天会使得我也万分痛苦……
野兽王子51
我终於见到了阿斯坦波曼族的女人。她们苍老的犹如枯木,被皱折垂盖的细
小眼睛里在看到我时闪著兴奋的神采。
「
哎哟,这就是zu的Aclla,真是细皮嫩肉的。「
「模样倒是不错,就是身体弱了点,不知道能不能生下健康的孩子。」
有的人甚至摸著我的肚子,仔细打量著我。
法埃在一边笑眯眯的说:「各位嬷嬷,宋小姐就有劳你们照料了。」
「哪里的话。能诞下长久以来我们所期盼的直系血脉,也不枉我们苦等了那
麽久。祭祀大人就放心吧,这女娃娃是我们的王妃,我们自当会尽力服侍。」
这些老嬷嬷是法埃找来专门照顾我的。她们住在谷地偏僻的角落,从来没有
出现在我的面前,以至於我以为这个部落没有女人。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在这里
是没有地位的,反观我,虽是一个人类,但因为怀了zu的孩子,便母凭子贵。
法埃与zu的欣喜自不必说,连以前对我侧目而视的人都开始恭敬起来,巫医更
加是小心翼翼的诊疗,生怕出一点差错。
唯有萨巴,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了。
偶尔我也会从他人口中了解他的动向,说是为了给我祈福,神官要一直留在
神殿里祭神,只有在傍晚时分才会在溪边看见他的身影。
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耐心」。我在耐心的等待萨巴,我依旧相信
他。
怀孕後的生活被定格了。
白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寝宫里帮衬著做些小活计,偶尔也向嬷嬷讨教如何
用驼毛编制出精美的织物,活动范围不会超过寝宫。
Zu看过我编织的东西赞不绝口,说要制成衣服给我们的宝宝们穿。
当然他最开心的,是我的温顺。我知道自己无法对抗他,便也生死由命的放
弃了。似乎巫医也给了他警告,於是他的动作温柔了很多,假如我难受得无法忍
受,最後也会干脆的放弃。接吻,拥抱、爱抚还是少不了的,他依旧迷恋我的体
香。
嬷嬷说,即使是女人,恐怕也敌不过我身体的味道。
这股味道对这一族来说是最最无法抵抗的魅力,难怪只有zu敢靠近我。而
法埃与萨巴,恐怕是自制力惊人吧。
我不喜欢这种说法,好像我天生就该是zu的巫女。
直到有一天,萨巴出现了。
那是我怀孕一个月的时候。按照阿斯坦波曼族的习俗,女人怀孕经过一个月
亮的圆缺,要接受神官的祝福,赐予母亲与孩子平安。
我没想到来的会是萨巴,想来他一个月没有露面,原来一直在准备这件事。
从他进来开始,我的视线便久久放在他的身上,渴望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丝希望,
然而他却一直回避,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
我绝望了,好像世界一瞬间轰塌了下来。
是啊,我为什麽会那麽相信他?相信一个阿斯坦波曼族的人会来帮助我?我
最後的希望也被剥夺了,身体先於意识溃败,当嬷嬷搀著我跪在萨巴面前时,力
气全被抽空。
「……每天早上、晚上,我都要向神祈祷,祈求他予你、你的孩子、爱人、
朋友以安宁、信任、快乐、和睦、充满爱的生活和充满希望的死亡……」
他站在我面前念著祈祷词,紫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动摇,也没有一丝的迷
惑。
然而我却诧异了,怔怔的看著他。
「……赐予Aclla之健康,赐予吾族之繁荣,赐予Μα?ροleop
ard永世之权力……」
他招招手,身边的仆从端上一杯酒。
「喝下它,接受神的祝福。」
他亲自将酒端到我面前。
我皱皱眉,刚要开口说话,便被他低声打断:
「喝了它,小雨。」
我心中一喜,因为剥下了外表的冷漠,此时如此对我说话的还是以前的萨巴,
甚至还偷偷对我眨眨眼睛,示意我听他的话。
「我……」
我犹豫了一下,心中还是不安。
「愿神保佑我们的Aclla、保佑我们永世繁荣!」
他忽然高声说道,趁著其他人欢呼的间隙,俯身对我耳语了几句。
野兽王子52
祈福仪式很快就结束了,我被匆匆送回寝宫安歇了下来,心脏却狂跳的厉害。
Zu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研究从黄金城带回来的黏土雕像。说是「研究」,
其实是在发呆,手里拿著以前的我看著就会欣喜若狂的宝贝,心里却空荡荡一片。
Zu要我留在谷地里安胎,不让我外出。但是偶尔他也会从黄金城找来一些
保存完好的雕像,房间里的一角七七八八也堆了不少,但现在的我却没有心思在
意了。
Zu满面春风的进来。
「小雨!我回来了!」
他开心地一把把我搂住,我以为他要吻我,却是上上下下嗅来嗅去。
「好,没有其他可疑的味道。」
这样一番检查後,他才慢慢吻起我的嘴巴,贪婪的索取我口中的津液。
「小雨的味道真好。」
他像是喝醉酒似的,高大精壮的身子完全倚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没有拒绝zu的索吻,也没有拒绝他的拥抱。於是他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紧
紧地黏在我身边。
「听说,你今天去接受祈福了?」
我嗯了一声。
「怎麽没精打采的样子?身体不舒服?」
他担心的问。
我摇摇头,下一秒下巴忽然被身边的人抬了起来,於是对上了仔细端详我面
孔的金色眼睛。
「脸色真的很差,把巫医叫过来吧。」
我连忙拉住他说:「没事,只是好久没有走动了,一时没有恢复过来。」
我的心砰砰跳──我不能将巫医叫来,否则会前功尽弃……
Zu端详了我好久,直到我勉强挤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他才打消了念头。
「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你现在可是我们的珍宝,当然了,对我而言是永远
的珍宝。孩子生下来後,我要去祭祀,一定要好好感激将你赐给我的真神。」
他把我搂在怀里,一脸幸福的说。
我垂下眼,力图不去看他的眼睛。
Zu的眼睛有一种魔力,会瞬间击溃我的决心,假如与他对视,最後一败涂
地的一定会是我。然而,我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是否爱他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问
题了。
饭後去洗澡,正当我准备进浴室的时候,zu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後,看架势
似乎也要进去。
「你要先洗吗?」
我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我是要跟小雨一起洗。你可能会不方便。」
我惊的连换洗的衣服都掉在地上,又连忙捡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来的。」
「巫医说最好时刻都有人在你身边以防万一。」
我还没说出反驳的话,他已经瞬间从比我高一个头的人类男人刷的变成了黑
色的豹子。当从掉落在地上的衣服里探出脑袋後,黑色野兽的脸上露出了「就这
样吧」的表情。
然後用嘴巴叼著我的裙角,往浴室里拽。
「等、等一下!」我不得不把著门框才不至於被它强大的力量拉走。
Zu回头,金色的眼睛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要说什麽好,一时愣在原地,只是清楚不能够这样下去。
但在我犹豫的间隙里,zu竟然已经跳进了浴池,庞大的身体将池内的水溢
出了不少,哗哗流了出来。它在里面游了一阵,把湿漉漉的脑袋探出来说:「小
雨快点进来吧。」
「我不要。」
「为什麽?明明以前我们洗澡的时候都很开心的。」
以前洗澡都不会留下什麽好回忆。我已经懒得跟它解释为什麽,将头扭到一
边去。
「如果小雨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把我的眼睛盖住就可以了。」
「啊?」
「用衣服什麽的遮住我的眼睛就好了。」
让步到这种程度的zu的话令我有些心动了。姑且不论它是zu这个事实,
只是跟豹子洗澡的感觉是非常好的。尤其是它沾了水的皮毛,摸起来像绸缎一样
顺滑,真是令我爱不释手。
我应该拒绝他的,但抱著仿佛施舍似的同情,我开始考虑它的提议──为什
麽只有我知道。
「你真的不会偷看?」
「真的。」
我想了想,脱下外套走了过去。Zu果然乖乖地闭上眼睛把脑袋伸了过来,
让我系上了上去。
我确认没有任何偷看的死角之後,才放心的脱了衣服进了浴池。
感觉到水纹的波动後,zu立即靠了过来。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zu暖
烘烘又滑溜溜的皮毛蹭在皮肤上真的好舒服。我禁不住伸展双臂把它抱在怀里。
蒙著双眼的脑袋搭在我的肩头,後肢踩在我的腿上,前爪环著我的腰,zu
就这样在水中摇摆了起来,显得很开心。我疲惫又心慌的依靠在池壁,借著热水
的蒸汽掩盖自己的脸色。
就快要结束了……
野兽王子53
我闭著眼睛,感觉到带著温度濡湿的舌头舔著我的面孔,当它找到应该吻下
的场所後,便开始轻轻柔柔的舔起我的嘴巴来。
「zu……」
细微的唤了声他的名字後,我只是微微後倾了身子。发觉我没有拒绝,zu
便放心大胆攀上来,前爪搭在我的肩膀上,鼻子在我的脖子那里蹭来蹭去,呼呼
的吸气声都灌入我的耳朵里。看著被蒙上眼睛又拼命讨好我的zu,我忽然在心
里涌出奇怪的感觉。
酸酸的,涩涩的味道──「小雨又想哭了吗?」
趴在我肩上的野兽忽然说道。我一惊,下意识的的反问:「你怎麽知道?」
「味道啊,每当你激动的时候,体香都会特别浓郁,哭的时候也一样。」
我看不到zu的眼睛,不过瞅著他得意洋洋耸动著黑色小鼻头的模样,就能
想象到他的表情。
「如果人类都像小雨这样善良就好了。」它喃喃自语道。
「眼泪有很多种──痛苦的、快乐的、委屈的、不甘的、同情的……就算我
在哭,也不一定是为了你。」
我硬起心肠说道。
「但你的身上有悲哀的味道。」就算它的眼睛被蒙住,我还是能够感受到那
灼热的视线穿透了布料凝聚在我身上,以至於霎那的瞬间我挪不开眼。「你总是
会为被人融入自己的感情,这是我喜欢人类的地方。」
不,你应该憎恨下去的,将对人类的仇恨世世代代的印刻在骨头里。
来恨我吧,哪怕再残酷一点,我也便不必如此为难了。
然而我什麽都没有说出口,我也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要说些什麽。
反而是zu越发兴奋起来。
「记得以前我说过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吗?我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它欢快的在水里扑腾著,在我身边转圈圈。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後,蒙在它眼
睛上的布料飘了上来,那只黑色的野兽变成了人类从水中钻了出来,还滴落著水
滴的英俊面孔对视著我。
「zu!」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情不自禁的叫道。
「不要怕。」他靠近挽著我的腰轻轻松松把我从水中捞了起来,「我只是觉
得我们已经泡了好长时间,应该出去了。」不由分说的抱著我回到寝宫。
他找来毯子给我擦拭身上的水珠,皮肤因为水蒸已经显出大片的海棠色,z
u看在眼中不由得呼吸加重。
他的眼睛里写著清清楚楚的欲望。
「zu……」
我将毯子提到胸口,拘谨的看著他,口舌发干的说:「白天……萨巴送来了
神酒,说是你也应该喝的……」
我按捺住砰砰乱跳的心,观察他的反应。
果然,片刻的疑惑後他叫来了嬷嬷──如我所言,那精巧杯子里盛的的确是
神酒。
白天因为zu不在而忽略了对他的祝福,然而祈福仪式中Μα?ροleo
pard也是必备的环节。
所以zu并没有对此产生太多的怀疑,在我的凝神注视下端起了酒杯。
我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直直的看著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zu的一丝迟缓与犹豫都会让我紧张万分。
没关系,他不会发现的,坚强点,小雨──「为我族的昌荣,为Aclla
的健康──」
他庄重的说道,一仰头,玫瑰色的液体便汩汩顺著喉咙滑了下去。
就在我暗自松了一口气之际,忽然被他抓住手腕,直突突的拉进怀中。下巴
轻轻一挑,那充满了醇酿的火热之唇便吻住了我,火辣辣的液体顺著我的嗓子倾
注下去。火热的舌头一强行进入,便霸占了我的口腔,像要吸走呼吸一般,辗转
换著角度纠缠!舌头在湿润而又**地厮磨,不放过我口腔内的任何一个角落,带
著酒的香醇与他的霸道的狡猾舌尖,轻轻地划过我上颚。
糟糕……喝下去了……
野兽王子54
玫瑰色的液体溢出嘴巴滑了下来,紧跟著便是炽热的印记,随著那芬芳的滋
味遍布了我的全身。
Zu贴了过来,用唇急烈地亲吻著我的肌肤,吸吮著我身上的酒液。他的唇
齿在我身上留下一串串印痕。
「我要与你分享神的赐福──」
疼痛,兴奋,刺激无数的感觉涌向我的身体。
不是酒醉,而是我醉了……
神酒成功挑起了zu的欲望,他三下两下就脱光了我的衣服,精悍的胸膛随
即压了上来。
有些粗糙的手掌在我腹部来回游走,仔细又轻柔,像要确认里面是否存在一
个小小的生命。
以往的经验告诉我此时的反抗一点都不明智,於是干脆毫无怨言的被他抱著,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的手指却紧紧抓著床单,脸色煞白。
滑过腹部,带著温热与迫不及待,一只大手罩上我的乳房,我神经一紧,双
乳在他的大掌下轻颤著。
修长的指头拔动著我的乳尖,控制不住的焦躁汇聚在顶端,连我自己都感觉
它在他的指尖越变越硬。
Zu的眼睛眯了起来,细细的端详我,不知道是冷静还是在隐忍,然而我的
呼吸却被他撩拨的有点急促,胸口起伏像是对他投怀送抱一样。忍受不了如此暧
昧视线的注视,我抓起他的手腕,结结巴巴的说:「不要这样……」
「为什麽?这并不是不被允许的。」
他慢慢用力揉捏起来,俯身低语。做爱是适可而止的,然而爱抚或者其他却
并不被禁止。他开始用这样的方法来挑逗我。
「我喜欢看小雨高潮时的表情,那麽可爱,那麽羞涩,跟平日里你的不一样,
想让我压在身下再狠狠疼爱……」
他神情自然的说出如此大胆的话,令原本就在羞赧中挣扎的我更加恐慌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高潮的时候是什麽模样,然而会在那一刻全无顾忌的妥协也是不争
的事实。
Zu说的对,我心疼他,我的身体也会接受他,但在此时才发觉这一点不禁
令我更加悲哀。
此时zu已经埋头在我胸口,开始大口地啃咬,用舌头拨弄著鲜红挺立的红
果。只要我微微垂头,便清晰的看见鲜红的唇舌在我的乳间流连,滑腻的奶白色
肌肤上穿梭著鲜红色舌头的景色,**得令我窒息,丰满的乳肉被他的手捏到变形,
像要流出滑腻的乳汁。
乳尖被他含在嘴中,灵巧的舌头一下一下扫过它,坏心眼的用牙齿轻轻厮磨,
又像婴儿似的吮吸著。觉察到我身子的僵硬,他抬眼邪肆的一笑,将我的慌张与
羞涩都捕捉到眼中。
等他终於松了口,胸前那两颗红果已经染上水亮的殷红,红肿不堪了。
「小雨…………」他陶醉的低喃,醉酒一般倾斜在我肩头,双臂却紧紧搂著
我。
快了,药效就要发作了……
我闭眼祈祷,对耳边心脏的跳动声充耳不闻。
我要自由了……要自由了!
野兽王子55
我在等待著,等待那令我解脱的时刻,然而在惊喜来临之前,我等到的是眼
睑上的一个吻,像是某个誓言,慎重,温柔,又亲昵,柔软的嘴唇压著我的睫毛,
停留了许久……
这个出乎意料的亲密动作,让我的心脏像被电击一般,扑通,扑通……跳得
更加剧烈,身体僵硬住了,似乎不知道该做出什麽反应。
只是一个吻而已,却足以击碎我全部的决心!
宛如阳光一样的眸子细细的看著我,那眼神里还有著一点不解,像对我说
「怎麽了?」
因为他的亲吻,我竟然有些乱了手脚,全然不知自己现在正以怎样一个呆滞
的表情在看著他。
Zu却打起了呵欠,舒舒服服枕在了我的肩头,猫一样的喃喃著:「好困啊
……」
仿佛印证他的话,抱住我的力气也减少了很多。他干脆拥著我躺下,手臂还
牢牢的横在我的腰间。
他似乎困极了,气势软了不少,蔫蔫的像一只嗜睡的猫,奇怪的说:「我觉
得好困,刚才还想给你看一样东西,看来要等到明天了──」说完打了一个大大
的呵欠,迷离著眼睛盯著我瞧,手指摩梭著我的脸,一脸满足的笑著:「小雨,
我一点都不喜欢成为Μα?ροleopard,不过,如果是为了你,我一定
会成为最优秀的首领的……」
我握紧他滞留在我脸庞上的手,咬著下唇不言语,然而视线久久不能从这样
一张安逸的容颜上离开──月光下,即将沈睡的脸庞柔和的少了一份强势,浓密
的睫毛在鼻翼两侧投下一排细密的阴影,棱角分明无时无刻不充满霸气的容颜如
今无声无息,那双金色的眼睛日後恐怕再也见不到了吧。
「怎麽了?」
他忍著困意努力睁大眼睛问道,有些担心。
心里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力量,我重重吻上他的唇,学著他的样子把舌钻入
他口中。Zu有些激动,更多的是措手不及,呆呆的被我吻了後才想起回应。我
们纠缠著,直到一方的气息被两个人吞并,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我。
「我太高兴了,这是小雨你第一次主动吻我……这样的心情该如何形容?天
啊,让你分享到我千分之一的快乐,恐怕也会让你乐坏的──」
我紧贴他的胸膛,肌肤下那颗正剧烈跳动的心正对著我,仿佛在诉说它的爱
意。月光太美,花太香,恍惚间,zu欢快的笑颜如梦似幻,回味悠长。我抚上
他的眉眼,细细的摸著,定定的看著──黄金一般的眼瞳中,有我的身影。
但心却一瞬间的揪紧了。
「zu……变成豹子好麽?」我低声说道。「让我……抱抱你……」
「小雨依旧不喜欢这样的我?」
他喃喃著,声音里战栗著一丝悲伤。
我摇著头,告诫自己要坚强,却依旧止不住充盈出眼眶的泪水。
他吓坏了,慌乱的安慰我:「好了,别哭,我变成豹子就是了。」於是变成
了黑豹的模样,侧身摩挲著钻进我的怀中。
「这样被小雨抱著也好舒服。」
它枕在我的胳膊上,金色的眼睛弯成月牙,嵌在黑色的脸庞上,宛如黑幕上
的皓月。小鼻头一抖一抖的,最後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四爪一抱,死死的缠住了
我的腰,大脸习惯性的在我肩上蹭了又蹭,满足的叹息一声後,闭上了眼睛,才
吐纳著均匀而清绵的呼吸静静睡去。
我翻身将这黑色的动物搂在怀中──夜的凉,敌不过它的温暖,甚至连心中
空虚的角落也被什麽东西给填满了。
「zu?」
静静等了一下,我才轻轻唤道。
他哼唧了一声──像身为豹子似的他一样──迷迷糊糊的应和著:「嗯……」
声音却微小的不可闻。再次轻唤他,已经没了反应。
它睡著了。
我麻木的盯著天花板好久,觉得眼眶被酸涩的液体充盈,又慢慢滑落。
刚刚被他亲吻的眼睑越发灼热了,会烙下令我永生难忘的印记吗?
「zu……请原谅我……这不是背叛,我只是要回到原来的是世界……我不
讨厌你,甚至……」
後面的话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已经熟睡过去,我的话想必一句都没有
听见吧。原本这便是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剖心表白也好,临行前的告别也罢,
听众只有我自己。
如此分离,他日再见,说不定他再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将我捧在掌心疼爱。只
是知道会有如此结果,我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离开。就像祭祀时萨巴在我耳边
的一声低语「一切都准备好了,今晚我们就逃走」,让死去的心重新泛起波澜。
为什麽我留不住你的人?
可惜你不明白。
最後一次抚摸他的脸庞,我无声的阖动嘴唇:我永远都不会像一只宠物那样
去祈求主人的欢心。
你不明白……爱情不是驯养……
野兽王子56
赶到约定的地点时,萨巴早已经在等待了。远远看著他一脸焦急,终於在看
见我之後露出了一丝安慰。
「我真怕你赶不及了,还在想自己调的酒是不是出了问题。」
「找这些花费了一点时间。」
我指著手里的一堆东西,算是我留在这里的报酬,无非都是一些古物。
其实延误我时间的是zu,但我不想告诉萨巴。
但那加了**的神酒还是有效的。
虽然我也喝了,但在事前就被萨巴预料到,於是在祭祀的时候就早早给我服
下了解药。等待zu熟睡的过程是漫长的,有几次让我以为要前功尽弃,也有很
多次想要放弃。
「真是到哪里都少不了你的考古癖。」
萨巴苦笑著摇头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扯下披肩系在我肩上。「夜露太重,小
心点。」
那包裹里还有zu在黄金城中给我的宝剑──我也将它带了出来。
谷地里很安静,万物沈睡,连我唯一担心的法埃也不是威胁了。萨巴之所以
准备那麽久,就是为了等待法埃不在谷地的日子。Zu成为Μα?ροleop
ard之後,每个月法埃都会消失几天日子,而剩下的威胁,目前正在寝宫中沈
睡。
一想到zu,我就莫名其妙的感伤。
「怎麽了?」萨巴发现了我的不妥。
「没事。」我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萨巴是在帮我,我不能对他表现出不
开心的模样,何况,又是因为zu的关系。「我只是太兴奋了,一想到不久之後
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便高兴的不能自已。」
他复杂的笑笑,低声道。「很抱歉,让你等那麽久。」
「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他不言语,目光驻留在我脸庞,却似乎透过我在看向别处。
「走吧。」
他说。
正如我之前了解的那样──Pacarictambo是一个盆地,四面环
山,除了一条横贯南北汇集成湖泊的河流之外,没有任何的出口。此前zu带我
去黄金城,正是越过了谷地最高的山峰。但此次萨巴却拉著我一直行走在湖畔。
「小雨,你的水性如何?」
正在我奇怪的时候,他忽然问道。
我虽是长在海边,但水性极差,为此不知道被他人嘲笑过多少次,於是便讷
讷的说:「不大好,游不到几米的。」
他笑笑,又问:「水下憋气呢?」
我有些为难。「没有试过,也不知道,一分锺应该没问题的吧。」
与其说过他听,不如说是给自己勉力。总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问出这些话来,
便说:「我们要从水路走吗?」
「水路比较安全。」他的视线移到漆黑的山峰──之前都是zu带著我越过
那里出了谷地。「我的脚力比不上zu,从山峰越过恐怕会有危险。」
他将行李都包裹在一起,我站在一边,忽然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萨巴将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他低头整理东西,头也不抬的说:「现在我只想著把你送出去,剩下的日後
再说。」
野兽王子57
乌云层层叠叠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没有月光,湖面更是一片死寂。萨巴早已
准备好了小船,慢慢向著山峰脚下驶去。船桨在水里无声的滑动,身後波动著马
尾藻闪出的磷光。小船来到山峰下再也没了进路,在我好奇要怎麽逃走时,萨巴
将一些重要的东西包在防水的油布里,说道:
「等一下我们从湖底潜走。」他指指脚下漆黑深不可测的湖水。
「啊?」
「湖水下面有一个洞穴,从那里穿过去可以到达外面。而且水能掩盖住你身
上的气味,不会被发现行踪。」
他一边说著一边除下我身上多余的饰物,看到我手腕上墨绿色的珠子时,他
愣了一愣。
原本是墨绿色的串珠早已经变成墨色了。
「这个……是法埃给你的?」
我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似乎早就知道这珠子摘不下来,便连尝试都不做。「记著,逃
出去後,无论如何都别被抓到,即使被抓到,也千万不要与法埃单独在一起。你
一定要小心他。」
他严肃认真的说,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当务之急是要如何从湖底的洞
穴里逃走──我的水性并不好。
萨巴脱得差不多精光,身上只有一条短裤──背後两条蛇相互交缠的奇怪图
案在黑夜中愈发的诡异。我来不及问他渊源就别萨巴搂住,站在船舷他低声叮嘱:
「牢牢抓著我别松手。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你平安送出去的──深吸一口
气!」
我「啊」的一声低叫,身体已经悬空,随即噗通一声掉入水中。冰冷的水包
裹住我,连血液都都被冻住,感官麻痹。耳朵、嘴巴、鼻子似乎都进了水,我吓
得怕极了,紧紧搂著萨巴的腰,只觉得自己不断在向下沈向下沈……湖底遥不可
及,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沈到哪里……
我觉得自己快窒息了,身体僵硬,我想要空气,好难受……
一阵痉挛,我的左腿小腿肚开始抽筋──像被一个粗心的调弦人忽然把琴弦
拉紧了。在这个没有光、没有热、也没有边际的水域里,身体上的疼痛被放大无
数倍的侵入我的潜意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在冰冷的身子里迅速的游荡著。
被扩散至身体每一个角落的痉挛,使得我喉咙里腾的升起一股气流欲将这疼痛感
放肆的喊出来,可惜这股外强中干的气流始终没能冲出那两瓣薄唇,硬生生的给
退回了肚里,成了一团闷气。在这团闷气的催发下,长时间被冷水浸泡得四方游
走的意识,现又开始丝丝屡屡的回归到我的躯壳之内了。
无底的黑暗中似乎隐隐有急促的呼吸声……
我开始挣扎,随即有人吻住了我的嘴,给我生命的空气灌注了进来……我身
体一松,失去了知觉……
小时候爸爸教我游泳,站在齐腰的水中,他说好会一直托著我的腰,结果手
一松,让我沈了底。
我大哭著埋怨他,他却笑嘻嘻的说:哪有不会游泳的考古家?然而老爸的斯
巴达教育方法让我产生了恐水症,多年之後,我也依旧是一只旱鸭子。
不过再怎麽「暴力」,做事这样不知所谓的老爸也看不到了……
爸……
你到底在这片无垠土地的哪里?我找不到你,也快要迷失了自己……
野兽王子58
小雨……
好冷……谁来救救我……
小雨──
有温暖的东西靠了上来,好舒服……我紧紧搂著它不松手,觉得安心了,我
又昏昏睡了过去。
耳边是劈啪劈啪木柴燃烧的声音,眼上方是空荡荡、灰暗暗的洞壁,睁开眼
睛许久,我才明白自己是在洞穴中。
萨巴就躺在我的身边,与我紧紧相依,连肌肤的触感都清晰的留在脑海中,
滑腻得令我立即意识到彼此都赤裸著身体。
梦中那温暖的来源,原来是萨巴的怀抱。
他睡得很沈,原本打理的很清爽的黑发乱蓬蓬的散开著,鼻翼旁边露出两道
深深的凹痕,眉头纠结在一起,嘴唇抿得紧紧的,似乎并不轻松。我们尚在逃亡
中,刚刚在水中一番折腾差不多又耗费了他的体力,虽说现在姿势暧昧,我也依
旧没有起身吵醒他的打算。
肚子有些痛,似乎因为刚才落水而受了凉。我想睡一觉便会好,但那隐隐作
痛的滋味越发强烈,冷热纠结在一起,终於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萨巴立即睁开了眼睛,看到我脸色煞白急切的问道:
「小雨,你怎麽了?」
「我有些冷……」
他摸摸我的额头,说:「有些热,是刚才受凉了吧?」说著从油布里翻出一
个皮囊,拧开盖子递到我嘴边。「以防万一我带了一些药酒,先喝下去暖暖身子。
你是有身孕的人,我应该小心的。」
喝了几口药酒,火辣辣的立即驱散了体内的寒气,也不像刚才那麽难受。听
了萨巴的话我才想起自己已经是准妈妈,摸著肚子心里说:孩子,妈妈真是对不
起你。
萨巴的表情有些复杂,他默不作声的让我再躺下休息,自己将已经烤干的衣
服收拾起来。
转过身的时候,我看见了他背後的图案。两条蛇在火焰的阴影下相互扭结,
彼此吞噬,没有比这更加诡秘的事了。我忍不住问:
「你身後的图案……」
他转过身,在火光的映衬下,萨巴就好像要渐渐消失在黑暗中一般……
「是封印。」
他淡淡的回答我。
「封印……?」
「我说过了吧,蛇在我们的文明里代表著诅咒与封印,是不祥之物。」
我「啊」得张大嘴,不知道为什麽他可以露出如此平淡的表情。
萨巴伸手摸著後背上的图案,若有所思,再度抬头时,没来由的令我一震─
─紫色的眼眸在黄金色火焰的照应下,竟有一种别样的妖冶。
我很想知道那图案的渊源,可是面对这样的萨巴,不知为何我竟然开不了口。
「这是对『过去的我』一个埋葬,有了它,我便能彻底告别从前了。」他抬
起头,盯著我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是一个神官,应该无非爱恨的执行自己的
职责。」随即又自嘲的笑道:「不过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违背当初的誓言了。」
像隐藏在荆棘後的鲜花,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不曾真正见识到它的娇
颜。萨巴用轻浮、没所谓的外貌将自己严实的包裹起来,那似乎在滴血的内心,
我看不到,也碰触不到。
野兽王子59
安静不说话的萨巴似乎穿上了哀愁的外衣,你无法忽略他的存在,会被这男
人忧郁的眼神感染,情不自禁的心痛。
萨巴,你到底是什麽人?
然而话到嘴边却是与他同喜同悲──
「後悔吗?」
我讶异於自己的疑问,难道自己已经融进了他的情绪、看破了被他隐瞒的真
正感情是什麽?
後悔──
他该是後悔的模样吧……
「後悔什麽?要说後悔,我只怨恨自己没有能力尽早带你出来。」他盯著我,
眼神太过复杂,令我不解。「该後悔的是你吧……」话一转,说出令我震惊的话。
「刚才,你一直在喊著zu的名字──」
我大惊,不可思议的看著他,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仿佛在掩盖一切似
的心虚动作被萨巴看到,无非是一种默认。
「在你刚才昏迷的时候……」他低低的说,「衣服湿透了,我给你换下来,
你一直喊著『zu』……」
不……
我惊恐的摇头,想要否认萨巴的话。
我没有,一定不会的!即使我失去意识也绝对不会在想起那个男人!
「你乱说──」
他却直视我的眼睛,似乎要我正视自己的内心。「你真的後悔了……即使那
个时候你说不想让自己有什麽留恋……」
「我没有,一定不会的,我对zu……」
「所以我後悔了!」他忽然高声怒喝打断了我的话,回应响彻空寂的山洞,
幽远回长──「早点带你离开,你就不会对zu……」说著,他双手捂住脸颓败
的坐下,「我恨自己没用……什麽时候都是如此……」
洞穴霎那间陷入寂静,连木柴的燃烧声音都那麽刺耳。我坐在火堆的一端,
无声的看著另一端的萨巴。我觉得自己伤害了萨巴,也辜负了他,我竟然不能反
驳他的话,给他一个安心。在我不知道的内心深层还有著zu的影子,我无法排
除他的影响,因为他的确融入了我的生命,令我再也无法忽视他。
眼睑上的灼热感也越发强烈。
「至少……他还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我低低的说道,这是我对萨巴唯一的解释。
「要我说忘记他是谎言,然而……」我顿了顿,接著说:「我也下定了决心
跟你离开他。心里有一个人,不一定是因为爱。恨意往往更加长久……」
似乎对我的话有了反应,萨巴默默的看著我,眼中的哀伤更加凝重。
「恨意更加长久……」
他重复著我的话,苦笑著自嘲起来,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祷告。
「小雨,我太激动了……」终於他恢复了正常,将少有的激烈感情收敛起来,
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请你原谅我,我只是在怨恨自己的无力。如果我再能够
坚强一点,你就不会为是否选择离开zu而为难了──至少,不会拖延到令你怀
有他的孩子。法埃和元老院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们逃走的危险也大大增加了。」
「元老院?」
我对这个新出现的名字好奇起来。
「你知道的吧,zu不是唯一的权威,虽说他是我族唯一的象征,然而在决
策执行力上,要受到元老院的制约。」
我想起来法埃曾经对我说过:zu还年轻,他在这里并不是绝对的。那时我
以为他在夸夸其谈,原来真的存在一个能够约束Μα?ροleopard的力
量。
「那些老头子们的想法食古不化,法埃便是他们的代表,你可以想象他们对
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多麽期盼。发现你逃走後,他们一定会掀翻了这里来寻找你。」
「为什麽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元老院在另外的地方,只有法埃有资格觐见他们──而我,则是不被信任
的一方。我们应该感谢法埃最近对你的疏忽,他开始经常去元老院报告这里的情
况,才使得我们今夜有机会逃走。」
原来法埃每个月神秘失踪的几天是去见元老院的人。
听到这里,我猛然想到──「可是萨巴,如果元老院跟法埃会大张旗鼓的搜
寻我,同时不见了的你也一定会被怀疑的。」
他淡淡的一笑,似乎早已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回去。」
「为什麽?」
我惊问道。
他的视线望向别处,似乎要透过厚厚的洞壁直达谷地。
「那里……并没有给我留下美好的记忆……」
野兽王子60
我不想有孩子,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虽然他的出生被很多人的期待。
Zu是一只能变化成人类的黑豹,Μα?ροleopard,他不是人类,
不是动物,也许是神?但这样神秘的种族到底会以什麽方式繁衍、我怀有的孩子
又将以什麽形式出生?
人类?
豹子?
还是两者的结合?
对此我甚至不敢想象,生怕那是一个令我崩溃的局面。
──曾经,我如此认为。
但是当肚子里真实存在一个小小的生命,我便再也不能忽视他、扼杀他。
我有了身为母亲的自觉,虽然对zu的不甘与对孩子的爱矛盾得令我更加为
难。
我好奇的问萨巴,zu是怎麽诞生的?
他说zu出生的时候,zu的母亲是以豹子的形态生下的他,所以从出生开
始,zu便维持著黑豹的模样。与其他之前许许多多以人类姿态出生的同胞一样,
他们「成人」的第一关便是学会变成自己的另一种形态。
「即使你是人类,但zu的孩子也依旧拥有Μα?ροleopard的血
统。就算你想否认也没有用,你生下来的人类婴孩迟早也会变成豹子,在他们的
血液里天生就有著对另一种形态追求的因子,这是我们一族长久以来积累的传承。」
这似乎便是我已经被注定了的命运──
曾经这一族都是Μα?ροleopard,但近亲繁衍以及其他原因令他
们的族群越来越少,以至於现在只有zu一个人拥有Μα?ροleopard
的血统,自然也就肩负起振兴的重担。
如此说来,我便是他们最後的救命稻草。
肚子还微微有些痛,但已经不那麽明显了。我不想令萨巴觉得太过内疚,何
况身体恢复的也差不多,便告诉他可以出发了。
我目前所处的洞穴,後面有一潭深水,刚刚萨巴便是带著我穿过了谷地湖水
下的隧道从这里浮出来的。只有萨巴知道这条秘密水道的存在,便也成了我们逃
亡必胜的法宝。再者如他所说,水能掩盖住我的气味,断了法埃追踪我的途径。
收拾妥当後,我们便沿著洞穴向外走,不多时便走到了尽头。萨巴将火把举
高,摸索著找到洞壁上一块突起的石块,拨弄几下後,眼前的巨石慢慢移动起来,
他在旁边微微用力,整个巨石便像拉门一样移到一边──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条
岔路。
萨巴对此轻车熟路,他带著我向右边的方向走去。
很暗,也很安静,偶尔有风穿过石缝的丝丝声与嗒嗒滴水声。我紧跟在萨巴
的身後,觉得走了快有一个世纪那麽长。
不久我们来到了一个比较宽阔的洞穴,当萨巴将洞壁上的火把全部点燃後,
我差点吃惊的叫出来。
祭坛、贡品、地面上已经灰黑的火药圆圈──这里是奇穆人将我供奉给zu
的地方!
当初与我一起供奉给zu的祭品──那些烤制的猴子早已经风干,看来自我
之後,奇穆族再也没有送来别的女人。
我自嘲的想:是不是可以说我令他们感到很满意?
「沿著我们行进的反方向一直走,会到达谷地後面的树丛。上次法埃就是这
样将你带进谷地的。那个出口很隐蔽,不细心观察是发现不了的。」
谷地外面的太阳令我泪流满面。
曾几何时,我真的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出来了,然而自由的空气就我的身边,
我贪婪的大口呼吸著,它们带给我勃勃生机。
野兽王子61
萨巴丝毫不敢放松,来不及与我分享喜悦,他急急的说道:「我们要快点走,
去有你同胞的地方。」
他从包裹中抽出一件袍子披在我身上。袍子外面是绚烂的彩色,里面是庄重
的黑色,我看著眼熟,猛然想起萨巴在赐名仪式上穿过。
那个时候我还开玩笑的让他送给我,现在却披在了我的身上。
他仔仔细细的为我穿好,「这是你那时想要的东西,我现在把它给你。这件
衣服能盖住你身上的味道,不会令zu发现你──好了,已经嗅不到你的体香了。」
他在我身边转了一圈,放心的说。
为了我的逃亡,萨巴竟然准备了这麽多,我拽著身上的袍子,心里漾起异样
的感觉。
如果zu能够像他这麽温柔,说不定……不对不对!我在心中对自己连连摇
头。宋新雨!你到底在想什麽?事到如今为什麽还要给zu机会?既然要走,就
走得干脆一点,不要婆婆妈妈。
我裹紧了披风,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连一直都很严肃认真的萨巴也禁不住
笑起来。
「这个样子,一定不会有人发现你的。」
我嗯了一声,忽然心情复杂了好多。
萨巴牵著我是手在雨林里前进,显而易见他对此很熟悉,这片於我而言充满
了各式各样危险又完全陌生的土地在他眼中就像自家後院一样熟悉。
我握著萨巴的手,慢慢跟在後面,看著前面为我遮住大片阳光的高大背影,
忽然很想靠上前去依偎……
我从来没有问他是否有心爱的人。答案我早已知道──只有深切爱过的人才
会有他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细心。我想起程昱对我说过的话,看男人要看他的眼
睛,嘴巴可以说出谎言,面部的表情可以作假,唯有眼睛,那里才是最真实的光
芒。
开始的时候我不懂,直到遇到了zu、遇到了萨巴。现在想想,从一开始我
就忽略了那最真实的光芒……
能被萨巴深爱的又会是什麽样的女子呢?不管怎麽说,一定会非常幸福的吧。
我沈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没有发觉萨巴已经停下脚步好久了。他警惕的回头,
眯起眼睛望向远方。
「抓紧我,快点跑!」
他一声令下,拽起我的手便开始飞奔──与其是我跟著他跑,不如说是被抱
著向前冲。我以为只有zu才有这样的力气,原来萨巴也是深藏不露。
我只看到神情紧张的萨巴,然而周围的气氛却并没有给我这样的感觉。
雨林里还是安静如常,偶尔也不过是虫鸣鸟叫,远方野兽的嘶吼也不会给我
们带来太大的威胁。然而萨巴的脸色却越发苍白,似乎为了安抚我的神经而绝口
不提。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我刚想拨开遮在脸上的披风,就被他一把拦住。
「没关系……」
话音刚落,一声尖锐的呼啸声打破静谧的凌空响起。
我呆呆的想掀开披风看看究竟,萨巴却反应迅敏的飞身抱住我滚到的一角,
几乎是同时的,在树丛里沙沙的游动声以极快的速度向著我们袭来。
我们被追击了!
野兽王子62
我们被追击了!
会这样穷追不舍的,只有阿斯坦波曼族!
我紧张的拉住萨巴,「会是zu吗?他醒来了?」
萨巴摇摇头,被识破了踪迹後反而冷静下来。他放我下来,整理了下披风,
确定我的气息不会飘散出来後让我趴在一边的草丛中。密实的灌木将我遮的严严
实实,我身上的甜香也因为披风的关系而「消失」了,除了萨巴,不会有人知道
我在这里。
「安心躲在这里。」在追击者来临之前,他抓紧时间嘱咐我。「无论我发生
什麽事情你都不要现身,要知道我们唯一的目的是送你平安出去,千万不要一时
冲动,我这麽做都是心甘情愿……他们不会找到你的……」
我慌乱的点点头,只见萨巴从我的行李中抽出那把剑,几乎是同时从草丛里
跃出几个人。
不是zu。也不是法埃。
我甚至听到了萨巴舒缓气息的声音──
「神官大人,请你将巫女交出来──」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麽。」
「神官大人,请不要再做出忤逆之事。你应该明白,这次的巫女跟以往不同,
由不得你肆意妄为!」
我听了那人的话,好奇心立即被激发──萨巴也有属於他的秘密,甚至比法
埃更加神秘。他们都有事情瞒著我,不单是我身为巫女的作用,还有其他的……
我打起精神仔细听他们的对话,但肚子却不适时的痛了起来,我咬著牙不让
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你们有你们的想法,我自然也有我自己的。」我听见萨巴说道。「法埃与
元老院的意志代表不了我,我不会再让悲剧重新发生的!」
悲剧?!
似乎是萨巴的气势镇住了对方,四周一下子安静了,连风吹草木的沙沙声都
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紧张的气氛还是一触即发,空气凝结了无声的对抗,双方正在屏气凝神
的寻找彼此的破绽,伺机下手。
终於,有人打破了沈静──「神官大人,请不要令我们为难。你所处的地位
应该令你明白形式的严峻,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等待。豹神大人与元老院都热切
期盼著小王子的诞生。如果您执迷不悟,只会遗憾的被视为对本族的背叛!请交
出巫女──」
「我不知道。」
他断然拒绝道。
「神官大人,我们不知道你用什麽方法隐藏了巫女的气息,可你的身上却沾
染了她的味道,辩解是毫无意义的,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发现。」
我和萨巴都疏忽了,一直跟我在一起的他不可避免的染上了我的甜香。
不过既便如此,萨巴也依旧否认到底。
「很遗憾,对於这种情况……我们接到的另一个命令便是:除掉背叛者!」
萨巴!
我几乎就要惊呼出声!
他们要杀掉萨巴!?
我要抬头看清眼前的形势,却被一阵剧烈的腹痛打断,不得不重新爬下。
好疼──
冷汗冒了出来,视线也快要模糊了。我死死抓著草径,疼得就要失去知觉了
……
我依稀听见萨巴讥讽似的说:「就凭你们?不要忘记了,我曾经也是Μα?
ροleopard……」
野兽王子63
Μα?ροleopard──!!
这个已经再熟悉不过的词令我精神一振,湿凉的土地也让我清醒了不少。我
在回忆刚才是否是自己的幻听──萨巴说了什麽?他是Μα?ροleopar
d?跟zu一样的Μα?ροleopard?
毫无掩饰的敌意扩散开来,彼此撕破了最後的伪装。
对方人多势众,围杀而上。我眼前就见那漫空飞舞的银色寒光闪来闪去,破
空之音像锐哨般在耳边尖啸。
原来……杀戮之舞也可以如此美丽……
手持长剑的萨巴仿佛在跳著热情的祭神之舞,所到之处用鲜血贡奉自己的虔
诚──
然而追击者人数过多,总有他顾及不到的死角。趁萨巴不备,有人从後面偷
袭而来。
我记得他对我说过的话,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不要现身,然而在那一刻,我的
身体比意识更快的做出了反应──
「萨巴──!」
来不及想太多,我冲出了灌木。速度太快了,即使对方认出是我也来不及收
剑,眼见剑锋逼近我的喉咙,身後的萨巴翻身一剑刺过去,击飞了他的武器。
见我行踪已经败露,萨巴也无心恋战,背起我转身就跑。余下的人也未作停
留,匆忙追上来。还有一人吹响了骨笛,在召唤远方的族人。
不管是元老院还是zu的决定,萨巴难逃一死了,不论是我的逃亡还是萨巴
的叛逃,带著我,我们都无法逃脱。
「丢下我的话,起码你还能平安逃走……」
「你在说什麽傻话!」萨巴头也不回的说道。「如果不能带你离开,就算我
逃掉还有什麽意义?」
道路崎岖,即使伏在萨巴的背上也是颠簸不断。肚子越来越疼了,即使看不
到自己的脸色我也清楚现在该有多麽苍白,同时消失的似乎还有自己的热度……
我不得不趴在他的背上,觉得自己是在极寒之中困乏无力的人,慢慢睡去……再
也不能醒来……
但是不久,腿间的一股热流激醒了我,温温热热从我体内带走了什麽……
萨巴觉察到我的不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我放下。看清我的模样,他脸色
刷的苍白,张著嘴,指著我不可思议的说:「小雨……你……」
绚烂的袍子上不知何时开出了殷红的小花,先是繁星点点,接著一片连著一
片扩散开来……
我无力的倒在一边,木然的看著自己,血还在流,洇透厚实的外袍……
我看到萨巴吃惊到不能说话的表情,再低头看看自己,茫然无措……
我受伤了吗……
「小雨!!」
疼昏之前,我的意识彻底的空白了……
野兽王子64
空气里飘散著水果的芬芳,人声鼎沸格外清晰可闻。
帐篷与兽皮毡子再熟悉不过,这里是奇穆人的部落。
肚子不再痛了,取而代之的是奇怪的灼热……以及陌生的失落。
醒过来的瞬间我就明白自己失去了什麽,肚子像被剜空了一大块,我的孩子
跟我的灵魂都流走了……
我的孩子没了。
不知道男孩女孩、也从未出生到这个世界,即使是不被期盼、或者说万众期
盼的孩子,就这麽消失了。
端药进来的萨巴欲言又止,我的镇定令他惊慌。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而
已,该是哭?还是笑?
「小雨……」
「孩子没了。」
我怔怔的说,冷静异常。
「小雨!」
我回头对他凄然一笑,轻轻摸著自己的肚子,慢慢说道:「他们……再也不
会用孩子来威胁我了……」
他一下子抱紧我,用几乎哭泣的声音说著:「不是你的错……不要怨恨自己
……是我……要怪就怪我,我明知道你的身体状况还一再让你冒险……都是我的
错……」
我稍稍恢复了一点清醒,觉得一个大男人抱著我哭的唏哩哗啦实在是少有的
事。
明明该是我最伤心的,为什麽萨巴却更加自责?
我沈默不语,失魂落魄毫无反应。
小时候心爱的宠物死掉了,我就很多天不说话也不吃饭。每个人表达悲伤的
方式不同,而我,则是将自己封闭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萨巴慌乱不知所措,然而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我从自己的世界中唤醒。
没有灵魂的洋娃娃……呵呵,说的就是现在的我吧。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我压抑自己的感情,偶尔在无人的时候歇斯底里。我的一生在我踏上这片土
地之际就开始了变化,以前遭受的苦难连同这次的打击一并爆发了出来──曾经
我有美好的未来,而现在呢,却窝在远离人世的古老部落里,忍受著失去孩子的
痛苦……
最无法令自己释怀的是,我曾经热切期盼著孩子的消失,至少并不是以热切
的心情来等待她的降生。
没有爱,被禁锢,失去自由……这样的状态下出生的孩子可以得到祝福吗?
而现在,就好像是我亲手杀死了她一样,每晚每晚的噩梦中,总有一双小手
向我摆动,喊著:妈妈……来接我……
对不起……对不起……
「小雨──」
萨巴焦急的不得了,即便他知道我快要崩溃却依旧无济於事。他只能在一旁
默默的陪伴我,安慰我,在我激动的时候阻止我的自残行为。
流产後我的身子虚弱的很,精神也萎靡不振。萨巴决定我们暂时躲在奇穆人
的部落里,等待我恢复了之後再做打算。部落里没人知道我是阿斯坦波曼族的巫
女,萨巴利用他神官的威势让周围人对我们的存在三缄其口。那件带血的袍子来
不及清洗依旧穿在我的身上,以防zu寻觅味道而来。
野兽王子65
我仿佛做了很久的梦……
爸爸在南美腹地失去踪迹,生死未卜,我只身一人来到这里,遇见了拥有两
种姿态的Μα?ροleopard,而他们竟然是父亲长久以来一直追踪的阿
斯坦波曼族……毫无准备之下我成了他的巫女?Aclla……
被囚禁……强暴……逃亡……流产……
噩梦依旧没有醒来的时刻。
我混混僵僵过著毫无时间概念的日子,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每天便是躺著
沈默,偶尔吃点东西,之後会马上吐掉。萨巴除了为我们的下次逃亡做准备之外,
余下的时间都待在帐篷里陪我说话。他常常给我说起有趣的见闻,祭祀的故事,
阿斯坦波曼族的神话……可惜这一切已经勾不起我的兴趣。终於有一天,他对我
再也无话可说,却默默的看著我,欲言又止。
「萨巴?」
「对不起,小雨……」
似乎流产这件事比起我而言,对萨巴的打击更大。他时常对我道歉,让我觉
得不是事情并非我想象的那麽简单。
「孩子已经没了,我也不去想了……你没错,只能说孩子太可爱,神把她带
走了……」
「不──」他摇著头,盯著我眼睛,这一刻他的目光令我胆颤,「从一开始,
我就没打算让你的孩子活著……」
「你!」
我一惊,下意识的叫道。
「不是的,我并没有刻意去设计让你流掉孩子──只能说,我眼睁睁的看著
你失去他。从选择逃亡路线开始我就知道孩子最後一定不保,然而我也没有提醒
你这一切。」发觉到我在误会,他连忙解释道,可这样的说辞在我看来与谋杀无
异!
「为什麽……」
多日以来我终於有了一点感情波动,瞪大眼睛迷惑的看著他。
萨巴,他是我流落到陌生地之後最为信任的人!甚至,比zu还要受到我的
依赖!
可是为什麽他要做出这样的事?
法埃千方百计要我留下孩子;而萨巴却正好相反。
的确,除了必备的祈福仪式,他私下里从没有祝福过我。
他沈默了,帐篷里安静的令人窒息,尤其是我迫切希望得到他答复的情况下,
他的无言令我焦躁不安。
许久,他才慢慢抬头,仿佛思考了好久终於找到合适的说法:「我只是不希
望你不幸……」
「不幸?」我差点要讥笑出声。「难道你觉得……还会有比现在更加糟糕的
情况?」
作为一个母亲,还有什麽比失去孩子更加不幸?
面对我怀疑的眼光,他叹口气,表情随即痛苦起来。
「如果你生下孩子,便再也无法从这里逃走了。你想象不到我们对於下一代
有多执著……或者你告诉我,你可以留下孩子自己离开这里?」
我摇摇头──我做不到。即便我多麽厌恶这里,讨厌自己的身份,孩子是我
唯一的死穴──我不可能留下孩子自己逃离的。
「这里不适合你,即便你是zu的巫女。」他目光灼烁,肯定的说道,似乎
就有现成的例子在他眼前,我不过在追随那个人的身影,迟早有一天也会沦落至
不幸的地步。
萨巴顿了顿,接著说:「法埃的说辞冠冕堂皇,无法掩盖的事实是,巫女要
为阿斯坦波曼族奉献她的一切,然而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不过又陷入到另一个
轮回而已。巫女要肩负的责任远比你想象的复杂的多,身为外世界的你,一定不
会理解的。我们就是这麽自私的一族,为了自己的昌盛可以任意牺牲他人。」
他的视线转向一边,穿越距离的隔阂,回到了谷地……
「萨巴……你为什麽要救我?只是希望我能够摆脱这样的命运吗……?」
他怔怔的看向远方,不知道是否听到了我的声音,半晌默不作声的收回视线
回落我的身上,伸出手,轻轻摩梭我的脸颊。
紫色的眼睛,越发的深沈,是窥视不透的深水。
「米娜……」他低喃著,看著我又不是在看我,迷神许久後终於肯对我说话:
「留在这里你一定会死的……」
野兽王子66
「米娜……」他低喃著,看著我又不是在看我,迷神许久後终於肯对我说话:
「留在这里你一定会死的……」
「萨巴?」
「巫女Aclla的下场……」他忽然摇动我的肩膀激动万分,「Acll
a原本就不应该存在!我们一族的命运已经被扭曲,不应该再将无辜的人卷入!
什麽Μα?ροleopard,这样的怪物到底为了什麽而存在?我们活著又
有什麽意义?造物主创造出我们只是为了看到我们的挣扎吗?」
他歇斯底里的吼叫,抓的我肩膀生疼。我在他大力的摇摆中几乎要昏厥──
「萨巴、冷、冷静一点……」
「米娜……」他忽然哀转了声音看著我──不,不是我,那紫色眼眸中的身
影不是我!
「对不起……如果我再坚强一点,你就不会死了……是我的错……是我杀了
你……米娜……」
现在的萨巴情绪失控,他将我当成了别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又因
为他的话而好奇。
他紧紧拥著我,几乎令我窒息,我不得不推开他试图唤醒道:「萨巴……我
是小雨,不是米娜……」
他怔了怔,因为听到了「米娜」这个名字而有了反应。
看清怀中的人是我後,他目光暗沈,沈默的松开我退後几步,似乎并不打算
为刚才的失态而做出任何解释。
「米娜……是谁?」
太长一段时间的沈默过後,我忍不住问道。直觉告诉我,萨巴会这麽帮我是
因为这个人。
这次他不打算沈默了,静静的说道:「米娜是我的Aclla。」
Aclla──
我追问道:「你说过你也是Μα?ροleopard的──」
被追击时他说过的话我都还记得,在没有得到回答之前又急忙的问道:「跟
zu一样?」
他点点头,转头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自嘲?後悔?
萨巴也是Μα?ροleopard!
短暂的震惊过後,我又忙不迭的问道:「那麽……你也能变成……呃……豹
子?」
「我跟zu是一样的,是拥有两种姿态的Μα?ροleopard。唤醒
我的巫女Aclla……就是米娜。」
「那她呢?」我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小心的追问。据我所知,谷地里并没
有年轻的女孩,也从来没有人对我提及过萨巴身为Μα?ροleopard的
身份以及米娜的存在。他们就好像是一个禁忌,被其他人小心翼翼的保守,不透
漏半毫。
「死了。」他抬头直视著我,干脆冷静的说道。在我尚没有从震惊中恢复时
接著说道:「是我亲手杀了她,吃下了肚。」
我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不知道现在还能够发出什麽声音,说出什麽话来。
「她是我的巫女,然而很多的禁忌都无法接受……只能说她并不适合这样的
生活,就像你一样,小雨。我……虽然爱她,但也有改变不了的事实,当她……」
似乎触及到了心底的痛楚,他顿了顿,没有接著说下去,「你也明白即使变身成
功zu的身上也保留了很多动物的野性,这就是Μα?ροleopard。人?
神?豹子?哼……谁知道呢,唯一的事实是我最後变成豹子吃掉了她,我的巫女
……」
他说不下去了,语音梗咽如泣。
我知道的,即使他再怎麽表现出淡漠无所谓的模样,心中也一定是在後悔。
萨巴的心中有一个在声嘶力竭哭泣呐喊的他,哭诉著无法说出来的痛苦……
他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人啊……
「当我清醒过来後她已经死了。我曾经发誓要用我的利齿、爪子来保护她,
结果却成了杀害她的凶器……Μα?ροleopard到底有什麽存在的意义?
造物主希望看到我们在豹子与人类的身份之间做痛苦的挣扎与选择吗……我不知
道,我只清楚Μα?ροleopard的身份对我来说再也没有任何意义。所
以,我选择放弃豹子的身份,封印住那个凶恶的灵魂……」
野兽王子67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我蓦地捂住他的唇,扑进他的胸膛里,泪流不止,左胸处像是被人刺了一刀,
很疼很疼。
「我吃掉她,我们将永远身心一体……」
「萨巴!」
我的眼睛已经模糊了,视线被泪水迷蒙住,不知道现在的我还能哭出来。
然而我真的心疼他,心疼这个看似坚强却柔弱不堪的男人。
「别哭……抱紧我……萨巴……」我紧紧的抓住他的背,哀伤的低唤他。
回应我的是几乎要将我折断般的拥抱,长长的手臂倾尽伤痛的狠狠拥我入怀,
喑涩轻颤的声音在我的肩颈里闷闷响起:「不要哭,小雨,不要哭了……」
「……我没哭,是你在哭……」
手臂倏地收紧,几乎要将我肺里的所有空气挤压干净,窒息的无法呼吸,快
要昏厥般的难过。我没有挣扎,反而更为用力的抓紧他……明明彼此贴合的如此
紧密,可是为什麽我还是觉得不够呢?明明被紧紧抱著的人是我,又为什麽会觉
得其实希望被紧紧拥抱的人是他呢?
我们静静相拥著,为了他的痛,为了我的痛──我们都失去了重要的人,像
两只互舔伤口的动物相互依偎著。
勾住我鬓角的发丝掖到耳後,他轻声道:「我已经不在意了……只要你不会
再重蹈覆辙便好……阿斯坦波曼族并非你想象的那麽简单,能逃多远便逃多远吧
……」
「你呢?」
「米娜死了之後我便想离开那里,但是这种明目张胆的叛逃行为一定不会被
允许。何况……我知道法埃还在为一族的繁衍做著努力,还会有无辜的人成为牺
牲品,我想阻止他──当然以我的能力不能与元老院抗衡。唯有你,小雨,我要
救你出去。」
「为什麽?」
「你是天赐的Aclla,身体上的甜香、声音、与Μα?ροleopa
rd的契合度都是无与伦比的。你是绝佳的唤醒者,豹子都会为你而疯狂。即使
在我们昌盛时你都如珍宝般贵重,更何况现在?我想法埃一定还在计划什麽。」
「计划什麽?」我忍不住担心的问道。「他会对我怎麽样?」
萨巴摸著我的头,放柔声音力图安慰我道:「不用怕,我们已经逃出来了…
…」
是啊,我已经逃出来了。我不在谷地里,而是奇穆人的部落。
我会离开这里的!
忽然我想起来什麽,迫切的问他:「我的爸爸──你知不知道我的爸爸在哪
里?」
我将自己为什麽会来到南美的原因都告诉他,希望萨巴能有爸爸的下落。
「你是宋赫旻的女儿?」
他蓦地坐起身来,吃惊的看著我。
「对,怎麽了?」
「我知道他。」他忽然说道,「你的父亲在考古学界以研究我们这一族而闻
名,曾经我去过『外世界』,读过他的著作──要知道,我们也想清楚你们是如
何评价研究我们。但是我想你父亲的失踪或许只是巧合。」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失望,不觉颓丧起来。
他拍著我的头,安慰道:「没关系,我会去奇穆人那里打听一下,或许有什
麽线索也说不定。」
在他离开之际,我在後面喊住了他──「米娜不会怨恨你的。」
他不解的看著我。
我沈了口气,力图保持自己的镇定。我不是在说谎欺骗他,虽然我与米娜从
未谋面,但觉得心意相通,我所说的话一定也是她想对萨巴说的。
这个男人那麽爱她,连我都不禁嫉妒,这样的深情不会只是在米娜死去才开
始的。
「她会理解你、也会原谅你……甚至,她也是心甘情愿让你吃掉她的,所以
你不要自责……」
发觉自己说了多麽大胆的话,抬头又看见萨巴有些吃惊的表情,我连忙慌乱
解释道:「或许你该嘲笑我不自量力,怎麽会明白别人的想法,可我觉得米娜应
该就是这麽想的……如果是我,也会如此……」
「我知道。」他微笑著打断我的辩解,温柔的说道:「很奇怪,就像真的得
到了米娜的谅解,我觉得好多了。谢谢你,小雨──」
「不……也没什麽──」
面对他温柔的目光,我竟然害羞的垂下头。
莫非我对萨巴的感觉有了变化?
野兽王子68
我无意於揭开萨巴从未平抚的伤痛,是他自己断断续续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唯有安静的倾听,安慰他。
这个男人心中千疮百孔,不得不伪装自己来掩饰那支离破碎的灵魂。这麽多
年来他一直隐藏心底的秘密,太过压抑的感情已经令他渐渐迷失,不断在自责与
愧疚中煎熬。他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把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我不敢自负的说
自己能开导他,然而我们同病相怜,受创的灵魂会更加贴近。
「……米娜同你一样,是『外世界』的人类。我第一次见她是在奇穆族的部
落里,她是舞女,卓越舞姿吸引了我。我跟zu不同,我的母亲是以人类姿态生
下我的,从一开始我就维持著人类的形态。遇见了米娜才知道吸引我的不只是她
的舞姿,她是我的Aclla,我们的灵魂就是相互吸引的……」
「米娜她知道你是能变身的Μα?ροleopard?」
萨巴点点头,折断木头丢进火堆,直愣愣看著升腾起的火焰。
「第一次结合我就因为抑制不住体内的冲动而变成了豹子,那时她吓坏了,
手忙脚乱,我想她一部分是因为害怕,一部分是不知道我去了哪里而担心──」
说到这里,萨巴露出了甜腻的微笑,似乎时光还停留在那幸福美妙的一刻。
眼睁睁看著一个男人变成豹子或者由动物变成人类不是用目瞪口呆能形容的。
我能够理解米娜当时的心情。不过跟我相比,米娜的幸运在於他们两个人是彼此
相爱的,而我,则完全被蒙骗在鼓里。
「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毕竟身为奇穆人的她从小就听著关於我们的传
说而长大,这跟忽然进入这个奇怪世界的你不同。」短暂的幸福消失後,他的脸
上又布满了淡淡的哀伤。「只是我太过於自信、也过於自私。我是神官,应该不
带有任何感情来执行自己的职责,遇见了米娜才知道自己对於爱情也是无法把持。
以前便听说了很多关於巫女不幸命运的传言,却以为自己一定会改变这一切,於
是自负的将米娜带进了我们的世界……」
结果却什麽都没有改变……
没有说出口的话他用後悔的神情表达了出来。
「如果我能够克制自己、不去接触米娜,就不会发现她是Aclla,也就
不会发生後面的事了……如果知道事情会变成如此,我情愿一辈子都是人类的姿
态……」
「後来发生了什麽?」
他低头看著我,目光变得深沈而温柔,像温暖的碧水一点一点漫过我的头顶。
他握住我的手,细细的抚摸,柔声道:「你跟米娜是不同的……那个时候我没有
力量去救她,这次一定会救出你。安心,小雨,一定会没事的。」
「萨巴?」
我仰头看著他,立即被他柔和的目光笼罩,温暖如太阳。而这一次,他的眼
眸中明明白白是我的身影。
这样的对视令我窘迫,忙不迭的移开目光,企图安抚乱跳的心脏。但眼眸上
瞬间点落一个柔柔的吻,如平静水面上的一丝波澜,倏的扩大了……
野兽王子69
在我做出反应的瞬间便已经被萨巴搂进怀中。
「萨巴……」
我小声叫著他的名字,因为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而全身紧张。
「肚子还疼麽?」
他忽然问道。我愣一愣才旋即发觉他是在问我身体状况。
流产以後我的确虚弱了很多,肚子也时不时的阵痛,不过我都强忍著没有告
诉任何人,而萨巴却心细的觉察到了。
我点点头,他长臂一展,将我圈进他的胸怀里,又拽过毛毯把我们裹在一起。
颈背後温热的气息让我舒服了很多,他的手摩挲著轻抚我的脊背,冰冰的肚
皮上感觉一沈,大手自背後滑到我小腹上,轻轻的打圈按摩著。
我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的按摩,舒服之余不忘问他:「萨巴?」
「嗯?」
我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说:「我身上的甜香对你有作用麽?」
按照嬷嬷的说法,即使是阿斯坦波曼族的女人都抵挡不了我的魅力,这一点
在zu身上体现的就更加明显了。但唯一不受用的只有法埃与萨巴。所以我很好
奇,对於巫女的魅力是否还有人免疫。
似乎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思考了一阵才回答我:「有。我也会受
到你甜香的迷惑。」
我在心里大为吃惊。答案并不令我意外,萨巴时刻都对我保持冷静才让我惊
奇。
想了想,我便有些自以为是的说:「你一定还爱著米娜,即便是我也迷惑不
了你……」
真是感人的爱情──这句话我还未说出口,就听见低沈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不,我没法抵抗你的魅力。你是天赐的Aclla,这世上没有人能不被你迷
惑。」
「可是──」我急急的反驳他,却倏的闭了嘴,因为那紫色的眼眸暗沈的令
我恐慌。我小声的嚅嗫:「法埃还有你都对我……」
「难道你以为我们都是随时发情的野兽?也对,见识过了zu的精力,也难
怪你会对我们都抱有怀疑。我跟法埃是神职人员,精神控制力自然不必说,想让
我们发情恐怕要困难很多,但也并非不可能。」
他宠溺的笑笑,慢慢加重凑捏的力度。我觉得好舒服,不觉猫咪似的在他胸
口蹭了蹭。
「小雨……别动!」
他忽然哑著声音说道,闭上了眼睛,将那绚烂美丽的紫色隐藏起来,再次睁
开眼,碧波柔情令我阻挡不住。
他细细摸著我的脸颊,仿佛在自言自语:「如果是我早遇见你该多好……」
笼罩我的目光无限哀愁,像浓密而化不开的雾。我就要迷失了,像被他的视
线擒住,动也不能动。
「小雨,我喜欢你……」
伴随他话语的是我身体及心脏的狂跳,我张著嘴发不出声音。仿佛一早就知
晓他对我不仅仅抱有同情,然而此时的告白还是令我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萨巴,对他的感情也迥异於zu,混杂了对恋人的依
赖与哥哥的信赖。与他在一起,我真的会安心。
他轻轻将我放躺在地,随即俯身压了上来。
跟zu精悍的身体不同,萨巴要纤瘦一点,但对我而言无疑也是不可抗拒的。
更何况……我并没有挣扎的意思,任凭他将我安抚在毛毯上。
他慢慢褪下我的衣衫,我紧张的双手护在胸前,衣服褪到胸前露出圆润的肩
头他便住了手。
野兽王子70
他慢慢褪下我的衣衫,我紧张的双手护在胸前,衣服褪到胸前露出圆润的肩
头他便住了手。
静静的看著我,温润的声音飘落──「不拒绝麽?」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麽。我只清楚萨巴这样我并不讨厌。
他叹口气,俯身用下巴细细摩梭我的颈窝──这感觉真奇妙,紧绷的身体渐
渐放松了一点……
「小雨,你这样毫无戒心,恐怕我真的会把持不住的……」
他在我耳边柔柔的吹著气,我觉得发痒,卷缩了起来。很快他就贴上来,从
後面抱住了我。
「萨巴……我、我不是米娜……」
背著他我一字一颤的说。并非是我想抗拒,而是不想令他後悔。
身後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被彻底剥下了衣衫,灼热的吻点在了赤裸的背脊上。
「嗯……」
我捂住嘴,心里其实混乱的很,不知道是否要去接受他。我没有轻贱到可以
随时随地奉献自己的身体去安慰别人,所有不想日後会後悔──不管是对我,还
是对萨巴。
「我知道。我从没有将你当作是米娜的替身,你跟她是不同的……」他的手
滑到我的胸前,轻轻捏起顶端的红蕊。我「呀」的一声呻吟著,逃避似的钻进他
怀中。
「我忘记不了祭祀仪式上的你,虽然那时我不得不帮助zu……这大概是我
一生中最後悔的事了……小雨,你身上的味道已经很浓郁了……」
我担忧的问他:「这样会不会被法埃他们发现?」
「没关系。」外袍很宽大,萨巴扯过来盖在我们身上,足够将我完全包裹起
来。
「小雨,我可以吻你麽?」像是怕吓到我般,他语调温柔的极致。
有点伤感的凝望著他那泛著紧张情绪的英俊面庞,其实他是很害怕我说出拒
绝的回答吧。因为过於珍视自己的宝贝,所以才更加望而却步。因为失去过至爱,
所以害怕再去爱,对温暖的东西想拥有却又怕过於炙热而伤害到彼此,小心又谦
卑……
我不喜欢懦弱的男人,但萨巴不是,此刻我也不忍心硬下心肠也无法说出冷
情的话,我略偏过脸去,微微点点头。
迟来的吻很久才落在我的鼻尖,像是玩笑一般。我不解的睁开眼,所有的表
情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心里还想著zu对吗?」
我咯!一下,愣愣的看著我,不解他为何要。
「你在同情我吗?」
「不是的!」我立即辩解道,不知道为何让他有这种感觉。
他凝视了我好久,慢慢说:「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情有多麽不甘心…
…」他自嘲的笑了笑,接著说:「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即使否认,你也爱
上了zu……」
我更加内疚的垂下头,默不作声不做任何的否认。
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想要借住萨巴来忘却zu──「对不起……」
我哭著向他道歉,却换来轻柔的安抚。
「没关系,至少你不讨厌我,这比起我们初次相遇要好得多……何况,现在
在你身边的是我而不是zu,我也不会放手让你回去的。等回到你的世界,我有
自信令你忘掉他。」
「你不会觉得我自私又无药可救吗?我明明应该去憎恨他的,但无论如何都
没法做到这一点,却还想著利用你来……呜!」
余下的话被萨巴吞咽了下去,他擒住我的嘴,强势的吻著,不再让我多说一
句话──
野兽王子71
炽热的薄唇将我的樱唇悉数吞入,吸吮啃噬。暖滑的舌尖撬开我的贝齿,强
横的闯进,与我闪躲的香舌相逐嬉戏。
我一直认为,那种光是接吻就可以让人快要高潮的技巧只有虚构的小说中才
会出现,现实中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我却渐渐要在萨巴的吻中迷失掉了。
他仅仅只是用力捉住了我的肩膀,甚至都没有去碰我倍加敏感的胸部,只是
用双手抱著我,在接吻而已。
同样是强势的亲吻,却跟zu完全不同。Zu会在意你是否专注於其中,不
允许多做他想,霸道得连我的意识都要强占,可是萨巴的吻,强势的令人情不自
禁想要依靠他……
侵犯著我的口腔的舌头唰地撤出的时候,舌头的主人开了口。
「过去的事情不要想了,考虑你的未来吧,小雨。你喜欢我吗,可以让我留
在你身边吗?」
转眼间他又变成了可怜的男人,哀求的看著我。
为什麽他跟zu都那麽善於活用自己的另一面啊……
明明知道我心软,根本就抵不过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我、我是喜欢你
……可……」
「这就足够了。」
他打断我的话,抬指拭去我脸上那因匆忙离开而沾在唇畔上的丝丝津液,吞
入了自己的口中。
「你身上的味道好香,我早就想尝尝看了。」
轻轻的低笑著,他张口倏然的咬住我的锁骨处,我吃痛的「啊」了一声,想
挣脱开,头颅却被他紧紧的固定动不了。湿濡的滑舌绕著那粉紫色的牙印暧昧的
舔吮著,又痛又麻的感觉渐渐以那为中心集聚起来,我忍不住动情的轻喘一下,
感觉紧贴在他胸膛上的乳尖慢慢的变硬了起来。
「萨巴……」
我紧张的叫著他的名字。
「没关系,我会让你忘记zu的──」他埋首在我胸口,感到我身体的细微
变化,他像是发现了宝藏般,他兴奋的低呼一声,对著那里更加卖力的啃噬吸吮
起来。
「呃……不行……别……」我受不了那痒进心里的酥麻,抗议的抵住他的头。
我才逃离zu,又失去了孩子,现在就这麽跟萨巴……什麽时候我变得如此
放荡?还是我根本就拒绝不了他?
我不讨厌萨巴,也不会轻贱到用身体来安慰他,不管是同情转化的爱情也好,
还是日久生出的情,我逐渐要接纳他,也快要沈迷在他制造出来的柔情中……然
而,为什麽我的眼前还会闪过zu的身影?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此时的我在做些什
麽,而露出了令人怜悯的悲伤感情……
……小雨,我一点都不喜欢成为Μα?ροleopard,不过,如果是
为了你,我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首领的……
「怎麽哭了?」
萨巴抹去我眼角的泪珠,奇怪的问。
我哭了?
随著眨眼,果然有温湿的液体顺著脸颊滴落。
他似乎明白了什麽,慢慢起身穿上衣服,背对著我默不作声。
「萨巴?」
我不知道他为何忽然停止,担心的问道。
完了,他一定是发觉我刚才表情不妥,知道我心里还惦记著zu。
「萨巴,你听我说,我对zu──」我急急的辩解,却被他回首轻轻的捂住
嘴,温和的笑容慢慢融化开来,「不要对我说抱歉。我知道你还无法立即就忘记
他,我所喜欢的小雨也不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不过,我可以慢慢等待,直到你
肯接纳我。」
他的话令我无地自容。我从没有如此痛恨厌恶自己,觉得自己是玩弄人心的
坏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萨巴的爱。
他却动作轻柔的为我披上外袍,遮住裸露在外的肌肤。
见我在发呆,便揽过我,在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是我太著急了,好好休养。睡吧──」
野兽王子72
我没想到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处温泉,整个池子都泛著乳白色的
光芒,尤其是在露天的夜色里,泛著嫋嫋的蒸气,仿佛人间仙境。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温泉中一个人都没有。我便开开心心的一个人享受起
来。
「呼~好舒服哦~」
当全身都浸泡在水中的时候,我忍不住如此抒发心中的幸福感。
几天来身体精神上的疲倦一扫而光,全身放松舒服的不得了。
放松下来後我便开始整理乱糟糟的心绪,自然是关於萨巴的。
都说女人是感性而容易被感动的生物,他竭尽全力帮我外逃便已令我动容,
如今知道了他的过去,不免对他的好感增加。这是不是爱情我不知道,跟程昱在
一起,我会讨他的欢心、看他高兴的对我笑;而与萨巴在一起,则是不想看到他
脸上的忧愁,想令他快乐起来;至於zu……或许我对他抱有的感情是最复杂的,
以至於我分不清对他是恨还是爱……
我就著温水抚摸平坦的小腹。我想现在即使见到zu,对他也只有愧疚吧。
即便是我对此都後悔不迭,何况是那麽期盼这个孩子的诞生的zu呢?毕竟他跟
冷酷无情的法埃不同,是孩子的父亲……
我慢慢沈到水中,让眼眶里的液体跟泉水融在一起。
安静的四周忽然掠过风吹的声音。有树叶飘落到水面上,泛起微微的波纹,
我从水中钻出来,其实仔细听的话,是什麽物体飞速掠过而引起的风声。
然後周围又刷的安静下来。
不知道为什麽冒上寒意,我赶紧把下巴以下都浸在了水中。
沙沙──沙沙──
声音又响起来,是有什麽东西踩在草丛上慢慢在向这里靠近的声音。
我立即绷紧了精神,问道:「有谁在那边?」
没有人回答我。
有种不安的感觉。或许身为女人的第六感在作祟,可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总之,我准备离开这里。
就当我从水中哗啦啦的起身时,忽然在眼前升起的蒸气中看到了一个黑色的
影子。
那是四肢著地、身後翘著长长尾巴的野兽的身影。
这样的身影……我应该再熟悉不过了!
「zu……是你吗?」
对方不出声,像在怨恨我的不告而别,飘散在我周围的是越发诡异的气氛。
「zu?」
我又叫了一声。
一阵晚风吹过,吹散了我们之间的迷雾,清晰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有著黄黑
相间花纹的金钱豹。
不是zu!
我後退了几步,回想起在天空之城遇到的那只美洲豹。温泉的雾气太重,令
我分不清那到底是一只什麽动物,或许只是普通的雨林居住者而已。
但它是单纯的猛兽,或许我的处境会更加危险。凭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要徒手跟一只豹子搏斗还是极为不现实的。
当务之急是呼救!
我刚要开口喊萨巴,它就像早已预料到似的一下子便扑了过来,在飞溅起的
水花中将我牢牢抓住。
「啊!!」
我痛得大叫了起来。豹子尖锐的爪子刺破了我的皮肤,红色的液体晕染了乳
白色的泉水。
我确定它不是像zu那样的生物了!阿斯坦波曼族的人不会伤害我的。
我们两个在池中翻滚著,有几次我都要在水中溺毙,但挣扎著攀住了池边的
石头。可它并不急於咬断我的喉咙,反而在水中与我追逐嬉戏著──对它而言。
我惊恐的很,温泉的热气又让我意识迷糊。渐渐的,我有点体力不支的滑落
到水中。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溺水而亡的时候,听见有人在温泉边上说道:「不要玩了,
快要被发现了。」
那豹子便钻进水中用自己的背弓起了我身体。
这时候,远处传来了萨巴声音。
「小雨,你还在里面吗?」
萨巴!拜托你来救我!
我的眼神是如此诉说著,可是我完全没有胆量与力气张开嘴巴求救。这一瞬
间我好像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豹子听到了萨巴的声音後,一刻也不耽搁的背起我,几个跳跃就离开了温泉,
只留下身後越来越远的萨巴的声音──「不在这里吗?」
我在它奔跑的身体上渐渐失去了意识。
野兽王子73
豹子驮著我在夜幕下飞驰,几次三番我都以为自己要从它的身上掉下去,下
意识的抱紧它。磨蹭在脸上柔软的皮毛令我想起了zu,挟持我的又会是谁?
难道除了zu还有其他会变身的Μα?ροleopard?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它竟然将我带到供奉的山洞里,放下我後便摇著
尾巴消失在洞口。
它不吃我,也不打算对我怎麽样,我赤裸著身子,磕磕绊绊站起来,想要走。
「那麽焦急的想要回去?」
冷不丁从身後祭坛传来了声音,将我生生定住在原地。
我不可思议的回头望去,听见沙沙的脚步声,昏暗的洞穴中,看见那个男人
带著他贯有的彬彬有礼,出现在我面前──「法埃……」
我怀著极大的恐惧叫出了他的名字。
我像一只被蛛网捆住的蜜蜂,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的看著「天敌」降临,等待
我的说不定就是粉身碎骨。
「干嘛一副恐惧的表情?」他慢慢走上前来,笑呵呵的摩娑我的脸颊。当我
厌恶的想要避开时,又被抢先一步的他牢牢抓住肩膀。
「见到我很不开心?还是……希望看到的是别人?」
他意有所指的说。
「zu也来了?」
有zu的地方就会有法埃,他们就好像光与影子之间的关系一样。我不相信
只有法埃一个人赶来。
「很遗憾,现在你还见不到他。你该感谢来的只有我,不然,等待你的说不
定会是很苛刻的责罚……逃叛的小巫女,我该怎麽惩罚你?」
他笑嘻嘻的说出寒气逼人的话。那墨绿色的眼睛在此时看起来更加!人。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像被病菌沾染了一般後退,「别妄想了……你要的孩子
没了!」
他大惊失色,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眯起眼睛仔仔细细打量著我,似乎要证明
我说的话,最後有些怒不可赦的说道:「我以为你会很聪明,结果还是做出了愚
蠢之极的事。孩子没了我很失望,不过,既然你还在,我们也就没什麽可担心的
了。」他扣住我的脖子,力道之大令我感到窒息──他是真的在动怒了。
「呃……」
「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吧……我有很多能让你屈服的办法,因为那对巫女极
为不敬,始终没让我舍得对你。但是看起来你迫不及待想要尝试看看了──」
「咳咳──」
在我觉得自己的脖子就快断了的时候,他终於松开了手。我从没有见过如此
冷酷的法埃,简直将他外表谦和的面具摘下来似的换了一个人。那双绿色的眼睛
是捕猎中的猛兽,专注、阴狠的视线包围住我,令我如猫爪下的老鼠般瑟瑟发抖。
如果不是确定我对他还有用处,说不定他会在这里杀了我。
看到我还不断流血的伤口,他平淡的说道:「应该给你点教训。」
「萨巴呢……」
「哦?」他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揶揄道:「你还担心他吗?」
虽然我自己也自身难保,可法埃始终不会杀了我。但是作为逃叛者的萨巴就
不同了。
当我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便发现他们两个貌合神离,彼此有著深深的敌意。
「我会跟你回去的。」反正事到如今逃也没有用,便干脆的说:「放了萨巴,
我跟你回去。」
听完我的话,他嘲讽的说:「你有立场与我谈条件吗?」
「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我也是破釜沈舟的喊道,伸出舌头,向他示威:我真的会毫不留情的咬断它!
他後退了几步,摇摇头,道:「肯为萨巴牺牲自己?似乎我还真是低估了他
的魅力。」
他的视线逐渐下移,从我的脸上落到我的胸口,死死的盯著,露出毒蛇一般
的目光。
野兽王子74
他的视线逐渐下移,从我的脸上落到我的胸口,死死的盯著,露出毒蛇一般
的目光。
我顺著他的视线看下去,不禁「啊」的一声捂住了胸口──看见法埃的惊恐
让我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我还赤裸著身子,露出雪白的乳肉。只是这样便算了,
胸口上还有大片的印迹,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什麽。
我慌张的双臂环胸,听见了他的笑声:「你已经跟他睡过了吗?」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忽然上前一把扯开我的双手,高举到身体两侧,
胸前大片的雪白的顿时豁然开朗──我几乎赤身裸体的站在他面前──被一个男
人用鉴赏似的目光注视。
「你做什麽!」
我用力推开他,羞愧的蹲下身,紧紧护住自己的胸部。
他却仿佛鉴赏家一样围著我周身转,指指点点的评价:「痕迹不是很多……
是不是我可以推测萨巴还没有得手呢?」
我警惕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是什麽用意。
「遮住你甜香的袍子没有了,等待你的王子来救你吧。」
「你……」我忽然意识到他在说什麽,猛然回头望向部落营地,心中期盼著:
不要!萨巴!不要过来!!
他看穿了我的心思,在一边悠然的说:「没有用的,你的甜香可以飘散到很
远。只要他是Μα?ροleopard,便一定会发现你。」
我不可思议的问他:「为什麽你执意要杀萨巴?」
「杀萨巴?」他无辜似的耸耸肩,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除掉他。」
「那为什麽派追击者来杀他!」
「那是元老院的意思,与我无关。」
「那求你放过他……」我抓住他的胳膊哀求道。不过法埃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觉得都有松口的余地。
「不,小雨……」他低头温和的对我笑道,好像在教导一个天真的小孩子,
「你错了,并非我不放过他,而是他执意要带你走。这与我的根本利益就产生了
冲突。」
「你的目的又是什麽?」
我不解的问道,但显然法埃没有耐心给我解惑──他从来不都喜欢别人的忤
逆,自然也不喜欢被人打断话。
「即使是聪明的女人也很容易就动情。看你对萨巴的反应,想必是知道了他
以前的往事了吧?」
我怒瞪他,并不回话。
「呵呵,这眼神真好。」他忽然揽过我,吻上我的眼睛。法埃并没有他外表
那麽谦和柔弱,到底是男人,有著我无法挣脱的力气。让这样的人用吻盖住zu
的印记让我觉得恶心。
「你跟米娜很像,但比她多了很多的锐气。不知道将你的棱角磨平会是什麽
样子?自尊心在这里毫无用处,只会令你更加濒临崩溃。」
「你对米娜做了什麽?」
直觉让我认为萨巴的悲痛往事里一定少不了法埃的影子,我甚至倾向於米娜
的悲剧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果然,他连米娜的事都告诉你了。」无论是面对我的愤怒、不解、鄙视还
是仇恨,法埃都能保持他一贯的彬彬有礼与冷静,丝毫不会受到影响。只是在这
样的情况下,除了笑容什麽都没有的法埃反而更加令人胆寒厌恶。
「我不过是按照习俗,让很多人来分享她而已……」他在我耳边说出恶魔的
低语,从他开口的瞬间我的血液就冻结了。
什麽意思……?
「就像……我即将要对你做的的那样……」
夜魅的音色,墨绿的眼瞳,他得意的看著我脸色苍白到无色,却笑得灿然─
─
野兽王子75
「你……」我不可思议的盯著他,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震惊,眼里竟然是
不敢置信的哀求目光。
「现在,你知道怕了?」他眯起眼睛说道。
「zu……zu是不会答应的……」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立即换来他的嘲讽:「现在想起zu来了?嗯,如果你
还是他的巫女,我便没有资格这麽做,相反我还要敬重你。但我可不想承认从自
己的契约之主Μα?ροleopard身边逃走的巫女身份。Zu救不了你,
既然你们之间的孩子没了,那我只好让你生下别人的孩子了。」
「你对此早有预谋!」我气急败坏的说道。
「不,是事情发展到如此。」轻缓的语调冲散了我的愤怒与恐慌,他一步步
逼近,我一步步後退,直到背靠洞壁无路可退。
「……不要……你不能这麽对我……」
这样的我就好像在垂死挣扎。
「我当然可以……虽说你对zu不忠,但在我看来也没有什麽关系。像你这
样难得一见的天赐Aclla,让不同的男人分享,生下不同血脉的孩子最好。
以前忘记跟你说,夏娃只有你一个,但亚当却很多哦~ 」
「除了zu……还有其他能变身的Μα?ροleopard……?」
我被法埃强大的气势逼迫到墙边,不得不转过头避开他,心惊胆战的问道。
「呵呵──」他伏在我耳边轻柔的说:「不如我们现在就来迎接你的新丈夫
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出口处有人高喊:「放开她!」
我挣扎著从法埃的身旁看见萨巴的出现。但欣喜在一瞬间就被刚才的震惊给
冲散了。
「萨巴!」
「呵呵,你来的可真及时。即使再也无法变成豹子,应该具备的嗅觉能力还
是存在的。」
法埃似乎一早就在等待他的到来,见到萨巴的出现仍旧不慌不忙的说道,时
不时的还用膝盖挤进我的腿间,摩娑著令我在他们面前发出不堪的呻吟,看著萨
巴气的涨红的脸乐在其中。
他手握实力,有著不可置信的自信,便玩弄我们在股掌之上。
「我说了,放开她!」
我第一次见到几乎在暴怒边缘的萨巴,紫色的眼睛燎烧的似乎变了色,像一
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
「好,我会放开她。」
一边说著他一边将我从墙壁边拉了过来,双臂被他扣在身後,後背往前一顶,
胸前的两团乳肉便招摇的摆动起来。这样不堪的姿势令我难堪,不敢去看萨巴的
表情,便垂著头。
「救你的人来了,为什麽不向他求救?」
身後的法埃低低地对我说,声音里还含著笑意。
「你到底要怎麽样……」
我无力的问道。
「成全你们啊,给你们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机会。」说著,他转身对萨巴说:
「我们的小巫女可是非常敏感的,如果想让她摆脱跟米娜一样的命运,不如由你
来接受她?」为了证明他的话,便伸出手指顺著我的脊背慢慢游走,像一条蛞蝓
黏在我的身体上,虽然不可避免的扭动呻吟,但心里却感到极度恶心。
「你是个疯子!」萨巴说道,「为了Μα?ροleopard你什麽都能
做出来!」
「我是要唤醒你们身为Μα?ροleopard的自尊!一生只被人类或
者豹子的姿态囚禁,已经忘记了尊严。不要活得好像劣等生物一样,我们是与众
不同的。」
「我既不会听你的命令,也不会让小雨重蹈米娜的覆辙。」萨巴看了我一眼,
随即拔出身後的剑。
法埃不为所动,依然冷静的说:「变不成人类的豹固然可悲,但是曾经拥有
无与伦比的力量却成为人类再也无法恢复真身的豹子更加可悲!已经亲手封印自
己Μα?ροleopard的你,认为自己还有胜算吗?」
我忽然发觉,这番话与其是对萨巴说的,不如是对法埃自己说的。
变不成人类的豹子……
曾经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却成为人类再也无法恢复真身的豹子……
他所追求的,不单单是我所想象的那麽简单吧?
野兽王子76
他吹了声口哨,将我劫持到这里的金钱豹出现在这里。萨巴吃惊的说:「你
竟然……」
「没错。」知道他要说什麽,於是法埃便干脆的回答他:「我们的巫女既然
不喜欢高贵的王子,那我便将分族的兄弟们叫来。这麽多人里面,总有一个会让
她生出孩子的。」
那只豹子竟然是分族的成员??
难不成要我跟这些动物……
天啊──
我简直不敢想象!
「疯子!疯子!!!」萨巴也被激怒,怒不可赦的提剑冲过来。一边的豹子
弓起身体跳过来,一人一豹厮打开来。想要制伏对方,但又顾忌彼此的身份,战
况一度成胶著状态。
法埃趁著此时将我拽到祭坛上,居高临下的看著他们的恶斗。我心急如焚,
不断哀求他让那只豹子停止。
「你知道米娜是如何死的吗?」他并不理会我的哀求,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是被变成豹子的萨巴撕破了肚子,从内脏吃到外面,一点骨头都不剩的哦。」
「那是因为你……」我悲怆的控诉他,因为他的自私害得一对恋人变得如此。
他细细的看著我,抹去我眼角的泪水,慢慢说道:「我不否认,不过,米娜
自己也是放荡不堪,即便被众多男人分享也会淫荡的呻吟,扭动身体索要更多。
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吧?不过萨巴一定不会实话跟你说,自己
真爱的女人如此下贱。他只会更加粉饰那个女人的美好,在记忆里继续去爱她。
看到他身後的图案了吧──那是封印的符咒。用代表禁忌的蛇来封锁他身为Μα?
ροleopard的力量,摒弃了豹神之身。他憎恶吃掉了自己爱人的豹子形
态,为了这无足轻重可笑之极的理由变成现在不堪一击的人类。很愚蠢吧。」
他将我抱在他的身上,痴迷的嗅著我的体香。「不过,你的出现填补了他对
爱的渴求。可是独占欲如此强烈以至於能吃掉自己恋人的萨巴,你认为值得自己
去爱吗?」
「我……」我努力避开他的拥抱与亲吻,断断续续的说:「……我不会成为
米娜……zu也不会成为另一个萨巴……」
他停止了对我的爱抚,很吃惊、也很开心的端详我,赞许的说:「聪明的女
人,不过你放心,我并不想让zu吃掉你,也会尽力避免出现这种情况。但除此
之外的一切可能,我并不会对你保证。来,再一次告诉我,你的决定。」
「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我恨然的说。
他不恼怒,只是笑,撩起我的发丝陶醉的嗅,仿佛惋惜的说:「真可惜,你
会为你的决定而後悔的。」
我们说话间,那边胜负已分。
萨巴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作为胜利者的豹子昂然的立在他的身边。
「人类的身体终究还是软弱。」他将我抱下祭坛,一字一顿的说:「来吧,
我的巫女。你的逃亡游戏到此结束了。」
野兽王子77
我静躺在陌生的房间里,身体因为熏香而失去力气。隔壁的房间传来众人议
论的声音──「不可以让zu知道──」
一个陌生而苍老的声音说道。立即便有人附和道:「没错。Zu对巫女依旧
迷恋的很,即使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没有怨恨的意思。如此看来,他也绝
对不会赞同我们的祭祀,让族人分享他的妻子──法埃,你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祭祀的真相对不对?Μα?ροleopard拥有的权利,不过是巫女的初夜
权而已。」
紧跟著是有些险恶的笑声。
「是的,大人。」我听见法埃说道:「我熟知zu的秉性,他是绝对不会允
许别人分享他的妻子。目前他是唯一拥有Μα?ροleopard力量的人,
一旦与我们对抗势必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赞同大人的意见,暂时隐瞒巫
女已经被抓回来的消息。」
「呵呵,你想将他全部的仇恨与不满都转移到萨巴身上吗?」
「这是事实。」
「算了,虽然对此感到惋惜,不过也该给萨巴一点教训了。之前他就破坏过
很多祭祀,但没想到他会爱上这次的巫女……」
有人问道:「难道萨巴就没有机会了吗?」
沈默了一阵,终於有人回答:「亲手封印自己身份Μα?ροleopar
d的力量又再度苏醒的,以前没有这样的先例。我们不能够将希望完全寄托在他
一个人身上。还有其他拥有血统的分支成员。」
「瓦勒鲁兄弟对她很著迷,希望这次能够得到恩准。」
「那一人一豹的兄弟?算了,这里谁会对她不著迷呢?哦,天赐的Acll
a,我以为自己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奇迹了。」
「现在感叹太早了点,别忘了,这个可恶的女人害得我们失去了下一代的继
承人!」
「哦,不要激动,我们现在就在讨论要她生下谁的孩子。继承人一定会有的,
会很多。」
听到这里,我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虽说熏香令我意识模糊,但勉强
可以挣扎著爬起来。屋子暗得很,只有门没有窗,彻底断了我的逃路。
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没有任何我可以逃生的出口,难道我真的要在这
里成为阿斯坦波曼一族的祭品麽?
当我正暗自神伤的时候,法埃推门进来了,後面跟著一人一豹。
「我似乎低估了熏香的作用,你竟然还能够起来?」
我恐惧的後退,因为眼前的陌生人令我涌出不好的感觉。
刚才隔壁的人的确提到过「一人一豹」的兄弟……
法埃回头看了看身後的人,又看了看面色苍白的我,低低一笑:「来看看你
的新丈夫。」侧身让出了身後的人。
他们就是将我从温泉中掠夺来的人,还有那只打败了萨巴的金钱豹。
「瓦勒鲁兄弟这次表现的很不错,能够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将你抓走,又能
打败萨巴,实在出乎我们的预料。」法埃找了个位置坐下,悠然的说道。「所以
元老院决定先让他们来品尝一下『胜利果实』的滋味。我希望能够在他们身上重
现zu的奇迹。」
「你们不能这麽对我!」
「我们当然能。」他笑得畅快极了,「现在谁还能救你呢?」
说著,瓦勒鲁兄弟已经靠上前来将我围堵在墙角。
兄长中身为人类的哥哥还好说,但作为豹子的弟弟未免就太骇人了,尤其是
眼睛中赤裸裸的欲望,令人不敢直视。
野兽王子78
「祭司大人,巫女真的已经给我们了吗?」
那豹子开口说道,连声音里都充满了无限的欲念。
「这还有什麽可怀疑的?她不就在你们眼前了吗?」
「味道真香……」身为人类的哥哥凑到我耳边,深深的吸了口气,兴奋的说:
「刚刚进到屋子我们就忍不住了,这麽多年来,还从没有遇见过味道如此强烈的
巫女。说不定,这次我们兄弟俩这次真的能彻底摆脱单一形态的束缚啊。」
「那正是我们所希望的。」法埃笑得诡异,起身走过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
奇怪的东西。「我们的巫女性子刚烈的很,说不定会做出咬舌自尽的事来。」
我一惊,讶异的看著法埃。为什麽他会知道我的想法?
的确,与其在这里被一人一豹侵犯,不如我自己死掉算了。我没有信心能够
面对日後的折磨。
他走近了後,我才发现他手里拿著的是一碗液汁。
「压住她。」
他吩咐道。瓦勒鲁兄弟立即扑了过来,豹子用四肢制住我的身体,哥哥则扣
住我的头,迫使我张开嘴巴。
「那、那是什麽!」
我口齿不清的喊道。
「可以让你也快乐的药……」
他居高临下的笑道,将那奇怪的液体稳稳的倒入我嘴中。
之後,他们便很默契的松了手,任我在床上大口喘气。
「到底、到底是什麽?」
我惊慌的问,扣住喉咙想要呕吐出来。可那带著奇怪气息的液汁清晰的滑过
我的咽喉,流入了胃中……
「咳咳!」
「别费心了,不如好好的体会极致的快乐。」法埃退後几步,回到他的位置
安稳的坐下,眼睛却片刻不离的盯著我,观察我的反应。
好奇怪……心脏跳动的好厉害……
气息也不稳了起来,无论如何都无法控制住的一股焦躁涌了出来……
金钱豹伸出粗糙的舌头舔了我一下,这个微小的动作竟然引发了我强烈的感
觉,不由自主飘出了一声呻吟──「啊……」
面前的瓦勒鲁兄弟同时愣了愣,随即便扑了过来。还没明白怎麽回事的我就
这麽被豹子压倒,口中敏感的黏膜不停被它的舌尖蹂躏。
它的舌尖甚至深入到我喉咙深处,让我忍不住有种想吐的感觉,但是温热的
舌尖擦过的部分,涌出来让我一下想要的快感。
好奇怪,我的身体变得好奇怪……
「呜呜……你们……到底给我喝下了什麽……」
我无力的呻吟,所有的力气都被体内不断溢出的奇怪感觉抽走了。趁著这个
机会,瓦勒鲁兄弟对我动手了,衣服被扯碎到一边,乳首被含住,我才明白过来
都发生了什麽。
野兽王子79
「你们!……不要……」
还没有离开的法埃在一旁冷静的看著,看著我即将被他们侵犯……然而除了
精神上的抗拒之外,我竟然感到了一丝欢愉,禁不住想要更多。
「好配合啊。」一边爱抚我,瓦勒鲁兄弟中的老大一边感叹道:「喝了媚药
後,巫女的反应更加敏感了呢~ 」
「媚药……」
我吃惊的说。
「即使你现在知道了,过不久这种抗拒也会被你的欲望所吞噬,不如一开始
就放弃尊严的好。我也是为了你好,与其做抗拒者,不如一同沦陷吧……」
法埃後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正如他所言,我差不多已经要败在情欲之下
彻底沦落。不久我的理智不复存在,身体散发出来的香气使得瓦勒鲁兄弟也疯狂
了,他们已经彻底变成情欲支配下的野兽状态。
豹子拱开我的双腿,伸出舌头舔著腿间敏感的花园。我的嘴巴被它的哥哥紧
紧咬住,全身上下都被爱抚过,可抑制不住的呻吟还是源源不断的泄露出来。
「啊~ 啊~ 那里……不行……」
但听到我的娇吟,豹子反而更加卖力起来,那里很快就湿润了。
我扭动著身体,不知道是挣扎还是想要更多。
「我先来──」
它的哥哥将它推到一边,自己挤到我的腿间,伸出手指急不可待地找到秘密
谷间深处火热的洞口,在那里进进出出。
「啊……」
我哭泣著叫喊,声音里有著甜腻的颤音,淫荡的不可原谅。尤其是在法埃冷
静目光的注视下,反而更加激动起来。
怎麽会……即使是喝下了媚药我也不想这麽快就投降的啊……
但是这简直要吞掉我的快感令我无法抗拒,只能接受……
「已经湿了……」压在我身上的男人兴奋的说道。他高超的爱抚技巧,让我
想永远沈浸在这种快感里,忍不住在腰上使力,用脚缠住他让我们的下身更加密
合。收紧腹肌的他强健魁梧,又加速了我们的欲望。
「我要让你这里灌得满满的,生下我们的孩子……哦,天呐,开心吧,我们
就要摆脱这毫无力量的躯体了──」
他对著一旁的豹子兄弟说道。金钱豹低呜著回应他,蹭了过来,伸出舌头随
著手指进进出出──「啊、那里!求求你……快……」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了,就像一只欲望的野兽,只想满足自己。
他对不停索求的我说:「快了,这就给你……」一边回答我,他的律动的手
指让那里变松了些,接著他把手指增加到两根……
「感、感觉、好舒服,再多一些……」连zu都没有听过的台词就这麽一句
句从嘴里溢出来。
法埃发出了笑声,像是在嘲笑。
为什麽他没走?他要做什麽?
这些我都不在意了。现在我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要如何满足自己的欲望,身子
也跟著那进进出出的手指不断扭动。
「啊啊,已经不行了,我已经忍不住了……好香的味道……」说著便挺起身,
把我的腿尽量打开,掏出那已经硬挺起来的丑陋东西摩擦著我。
他的……已经碰到我了,慢慢地进入……那个紫红色怒张的东西,就要进入
到我的体内……
不要……
在身体得到满足的前夕,我的精神哭了。
这个是我吗?
大张著双腿等待别人侵犯的人是我吗?
难道日後等待我的就是这样的地狱……?
野兽王子80
但是,就在这时。
「你们在干什麽!!」才刚听到一声怒骂,就见眼前飞过一个黑色身影把压
在我身上正准备进入的瓦勒鲁兄弟打飞出去,接著他猛扑到摔倒在地的豹子的身
上。
「呀啊──」掐住它脖子怒吼的,正是因为愤怒而眼睛充血的zu。
一瞬间我没能理解发生了什麽,正忍受著媚药的煎熬不停翻滚。
而zu却很快就制服了瓦勒鲁兄弟,正怒视著法埃。
「这是怎麽回事?」
隐忍不住就要爆发的怒气在幽暗的密室里流动,几乎将空气灼烧蒸干,然而
被这样的zu怒瞪,法埃也依旧保持他的冷静。
「这是元老院的命令。您该意识到了,只凭您自己是无法复兴我族的,必须
要更多新鲜的血脉……」
「滚!」
伴随著一声怒吼响起的,是拳头砸在墙壁上沈闷的撞击声。Zu已经猩红了
双眼,一个字令法埃噤若寒蝉。
他转头了看一眼喘息不停、媚眼迷离的我,扶起瓦勒鲁兄弟退了出去。
不过,走之前,他还是郑重的对zu说道,「我尊重您的意思,然而您也该
有身为部落首领的自觉。千百年来,巫女都一直是众神共享……」
如今,密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这是最糟糕的见面,也是最糟糕的情况。
他的努力还未平息,然而我却被下了媚药,正痛不欲生。克制不住的呻吟冲
出唇瓣的片刻,便察觉到靠上前来的巨大黑影。
Zu的脸上依旧怒气冲冲。
我想张嘴喊他的名字,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低婉的媚叫──「啊嗯……」
他的脸抽搐著,忽然勃然大怒:「下贱的女人!你果然跟米娜一个样!」
我蓦地愣住了──
他怎麽能这麽说我?他明明该知道我被怎样对待,可为什麽还要说出这麽刺
人的话来,是在报复我的不告而别吗?
可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悲哀震惊了,现在控制我身体的只有名为「欲望」的主
人。
甚至……即使被他如此赤裸裸的诋毁,我也依旧忍不住伸手挽过他,将炽热
的身躯贴上去……
他愣了一愣,可是下一个瞬间,我!的一声被打飞……不,应该是被他粗暴
地给推到地上,接著被猛扑过来的zu给压到快碎了。
「还想要麽?刚刚的瓦勒鲁没有满足你对不对?」他一面粗暴的揉著我的乳
尖,一面将手指刺进花穴大咧咧的搅动,嘴里说著不堪入耳的话。我知道他被盛
怒迷昏了眼睛,可也依旧感到伤心。「这里……有多少个男人进去了?如果不是
我及时得到了消息,你一定会跟那对豹子兄弟玩的很开心吧?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我,竟然是去找别的男人?怎麽,萨巴比我更加好麽?你杀了我的孩子,跟别的
男人跑了!」
我想说不是的,摇著头噙著泪,然而却在他近乎粗暴的玩弄下有了快感,不
由自主收拢了腿,更紧的夹住了他。
他的目光一沈,抽出湿淋淋的手指,放进嘴中慢慢舔弄,金色的眸子却片刻
不离的盯著我看,似乎要将我在这里生吞活剥了……
「这麽淫荡的身体,我是不是就不该顾忌你的感受了?这里很喜欢被男人插
入吧,或许豹子的性器才能满足你……」
他的动作越发粗鲁,我咬著牙,只能「啊嗯」的叫著。被下了药的身体会因
为他一个小小的碰触而兴奋的发抖……
野兽王子81
Zu低下头,搂著我的腰,有著柔软发丝的头颅朝我胸口移去,湿润的舌夹
带著炙热的气息,在高耸的顶峰处反复的舔弄,吸允。另一只手也也不断的在腰
侧移动著,并不时玩弄另一处突起……
时轻时重,令那战栗的突起越发坚挺红润。
好羞耻,应该为此而拒绝哭泣的,然而我却越发的兴奋著,不断的扭著腰,
想要索要更多似的紧紧贴著他。
「啊……呃……」
控制不住这麽放荡的自己,我只能放弃的闭上眼睛,可闭上眼睛之後,那些
碰触却越来越清晰,我甚至恩那个清楚的感觉到zu的每一根发丝滑过皮肤的轨
迹,跟他烫人的呼吸不同,是一种冰凉而柔软的、让人无法克制的感到一阵阵酥
麻……
「你这里……好多痕迹……」zu微微喘息著,结实修长的手指抚过我胸口
的痕迹,沙哑的声音里有著浓浓的情欲,还有显而易见的怒意。
这些痕迹是萨巴留下来的……
「他碰过你了?」zu哑著声音问道。我慌张的说「不」,却被他双眼一瞪,
紧接著便朝我的胸口狠狠咬了一口。
「啊!」
我痛叫起来,紧接著被翻转过身来按倒在地上。
小雨……你这个可恶的……「话没说完,他便倒在我身上用力吸鼻子。我知
道发生什麽事了,我到底是他的巫女,身上的迷香令他失控了。
而且他好像是一下子燃起了所有性趣,很性急抓著我的腿,我还以为他要我
翻个身,没想到他突然冲刺进来。
「啊嗯!」我仰面躺著感觉眼睛里一下子冒出好多金星。随即因为媚药而备
受折磨的身体因为这忽如其来的突入而得到了满足……
「啊、啊、唔、唔!呀啊!」他毫不留情地用力穿刺,就像是在报复我似的,
内脏快要被翻腾出来的痛苦比起快感要多了许多,我为了逃离这种痛苦,只能抱
住他不放。
渐渐的,痛苦变成了情欲的欢愉,身体自动黏在了zu的身上,仿佛得到了
极大的满足似的扭动著、索取著、不断叫嚣、发泄自己的欲望……
「啊!啊!太、太快了……zu……」
我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是的,发疯的野兽,不管是媚药的迷惑,还是zu说
的那些令我悲痛欲绝的话,都令我发疯了。如果我没有理智,如果我可以随意放
纵在这些情欲了,是不是我就不会这麽痛苦?
我不知道,只清楚自己的身体喜欢这种感觉。
放荡、下贱、无耻……随便怎麽说我都好,我都统统不在乎了……
然而zu却对主动索求的我怒意横生,他一边粗暴的侵占我,一边说著刺伤
我的话:「我以为你不会像米娜那样,但你……下贱的,下贱的……真该死……」
「是的,是的……啊……好舒服……快……」
为了不让他离开我,我违心说著这样的话,感觉自己就要迷离了。
「好!我就彻底满足你!」
在我没有明白他是什麽意思的时候,zu已经退出我的身体迅速变身成了黑
豹的模样,没有发泄过的分身硬挺的抖动,前端还在滴落污白的液体……
野兽王子82
「zu……」
即使被媚药折磨得空虚难耐,可看到那一会儿就要刺进自己体内以示惩罚的
凶器,我还是禁不住畏缩了。
不要……不要!
豹子的性器到底跟人类不同,贲张欲裂的,散发著危险的气息,何况现在z
u本来就是盛怒中,不知道会对我做出什麽事来。
他真的会以豹子的姿态侵犯我麽……?
我吓得哭著逃走,却被他叼住头发拖了回去。
「不要!!zu!!求你不要……我会死的……啊!!!」
我的哀求已不能挽回什麽,zu的分身已经探到了我的腿间,借著刚才的润
滑狠狠刺了进去!即使我的身体顽强的拒绝它的入侵,也还是执著的攻占,完全
不顾我的感受。
「啊啊!!」
Zu的顶弄还是让我的身体如燎伤般疼痛,只觉得一个庞然大物为了钻进自
己下半身那羞於启齿的地方,仿佛要把它无限地撑开来……
豹子……豹子的……
一瞬间填满我身体的不只是zu,还有羞愧、愤怒、恐惧……
怎麽会──
为什麽──
我模糊了意识,似乎要刻意忘记这恐怖的画面:被一只豹子强暴。我觉得如
果自己在清醒状态下一定会崩溃的……
「满意了……」zu伏在我耳边呼哧呼哧的喘息,兴奋的说。他猛地使劲儿,
一下子将整个分身没入我的体内。即使已经开始慢慢适应的我也受不了这忽然的
撞击,让我觉得自己的下体撕裂一般的疼痛,疼痛从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强势地传
来,顺著脊背直窜入脑门。我想疯狂的张大嘴巴尖叫,却发现自己疼得连叫喊的
力气也失掉了,勉强出来的不过是一声声低微的呻吟。
「可恶!你果然是喜欢被这样对待,是吧?」
他愤怒我的反应,不知疼惜的越发撞击著,属於动物特有的倒钩钩住了我的
穴口,顽强而固执的占据我的身体不肯後退半步。
却疼的我几乎要咬舌自尽。
在Zu的身下不停地哭喊求饶:「zu……别……我求……求你……不要…
…不……啊……」
「你不是很喜欢被这样对待的麽?这麽淫荡的身体,没有男人是不行的吧?
萨巴一定不会满足你的!」
「不是的……不是的……萨巴什麽都没有对我做……」
「不准提到他的名字!」
他暴怒道,借著这股劲儿更加猛烈的刺入我的身体,巨大的黑色身体与我交
叠在一起,野兽的气息浓烈而厚重。
不知道是我提到了萨巴的名字,还是身体的迷香迷惑了他,或者是我的沈媚
刺激到了他,zu最後一丝理智也荡然无存,恢复到纯野兽般的本能当中。巨大
的凶器在我体内残忍地抽插,野兽分身上的的突起和倒刺疯狂地刮搓撕揉著花筒
内部的媚肉。
我感到自己的下半身好像硬生生地塞入了一个粗大的木桩,原本虚软的双腿
早已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却被这镶入体内的硕大昂扬支著动弹不得。
满涨的感觉难受极了,但最痛的还要属那细小的花口。被硕大的凶器强行撑
开,每一道皱褶都张大到了极限,紧紧箍住zu的分身,不留一丝空隙。
肉体在媚药的作用上还在欢愉,精神却已经崩溃不堪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zu以这样的方式惩罚。
野兽王子83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zu以这样的方式惩罚。
「不!……啊……zu!……别这……样……求求你……不要!……呜……
好痛……饶了……我……zu……啊……」
身体发狂地挣扎著,没有别的意识只是想躲开这非人的折磨,但是交欢的热
情侵占了我的肉体,不管意识怎麽拒绝,都还是做出了邀请。
我的扭动引得zu更是疯狂,他咬住我颈後的头发,使劲向後拉扯,使得我
不得不高仰著头,巨大的肉掌紧按住我的双肩,爪子透过衣服刺进皮肉当中,血
丝染红了肩膀,滴滴滑落……
不过这种时候,即使痛也会转换为快感啊……
我在哀伤与快慰中左右为难。
理智的我在无助的哭喊,然而此时的zu不再是那只善解人意、对自己呵护
备至的黑豹了,它是被情欲统治了的发情野兽;
沈醉的我却在这暴风骤雨般的侵略中感受到了满足……那空虚的身体因为这
盈满而释放著醉人的迷香──我情愿说那是纯粹的生理反应,无关意识。
媚药的作用很快就消散了,但伏在我身上的野兽还是兴奋不减地在他体内横
冲直撞。跟不上zu的速度,我的身体如破败的布偶随著巨物的抽插散乱地摇晃
著。
不论是求饶,还是哭喊,身上的野兽都毫无反映地重复著它机械而狂暴的动
作,令我的心觉得凉凉的,全身上下只有那被不停操弄的甬道是热的,而且热得
烫人……
他恨我……
我逃离了他,背叛了他,也杀了他的孩子……
他在惩罚我……
为什麽想到这一点时,我会觉得很难受,也很心痛,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比起失去孩子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此时後悔也毫无用处了,我正被他狠狠的责罚。在我的耳边再也听不见z
u那略带羞涩的表白了……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我自己……
终於,一股激流射入我的体内,小腹渐渐因爱液的填充而鼓涨了起来。就在
我以为自己再也忍受不了,马上要被涨破肠腹的时候,zu的兽行终於结束了。
我感到那紧钩著自己肉壁的倒钩渐渐软了下来,折磨了自己一夜的分身慢慢下滑
……下滑……
我哭了,因为悔意与恐惧,失神落魄的躺在冰凉的石板上,无法挪动自己,
我渐渐蜷起身体无声地哭泣,不知道要说些什麽。
背後炽热的触觉落了下来,将我整个包裹住,有比我更加痛苦的声音不断的
喃喃著:「……为什麽要离开我……小雨……为什麽要离开我……」
这声音令我心碎,然而终究还是将一切归於安静……
野兽王子84
不断晃动的天花板和同样不断晃动的人影,我的整个世界都在剧烈的摇晃,
仿佛世界末日的坍塌。
头还很疼,还在做梦吗?
就在我这麽想著的时候,下一刻剧烈的疼痛便将我厮扯到现实的世界中。
「啊!啊!」
我抑止不住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嘴巴像不是自己似的一张一合发出惨叫。
不是梦,晃动的也不是天花板,而是我自己的身体。
我正在zu的身下被侵犯,巨大的凶器在我体内不断抽出、插入、再抽出、
再插入。一次比一次还要深入。
zu那张俊美但已经扭曲的脸上挂满了汗水,正陶醉在凌迟我的快感中。
我记起来了。不久之前他才刚刚从豹子兄弟手里救下差点被凌辱的我,然而
也不过是将我囚禁在寝宫深处作为他的专属肉脔而已。
他以豹子的姿态侵占我对我的打击很大,神志不清失魂落魄了很多天。这期
间,让我最熟悉的便是肉体交叠在一起的撞击,以及他永无结束的精力……
「小雨……小雨……」zu蹭著我的脸,像一只吃不饱的大猫。
「不要……」
我用微弱的声音哀求著。
「为什麽小雨要背叛我?」
「不是的……啊!」
zu的一个冲刺令我身体战栗起来。
「不是背叛为什麽要逃走?」
不是逃走……
但是我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因为我的嘴巴被zu狠狠地堵住,舌头长驱
直入,搅乱了我的理智。
「呜呜呜呜……」
「小雨不听话,要惩罚。」
他掰开我的双腿挂在他的腰两边,伸手扶起我的背部,一下子把我抱起来坐
在他的腿上。
「呜呜!」
我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这个姿势使得他的欲望更加没入我的体内,就像一
根粗壮的桩子打进我的身体,要穿过内脏从口中涌出。
「我不要再放开小雨了,小雨日後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他一边任性的说著,一边在我体内驰骋,九浅一深的折磨著我。
现在的zu就是发情的野兽,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
由於zu的动作,整个身体都痉挛了,一想到被如此粗暴的对待,我抽泣了
起来。
但是我的泪水根本无法唤起zu的理智,他不单是在发泄他的愤怒,也是在
宣泄他的欲望。
激怒一个处在发情期的野兽有多麽可怕我已经深刻的了解到了。
我就像在一个被抽离了支架的洋娃娃,在zu的怀里被随意摆弄著。
「我那麽爱小雨,为什麽小雨不理解……」
然後一个激突的冲刺,我紧紧地抓著被单,十指关节已经握得发白。
好痛!
我含著泪啜泣著。
「不要……救救我,我要死了……」
zu怀抱著我,一边舔著我流下的眼泪,一边汲取我口中的津液。泪水混在
口中的味道,有点苦涩。
高贵的金色眼睛深深地凝视著我,在我的目光之中,他渐渐迎来高潮。
当从喉咙开始发出「嗯!」的一声的瞬间,他释放了。
zu及时抽离出我身体,喷出的精液,洒落在我的身上。
好热。
就像炽热的雨洒落在身上。
他像虚脱了似的松开手,失去支撑我的一下子仰面瘫软在床上。
心脏跟著身体重重地跳了一下。
野兽王子85
zu的面色被欲望灼烧的一片流红,喘著粗气,低头含住了我的舌头。
「小雨,再来……」
我还没有作出反应,已经被迅速恢复体力的zu一把拉起,翻转身体让我俯
面趴下。
然後他从我的身後慢慢攀上来,已经硬起来的分身在我的臀瓣处慢慢摩擦。
察觉到他要做什麽的我挣扎起来。
「不要!zu!!」
但他根本就没有听我说什麽,在摩擦了一阵後立即急不可耐的闯进我的身体。
我被迫趴在床上,翘著屁股任由zu侵犯,这样的姿势就像是野兽在交媾,
令我羞愧的不得了。
可是zu却沈迷在对我的掠夺中,这样的姿势也使得他的分身更深的探入了
我的身体。
「讨厌……zu……不要,求求你饶了我吧……」
我哭的满面泪水,开始放弃自尊不断地求饶。
可是我的哭声只是让施暴者更加兴奋而已,zu的动作不单没有停止下来,
反而更加粗暴。
一次一次的冲撞,身体不由自主的跟随这股律动滑向前方,但zu的双手牢
牢地扣住我的腰,不断地把我往他的身边拽。
我的身体与他更加紧密的结合在一起,zu就像在我体内燃起了一把火,点
燃了我的神经。
我开始迷乱起来。
这时候,zu忽然扳过我的头,用嘴巴衔住了我。
「啊……啊……啊……啊」
我发出了叫声。
炽热的嘴唇包裹著我。
zu一开始吮吸,我的身体就好像立即漂浮起来。
「……嗯……嗯呜……」
腰部的深处,变得温暖,随著每次呼吸,我都泄漏出声音。
无法比拟的快感,使我变得奇怪。
zu又舔又吸,我仿佛就此随波逐流。
我要溶化了──
那麽想的时候,我的肉体就好象真的溶化了。
当我的眼前因为眩晕而变得一片空白的时候,不安的心情与感观上的愉悦,
让我产生了奇怪的感觉。
「嗯……啊……」
就连口中流泻出不知羞耻的声音,我也注意不到了。
一股电流突然窜过我胸部的尖端,好痛。
「啊啊!」
没有电流。
zu的手掌托住我的胸,手指捏住我胸前的突起。
虽然已经不痛了,但是,那个地方却留下了疼痛似的丝丝麻痹感,渗入皮肤
深处,挑动神经。
「小雨叫的好大声……」
zu在身後呼哧呼哧的说著。
我感到很羞耻,闭上了眼睛。
zu的手指,让我胸部的突起变硬。
他用手指和指尖,扭著我的突起,在上面又抓又捏又弹。
丝丝疼痛油然而生。
胸口的感觉,已经不是疼痛了。疼痛变成了酥麻般的快感。
我感到身体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就像漂浮在花海之中。
当我开始觉得舒服的时候,腹部的深处就疼痛起来。
体内升起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像漂浮在云端俯瞰大地。
还有要更加升华到更高的快感。
我清楚地明白,我在被zu强暴,但是我却渐渐产生了激情相融的快感。
啊,宋新雨,难道你真的是这麽放荡的人吗?
怎麽可以轻易败在快乐之下?
但是,「嗯呜……啊……啊……」嘴巴脱离意识的控制,不断地呻吟著,还
带著撒娇的可爱的鼻音,像是要更多的索求似的。
「啊啊!哦……zu!!我受不了了!!」
随著zu又粗暴又温柔的律动,我也快要达到欲望的颠峰了。可是天生栖息
在我体内的羞耻心却阻碍著它的前进。
zu的呼吸也急促起来,我感到他的身体微微抽搐著,抱著我的所双臂更加
用力。
他马上也要到达高潮了。
「呼……呼……小雨,让我射在你的身体里……」
我的瞳孔一下子放大,视线模糊,脑中一片空白。心脏一阵收缩,冰冷了我
的指尖。
随即我就剧烈地挣扎起来。
「不要!不要这麽做!!我求求你,zu──啊啊啊!!」
zu没有等到我说完,一股热流便涌进了我的身体,直达最深处。
滚烫的液体灼热了我的腹腔,整个身体,全部都充满了zu。
我在惊恐与快感的激喷下哆嗦著倒了下去。
野兽王子86
半夜里我醒来,发觉zu并没有在我身边。
屋子里很黑,除了我,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在我看不清的角落里,zu
正对著什麽沈思。
那赤裸著的蜜色结实身体,在暗夜里静静的散发著野性的味道。
「嗯……」
扯动身体令我痛叫了一声,他匆匆将手里的东西收好,返回床边。
说实话,我现在很怕zu──这是一种混合了内疚与恐惧的复杂感情。我因
为爱他而感到内疚,也因为他对我的暴行而恐惧,生怕他对我怎麽样,我畏缩的
闭紧眼睛。
「哎……」
重重的叹息落在我的脸庞,我偷偷睁开眼,发觉凝视我的金色眼睛里竟然有
一丝……哀伤?
他盯著我好久,慢慢问道:「为什麽要逃走呢?」
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不是以暴虐的姿态对待我,第一次能够平静下来与我
交谈,也第一次开始令我不得不正视他……
「我对你不够好吗?」
见我沈默,他靠近一步接著问道。
我摇摇头。
「那麽为什麽?」声音里有了些许苦涩。「你的那个吻……让我兴奋了好久,
让我觉得儿时的梦想终於达成了,结果醒来之後却发觉你不见了!那个时候我担
心死你了,结果却被告知你跟萨巴一起逃走了!既然你早就有这个打算,为什麽
还要吻我呢?为什麽是萨巴?跟他比起来,我还不够好吗?我是Μα?ροle
opard,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不是的……不是的……」我也跟著激动的说。「这跟你是不是Μα?ρο
leopard没有关系。你能给予我的不是我想要的东西。你不懂什麽是真正
的爱情,我对你们这个部落混乱的关系也困惑不已……我不是你们部族的人,不
要用你们的规矩来约束我!」
「爱情!你说什麽是真正的爱情?让男人来保护女人、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这难道不就是爱情吗?我知道你不是我们部族的成员,我也已经在努力让自己来
配合你……可是……血液里的天性是违抗不了的,我以为你会理解的……可是为
什麽连萨巴都能轻而易举打动你……?」
「zu……」我看著眼前这个忽然脆弱起来的男人,不由得说:「爱情不是
豢养出来的……而且在遇到你之前,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有男朋友了……明明是
你强迫我去无视他的存在……」
「不对不对!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他忽然激动起来,摇著我的肩膀宣布道。
他从怀中拿出一串东西,满怀欣喜的说:「还记得这个吗?那天……你离开的前
夜,我本来想把这个给你的……」
安静躺在zu手心里的,是一串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中国结。大红色的
「缘」字,因为长时间摩娑已经发黑粗糙,但仍然可以感受到主人对它拥有的爱
与细心。这东西映入我眼帘的一瞬间,内心深处的记忆之门仿佛被悄然打开了…
…
野兽王子87
安静躺在zu手心里的,是一串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中国结。大红色的
「缘」字,因为长时间摩娑已经发黑粗糙,但仍然可以感受到主人对它拥有的爱
与细心。这东西映入我眼帘的一瞬间,内心深处的记忆之门仿佛被悄然打开了…
…
「这是什麽?」
他的脸上瞬间出现了失望,落寞的看著我。「你不记得了?」
我接过中国结,仔细的看著。很小的一个挂饰,这东西出现在手机、钱包、
钥匙链上任何一处都不会令人觉得惊讶,唯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个完全隔绝
了现代文明的部落……
何况这已经模糊难辨的红色、翻毛起边的「缘」字,说明这东西起码已经有
了很长时间的历史。
到底为什麽会在zu手里?
为什麽偏偏让我有怀念的感觉?
他见我久久不说话,深深的叹了口气,说:「你果然还是忘记了,忘记了我
们第一次的相遇。」
我蓦地抬头,不明白他在说什麽。
他收回中国结,仔细贴在脸庞,眼睛却盯著我。
「还记得那只小豹子吗?不幸落入陷阱努力挣脱出来却伤了腿无法走动的豹
子。你在救了它之後留下了这个。或许你忘记了,但是那只豹子却一直留著这个
东西,满怀期待与感激的等待与你的重逢……」
等等!
我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那只豹子?
6年前我在秘鲁曾经救过一只动物……豹子?不是猫吗?
这个中国结……啊!我记起来了,的确是我的,而且是我亲手编织的!
我指著zu,不可思议的说:「你……你是那个时候的小猫?!」
「你想起来了?」
他开心的说,像个孩子般率真。
怎麽会……
我当初救下的不是猫,而是一只小豹崽?而且是我眼前的zu?!
「这下,你还会否认自己是我的吗?我们在6年前就相遇了,比你所谓的男
朋友相识的更早,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是我的人。况且这是连神都承认的事,
你不单回来了,而且是以我的巫女的姿态──这世上不会再有别人能把你从我手
中夺走!」
事情发展混乱的令我无法立即接受。
不,是太出乎意料。
当初被我救下的猫咪……竟然是zu?!而且在多年之後,仿佛是被命运指
引著一般,我竟然以巫女的身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冥冥之中,我们已经被牵在了一起──「为什麽你不早点说?」
他似乎因为想起了不愉快的记忆而皱起了眉头。「当我决定将这个还给你时,
你却从我身边跑掉了……」
我猛然记起临别的前一晚,困孜孜的zu的确说过要给我一样东西。
「你想给我看的,就是这个?」
他点点头。
我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软作一团,总觉得,如果之前我还有怨恨他
的理由的话,那麽在zu拿出这个中国结之後,一切的罪人便都是我了。
那个时候,他是抱著什麽样的心态在期盼著我去发现他、爱上他?然而命运
终究还是没有给他机会。
野兽王子88
一切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後,我跟zu的关系反而越加微妙起来。他知道自己
失去冷静化身豹子强暴我给我留下了太多的恐惧,心生内疚,但又无法轻易原谅
我「杀」了他的孩子,表情犹犹豫豫。
「那是意外。」我必须要解释给他听。「我……落水後著了凉,剧烈的跑动
导致流产。好吧,我承认当时自己没有留下这个孩子的念头,因为我并不想成为
你们繁衍下一代的工具,但是我要说,孩子没了的那一刻我也很痛苦……我并不
比你更加轻松。你可以怨恨我的不小心,但是却不能指责我没有爱心、冷血到连
自己的孩子都可以轻易抛弃。」
「我知道。」
出乎意料,他竟然平静的回答我。我以为他会对我暴怒,就像我揭起了他的
伤疤。这样我也会有理由对他大嚷大叫,发泄我的不满与委屈,可偏偏用如此哀
愁目光凝视我的zu,让我心软。
太过长久的沈默令我无法说话,纵使心中有万千话语,此时却要烂在肚子里。
我和zu到底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想法不同,思维方式不同。
「我带你去见萨巴。」
他忽然说道,拉起还在迷蒙中的我向外走去。
我吃了一惊,没有料到他竟然会主动带我去见萨巴,我以为单是这个名字就
足以令他暴怒。
「没错,即使到现在我也无法原谅带你逃走的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在踏入神殿的前一刻,他回头对我说道。
「那你为什麽还……?」
「你不想见他?」
他不回答我的话,却将问题抛给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的摇摇头。
我很想知道他的近况,无论怎麽说,萨巴对我有恩,变成今天这样也都是因
我而起。
萨巴一直被囚禁在神殿里,这是念及他身为神官的身份而给予的尊敬。但我
并不认为法埃和元老院能够放过他,能救他只有zu,可是他们俩之间的嫌隙实
在是太大了。
见到我们时,萨巴正站在窗边眺望,胳膊上还包扎的绷带。
看到我站在zu的身边,他并不感到讶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还是
微微舒了一口气的感觉。
「你没事就好。」
他先是对我说道,然後转向zu,「我知道你一定会救她的。」又对我说,
「抱歉,小雨,我到底还是力不从心……」
「不是的,萨巴……」
我刚想劝慰他,就被一边的zu打断:「没错。你已经不是Μα?ροle
opard了。」
他阴著脸,面无表情的盯著萨巴。气氛剑拔弩张,似乎一触即发。
我担心的拉著他的衣角,希望他冷静下来,却不想被他一把拉进自己的怀中,
示威似的对萨巴说:「可我不是你,小雨也不是米娜。」
听到他这麽说,萨巴轻轻的笑笑,有些自嘲的意味在其中。
没有说出来的话,彼此都明白。
「我知道你拥有强大的力量与权力,你是独一无二的Μα?ροleopa
rd。不知道是不是命运使然,似乎每一个Μα?ροleopard都在爱情
上吃点苦头。」
「所以你才把小雨带走的吗?──对我的巫女下手?你自诩是爱情的试炼者
吗?」
Zu的声音冷的能冻成冰块,金色的眼睛里也燃烧起怒焰。但面对一个可以
治自己於死地的统治者,萨巴并没有畏惧,反而淡淡一笑。
「不,因为我喜欢她。」
说这句话时,他转向了我,彬彬有礼又充满感情的凝视我。
野兽王子89
然而这举动无疑惹怒了zu。他发出了豹子似的闷吼声,一瞬间令我以为他
会冲过去咬断萨巴的喉咙。
「萨巴!」
我不得不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去挑衅zu身为Μα?ρο
leopard的权威。
「zu,他是乱说的,谁都知道,他喜欢的是米娜……」
「谁也都知道,米娜到底代表著什麽!」zu正色对我道。「那个不贞的女
人……」
他说的咬牙切齿,但我却在意萨巴的反应,毕竟米娜是他的巫女,两个人之
间最终又以最无法挽回的方式结束,即使在别人眼中是荡妇的米娜,在萨巴的心
中多多少少也还有爱的存在吧?
然而萨巴却沈默著,仿佛zu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你又知道什麽?」
我忽然开口道,打断了zu。
两个人同时好奇的看向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开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麽,但一瞬间,仿佛
与米娜的灵魂相通,对於一个女人期盼的苦涩心情有了共鸣。
「当我快要被瓦勒鲁兄弟强暴的时候,明明心里厌恶的很,但因为媚药的关
系,却不得不放纵自己的肉体……这种时候,我该去祈求谁的帮助?我心里也是
百般不愿意,可你们也只看到了我……低婉承欢的外表……」我停了停,对於那
时发生的一切一点都不想去回忆,可还是强迫自己说下去。「我差不多快要绝望
了,然而我比米娜幸运的是zu及时阻止了一切……而萨巴却不在。」
说到这里,萨巴的表情纠结起来,似乎在强迫自己不去回忆。
「一个柔弱的女人,你们指望她能做出什麽来呢?反抗?同流合污?只因为
抵抗不了诱惑便被视为不贞的女人?」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我字句清晰的说道,仿佛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不是
我,而是那个急於为自己平反的可怜女人……
我又转向zu,认真的问他:「你呢?如果你那时没有及时赶到、我真的被
那对豹子兄弟侵犯了,你也会盛怒之下杀死我吗?」
「小雨……」
「你说你不是萨巴,我不是米娜,但是当一切真的发生了,你还会保持这份
信念吗?」
「会的会的!」他急忙表白,剖心一般的倾诉:「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也不
会;假如有人这麽对你,我绝对会杀了他!」
我笑笑,转身对萨巴说:「我不相信法埃的话,他说米娜是心甘情愿去侍奉
神的,一个肯与你立下爱情誓约的女人不会如此背叛你。你对米娜曾经拥有的爱
情就好像现在的zu,或许更加炽热到令你迷失了眼睛,你并没有杀了那些伤害
米娜的人,而是……」说道这里,不知道什麽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声音也梗咽
了,「萨巴,你同情我,只是如此而已,你混淆了我跟米娜,爱她越深,便恨自
己越深。我也是到现在才明白,如果你真的恨她,便不会封印了自己的力量来作
为忏悔……」
「是的──」
沈默了许久的萨巴终於说话了,像是将心底里埋藏了很久的悔恨长吁了出来,
身上不再有秘密所累,即使是悲伤的表情,也慢慢化开了。
野兽王子90
「是的──」
沈默了许久的萨巴终於说话了,像是将心底里埋藏了很久的悔恨长吁了出来,
身上不再有秘密所累,即使是悲伤的表情,也慢慢化开了。
「没错,米娜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即使她的肉体淫乱了,精
神依旧圣洁,我爱著她。」
Zu说道:「因为你的爱情没有善终,便一直阻挠别人的吗?」
他没有理会zu的质问,却对我说:「有些事情是只有本人才知道的。米娜
跟你不同,她没有接受媚药的诱惑。」
「什麽?」
我大吃一惊。这不就等於说她是心甘情愿的、跟法埃的说法又有什麽不同?
「她情愿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来报复我。」
我再次愣住。
但萨巴却对zu说:「你跟那时的我一样,充满了身为Μα?ροleop
ard的自信,觉得这世上没有自己做不到的事。自大与骄傲不是爱情的基础,
如果你无法明白这一点,迟早你也会步上我的後尘。」
「我可不是你。」
Zu冷冷的说。「我们与你不同,小雨是神赐给我,谁也不会夺走她。」
萨巴却淡淡的一笑,未置可否。「小雨,刚才你还有一点说的不对:我不是
同情你,我是真的爱上了你。我希望你能够幸福,不想让你在这里古怪的部落里
终老一生,因为我不相信zu能够给你幸福。所以我带你出逃,对於现在这种处
境也丝毫没有感到後悔。」
「你在向我挑战吗?」
我还没来得及制止他,就已经被zu的怒喝打断。他却面色镇定的继续说:
「我早已经向你告白过,为什麽偏偏现在还说你是米娜的替身呢?」
我一惊,无法言语只能任他说出理由。
「不是想让我正视自己的心,而是你在拒绝我。」
「小雨!」
一旁的zu惊喜的叫道。我却恐惧的连连摇头──不对的,不对的!
我怎麽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比起总是对我施加暴行的zu,我明明喜欢的是
温柔的萨巴啊……我甚至想过,如果真的能逃出去,一定会跟他在一起的。我不
会因为zu的那串中国结就改变心意……那串中国结算什麽?我跟zu的相遇也
不过是偶然……但是、但是为什麽没法说服自己呢?
我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出神殿,连身後的萨巴说了什麽都不知道。
Zu急追出来,抱起差不多就要混乱跌倒的我。
「小雨,你放心,我不会像萨巴那样的。我们之间一定不会有任何遗憾。」
「zu……」
此时面对他,我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麽好。
「知道我为什麽要带你见他吗?我知道你心里记挂著他,对他也有好感,他
也是曾经的Μα?ροleopard,但我就是要在他面前证明给他看,我不
会让任何人、包括萨巴夺走你。他跟米娜之间的悲剧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zu……」我被他抱得快要喘不过来气。「算了……如你所见,我不是那
麽忠贞的女人,我配不上你……」
「你不过是一时迷惑。」他急急的给我下了判定。「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
没有?」
「呃……」
面对深深凝视著我的金色眼睛,我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何况,也不
应该说……
「如果我以前做错了,日後也该给我一个改正弥补的机会。」
不顾还在外面的事实,他急速的吻了上来。印在嘴唇上的吻,好温热好亲切,
好象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彼此拥抱的时候他也不再凌虐自己了,而是温柔的抚摸
和爱语。这样的感觉,似乎是我主动吻他那次的感情……
「zu……」
我快被他吻的窒息了,不断捶打他提醒现在的环境,却被他轻易化解。
「我会跟元老院说明的。」他认真的说,「我要给你名分,不是属於众神之
巫女的名分,而是我、Μα?ροleopard独享的Aclla。任何人都
不再有权利碰触你。」
野兽王子91
Zu说到做到,立即便要求元老院重新举办仪式,宣布我是他唯一的巫女。
他所说的名分,便是正式给予我在Pacarictambo的地位,而不是法
埃说得冠冕堂皇那一套。
对於如此大胆的要求,元老院显示出了愤怒。
「请不要忘记您的职责,也请看清我们目前的危急形势。长久存在的伟大部
族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您一个人的身上!还有很多旁系的同胞等待成为Μα?
ροleopard。」
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头子们,在zu开口说完後立即抨击道。
「巫女是属於众神的,这是我们一族长久以来的习俗,是神的规定,不可以
随意变更!」
「没错!她必须诞下混有各种血脉的继承人!」
他们的意见一个比一个强硬,我站在zu的身後,开始担心起来。
如果不能说服元老院,他们刚才所说的一切都会成真,我到底还是会沦为这
一族繁衍专用的工具。
Zu悄然无声的握住了我的手,霍地站起来。
「够了。就是因为你们总是守著那些无聊的传承,才让我们一族落得今天的
地步。有多少个巫女被奉献给了神?但又有多少个继承人诞生?看看米娜吧,就
觉得这样的下场不错?让我明确的告诉你们,」他一把拉过我,环抱在自己怀中,
「小雨是我一个人的。如果你们中的谁胆敢对她起异心,不要怪罪我不留情面。
我想,身为Μα?ροleopard,这样的权力与能力还是有的。」
他们沈默著,面面相觑,又同时将目光放在我身上,有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早就说过,不同意这个外世界的人类女人踏入我们的世界!哪怕她真的是天
赐Aclla,当初也该除掉她的!」
「她败坏了我们的传统!」
「难道我们最後的希望也要毁在一个外世界的人类手里吗?像当初他们将我
赶到这个偏僻的谷地,如今又是人类断了我们的血脉。这贪婪的种族到底要吞噬
我们多少?」
我担心的看著zu。我知道阿斯坦波曼族的历史就是被背叛的历史,被印加
──人类所背叛。他们从骨子里就不相信身为人类的我,也会对同样是人类的米
娜下那样的毒手。我们只是繁衍的工具,一颗被利用的棋子,毫无价值後可以随
意丢弃……
Zu也是他们的一员、位於最高位的Μα?ροleopard。他说过爱
我,但会爱屋及乌吗?还是恨屋及乌?说到底,我也是人类。我也曾「杀」了他
的孩子。
「而且,这个女人值得相信吗?」有人指著我怒斥道。「她杀了我们的盼望
已久的继承人!」
果然,到底还是躲不过。这一点会成我一辈子的枷锁,也会成为他们手里最
有力的武器。
大家纷纷附和起来,我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我沈默著接受一切妄为之词,不为自己做丝毫辩解。
我没有任何立场在这里说话。
「够了!」
低沈的闷吼以及重击桌子的暴击声制止了他们的笔伐口诛。Zu阴著脸一个
个扫过他们,慢慢说道:「侮辱Μα?ροleopard的巫女就是侮辱Μα?
ροleopard,这点,身为尊者的各位都还记得吧?」
只是这一句话便乖乖令他们闭上嘴。
仍旧有不死心的人问道:「您就这样原谅了她的背叛?」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不劳各位费心。总之,任何人都不准再打她的主意。
仪式我要立即举行,在神殿里。」
Zu的威势镇住了他们,虽然心里百般不愿意,可是在此时没有人敢提出异
议,偏偏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法埃开口了。
野兽王子92
Zu的威势镇住了他们,虽然心里百般不愿意,可是在此时没有人敢提出异
议,偏偏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法埃开口了。
「我觉得这样也没什麽不好。」
我的心咯!一下,下意识的背脊发凉。
从一开始他就在沈默,此时不知道又有什麽主意。
「连你也怎麽说?」
元老院对於法埃的倒戈显得极为不满与吃惊。
他却站起来,笑盈盈的说道:「各位长老,毕竟我们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Μ
α?ροleopard与巫女身上。手段不重要,关键在於结果,只要他们两
个人能生下继承人,对於其他事情就不要斤斤计较了。何况,」他顿了顿,意味
深长的瞥了我一眼,毕恭毕敬的对zu说道:「您是这里唯一的权力者,您的命
令将会得到最彻底的执行。」
「法埃!」
对於他的妥协,这里的每个人都纷纷感到不可思议,尤其是我。
「当然,」他话锋一转,说道:「我们也要尊重元老院的意见,彼此各自妥
协让步:我们同意您给予巫女唯一的身份,但是同样的,您要肩负起复兴的责任
……」
「生孩子?」
我忽然觉得自己知道他要说什麽,脱口而出。
我不要!
我才不要成为生孩子的工具!
法埃平静的看了我一眼,没有理会我的无礼,接著说道:「我们的巫女还是
人类,弱小的人类,没有能力陪伴你一生。然而你们却是我们一族唯一的希望,
您愿意将自己Μα?ροleopard的力量分给她吗?」
「法埃!」
不是我的声音,而是那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的元老院们的惊呼!
这是什麽意思?
将Μα?ροleopard的力量分给我?
「你疯了吗?竟然鼓动Μα?ροleopard将力量分给一个人类?」
几乎是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质问道,除了zu。
他自信满满的笑著,仿佛早就料到法埃会这麽说。
「当然。」他肯定的说道,不忘拉起我的手。「不然,你以为我为什麽要举
行仪式?」
「这是怎麽回事?」
走出元老院,我忍不住问道。
「很早以前我就想这样了。这也是保护你的方式。」
他倒是很平静的说。
「什麽意思?」
「在Pacarictambo,一个外世界的人类所承受的压力实在是太
大了,而这里,也会有我触及不到的黑暗死角。即使我时刻守在你身边,也难保
你的安全。当然了,如果你不是那麽喜欢逃跑的话,我会很欣喜的将你锁在我的
寝宫深处,那才是最安全的方式。」
「zu!」
我有些怒不可赦的吼道。
「不过,」他立即将嬉笑的表情换下,恢复了刚才的严肃。「如果我将Μα?
ροleopard的能力分给你的话,情况或许就会好一些。」
「就是这个!」我激动的抓住他的胳膊不放,连声问道:「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微微笑起,深邃的目光里暗含宠溺──这样的他竟然令我心动。
不只是现在,刚才他拉起我的手强硬的说道「小雨是我一个人的」,便已经
让我动容。
野兽王子93
「我以前说过的,Μα?ροleopard与Aclla的灵魂是相互吸
引的,彼此接纳、包容,说是同一个人也不足为过。既然如此,彼此的力量也可
以分享。」
他一边说著一边将我放到他的膝盖上,温柔的抬起了我的下颚,索求著我的
口唇。
「等、等一下……」我後仰著身子想要躲避,却栽进他的臂弯中。
我确定zu并没有发情到失控,但忽然的接吻还是令我不适。
「我在认真的问你……」
「我也在认真的回答你。」
他笑得有些奸诈,我因为这个吻而产生的悸动全部都落入他的眼中,令我十
分的羞愧。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我的感能开始因为他的舌尖的挑逗而颤抖了起来,只
是轻轻的碰触与接吻便有了强烈的反应。这种反应在最近尤为明显。
「看来你已经开始接纳我了。」
Zu发现後显得非常高兴,像一只大猫一样不断磨蹭著我的脸庞,埋在脖颈
里深深吸气。
「不要胡说……」
我心虚的反驳。
「你的男朋友、萨巴、还有瓦勒鲁兄弟……他们会激起你这样的反应吗?」
「呃……」
一边忍受著zu的挑逗,我一边回想,发现事实的确如zu所言。
「不过你也太自信了,我明明只跟你……呃……我又怎麽会知道?」
「没关系,」他竟然还笑眯眯的,「这是好现象,你的身体开始接纳我,然
後就是你的心。」
「等等!」
我一把推开还在我肩窝沈迷的野兽,正色道:「不要回避我的问题!我在问
你,分享Μα?ροleopard能力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似乎觉得这问题毫无价值般淡淡的回答:「如字面
所言,我将分享我的力量给你,其中最主要的,便是生命吧。」
「呃!」
「我是Μα?ροleopard,到现在已经活了不知道多久,而你是人
类,迟早会死去。匆匆几十年的时光对我们而言太过短暂,什麽都做不了。所以
我要赋予你共生的生命。」
「你……你到底活了多久?我救你的时候,你明明还是一只很小的小猫。」
我吃惊的问道。
「形态与寿命没有必然个联系。当然了,如果那时你对我置之不理,恐怕我
真的会死去。其实,你救了我两次呢,一次给了我生命,一次给了我Μα?ρο
leopard的力量。」
我目定口呆的听他说。
野兽王子94
「我渐渐开始明白萨巴了。」zu将我放在他的腿上,圈著我的身体说道。
「他给了米娜爱,却没能给她爱的保障,所以这份感情才无法维持。它让米娜惶
恐,可我不会让你这样。」
「不对。」
我推开zu,英俊的面容近在咫尺,那是可以令人窒息的凌烈英气,然而我
还是直视那金色的眼眸大胆说道:「或许这是一方面,但不是全部。你忘记了我
当初离开你的理由,你也不懂得我们之间到底缺少的是什麽:爱情不是豢养,我
不想做你的宠物。我有自己的人生,不会依靠任何人。」
出人意料的,zu竟然没有发怒,他只是静静的听我说,然後问道:「你觉
得我不够尊重你吗?」
我点点头。
「不管爱恨,我们之间缺少的是平等与尊重。」
我觉得跟一个部族的统治者讲什麽平等根本就毫无意义。zu本身就是在极
权教育下成长的,看他的思维模式、行动方式就知道是自我中心的强势者。我只
是让他知道,摆在我们面前的分歧并非不可逾越的鸿沟,如果他能够明白这一点,
让我接受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甚至很乐意如此。
「我真的不够尊重你吗?」他反问道,却顺势将我放躺,欺身压上,「你将
会是第一个分享到Μα?ροleopard力量的巫女,得到令人景仰的地位
──」
「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我一边躲开他的亲吻一边挣扎道。
「不要跟我提这些,」他却很轻易的抓住我的手腕,张开嘴,慢慢噬咬我的
手指。即使是人类的姿态,他也保留著锐利无比的犬牙,我很害怕他会冲动之下
咬破我的手指。
温热的舌头滑过指尖,留下的不是痛,而是战栗的酥麻。
「zu……」
「什麽平等、尊重,我要的不是这些,我只希望你在我身边,无时无刻。难
道你要我为了这些无聊的观念而抑制住想拥抱你的欲望吗?这才不是爱情。想亲
吻就亲吻,想拥抱就拥抱,想做爱就做爱,这才是我们的方式,没有谁会责怪,
也没有谁能阻止。如果感情是靠理智来控制的,那还算什麽感情?」
呃──我竟然被一只野兽抢白的毫无辩解之词,眼睁睁的看著他剥下我的衣
服。
「等等,zu!」觉察到他的意图,我开始挣扎了,但在他的怀抱里,无异
於增加情调的玩闹。
「我不想忍了。小雨,你会喜欢上这样的爱的,这比生活在控制面具下的你
们要自由自在的多。」
「不是的……你不明白……」
「我明白。」他吻住我不停说话的嘴,牢牢的,不想再听到任何拒绝的话语。
「呜呜呜呜……」
「你不是我的宠物,你是我的爱人。只不过,你要原谅我,爱情都是自私而
独占的……」
我们已经赤裸相见了。这样赤裸裸地肉体相缠,还被zu端著脸直望进自己
眼睛里去,我实在没有抗拒的勇气。
可以感觉到zu紧抵在我腰间的欲望已经膨胀到极端。充血的巨大顶部一跳
一跳地撞击著我柔软的小腹,还已经分泌出了温热的清液,滴落在皮肤上,这之
中的**意味,让我羞得难以成言。想要转过头去不看他,却被他拿住下巴硬不许
自己转开。
「小雨,我爱你……」
磨死人的声音,低沈的令人心醉。下一秒便被他狂热地亲吻眼睛和鼻子以及
嘴唇。每次被zu堵住嘴唇,都会让我有一种完全喘不过气、下一秒锺一定会窒
息死去的昏乱感觉。
懵懂里,感觉zu进入了我的身体。除了初始撕裂的痛之外,其他的,正如
zu所言,我的身体已经开始接纳他,与之逐流。
不再是暴力的禁锢,却变成了温柔的囚笼。我依旧是他怀里逃不掉的宠物,
只是这一次,我先失了逃跑的心……
野兽王子95
法埃来见我的时候,我并不感到吃惊。即使在元老院中他坚持zu的立场,
也丝毫不会减少我对他的怀疑与敌意。在他心里有著不遗余力也要达成的目的是
显而易见的,即使期间遭受过挫折也步伐不乱的前进,我甚至想,米娜也是他的
棋子而已。
「见您气色红润我真是由衷的感到欣喜。」
保持著他的彬彬有礼,见面後法埃说道。
Zu去了神殿,我提高警惕问道:「你来这里做什麽?」
「我只是担心巫女大人的身体,毕竟您将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分享Μα?
ροleopard力量的巫女。」
我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讥讽道:「恐怕你从来就没有想到吧。」
「我的确是低估了zu对你的感情。」
忽然我油生了报复的心态,笑道:「对,我也没有想到。不过正如你以前所
言,权力、宠爱、甚至是神的力量,女人想要的一切我都得到了。自由与之相比
又算得了什麽?」我放缓了语调,暗示性的说:「Μα?ροleopard的
力量,有了它,至少我不再是弱小的人类,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被人摆布,甚至,
可以做出反击。」
面对我威胁的话语,法埃却淡淡一笑,似乎我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这不禁
让我感到一丝挫败,焦躁起来。
「对,如果您得到了Μα?ροleopard的力量,的确不会再有人能
够伤害你了。」
「没错!」我高声打断他的话,怒斥道:「你的阴谋也即将流产了。虽然我
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麽,但我绝对不是以前的巫女,可以任由你操纵。如果你胆
敢有什麽不轨企图,是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抬起头,墨绿色的眼睛闪出某种狡黠,很快便一闪而过。
「那麽,你会杀了我吗?」
「你对我做过太多无耻之事了,你觉得呢?」
我将问题抛给了他。如果法埃此次前来是示弱的,或许我不会去追究他──
毕竟法埃在阿斯坦波曼族里有著主祭司的地位,也是元老院的一员,如果没有必
要,我并不想与这麽重要的人对立。
虽然我憎恶他,可身为zu的左膀右臂,他还是必不可少的。
法埃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的东西,推到我面前。
「这是什麽?」
我狐疑的问。
「请您收下。」
我犹豫了片刻,接过来打开,瞬间便被震惊击中。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差不多是跳起来抓著他问,失了之前的冷静。
他怎麽可能会有这个东西?
手帕下的,是一支手表,带有GPS定位、防水的手表!
它是我爸爸的。
野兽王子96
法埃却因为我过激的反应笑了起来。
「哦,原来巫女大人认得这个东西?」
「不要跟我打哈哈!我爸爸他在哪里?!」
他一点都不感到吃惊,他知道这块手表的主人是我的父亲!
法埃优雅而绅士的推开我,仿佛要与我保持一个「礼遇」的距离,才不急不
慢的说道:「原来宋赫旻博士是您的父亲。」
「你知道他的哪里?」
我忽然明白他的意图了。他没有因为我即将得到Μα?ροleopard
的力量有任何的沮丧,因为他的手里还握著对我而言最为强大的王牌。我甚至怀
疑他一早便找到我的父亲,只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用他来要挟我。
「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只是一瞬间,我的优势地位便被颠覆了。
我逃不脱zu的感情囚笼,同样也逃不脱更为狡猾的法埃控制。
「你果然是聪明的女人。」他赞许道,指著手表说道:「这件东西,便当是
我给你的贺礼吧。」
「你想要我做什麽?削弱zu?杀了他?你也想成为Μα?ροleopa
rd吗?」
我有些口无遮拦的问道。我保持不住冷静了。当初来到这片荒芜土地的目的
便是寻找父亲,却不想卷进这麽多是非混乱里。但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放弃过找
到父亲的念头。
但现在,我的父亲在法埃手中,这一点是确信无疑的。
法埃的脸色沈了下来,我很少看到他如此严肃认真的表情,心想自己是否真
的说中了。
但很快他便否定道:「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得来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的,无稽
之谈。我应该给你点安慰:放心,我不打算害任何人。而我想让你做的,也很简
单。」
「是什麽?」
「对你而言或许是享受也说不定。」他露出狡黠的目光,眯起眼睛道:「在
仪式里,希望您能完全的投入,彻底享受到一次完美的结合。」
我的脸腾地红起来,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在胡说什麽──」
「难道zu没有跟你说过吗?」他看著我的脸好笑的说:「巫女与Μα?ρ
οleopard的结合是仪式的关键,就像当初你唤醒zu一样。性对我们而
言没有任何可羞耻的,那是一种身体的本能,也是一种感情的宣泄,水到渠成、
自然而然,当然,那也是不可省略的一步。我很担心你有什麽心理负担而破坏了
整个仪式,毕竟,那是zu期盼已久了的,他是那麽得爱你,爱得不惜与你分享
神的力量。」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他拿我的父亲出面要挟我,只是为了我去认真配合zu吗?
「这对你有什麽好处?你苦苦追求的不是部族的复兴吗?我不相信你的目的
只是如此!」
「没错。」法埃说道:「即使我真的抱有什麽目的,现在也只是要求你去配
合zu而已。」说著,他抬起我的手腕,那串墨绿色的串珠还绕在我的手腕上,
颜色已经变得浓黑。
难道是我的错觉,法埃的眼里有著一瞬而逝的欣喜。
「记住我说的话,」最後,他再次警告我。「如果您还见到您的父亲,就照
我的话去做。当然您也可以凭借现在的地位向zu求救,但我可以向您保证,除
了我,不会有第二人能够找到您的父亲。我保证──」
带著没有任何温度的唇,他亲吻我的手背,冷静的说。
刚刚才倾向我的胜利女神,又脱离了我的怀抱……
野兽王子97
知识、勇敢、意志、缄默,是阿斯坦波曼族长久以来信奉的四句箴言。与之
对应的,便是主祭司、Μα?ροleopard、神官,以及巫女Aclla。
可想而知,身为主祭司的法埃在族内拥有不可忽视的地位,尤其是巫女为人类、
神官被囚禁的情况下,能够完全否决他的,只有Μα?ροleopard。
法埃到底是什麽人?
我不确定他究竟拥有何种力量,当我初次到达这里时梦见的那个神秘人越发
与他相似。他不单自身拥有很多秘密,也掌握了他人不知的秘密,而根据zu的
说法,当他还是一只无法变身的小小黑豹时,法埃便已经在他身边了。从没有见
过父母的zu多半已经将他视为自己的亲人,所以在开始的时候才会对他言听计
从,即使在他对我做出那些不可饶恕之事後,也并没有惩罚他。
虽然zu现在已经对法埃有了防范,可也并不意味著他会相信法埃对Μα?
ροleopard的觊觎,不管怎麽说,在众人面前,他一向是温和谦逊的祭
司、神的侍者,深得爱戴。
「为什麽忽然对法埃感兴趣了?」
Zu的声音里有点怀疑,好奇而警惕的看著我。我忘记了,他是世界上最会
吃醋的野兽,或许日後我多看别的男人一眼,就会得到如此的质问。他以我的丈
夫自居,理所当然的开始限制我的生活。
以前我或许还会有逃走的念头,可我没有能力,现如今又多了无法离开的理
由。
「zu,你知道当初我为什麽会来到这里吗?」
我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果然,他不再关注法埃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的父亲。」
「你见过他。」
「嗯。」zu对那时我救他的情景还记忆犹新。「你父亲那时将我认错成了
猫。」
说到这里,他还有些忿忿不平,像极了小孩子。
「他在雨林里失踪了,可我从来不认为他死了,甚至……」我顿了顿,犹豫
了一下说:「我甚至感到他就在附近……」
我停下来,观察zu的反应,接著说:「这是我唯一的请求,我希望能够再
见他一次……」
Zu明白我的意思,他靠上来,我因为有求於他而不敢妄动,任由他在我颈
间吸气。
「嗯……那个人类不像你拥有甜香,在这麽一片广袤的雨林里找到人会有些
费力。」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我不自觉的流露出伤心的表情,zu见此立即说道,「我会努力看看,可是
……」他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如果你找到了你的父亲,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
吗?」
我没料到他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愣住了。
见我在犹豫,他撇撇嘴,有些伤心的说,「我已经在尝试来留住你,也很高
兴为你做任何事,但我不想看到你最後还是要离开,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帮你。」
他的话一下子戳到了我的痛处,毕竟我有过背叛他的经历,目前比起其他,
找到爸爸更为重要──我不得不承认,我在利用zu。
「不会的。」我回答他,「让我感激你总比仇恨你要好得多。不管我最後是
否离开,你希望我一直怨恨你吗?」
他诚实的摇摇头。
我并非没有罪恶感,只是我无法抛弃我的父亲,法埃又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对
付的角色。我掏出那块表,递给了zu:「这是我爸爸的,上面或许还留有他的
气息。」
他郑重的接过去,左看看,右看看,放到鼻子底下嗅嗅,揣进怀中。
「我会帮你找到他的。」
就当我放下心来的时候,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认真的说:「就算是条件,我
会送他平安离开这里,但你……」
我知道他想说什麽,立即反问道:「如果我不答应你留下来,你就不帮我吗?」
我并非在质问他,平静的说。似乎我毫无波澜的表情令他动容,他张张嘴,
却没有接著说下去。一瞬间我觉得这样的zu好可怜,便伸手抱住了他。
「好吧,我答应你。」我放缓自己的声音,像安慰一个伤心闹别扭的小孩子
一样说道:「我不会走,直到你肯放手的那一天。」
「真的?」
他的眼睛瞬时闪出兴奋的光芒,欣喜若狂的看著我。
我点点头再次确认。
「小雨,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巫女!」
他迫不及待的许下承诺,高兴的手舞足蹈。
我微笑著,心里忽然一阵刺痛,有异样的感情泛起。
Zu伤害过我,我也背叛过他,甚至还流掉了我们的孩子。然而感情永远也
无法弥补,爱就爱了,恨就恨了,我对zu,爱恨交织。
野兽王子98
祭祀仪式很快就举行了。即使元老院有一百个不情愿,但在zu的雷厉风行
之下,还是做出了妥协。法埃亲手操办一切,毫无企图与居心,恭恭敬敬。如果
不是我知道他的另一个面目,说不定会被这麽勤勉的青年所欺骗。
这是让巫女真正成为「神」的重要仪式,比起之前唤醒zu的仪式也有过之
而无不及,甚至在正式日期来临之前,我与zu被禁止见面。
这对我来说没有什麽,可对zu而言,却痛苦难耐。毕竟他还是一只处在发
情期的豹子,被嬷嬷们阻拦不准闯入寝宫的苦恼模样真是令人发笑。拜这些虔诚
而恪尽职守的嬷嬷所赐,我做了三天没有骚扰的美梦,夜夜酣睡恬然。在祭祀的
前一天,我决定去见萨巴。
萨巴依旧囚禁在神殿,不过已经离开了狭小的房间,随意在神殿内活动,继
续自己神官的工作。
当我来到神殿时,他正在擦拭一尊豹头雕像,仔仔细细擦得铮亮後,便会有
一个仆从恭恭敬敬的端到外面的空地上,那里已经摆满了十几个神态迥异的豹头
雕像。
「这是什麽?」
我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生怕碰碎了它们。
回头见是我,萨巴温和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想说的也有很多,但都
包含在这个笑容里,毕竟对於叛逃过的我们,目前的状况很尴尬。当然,这实在
不算是最糟糕的结局。
「那是Μα?ροleopard,每一个Μα?ροleopard都有
属於自己的雕像。即使他真的死去了,灵魂也会依附在雕像上继续保佑我们。」
我弯腰拿起一个雕像,仔细端详。以他们的文明程度,雕像的做工只能用
「精细」来形容。豹子的面部表情栩栩如生,每个雕像又各有各的细微不同,所
谓「一沙一世界」,而我手里的这个,便是一个雕像一个灵魂吧。阿斯坦波曼族
相信他们的神肉身不死,灵魂会超度存在於世,所有的敬畏都被包含在我手中小
小的雕像中。
「是不是zu也会有这个雕像?」
我实在很好奇属於zu的雕像到底会是什麽模样,如果让我来制作,一定会
做成双面豹神的模样──一半是天真的小孩子,一半是强势的统治者。
「zu的雕像还在制作中,到那时还要举行Μα?ροleopard的灵
魂依附仪式。」
我哦了一声,放下雕像,好奇的问:「以前从没有在神殿里见过这些,现在
拿出来做什麽?」
「为了明天的仪式。」
萨巴淡淡的说。
顿时我尴尬起来,虽然我和萨巴之间没有深刻的爱,然而也曾互舔伤口相互
依偎,他在我心中始终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萨巴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接著说:「它们会被摆满进行仪式的房间,以祖
先之力护佑你们,毕竟在我们的历史上,还从没有哪个巫女能够像你一样,得到
Μα?ροleopard的力量。或许,有一天你的雕像也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自然的撇撇嘴,自嘲的说:「说不定他们会嘲笑我不自量力。人类背叛
了你们,现在却还想分享你们的力量。」
「小雨,」萨巴慢慢转过身来,背著阳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温和
如水的声音在神殿里流淌。「zu真是做了令我大吃一惊的事,他在向我证明他
有能力来保护你。」
「萨巴……」
「记得那天你跑出去後,zu对我说,他会找出一个方法来平衡你跟元老院
根深蒂固的观念,他说我是胆小鬼,只会在嘴上说著动人的情话。」
「萨巴……」我犹豫著问道,「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为米娜做些什麽吗?」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摇著头轻轻道:「我爱她,却情愿用爱情的蜜语蒙蔽现
实。身为一个人类女子,想要在这麽古老而陈旧的部落生活下去恐怕是很困难的
吧。很多次我都忽略了她眼里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对,我可以为她献出一切,然
而却没有zu的勇气,真的做出这麽惊世骇俗的事情来。这是一次失败的爱情,
对我和米娜都是,以至於看到你,会情不自禁的想到米娜。如果我拯救不了她,
至少也要拯救你。」顿了顿,他颇为无奈的接著说:「这真是自作多情的想法,
我早已经不是Μα?ροleopard了,恐怕也没法再做你的英雄。不知道
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是以小丑的身份出现。但是,我没有混淆对你跟米娜的感
情,从始至终,我都很喜欢你。」
「萨巴……」
我忽然哭起来,心情也在瞬间变得混乱。我扯著他,激动的说:「那个时候
……你对我告白,我并没有接受,但并不意味著我讨厌你。是你帮我逃走的,如
果真的回到了外面的世界,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他清楚的辨别了我话中的意思,苦笑著摇摇头,「可惜没有如果……」
是的,没有如果──「我觉得自己应该会去怨恨zu,怨恨这个莫名其妙的
部落,他们带给我的伤害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当我真正回来後,我发现自己竟然
没法、没法……」
「没法去怨恨zu,对不对?」
萨巴代我说出了一直令我困惑的话。我松开了他的手,远远的後退著,似乎
不相信他的话,也不相信自己的心意。
「你一定从没有对他说过这麽多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信赖的是你!zu呢?从一开始就以强势的态度霸占著我,从没有考虑
过我的想法。他做了那麽多残忍的事,即使现在用什麽分享力量的仪式来补偿我
……分享力量……」
「你动摇了。」
「呃!」
我回头惊恐的看著萨巴。他却一副淡然的模样,似乎早已猜中这个结局。
「他情愿用自己的力量来补偿对你的过错,也愿意失去一部分力量来保护你,
你现在的表现告诉我:你已经原谅他了,甚至,你比你自己想象到还要爱他。」
「怎麽会……」
我说著反驳的话,心里却认同了萨巴的说法。
是的,我喜欢zu,喜欢这个会在我身边撒娇的黑色豹子,他偶尔流露出来
的纯真令我心软,然而心软正是对一个人产生感情的前兆,只是我不想、也不愿
意去承认。我无法原谅自己能够去回报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我的自尊在作祟。
然而,不管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心,都已经逐渐在接纳zu了,甚至於明天
的祭祀,我会心甘情愿的与zu结合。但是,法埃的话我也从未忘记,他的不知
名的目的令我陷入两难境地──如果他的目的真是Μα?ροleopard,
那麽伤害zu的人,我也不会饶恕。
野兽王子99
祭祀前的最後一夜,我要留在宫殿中沐浴。偌大的水池中只有我一个人,虽
然舒服,但不免空虚。半露天的浴池被水汽笼罩,旁边的草丛里响起了熟悉的沙
沙声──我一点都不意外看到zu从里面探出头来。
他变成了黑色的豹子,金色的眼睛在看到我後闪出兴奋的光芒。
「zu……」我叹口气,不留痕迹的悄悄潜进水中,对他说道:「祭祀前我
们是不能见面的。」
「嘘……」
他眯起眼睛,也跟著悄然无声的钻入水中,慢慢向我游来。
「我好不容易才躲开门外的嬷嬷,别惊动了她们。」
见他游了过来,我便後退,他再逼近,我再後退,直到退到池角再无退路,
只好回头警告他:「zu,既然这是你们的仪式,你就该尊重它……」
「不。」
他嘿嘿笑起来,上前一步贴在了我的怀中,「我忍不住了,想见你。」
真是任性。
我在心里想到,放下了警惕的姿势。Zu见状立即得寸进尺的蹭过来,黑色
的脑袋仰起扬起,明亮的眼睛咕噜咕噜转著,用撒娇似的鼻音腻著说道:「小雨,
帮我洗澡──」
我皱皱眉,摇头拒绝。「不要,自己洗去。」
浴室向来是危险的地方,我曾经多次被zu扑倒在这里。热气、甜香混在一
起会起到奇妙的化学作用,令zu原本就不坚定的理智瞬间消失,到最後吃亏的
一定还是我。
我可不想宠著这个家夥,然後骑到我的头顶上来。
果然,他闹别扭的说:「以前都是小雨给我洗澡的,你是我的巫女,这是你
的工作。我才不要别人碰我的身体。」
我差点脱口而出──难道你自己不会洗澡吗?话还没出口,黑色的豹子已经
叼来了梳子,用期盼似的眼光看著我。
这个眼神竟然让我想到叼著脱鞋眼巴巴瞅著主人邀功的小狗……
「哎……」
我知道一定是赶不走他了,便接过梳子。他立即明了的转过身,老老实实让
我把湿淋淋的黑色毛发梳理一遍,黑亮的毛发柔顺的贴在身上,看起来手感很好,
像上好的绸缎,有著耀眼的光芒。
Zu用後腿站立在水中,前爪与脑袋搭在我的肩膀上,方便我舀水冲洗他的
身子,之後用上好的香精涂抹他的腹部、後肢、前肢。像以前一样,每当这个时
候,他都会露出很惬意的神情,发出哼哼唧唧满足的呼呼声。这一下子让我想起
刚刚来到这里的日子,以为自己真的是很「单纯」的巫女,谁知道会陷入一个个
阴谋中。法埃的话到底是什麽意思?我的父亲还平安吗?日後我要怎麽办……
我一下子陷入沈思,不知不觉中放慢了手上的动作,直到被一阵刺痛唤醒,
才发现zu露出尖锐的牙齿,轻轻咬著我的手臂。
他不满意的说:「你在发呆。」
却不是生气的声音,反而更像是没有得到重视的孩子的抱怨。
我瞥了他一眼,开始用力。Zu享受地微微闭上眼睛,问道:「小雨,如果
我变成人形,你还帮我洗吗?」
「当然不会。」我立即回答他,「有手有脚的,干嘛要我帮你?」
他立即露出受伤的表情,「我知道,你今天去见萨巴了。」
我一惊,停下来看他。
「那又怎麽样?」
我不想表现的自己很心虚,何况自己本就是光明正大,便接著给他洗澡。
Zu却显得委屈又担忧,两只前爪扣住我的肩膀,说道:「小雨,不要走…
…我很怕你会离开我……」
我叹口气,刚想说他多想了,却看见zu认真的表情──揪著眉,黑色的脑
袋微微的摇动,用浓密的视线编织出一张网,要将我牢牢拴住。视线炽热的令我
移不开,也觉得心痛,似乎我真的做了罪大恶极的事。
「怕什麽……」苦笑著,我看到这样的zu有些心疼跟无奈……他以为我抛
弃他了吗?
「我不过是去看看他,告诉他明天的仪式,我答应你会留下来的……啊!」
我的话没说完,zu突然爬起一把将我压到在了池边。
野兽王子100
双唇被掠夺的我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刚想挣扎,却又硬生生地停下了手,有
些发抖地任由这只可怜的野兽将舌头伸进嘴里肆虐著,疯狂的舔舐著嘴唇。对於
这个显露伤态的人,我无法用力的反抗。
我亏欠他的吧……现在的我总是这麽想。一旦产生感情,恨意似乎就不那麽
重要。
想到这里,我放松了身体,可zu的侵犯却越来越过分,甚至连呼吸的权利
也夺了去,尤其是勒住我腰部的爪子,紧得让我发疼,生怕他不小心弄伤了我。
「呜呜……我要喘不过来气了……」
就在我几乎被吻得失去意识的时候,zu才不舍地放开了我,疲惫的将脸埋
到了我的颈窝,低低的喘息著,只是他囚禁住我的爪子却丝毫没有放松。
我似乎也越来越不在乎跟一只豹子接吻了。
许久,他抬起头,两眼直愣愣的盯著我,那眼神里的含义我再熟悉不了,尤
其是身为黑豹的zu不断的夹紧、放松两条後腿……
「不行……zu……」我摇著头告诉他,「明天就是祭祀了……我们不能…
…」
「小雨……」
他立即露出哀怨的表情,也不管我在说什麽,用力将我顶出水面放躺在池边,
轻轻用鼻子拱弄著我的腿间。
「不行……不行的……」
我被他逗弄的难耐不堪,但也依旧保留理智拒绝道。
「会有人进来的……」
这里可是露天,门外也有嬷嬷们在。我急得眼睛有些发红,声音是压底了不
少,奋力挣扎,却依然躲不开那亲吻自己敏感之处的唇舌,反而被黑色的野兽抱
压得更紧。
或许性爱在阿斯坦波曼族来看跟吃饭一样寻常,可来自文明世界的我无论如
何也无法接受这种近似荒谬的行为,何况,zu还保持著豹子的姿态……
「那就……不要叫……」
温热的舌尖不怀好意的舔弄敏感的花核,令我像一条鱼一般在池边不断挣扎,
偏偏还要用手捂住嘴巴压抑住即将泄露的呻吟。
豹子舌头上粗糙的肉苔给我感觉实在太强烈了,我不知道该用什麽方法来发
泄这种折磨。
「zu……」
天啊。我的世界现在只剩下一片空白,只能听见空气里暧昧的吮吸声。我疯
狂的摇著头,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快被zu给吸干了。
「停下来……」
我差不多是尖锐的喊著。
黑色的脑袋从我的腿间抬起来,摇著说:「不要,你的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
道。」
紧接著,便是轻盈的跳跃压在我胸前,侧过头袭上我的脖子,并一路顺著锁
骨朝下舔咬而去。
我慌乱的摇头,脸色煞白,并惊恐的感觉到zu那抵在自己腹部的坚挺,热
得几乎将我烫伤。
「小雨……」这只大猫一样的动物蹭了蹭全身泛红、却又紧张到僵硬的我,
说:「我会很温柔的,所以,让我把自己的气味留在你身上吧……」
说完,他嘿嘿笑起来,喉咙里发出满意的响声,低下头,用鲜红的舌头拔动
著我的乳尖。连我自己都感觉到它在zu的舌尖的玩弄下越变越硬。
窒息的感觉再次覆盖我的全身,令我连呼吸都不能。空气也好,血液也好,
似乎一起都蒸发掉了,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剩下什麽,几乎快要迷失了心智被z
u引导著。
「嗯……停下来……我真的不行了……」我推著他,却不由自主地在他熟练
邪恶的挑逗中呻吟。
「小雨,你的味道还是那麽甜美……」
「嗯……」
就在我意识一片空白之际,外面的说话声打断了一切。
「巫女大人,您泡了很长时间,该出来了。」
凌乱的脚步声我猛地被拉回现实世界,我顾不得许多,下意识的将还在我身
上不断品尝的豹子推开,慌慌张张的应道:「是……我知道了……」
然後回头对zu说:「你快点走吧,被嬷嬷们看到就不好了!」
他顿时露出委屈的表情,不甘心的说:「不要!我那里好难受!」
我低头一看,果然zu的欲望已经竖立起来,前端还滴落著乳白色的液体。
如果不是有人及时打断,说不定我们今晚真的就……
我狠心转过头,说:「管不了那麽多了,你找地方自己解决吧……」
「小雨,你太残忍了!」
「是你首先不顾规定闯进来的!」
「巫女大人,有谁在里面吗?」
脚步声加快了,马上就会进来。Zu看看我,憋著嘴说「我一定要找回补偿
的」便倏的钻进草丛中。黑色的外表给了他很好的伪装,下一秒,嬷嬷们就走了
进来。
看见我浑身赤红的躺在池边,她们好奇的问道:「还有人在这里吗?我刚刚
听到了说话声。」
「没有。」我尴尬的笑笑,掩饰道:「怕是错觉吧,只有我一个人在。」
「巫女的脸色好红呢。」
「嗯,泡了好久,全身都发烫。我想我该出去了。」
她们便拿来衣服为我穿上。我偷偷看向一边,草丛里果然有一对儿金色的小
眼睛在盯著我。
虽然对不起zu,可也总不能真的在这里跟他结合。
想起他临走时的话,说不定明天真的要被他找回补偿了。
野兽王子101
现在是什麽情况?
我的四周一片黑暗,呼吸出去的气息立即反扑回来,我试著动了动,发现自
己躺在一个长形容器里,被加盖了封顶。怎麽说呢,这感觉,像是棺木吧……那
种令人窒息的、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
被禁锢的身体无法移动,唯一自由的只有我的思想。我记得在祭祀上喝了酒,
之後便晕沈沈的,但苏醒过来後,记忆也渐渐明朗起来。
早上,当我被带到神殿中时,我还以为一切的祭祀都会在这里举行。我并不
知道在神殿的下方还有一个巨大的洞穴,直到zu将隐秘的阶梯入口推开,我才
开始感叹这个民族的伟大。
元老院的长老手持火炬,护送我们沿著狭窄、蜿蜒的阶梯慢慢下行,直到眼
前豁然开朗。进入洞穴就见到一堆石头,四处散放著不知道是人类还是动物的骨
骸。有几件散落的祭品和香炉被元老院的仆从匆匆放归原处,想必这里也是很久
不曾有人来过。洞内悬挂有让人惊异的晶体结构,石笋周围还有非常清澈的水,
但一下子抓住我眼球的,却是置於洞穴中央的两具石棺。它们一高一低却彼此相
连,由若干道差不多快要腐蚀掉的石管相连接,当沈重的棺顶被挪开时,腐朽的
味道立即充满了整个洞穴。
我禁不住咳嗽几声,zu拉著我的手,轻轻问道:「一会儿我们就要在这里
开始仪式,你怕吗?」
两具石棺……我大概已经了解会如何运用这东西,不禁苦笑一下。
「我们要躺进去吗?」
「没错。」
他拉著我上前一步,让我可以更加仔细的看清石棺。
棺盖上雕刻的图案异常复杂,高一点的石棺盖子上雕刻著由高空坠落的人类,
他坐在落日之上,正向大地的裂口坠去;裂口之下是几头豹子,代表地府,是死
者与黑夜太阳的栖息之地,仔细一看,那黑色太阳其实是蜷缩起来的黑豹,他依
偎在长在宇宙中心和四极的圣树上,仿佛在沈睡。
矮一点的石棺上只用树脂胶粘合了几枚乱石,比起旁边石棺上复杂的图案,
这里有的只是文字而已。
我自然看不懂,却好奇的问zu是什麽意思。
他皱皱眉,有些为难,最终还是轻声念道:「Lesangdel『hum
ainestlerocouyerd』undieu。」
「什麽意思?」
「『人的血是神的胭脂树红』。」
我一下子愣住,脸色煞白。
知道我在担心什麽,主持祭祀的法埃说道:「巫女大人不用担心,我们不会
真的伤害你。这不过是个形式,即使你不信任我们,Μα?ροleopard
你总该相信的。」
Zu立即说道,「小雨,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看见他焦急向我解释的模样,我噗哧一笑,说:「我只是感到好奇而已。Z
u,我相信你。」
他立即露出安心的表情,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了不少。
「我真担心你无法接受我们的祭祀,从远古开始,我们一族的祭祀总也少不
了血和性。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你会与我一起共生的。接受来自地府的洗礼之後,
你会与我拥有同样的力量。」
躺在棺材里。接受来自地府的洗礼?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一个寒战,忽然有不好的预感。可是我说不出来到底是
为什麽,看到zu兴奋的模样,便不好开口打击他──毕竟,他愿意为我放弃一
半的力量。
法埃已经在指挥仆从整理祭坛。石头祭坛上面盖满了燃烧後残留的油脂与废
料,他们匆匆忙忙摆上祭品与香炉,燃起了那弥漫著特殊香味的熏香。有人为我
们端来了神酒,喝下後肚子立即热了起来,阵阵细汗泯出了皮肤,顿时口干舌燥。
「可以了,我的Μα?ροleopard。」
法埃来到zu的面前,右手护胸鞠躬说道,身後的长老们也同样恭恭敬敬的
鞠躬。
「来吧。」
Zu拉起我的手,跳上了祭坛。他站在高一点的石棺里,牵手让我站在低一
点的石棺里。石棺很冷,冰冷冷透著刺骨的寒,却缓和了神酒带来的燥热。我看
见他躺下,便也躺到石棺里,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始地府的洗礼而紧张不安。
「直到你们再次醒来之前,直到你们真正被地府容纳之前,黑暗的恐惧会一
直笼罩你们。可以拯救你们的,之後彼此的信任与爱……Μα?ροleopa
rd与Aclla,愿造物主特帕和古库马茨保佑你们。」
法埃在念著祈文。
我很紧张,连他的话都听的毫不在意。此时,zu的声音传了过来,像一个
定心丸让我安了心。
「别害怕,小雨,我会一直陪著你的。在你再次清醒过来,我一定会站在你
身边……」
很神奇,当我听完zu的话之後,心脏跳的不是那麽剧烈了。我安心的闭上
眼,等待著一个不知道是开始还是结束的仪式……
「合棺。」
棺盖被盖上了。
黑暗降临──
野兽王子102
激起苏醒细胞的,是温热的液体以及一股仿佛血液似的甜腥,如同徐徐漫过
头顶的温水将我从黑暗中唤醒。
石棺依人形而建,我的双手放在身体两侧,竟然动弹不得,唯一可以自由活
动的眼睛,所见之处无不是一片黑暗。索性我闭上眼,身下粘稠的感觉更加真实,
有细细的热流从石棺侧壁流下,洇湿了我的衣服。我不再怀疑,这样的粘稠感,
这样的甜腥味道,是血无疑。
谁的血?
我想起来躺进石棺之前曾经仔细观察过棺壁内侧钻凿有几个小洞,用石管连
接起来。血从这几个小洞里源源不断的流进来,如果不是我自己的血,那只能是
另一具石棺里的人了吧?
Zu!
他受伤了?流血了?现在情况怎麽样?
我心急如焚,开始挣扎,但是石棺的空间太过窄小,容不得我做出什麽动作,
甚至,连抬手敲击顶盖都不能。
黑暗与血腥的刺激真的要把我吞噬了,然而最令我惶恐的是未知的恐惧。我
张开嘴,大声呼救,然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全部回荡在狭窄的石棺里,无法确
定外面的人能否听到。
「谁……谁来救救我……」
Zu呢?他说过的,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守在我身边对我露出笑脸的一定
是他。
然而环绕我的依旧是黑暗的未知,甚至,这样混沌的状态中,我已经模糊了
意识,不知道自己到底深处哪里?究竟是洞穴里神秘的石棺,还是如祈文中所言、
是幽深彷徨的地府?
当我感觉自己的一切都如同那雕刻中的男人由天空高高坠入深渊之际,双腿、
手臂上的刺痛扎醒了我。仿佛由石棺两侧慢慢旋转出无数细小的针刺,一点一点
刺入我肌肤,划伤它,让它流出血,再慢慢的与来自於另一具石棺中的血交融在
一起……滴嗒滴嗒,因为渗透石棺而坠落到地面。细微针刺的疼痛很快就转化为
酥麻,失血也令我感官迟钝,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受伤,那「滴嗒滴嗒」
的声音是否又是自己的幻听。
我强打著精神来保持最後的冷静。
两具连接在一起的石棺构造,来自彼此的血液,那麽,我会通过zu的血而
得到Μα?ροleopard的力量吗?
可是这样持续失血的状况什麽时候才能结束?
Zu还好吗?
针刺的更加深入,似乎已经刺进了骨头中。痛的感觉愈加明显,叠加的恐惧
也异常清晰,我终於忍不住大叫道:「谁……有谁在吗?谁来救救我……」
呼救的声音一出口,之前佯装的镇定立即溃败,剩下的焦虑不安疯狂袭来,
我完全不顾身体上的疼痛,用力在石棺里扭动。
很快,外面传来了敲击石棺的声音,有人说道:「醒来了?」
这句话就是我的光明!
我嘶哑的叫喊,不知道自己说些什麽,只清楚要发出最大的声音让外面的人
知道我还活著。
轰隆的起棺声音传来,黑暗的一角终於透出一丝光亮,还有久违了的新鲜空
气。虽然我依旧一动也不能动,却满怀希望的等待被救起。
然而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zu的身影,却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想见到的法
埃。
我挣扎著坐起来,发觉自己真的全身都是血,一部分是自己的,胳膊与小腿
上还有一排排细密的针眼;还有一部分来自於石棺壁上的孔洞,正汩汩冒出鲜红
的液体──两具石棺下面已经被那殷红的液体摊满,洞穴里飞扬的再也不是腐朽
的气息,而是不可思议的甜腥。
法埃衣冠楚楚的站立在旁边,脸上是一如以往的微笑。
只有他──
在这诡异的地方,只有我跟他──
野兽王子103
「zu呢?」
身体可以活动的第一时间我便迅速起身,但很快被法埃拦住。他平静而淡然
的敲敲另一具石棺,「zu在这里。他很好。」
「胡说!」
地上那麽多的血,zu怎麽可能没事?
法埃制止住激动的我,说:「他是Μα?ροleopard,这点伤口伤
不了他的。比起zu,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担心我自己?
我低头看,发觉身上除了因为沾染了鲜血而狼狈一些,腿上、胳膊上的细小
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只留下了一点血痂。
法埃倒是不慌不忙,坐在石棺上眯起眼打量我──那目光,的确不能说是好
意。
「现在的状况这麽好,你是不是该像个标准坏人一样得意的笑几声?」
我忽然说道。
法埃愣了愣,随即爆发出对他而言不能算是矜持的笑声。笑过之後,他更加
感兴趣的盯著我,「为什麽这麽说?」
「没有为什麽。除非你放了zu,也放了我爸爸,我或许会收回刚才的话。」
他笑著不言语,轻轻的从石棺上跳下来。一贯稳住如他,竟然也有这麽轻盈
的姿态,就像我熟悉的生物──矫捷的豹子。
他整理整理外袍,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很开心,仿佛他所追求的一切在
此刻就能得到。
我浑身一个寒战,更加拘谨的缩在一起。他见我这幅样子,笑道:「宋小姐,
你太敏感了。」
「别当我是笨蛋。」我忍不住回敬他。「或许我是弱小的人类,但并不意味
著我可以受你的支配。」
「嗯。」他点头赞同我的话,「你的确是给我惹了不少的麻烦,我也知道,
你利用一切的机会来探求我们的秘密。如果有一天放你出去,我不能保证你不会
大肆宣扬你的所见。虽然那并不涉及到一切的本质,不过,也足够让我头疼的了。」
「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离开,允诺的自由也不过是无稽之谈。」
我鄙夷的说道。
他立即虚伪的笑道:「你还不知道你对我们的重要价值。」
我力图保持冷静,在法埃面前惊慌失措只会给他更多操控的机会,他跟其他
任何人都不一样,丝微的胆怯都会被他抓住破绽。於是我一边说道,一边不动声
色的摸起身後的香炉,「从一开始我就不对你抱有信任。」说道这里,他耸耸肩,
坦然的接受。「从你违背元老院的意图同意这个仪式开始,你都表现的太过顺从,
而我知道,你有一个必须达成的目标,跟这个部落有关,跟Μα?ροleop
ard有关,当然也跟我有关。你不会对zu妥协的,只会换个方式,譬如说制
造这样的状况,让我跟zu同时受制於你。现在呢?你要怎麽做?杀了我,杀了
Μα?ροleopard,然後将整个部落掌握在你手中?」
我一口气说完,将疑问抛给他。法埃面带微笑听我说,在我停下来後赞许的
点点头,甚至拍手嘉奖道:「宋小姐分析的真不错。虽然我一再表明对Μα?ρ
οleopard没有兴趣,可你还是怀疑我对此的目的。」
我怎麽可能忘记,当初我被瓦勒鲁兄弟劫持、萨巴赶来救我时法埃说过的话
「变不成人类的豹固然可悲,但是曾经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却成为人类再也无法
恢复真身的豹子更加可悲」,从那时开始,我忽然意识到这句话里蕴含的悲哀,
还有他对萨巴的复杂感情,那是一种混杂了羡慕与嫉妒的情感。虽然法埃一向冷
静的控制自己,但一瞬的感情流露还是被我发觉了。他在同情萨巴,也在不屑於
萨巴甘愿放弃Μα?ροleopard力量的举动……会让一个人产生同情,
只能是拥有共鸣!
野兽王子104
「现在,我更加确定你的目的是Μα?ροleopard──」
他笑了一下,摇著头,「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杀了你,杀了Μα?
ροleopard对我有什麽好处?」
我说不出来,依旧不觉得自己的猜测有误,倔强的说:「那只有你自己知道。」
「杀了Μα?ροleopard,这一族的血脉就真的断了。造物主在试
炼我们,多少年来部族里只有一个Μα?ροleopard。而在几百年前,
我们每一个都拥有变身的能力,Μα?ροleopard……那个时候,才是
我们真正的黄金时代。」
他毫不在意的回忆道,所说的一切跟我了解的差不多。Μα?ροleop
ard之所以备受尊敬,不过是在现代数量稀少而已,所以要肩负起繁衍的职责。
「知道为什麽现在只有zu一个人才有Μα?ροleopard的力量吗?」
他忽然话题一转问起我来。势力范围的狭小的种族都不大容易存活,直接的
原因只有一个──「近亲繁衍导致後代成活率低。」
他赞许的笑道,「力量与力量的叠加似乎只能产生畸形。幸运的是,zu继
承了直系血脉,是真真正正的王子呢。我们苦於没有与之配对的雌豹,但宋小姐
你……显然比我期望的还要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你对zu的吸引力太大
了吧,甚至连萨巴都被你迷惑。」
「那你呢?」我立即问道。「你难道没有被迷惑吗?」
他笑得有些奇怪,用莫名其妙令我不寒而栗的眼神打量著我,似乎要将我穿
透,紧接著,他做出了一个无声的口型,根本无法让我知道他到底在说什麽!
「你知道吗?你身上的甜香,可以让我们一族任何为你动情的人变身,虽然
不想承认,但我们一族繁衍的希望似乎就落在了你一个人身上。」
「可你并不打算让整个部族都振兴,与我配对的对象……」该死的,我恨这
个词!「都是你在挑选!」
「不,那是zu的独占欲。」他双手一摊,无辜的辩解道,「当然,有些麻
烦的人物我是不大想寄予他力量,当你跟萨巴逃脱後,我真的很担心。」
我鄙视的看著他的笑脸,那张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的笑脸。
「你怕萨巴也恢复Μα?ροleopard?」
「毕竟,他曾经是。即使封印了力量,在你的诱惑下,也会很快便解除封印。
所以我说他愚蠢,将力量的解脱完全寄予在对别人的思念上。Zu也是,」他忽
然说道:「曾经他是个很天真的孩子,我看著他长大,他的所思所想都在我的控
制中,恐怕我唯一漏算的,便是他对你的感情。可惜我们这些神的仆从,假如真
的能从情欲的桎梏里挣扎出来,那便离神也不远了吧。你知道吗?我教导zu的
一切,一切的一切,真的、假的,甚至像这种从来没有举行过的什麽力量分享仪
式,哈哈哈哈哈──」
果然!我不可思议的怒瞪他。
「你欺骗了zu?!」
他笑过後,眼神变得毒辣。
「虽然我告诉他一个不实的祭祀,然而真的肯为你而放弃力量的zu才让我
失望。不过这样也好,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也省了我的力气,说了那麽多,宋小
姐不觉得口渴吗?」
他步步逼近,我从身後摸出香炉超他砸去,可被法埃更快一步抓住我的手腕
反折到背後。!当一声香炉就落在了地上。
「虽然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主祭司,但到底也还是男人。女人就该乖乖听话
……」
我被他反扭到前面,法埃那原本如温玉般的声音此刻听起来那麽刺耳。
「放手!!你要做什麽?!!」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麽的。」
他一边说著一边把我扭送到躺在zu的石棺旁边。只见他轻轻拨弄了几下石
棺底部的开关,棺盖就慢慢移开了。
我连忙探头看去,不知何时zu变成了黑豹的模样,正蜷缩躺在里面。鲜血
沾污了原本丝绸一般的黑色毛发,一绺一绺打结在一起。
「别担心,他没事。Zu很快就会醒过来的。然後,开始我们真正的『祭祀』
──」
野兽王子105
懵懂不解之际,我被法埃灌下了掺了血的酒。血腥的辛辣一下肚,我的喉咙
就跟火烧了一般。他却把我晾在一边,转身把zu从石棺里抱出来。
好歹那也是一只体形庞大如小牛犊般的野兽,法埃吃力的才能把zu从石棺
里搬出来。看见zu的肚子还在微微起伏,知道还有呼吸,我便微微松了口气。
但此时的我无暇再去顾及其他,脑袋里想著的只有法埃的动作。
直到将同样的酒灌进zu的嘴巴里,法埃才算是重重的松了口气,暂时休息
下来。他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腕,那串在一开始就戴在我手上的珠子占据了他全
部的注意力。
原本是墨绿色如同他那深色眸子的串珠现在已经深得乌黑,又沾染上了红色
的血,黑红掺杂闪著妖冶的光芒。同样闪现的,是法埃眼底里掩饰不住的欣喜,
他慢慢自言自语:「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什麽?
我刚要开口问,却听见一声低吼。我挣扎起来,看到原本在昏迷的zu已经
睁开了眼睛,拼命直立四肢想要站起来。
Zu醒来我就不怕了,可是他的眼神陌生的令我不安,而法埃也丝毫没有因
为zu的苏醒感到一点慌张,甚至,很期待的看著他,观察他的反应。
「哦!」忽然他很兴奋的叫道,转身对我说,「看到zu的眼睛了吗?」
眼睛?
我不由得按照他的话去做,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原本应当如太阳般灿
烂的金色眸子,什麽时候变成了银灰色?
「他……他是zu……?」
「正确的说,是『兽化』的zu。」
「什麽?」
法埃得意洋洋的解释道:「现在的zu,已经完全消失了身为人类的理智,
在他的体内充盈的只有最原始的本能。」
「你……你对他做了什麽?!」
「应该是你对他做了什麽。」
法埃摇著手蹲下在,轻轻对我说道,那模样,简直就是安慰妹妹的亲切哥哥。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嘴唇、我的脖子、锁骨、最後停在了我的胸口。
他盯著我,慢慢的说:「知道被欲望彻底支配後会变成什麽吗?真正的野兽。
你的血,巫女的血,比我想象的更加有魅力,这比你身上的甜香还能够引发zu
的欲望。在你的血液中经过洗礼,又喝下了掺有你血液的酒,原本那一点点的欲
望也会慢慢随之膨胀,然後──砰!」
他忽然在我耳边叫道,在我吃惊的模样里继续说道:「像膨胀到极限爆炸的
气球,什麽理智、冷静、人类的矜持都统统消失不见了,剩下来的,只有对欲望
最原始的追求。这就是野兽。」
末了,他再次笑靥如花,「你的血,真是出人意料的神奇。Lesangd
el『humainestlerocouyerd』undieu,我赌对了。」
人的血是神的胭脂树红──
我目定口呆的听完他说的一切,愣愣的问:「然後呢,你要让变成野兽的z
u吃掉我吗?」
「天啊~ 」
法埃夸张的大叫一声,颇为无奈,又很宠溺的盯著我瞧,摆手说道:「宋小
姐你真是杞人忧天,还是你有被迫害妄想症?杀了你?如果我真的想那麽做,之
前有很多机会,何必花费周章布置这一切?」
说著,他蹲下来,轻轻抚摸我的脸庞,温柔的仿佛我们是一生一世的恋人,
眼底也是无尽的柔情,「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麽重要……可惜了……」
****************************************
胡言乱语小时间:抱歉更新晚了,今儿个去看了《007大破安慰量子》。
话说这译名真是囧到我土崩鱼烂,《余温之恋》貌似也很读不懂,但起码比「大
破……」这麽囧的名字优雅的多……虽说现在詹姆斯。邦德先生在克雷格的演绎
下越来越向「绅士」的反方向步行,简直就是一个杀人魔头……哦,反正现在的
特工都是肖恩,不拘言笑,身手了得就好,杀杀人谈谈情的特工到皮尔斯。布鲁
斯南为止就算了。
开头的飞车大战竟然让兽妈睡著了……而我感到好奇的是,邦德先生的西装
真是牢固啊,那麽跑、那麽跳、那麽飞奔那麽不要命,竟然还是笔挺匀称,简直
比阿斯顿。马丁的跑车还耐实啊!
再次不可避免的对反派产生了好感……坏的优雅啊……那邪气的眼神……美
中不足的是个头矮了点,他手下跟班的西瓜太郎头实在是亮点。
野兽王子106
我真的感到害怕了。
现在的法埃不再是我熟悉的那个法埃,他夸张的语气,激烈的动作,偶尔做
作的表白统统都在表明他现在处在亢奋的状态中。或许他比兽化了的zu还要可
怕。
真正可怕的不是野兽,而是披著兽皮的人类。这句话多麽的睿智,我现在已
经深有体会了。
法埃起身走向zu。Zu刚刚苏醒,正焦躁不安的蠕动,完全没有恢复对这
个世界的认知。法埃忽然抬起脚踹向zu,後者发出闷闷的吼声滚到一边。
「住手!你在干什麽!!」
我忍不住大叫,冲过去阻止法埃。
他却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怎麽了,你该感到高兴才对。你不是曾经恨得想杀掉zu吗?」
「你也知道那是『曾经』!」我愤怒的推开他,刚要奔向zu,便被法埃从
後面拉住。
「如果你现在胆敢对zu做什麽,我一定会对你拼命。」我咬著牙,一字一
顿的说。
他看了我半晌,哈哈笑起来。
「这气势真好。」他说道,「如此深情的告白,会让我误会你已经爱上了z
u。」
「是又怎麽样。」
我冷冷的回敬他。「比起卑鄙的你,zu要可爱的多。」
对於我的愤怒,他显得毫不在意,反而开心的说:「多谢你拿我作对比。」
想了想,又自己笑起来,「日久生情是女人的大敌,没有枉费我那麽多精力来促
合你们。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希望你能在祭祀里跟zu好好表现。」
「混账!别以为我会听从你!」
他「好心的」提醒我,「你忘记当初我是怎麽『要求』你的吗?」
我的爸爸──!
「让我再稍稍为难你一下:你的父亲,还有zu,你会选择谁?」
我猛地愣住了。法埃的意思我明白,选择了一个,势必要失去另一个。以前
我还不在意他对Μα?ροleopard有企图,但现在的法埃太疯狂了,不
确定一定不会伤害zu。
好半天,我才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你卑鄙……」
「哦,看来你动摇了。如果是以前,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的父亲吧。既然
有留下来的念头,不如就把你该演的角色演好,浪费了这出戏实在不好。」
「什麽……」
在我吃惊的疑问里法埃已经迅速的将我翻身压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很快就
被撕破。对於下面要发生的事情我再也熟悉不过,然而却震惊在:为什麽是法埃?
「你……」
「吃惊什麽?你觉得有穿衣服做爱的吗?」
野兽王子107
「吃惊什麽?你觉得有穿衣服做爱的吗?」
他直白的回答我,单膝跪在我面前,温暖的手掌膜拜地摩挲著我的双腿,慢
慢的上移到胸口,罩在了我的浑圆上,轻捏揉搓著。
「啊……」
我不由自主的嘤声呢喃。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从脊椎那里咻地传到小腹,然後
迅速的蔓延到全身。
法埃去低低的嗤笑著「真是敏感的身体。」然後转移了目标,猛的低头便含
住了我胸前的蓓蕾,牙齿轻轻的啃吮著,滑舌绕著那瞬间坚立起的乳头快速的滑
动;另一只手也不闲著的覆於旁边的浑圆上,不停的揉搓著,手指戏弄的揪夹著
顶端的红果,直到把它夹得硬硬的立了起来也不罢休。
「混蛋……松手……」
被他这麽爱抚还有了感觉,我真是恨不得死。这简直比被瓦勒鲁兄弟侵犯还
让我难受。
「真是倔强啊,身子明明已经软的不行了。」
他笑著看我面色潮红,而身子也正如他所言,早已泛起了海棠色的蜜红。
「甜香已经出来了,这就是巫女动情的滋味。可惜你嗅不到,真是可惜。」
法埃轻轻耸耸鼻子,有些开心的说。
而我在他怀里像是一条任人宰割的鱼,不断的挣扎,不断的被按在砧板上,
少不了最後一刀──他分开了我的腿,轻车熟路的在秘密的幽穴里伸进了一根手
指。
「混蛋!放开我!!」
我大叫道,企图翻身爬走,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拽回来。双腿被他分的更开,
几乎是搭在他的肩膀上,後身仰躺的我根本就没法使出力气。
「女人嘛,这个时候还是乖一点的好……」法埃的手轻轻扳起我的下颚,温
婉地强迫我去凝视他的眼眸,夜色般迷醉的声音几乎要让我沈迷了。他的手指不
断规律地深入再浅出,我仿佛被催眠了一般,双手激动却又无力地抵抗著。
「慢慢的享受不是更好?我需要的,是你完全的身心配合,那种发自内心的
甜蜜所散发出来的甜香才是真正的圣物……」法埃的眼睛变得炽热深沈,大手温
柔地掰开双瓣,右手中指也缓缓匍进了热穴之中,随後,双指在蜜处一节节向两
侧探寻地抚按著内壁。
我瞬间失神了,完全无力的挂在他的身上,心里虽然厌恶的要死,甚至想要
咬舌自尽,但身子还是渐渐败下阵来。
他看到我一副不堪受辱想要咬舌的模样,翘起嘴角笑起来:「还在抵抗吗?」
然後坏心眼的用湿滑温热的舌尖不断吮吻我腿间每一寸的肌肤,一路残留的唾液,
加上冷气的吹拂,让肌肤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感触。
「啊啊──」忽然,法埃抽出手指将舌尖来回刺进我的穴口里,我不由得惊
叫出声。我就像离水的鱼儿般,大口拼命喘息,不知该如何抵抗这异样的刺激。
身体载满太多的欢愉,让我无法隐藏我的反应,身体官能的叛变让我感到欲哭无
泪。
可恶……为什麽我要对他的挑逗这麽有反应……?
「这麽舒服吗?」
他从我的腿间抬头,眯起眼睛说道。我不想被他看到自己丢人的表情,横过
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脸,隐藏在下面慢慢抽泣。
他不在意,灵活的手指在我的内壁里缓慢地穿梭,说不出的麻,就在我终於
受不了时,忽然又被加入一指。
「啊……」身体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禁绷紧。就在此时的手指移动速度
忽然加重、加快,两根手指不停地在我紧窒内壁抽插转绕。
「啊啊啊──停下来……不要……」不停抽插的手指掠过体内某一个点,我
身体莫名的一颤,腰不自觉地抬起,曲弓张开的两腿无助地朝空颤抖,我软滑的
穴口已无力抵抗他的攻势。我在感官的刺激下挣扎难耐,虽然我清楚的知道自己
对法埃有多麽的厌恶,可却无法抵抗他的爱抚,甚至,不知廉耻的发出妖媚的呻
吟,仿佛祈求更多似的主动张开腿缠住他的腰……
法埃把我的一切看在眼里。自始至终,他都用玩弄玩具似的闲庭信步来挑逗
我的欲望,看著我一步步走向妥协与颓败,而他,眼里从来没有消失过冷静,仿
佛他的目的只是要激发我的情欲,自己不过是冷静的执行者。
野兽王子108
「女人的身体就是这样,纵使不喜欢,还是会对欲望投降。」
「呜呜呜呜……」
我已经泣不成声,身体空虚的也不得了。
「放心,最後满足你的人不是我。」
话音刚落,被我忽视的zu发出了闷声吼叫。即使是银灰色的瞳孔,眼神里
也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法埃笑眯眯的说:「看,我们的王子忍不住了……」
说著抱起我走向zu。
看到zu充满了原始欲念的眼神,我隐约知道将要发生什麽了……
「不要不要!!」我死命的在法埃身上挣扎著。
我不要跟zu……他现在还是豹子啊,完全兽化了的豹子……
上次的惨痛经历已经成为我的一个梦魇,现在,说什麽我也不要跟zu……
「老实一点吧。」法埃不耐烦的说,分开双腿把我架到zu的面前。那只黑
豹兴奋的喘著粗气,伸出舌头舔著我的花穴。
「啊……」
「还是自己的爱人好,对吧?」
法埃听见我的呻吟揶揄道。「实在抱歉,我总不能让全是锐利爪子的zu来
给你做前戏吧?」
所以你就……
我面前的zu忽然站立起来,前爪搭在我的肩上,身下贲张的分身正焦急的
对准我的花穴,法埃在身後顺势一推,我只觉得下身一阵尖锐的疼痛,zu的巨
物冲破残破的关口,侵占了进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难以忍受的疼痛已经
让我无法哭泣,只是惊声尖叫著,直到喊哑了嗓子。
「很快就是极致的体会了哦……那掺了血的酒也是不错的调情剂,慢慢的,
你会开始迷恋这种感觉……」
身後的法埃还在给我催眠,帮助zu更加激烈的占有我。
现在的zu已经不是以前会温柔对待我的zu,他完全不会控制自己的欲望,
疯狂的律动,将肉楔子紧紧镶在我的身体里。
一波波的痛苦过去,袭来的是无法抵挡的浪潮。我竟然在这疯狂的侵占中感
受到了一丝欢愉,然而疼痛还是最多的,伴随zu的律动几乎是我的抽搐。
「停下来……」
我呜咽的恳求著,但操控一切的法埃却残忍的说:「你该学会享受这一切─
─」
疼痛无可避免,最脆弱的地方被最残忍地攻击著,我真希望自己可以晕过去,
被迫与野兽交欢,身後还有人旁观……这种耻辱、这种刻骨的疼痛却只是让自己
的神智更加清醒。
「为、为什麽……」
在zu制造的浪潮里我勉强开口问道。但身後的热源消失了,法埃完全将我
交给了zu,自己远远的走开了,看著我一步步化身为欲兽跟zu交缠在一起。
洞穴里弥漫的只有暧昧的喘息与妖冶的呻吟。Zu完全放纵了他的本能,一
边快速抽出自己的硕大,粗大的棒状物几乎整个抽出我的体外,只留下硕大外翻
的肉钩卡在窄小的花瓣内,然後又凶狠地插了进去,反复大开大合地开始享用起
身下的我。
我喜欢zu,何况这具身体已经习惯了他,众目睽睽的交配更是令我敏感的
一触即发,他没抽动几下就让一直紧绷的身体缴械投降。
感觉下身被自己的精液沾的一片黏腻,我羞耻地捂住脸面,痛哭失声。被强
暴的痛苦夹杂著高潮的快感,让我难受得死去活来。偏偏身後的野兽更是不肯轻
易放过我,一次次地向我索要更纯粹的付出。
「啊……呜呜……不……啊嗯……」柔软处被撕扯的疼痛,和如同渗入骨髓
的酥麻混合,让频於性事的身体终於忍不住放声浪叫了起来。
Zu或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动作却强到令我连语言和呻吟都发不出来的
程度,渐渐的,我甚至忘记了还有法埃在旁观,忘情的扭动身体配合,叫声中却
没过多久就掺杂了欢喜的成分。
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野兽的欲望仿佛永远无法餐足,我一次次地在高潮的哭泣中晕倒,又一次次
在疼痛与快感中惊醒。声音嘶哑,泪水也已经干涸了,身体仍然被压在情欲的释
放颠峰。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痛多一点,还是欢愉多一点,只能被动的去接受。
不久身後紧贴上来另一个热源,与zu在一起彻底将我夹在中间。
野兽王子109
我无法回头看清是谁,可是这里除了法埃还会有谁?
有著柔软头发的头颅慢慢垂下,吐息著炽热温度的薄唇越靠越近,然後轻柔
的吻上我的耳朵。
「呃……」
只是这麽一个小小的动作,立即让我如同被电击了一般,全身不可抑制的簌
动。
「变成豹子的zu一定无暇顾及你的感受……呵呵……」
是法埃……他的手掌覆盖上我的胸口,慢慢揉捏起那团柔软。动作太过轻柔,
与下身肆虐侵占的zu完全不同,瞬间点燃了我的热情,下方疼痛和後方的快感
夹杂,令我犹如在天堂和地狱的边缘游走……
可我很想哭……
「呜呜呜……放手……」
不管法埃怎麽爱抚我,他那读不懂的表情下总有一丝冰冷,即使,因为我的
甜香而使得他双眼迷蒙上浓厚而狂烈的情欲色彩,也不是完全沈醉在情欲中无视
其他的人。
乳房被肆虐的快感让我浑身颤动不已,小腹里面火燎燎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zu的律动更加频繁而疯狂。忽然,它顿了顿,低头发出呜呜的低吼,全身不停
的抖动起来。它快要高潮了,而法埃也适时的加速了爱抚的速度,几乎让我同一
时刻也濒临巅峰。
「不行……不行的……」我慌乱的说道,无助的摇头。但埋进我颈间的头颅
却轻轻笑著,急速而炽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边,指尖坏心眼的拨弄起敏感的花核,
刺激得我连脚趾都要抽搐。
「停、停下来……」
这刺激太过强烈,忽地一下子升腾起来几乎让我闷倒,我连呼吸都不能,毫
无形象的颓软在法埃的怀中。
「快了……快了……」
他猩红著眼睛说道,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可这也太奇怪了……来不及多想,就听见他长长喟叹了一声,「味道……」
与此同时zu一个猛烈冲刺後高吼一声,灼热的激流喷进了我的体内,几乎是同
一时刻我也感受到了大脑炫目後的空白,仿佛从高空坠落,我彻底瘫软在法埃的
怀中。
起先是细不可闻的轻笑,接著演变成回荡在洞穴里的狂笑。
法埃托起我的手腕,令我也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串连珠正在迸发无以伦比的
光芒──「我终於等到这一刻了。」
他握著我的手腕,眼睛里是不自然的狂喜。
这串珠子是法埃给我戴上的,现在,也是由他给我摘了下来。他站起身後,
我自他怀中滑落到冰冷的地面上,全身无力的仰躺,可他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全部的精力都在手里的串珠上。
他做了那麽多,难道只是为了这串珠子?
「这就是你的目的?」
我哑著嗓子问道。
「你以为它是什麽?」
我根本就没有力气回答,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Zu还沈浸在高潮的余韵中,
正趴在我的胸前呼哧呼哧的喘气。银灰色的眸子渐渐混进了金色的光芒,它的
「兽化」似乎快要结束了。
法埃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来我要抓紧时间了。」说著,他竟然褪下了自
己的衣衫,彻底裸露在我面前!
天──
我赶紧闭上眼睛,我依旧不习惯看到赤裸的男性身体,但我这样的举动却引
发了法埃的阵阵嗤笑。
「你在害怕什麽?你觉得我会对你做出与zu一样的事?你大概不知道,对
我而言,你永远都可望而不可及……」
最後一句话他说的深情无比,同样满怀感情的,还有他落在我脸庞上的指尖。
只有恋人才会用手指去描绘另一半的容颜,此刻法埃的眼神让我迷惑。我从来没
有好好观察过他,他没有zu那麽明显的喜怒哀乐,也不似萨巴那麽偶尔轻浮偶
尔成熟,在法埃的脸上,永远只存在淡漠而谦虚的笑容,似乎毫无所求,只有在
这一刻,他的张狂、他的得意才让他像一个真正的人。
然而令我震惊的,却是当他缓缓从我身边站起来後我的所见。
那毫无遮挡赤裸的身体,有著与之年龄相符的健壮,以及饱受太阳垂爱的蜜
色肌肤,无不散发著雄性的魅力,然而修长双腿的中间却空荡荡的毫无一物。
野兽王子110
然而令我震惊的,却是当他缓缓从我身边站起来後我的所见。
那毫无遮挡赤裸的身体,有著与之年龄相符的健壮,以及饱受太阳垂爱的蜜
色肌肤,无不散发著雄性的魅力,然而修长双腿的中间却空荡荡的毫无一物。
一瞬间我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直愣愣的看著他。
法埃坦然接受了我的吃惊,毫不在意的说:「没错,正如你所见,我是个去
势的男人──或许,我已经算不上是真正的男人了。这麽多年以来,你是第一个
看见我身体的人……哦,看你在发抖,请放心,我没打算要灭口。」
我是在发抖,那是来自於震惊的战栗。
古往今来,任何为神服务的仆从都要求身心纯洁,偶尔做的极端一点,便是
在男孩子很小的时候进行去势手术,来保证他的纯洁。阿斯坦波曼族很有可能也
保留了这项古老的习俗,然而同为神的仆从,身为神官的萨巴却还是完整之身,
为什麽偏偏法埃却……?
法埃看破了我的想法,说道:「我们一族并不强求祭司要保证纯洁之身,相
反,性在我们看来是非常神圣的,只有通过Μα?ροleopard与巫女的
交配才能恢复神力以及繁衍下一代。至於我麽,不过是为了追求更深奥的知识而
牺牲Μα?ροleopard力量的一点代价而已。只是这麽多年来我厌倦了
人类的身体,我得到的无尽知识也毫无用武之地。长久以来我都在慢慢等待,然
而萨巴与zu都让我失望了。我决定不再假手於人,而是靠自己。」
他上前一步,蹲下来爱抚我的脸,眼底写著落寞:「你知道吗,无论我对你
怀有多麽大的欲求,我都无法像zu那样去拥抱你。你的甜香无时无刻不在刺激
著我,而我竟然无法将之转化为变身的动力,却只能埋藏在心底一点一点煎熬、
腐蚀著我……多麽可笑,多麽无奈……不过幸好,我的付出有了代价。」
他扯断了那串珠子的链串,捻起一颗递到我眼前说:「看到了吗?当你动情
的时候,它就会吸取你散发出来的体香,凝粹在这颗小小的珠子里。你的体香越
浓郁,珠子的颜色便越深厚,直到变成深黑色。从来没有哪个巫女真的能够做到
这一点,不管是米娜还是之前的巫女,都无法达到你的程度。我一次次的失望,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牺牲Μα?ροleopard身份获得的知识是否值得,幸
好你及时出现了,一再让我感到惊喜。太过长久了啊……那已经忘记时间刻度的
岁月差不多也让我变得麻木而衰老,而你却给了我不同以往的感受……我怎麽会
伤害你呢?唯有你,才能让我再一次回归往日的荣耀。」
法埃握紧那颗闪著光芒的珠子,细微的光芒逐渐逸散,从他的指尖慢慢流淌
出来,直至包裹住他的全身。他欣喜的看著一切,忙不迭的把珠子吞咽下去,只
消片刻,他便兴奋的说道:「就是这样的感觉……我差不多都快要忘记了的感觉
……力量在源源不断的升起,只是人类的身体已经无法控制了……啊~ 我等待的
太过长久了,终於等到这一天了……我真正的容貌……我真正的渴望……」
话没说话,他後面的声音便嘶哑低沈,渐渐变成了野兽的嘶吼。只见他匍匐
在地上,整个身体在剧烈的抽搐,骨骼错位的吱嘎吱嘎声清晰的回荡在洞穴里。
墨绿色的眼睛抬起来兴奋的看著我,不多久便成了野兽的目光,四肢萎缩卷曲,
手指脚趾伸长长出尖锐的爪子,光洁的皮肤上蔓起一片金色的毛发:「它」嘶吼
了一声,锐利的牙齿顶出了口腔,脑袋变小成为了豹子的形状……不过是几分锺
的事,那个时常面带微笑的谦虚青年已经变成了金钱豹匍匐在地,当它再一次抬
头凝视我的时候,我已经完全说不话来了……
「你该欢迎新的Μα?ροleopard了,我的巫女──」
这只豹子以古怪的腔调说道。
野兽王子111
豹子──
一只金钱豹。
我们在对视,只不过它的眼中是得意,我的眼中是惊恐。
这是第二个在我眼前变身的人,然而法埃成为一只金钱豹的过程远比zu带
给我震撼要大得多……或许我从来没有想过除了zu之外真的还有人能够拥有Μ
α?ροleopard的力量,而这个人是法埃只会增加我的恐慌。
它满意地欣赏自己新的身体,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深陷的背脊弯出一个
漂亮的弧度,充满了力量的四肢撑起了瘦削而敏捷的躯干,唯一不变的是那墨绿
色的眸子,微漾著满足与惬意,变得嘶哑低沈的声音响了起来:「这身体真是舒
服,轻盈有力。或许视角变得低了,不过灵敏度以及行动力却是人类形态无法比
拟的,重要的是,我可以任意选择两种形态,完全、彻底摆脱了以往身体的桎梏。
说起来……」它慢慢转过头来,点缀著黑色斑点的豹子脸挤出一个它自认为感激
的笑容,「我要感谢你,巫女。呵呵呵呵……」
这笑声令我毛骨悚然,赤裸的肌肤上已经浮现出微小的颗粒。
法埃在用它的新身体来回走动,以期早日适应野兽的身体。这可恶的带斑点
的黄色身影在我眼前肆意妄为,而我闭上眼睛对现实也於事无补──「小雨……」
忽然,伏在我身上的黑色身影开口说话,声音很低,几乎是穿过我的胸口传
到我脑中,法埃听不到。
Zu的眼睛已经完全恢复了以往的光芒,那是最灿烂的金色,仿佛太阳一般
的充满了活力。我知道它的兽化已经结束了,然而等待他的未必是个好结果。
Zu应该知道刚才发生了什麽,因为豹子的分身还深埋在我体内,从它清醒
後便一直沈默的表现来看,也听到了法埃的自白。他慢慢抽离出我的身体,用眼
神示意我不要出声──这花了我很大的力气,要知道,我比他更加疲惫不堪。
一瞬间我对比了两只豹子的势力,无奈得做出情况糟糕的结论:发泄後失掉
大部分力量的zu未必是法埃的对手。
人类形态时谦和恭顺的法埃在变成豹子後竟拥有健壮而矫健的身躯,它的体
型与黑色豹子的zu相比也不会吃亏到哪里去……
「抱歉,小雨……」
它慢腾腾的蹭上前,舔著我的嘴唇,动作轻微而细致。我知道它为什麽而道
歉,那眼睛里分明就写著无尽的歉意。
「等一下……我们走……」
Zu费劲的说完这些话,弓起身子做出出击的姿态。他大概也清楚,现在想
要打败法埃离开这里,只有一击的机会。
幸好法埃因为太过兴奋而忽视了zu。当他被忽然腾空而起的zu撕咬住时,
立即发出了咆哮。Zu的利牙撕裂了金钱豹的皮毛,在那漂亮而夺目的纹理上晕
染了红色的印迹。可这伤口并不致命,顶多是令法埃恢复了野性更加难缠而已。
这一族的男人,当他们恢复身为豹子的姿态,便同时拥有了来自血液最深层的野
性本能。彼此交缠扭打撕咬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几乎不分彼此,并且招招致命。
但随著时间的推移,zu渐渐式微败下阵来,两个人对视著,僵持著。
「是你自己放弃这一切的,你甚至还要将Μα?ροleopard的力量
分给一个人类的女人……」
「我是Μα?ροleopard,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而你,身为
主祭司欲望未免太过庞大……」zu低喘著回应法埃的质问。「我一直很相信你,
除了小雨,我最依赖的就是你,甚至将你视为我的父亲……」
Zu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法埃暴怒得打断:「你知道什麽?当你曾经拥有这
份伟大的力量,然而又最终失去它,你能够体会到这份彷徨与无助吗?如果只是
单纯以人类或者豹子的身份生存下去也就算了,可我不要这样颓废的人生!在你
之前、在萨巴甚至是更早之前,我才是Μα?ροleopard!当我活在这
个世上的时候,你们还没有出生!我敬重身为Μα?ροleopard的你们,
可不管是你还是萨巴,却从来不会将一族的命运放在心上,只会像个懦夫、围绕
在卑劣的人类身边打转。你们已经忘记了Μα?ροleopard的传统、忘
记了我们一族真正需要的是什麽,忘记了这一族真正的命运……」
「可我不会像你那麽费尽心思动用冷酷手段……」
「所以我说你天真!」法埃再次鄙夷的打断他的话,倨傲的说:「在动物的
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存活。数只雄性为了一只雌性而战,只有最後胜利者才可
以得到雌性。所以优良的遗传因子才得以保留下来,形成了弱肉强食的世界。我
们存活了这麽久,就是不断进行优胜劣汰,排除一切阻碍我们的人,我们就是这
样生存下来的,以前、现在、今後都将是如此。可是看看吧,当我们对人类怀有
怜悯、被印加人赶出自己的领地後,我们变成了什麽可怜的样子?竟然为了生存
而苟延残喘著!如果能够让一族继续繁衍,我并不在乎成为冷血的恶魔,而这世
上,只有你能利用的人,和不能利用的人而已。所以,」他忽然放缓了语气,慢
慢站立,一字一顿下达了他的「判决」:「你不具备Μα?ροleopard
的资格,你该被放逐……!」
话音刚落便咆哮著扑向zu,我甚至听见了利牙刺入皮肤撕裂肌肉的声响,
黑色身躯下已经摊满了鲜血。
「zu!!」
我一阵头晕目眩,几乎是下意识的抓起身旁的香炉,对著法埃便死命砸过去。
金色的豹子哀嚎著滚到一边,香炉里尚未熄灭的余火噗的复燃,引燃了他的
整个脸。香炉里的灰烬也起了助燃,金钱豹的整个脑袋几乎都在火海中。
「该死的!!该死的!!」
法埃捂著脸翻滚在地上发出嘶厉的惨叫,趁著这个功夫,zu弯腰把我驮起
来,顺著石阶往上跑去。
「你会回来的!」身後的法埃忽然叫道,然而他说的竟然是我。
「你是我们这一族的巫女,你的命运已经牢牢栓在这里!你逃不掉的!!…
…别忘记了你的父亲还在我手里,迟早你会乖乖的回到这里!而zu!!」那仿
佛撕破了喉咙才能发出的声音传达了他最为恶意的诅咒:「你会尝到我曾经的痛
苦,Μα?ροleopard的力量已经离你而去……你会知道这该多麽的生
不如死!!」
野兽王子112
神殿里的状况更是一片混乱。元老院的长老们端坐在四周,然而从他们鼻、
耳、口中流出的黑血早已干涸,死去多时。当我跟zu还在石棺里的时候,法埃
已经对他们痛下毒手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留下活口。或许在法埃看来,这
些掌握了大部分权势的糟老头子们无非也是陈旧的糟粕,迟早要被摒弃。只是我
从来没有想过那麽温顺谦和的法埃竟然会用如此极端的手段来了解一切。我现在
确定刚刚在洞穴里他真的会对zu痛下杀手,而如果zu死了,我会彻底成为他
的禁脔。
Zu从尸体上剥下还算干净的衣服让我穿上,带著我从神殿的偏门逃走。部
落里还是一片祥和安静之气,似乎神殿里发生的血腥屠杀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法埃只是除掉了元老院的人,对於其他族人没有丝毫波及。但是显而易见的,留
下来的几乎都是法埃的手下,或者,是被他洗脑的人──当我们出现在神殿外时,
那些人都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著我们,随後愤怒的对zu高喊「他背叛了我们选
择了人类,他不配成为我们的Μα?ροleopard!」。
Zu并不想与自己的族人产生冲突,时间紧迫也不允许它在此久留。它摆出
恐吓的模样,趁机带著我冲出重围。
我又惊又怕的趴在zu的背上,从洞穴里跑了出去。在颠簸中我昏昏欲睡,
清醒後发现自己躺在「天空之城」的神庙里,身下还铺了厚厚一层树叶。Zu趴
在我身上,金色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著我。见我醒来,它忽然伸出舌头舔舐我脸
上的污渍。
「呃嗯……」又热又湿的物体舔在脸上,感觉又酸又痒,我忍不住一阵倒抽
气。Zu把我的脸颊、下巴、额头差不多全身都彻底舔了一回。似乎zu的唾液
似有治愈作用,我腿上的伤口被它的舌头抹过後竟奇迹般地开始愈合。
伤痛逐渐消失,我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黑豹继续埋首舔著我,就像小狗在
跟主人撒娇一般。
我情不自禁抬手摸著它的连,轻轻的呼唤它的名字:「zu……」
「小雨──」
它立即兴奋的回应道。
我闭上眼,想让自己冷静一下,重新回忆刚才发生了什麽。法埃变身成了豹
子,意味著他也拥有了Μα?ροleopard的力量与身份。在一个族群里
同时拥有两个强势的统治者势必会造成权力的分流以及不可调和的矛盾,然而最
麻烦的是,zu被放逐了,而它现在拥有的力量也不足以与法埃对抗。在不久之
前,他还是天之骄子,一个神,但是短短一日而已,他便背负起背叛者的污名被
放逐了……
像梦一样,然而终究不是梦。
Zu有些无助的趴在一边,眼睛里流露出焦虑与内疚。我想他比我更加慌乱
而不知所措。无论如何,已经经历太多不可思议之事的我早已对此有了一定程度
的免疫,而zu,面对法埃的背叛,完全不理解、也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吧?比
起我,正如他自己所言,法埃是个像父亲一般的存在,也是一个不同於其他人的
存在。
它乖乖的趴著,不动也不说话,只是沈默的看著我。心中涌出的冲动与不知
名的感情左右了我,我翻过身,紧紧将它抱在怀中。
「小雨?」
它露出不解的表情。
「没什麽……我觉得有些冷……」
它接受了我如此幼稚借口的安慰,回应了我。
当人对未来感到不确定而迷茫的时候,心灰意冷便是如此。我忽然想起zu
的身上还有伤口,忙不迭的查看,它的伤口已经愈合。
幸好。我松了口气,慢慢抚摸它的皮毛──脏兮兮的、粘著泥土与血渍,已
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但依旧让我爱不释手。它乖巧的窝在我腿上,安静的如一
只猫咪。
有时候我会自私的想,如果zu真的只是一只猫该有多好?那样我就会毫无
顾忌的去爱它。
可是,正如法埃所言,曾经拥有过无以伦比的力量,一定也不会拘谨於小小
豹子的身躯吧。何况人类与阿斯坦波曼族原本就是不同。
忽然,黑色的豹子睁开眼睛认真的问我:「小雨,我真的是很失败的Μα?
ροleopard吗?」
我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回答,便沈默著。它自问自答的说:「或
许在族人的眼中,我真的是很不称职的统治者,对於他们孜孜以求的复兴,我也
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虽然法埃从小就给我灌输这样那样的知识,但直到遇见你、
甚至变成如此,我都没有後悔过。」
「zu……难道你准备接受这样的局面?你打算放弃Μα?ροleopa
rd?」
「就算我有这个意思,恐怕法埃也不会放过我们。他做事很有主张,也坚忍
不拔。他等了那麽久,悉心策划这一天,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目前对法埃来说,
你还是无比重要。为了你,我不会就此妥协的。可是我现在需要休息,祭祀上喝
下的酒令我有些晕晕沈沈。」
我连忙将zu放躺在树叶床上,轻轻摩娑它的肚子。它最喜欢我这样,很快
就会睡过去。但这次,困意来的如此之慢,它半眯起眼睛,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却仿佛在喃喃自语:「……我那麽信任法埃……从我生下来时,他就在我的身边,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传授给我,而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居心……或许在法埃
看来,我也不过是一枚棋子吧?」
我犹豫了一下,试探著问道:「你知道他身体的缺陷吗?」
Zu摇摇头,说:「他从来不会在族人面前裸露身子,比起同为神官萨巴那
夸张到轻浮的举止,我们只是认为那不过是他的严谨。法埃也活得比我更加长久,
即使是元老院的人也对他忌惮三分,但我从来没有探究过其中的原因。在我成为
Μα?ροleopard之前,这个位置有过长久的断层,至於他说自己也曾
为Μα?ροleopard……恐怕族中没有人见识过吧。即使有,也是元老
院的长老,现在也说不了话了。」
它顿了顿,接著说:「法埃曾经说过,要得到什麽,便也相应的付出什麽。
他的确是我们一族最为博学的人,对於外世界也知晓甚多,这不仅有长年累月积
攒下来的经验,恐怕也有通过非常手段获得的知识。力量来自於欲望,假如他真
的斩断自己的情欲来获取不为人知的知识,Μα?ροleopard的力量自
然也会离他而去。他已经厌倦了人类的身体吧,就像在遇到你之前的我,想迫不
及待的变成人类。这样的欲望给了我力量,让我成为了Μα?ροleopar
d。」
说著,zu的声音渐渐低沈下去。它睡著了。
经历如此多的变故,想必它身心皆惫。我睡不著,抱紧zu望著天空的星星
发呆。或许等待我的又会是一场逃亡,如果zu能够放弃Μα?ροleopa
rd的身份就此与阿斯坦波曼脱离关系,世界之大,总有法埃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然而它的自尊或许不会允许,对我而言,还有父亲的牵挂。
这不会是一个彻底的结束,而是开始。
野兽王子113
清晨我醒来的早,zu还是沈睡。经过一晚的休养,它的体力恢复了不少,
连呼吸都变得有力。我怕惊扰了它的美梦,醒来後也没有立即起身,摸著它的皮
毛自己玩起来。老老实实一动不动的zu真是可爱,像极了放大的黑猫。它喜欢
我给它挠肚子,我也乐得如此,肚子上的毛摸起来和背上不太一样,如果说背上
的皮毛像光滑的丝缎,那下腹的皮毛就是絮软的羊绒,那里的皮肉也比较柔软,
不像背、腿上的都是坚硬的肌肉,摸起来像包著丝绒的热铁。
我玩的开心,忽略了耳边越来越沈重的呼吸,等我发现时,不知何时醒来的
zu已经翻身将我扑倒在身下。
「zu,别闹了。」
「闹的人是你吧。」它得寸进尺的趴在我身上,伸出舌头舔我的脸。我乖乖
随它去,只要zu的心情便好,解开心结,那我也就放心了。於是我们毫无形象
的滚闹在一起,累的呼哧呼哧。偶尔这麽发泄一下也不错。松懈过了,我起身撕
下半截衣服丢给zu,「起来吧,你总不能一直是豹子的模样吧。」之後离开神
庙去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留给zu变身的时间──我可不习惯一大早就看到身
材很棒的裸男。
过了很久,我返回神庙内,zu依旧保持豹子的模样匍匐在地上。
「怎麽了?」
它还想保持这个样子?虽然我很喜欢豹子形态的zu,不过现在这种情况,
还是人型的他更加理智、更容易沟通吧,否则我们只会变成「宠物与主人」这样
太过轻松的关系。
Zu沈默了一下,很快的回答:「我想以豹子的身份会更加方便一点。」
不久我便明白了它的意思。对於流落野外的我们来说,食物是一等一的大问
题,不管是树上鸟巢里的蛋,还是丛林里狡猾敏捷的小动物,身为豹子的zu都
能够轻松的捕获,这使我们的日子过的还不算那麽艰难。
我们决定潜回部落,它知道我还在担心我的父亲,但是对於它自己──是否
还留恋Μα?ροleopard的地位、是否要找法埃报仇,却从来没有说过。
Zu变得沈默了,安睡在火堆旁仿佛是一只真正的野兽。寡言令它更加犀利,
偶尔睁开的眼睛里开始闪烁野性的目光。
它也变得焦躁了,虽然它不说,但有时慌乱毫无目的的行为还是出卖了它。
我能够理解这份焦躁,便不动声色的顺著它的意,安抚zu的情绪。
不过zu到底还是zu。当夜,睡梦中我凝眉不舒服的低低呓语著,感觉胸
口上重重的仿佛压著什麽东西,透不过气来。想推开,四肢却酸涩的无法抬起。
睁开眼借著朦胧的火光,看见黑色的庞然大物正匍匐在我身上。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又要做什麽。
「太晚了,睡觉……」
我迷迷糊糊的说著,伸手想要推开它,结果是纹丝不动。
「zu……你好重……」
身上蓦地一轻,不适感顿时减轻许多。
「嗯──」我舒服的叹息一声,迷迷糊糊的扯唇弯了个放松的弧度,准备接
著睡。
「小雨……」沙哑的磁性声音突地一喘,隐忍的在耳边咬道,有著太多不可
知的欲望在翻滚。
胸口上那压抑的感觉又再次侵袭上来,有意的挤压揉捏著。
「走开……」我扭扭身子,不高兴的抗议道。
「小雨……」
声音变得急切起来,然而我依旧沈醉在美梦中。「」别闹了,zu……「
它不答话,但是那压迫感却没消失的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大面积袭击而来。
一股温热的气息缓缓的喷扑在我的眉眼上,脸颊上,长颈上,丝丝微微的很痒。
我忍不住咕咕的笑了起来,那温热的气息却趁机溜进我微启的唇里,小心翼翼的
吸吮,沿著我敏感的舌尖勾画著,浅尝辄止。
一种甜甜的酥麻的感觉顺著那温热的感觉传到心里,像是蜜酿的酸梅,甜的
人牙根都酸酸的,体内骚动不已。
好舒服──我迷迷糊糊的忖度道。不禁伸出香舌勾住著那不安分的热源,与
之共舞,汲取更多的甜蜜。
就听一声粗重的闷哼,纠结的舌头更加的缠绵悱恻。热情的投入的让我几乎
喘不过气来,「唔~恩恩~」我稍微不适的哼哼了几下,终於睁开了眼睛。
面对我的,是充满无法遏制欲望的视线,在黑夜中,闪烁著不按动的光。
我知道情欲上来势不可挡,何况是面对性急的zu,况且我的身子也在它爱
抚之下有了感觉,并不想就此推却。
「zu,变成人再说──」
我一边躲避它的吻一边说道。夜太黑,看不清zu的表情,只觉得动作停顿
了下,不久磨蹭上来的依旧是毛绒绒的豹子头。
「zu……怎麽了?」
它不答话,似乎正专心致志挑逗我的欲望。我的身子软成一团,在黑夜中绽
开最为柔媚的鲜花,散发馥郁芬芳,从zu急切浓重的喘息以及迫不及待的亲吻
便知道此时的自己该有多麽甘甜。
从开始的抗拒、厌恶到现在的逐渐接受、甚至心甘情愿,我已经经历了太多
的事。我不想让恨成为永久,我已爱上了他……
野兽王子114
有不安的因子在流动。
当我zu的爱抚下几乎溃不成军之际,却发现正跃跃欲试的zu依旧还是豹
子的模样。
「zu,你干什麽……」
话没说完,便被它翻了个身俯首按住,毛绒绒带著小肉团的爪子搭在我的肩
膀上,有火热的东西不断在我臀瓣处摩擦。我回头看见了它隐忍难耐的表情,不
禁骇然……
我蓦地开始挣扎,「不要!zu!你知道我讨厌这样!!」
跟野兽形态的zu结合……这不单是我的耻辱,也是我的噩梦。曾经他为了
惩罚我而采取这样的方式,那已经令我痛不欲生;之後是在**的魅惑下,它变成
豹子踏进了法埃的陷阱──这都不是它的错,然而现在呢?
「zu,不要这样,我不会拒绝你的……不要用豹子的姿态……」
它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清醒了一点,然而表情却愈加哀伤,更多的是无奈、
焦急的看著我。
「小雨……我……对不起……」
对不起……
当我听清它最後细不可闻的歉意时,那对我而言太过庞大的欲望已经跻身进
来。在巨大的冲击下,我向前扑倒,顺势被它整个覆盖住。
胸口郁积的空气一下子被撞击出去,剧烈的咳嗽让我涕泪横流,脑袋昏昏沈
沈的,眼泪不知道什麽时候布满了脸庞。看到栖身上前的zu,还没有明白是怎
麽回事。
「呜……」
我难过地咬牙坚持著,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不敢回头看即将进入体内的欲
望有多麽巨大,只是到无法忍耐的时候,发出细微得如同喘气的吭哧声。
巨大的野兽性器缓慢而坚定地用力,我只觉得身後的窄沟仿佛被滚烫的铁杵
慢慢撑开……
「好疼……」
我要爬走挣开它,结果就听见背後豹子的怒吼,我胳膊一软,干脆动不了了。
感受著他慢慢的进出,然後停顿了一下,挤压著紧缩不平缓的内壁。Zu的律动
越来越快,不知是在发泄自己的欲望,似乎还有更深层的东西在其中,我感觉自
己的身体被撑得满满的,还有些刺痛,忍不住委屈与不解呜呜哭起来。
Zu忽然咬住我的脖子,粗喘著气,虽然说是咬著,但是只是留下了红红的
印子,并没有咬破,我还是有些疼痛的用手摸著自己的脖子,沾上了滑落脸庞的
眼泪。
下一秒,坠落到下巴上的泪水被温柔的吻去了。它暴虐的侵占我,却不忘给
我最温情的吻。
「为什麽……」
柔软处被撕扯的疼痛,和如同渗入骨髓的酥麻混合,我不知道现在的zu带
给我的究竟是痛苦还是快乐,哀伤还是欢愉……
它不断的喃喃自语:「为什麽……怎麽会……」
当我翻过身来与它面对面时,它便像受到委屈寻找妈妈怀抱的孩子,茫然无
助的窝在我胸口,舔舐、亲吻著我。此时的zu完全是矛盾结合体,一方面如骤
雨般凌虐我的身体,仿佛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残酷的令人可怕;另一芳名却脆
弱不堪,祈求、等待我对它的救赎,可怜的令人心酸……
我却在它制造的痛苦与快感中饱受煎熬,最终彻底沦落。
我看见了黑豹的眼泪,一滴一滴坠落到我脸庞。感觉下身被zu的精液沾的
一片黏腻,我羞耻地而难过的转过身去挣扎起来寻找衣服。
我刻意忽略身後的视线,不想跟它说任何一句话。
毫无理由的,zu以豹子的形态再次侵犯了我,让我好不容易对它建立起来
的爱轰然倒塌。我甚至为自己感到不耻,低贱的爱上一个情欲的野兽。
「小雨……」
它低缓的说,带著浓浓的歉意与悲哀。
我无视它的存在,努力站起来,但太过虚软的双腿还是在直立的瞬间跨下了。
我恨自己的没用,艰难的爬开,远远的躲著它,然而目光却狠狠的落在它身上,
无声的质问它原因。
「小雨……」
它再次可怜兮兮的呼唤我的名字,跟随上前,把那颗疲惫不堪的脑袋埋在我
的肩窝,低低的、持续不断甚至毫无意义的呼唤我的名字:「小雨……小雨……」
「不要叫我的名字。」
我冷冷的回敬道,告诫自己这次要狠下心来。
然而它的一句话就让我的决心瞬间瓦解──
「小雨……我无法变身了……」
野兽王子115
逃出来的当天,zu就发现自己无法操控身子的形态了。得到确认,则是在
与我交合欢爱的时候。即使我的体香也无法激发它变身的动力──具体的说,它
强烈想变成人类的欲望到最後也没能实现。
这与它初次成为Μα?ροleopard的过程是完全不同的。
「你依旧有足够的甜香来刺激我,只是我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变身,只能在
焦虑、情欲的作用下对你……」它吞吞口水,心虚的看了我一眼,迅速的垂下头
去。
我仍旧处在震惊当中。法埃最後那近似於诅咒的话果真灵验了吗?一生都将
被囚禁在一个身躯里,渴望而不得的期盼、希翼另一个身份……?
但他是怎麽做到的?
我飞快的推倒zu,拨开它的四肢,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检查它的身体,
甚至连最令人羞愧的地方都没有放过。Zu不知我的用意,却老老实实的配合。
终於,在zu脖子下浓密的皮毛下面,沿著整个脖颈纹上了细细的图案──一条
首尾相咬的蛇。
蛇。
我的心一下子冷了。
跟萨巴身上近乎一样的图案,在阿斯坦波曼族中代表著「背叛」与「封印」,
可以令Μα?ροleopard失去力量的图案。
这恐怕是在祭祀上我们昏迷时被法埃得逞的。他趁著zu昏睡的时候下了诅
咒,所以才会放任zu逃走,他要zu也明白被囚禁在一个小小身躯里的痛苦。
我轻抚zu的身体,不知不觉上了神儿。回神时发现zu正焦急的盯著我,
有什麽话想说。
「小雨、小雨──」
它急促的叫著我名字,抬起前爪搭在我的肩膀上,仿佛要确认我的存在似的。
「没关系,不用担心──」我勉强挤出笑容来安慰它,「也许是你的身体不
适应加了血的媚药,或许休息几天之後就会恢复力量了……」
我心虚的编著谎言,我不想让它知道自己到底处在什麽状况中。或许zu已
经觉察到了,但是,要我怎麽开口对它说那封印之蛇的存在呢?要我亲口对zu
说:你彻底失去了Μα?ροleopard的力量,再也无法变成人类──与
其这样,我宁可那谎言去欺骗它。
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只是想想我便心寒。
Zu盯著我看了半天,看的我几乎想挪开视线,但知道这样会引起它的怀疑,
便强打著精神用微笑回应它。
天啊,求你千万不要问、也不要发觉这一切。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勇气去接受
这一切,然而我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的表情……
Zu终於还是沈默了。它乖巧的垂下头,枕在我的膝盖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神庙里太过安静,仿佛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闭上眼,一次次的祈求,但愿,这真的是一场梦。
zu引以为傲的黑色皮毛已经失去了往日光泽凌乱的黏在身上。我轻轻把它
挪到一边,起身去找干净的水来给它清洗。寻找水源花费了一点时间,待我回到
神庙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卧在空旷神庙里的zu远远的看著孤单而脆弱,当我走
近它的时候,zu忽然抬起头,满脸惊讶的看著我,双眼濡湿,闪著泪光,眼角
也有未干的泪痕。
它激动的站起来,就像不相信我会出现在它面前似的,全身发颤,嘴巴无声
的开阖,像是要说什麽。
「我回来了。」
我苦笑著,看到这样的zu有些心疼与无奈──它以为自己被我抛弃了吗?
「抱歉,看你睡得熟,没跟你说一声,我去给你打水了……」
我话音未落,zu忽然爬起来一把将我压到在地上,激动的话不成句:「小
雨……小雨……我、我怕你……」
傻瓜。
我心疼的看著它,「你怕我抛弃你吗?」
它点点头,急切的又颤抖的伸出舌头舔我的嘴唇,像被抛弃了好久终於找到
主人的小狗。
「我怎麽会呢……」
趁著我张开嘴之际,它干脆将舌头伸进来肆虐,四肢牢牢的扣住我,让我动
弹不得,也无法挣脱。我放松身子,任由它亲吻,对於这个受伤的人,我无法狠
下心拒绝。
Zu做不到像外表那麽坚强,它也会害怕,也会受伤,如果它需要我的安慰,
我会心甘情愿做它的港湾。
野兽王子116
Zu做不到像外表那麽坚强,它也会害怕,也会受伤,如果它需要我的安慰,
我会心甘情愿做它的港湾。
「zu,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的话引起了它的反应,差不多把我的脸都舔遍了,它才不舍的放开我,疲
惫的将脸埋进我的肩窝,低低的喘息著,但是四肢却越发用力的搂著我。
「小雨,我不再是Μα?ροleopard了,我怕你会嫌弃我走掉,那
样,我也没有能力留住你……可我不要你走!」
我心一惊,装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它:「怎麽这麽说呢?也许只是你身
体不适,Μα?ροleopard的力量怎麽会说没有就没有?」
它抬起脸,戚戚的盯著我,又垂下头,摩梭我的脖子。「我都知道的,这跟
以往不一样。或许是法埃真的给我下了诅咒,可是,我情愿是以人类的形态被囚
禁一生!我这个样子,日後要怎麽保护你?」
我的目光不觉变得温柔,到这个时候,它还在惦记我吗?
我摸著它结实的後背,说道:「豹子的模样才能保护我呢。不管你是什麽形
态,你都是zu,在我眼中是一样的。」
「不一样!不一样!」它连声说道。「我现在不是Μα?ροleopar
d了,什麽也给不了你,你迟早会厌恶我而离开的。我很怕,我不知道要用什麽
方式才能留住你,求你不要走,不要走……」
我叹了口气,「我什麽时候说过我要走?」
可zu根本不理会我的话,只是不断用力抱住我,摆出绝对不会松手的姿态,
用幼稚的方式来留下我。
许久,它才喃喃著说话,低沈的声音穿透了彼此的胸口,回荡在我心间:
「我想要人类的双手来拥抱你,让你靠在我的怀里给你温暖,当你需要的时候,
我又会变成黑豹,击退能伤害你的人……但是现在的我又能做什麽呢?」
「zu,」我不得不对它说,「以前,我不会因为你是Μα?ροleop
ard而爱上你,现在,也不会因为你不是Μα?ροleopard而厌倦你。
『Μα?ροleopard』对我来说不过是个毫无意义的称呼而已,我喜欢
的,自始至终都是你的人。」
它立即惊喜的抬头,不相信的问道:「小雨,你喜欢我?」
我点点头,决定这次不再隐瞒自己的感情。
「那是爱吗?」
没想到它又接著问出令我感到万分棘手的问题。
「是不是跟我一样,时时刻刻都想跟你在一起,想亲吻你、拥抱你、爱抚你
……」
「停!」
我不得不打断它的话,觉得zu再说下去事情就变得奇怪了。看著zu眼巴
巴的瞅著我渴求回答的表情,我说道:「是的,我想那就是爱吧──因为你的高
兴而高兴,因为你的难过而难过,不想离开你,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比起zu那充满了情欲的本能表达,我想我的叙述才符合「爱」的普通含义。
即使与zu的意思不同,它还是高兴的发出了低鸣,摇头晃脑忘记了刚才的
担忧。可是不久之後,焦虑再次侵蚀了它。
「我不能变成人了,但是小雨你很讨厌跟豹子的我做爱。」
「zu!」
我不快的叫道,它立即怏怏的垂下头。
这只色豹子,难道它不会考虑些其他的?然而这却是迫在眉睫的事。正如它
以前所言,豹子形态的zu自控力很差,说不定什麽时候就把我扑倒,这绝对不
是我希望的。虽然很奇怪,但豹子形态的zu还是「宠物」成分多一些,所以无
论如何我都无法接受这种关系。
Zu无法变身,更加坚定了我要返回去的决心。我相信法埃一定有办法来解
决这一切,至於如何让他这麽做,却不是现在的我所能想到的。目前这种情况,
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野兽王子117
我们流落「天空之城」的第三天,神庙里来了不速之客。那是一个男孩子,
似乎因为我们入侵了他的领地而不满。
「你们是谁?为什麽会在这里?」
当他看到我身後的黑豹时,又瞬间落荒而逃。可是随後的几天,他又会偷偷
摸摸的潜进来,踯躅在神庙外面犹豫不前,透过门缝儿悄悄观察我们的反应,每
当与zu视线相对後,便迅速逃跑。
看衣著似乎是附近人类部落里的孩子,可却从不会叫来大人来驱赶我们。因
为我的存在缓和了黑豹带给他的恐惧,他始终徘徊等待我们的离开。
「好讨厌的家夥。」
Zu嘟起嘴说道。因为无法变身,它的脾气很是暴躁,如果没有我,说不定
就会使用什麽非常手段把他赶走。目前这个神庙是我们唯一的栖身场所,总是被
他「监视」的滋味可不好受。
在那样糟糕的情况发生之前,我必须得做点什麽。当那个男孩子再次出现时,
我留下zu走出神庙。
他对我警惕万分,始终保持著安全距离,疑惑的看著我。
「我不会伤害你。」
我笑著对他说。幸好因为好奇也学过一点奇穆族的语言,而各个部落的语言
几乎也是相通的,他听懂了我的话。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这里做什麽?」
看见我的身边没有zu,他的胆子大了一点,说道:「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
这里是我的地盘。」
语气透著一点蛮横,带著小孩子的天真。
「这里?」我指指身後的神庙,又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将这个黄金城包含
进去。
「当然。」
他骄傲的挺起身子,「是我首先发现的这里,自然是我的领地。」
我不禁哑然失笑,觉得对他说这个城市已经被一只豹子赐给了我一定是天方
夜谭,便顺著他的话说:「那真是不好意思,似乎我们侵占了你的地盘。」
「当然了。那神庙里还有我的东西……」似乎觉察到自己吐露了不该说的事,
他立即改口道:「知道了便赶快离开。」
「可是,」我双手无辜的一摊,说道:「我们流落到这里,实在没有地方可
去呢。」
他立即睁大了眼睛,好奇的打量我,问道:「看你的相貌不是这里的居民。
你是从外面来的吗?」
「你指的是海的那边?」
他用力点点头。
「差不多吧,是距离这里很远的地方。」
「我知道的,我见过跟你长的很像的人,他们是来这里探险的。有个很亲切
的伯伯还给了我好玩的东西呢,被我放在了神庙里。」
他开心的说道,对我不再警惕。
我却发现了什麽,急忙问道:「你说的那个人也是黑头发黄皮肤,跟我一样?」
他点点头。「三个月之前在我们村子里待了一段时间,走之前给了我一把小
刀。很锋利的,连兽皮都可以轻易剥下来,还有其他什麽奇怪的用途。村子里其
他人都看著眼红,我才给藏在神庙里。」
「那他之後去了哪里?」
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里吧。我看到他们向著谷地方向出发了。」
顺著他指的方向,我再一次心灰意冷──那正是我们拼命逃出来的地方,本
源之地。
这个帕姆的男孩不再对我抱有敌意,通过交谈,我得知他是附近一个部落里
的居民。三个月之前,一个探险队曾经在他们那里休息过,而那探险队的成员里
很有可能有我的父亲。而他也得知送他小刀的大叔很有可能是我的父亲,便盛情
邀请我跟他回村子里。
可是一提到黑豹,他便犹豫起来,不相信一只野兽能够跟人类保持那麽好的
关系。
当然,在他们的文明里,黑豹是神,是不容侵犯的,也无法用正常的心态来
对待。
「真的,它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断的安慰帕姆,可他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在神庙里再次与zu对视
後,他飞速的躲到我身後。
也难怪,即使是手持武器的成年人见到zu这麽体型庞大的黑豹都会颤抖,
何况是一个孩子呢?
於是我上前一步,用眼神示意zu不要说话──不然会更加刺激到已经很紧
张的帕姆──说道:「zu,听话,坐下──」
或许用这个方式可以说明zu的乖巧,打消帕姆的疑虑,可zu竟然打著呵
欠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反而趴下来装作睡觉,但那对金色的眼睛却偷偷看著我,
闪著狡黠的目光。
你这个家夥──
我暗自在心里抱怨以往是不是太过宠爱它,尤其是最近它不能变身後更是宠
溺它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如今爬到我的头上自讨苦吃。但无奈之下,我也唯有暂
且退让,蹲下来,展开手臂说道:「来,zu,抱抱……」
果然,话没说完,zu便倏的跳起来几步便飞奔进我的怀中,差点将我推倒,
借著这个机会欢快的舔著我的耳朵、脸颊、下巴,大吃我的豆腐。
身後的帕姆看的目瞪口呆,终於相信了我的话。
「走吧。」
我说,同时躲闪zu太过热情的亲吻。
「等等。」
他飞速跑到刚才zu趴著的地方,翻出他珍爱若宝的小刀──一把瑞士军刀。
在小心翼翼揣进怀中後,他才带路。
逃亡生活开始後的第八天,我们找到了能收纳的部落。
野兽王子118
我们的到来惊扰了这个平静的村庄。豹子本身就不多见,况且是黑豹。即便
表现zu有多麽通人性,村民依旧对它心怀畏惧。
但他们对我显然是友好的。很多想要挖掘印加秘密的探险者都在此地留下过
足迹,带给他们先进的文明,使得他们对外来者并非一味的排斥。很多时候我身
上小小不起眼的物品就能够得来他们豔羡的目光,如果将之当作礼物送给他们,
无疑会增加他们的好感,将我视为朋友。
帕姆的村庄叫做维拉卡扎,这里离秘鲁南部的纳斯卡高原不远,那是一片贫
瘠干燥、五谷不生的地方,与我们眼前茂密的雨林完全是两个样。纳斯卡高原一
直人烟稀少,即使是适应力强悍的土著也鲜有在那里生活定居,将来的人口恐怕
也不会多。即使是月球表面看来来也不会比纳斯卡高原更加荒芜。
然而世人的目光一直都在注视著这篇贫瘠之地,作为世界上最为神奇的画布,
纳斯卡高原上有著数以千计的线条、几何图形和数百的图画及螺旋形线条,有些
是飞禽走兽,有些则完全辨别不清图案,这些线条长达好几公里,创造这些奇怪
的图画的是谁?它们的意义何在呢?
帕姆的村子便正好坐落在纳斯卡高原与雨林交接之处。晚上,我们便与村民
围坐在火堆旁,吃著新鲜的水果与鲜嫩的烤肉,听长老们讲以前的故事。我喜欢
神秘的冒险故事,每晚的聚谈总是让我收获颇丰,这里跟本源之地还有奇穆族不
同,是真真正正能够让我放松安心的地方,每个人都很友善,也没有企图,当然
对zu来说,这样的日子乏味得多。它正处在前所未有的彷徨期内,对於自己失
去Μα?ροleopard这件事依旧耿耿於怀。
它趴在我的身边,显然对他们讲述的传说毫无兴趣,我却听得津津有味。
安第斯山地民众有著各式各样的传说,但基本情节大致相同。开头都是生动
的描述一段可怕的时期:大洪水淹没了整个大地,太阳消失了,世界陷入一片黑
暗。天下大乱,人们苦难深重,很多人死去。有一天,从山谷那边走来一个年轻
人,他身材高大,庄重威严,目光锐利,行动矫捷。他走到成堆的尸体前,用无
边的法力将他们传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活著的人们很害怕,围聚起来反抗他并
威胁用石头砸死他。这个年轻人便说道:「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统治者,你们
现在活著的人啊,总有一天会臣服在我脚下。可是我怜悯你们在接受死亡前所遭
受的痛苦。」说完高举双手,好像在祈求上天的力量。这时,天上降下一大团的
火光,灼干了地面上的洪水,连石头都已经被火烧化,大块的石头能被一手拿起。
人们立即将石头垒在一起逃往高处。但是有一个人被年轻人的力量吓坏了,他把
一块烧热了的石头投向了他,受到无谓攻击的年轻人愤怒的说道:「你们是这样
对待恩人的吗?我要拿走一块富饶的土地来惩罚你们。」於是他指使大片的天火
降落在一起,彻底烧干了一大块土地,使得它寸草不生,变成荒芜的高原,之後
又将洪水聚集到不远处的地方,形成截然相反的充沛雨林。做完这一切,他便影
遁在黑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来的人们面面相觑,即使惩罚了那个向他投
掷石头的人,这个年轻人也再也没有出现。很久以後,当这个投掷石头的人死去
时,他悲哀的喊道:「天啊,他就要来带走我了!我看到他坐在黑暗的殿堂中,
他的周围是我那些已经亡去的亲人,马上就会轮到我了。」人们对这个神秘出现
的年轻人恭敬而又畏惧,他们称他为「祖」,意思是「来自黑暗的使者」。
我听得入迷,讲完故事後,长老向火堆里丢了根柴火,接著说道:「即使到
现在我们也依旧相信,『祖』会时不时的变成一只黑豹来到地面的世界。当他看
中某个人时,就会把他拉进冥府。」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身边的zu一眼。
回到自己的帐篷,我立即兴奋的对zu说:「传说中的黑暗使者说不定就是
你。『祖』,『zu』,我怎麽没想到呢,你们连名字都一样。」
「那只是传说。」zu对此显得兴趣缺缺,它趴在我身上转个了身,挺著上
下起伏的黑黝黝肚皮,松开四肢,我立即领会的搔著它的肚子,看著它轻轻的喘
著气,舒服眯上眼,说道:「也许不是传说呢?如果Μα?ροleopard
真的拥有这麽强大的力量,那麽我就可以对法埃的行为做出解释了。」
「外世界的人类将我们虚化了。除了变身,我们与一只豹子或者人类也没有
什麽不同。」
「真的只有变身这种能力而已?」
我立即失望的问道。
它看看我,说道:「偶尔也可以控制人类的思想。」
我立即吃惊的问道:「真的?操纵别人?」
「没有那麽伟大,不过是一种催眠术而已。」
我忽然想起来很严重的问题,问道:「你老实说,有没有对我用过催眠术?」
它抬起头,立即又心虚的低下,口齿不清的说:「没有……」
「真的没有?」
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追问道。
「真的没有。」它还有些委屈的辩解。「当然,我曾经是很想对你用,好让
你快点爱上我,可是我从来不知道怎麽用,掌握不了要领……」
听到这里,我几乎要气结──这只色豹子不是不想用,而是根本就不会用!
没有觉察到我怒火的zu接著说:「後来我想,还是用真心实意打动你最好
……」
「哼。」我冷哼一声,「看来你得逞了,不过我现在後悔了。」
说完一把把它沈得要命的身子往边上一推,翻身睡觉。
「小雨……」
它从身後凑过来,用舌头舔著我的耳廓。这个毛茸茸的大家夥懒懒的耷拉著
脑袋,眼睛紧闭,整个郁闷委屈的样子,看得我心理也酸楚起来。不过我还是打
算不理会它。
见状,zu跳上了我的背脊,顺著经络,啃咬我的脖子。
酥酥麻麻的感觉,比美容厅的按摩还舒服。我不由得哼哼了几声:「嗯。不
错。左边再大力一点。」
它便听话的加重力道啃咬了半晌。我翻过身来,将那它放到自己的胸口,抚
摸著它的脖颈,看它舒服的眯上眼睛,无比讨好的舔著我的下巴。
我也半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次原谅你,下次有不轨的念头,
就把你煮了吃……」
它愣了愣,随即低声笑道:「小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这麽威胁
过我──」
当我觉察到不好的时候,zu已经很有技巧的舔著我的脸,让我有一种非常
想睡觉的念头。就在zu要进行下一步的之际,它忽然警惕的抬头,冲著帐篷外
面龇起牙齿。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它丢下一句「在这里等我」,便猫腰从帐篷下
的空隙钻出去不见了。
等我起身赶出去时,黑茫茫的夜色中哪里还有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