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寨夫人
第一回桐剪秋风,枫林尽染。
河南少室山一条山道上,见两骑快马正自奋鬣扬蹄,直奔而来;八蹄过处,却把地上的落叶踢得飞舞起来,随着凛冽的秋风,树叶在路面上舞得团团打转,益发教人秋意萧瑟。
但见两骑委折而驰,顺着山道转过了一个弯,即见五道瀑布飞珠溅玉,奔泻而下,沙沙之声,绵长不绝。
两骑直奔到一个岔路口,方行齐齐勒缰停下马来。
两匹健马一白一黑,领前的白马,坐着一个十六七岁,身穿鹅黄色轻衫,长有一张甜美可爱脸蛋的少女。细看之下,这名少女委实貌赛舜华,确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儿,而在她那凝脂似的俏脸上,却绽放着一股静秀体闲、清灵典雅之气。
再看黑马上的乘者,鞍上坐了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也是长得气宇非凡,身形健硕,腰间悬着一柄黑鞘长剑,叫人一望而知,这个俊逸的年轻人,显是一个练家子弟。
原来这二人,乃是一对亲兄妹,男的名叫沈一鸣,女的叫做沈瑶琳,正是颍阳刺史沈啸天的一对宝贝儿女。
沈啸天直来对这双儿女,可谓视若珍宝,尤其是沈瑶琳,对她更是疼爱有加。
七年前,沈一鸣拜师雁剑门门下,苦练武功数年,才归家不到半载。沈家兄妹两人,本是极少出外游玩,今日二人并骑离府,却是沈瑶琳几番向父亲苦苦恳求,说是到少室山玉泉寺为死去的母亲拜佛祈福;沈啸天拗她不过,再想她毕竟是一片孝心,只得答应了。
然而,在沈府上下又有谁不知,这个沈家的宝贝女儿,只是在寻个借口,借故出外游玩而已。
莫看瑶琳长得温文秀丽,模样儿腼腆腼腆的,惟她在家中却是个极教人伤透脑筋的小精灵,磨人精。她不但聪明伶俐,甚么歪缠撒娇,直来就是她的拿手掼伎,其满脑子里,都是一些刁灵古怪的玩意儿,连沈啸天也对这个女儿没辙。
而沈一鸣与瑶琳一别多年,今次学武归来,见妹子不但长得亭亭玉立,还出落得如阆苑仙葩般,人又活泼可爱,自是对她疼爱不已。
他们兄妹二人,自幼便是感情深厚,沈一鸣对这个妹妹的性子,当然是最清楚不过了,今趟骤闻妹子借故出门游玩,那肯让她独自而行。沈一鸣便与父亲商议,委派父亲的一员猛将马刀尉,带着十多个亲兵,个个乔装易服,随他保护这个叫人又气又爱的丫头。
但见兄妹两人勒马停下,沈一鸣便即紧皱剑眉,脸现不满道︰“我的好妹子,现在才是日昳初过,时间尚早,妳又何须跑得这么急,要知咱们这两匹马,是府里万中选一的良驹,妳叫马刀尉等人又如何跟得上来?我俩先在这里稍待片刻,会齐大家再行上路吧!”
瑶琳拨拨垂鬓的发丝,回眸一笑,“谁教他们这么慢吞吞的,话说回来,都是哥哥你不好,为何要带着这么多人跟来,弄得人家的兴致都飞走了大半!”
“妳还说这个话,要不是妳贪玩跑出来,咱们那有功夫来跟着妳!”
瑶琳小嘴一翘,“哥哥不喜欢来,你回去好了!”
沈一鸣淡淡一笑,“我做哥哥的,又怎能放心妳一个人跑出来,倘若出了什么事情,叫我如何与爹爹交待?”
“马刀尉既然跟不上,便由他们好了,难得今日有机会和哥哥你一起出来,正好比一比我俩马儿的脚力,看谁的马跑得快!”
沈一鸣听得又是眉头一轩,“妳就是爱胡闹,马刀尉他们是受爹爹之命来保护妳,要是这样做,岂不是令他们为难!”
“爹爹也忒煞忧心了,他既知道哥哥你武功天下第一,有妳伴着我不是可以了么,又何须弄一大伙人跟在后头,挺没意思的!况且在颍阳一带,却是爹爹管辖的地方,而且少室山离此地并不远,又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喔!”自沈一鸣艺成回家,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后,瑶琳便对这个兄长产生百分百的崇拜,还不时磨着沈一鸣,要他教她练功夫,常常把个沈一鸣弄得啼笑皆非。
“甚么武功天下第一,我可真不敢当!妳细声说说笑还可以,若给外人听见,可就闹笑话了!”接着沈一鸣长叹一声,续道:“有道云:在家千日好,出外半朝难,世事不怕一万,就只怕万一,若是真的遇上了强人,又见着妳这个沈家大美人,一个不慎把妳捉了去,当起什么押寨夫人来,到时真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沈一鸣这一番话,决非夸大言词,瑶琳的美貌,在颍阳早便艳名远播,不消说碰着强人歹匪不会放过她,就是城中寻常人家的子弟,也不知有多少人用着百般手段,目的只想一睹瑶琳的芳貌。
只可惜的是,瑶琳日常被父亲终日管束在家,甚少出门走动,直教这些狂蜂浪蝶个个大失所望而回!饶是这样,那些稍有与沈家接触的王公贵孙、富家公子们,近年上门求亲的人,个可谓车马盈门,凭轼结辙!
只是沈啸天爱女如命,总不忍这个宝贝女儿如此早便嫁人为媳,更不想这么早便让她离开自己而去,便把上门求亲的人一一推却回去。
此刻瑶琳听了兄长的说话,蓦地里明眸一闪,登时向他打起趣来,笑道:“好呀!当个押寨夫人,瞧来还满不错呢,有吃的,有穿的,又有一大堆恶人给我呼来喝去,挺好玩喔!”她说话方落,不禁自个儿回念一想,连她自己也“噗哧”
一声笑将出来,也觉这说话委实太胡闹了。
沈一鸣听得双眼发呆,心里虽然清楚,这个俏妹子虽然在寻自己开心,但是听在耳里,仍不禁沉下脸来,正色道︰“妳这个无知丫头,说的是什么鬼话,恐怕妳连押寨夫人是甚么东西也不知道!”
沈一鸣这副罕有的寒脸,再加上那沉重的语气,确令瑶琳微感一刻惊讶,神色也为之一怔,但她素来心灵性巧,旋即摆出一张甜甜的笑脸,挨身软语道︰“哥哥好认真唷,我只是说说笑罢了,你又何须当真嘛,况且,有哥哥你和马刀尉在我身边,就是我想当押寨夫人,看来也当不成呢,你说是么?”
“妳只要记住,出外要处处小心,天下间恶人之多可说恒河沙数,黑道之中,武功高强的恶人着实不少,就不说别的,光是”影子帮“的头领,这人已是个不大好惹的东西了!”
瑶琳对江湖武林中事,直来就无心过问,甚么“影子帮”,当然是一窍不通,听了这番话,自是不觉怎样,却浅浅一笑,夹着揶揄的口吻道︰“我还道哥哥是天不怕地不怕呢,怎料你还有害怕的人,难道这个人的武功,比起哥哥你还要来得更厉害?”
“若论到武功,孰高孰低,这个我自不敢说,况且我也不曾见过他,更没有机会与他一较高下。”说话之间,沈一鸣的嘴角隐隐绽出一抹儒儿的笑容,又道:“这个头领名叫狄骏,说到此人武功之高,该是假不了的,江湖上传言,说狄骏是近年来少有的黑道高手之一,更因为在他领导下的影子帮,崛起至今才不到三年,短短间便已声名雀,令武林黑白两道也为之震惊!据闻这一帮人,个个身手不凡,连黑道第一匪寨”白狼寨“,因得罪了影子帮,只在一夜之间,竟被影子帮移为平地!这伙人行事干脆利落,往往神出鬼没,来去如风,直叫人防不胜防,江湖中人,便给狄骏一个外号,叫作甚么”无影飞龙“。”
瑶琳不屑地在心里想:“莫非这个狄骏真有三头六臂不成?要是给我碰见他,倒有得他好看!便笑道:”你说这个只是传言嘛,我就不信他有这么厉害。“
“妳这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倘若妳见着他,届时妳恐怕连后悔也来不及了。”
“好呀,我倒要看看他是个何等样子的人物,如果这个姓狄的来到颍阳,你得马上通知我,待我去会会他。”瑶琳的一派天真,确令沈一鸣苦笑摇头!
“就凭妳这三猫功夫去会他,要是妳这么想见他,或许今日是个好机会,真的会给妳遇着他也未可知呢。”沈一鸣正是要吓唬她,好让她心惊。
孰料瑶琳不但不惊,倒惹得她兴致来了!
“你是说真的?”瑶琳忽地雀跃起来,似乎确不把这人放在心上。
沈一鸣见了她这个兴奋的表情,登时也看傻了眼,苦笑道:“我不是说笑的,据我所知影子帮平素多在海陵、润州一带活动,距离这里甚远。虽然是这样,我们还是不可太大意,皆因影子帮的对象,听说是专挑官家富户埋手的,什么夺军饷、劫罪犯,只要与官府有关,他们都不会放过。近日更传出一个消息,说狄骏等人,不知为甚么突然离开长江流域一带,听闻正在北上,若不是这样,爹爹又怎会如此不放心,在咱们出门前还几番叮嘱马刀尉,要他特别留意影子帮这伙人。
尚好,狄骏这个人不论做案大小,对一些官家富商,素来甚少要人性命,只是截劫金银财宝,这伙人若非到了绝境,是极少会伤人见血的!“
“瞧来,这伙人还有点良心呢,看在这个份上,若然真的遇着本小姐,我也放他一马,只给他丁点儿教训好了!”瑶琳比了个手势,显得十分得意。
“妳放他一马……?”沈一鸣瞪大眼睛望着她。
“当然啰!”瑶琳哈哈大笑起来。
“亏妳仍笑得出来,做强盗的,还有什么良心可言。再说,我们两人也是旌幢人家,倘若落在他们手中,或是给他们盯上了,就不是开玩笑的!况且妹子妳又长得甜腻腻,要是遇上他们,这伙人铁定不会放过妳,曾经听闻,那个头领狄骏为人好色得紧,见了漂亮的娃儿,彷如野蜂遇上蜜糖,硬个死缠不休,真的给他见着妳,恐怕妳不想当他押寨夫人也不成了!”
“谅他也不敢来色我,我比他还要色呢!”瑶琳小嘴一翘,娇嗔起来。
“乱说!”沈一鸣横她一眼,见她那娇憨动人的模样,不禁也哈哈大笑来,但才笑得几声便即打住了,脸上的神色也同时一变,似乎是惊觉了什么?
瑶琳见他笑声戛然,神色有异,一时也大感奇怪,不解地向他望来,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但见沈一鸣回头往来路望去,一脸惶然道︰“奇怪?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咱们谈了大半天,怎地仍不见马刀尉的影子,莫非……“
瑶琳经他提起,心中亦觉不妥,兄妹二人不由互望一眼,沈一鸣旋即将马头一拨,道:“咱们回去看看。”
瑶琳点点头,两人正要拍马回头寻去。
便在这时,骤见来路远处尘头大起,还隐隐可见十多骑正朝他们奔来。
二人的心头重石,立时便放了下来,只见瑶琳冁然一笑,向沈一鸣皱皱鼻子,笑道:“哥哥你看,马刀尉他们不是来了么!”
沈一鸣颔首一笑,抬眼投向奔来的这伙人。
转瞬之间,一行人马已愈来愈近,并能隐约看清楚领前之人,却是个身穿青衣,手持薄刃大刀的粗眉壮汉,见他身形异常魁伟,生得虎背熊腰,一张黑脸长满着粗粗的须髯。
正当兄妹二人看清对方时,心头霍地一惊,再次一沉不,原来奔近前来的这伙人,那里是马刀尉等人?
只见这十多骑风也似的驰至两人跟前,立闻群马嘶鸣,这伙人已将兄妹俩人团团围在核心,带头的粗眉汉子,突然抬起大刀一指,直指向沈一鸣,高声问道︰“你俩可是沈啸天的家人?”
沈一鸣乍听之下,不禁大感诧异,一双剑眉深深紧聚,直来在颍阳一带,从没有人敢直呼他父亲的名字,况且这人一见了他们兄妹二人,彷似早便认识般,竟开声昂然直喊。沈一鸣心里暗想,到底眼前这伙人是什么来路?
但看这情形,这伙人一上来便把二人围住,敢情这些人决非善意而来?
再说沈瑶琳,她何曾见过这等来势凶凶的势头,心里虽是吃惊,但她在家中早便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上下人等对她呵护有加,一时间那会看这些人在眼内,更何况还有她心目中的大英雄哥哥在身旁,当下便竖眉瞪眼,怒道:“你们是甚么人,围着咱们做甚么?”
沈一鸣毕竟是见过世面,听她突然开声,生怕她愈说愈难以收拾,连忙截住她的话头:“妹子,不要乱说话!”
“甚么嘛!”瑶琳鼓着腮帮子,显得一脸不满。
沈一鸣并不理会她,赶忙抱拳朝粗眉汉子道:“在下沈一鸣,这位是舍妹,沈啸天正是在下家严,敢问诸位有何贵干?”话后,他的右手已缓缓移至剑柄上,凝神以待。
粗眉汉子一声冷笑,只是望他一眼,也不回答沈一鸣的说话,目光便移向瑶琳,一对色迷迷的眼睛,不住在她脸上扫射,嘴角还绽出淫邪的笑容。
瑶琳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禁缓缓挨马挪移至沈一鸣身旁,但一双美目还是狠狠的瞪着粗眉汉子,心里直骂他无耻卑鄙。
而那粗眉汉子却没有收回目光,仍是紧紧盯着她,心里想道:“原来这小妮子便是沈啸天的女儿,想当年见她还是个手抱婴孩,没料到十多年后,不但人儿长得漂亮,且小小的年纪便拥有一具美好的身段,果然是个人间绝色!既然帮主有令,务必要把这两人带回去,届时我还愁找不到机会一尝香泽!”
粗眉汉子一想到这里,登时露出一副饥鹰饿虎的馋相,直想把她活剥生吞。
瑶琳被他那馋唾汨汨的目光瞧得浑身发窘,脸上倏地一红,心里又羞又气,忙忙螓首低垂,再不敢望他一眼。
沈一鸣见粗眉汉子一声不吭,只是失魂似的望着瑶琳,不觉心中有气,但他随师行走江湖也有数月,多少也懂小心天下去得,莽撞寸步难行的道理,只得强忍心中怒火,再次抱拳道︰“沈某道经贵地,不曾上门请安,各位英雄多多包涵,若无他事,请让我兄妹两人路过,容后自当登门拜谢。”
粗眉汉子把目光自瑶琳身上收回,朝沈一鸣笑道:“要我放你二人过路,那有这么容易,你兄妹俩还是乖乖的跟我走罢,俺保证不伤你分毫,不然……”
瑶琳在旁听得直眉瞪眼,小姐脾气立时发作起来,愤然道:“你凭甚么要我跟你走,哥哥……莫要听他胡言乱语,咱们走!”
粗眉大汉冷冷一笑,“千金小姐的脾性果然不同,连生气起来也这么动人,沈啸天这厮真个有点福气!”
不知他这句话是褒是贬,但听在兄妹二人的耳朵里,总觉不是什么味道。
沈一鸣听他言语中对父亲甚为不敬,也不由忿然变色,说话再不客气了,便高声问道:“你等是何许人,究竟想怎么样……”
瑶琳更气得粉脸胀红,不待兄长说完便插了上去:“我的脾气怎样与你何干,你既知道我是颍阳刺史的家眷,为何还要阻咱们去路!我回家便说与爹爹知,要爹爹把你们全关入大牢,若是害怕,便快快给我让开!”
众匪听她那幼稚可笑的说话,登时哄堂大笑,使瑶琳气得快要哭起来。
粗眉大汉更是仰笑不休,道:“要是我害怕沈啸天,我还会站在这里么,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沈一鸣眼看目前的形势,心知这伙人是冲着自己兄妹而来,也觉目前之事,决非一言两语便能摆平。他环视一周,扫过众人一眼,随即道︰“我与各位素不相识,若要再纠缠下去,沈某便不客气了!再说,我府内的官兵随后便到,诸位若不想惹上麻烦,识相点还是快些离去为妙!”
沈一鸣话声方歇,粗眉大汉马上接着道:“你所说的,便是那一伙官家狗吧,我看两位还是不用等了,早早消了这条心吧!”
二人听了,心头不由蝎蝎螫螫,更知其话中有意,沈一鸣急忙问道︰“你…
…你将他们怎样?“
“我对他们没有怎样,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们影子帮未得帮主同意,是不会胡乱杀人的,除非……”一个诡秘的笑容,在他嘴角处绽放出来。
沈一鸣乍闻“影子帮”三个字,背脊顿时一寒,但这关乎马刀尉的安危,不得不再追问到底,“他们现下在哪里?”
“这伙没用的东西死不了的,我只是让他们在树林里稍作休息,待他们躺上个把时辰,他们自会寻路回家,你放心吧!”
“你们真是影子帮?”沈一鸣眉头一轩,双目紧紧盯着他。
“难道沈公子不相信?”
“我与贵帮素无交往,这趟你们半途拦路挡截,究是为何目的?”
“本人是受帮主之命,特来恭请两位到敝帮一行,尤其是这位娇滴滴的美人儿……”粗眉汉子的目光,再度投向瑶琳身上,一脸涎皮赖脸的样子。
“你休想……”瑶琳啐了他一口,但心中却想起兄长刚才的说话,不禁惊慌张惶起来,莫非真的给哥哥说中了,要我当他们什么押寨夫人不成……?不……
我只是说说笑吧了,怎能会变成真的?
瑶琳甩甩头,真是不敢想下去!
沈一鸣已察觉事非寻常,沉声道︰“要是我们不去呢?”
“这恐怕由不得你,若是这样,我们只好得罪了!”
粗眉汉子边说,边向左右打了个眼色。“兄弟们,还不过去为两位牵马。”
瑶琳心中的惊惧还未曾退去,便见他们要上前来,登时吓得惊呼一声,脸色旋即刷白,紧紧AA在沈一鸣身旁。
“慢着!”沈一鸣忽地长剑出鞘,喝道︰“你们这伙人胆敢公然行凶,难道没有王法么?”
其实,沈一鸣先时对动手仍有点犹豫,一时也不敢莽动行事,惟恐眼前这个粗眉汉子便是传言中的狄骏,但后来听得此人是受其帮主之命而来,心头马上踏实了不少,终于决定放手与他们一搏。
瑶琳眼见那些人渐渐接近,忙向沈一鸣问道︰“哥哥,现在该怎样?”
“不用害怕,瞧他们有多大能耐动得我两人。”
沈一鸣话声方过,便听粗眉大汉一声“上”,立时见数人拍马欺近。
但见沈一鸣手上一抖,长剑霍地疾削而出,只闻“唰唰唰”连声过后,便见四个当前的帮羽,被他挑伤翻落马下。
光凭他这几招利落的剑法,显见沈一鸣的武功造诣确实不错,寻常十人八人,恐怕也难近得他身来。
瞬眼之间,再见两人伤在他剑下,众人一见,个个心头猛地一惊,一时均退守两步,按刀不敢冒进。
粗眉汉子见沈一鸣数招之间,便伤了多人,心知自己再不出手,确难制得住他,当下也不敢怠慢,一声猛喝,人已从马背腾空跃起,抡动手上的大刀,直朝沈一鸣当头砸去。
沈一鸣见他来势凶疾,但觉眼前银光灿然,势度力沉劲猛,料想这一刀之力,实不下数百来斤,一时不敢贸然直挡其锋芒,忙把身子往后一翻,跃身下马,翻出了七八尺开外。
粗眉汉子一刀走空,左手一印沈一鸣坐骑的鞍头,劲力一聚,身形借势再起,凌空再往沈一鸣飞去,功夫之俊,着实在沈一鸣之上。
瑶琳呆在一旁,早已看得心惊胆战,眼看粗眉汉子手上的大刀,又将快砸落兄长的头上,不禁吓得揜口惊呼,别头不忍再看下去。
沈一鸣才翻身落地,堪堪避过方才沉猛的一刀,脚步尚未踏稳,又觉头顶之上,再次寒光暴现,第二刀又再迫近,心头不由大急,自知抬剑挡架已然不及,只得闭目受死,似乎再无他途可走了!
岂料,就在沈一鸣命系一线之际,骤听“当”的一声巨响,沈一鸣只觉眼前一花,又见粗眉汉子疾呼一声,惊惶急退,往后跃开寻丈之遥。
与此同时,一条高大的人影,已站在沈一鸣的跟前,替他拦剑挡开那致命一击。
沈一鸣正自大惑不解,还来不及反应,那人竟出指如电,连点他身上几处穴道,使他一时浑身动弹不得,怔怔的伫立当场!
“哥哥!你怎么样了?”瑶琳惊叫起来,正想跳落马来。
“不要下来,我没有事!”沈一鸣身体虽不能动,但口里仍能说话,他一见瑶琳欲要跳下马来,心中一急,忙喝住她道︰“妹子妳不用理我,快快骑马离开,快!不然便来不及了!”
瑶琳未及细想兄长的用意,当即随口拒绝,“不!我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
那来人突然冷笑一声,“你们两个也不用走。况且,你们走得了么?”话落即回头向粗眉汉子望去,见他英挺刚毅的脸上毫无半点表情,隐隐浮着一股锐利的逼人气势,而那雷霆万钧的气魄威势,着实慑人心脉,教人望而胆战,粗眉汉子望见这对冷然深邃的黑眸,不由背脊冒起一阵凉意,心头骇然一惊。
“王彪,你方才在做什么,难道你真的要他性命么,我帮的禁律,莫非你早已忘得一干二凈?”
王彪跮踱两步,望着那人深沉的目光,心头又是一震,他知眼前这人,素来不苟言笑,做事的作风素来一板一眼,说不好怪罪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不由战战兢兢道︰“帮主!可是他……”
那人抬手一扬,截住他的说话。“你不用多说,事情我全都看在眼里,他虽然伤了我们几个兄弟,也罪不致死,出手又何须如此鲁莽,你且退在一旁,先把他带回去,我自会有分处与兄弟们交待。”
“是!帮主。”王彪应了一声,匆匆站向一旁。
这时,兄妹二人怔怔望着眼前的人,进入眼帘的竟是个身材高大,剑眉朗目的俊伟青年,年龄只有二十开外,有着两片盈满性感的双唇,正自紧紧地抿着。
瑶琳一双明眸,呆呆地望着他的一举一动,同时也被他那英伟俊朗,深深地吸引着,也感觉突然心跳脉动,竟然不能自持,尤其望着他那如铁扇般的健硕胸膛,教她有股想要触碰的冲动。
在她的眼中,眼前这个男人,竟是她所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尚有一点,令瑶琳不解而且也不敢相信的,站在眼前的男人,宛似有魔法般,竟会使她愈看愈是心惊,心头更无法平静下来!就是他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是盈满着野性强悍的味道,更令人难以忘怀。
不觉之间,瑶琳发觉自己的脸颊,开始产生了变化,变得又红又热,当那人把视线投向她时,瑶琳才惊觉起来,心头跳如鹿撞,但她的目光,始终仍是不能离开他。
那人盯着瑶琳,黑眸中也隐隐闪过一绺光芒,他同样被眼前这少女的美艳所震惊,整颗心微感一颤,霎时被她夺去了全部的注意力,一股浓烈的欲望,突然漫遍他全身,痴迷的目光开始呈现出需渴和狂野,不住在她身上钻。
唉!确实难以想象,沈啸天这个天杀的家伙,竟会生出这样一个惊世绝俗的女儿!那人一想到这里,剑眉不由一轩,神色彝劭地一沉。
沈一鸣听了那粗眉汉子的说话,称呼这人作帮主,遂张口问道︰“你便是狄骏?”
那人目光一移,望向沈一鸣,只见他双目如锥,甚是冷冽骇人。“狄骏便是我,你就是沈一鸣吧?”视线重投向瑶琳身上,“若我没有猜错,她便是你的宝贝妹妹沈瑶琳,我说得没有错吧?”
以瑶琳的性子,听了那人的说话必然会对骂回去,但不知为何,今回竟出不声来,倒反而被他炽热的目光吓得轻轻颤抖,激烈的心跳几乎要从口腔跳出来。
这时沈一鸣怒目大睁,愤然道:“姓狄的,你既知道我两人的身分,还敢派人挡路截劫,到底是有何居心,难道你不怕得罪我父亲?”
狄骏冷笑一声,口里露出一个怨毒的笑容,“我自然害怕,就是害怕他不来找我。”说着说着,脚步竟朝瑶琳走去。
第二回狄骏来到瑶琳面前,近看之下,才发现她不但容颜绝艳,一身雪肤却是异常细致粉嫩!瑶琳见他站在身前,心头更是猛地一跳,她不是害怕他会伤害她,而是害怕他的接近。
这个男人,确实迷得她遐思颇生,意志销融,一颗心不禁怦然急跳,脉动加速,一双粉脸,却像有自己的意志似的,倏地红将起来!
狄骏充满欲望的眼睛,仍是牢牢盯着她,不曾离开过半点,忽地伸出他的大手,触摸一下她那完美无瑕的脸蛋。
这个突然而来的轻挑举动,吓得瑶琳忙把头别开,心房更是狂跳不已。
“姓狄的,你想干什么,快给我住手!”沈一鸣瞧得两眼喷火,立即大声喝止,无奈自己却半点也动弹不得,无法过去揍他一拳。
狄骏并没有理会他,只是把瑶琳从头望至落脚,方徐徐转身道︰“我不妨告诉你,在你父亲找到我之前,你这个宝贝妹子恐怕已成为我的女人了,说到你自己将会命运如何,是生是死,便要看你这个妹妹打后的表现了!”
“你休想!”沈一鸣听得勃然火起,怒声骂道︰“你不用唬我,若你敢动我妹子一根头发,我和家父决不放过你,势必把你碎尸万段!”
瑶琳听见兄长的骂声,猛地拉回了心神,她看见沈一鸣躺在地上,浑身不能动弹,不禁泪水夺眶而出,急道:“求求你,你放了我哥哥好么?我求求你……”
狄骏冷然一笑,轻佻地扬起眉头,并不去回答她。
瑶琳真的急透了,现在她已知道追悔已晚,若不是自己一时执意出来游玩,岂会发生今日的事情,更不会让哥哥陷入这个环境里。
就在她思索之间,只觉人影一闪,狄骏已飞身上马,竟坐在她身后,瑶琳吓得“啊……”的一声大叫起来,接着感觉纤腰一紧,整个人已被他抱在怀中。
瑶琳惊得花容失色,高声大喊起来:“快放手……放开我!哥哥……救……
救我……“
“他能救得妳吗,我也想看看,他怎样把我碎尸万段?”
“狄骏,你想把我妹妹怎样?”瑶琳被他抱得浑身哆嗦,连连搥打他的大腿,可是这种雨点般的粉拳,对狄骏来说又怎会当作一回事。
“你这个强盗,不要碰我,快放开我……”瑶琳一面打,一面不住叫喊。
“妳真的不想我碰妳?”狄骏的手臂,突然围在她高耸的双峰下,且微微往上轻托,用力抱箍住她,一对奶子,登时给他压托起来往上翘。
“我……”一股无形的颤栗,自她胸前窜动,令她难以发话,但她的手却没有停下来,仍不住打他,狄骏稍一出手,便用右手将她按住,把她的小手制在背后,瑶琳痛得娇呼一声,泪水自她双眸涌现而出。
“你弄痛我了!”瑶琳撒娇似的,低喊一声。
狄骏听得心头一软,见她楚楚可怜的娇嗔模样,不由心中一荡,这个少女真是令人又怜又爱,当真是铁铸的心,恐怕也会被她融化!
“只要妳再不动手动脚,我便放了妳。”狄骏在她耳畔说。
一阵炽热的男性气息,在她耳后吹来,瑶琳不禁又打了个颤抖。“好……!
你说的可要算数?“
“我骗妳作甚,难道我制得妳一次,就不能再制妳第二次。”
“我不再打你,你放手好了!”瑶琳知道再打他也是枉然,但总比被他反手扭在背后好。
狄骏放了她的手,瑶琳回头瞪了他一眼,抚摸着仍是发痛的小手,一时再也不敢乱动,生怕他再对她有所动作。
狄骏向手下下令,把沈一鸣放在马背上驮走,大伙儿便立即准备起程。
瑶琳见他要捉自己兄妹两人,不由心惊起来,美目睁得又圆又大,怔怔地望着他,“你为什么要捉我们?”
狄骏望着她那娇憨的表情,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在他心底深处回荡着,似乎使他快要醉倒了,但他仍勉力一咬牙,强忍心中的异动,回复他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冷冽面孔。
“给我听着,妳该清楚自己是在什么位置,还是给我乖乖的坐着,若惹火了我,难保我把气消在妳哥哥身上。”他再紧紧地把她一抱,好让她的背部贴AA在他的胸膛。
狄骏亲昵的举动,顿使她感到忐忑不安!然而,又有一阵温暖的矛盾感觉,从体内骤然涌现。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我知道了,莫非你是掳人勒索?”
“这个妳毋需要问,从现在开始,妳将是我的俘虏,而妳整个人,也将会是属于我,妳只要记住这句话便了!”
“你说什么?我怎会是属于你?”瑶琳不明他这说话的含意,但望望他那俊逸的脸孔,感觉自己若果真的属于他,也是个不错的事耶!
“只要妳一日还在我手中,妳自当然是属于我。”
这是什么说话嘛!要不是你拦路截劫,我又怎会落在你的手中,简直不可理喻!
“要我做你的俘虏也可以,但你必须放了我哥哥,爹爹最疼爱我的了,他一定会付赎金给你,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瑶琳实在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任性,令哥哥也成为他俘虏,倘若哥哥因此而有所伤害,她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放妳哥哥?现在仍不是时候,说到他打后怎样,那便要看妳了,只要妳乖乖的不惹怒我,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要不然便很难说了。”狄骏沉着声线冷冷地说。
“不……不……你决不能伤害我哥哥,我乖乖的依你便是了!”瑶琳听得心头又惊又急。
“妳要牢牢记住,他的生死,全都哇在妳的手上。”
瑶琳心中惴惴,一时无法回答什么,自己既已成为他的俘虏,可以说甚至摇摇头也没有资格了,还有什么好说!现在她担心的,便只有哥哥的安危,能保得住沈一鸣的安全,她会在所不惜。
狄骏为了保密,便着人把兄妹俩的眼睛蒙住,方行开始上路。
瑶琳只感到马匹开始往前走,可是走得相当慢。
狄骏依然坐在她身后,一手围住她的纤腰,一只手执缰策马,缓步而行。
阵阵令瑶琳昏醉的男性气息,不住自她身后传来,使她感到窘迫不安,又感有些心荡神摇。她自懂事以来,确实从不自觉到,自己竟是如此地脆弱。
在狄骏的拥抱下,她变得双颊发热,也晓得自己正在开始脸红。
瑶琳眼睛被蒙着,虽然处身在黑暗中,但她似乎并不感到十分害怕,倒反而有种难言的温馨感觉,在狄骏强烈的气息下,满脑子里盛着的,都是他那刚阳的影子,与及他方才望向自己的眼神。
瑶琳仍然清楚地记得,他望自己的方式,是带着充满一种直率的欲望,使她不能不去想他,也不能轻易地忘记。
回想到狄骏的目光,他不但看她的长相脸孔,还肆无忌惮地,把她从头望到脚,甚至特意地停留在她的嘴、耸挺的胸部、浑圆的丰臀,且不停地流连了许久。
而瑶琳对他这种放肆的眼神,却感觉到与王彪大有不同,竟没有令她产生厌恶的感觉,还使她的心跳跳得飞快,每当迎视他的目光越久,便越是令她无法呼吸,直到现在,她仍想不通是何道理,自己会有这种前所没有的感觉?
经过半日的驰骋,马儿不曾歇息过。
瑶琳开始全身发酸,虽然眼前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她还是可以感觉到,他们所走的路是条崎岖不平的山道,才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她的屁股,刚好磨蹭着他双腿之间,并感到他胯间鸡巴的坚硬。瑶琳动了一动,显然是要找个舒服的位置,就是这样,腿间的折磨,便把狄骏弄得龇牙咧咀,欲火横生。
狄骏也察觉到她的苦处,便把她的腿抬到自己的腿上,好让她坐得舒服些,但是这种坐姿,无疑是令两人更加亲蜜。
她的味道,是如此的美好,感觉起来,又是如此的柔软,狄骏围在她身前的手,不由紧了一紧,藉此减轻体内的悸动不安。
行了不久,瑶琳眼前的黑布,突然被狄骏解了开来,大概他认为已到达无须再蒙她眼睛的地步。
瑶琳回复视线的自由,她拭拭眼睛,左右一望,岂知四下里竟黑黝黝一片,只有一丝丝的月色,自叶缝中投射在地面上,原来他们正走在一个树林里。
当瑶琳回过头之际,正好迎上狄骏的目光,发觉他乌亮的双眸中,有几抹光芒在跳跃着,全是一股充满欲念的光芒,骤令瑶琳感到恇怯,为了拉回这杂乱的思绪,忙忙把眼睛移开。
“这是什么地方?”瑶琳四处张望。
“妳无需要知道,只要知道这里离颍阳很远便是了。”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自然是到我的地方,要不是这样,妳又如何能够成为我的押寨夫人。”一路之上,在瑶琳迷人的气息下,狄骏对她已再不能自持了,心里已下了决定,今后便要拥有她,包括她的人和她的心。
更可况她是沈啸天的宝贝女儿,就是摧残了她,狄骏也不会感到后悔。
“什么……?押寨夫人?”这个名词,不住在她脑海中晃荡,今回真的是被哥哥说中了!
“做我的押寨夫人,听清楚了没有?”
“不要……我不做什么押寨夫人,我要回家!”瑶琳下意识的叫着。
“看来不可能。”狄骏一脸严肃的望着她,“这是妳的宿命,认命吧!”
瑶琳不解地回转头,怔怔地望着他道︰“什么宿命……?我不懂,也不相信这个!”
狄骏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笑得极度迷人,像在爱抚她似的,充满着诱惑和挑逗。
夜风飒飒,月影横斜。
瑶琳望着眼前这男人,心下不禁问着自己,自己是否晕头转向了,否则她怎有可能被这个强盗、野蛮人所吸引?
在瑶琳眼中,此刻的狄骏,几乎说得上是十全十美,充满着原始刚猛的英伟,且夹着一股浪子型的味道。
这一点对瑶琳来说,实在是个不幸,也令她感到担心。
皆因瑶琳向来对异性的偏好,理想的伴侣,便是这种肆无忌惮,充满个性的浪子型人物。
她不敢再望他,连忙把目光移开。
狄骏双手把她一抱,在她耳边道:“做我的女人,妳会乐意的,我有这个信心。”
“你说错了,我不会令你如愿。”狄骏的说话,挑起她的执拗性子。
“我们走着看吧,况且妳的人都在我手中,妳可以不依从我么?”
“你……你想要威胁我?”瑶琳瞪着他。
“妳喜欢怎样说都可以。”
瑶琳本想再说什么,但望着他那诱人的笑容,使她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直到这一刻,瑶琳方发觉,周遭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只剩下自己和狄骏两个人。怎会这样……?哥哥和那些人呢?
这一发现,确是非同小可,她惊恐地睁大双眸,四面寻找,哪里有其它的人在,她禁不住惶惶问道︰“我的哥哥呢?他……他在哪里?”
“妳放心罢,他们只是抄小路回去,跑在我们的前头。”
“为何我们不与他们一起走?”
“这个我也没法子,我不能令我这个未来夫人因赶路而累坏身子。”
甜甜的一句话,使瑶琳感到十分受用,不禁深深的望他一眼。
“但我想和哥哥一起,我们快追他去吧!”
“我说得已清楚了,妳要和我在一起,不是和妳哥哥,我去哪里,妳便要跟我去哪里,这里没有妳选择余地。”狄骏看起来有点懊恼。
“你是刻意分开我两人,你用心不良……”
“或许是吧,那又如何。”
“你……”他的语气令瑶琳很不满,但又奈何得了他么!
二人陷入沉默,彼此互瞪了一会,凭着狄骏的眼神,瑶琳了解多说甚么也是无用,只得换个话题。“我们还要走多少路?”
“尚有半天路程。”
“现在已是深夜,岂不是要明早才能抵达?”她只是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黑漆漆的树林。
“正确点来说,应该是下午,莫非妳今晚不需要休息,想继续走路?”
“休息……?”瑶琳疑惑地望望四周,“这附近会有客店么?”
“没有。”狄骏耸耸肩膀,轻松地回答。“相信离这里最近的客店,也要走上两个多时辰。”
“依你这样说,我们在哪里休息?”瑶琳开始感到不安。
“就在这里。”狄骏说得轻描淡写。
“在这里……?”不是说笑吧!瑶琳瞪大眼睛,委实无法想象下去。这里只有石头树木,还有蛇呢,怎可以……?
“妳认为还有其它办法么?”狄骏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妳若想继续夤夜赶路,那只得下马徒步了,看看妳这匹马,牠快也熬不住了。”
“这个……”不停的走了大半天路,就算是血汗宝马也难再支撑得住,瑶琳无言以对,要她在这黑沉沉的树林走路,说什么她也不敢。
“该下马了,休息一夜,明天好赶路。”说话甫落,狄骏已跃身下马,回手一围她的纤腰,便把她自马上抱了下来。
瑶琳才刚站稳,怯怯的望向四下阴森恐布的环境,身子也不由自主往狄骏A A去,双手攀扯着他肩上的衣服,眼望之处,尽是参天大树,周遭古藤倒垂,夹着点点流萤,虫声唧唧,不禁使她心底发寒。
狄骏见她发怵的样子,软怯娇柔,神情可爱到极点,忍不住手上一紧,把她轻轻拥入怀中。
“害怕么?”
“嗯!”瑶琳紧紧依偎住他,不敢离他半步。
“四周黑魆魆的,很是骇人啊!”
狄骏把缰绳拴在一棵大树上,低头向她道︰“跟我来,我带妳去一处地方。”
“去哪里?”瑶琳眨着明亮的眼睛,一脸疑惑的望住他。
“妳跟我来便是了,妳若愿意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倒也没有问题。”
瑶琳听了大吃一惊,她哪肯独自待在这里,连忙双手扯住他,生怕他真的丢下自己而去。
“不!我不要留下,跟你去好了!”
狄骏牵着瑶琳,径往林子深处走去,左一弯,右一转,在黑暗中穿来插去。
不多久,二人便来到一座山崖下。
“我们要到崖顶上去。”狄骏拥住她道。
“不!这么高我爬不上去!”瑶琳望望崖顶,不住摇头。
狄骏朝她微微一笑,“妳捉紧我,保证不会让妳堕下去。”
狄骏一把便拦腰抱着她。
瑶琳仍来不及反应,已感到自己双脚离地,狄骏已抱着她往上腾升,吓得她忍不住想惊叫出声,只得用力环住他的脖子,一具玲珑有致的身体,牢牢的紧贴着他,她闭上眼睛,把脸埋在他肩膀里。
随着狄骏攀爬的动作,瑶琳的纤美身躯,不停地在他胸口磨蹭,胸前乳峰带来的压力,使她感到有种不曾尝过的滋味,既舒服又充满着一种难言的快感。
首次的异性亲蜜触感,令瑶琳又羞又窘,她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敢去望他一眼,希望能藉此减轻心中的悸动。
岂知,反而令她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那折磨人的畅快里,教她浑身都火烫了起来。
但见狄骏三跃两踪,施展“攀云梯”的上乘轻功,彷如飞鸟灵猴般,直朝崖上飞去,瞬眼之间,二人便上到崖顶。
当一切上升的动作全然静止下来,而瑶琳仍然陶醉在那快感的触觉中,一双嫩白的柔荑,还是紧紧地箍着他颈项。
“妳怎么了?”狄骏剑眉凝聚,望着怀里的瑶琳,见她那呆呆闭目的模样,竟然反应全无,生怕她不知是否惊恐过度,连忙轻轻推了她一把。
瑶琳被他一推,猛然醒转过来,一双娇俏的粉脸,早便红如柿子。
当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景物,不由吓了她一跳。
──太美丽了!
这是什么地方?是到了天宫仙宛了吗?
在溶溶月色下,放在她眼前的竟是一幅夜湖美景,湖的尽处,还有一道小小的瀑布,沙沙声的银瀑直泻而下,犹如珠帘倒挂,而天上一弯新月,方好映在湖的正中央。
瑶琳怔怔地看着眼前这美景,顿感胸怀一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树木夹着水气的味道,直扑而来,令人为之舒畅!
夜空之上,繁星点点,月明如昼,把景物衬托得益发旖旎醉人。
“好美啊!”她不禁赞叹一声。
瑶琳看看身旁的狄骏,见他双手抱胸,嘴角含笑,正自盯着她,月色之下,益发显得他英姿飒爽,气宇轩昂,教瑶琳心里又是产生一阵骚动。
“随我来。”狄骏用下颚示意。
原来在距离湖边不远处,却有个小小的山洞,此洞并不大,洞口只有一个人高,深约六尺,足可使人容身。
只见狄骏脱去身上的外衣,铺在山洞里,往里一指。“妳先休息吧。”
瑶琳着实有点踌躇,难道今晚他也睡在洞里?他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吧?
她想到这里,脑子却幻起一幅诱人的旖旎景像,不由脸上一红,望着山洞竟迟疑起来。
“为甚么不进去?”狄骏皱起眉头望住她。
瑶琳见他脸带愠色,心里确实有点害怕,只得跮跮踱踱的钻了进去,她不敢睡下来,只是双手抱膝,静静坐在山洞里,一对眼睛,不曾离开过洞外的狄骏,心里就是害怕他会走进来。
她见狄骏在洞口外面迭起数块石头,晃眼间便架起了一个小炉,石上满满堆放着树枝,晃亮了火折子,把树枝燃点着,霎时间星火灼烁,不久便火焰熊熊,阵阵暖流,自洞口传了进来,虽是如此,但深夜的寒风,仍是教人砭骨难眠!
狄骏点上了火,便朝小湖方向走去。
瑶琳见着,心里大感奇怪,不明白狄骏在做什么,只好睁着一对乌亮的眸子,一心想看个真切。
只见狄骏站在湖边,背身向着她,开始缓缓褪下身上的衣服,这一个举动,更令瑶琳诧异不已。
不会吧?莫非他的脑里少了一条筋,这么寒冷的天气,难道他想要到湖里游泳不成,他不怕冻坏吗?
眼前的事情,确叫她匪夷所思。
不久,狄骏已将身上的衣服全然褪去,横硕壮健的身体,在月色下清晰可见,他虽是背向住她,但心中的骚动,总是令瑶琳无法平息,唯一把目光移往他处,好让自己的心神能安定下来。
瑶琳待得心湖渐趋稳定,思绪也慢慢集中下来,脑海里蓦地浮现出兄长的影子,使她感到极度不安,更不知道影子帮这伙人将会如何对待他!
瑶琳心下决定,待狄骏回来,必须要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当她的目光,再度投向狄骏时,已发觉他已身在湖中,只把头部浮出水面来,原来他抵寒的功力,比之他的武功还要高,这点不能不令她佩服!
瑶琳用诧异的眼神,目不交睫地望着他,直到他从湖里慢慢走上来。
狄骏一步一步的离开水面,她屏住呼吸,望向他呈现出来的上半身,光凭他的肩膀,那上臂纠结的肌肉,已显出了他浑身的力量,而那宽阔壮硕的胸膛,更加强了他的男性魅力。
就在狄骏的下身缓缓浮出水面时,瑶琳才想起他是一丝不挂,而他下腹的雄伟大屌,正自一摇一晃的垂摆着。
瑶琳一见之下,登时看得双眼发呆,她活到十七岁,再蠢也知道他胯下的是什么东西。虽是浅浅的一瞥,距离又远又暗,自然无法把它看得清楚,但这已令她产生了莫大的震憾,同时也令她羞涩得浑身发烫。
她虽然是天真烂漫,淘气娇憨,行事往往出世离群,但毕竟是个女儿家,此情此景,实在叫她难于应付。
当狄骏朝她走来时,登时吓得她花容失色,赶忙把螓首深深埋在双膝里,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瑶琳凭他的步声中,察觉他经已慢慢走近,心头不由跳得更快更促,随即听到狄骏的声音,“咦!原来妳还没有睡,敢情是等我回来陪妳了?”
“你讨厌!谁要你来陪……”她才说得一半,便羞得无法说下去。
“既然妳没有睡,我刚才的一切,瞧来妳也该看得一清二楚吧,对它还满意么?”他话中带笑,盈满着轻挑的味道。
瑶琳虽是不解“对它满意”这字眼的含意,但他那刻意挑逗的无耻说话,令她再难按捺得住,盛怒之下竟然气昏了头,一时忘记他是精光赤体,猛地抬头开口怒骂:“我才没有看……啊……”她险些昏了过去。
一根庞然大物,竟大刺刺的呈现在她眼前,瑶琳吓得一时反应不过来,傻呼呼张着小嘴,怔怔的望住那根大屌。
只见“它”柄垂头摆,足有一掌之长,头大如蛋,甚是吓人。
瑶琳半晌才惊觉起来,连忙用双手掩着眼睛,心房跳个不停。
“现在该看清楚了吧,感觉如何?”他邪笑着说。
“你……你快给我穿回裤子啊!”
那丑物使她的血液开始翻腾,即使在瑶琳最狂野的遐想中,也不曾想象过,只是望那大屌一眼,就能带给她如此强烈的影响。
另一个令她惊悸的是,女人的那个怎有可能承受容纳得了“它”,就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指头,也感艰难苦涩,更何况是“它”!
“我穿不穿衣服,相信妳也管不着。”
“你使坏……你是存心的!”这确是她的直觉。
“随便妳怎么说,反正妳就快是我的人。”狄骏一面说,一面注目着她惊慌的反应,瑶琳的身子愈是颤抖,他似乎愈感满意,连嘴角也露出诡谲的笑意。
“谁是你的人?还不快点穿回你的衣服。”
狄骏浑身精光的站立,令她僵硬得像木头人,半点也不敢挪动,更不消说抬起头来,这确实是个残酷的体罚!
“很对不起,狄某向来就是习惯裸身睡觉。”
“你说谎!哪里有人会这样睡觉的?”她绝不相信这等鬼话。
“妳错了,每一日里也不知有多少男女赤身裸睡,甚至一丝不挂地互相抱拥肏屄,这样的人每天何只千万。”
瑶琳明白了他所说的是那回事,叫她无言以对,就是连不曾经过此道的她,在怀春的梦蝶中,也曾梦过这等情景。
但她再一深思,又令她惊惧起来!
难道他话中之意,是想肏我屄?
他休想,我偏不让他如意!
第三回瑶琳的脑子,飞快地想着对策,灵动的眼珠转呀转呀的,突然想起奶娘曾受她一言,说什么若遇着居心不良的男人,只要在他未得逞前,把他的精子撒了出来,他便会再无能力肏屄了!
但该如何把精子撒出来呢?关于这个,奶妈并没有说清楚喔!该怎么办呢?
早知如此,当初便该问个清楚才是!
唉!不再想它了!有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先把目前的事情解决掉,免得他有机可乘,于是便道︰“要是你喜欢这样睡,我也没有你办法,但你得跑到远远去睡,不要睡进来。”
“妳认为我会吗?”狄骏故意打了个呵欠。
“你……你不能……不能睡在这里!”瑶琳大声道。
瑶琳当然知道,刚才他赤条条的在自己面前裸露,全都是他故意的做作,一心就是想诱惑自己,存心要打自己的主意!
“那有什么紧要!”狄骏说着,身子亦开始移动,“两人一起睡,互相便能够取取暖,不是更好吗?何况,我肏你屄是迟早要做的事,妳怕个什么?”
“我……我不要和你肏屄!你不要进来!”她的身躯自然地往后缩。
“妳不要忘记,妳现在是我的俘虏,我要做什么便做什么。”
“我……我……”瑶琳又急又窘,登时咽喉窒塞。
狄骏敏捷的身躯已钻进了山洞,并且坐在她身侧,一手搁在她腰肢上,吓得瑶琳忙背向身体,娇嗔起来,“你好无赖,不要AA近我。”
“妳这个小妮子,敢情是把我的说话忘记了!”狄骏语含要挟,“惹火了我,妳哥哥的后果如何,也该知道吧。”
“你想怎样对他?我不是已经跟着你来吗,你要守你的诺言。”
“没错,妳是跟着我,但并没有乖乖的让我肏屄,妳叫我该如何办!”
瑶琳一听,知道不让他肏屄他是不死心的了!
既是无法逃避肏屄,我们便斗斗法宝吧!她一咬银牙,“好!只要你发个誓言,永远不伤害我哥哥,我……我就让你肏屄。”
“这话可是妳说的,妳要记住。”
“你是答应放他了,是吗?”瑶琳暗自欢喜,第一步终于成功了。
“我只是说不伤害他,并没有说要放他。”狄骏郑重地说,“你哥哥伤了我不少兄弟,我就这样放走他,叫我这个做帮主的又如何向兄弟们交待,除非……”
“除非什么?”她本来忡忡不安的心扉,霎时又亮起一抹曙光。
狄骏望着她那迷人的背影,那只盈一握的纤腰,丰满浑圆的臀部,看得他不禁欲火暗燃,猛地吞了一下口水,想肏她的欲念愈来愈炽盛,胯间的大屌也禁不起硬挺起来︰“除非妳是我的女人,换句话说,妳哥哥便是我的大舅,到时谁敢伤害他。”
“你这个人好卑鄙,分明是在要挟我!”
瑶琳虽然知道,这无非是他的藉端要挟,可是又拿他没有办法,俎上之肉,只有任人宰割而已!
“妳说得对,我这个人,素来就是又好色又卑鄙,这正是我们做强盗的必要条件,更何况我是一个贼头。”
哥哥说得不错,身为一个强盗,还做得出什么好事来!
瑶琳不禁为自己的悲惨下场而感到一阵哀伤,她明白自己今晚的处境,可谓大难难逃,她虽然曾想过一个方法,希望能保护自己的清白,但又不知这法子可行不可行,心里全然没有底,万一行不通,又如何是好?
但为了换得哥哥的安全,就是今晚失去她宝贵的初夜,她也不在乎了,怪就只怪自己贪玩,不理家人的劝告!
瑶琳咬咬口唇,终于下了决定。
“我想再求你一事,可以么?”她的声线变得又软又腻。
“妳求我今晚不要肏妳,我说对了吧?”
“若然你肯放过我,当然是最好不过,我会非常感激你。”
“我情愿妳不用感激我!但听妳如此说,我刚才似乎是猜错了?”
“我只是希望,你不但不能伤害我哥哥,还要放了他走,若然你能做到,今晚你想怎样,我全都听你是了。”她已决定全豁出去了。
瑶琳明白,唯一能令哥哥百分百安全,又能让自己无后顾之忧,便是使哥哥离开贼人的魔掌,才是最安全的保障。
狄骏听了,嘴角微微含着笑意。“在我回答妳之前,妳须得先把身子转回来,面对着我,我向来不喜欢有人背着我来谈条件。”
瑶琳听后,脑子里又出现了他那裸体的画面,不由又有点犹豫起来,本已缓缓平静的心神,顿时又被他扯了回来,心跳也随之开始加促。
但她回心想,为了哥哥,这小小的尴尬又算得上什么,只要不看他的鸡巴便可以了!
为了沈一鸣,她知道不能不面对他,就是要牺牲,只牺牲自己一个便够了,况且这个祸根,全是自己闯出来的!
瑶琳深深吸了一口气,先把眼睛闭上,徐徐转过身来,“这样可以了吧?”
“张开妳的眼睛望住我。”
狄骏紧盯着她,瑶琳飞红的脸蛋,在微弱的火光下,显得更加美艳动人,令他不由倒抽一口气!
瑶琳无奈,心想这岂不是有意调侃人家吗!
少女的羞耻,让她感到喉头发干,脸上的红晕,立时直窜至耳根,她慢慢张开眼睛,将视线全都集中在他颈项之上,她眨着长长的睫毛,与他的目光交缠着。
由狄骏眸中流露出来的眼神,使她感到无比的恐慌,他现在的黑眸,变得异常深沉,熊熊燃着吓人的欲火,而那股光焰,更叫瑶琳难以呼吸,一颗心突然跳个不停。
狄骏也为瑶琳的美貌,感到再难以抵抗,一股想要拥有她的欲望,再一次缓缓地在他脑中扩散。
可惜的是,她若然不是沈啸天的女儿,将会是多么好!狄骏一想到她的父亲,那股欲望霎时一扫而空,变成一团仇恨的烈火,不住在他身体的另一隅蔓延。
妳不能怪我,要怪便怪妳这个天杀的父亲好了!
瑶琳见他神色几变,心里虽感不解,却没有放在心上,接着问道︰“你愿意放我哥哥吗?”
“可以,但不是现在。”狄骏盯着她的眼睛,“十日之后,我会派人通知妳父亲,只要妳父亲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马上放他走,但在这段期间,我只能保证他的安全,只要有我在,绝对没有人敢伤害他,甚至是他一根头毛。”
“你要我爹爹答应你什么事?”瑶琳皱起眉头问。
“到时妳自会知晓。”
“那我又怎样,你会放我吗?”她实在很想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
“妳……”狄骏冷冷地干笑一声,“妳不是要做我的押寨夫人么,还能回去哪里?或许,当我肏妳厌倦后,会放妳回去也说不定。”好残忍的一句说话。
瑶琳听得攥紧拳头,一股寒气自她背脊窜遍全身。
“我早便对妳说过,这是妳的宿命,害怕了吗?”狄骏探前脑袋,嘴唇也快碰上她的脸颊来,瑶琳不由往后退缩避开。
“既然你说这是我的宿命,我害怕也没有用……!但我希望你能守诺言。”
她唯一的希望,便是哥哥能尽快离开贼窝回家,到时父亲必然会来拯救自己。
狄骏冷笑一声,“我虽然是个强盗,”一言九鼎“这句说话,我仍是懂的,倘若我这个做老大的,连”信用“两个字都没有,我这个帮主还当得成么?”
瑶琳仰视着他,想着他这句说话的可信性。
突然,狄骏把她拉近身来,令她吃了一惊,还来不及反应,他便用左手托着她背部,让她的后脑枕在他的肩膀上,身子仰躺着面向他。
“放开我……”话还没有说完,狄骏已俯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唇。
瑶琳紧闭双唇不让他得逞,可是,他的魔掌已移到她下颚,五指施压,强迫要她的唇为他张开。
瑶琳不得不屈服,小口圆张,而他的舌头,马上炽热且急遽地深深进入她口中,把她的小嘴全部占有了。
这种崭新的占有,令她本能地想往后撤,只是他强而有力的左手,紧紧地托着她,拒绝了她一切的反抗。
狄骏用他坚毅的唇,封住了她微弱的抗议声,用舌尖不住在她口里卷动,挑逗她的舌头,要她回应他,而这个吻,是如此地充满饥渴和急切,狂野地饱尝她的甜蜜味道。
在狄骏的挑诱下,这种甜美,令瑶琳开始软化,也开始学习回应他,小舌缠上了他的入侵,相互撩动和探索。
不久,瑶琳变得和他一样地狂烈,续渐放弃了她往日的矜持,她再也毫无忌惮,缓缓抬臂牢牢抱紧他。
狄骏的右手正往下慢移,终于来到她高耸的奶子,攀上那浑圆的高峰,隔着衣衫把她整个握住,并开始搓揉起来。
“啊……!”一阵迷人的轻吟,自瑶琳口中逸出!
她的饱满和柔软,直叫狄骏乐在其中,胯间的大屌更觉硬挺,而他的硬挺,正好被她的腰肢紧压着,这折磨人的状况,使他更显难受。
狄骏一个翻身,把她放仰在地,身躯随即盖上,双手捧定她的头,口唇继续吸取她的蜜味,顿把瑶琳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的嘴上。
二人牢贴的身躯,使她清楚地感觉他胯间的挺硬,瑶琳同时发觉,他是刻意地用鸡巴顶住她大腿,且不停地挪动磨蹭,使得鸡巴贴在她腿上滚动。
这种无法形容的激情感觉,是多么的具诱惑性,直到她身躯热情地扭动配合他,放荡地用腿摩蹭他。
狄骏的拥抱和贪婪的大手,使她本来温驯柔软的身体,已开始变得热情绷紧。
天呀!她是多么的甜美,光是抱着她,便令他浑身充满了欲望,尤其发自她喉间的细小性感呻吟,更几乎将他逼至疯狂。
狄骏知道,自己不可能只是接吻便可感到满足,他需要的是更进一步。
他缓慢地,推开搁在他肩上的小手,双手探向她胸前,开始解除她身上的阻障物。
骤来的大胆举动,顿时令瑶琳在陶醉之中,迅速醒转过来,急切地抽回自己的唇,惊惶道:“不要,不可以这样。”
瑶琳意欲挪身逃避,可恨的是,就在她身躯能回应大脑的命令前,她上身的衣衫,已被他拉至腰际,只剩下一件银白色的兜儿。
瑶琳高耸饱满的奶子,却高高地把肚兜撑起,显得呼之欲出。
就在她惊吓之余,狄骏却巧妙地松开了她颈后的带子,肚兜旋即脱落,也被他抛向一旁,一对浑圆优美的奶子,全然袒露在他眼前。
瑶琳感到胸前一凉,大惊之下,连忙用双手揜盖自己的丰挺,可是竟被他用手阻止了!
瑶琳只觉羞耻得无地自容,更使她满脸泛红,侧头闭眼不敢再看他,但她仍是感觉得到,他正用专住的目光,盯紧在自己一对奶子上,使她更感娇羞不胜!
“妳好美!”狄骏不停地吸气,瑶琳的奶子并不巨大,而是刚好给他大掌包容的浑圆,顶上两枚已发硬的淡红,散发着处女的色泽和幽香,幼嫩可人,惹人掎摭!
狄骏用一双大手,自奶子底往上轻推,继而包容在掌中,开始恣意把玩,让她瞧着美奶子在自己手中变形。
“唔……”一种难拒的快感,叫她不能不仰起下颚,从喉中逸出一串细碎的呻吟,那股难言的快感,倏地自她双奶子窜散全身。
当他用手指挟弄她的蓓蕾时,瑶琳美畅得自心中喊叫。实在太舒服美妙了!
瑶琳不曾想过,原来她素来自豪的美奶子,只是被他稍一搓揉,便带给她如此令人兴奋的快感!
她不由自主地微微拱身向他迎凑,开始迎接他磨人的碰触。
一脸的悦愉,像似不希望他双手就此离去般,好让自己能继续享受这温柔的爱抚。
狄骏一面把弄,一面凝视她的脸部反应,只见她星眸半闭,一脸如痴如醉,夹着那半羞带喜的模样,更令他大为亢奋。
他突然收回双掌,沉重的身躯徐徐落下,整个人覆盖在她身上,使她优美尖挺的奶子,全然平贴在他胸膛,随着他身体的移动,立时使她敏感的蓓蕾变得更为挺硬。
瑶琳忘我地抬起双手,亲昵又温柔地紧紧围住他的脖子,把他往自己拉,她不想他离开,渴求他更多甜蜜的施予。
狄骏开始用舌舔洗她的耳朵,那痒痒的感觉,叫她不由自主地连连打了几个哆嗦,她侧起头,好让他更容易进行,当他轻咬她耳垂时,瑶琳不禁惊喘出声。
那热呼呼的气息,令她感到异常地兴奋,并且有点晕眩。
“舒服吗?想不想我继续下去?”狄骏在她耳边喃喃诱惑她,听得她既甜蜜又温暖,登时对他产生一股前所未有的需要,但需要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不住地喘气。
狄骏的大手,滑向她的饱满玉峰,爱抚着她,摩弄着她柔软的奶头。
瑶琳本想避开他这炽辣的举动,但当他那大屌的坚挺紧抵住她小腹时,登时叫她停止了任何挣扎,一股温暖的疼痛与骚动,猛然直攻向她。
从狄骏那沙嗄的叹息,显示出他是多么喜欢这亲昵的碰触。
若说瑶琳,要是她够坦白,她也必须承认,她同样是多么喜爱这混乱的感觉。
狄骏的唇已取代了他的手,用嘴来品味她的奶子,他的吸吮轻啮,登时令她已失去了全部心神。
那种舒服的感觉,是如此地强烈。
瑶琳不由紧闭上眼睛,迎接这奇妙的感受。
吸吮愈来愈激烈。
“嗯……啊……”她实在再无法再忍受了,忘我地嘤咛出声,不自觉地拱起身躯迎向他,她的双脚,不耐地挨擦着他的生殖器。
瑶琳生涩的诱惑举动,教狄骏深深吸了一口气。
狄骏确实很想要她,狠狠地肏她一顿,但不知为何,另一隅的心思却反抗着,一股自责的念头充仞他整个脑袋,这是他从不曾有过的感觉。狄骏尝试平静自己的需渴,他要暂时离开她,需要从新考虑这个问题,他双手支地,从上往下直视她。
瑶琳感觉到她的改变,茫然地张开眼睛,凝望着他那炽情的眸子。
在她眼中,狄骏是她所遇过最富魅力、也最令人心慌的男人。
溶溶夜色和火光下,却没有丝毫软化他的面容,使他看来更冷硬、坚决和俊朗,越多看他一眼,越无法移开眼睛。
“停止了吗?”瑶琳幼稚地放低语音问。
“妳想停止?”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心里只知道是应该停止继续下去,但回想刚才的感觉,又是多么地甜美,教人何等舒服!
狄骏望着眼前的可人儿,那种纯真娇美的俏颜,不住地深深吸引他,使他再度产生混乱,他无法不诚认,瑶琳在他心中的地位,确实和其它所接触过的女子大有不同。
“还没有”狄骏说着说着,他的双手又开始推握她胸前的玉奶子,形成一度深深的奶子沟,极度诱人。
“啊…………”瑶琳仰头长长轻呼一声,樱唇半张,目含润光。
狄骏牢牢盯着她的表情,“喜欢我这样么?”
“不…………不知…………”他的举动令她变得有气无力。
到这个时刻,狄骏再难舍得就此停止,乘着她陶醉忘情之际,他一边抚弄,一边抽出一只手,褪去她下身的衣物。
待他停止所有动作后,瑶琳方发觉自己经已全裸了。
两人的肌肤,密切地贴在一处。
瑶琳直接感到他那硬热的巨屌,不住在她大腿上滚动,而这吓人的触感,却迫得她近乎疯狂,心跳也加速了数倍。
她意识到危机将至,人也马上清醒了不少,瑶琳对自己说,决不能让他得逞。
但她又应该如何做?不由又想起奶娘的说话。
她一点也不懂,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才能把他的精子弄出来?
瑶琳灵感一触,心想道︰“自己虽然一窍不通,但他自己总会知道罢,我大可以问他耶!”
她望向狄骏,却发现他已把身子挪开,以手肘支身,侧着身躯睁开一对迷人深邃的眼睛,不停在她身上扫。
瑶琳顿感又羞又窘,一惊之下,连忙用双手掩住身上的重点。
“不准看!”
狄骏笑道:“摸也摸过了,还要害羞。”说着用力把她双手移开。
瑶琳的身体,是他所见过最美丽的,纤腰丰臀,衬着一对线条极为优美的长腿,而这对修腿,竟连半点浮筋也没有。
尤其她那如脂若雪的肌肤,细腻润白,真个吹弹欲破。
如此完美的娇躯,狄骏愈看愈觉不能移开眼睛,一只手自然地抚上她的娇躯,把玩有时,再徐徐往下游移,动作亳无忌惮,直移到她双腿之间。
当来到她的屄外围,使瑶琳大为吃惊,赶忙按住他的手。
“不可!”她撑起身,欲要制止他继续下去,但身子一坐起,视线登时落在他胯间,一根粗长的巨屌,竟硬挺挺的竖在她眼前,不由把她吓了一跳!
它……它……怎会这么大?比之她刚才所见的,足有大了一倍有余,很是吓人哦!
瑶琳见了这怪物,使她更感惊悸,更教她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它得逞,不被他肏死才是怪事哩!
狄骏见她张嘴结舌,不禁偷偷暗笑,道:“瞧来妳挺喜欢我的屌呢?”
“你乱说,谁喜欢你这大怪物!”连忙把眼睛移开。
“是么,我这罕有的宝贝,不是人人可以拥有的,只要妳尝过一次,保证妳毕生难忘。”狄骏自豪地说。
瑶琳掩着耳朵不去听他胡言乱语,良久才问道:“我有一事想问你,可以么?”
“咦!什么事?”
“我听说,男人的……的精子,是由这里出来的,是真的么?”
狄骏听后,霎时也为之一呆,没想到她问的竟是这个东西。
他皱皱眉,凝视她半晌才朝她点点头。
“真的吗!你可否现在弄出来给我看看?”
狄骏禁不住大笑起来,“妳是真不知,还是假的不知?”
瑶琳双颊一红,愣头愣脑的望着他摇头。
“妳想要看还不容易,一会儿妳准能看得见!”
“为什么要待一会儿,现在不可以么?”
狄骏又大笑出声,“当它肏妳屄时,不用妳请”它“也会出来。”
瑶琳不解,“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它喜欢在屄里面。”
“我才不要哩,况且你在说慌,我听说的并不是这样。”
“哦!是怎样?”狄骏轩着眉头问。
“我怎知道,就因为不知道才会问你。”
狄骏深深望着她,眼蕴疑惑,“妳为什么想看这个?”
瑶琳知道,自己的计划决不能让他看出来,于是微微一笑,绕着路子问道:“我……我……我只是想看看……那些东西是怎么样子,若是在里面我又如何看得见,我说得对吗?”
“没想到妳的求知欲会如此强!”狄骏看着她微微一笑,似乎看出了什么,“既然一定要看,妳就来帮帮忙吧!”
“我帮忙什么?”瑶琳张口望住他。
“自然是帮手弄它出来。”狄骏邪邪地笑一笑,“来!用妳的手试试看。”
狄骏说完便仰身卧下,一根庞然大物,立时高高的竖在她眼前。
瑶琳望着它不禁脸红耳赤,一时竟迟疑不定,但想着自己的计划能顺利进行,胆子也渐渐粗壮起来。瑶琳望望他,无奈地只得依他所说,徐徐侧身伏在他身上,半边身躯全然压在他腰际。
只见瑶琳颤料着小手,五指微微屈曲,缓缓把它纳在掌中。
哗!直是热得炙人手心,还觉它在掌中隐隐脉动。
但那物事的触感,却比她想象中来得好。瑶琳握在手中,实在没想到那感觉竟会是如此,还带给她屄内阵阵的兴奋!
瑶琳这一个姿势,是多么的充满诱惑性,一个丰满高耸的臀部,正好落在狄骏的眼前,尤其她那鲜红粉嫩的两腿之间,正自汨汨地渗透着蜜液,一闪一闪的,惹得狄骏两眼发直。他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大手不自禁立即活动起来,这样美好的触感,足以摧毁任何男人的意智,叫人爱不释手。
狄骏急不及待,先是把手滑进她柔嫩的腿间,轻拨花瓣,随即用修长的中指,缓缓进入她紧窄的屄道。
“啊……住手……”瑶琳轻喘一声,处子的羞涩,令她本能地夹紧双腿,抗拒着他的深入,令她浑身强烈一颤。
“把脚跨上来。”狄骏发下命令,并用手抬高她的大腿。
“不……好羞……我不要!”
然而,狄骏没有理会她,双手定住她臀部,教瑶琳的胯间刚好跨压在他的头部。
“啊……不要……你不能……”她可以感到,狄骏的手指正不住在屄里出入,摩蹭着她的膣壁,阵阵的原始快感,随着他的动作,一浪一浪地涌向她。
“妳的屄真的好紧。”狄骏抽出手指,微微张开她,改用双指进入。
“嗯……”她的心想要他停止,但她的身体却违背着,倒反而情不自禁地扭动丰臀,配合他的戳刺,渴求更多更多的快感。
狄骏的动作,愈来愈是急促粗野,一时之间,瑶琳的蜜液开始浩浩狂涌,只听得“吱吱”的流水声,不停响现。
“不……我受不了!”瑶琳竖臀直喊。
这时,狄骏改用他的舌头来代替,狂野地品尝她的美味,深深地吻着。
没想到,她的滋味是如此醉人!
瑶琳迷失了,从不曾有过的快感,顿时自她的屄弥漫开去,体内某处的空虚感,越来越是沉重,令她痛苦难当。
她似乎再难抵抗这份折磨,销魂的呻吟声,从不间断地在她口中吐出。
当一切动作停止,瑶琳已是浑身无力,虚弱的爬伏在他身上,体内的激荡,良久仍不能平息。
第四回逐渐回过心神的瑶琳,望望仍握在手里的大屌,骤见它龟头润光闪闪,心下不由大喜,莫非这湿湿之物便是他的精子?
但记得奶娘说过,只要那精子释放了出来,那行货便会垂头丧气,变得软弱无力,但为什么它依然这般挺硬,全无半点软化的样子?
“你是完了吗?”她弓起身躯试探性问着。
“还没有,现在才是开始。”
“不是吧?”瑶琳望着他那湿润的大屌,“你不是出来了吗?”
“出来了什么?”
“当然是你的精子,要不是,这是什么?”她好奇地用手指点上了一点,递到他眼前给他看。
狄骏对着她的无知,立时失声笑了出来,“妳说的没有错,这只是一少部份,但并非全部。”
“什么是一少部份,什么是全部,我不懂?”难道还有很多尚没有出来?
“妳真的很想看?”
“当然,但我要看的是……”全部“”瑶琳把“全部”这两个字,刻意放重声量说。
“可以,但妳要面向我,让我指导妳怎样进行。”
瑶琳高兴起来,嫣然一笑,“好吧!快快教我,但你决不能藏私。”
“我为何要藏私,我这个方法,保证立见其效。”狄骏心下暗笑。
话方说完,瑶琳己改换了爬伏的姿势,面朝狄骏望去,身体紧贴在他大腿上。
瑶琳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喜欢把身体压向他,但那种亲昵的碰触感,确实令她很舒服呢!
“这样可以了么?”瑶琳眽眽地望向他。
狄骏便挽着她的柔荑,开始教导她如何抚摸,如何才会令他快乐。
瑶琳依言而行,“是这样吗?”
“还有,妳吃过田螺没有?”
“吃过,我最喜欢吃的了,吃田螺和这个有关系吗?”瑶琳茫然问道。
“妳是怎么样吃的?”
瑶琳更是不明白,怎地会问起这个来,“自然是用骨签挖出螺肉来吃,难道你没有吃过么?”
“倘若妳手上没有骨签,又用什么方法才能吃得螺肉?”
“那还不容易,用口把螺肉吸吮出来,不是行了吗,真没想到这样简单的方法,你竟然会不懂,还要来问我,你当真蠢得可怜!……可是你问这个……?”
瑶琳霎时感到有点不对劲头,莫非……
“说对了,就是这个方法,妳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保证那它非出来不可。”
“不……我不能!”瑶琳的反应,异常地快速,“你湿湿的那个,叫人怎可能放入口,我不要……”
“我方才不也是用口吗?我吃得,为何妳吃不得?好吧!既然你不要,那便算了,况且又不是没有其它办法。”
瑶琳听见,登时美眸一亮,“还有什么方法?”
“这个还用问,当然是肏进妳屄里,但是这样,妳便无法看见鸡巴了,妳不是很失望吗?”
“不……我不要肏屄!”瑶琳登时害怕起来,“你说得对,那样我便无法看见了,还是不肏进屄里去好!”
“既是这样,便该知道现在怎么做吧。”
瑶琳无奈,或许这是唯一的方法罢!
她正自沉思间,突然发觉手上的东西变得枯痿软弱,忙忙望了它一眼,果然与刚才大异不同,只见它着手软软的。
原来狄骏运起内功心法,把欲火缓缓消压住,只是瑶琳并不知晓,还道这是自己的努力,终于把它征服了。
这样好极了,再不用吃它那个!她不禁大喜道︰“你骗人……”
“我骗妳什么?”狄骏暗笑,撑起身看去,接着笑道︰“是么?妳尽管用手试试看。”
瑶琳半信半疑,便依他说话去做。
果然,不消片刻功夫,瞧着它在手中徐徐挺硬起来,心下不由凉了一截!
她望向狄骏,只见他已绷紧着身躯,喉间发出阵阵粗重的低喘,脸上却绽出一副极为陶醉,且十分舒服的样子。这时,突然一种自豪感,竟在瑶琳脑间萌生。
“快……快!”破碎的命令声,在狄骏口中吼出。
瑶琳迟疑半晌,终于舔舔樱唇,战战兢兢地埋首舔了它一下。
狄骏猛地呻吟一声,他用肘支高上身,凝望着她的进行。
瑶琳深吸一口气,张开小嘴,一口将它纳入口中,狄骏的身子倏地一颤,长长地直喊了一声。
瑶琳并没有忘记狄骏教导的说话,她手口并用,只希望能早点把它弄出来。
瑶琳抬着美目,紧盯着狄骏,观看着他激情的脸部变化。
而狄骏也同样盯着她,四目交缠。
只见瑶琳如仙的俏脸,正自星眸半闭,螓首不住上下晃动。
如此煽人的情景,令狄骏体内的欲火更趋炽热,腰部再也控制不住,开始配合她口中的动作。然瑶琳的体内某处,同时产生一股难言的骚动,尤其在双腿之间花房,更挑起了一阵热洪洪的需渴感。
狄骏的脸容,绷得越来越紧,喉间也发出粗嗄的嘶鸣。他的左手探向瑶琳的奶子,揉抚着她的丰挺。
瑶琳娇喘一声,乐意地微微侧起身躯,好让他那贪婪的大手得到更多自由空间,而她的动作也加强了速度。
突然,狄骏一声狂吼,烈的火花在她口腔绽放,狂野的火焰,不住在他们身上涌现,接着便一起迸发了出来。
二人停顿了一切动作,同时回味着刚才的激情余烬。
这时的狄骏,经已倒身仰躺在地,胸口仍不住起伏,适才的激情还来不及平服之际,忽然惊闻瑶琳大叫一声。
他猛然坐起,即见瑶琳张开嘴巴,纤指指着口腔,不停地“啊啊”怪叫。
“妳怎么了?”
“我……我……我吞了它!”
狄骏朝她一笑,“那又如何,觉得味道如何?”
“你还在笑!”瑶琳抬起粉拳,密密的搥在他胸膛,“我吞了你的那个呀,知道吗?若有了孩子,你叫我怎么办,未嫁先生子,以后我如何做人!”
狄骏笑道︰“生子?我从没有听过,吞了那东西便会妊娠的”
“经已在我肚中了,怎么不会?”瑶琳瞪着他。
“好!我不与妳说这个问题,我且问妳一句,到目前为至,妳是否还是处子之身?”
瑶琳的脸上马上一红,娇嗔道︰“我当然是……处……”她无法说下去。
“这便是了,妳何曾听说过,处子会怀孕的?”
“这个……这个……又好像没有听过,不过……”瑶琳顿感茫然,呆呆望住他。
“现在没事了。”狄骏淡淡一笑,“但过一阵子,我便不敢担保了。”
话落,伸手把她赤条条的身子,拉贴在怀中,齐齐倒身卧在地上。
瑶琳还想要说甚么,但已被他那健硕的身体密密地覆盖住。
“你这说话是什么意思?”瑶琳定了定神,连忙问道。
狄骏只笑不语,只是轻轻地用手抚摸着她的脸,欣赏着她动人的俏颜。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瑶琳,确是人间的极品,光从表面来看,除了她的幼稚无知外,在任何角度下,都是如此迷人漂亮,总是叫人百看不厌。
倘若她不是沈啸天的女儿,那就更完美了。
想起沈啸天,他的心又抽搐起来,再望望瑶琳俏丽无瑕的样子,一股极度矛盾的情绪,牢牢箍住他的心窝,一种疼痛感,令他感到难以抑制。
瑶琳望着他发呆的表情,顿时微微一愕,在他深邃阴沉的眼中,透着一绺不寻常的意味,使她害怕起来。
二人静默良久,当狄骏冷峭的眼神慢慢消失,瑶琳才敢开声问,“我可以穿回衣服吗?”
狄骏凝望住她,“我想问妳一句。”
“问什么?”瑶琳充满疑惑。
“我要肏妳,妳愿意给我吗?”
瑶琳花了一段时间,才把脑筋转过来。“你是问想和我肏屄?”
狄骏点点头,“妳会自愿么?”
“我……我……我不知!”瑶琳垂下眼帘,她承认,实在无法抗拒眼前这个男人,要是他坚持,相信她会乐意奉献。
“妳不愿意?”狄骏盯着她再问。
瑶琳又望向他,“我不相信,你这样做是因为喜欢我!”
“要是我喜欢妳,妳愿意么?”
“但我不相信。”
“妳会相信的,妳试想看看,既然妳已落在我手中,就如方才一样,我大可强行肏妳,恐怕妳也无能为力,我何须多费唇舌与妳说话。”
瑶琳沉思,想着他这句说话,但说到“爱”这个字,她不敢相信和它连上关系,由开始遇见他至今,他的立场已明确地表露了出来,他要的只是欲望,要的只是她的身体,这并不是爱情,只是肉欲,瑶琳清楚不过。
“可能在妳心中,会嫌弃我是强盗,但这个不重要,妳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妳。”
“没有!我没有想过你是甚么身分。”瑶琳立即肯定,“我真的……真的没有想过这些,若然我喜欢一个人,就不会计较你是什么人,我只是希望,我的第一次,能送给一个我不会后悔的人。”
“我知道了,妳穿回衣服吧。”
“你……”瑶琳本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无法说得出口。
狄骏离开她赤裸的身躯,慢慢站起身走出山洞外,他加了几把柴枝,使火势旺盛了一点,便向小湖方向走去。
这时的狄骏,极需要倚赖冷水来平息一下,好让自己能清醒地思考。
当狄骏回到山洞,见瑶琳经已穿回衣服,怔怔地坐在洞中。
“妳为甚么还不睡?”他开声问道。
瑶琳笑道︰“我尝试过了,可是这里很冷,冷得我无法入睡。”
这个只是她原因之一,其实在她脑海中,总是拂不去狄骏方才的说话,她更不明白,自己和狄骏的认识,迄今才不到一天,而这个男人竟会给她如此大的影响力!
更令她没想到,两人已是这么地亲密,甚至和他肌肤双磨,鲽鹣情浓,奇怪的是,她连半点怨言也没有!
狄骏赤裸着身躯开始步入洞中,只见他盘膝坐下,运功片刻,才张开眼睛与瑶琳道︰“过来这边,睡在我身旁,这样妳会暖一点。”
瑶琳不假思索,挪身AA近他,倒进他怀中,一股强大的热气,自狄骏身上滚滚传将过来,不禁令她惊疑万分,“你怎会这么热?”
“只要妳懂得武功,便不会这样问我,就是现在我向妳解释,妳也不会明白。”
“原来这样!”瑶琳显得极是温柔,把小掌放在他胸膛,紧紧依偎着他,从狄骏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令她感到既舒服又温暖。
洞外架起的火焰,仍是烧得跳跃不定,一明一暗在洞中晃动。
狄骏拥紧她,双双卧下,侧身把她整个身躯抱住,让她陷入他的怀抱中。
瑶琳的脸颊,温驯地贴AA着他的颈项,头顶恰好碰着他的下颚。
狄骏稍稍移动姿势,阵阵浓厚的男性气味,使瑶琳不由有了反应,体内忽地产生一股不明的躁动!
天呀!她的心跳得很快啊!
瑶琳混乱的脑子里,刚才一幕幕的亲蜜情景再续渐呈现,叫她的身子越觉火烫,心摇气促。
狄骏的亲吻、爱抚,无不令她心动回味,教她不安地在他身下乱钻。
狄骏对她的挣扎感到厌烦,他握住她的双手,压放在胸口。
瑶琳顺从地依偎着他,鼻子闻着他诱人的气息,使她不由自主地更贴向他。
刚才是这么冷,现在怎会感到如此热?
狄骏的拥抱越来越紧,而他的肉屌,正好顶着她腿间,让她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威力。
咦……?怎地这么快,它竟然又硬起来了?
瑶琳开始移动,想远离这干扰自己思绪的东西,肉屌再是这样诱惑她,她真的极有可能采取主动,主动地要了他。
“妳怎么了?为什么还不睡?”狄骏不满地道。
“我……!”她不知如何回答好。
狄骏不待她回答,将她背向身去,一把拉瑶琳入臂弯,强迫她的背AA着他胸前,用手臂亲密地圈住她,大手放在她隆起的奶子上,但并没有任何行动。
“快睡吧,我保证不占妳便宜,妳大可放心睡。”
瑶琳暗笑,你这只手,不是正在占我便宜么!
不知过了多久,在狄骏供给的体温下,瑶琳开始昏昏欲睡。
过不多时,她终于睡着了。
东方欲晓,曙光初照。
一整夜里,瑶琳睡得很香,仍是昏沉沉尚未完全清醒的她,只感到背部极是温暖,但胸前和双手,却冰冷得紧。
她有点不安地,转了一个身,脑袋依然枕在他的肩膀上,小手同时在他身上乱按。
当狄骏用下巴磨蹭她头顶时,瑶琳满足地低嗯一声,挨得他更近,直到狄骏感到不耐,发出微弱的喘气,而喷来的沉重鼻息,使她缓缓醒转过来。
瑶琳徐徐张开眼睛,睡眼惺忪地后仰望望他。
见狄骏早已醒了,正在望着她,只是他的表情和眼神,竟显得怪怪的。
她眯起眼一把熟悉的声音,自楼内传了出来:“义父,你不要再多说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弃瑶琳!”
瑶琳一听,脚步登时停住,也认出说此话的人便是狄骏。
狄姗姗也感奇怪,望望瑶琳,便低声道:“不知大哥和义父在谈论甚么,语调好像怪怪的,咱们过去听听好么?”
瑶琳听狄骏说着自己的名字,早便有此打算,见狄姗姗这样说,更是正中她下怀。
两人悄悄地俟近门旁,便即听见一张苍老的声音:“骏儿,不是义父要干涉你的事情,但你要知道,沈啸天当年是如何诬害你父亲,还要着人追杀你母亲,把”白玉紫鸳鸯“抢了去,难道你就为着一个女子,便放弃这血海深仇?”
“没有……”狄骏坚定地道:“我并没有放弃,但瑶琳并不像他父亲,我报仇的对像是沈啸天,这与她无关,虽然她是仇人的女儿,可是咱们不能混为一谈,她心地善良,而且在此之前,她根本对父亲的一切罪行全然不知。”
“这又如何,你可有想到,当你杀了沈啸天,为自己父母报了仇,她两兄妹会如何对待你,难道他们便就此算数!你真的不听我所言,坚持要把她留在身边,便和留下一服毒药无异,随时都有可能要你的命,莫非你连这一点也没想到。”
只听狄骏笑道:“我当然有想过,也考虑了很久,我既然喜欢她,便要接受命运的考验,到时她若真的要杀我,我也毫无怨言,做人子女为父亲报仇,是天经地义之事,我又怎能怪她。但我只知道一件事,我若然失去了她,和失去了自己性命并无分别,义父!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心境,只要喜欢了一个人,想要在中途放弃,恐怕是件不容易的事。”
“唉!我真不明白你们年轻一辈的想法,或许你说得有道理,但毕竟对你来说,打后的道路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
“我也知道,路是自己挑的,就是黄泉路,恐怕到时也难以回头!”
瑶琳在门外听了,早已是泪流满脸,而狄姗姗也听得双眼发红,见着瑶琳的样子,只得放低声线道:“走吧,给大哥发现了,便无法找妳哥哥了。”
瑶琳点点头,抹去脸上的泪珠,激动的心潮,仍不住地在体内攀升。
通过连房,便看见一座二层高的大楼,狄姗姗道:“前面便是东月楼,楼外有不少人在守着,咱们须得绕到屋后去。”
狄姗姗带着瑶琳,悄悄?了一个大弯,来到大楼的后面:“嫂子,妳懂不懂武功?”
瑶琳摇着头:“哥哥曾教过我些许,但只是闹着玩的,不大有用。”
狄姗姗笑道:“不用怕,但妳无论如何惊怕,也不要出声,知道吗?”
但见狄姗姗单手围着她纤腰,低声道:“咱们要上去了。”
“甚么?”瑶琳抬头望望头顶,见是一株数丈高的大榕树,不由害怕起来。
当她仍没转念之际,狄姗姗以搂着她纵身一跃,便跃上丈余高,同时落在一株大树丫上,二人扶定身形,往外望去,正好对着东望楼的二楼,见屋内还有着烛光,显然沈一鸣仍没有睡去。
狄姗姗低头四下细看,见无人接近,遂道:“现在咱们过去,妳得搂紧住我身躯。”
瑶琳也曾经历过两次这样的环境,一次是狄骏抱她上崖面,加上刚才狄姗姗的一次,她已不甚害怕了,便咬紧牙齿,朝狄姗姗点点头。
狄姗姗拥着瑶琳,力聚双足,夜鹰似的飞向东月楼二楼,才一踏落檐角,即见楼房之下有两名影子帮兄弟巡过,狄姗姗掩着瑶琳的嘴巴,恐防他因惊惧而叫出声来。
屋下二人走过后,狄姗姗拉着瑶琳从窗户跨进屋内,即闻一人问道:“谁人?”
狄姗姗笑道:“是我带妳妹子来了,你该怎样多谢我呀!”说着便与瑶琳一同走了进来。
瑶琳一见兄长,连忙跑上前去:“哥哥!”
沈一鸣挽着她的手,大喜道:“妳这鬼丫头,真叫人忧心死了。”
瑶琳笑道:“难道我便不担心你,是了,听闻你吃了甚么”丹“,没有了武功,是真的么?”
沈一鸣点头道:“这是没法子的事。”
“对不起!”狄姗姗来到二人跟前:“都是我哥哥不好,我求他取解药,他又不肯,连二哥也不听我说话。”
沈一鸣笑道:“这怎关妳事,我还没有多谢妳呢,不是多得妳,咱们兄妹今晚又如何能见面。是了,妳们两人怎会由窗口进来?”
“飞过来的。”瑶琳指着狄姗姗道:“是狄妹子抱着我从对面大树飞过来的。”
沈一鸣道:“原来妳的轻功如斯厉害,失敬,失敬……”
“算不了甚么,我大哥和二哥才厉害哩。”
瑶琳道:“哥哥,他们有难为你么?”
沈一鸣摇头道:“这个倒没有,除了不许我走出这里外,并没有甚么。”
“嫂子妳放心好了,我二哥说就是不想囚他入地牢,但又怕妳哥哥会逃走,所以才给他叫下”灵弨丹“,以防万一。”
沈一鸣轩着剑眉,盯着瑶琳道:“甚么嫂子?”
瑶琳见着,登时红霞盖脸,害羞得连忙低下头不敢出声。
沈一鸣追问道:“快说,这到底是甚么一回事,狄小姐怎会叫妳作嫂子,莫非妳……”
狄姗姗走到瑶琳的身边,撅着嘴巴道:“不要这样嘛,我哥哥喜欢她,将来自然是我嫂子了,现在我叫早了一点,也不算甚么大事吧!”
“狄骏要娶她?”沈一鸣感到极度惊讶。
瑶琳却用力扯她的衣角,希望她不要再说下去,岂料狄姗姗并不理会她,反而笑着道:“怕甚么,大哥喜欢妳,妳喜欢大哥,这有甚么不对。”
沈一鸣气得喘不过来,五官聚成一团,颓然坐在椅上,良久才道:“妳怎能这样,我两人给狄骏掳来这里,妳却和他……”
狄姗姗听得有点气恼了,界面道:“这又怎样,要不是你父亲,我哥哥也不会费这么大心机。”
沈一鸣盯着她问:“妳说甚么我父亲,这与我父亲何干?”
“当然与你父亲有关。”狄姗姗越说越咬牙切齿:“你父亲害死我父母,你说这关不关他事?”
沈一鸣自是不会相信,顿即怒道:“妳敢乱说这疯话!”
“哥哥!”瑶琳眼看二人快到反脸的阶段,不能不出声了,连忙上前扯着沈一鸣,柔声道:“不要再吵了,我有一事要说与你知。”便将唐浩的说话和盘托出。
沈一鸣听得青筋暴现,握拳透爪,当他全部听完后,实不知道能否相信这赫赫大恶,如此血腥的事实,而且是发生在自己父亲身上,但由瑶琳亲口说出,再加上眼前的种种事情,又不能令他不相信,一时间,他只觉百端交集,痛心入骨。
瑶琳安慰道:“哥哥,不要难过,现在想甚么也没有用,也无法明白当时的真相,待咱们见到爹爹后,问明一切便是了。”
沈一鸣摇头叹气:“我害怕的,便是如唐浩所说的一样,到时该如何是好!”
瑶琳听了,不免也忧心起来,心头沈郁得很。
狄姗姗见兄妹两人如此模样,一时也茫然无策,寻不着说话来安抚二人。
便在此时,突然屋外传来一声巨响,三人同时一惊。
狄姗姗脸现惧色,连忙道:“这是我帮哨子的告急讯号,有人要来攻击本帮。”
房门倏地大开,冲进六七名帮众,领头一人见三小姐在此,也感诧异,忙上前道:“三小姐,颍阳刺吏领兵数千人围攻本帮,二公子遣派属下保护沈公子。”
瑶琳兄妹听见父亲来了,也不知是喜是忧,不禁互望一眼。
只听狄姗姗道:“大哥二哥现在哪里?”
那人道:“已出庄接战去了。”
狄姗姗低头惴度一下,连随道:“你们便在这里保护沈公子和沈小姐,不得离此寸步,若有甚么事情发生,马上发讯号通知。”
众人齐声躬身令命:“属下知道!”
“嫂子、沈公子,我现在要出庄帮手,你们先待在这里不要走开。”
“可是我父亲……”瑶琳担心起来,恐怕狄骏会伤害自己的父亲。
沈一鸣界面道:“我和妳一同去,有咱们兄妹在,爹爹多少有点顾忌,免得兵革相对,彼此大动干戈。”
“是啊!”瑶琳马上道:“咱们不会走的,若妳不放心,大可把咱们绑住。”
“嫂子,我又怎会这样做,只是……”
狄姗姗登时踌躇起来,心想这建议似乎不错,但若然从中发生甚么事,自己又如何担当得起,大哥必然会怪罪下来。
但现在兵临城下,光AA帮中数百兄弟,不知能否抵挡得住,要是能兵不血刃,便能摆平此役,确是一个可行之法。
当下道:“好吧,咱们一起去。”随即向手下道:“你们也跟着来吧”
沈一鸣牵扶着瑶琳,狄姗姗当先前行,继而数名帮中兄弟压后,出瞭望东楼,直朝南面赶去。这时白松庄四周,以布满影子帮兄弟,把守各处要道。
他们走出前院,树上和屋檐,已见帮众个个剑拔弩张,如临大敌,气氛显得异常紧张,狄姗姗找着一名手下问:“现在形势如何?”
那人道:“据知官兵被山下外哨给挡住,帮主和二帮主已下山去了。”
狄姗姗听后,便即领着各人奔了出庄,沿着山道直朝山下走去。
第九回影子帮等群豪,个个皆是身经百战,虽然是心惊,却不甚慌乱。
狄骏施展轻功,直奔下山,距离前哨不远,便听得喊声大作,隐隐传来金鼓之声,当他来到哨前,只见山坡上满是火把,密密层层的不知有多少官兵。
狄骏见其弟狄骥,正自一面挥剑打拨来箭,一面指挥手下布阵,山下阵阵箭雨,犹如飞蝗乱射而来,帮中兄弟人人隐于石后,张弓还箭。
他来到狄骥身旁,便听他向一手下道:“大牛,你率领五十人到东面山头;李贵,你率领五十人到西面,两翼同时放火吶喊,作为疑兵。”两人领命去了。
狄骥回头向一人道:“你带一百人到前山去,多带弓箭,若见东西两翼丛林起火,官兵自会从林内逃出,便放箭密射,叫官兵不敢过份逼近。”
狄骏待他分配完毕,便问道:“兄弟现在死伤如何?”
“并不大严重,咱们凭地势之利,兄弟多隐于密处或山石之后,只伤及十多二十人而已。”
此时,只听得山腰处喊声大作,原来近千官兵向山上冲来,帮众加紧放箭,再次把官兵逼了回去。这样一攻一守,官兵始终久攻不下,只得收兵屯在山中,把山上通道完全截断。
狄骥道:“瞧来沈啸天是以围城之计,打算断绝咱们的粮草。”
狄骏点头同意,道:“沈啸天虽用此计,但未必如愿,只消给他一封书函,以沈家兄妹相胁,他必然现身与咱们谈条件,我已计划停当,早便布下机关,只要沈啸天一出现,不怕他不落入我网中。”
瑶琳由兄长搀扶着,跟随狄姗姗身后往山下走去,来至一?弯处,忽地从丛林中跳出两个人来,众人见着,全都止住脚步,当望清楚来人时,瑶琳不由“呀”
的一声叫了出来。
原来此二人正是王彪和唐浩,只见王彪横刀一立,高声笑道:“娃儿,想往哪儿去呀?”
狄姗姗把瑶琳兄妹拉往身后,寒光一闪,已抽出长剑,戟指骂道:“王彪,你背叛我帮,图谋帮主之位,现在又拦挡路中,究是为何?”
王彪大笑道:“没甚么,我只是要沈家兄妹随我走走,把二人送回他父亲身边罢了。”
瑶琳怒道:“你骗人,你这两个恶贼,全都不是好东西,我绝不会跟你走。”
沈一鸣踏前一步,指着唐浩骂道:“唐浩,我爹爹待你不薄,你为何做出这等禽兽行为,掳去瑶琳还想伤害她。”
唐浩气定神闲,微微笑道:“少爷,你说的是甚么话呀,唐某一点也不明白,现在我受你父亲之命,不是来救你们么。”
瑶琳愈听愈气:“当我见了爹爹,便把你的恶行说给他知道。”
唐浩冷笑一声:“随便,我现在便带妳去见他。”
“我不和你去!”瑶琳瞪大眼睛:“你回去与爹说,我和哥哥过一会便到。”
唐浩道:“这恐怕由不得妳了,沈老爷说过,不论用任何手段,务必要把你们救出来,还是跟我走吧。”
“你妄想。”狄姗姗抬剑一指,怒道:“有本姑娘在,休得在我手上要人。”
王彪冷笑道:“三小姐好大的口气啊,好!我便会会妳,看妳有多大能耐。”
狄姗姗道:“不怕死便来吧。”
她说话方落,便己挺剑而上,其如几个影子帮手下,以把瑶琳兄妹围起,团团保护着。
王彪同时向前滑上数步,大刀接着自上而下,直砸狄姗姗而来,只听得兵刃叮叮响声,由缓至急。
狄姗姗一柄银龙宝剑,光油油地泛出银篮之光,在皎洁的月色下,霎时间遍野生寒。
瑶琳兄妹在众人围护下,见着狄姗姗的剑招异常厉害,一招一式,均妙到巅毫,尤其是沈一鸣,看得双目放光,心下叹服不已,他习剑多年,虽不敢说尽得师门秘学,但在剑上的造诣,也颇有深厚根基,现在看见狄姗姗,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竟练得如此好剑法,方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道理!
二人拆到数十招,已是越来越快,连招式也无法看得真切。
但见狄姗姗的剑招变化多端,时守时攻,本来毫不出奇的一招剑法,在她手上却生出了极大的威力。
再过十余招,已见王彪后力不继,虽知剑尚轻灵,不同使刀之人,每一招式皆以内力推动,力砸力擘,消耗体力极大。
唐浩也有所察觉,连忙自腰间掏出一根银箫,长约二尺,箫身遍体泛光,耀人目眩。见他冷笑一声,倏地飞身加入战圈,以二敌一。
瑶琳兄妹见着,同时大骂出口:“无耻!”
沈一鸣更是气不过,高声骂道:“两个大男人连手欺负一个女孩,也不觉得羞么?”可恨自已武功尽失,不能上前帮上一力,只是看得咬牙切齿。
三个人影夹着三团光芒,一时显得耀眼生花,炽烈之中,又夹着令人心为之颤抖的凶险,尤以狄姗姗为甚,在刀箫合攻下,往往每招一出,似是只差毫发,便会教她血溅当场。
瑶琳瞧得心中悚惧得很,掩脸不敢去看,而那几个影子帮帮众,只得呆在一旁,三人的招式委实太快了,根本叫这些武功平平的人无法插上一手,更不消说帮甚么忙!
但见唐浩脸露冷傲,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而王彪却浓眉大开,双目含光,舞着手上的大刀,大磕大落的往狄姗姗身上招呼。
狄姗姗在二人合攻下,剑招已渐迟缓,也不及先前凌厉,额上的汗珠已一颗颗的滴将下来,沈一鸣愈看愈是心焦,突然高声喊道:“停手……”
三人一听,倏地各自分开,狄姗姗经已气喘吁吁,胸口不住地起伏。
沈一鸣拨开身前的影子帮兄弟,牵着瑶琳踏前几步,道:“我跟你两人去见爹爹好了,但你们不得伤害狄姑娘和她的手下?”
“沈公子……”狄姗姗大叫出声。
沈一鸣用手制止她说下去,再朝唐浩道:“唐浩,你认为如何,只要你肯答应,我便不与爹爹说你觊觎”白玉紫鸳鸯“一事。”
唐浩冷笑一声:“好!公子的说话,咱们怎敢不从,跟我走吧。”
狄姗姗连忙走到沈一鸣身前,忙道:“你不可以这样做,他们两人没安好心的,我怕你……”
沈一鸣笑道:“没事的,此人万万不敢得罪我爹,况且我爹爹已重兵在此,手下还有多个厉害亲从,论武功全不在唐浩之下,他们要是伤害我兄妹二人,保证他们逃不出这里半步。”
狄姗姗怔怔望住他:“但我总觉有些不妥,我与他们一拼好了,也未见会输给他二人。”
沈一鸣摇头苦笑,心知再战下去,她又如何敌得住二人连手,便道:“我很多谢妳,但我也想快些见着爹爹,问明那件事,若然此事属实,我自会再临白松庄,任由妳哥哥处置,已赎我爹爹的罪孽。”
瑶琳也同时道:“我也是,狄妹子请和狄骏说一声,叫他千万不要伤害我爹爹,只要他愿意,要我怎样做也没问题,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怨他一句。”这时想到狄骏与他义父的说话,不禁泪眼汪汪,泪水再度涌现出来。
王彪大声道:“还在说甚么,快走吧!”
狄姗姗骂道:“我先说给你俩知,要是敢动他们兄妹一根头发,我影子帮绝不会放过你。”
唐浩双手抱胸,笑道:“狄小姐妳放心,我只是受命带他们回去爹爹处,又怎会伤害他们。”
狄姗姗道:“好,我不是唬吓你,你两人要记住我所说的。”
瑶琳和沈一鸣向她道了声告别,便与二人去了。
狄姗姗一时呆在当场,望着他们消失在黑暗中,心里实在忐忑难安,没想到真如自己所忧虑的一样,竟在半途中发生事情来,她又自责又后悔,但事已至此,再说甚么也是枉然,唯一便是要尽快通知狄骏才是。
她一跺脚便向手下说:“咱们快见帮主去。”数人当即直奔下山。
狄骏一听狄姗姗的说话,犹如晴空一个霹雳,默然颓坐,狄姗姗扯着他哭起来:“大哥,都是我不好,是我自作主张才会……”
狄骏轻轻拍着她肩膀,徐徐道:“不用说了,大哥并没有怪妳。”
狄骥接着道:“既然沈家兄妹二人已回到沈啸天身边,我们的计划再也行不通了,必须要变换一下。”
狄骏摇头道:“无须再想了,依我估计,瑶琳两兄妹未必会回到她父亲身边。”
狄姗姗睁大眼睛,连忙道:“不会的,唐浩亲自对我说,他是受沈啸天之命来这里救人的,又怎会……?”
狄骏苦涩地一笑,朝狄姗姗问道:“唐浩可有问妳取解药?”
狄姗姗摇摇头:“没有,甚么解药?”
狄骏便把如何在唐浩手上救回瑶琳,如何骗他叫下毒药一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狄骥剑眉深锁,直到狄骏说完,便道:“瞧来他在王彪口中,已得知你根本没有”百日追魂“这种毒药。”
狄骏道:“他们或许会有点怀疑,但王彪也不知道我是否有这毒药,又如何能肯定。唐浩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向三妹要解药必然不成,也看出我对瑶琳的重要性。依我看,他极有可能用瑶琳来要挟我,怎至会要挟沈啸天。”
狄骥道:“没错,他目的是要得到”白玉紫鸳鸯“,现在沈小姐在他手中,确是一件绝佳的筹码。”
狄姗姗脱口道:“现在嫂子落在他手中,岂不是很危险!”
突然,一个影子帮兄弟朝三人直奔而来。
那人来到他们跟前,呈上一封通道:“帮主,刚才有一响箭射过来,箭上插着一封信,是给帮主的。
狄骏接过,忙拆书展信一看,写着:“欲救爱侣,速至落雁坡一会,唐”
看后把信递与狄骥,一对深邃的黑眸,不住发出睖睁的光芒。
狄骥看罢,道:“果如你所说,落雁坡宽广低平,圹埌数十里,是个空旷无掩的地方,唐浩选择此地,是教人无法设下伏兵,此人心思实在慎密得很。”
狄骏三兄妹,带同影子帮五十多名手下,迤逦来到落雁坡。
首先进入狄骏眼里的,便是在山坡的中央处,却竖位着一个大木架,木架之上隐约绑着两个人,而另有两人卓立在木架旁,每人手上各自拿着一柄火把。
众人缓缓走近,已看清楚木架上的人,不是瑶琳兄妹二人还有谁,而站在一旁的人,自是唐浩和王彪。
“狄骏……你不要过来,他们是想害你的。”瑶琳的声音马上响起。
狄骏等人在三四丈外停下脚步,旋即高声问道:“唐浩,你约我来这里,到底想怎样,不妨说出来?”
唐浩冷笑一声:“影子帮帮主果然快人快语,但你还要等待片刻,咱们还有个贵宾尚未到。”
狄骏道:“你是说沈啸天?”
唐浩竖指道:“好聪明,你不是要找他么?所以我也把他请来与你见面。”
狄骏道:“你用这种手段来要挟沈啸天,他会这么容易放你离开吗。”
唐浩道:“这个无须阁下关心,况且我这样做,不正是学你的么。”
这时落雁坡东首,忽然星火点点,只见数百支火把缓缓移近,把个落雁坡东面照得如同白昼。
一个身穿官服,四方脸膛,颧骨高耸,年约五十的中年人,正领着几个身躯魁伟、虎背熊腰的大汉,徐徐踏步前来,其身后密麻麻数百官兵,一排排在后尾跟随着。
这个尊官厚禄的中年人,自然是瑶琳的父亲沈啸天。
一行人来到近处,以听瑶琳高声大喊:“爹爹,快救我……”
沈啸天听见宝贝女儿的叫声,心头不由一颤,但当着众人面前,又不能露出紧张关切的神情,只得望了儿女一眼,便朝唐浩正色道:“好一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竟敢联同影子帮摆我一道。”
唐浩狞笑道:“沈老爷,你似乎说错了,影子帮和我唐某,可谓半点边儿也攀不上,今次约大人前来,只是想和你做个小买卖罢了。”
沈啸天眉头一聚,问道:“甚么买卖?”
唐浩与王彪相顾一笑,随道:“好,我也不妨直说,只要沈老爷愿借”白玉紫鸳鸯“给唐某一看,本人自会向贵公子小姐陪罪,丝毫不损的送回沈老爷手中。”
沈啸天微感一愕,接着颔首笑道:“好一个唐浩,无怪你在我出兵前,说影子帮的目的是在”白玉紫鸳鸯“,不住撺掇我带着前来,说甚么以防万一,原来是你想打这个主意。”
唐浩奸笑一声:“这一点我并没有骗你,我所说的确是实事,你若不相信,不妨问问影子帮的帮主,我可有说错半句。”话后往狄骏的方向一指。
沈啸天移目过去,见前排三个青年男女正向自己望来,目光中俱含着一股骇人的怒意,心想难道这几个小伙子,便是影子帮的主脑人物,他确感有点意外。
他不禁眉头一轩,高声问道:“你们便是影子帮,那么帮主何在?”
狄骏冷笑道:“沈老贼,影子帮帮主便是我。”
沈啸天道:“你便是狄骏?”
“没错。”狄骏悻悻的道:“恐怕你没想到吧,狄常煜的后人便在你眼前。”
沈啸天一听,登时踏前几步:“你……你便是狄常煜的儿子?”再望望狄骏身旁二人:“这两个……莫非是你的弟妹?”
狄骥与狄姗姗同时应道:“没错。”
瑶琳兄妹也怔怔地望着爹爹,同样地渴望想解开心中的疑团。
但见沈啸天忽地仰天大笑:“好,好……终于找到你们了。”
狄骏冷哼一声:“你当然想找咱们,草根没除,你还会睡得安乐吗!”
沈啸天为之一愕:“你说甚么?难道你们认为是我害你父亲?”
狄骥再也忍不住,戟指骂道:“老贼,到现在你还想抵赖,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不否认。”
“听我说。”沈啸天再次踏前一步:“你们说我害你父亲,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
“是我说的。”这时一个两鬓泛白的老者,缓缓在狄骏身后走出来。
“是你。”沈啸天双目大睁,喜道:“原来是包管家,没想到在这里见着你,近年可好么?”
沈啸天正要行上前去,突然身旁的一个汉子拦住他,道:“大人,你不能行过去,瞧来狄家兄妹会对你不善。”
他回念一想,便即停住脚步,心想道:“看来他们真的误会了,但这事在一时之间,叫我如何说得清楚!”
原来这包管家,名叫包雄,便是狄家兄妹的义父,只见他睁大老眼,气愤愤的道:“你,你这个恶贼,害了我家老爷还不算,为甚么还要害我夫人,抢去”白玉紫鸳鸯“?”
沈啸天道:“包管家,你怎会这样说,恐怕你是误会了。”接着回头喝道:“马刀尉。”
一个年约五十的兵头走上前来:“大人,小的在。”
沈啸天道:“那日我使你到狄家接狄夫人,当日的情形如何,现在再说一遍。”
“是,大人。”马刀尉遂道:“当时我领着十多人到狄家,但狄夫人经已不在,后来我在街上探问路人,后听得有一马车由狄家出来不久,往东去了,于是我便带同手下骑马追去,走出不到十里,便看见有二人拦着一辆马车,原来是王大人的手下,正在抢夺那”白玉紫鸳鸯“,而狄夫人身上虽中了一刀,仍是紧紧抱着不放,后来我们杀了王大人的手下,狄夫人便把”白玉紫鸳鸯“交给我,要我转交给沈大人待为保管,事情便是这么。”
“骗人!”狄姗姗大声道:“你两人同吃一?饭,现在说甚么也可以了。”
沈啸天道:“好,既然你们不信,这”白玉紫鸳鸯“我为狄家已保管了十多年,现在也该交还给你们了。”便向马刀尉道:“拿那”白玉紫鸳鸯“出来,给我交回狄家。”
众人一听,不禁大出意外,这时唐浩大笑几声,道:“沈老爷,你似乎忘记了这对宝贝儿女了。”
沈啸天望向唐浩:“这”白玉紫鸳鸯“并非本人之物,更没有权利改赠他人,况且沈某从不受人要挟。”旋即朝马刀尉道:“马刀尉,把它交回原主。”
唐浩大声喝住:“你莫非认为我不敢杀他们二人?”
沈啸天怒道:“弓箭手令命。”
一声令下,百余名手持弓的官兵,一字形地排开。
沈啸天高声道:“唐浩,只要你敢伤害我儿女,我保证你马上万箭穿心。”
唐浩大笑道:“我早便知你会有此一着,你看这是甚么。”他右手握着火把,左手却握着十多条药引:“这里方圆十里内,我早便埋下大量炸药,只要我有一口气存在,便能燃着药引,你们所有人都会与我同归于尽。”
众人听了,全都为之变色。
“大哥……”狄姗姗急道:“咱们该怎样做,真的要把”白玉紫鸳鸯“给他么?”
狄骏沉思片刻,便大声道:“唐浩,是否我给了你,你便立即放人。”
“只要你把”白玉紫鸳鸯“交给我,待我安全离开这里后,自会放人。”
“不……不公平。”狄姗姗道:“到时你若然反口,咱们往哪里找你。”
“我唐某人说过的话,直来一句便一句,从不骗人,我保证只要我取得”白玉紫鸳鸯“后,待我一离开落雁坡,我马上放人。”
狄姗姗低声道:“大哥,不要相信他,这个人诡计多端。”
狄骥接着道:“三妹说得对,不要太过相信此人。”
这时沈啸天朝狄骏道:“狄贤侄,”白玉紫鸳鸯“是你们狄家之物,给与不给,由你们决定好了。”
唐浩大声道:“我现在数十声,若不给我答复,莫怪唐某人心狠手辣。”
狄骏道:“你不用再数,但你提出的条件,确实难以令人取信,除非你先放一人,我便马上交给你。”
唐浩想了一会,便道:“好,我先放一人,大家在半途一手交货,一手交人,你认为如何?”
狄骏道:“就此决定。”
唐浩与王彪道:“你放了这小子,由你押他回去,小心他们有诈。”
王彪点头一笑:“我谅他们也不敢。”
沈一鸣道:“唐浩,你放我妹子好了,她是女流之辈,怎可以跟你走路。”
“不……”瑶琳道:“哥哥,你走吧,有狄骏在,他不敢伤害我的。”
“狄骏……”唐浩冷冷一笑:“有妳大小姐在,难道我会怕这小子。”
王彪怒道:“你们不用吵了,我放那个便那个,这由不得你。”便解开沈一鸣身上的绳索。
沈啸天望望狄骏,道:“狄贤侄,你真的……”
狄骏道:“不必多说,先救出兄妹二人,你我的恩怨容后再算。”
沈啸天摇头叹了一口气,便朝马刀尉道:“你送过去,小心保护少爷。”
“我晓得的。”便捧着那盛住“白玉紫鸳鸯”的锦盒,缓缓往场中行去。
沈一鸣回到沈啸天身旁,与父亲浅谈两句,便即朝狄骏行来。
狄姗姗连忙走上前去,扯着沈一鸣问道:“那性唐的好阴险,他可有伤害你?”
沈一鸣摇头道:“倒没有,我现在担心是瑶琳,恐怕唐浩不容易放她。”
“都是我没用,要是我平日勤点儿练功,今日便不会败在他们两人手上,也不会令你……”
“这又怎关妳事,得妳当时挺身保护我两兄妹,我还没机会多谢妳哩。”说话间便来到狄骏跟前,沈一鸣抱拳道:“多谢狄大哥割爱相救,小弟不知如何多谢是好。”
狄骏笑道:“沈弟无须多礼了,现在瑶琳尚在她手中,还得想辨法把令妹救回才是。是了,这是”灵弨丹“的解药,只消服食一颗,不用半刻便会回复功力。”
“多谢狄大哥。”沈一鸣再次一礼:“小弟还有一事相告,我曾在他们两人口中,得知那王彪便是王高应的儿子,而那王高应,便是马刀尉刚才所提的王大人,即是派人抢夺”白玉紫鸳鸯“的人,伯母之死,便是此人之所为。”
“真的么?”狄姗姗睁着美目,诧异道:“这样说来,王彪混入本帮,大有可能是早有预谋了。”
狄骥道:“瞧来只要把王彪擒住,多少也可以问出一点端倪。”
这时,突然听到唐浩大声道:“狄骏,你走上前来,我有说话与你说。”
狄骏早已心中有数,便向狄骥道:“瞧来唐浩不会轻易就此放过瑶琳,我衡量过四周环境,东面有沈啸天,南面有咱们影子帮,西面是田畴之地,只有北面是树林,唐浩要安全离开这里,北面是最佳的选择,我现在出去引开他的注意力,你悄悄地带十名手足,绕至北面埋伏以防万一,到时见机行事,。”
“我会的。”狄骥点头道。
于是狄骏大踏步而出,缓缓来到距离唐浩丈许处停下,问道:“唐浩,东西你已经得到手,还有甚么事情?”
唐浩沉着嗓子,道:“你的解药可有带在身上?”
狄骏微微一笑,佯作不知:“甚么解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要装疯卖傻,”百日追魂“的解药带来了没有?”
“原来你是问这个,我不是对你说过,到百日前几天,我会给你解药么。”
“小子你……”唐浩一脸狰狞,怒气兮兮道:“今日你若不取出解药来,嘿嘿!你这个娇滴滴的老婆仔,恐怕……”话还没说完,便见他一把扯着瑶琳的衣领。
“你想怎样!快放开我……”瑶琳惊喊出声。
唐浩露出一脸淫笑:“我没想甚么,要是你爱郎敢说一声”不“,我只要一用力,妳想想后果将会怎样。”
瑶琳气得双目圆睁,高声大骂:“无耻!你这个淫徒不得好死……不要给他,毒死这个禽兽……”
“是么……”唐浩突然用力一扯,只听“?”的一声,瑶琳的衣襟竟被扯了下来,灵出一件水篮色的兜儿。
瑶琳“啊……”地叫起来,泪水不住在眼眶里涌出,沈啸天更气得浑身发颤。
“停手!”狄骏立时怒发冲冠,眼睛喷着熊熊烈火:“解药在这里,取去吧。”
随即抛出一颗白色的药丸。
唐浩伸手接过,冷笑道:“狄骏,你认为我会相信这是解药么。”
狄骏怒道:“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唐浩道:“你还记得当日我是怎样吃了”百日追魂“么?”
狄骏不禁心头一栗,却不露颜色,他心知那白色药丸,实是能令人暂时失去武功的“灵弨丹”,而现在身上,便只有“灵弨丹”和此丹的解药,解药却是青色,颜色大异,决无法瞒骗于他,但此刻已势成骑虎,这也是唯一能救瑶琳的机会。
他再经三思,毅然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便先吃一颗好了。”话讫,当即取出一枚“灵弨丹”,想也不想便咽下肚中。
第十回狄骏吃下“灵弨丹”,尝试暗暗提聚真气,果然发觉真气缓缓消减。
但见唐浩凝视着狄骏的反应,却看不见任何异处,便张口吞掉,冷笑道:“小子,咱们还有些东西未算哩。”
狄骏道:“你想说甚么尽管说,不要拐弯子。”
唐浩冷冷道:“你每次坏我大事,此仇我不能不报,我便给你两个选择,一便是你自砸一臂,二便是我把她身上的衣服剥精光,任择其一。”
此话一出,登时一片喧阗,瑶琳更是暴跳如雷:“恶贼……你……你欺人太甚了,你敢动我和狄骏一下,我马上叫爹爹撕开你三块……”
唐浩并不理会她:“如何,快给我决定,若然你不想心爱之人裸露人前,便动手擘下一条手臂。”
狄姗姗与义父、沈啸天父子等连忙奔上前来,只听狄姗姗大叫道:“大哥,你不能这样做。”
“没错,狄贤侄,不要理会这人。”沈啸天朝唐浩怒目而视,愤然道:“唐浩,”白玉紫鸳鸯“你已取在手,不要做得太过份。”
唐浩大笑一声:“这小子屡次坏我大事,这口气唐某如何咽得下。”
狄骏现已功力尽失,无法使用传音入秘,只得低声向狄姗姗道:“当我抛出长剑,妳尽快收拾王彪。”狄姗姗点头应允。
但见狄骏冷笑道:“好,既然这样才能使你满意,我便成全你自癈一臂。”
瑶琳哭道:“不要……狄骏你不能这样做,我情愿给他……也……也不能看见你这样,求求你不要……不要啊……”见她已泣不成声。
“狄贤侄,你真的不能这样。”沈啸天指着唐浩:“你这厮我绝不会放过你。”
“好,大家瞧着看吧。”唐浩冷笑一声:“狄骏,还不快动手?”
狄骏缓缓抽出长剑,把左臂横伸,右手已持着长剑高高竖起,只要用力往下一擘,这条左臂登时便会分家。
“不……不要啊……”瑶琳哭得死去活来,朝唐浩道:“求求你,求求你放过他,你要我怎样也可以,求求你……求求你放过狄骏……呜……呜……”
“真的甚么都可以?”唐浩邪邪笑着。
“可以,可以……只要你放过狄骏,我甚么都会依你,真的,真的。”
“好,我要妳做我的人。”唐浩淫笑道:“要妳嫁给我,如何?”
“我……我……”瑶琳望着狄骏,咬牙道:“好,你放了他,我嫁给你。”
狄骏怒道:“唐浩,你若敢碰瑶琳一下,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罢,一柄长剑直飞向唐浩,而狄姗姗也纵身跃起,“呼”的一声,直扑向王彪。
一时兔起鹘落,变化之速,确难教人预料,连沈一鸣也呆呆执着长剑,反应也慢了数拍。
唐浩不知自己已吃了“灵弨丹”,功力早已尽失,眼见长剑飞至,当即提气打算用火把格开,岂料才一提气,体内真气竟然空空如也,半点不剩,大惊之下连忙侧身闪避,长剑堪堪由胸前掠过。
狄骏见机不可失,人也直奔过去,而沈一鸣也看出形势,挺剑直跟随狄骏身后,飞奔冲上。
唐浩大惊,再一次运气,依然无功,便知着了狄骏的道儿,又见王彪给狄姗姗缠上,心知大细以去,豺狼之心突然一横,将火把往药引燃去,来个同归于尽。
药引一碰着火头,旋即“沙沙”燃起,数十条火舌自药引闪着星火,迅速地蔓延。
狄骏见着,再也顾不得唐浩,飞身便扑向燃起的药引,用身体尽量把火舌压灭,可是火头实在太多,他不得不把身体在地上滚动,所经之处,虽能把药引压灭不少,但身上的衣衫手脸,均被灼得到处伤痕。
瑶琳在木柱上看得大哭起来,不住叫着狄骏的名字,然而狄骏在这时又如何听得见,幸好沈啸天和他的义父包雄同时赶至,而几个站得较近的帮中兄弟,也走来加入抢救行动,终于把药引全部扑熄,但狄骏的身体早已片体鳞伤了。
狄骏翻身坐起,见沈一鸣已用剑将唐浩指着,而狄姗姗却与王彪仍在接战中,想起瑶琳尚未解困,当下跑到瑶琳身前,急忙地解除她身上的绳索。
“狄骏,你身上受伤如何……啊,怎会灼得这么伤……”瑶琳边哭边说。
狄骏朝她一笑:“死不去的,但妳这个大小姐可太受苦了!”
瑶琳的绳索才解开,人已急不及待扑向狄骏,使劲地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狄骏轻轻地抚着他的秀发,安慰道:“傻丫头,一切都过去了,还哭甚么?”
瑶琳抬起泪珠串串的脸蛋,望着狄骏脸上的伤痕,纤指轻轻地抚着:“痛吗,一定很痛吧!”
狄骏怔怔望住她那泪水纵横的脸孔,心头也感到一阵抽痛。
便在此时,狄姗姗忽地出现在他们身旁,嘻嘻笑道:“大哥大嫂,看你们卿卿我我的,真个羡慕人喔!”
瑶琳看见狄姗姗,赶忙推开狄骏,红着粉脸,背向身抹掉脸上的泪水。
狄姗姗道:“大哥,王彪已给我点了穴道,唐浩也已被擒,该如何处置他们。”
狄骏取出“灵弨丹”的解药,张口吞下,回头便看见义父和沈啸天父子站在一起,当三人来到他们身前,瑶琳一见着父亲,便即扑到他身上撒娇起来。
狄骏望望沈啸天,正要开声说话,突然包雄截着道:“骏儿,我方才与沈大人粗略地谈过当年之事,乎似确有些疑点,咱们先把唐浩、王彪两人押回白松庄,再行慢慢说清楚当年之事。”
狄骏听了义父这番说话,也不能不同意。
沈啸天先吩咐一将领收兵回府,只留下马刀尉和几个得力手下,便与子女二人随狄骏等人回白松庄去。
白松庄大厅的中央,放着一张宽大的八仙桌,狄家兄妹、沈家父子、包雄等七人,正团团聚在一桌。
只听沈啸天道:“当年我和你父亲,可谓情如手足,不但同朝为官,私下沈狄两家也异常密切,就在瑶琳出生那年,我被皇上派至边疆监军,皆因我是文人,不懂武艺,皇上便另派王高应与我前往。
沈一鸣道:“我曾听得那两贼的对话,原来王彪便是王高应的儿子。”
沈啸天眉头一轩:“这我有点明白了,据我知王高应确实有个儿子,瑶琳弥月那天,他亦有随同王高应前来庆贺,但其人样貌如何,我也记不清楚了。”
瑶琳道:“爹爹,你真的有虚报战绩,杀良冒功吗?”她最想知道的便是这件事,不由把眼睛睁得圆大。
“若说虚报战绩,这确有其事,要不是这样,恐怕不但是我,连狄老弟和王高应都会以轻敌丧师而问罪,但说到杀良冒功,我敢发誓不曾做过。当时狄老弟解我围困,救出我后,咱们二人实时回京,而王高应却为后军压尾,没想到此人竟人面兽心,为着贪功而高挑同胞的人头,往朝廷报功请赏。
而狄老弟为人向来正直,在朝中素有狄铁面之称,朝中奸邪之辈畏之如虎,连朝野上下也为之侧目,当时便要把他的胡作非为告与皇上,王高应得知此事,恐狄老弟把事揭露,便先下手为强,在旁撺掇皇上而反抄狄老弟一本。
当时我连下三道本章给皇上,望能为狄老弟翻案,岂料三道本章如泥牛入海,消息全无,还听得王高应买通狱卒,欲要加害狄老弟。我听后立即赶往天牢,但已行迟一步,狄老弟已是……“说至此,沈啸天已是哽咽难语。
包雄与狄骏兄妹听到这里,见父亲惨死狱中,不禁眼泪盈眶,狄姗姗和瑶琳却已忍压不住,双双哭将起来。
“后来我接任皇命,负责抄封狄家,便预先遣派马刀尉先行至狄府通告一声,并打算先接回你母亲及你们兄妹,容后再作安顿,怎料马刀尉不但接不到你们,还带来你母亲遇害的消息……”
包雄道:“当时我们早已得知狄老爷之事,夫人料知官府必然会来抄封,便散去府中从仆,只留下我夫妇二人及两个丫鬟,分成两批乖车离开狄家,打算回沧州夫人的娘家,夫人说还有一点事要辨,着我带同他们兄妹先行,约齐在三水县相会,孰料夫人她竟被人半途杀害,最后朝中传出夫人是被你所杀,所以……”
包雄长叹一声:“沈大人,误会阁下这么多年,老夫实在心中有愧。”
沈啸天连忙道:“包管家不要这样说,沈某抢救不力,确实愧对你们才是!”
狄骏道:“沈世伯,请问王高应那厮还在朝任官么?”
沈啸天抚髯道:“说起这个王高应,总算沈某能为狄老弟出番一口气了。”
众人闻着,不由“啊”的一声,个个凝神望住他。
“这个王高应,自以为功大权重,在朝经常侮辱文武百官,致满朝人神共愤。
有一次辽狗侵境,边关报急,皇上再次遣派他抗敌,岂知这厮竟不敢正面交战,闻风先逃,皇上得知,立时龙颜大怒,罢其官打入天牢。我见有机可乘,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买通狱卒送他归天,算沈某也为狄老弟做了一点事。“
包雄与狄家兄妹听后,连忙长身而起,齐齐抱拳躬身一礼,包雄老泪纵横道:“得沈大人为我家老爷报了此仇,老奴实无以为报。”
沈啸天赶忙站起还礼,狄骏也紧接深深一揖:“小侄兄妹得沈世伯代父报仇,我等实在感激涕零,生死衔恩。”
“包管家,狄贤侄,狄老弟与我情同手足,此乃应份之事,何足道哉。”沈啸天不住答礼:“大家且坐下,狄某还有一事相询。”
包雄问道:“不知沈大人要问何事?”
沈啸天道:“就是关于他们几兄妹的名字,据沈某记得,好像……”
包雄当下笑道:“没错,没错……狄骏和狄骥两兄弟,本名并非如此,但要沈大人先不要怪罪。”
沈啸天连忙道:“怎么说,包管家但说无妨。”
包雄道:“事情是这样的,昔年因狄家大仇在身,却误会了此事乃沈大人所为,惟恐你会斩草除根,便将兄弟二人的名字略一改动,以防被人认出,其实狄骏原名狄文骏,狄骥是狄文骥,只是把中间之字削去而已。”
“哦!原来如此,无怪我只知影子帮帮主名叫狄骏,却不知竟是狄老弟的亲儿,要是他没有削减名字,可能咱们早已误解冰消,也不会弄至今日之境,大家来个兵戈相对了!”
“唉!”包雄叹声道:“这都怪老奴胡涂,轻信闲言,才会有今日之事发生!”
瑶琳在旁听得大眼乱眨,一面听着父亲的说话,一面不时盯着狄骏的俊脸,现听得狄沈两家前嫌尽去,她比谁都来得高兴,忽然目光落在八仙桌的中央,放着一个绿色的大锦盒,内里盛着的,便是狄家之宝“白玉紫鸳鸯”。
瑶琳问道:“爹爹,你知道这”白玉紫鸳鸯“的秘密么?”
这个问题,也是众人极想知道的事情,当时狄骏父母遽亡,并无提及个中秘密,只知这“白玉紫鸳鸯”乃是狄家早传之宝物,其详情如何,连包雄也不清楚。
沈啸天笑道:“我和狄老弟相交十多年,也曾听他说过这件东西的秘密。”
便向狄骏道:“狄贤侄,你把”白玉紫鸳鸯“取出来,待我慢慢说与你们知道。”
狄骏依他所说,缓缓打开锦盒,把一件花白的玉器取出来。
但见这“白玉紫鸳鸯”雕工精细,一对鸳鸯栩栩如生,连羽毛也清晰可见,只是做型上却有点与别不同,但见这一对鸳鸯,却是站在一株横枝上,雕就成交颈相依的模样,其状甚为亲密。“
沈啸天道:“看这”白玉紫鸳鸯“玉理晶莹,且泛着紫色的云状,紫纹如波,犹如一张地图,所以百多年来,一直有人传说这些纹理便是藏宝的地图。其实那有甚么宝藏,这只是外人不知,以讹传讹罢了!”
瑶琳笑道:“那唐浩做这么多事,岂不是白费心机。”
沈啸天道:“也不能这样说,若论此物的珍贵,确实假不了的,就是想找一块如此完美的宝玉,已是一件极难之事了,再加上手工精巧仔细,若不是出于名匠之手,决不能会有此雕工,光是这些,这”白玉紫鸳鸯“已可算是无价之宝了。”
瑶琳又指着笑道:“爹爹,但这对鸳鸯也真与众不同,鸳鸯怎会不在水中,倒反而会站在枝头上,实在很少见呢。”
狄姗姗也笑道:“嫂子,依我认为,必定是那块原玉不太大,无法做出水中的模样,所以才用树枝来代替,一定是这样。”
瑶琳听狄姗姗在自己父亲面前,也口不择言地叫她作嫂子,不禁羞涩的红晕飞升,垂首不语。
而沈啸天却没有多大反应,只是不住摇头道:“你们都说错了,其实这是另有用意的,并且存着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
瑶琳的兴趣又来了,刚才的羞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连忙问道:“是甚么故事,爹爹快说嘛?”
沈啸天道:“你们可曾听过这首诗:”相思树上两鸳鸯,千古情魂事可伤!
莫道威风能夺志,妇人执性抗君王。“?”
沈一鸣道:“爹说的可是东周宋康王的故事?”
沈啸天点头道:“没错,宋康王可算是个暴虐无道的君主,此人不但喜爱长夜之饮,且终日沉于淫乐,一日康王郊游,遇见一名采桑妇人,长得甚美,便惊为天人,原来此妇人乃韩凭之妻息氏,康王便使人与韩凭说,要他献出妻子给康王,妻子得知,便作了一诗:”南山有鸟,北山张罗;鸟自高飞,罗当奈何?“
“康王誓要得到息氏,当日便派人抢了回来,韩凭见妻子被抢,当夜便自杀家中。康王虽然抢得息氏,但息氏却不从他,康王便道:”我是一国之君,富贵之人,妳夫既已死去,已无所归处,若然妳能依从寡人,当即立妳为王后。“息氏听完,便又作了一诗:”鸟有雌雄,不逐凤凰;妾是庶人,不乐宋王。“
“康王听了,便怒道:”妳现今在我手中,不从也要从。“息氏无奈,便向他道:”要我从你也可以,只是我必须沐浴更衣,拜辞以古夫君之魂,然后方能侍待大王。“康王大喜,便点头答应。
“但息氏沐浴后,望天深深一拜,便从高台上跳下,气绝身亡,身旁并带着一书信,写着:”死后,乞赐遗骨与韩凭合葬于一冢,黄泉感德!“康王见信大怒,便着人故意把二人冢墓分开,使其东西相望,互不相亲。岂料埋葬三日,二个冢墓之旁长了一根文梓木,几日间,已长到三丈许,其枝竟自相附结,渐成连理。突然有鸳鸯一对,飞到枝上交颈悲鸣,便有人道:”这是韩凭夫妇之魂所化!“
便把这株树叫作“相思树”。“
瑶琳点着头:“原来如此……”便把目光射向狄骏,而狄骏只是微微一笑。
沈啸天道:“狄贤弟,你母亲当日情愿身死,也不愿意”白玉紫鸳鸯“给人抢去,你知道是甚么原因吗?”
狄骏道:“世伯是否知道?”
“因为这”白玉紫鸳鸯“是你狄家一代传一代的订情之物,只传长子,长子再传子。便即是说,它是你母亲和你父亲的订情之物,现在便传到你手中了。”
狄姗姗拍手笑道:“大哥,你还不快送给大嫂。”
“狄妹子妳……”瑶琳羞得满脸通红,娇嗔起来:“我再不理妳了……”
沈啸天一头冒水,望望二人,问道:“瑶琳,莫非妳和狄贤侄?”
“是啊!”狄姗姗笑道:“世伯,我大哥他……”
狄骏喝道:“三妹,不要无礼。”
沈啸天指着二人望向雄,见雄一脸笑意,微微颔首。
“哈,哈,哈……好,好,我这个磨人精终于有人要了!”
“爹……”瑶琳羞得无地自容,正要掉头离去,却被狄姗姗扯着不放。
沈一鸣笑道:“爹爹,你不是说过要瑶琳留在你身边,不愿意她这么快嫁人么,为何今天又……”
沈啸天大笑道:“这便要看嫁的是甚么人了。”
沈家两父子同时大笑起来,瑶琳更羞得大叫:“我不理你们了……”
沈啸天突然止住笑声,朝狄骏道:“狄贤弟……不,我也该改改口了,骏儿,我这个女儿今后便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喔。”
狄骏笑道:“放心,我敢发誓,世上再没有一个人会被我更爱她,包括岳父大人在内。”
“好!”沈啸天大声笑道:“我便是要听你这句,但有一件事……”
狄骏不由轩着眉头,一脸芒然,沈啸天接着道:“我想你从令日起复用原名,且不要再作这种勾当了。”
狄骏默然不响,只听狄姗姗抢着道:“咱们虽然是贼,但从来不杀人放火,直来只向官家富户埋手,所得到的金银珠宝,大部份都用来济困扶危,接济贫苦,难道这也是错吗。”
狄骏道:“我明白的,你是担心无法向朝廷交代,要是影子帮从始消失,朝廷便不会再加追究,咱们就可以改头换脸,转变身分,是这样么?”
沈啸天笑道:“你知道我的心意便好,这不但是为了你,也为了狄家的将来,自此刻起,你便要背上重振狄家的责任了。”
次日,沈啸天与马刀尉等人,押着唐浩及王彪先行起程回府,而沈一鸣和瑶琳两兄妹,却留在白松庄多住几天。
“妳为甚么不跟随爹爹回去?”狄骏盯着她问。
“你真的不知道?”瑶琳说话时,视线不曾离开过他:“我知道你明白的。”
狄骏只是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道:“把妳的头AA在我肩上。”
原来狄骏是捧抱着她,正把她抱上望月楼的二楼。
“我自己懂得走,为甚么要抱我?”瑶琳开声争论。
“我喜欢,这答案满意吗?”狄骏把她抱进房间,再让她睡在软榻上。
瑶琳娇嗔道:“你总是要人休息,我不是说过我已经完全好了么,为甚么还要我整日价休息?”她忍不住稍微激动起来。
狄骏没有说话,正开始解开自己的腰带,瑶琳呆呆的望住他,当然知道他的意图是甚么。
瑶琳开始发觉自己脸颊变得很热,狄骏站在榻边,详细地说明他现在想做的事,而他描述的动作画面,更令她脸颊益发烧红,瑶琳没想到,他要用这种方式来和她做那件事情,她只是想想,便感到要昏倒了。
凭狄骏那黝黑而性感的眼睛,瑶琳便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心想:“这种方式怎可以做?”
瑶琳似乎喘不过气来,她的心跳不住加促,狄骏刻意栽在她脑中的思,叫她既惊惧又兴奋。
狄骏把她从榻上拉了下来,开始脱她身上的衣服。
“你……你是开玩笑,在逗我吧?”瑶琳真的有点怀疑。
狄骏大笑起来:“不是。”
瑶琳打了个寒颤。“我不相信,依你所说的姿态,又怎能做得……”她说不下去,显然深受极度震撼。
狄骏瞧来也是和她一样,肉屌已全然兴奋地昂扬起来,双手正笨拙地,竟然和她身上的缎带挣扎着。
直到脱掉她最后一件衣服,狄骏方满意地吐了一口气,接着把她搂进入怀。
狄骏将她纤细的身躯举高,直到他的硬屌抵着她大腿交合处。
瑶琳不适地移动,却反而更贴近他,使他发出一声愉快的闷哼。
狄骏亲吻着她,她柔顺地为他张开嘴唇,彼此挑逗对方的欲望。她无助地呻吟,热血开始在她体内滚翻。
狄骏也被瑶琳诱惑得快疯了,她是如此地甜美芳香,教他再不能自禁,再不能优闲地慢慢享受,现在的他,犹如一头饥渴的猛兽,急于要品味这猎物。
“我现在想要肏屄。”狄骏轻轻磨蹭着她的唇瓣,温热的身体,也同时摩挲她。
瑶琳此时已满眼春意,未待她回答,狄骏的双手已捧住她臀部,缓缓往上提起,瑶琳不禁惊呼出声,连忙紧攀住他的双肩,修长的玉腿,自然地缠绕着他的腰肢上。
“嗯……”瑶琳柳眉轻聚,他的巨屌已肏进她的屄深处,现在她终于知道,原来真的是可以这样做,在狄骏强壮的拥抱下,她正亨受一趟崭新的异趣。
这一刻,她的呻吟应和着他的低喘,在这迷人的节奏下,同时堕入性爱的狂恣中。
狄骏抱着她,慢慢将她放回榻上,并用手捧着她的臀部,再次深深地肏入她的屄。
他只觉得快要升天了,她是多么美好,多么地甜蜜。
二人的呼吸再次急促,当瑶琳得到满足时,她的尖呼声,使他的耳膜嗡嗡作响起来。
狄骏也得到完全的满足,颓然倒在瑶琳的身上,不住吐出粗重的呻吟。
他能听到她那怦怦的心跳,传讯给他知道,她是多么的得意又满足。
狄骏怔怔地望住她,凝视她良久。
眼前这个未来的妻子,确实太美丽了,但令他爱上她的,并非单是她的美貌。
的确,是她的个性,她那娇憨可人的个性,才能使他丢盔弃甲。美貌会随着年龄而褪色,但瑶琳的优良个性,不但不褪色,倒反而与时俱增。
狄骏俯身吻着她脸颊,好教她清醒过来。
“嗯……”瑶琳轻呼一声,徐徐张开眼睛,露着一脸满足的模样。
“感觉如何,还满意么?”狄骏笑着说。
瑶琳点点头,也吻了他一下:“你有时的举动,真的令我难以想象。”
“只要妳喜欢便是了。”
“狄骏,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瑶琳轻抚着他的脸颊狄骏笑道:“我知道,因为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确没想到,咱们真的能在一起,想当初我听了唐浩的说话,心里是多么难过,那时我真的很害怕。”
“害怕甚么?”狄骏故意问她。
“当我听到沈狄两家的恩仇时,真的又失落又痛苦,我害怕父亲如他所说,是个冷血无情的大恶人,但又怕你会杀害他,更害怕的是,你再也不见我面,直到那日听见你和义父的说话,才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当时我真的开心得要死了。”
狄骏皱起眉头:“妳听见我和义父的说话?”
“嗯!”瑶琳点点头,便把当日狄姗姗带她去见哥哥之事说了出来。
“那丫头的胆子忒也大了,总把我的说话当作耳边风。”
“你不要怪她啊,若不是她,我又怎会知道你是这么重视我。”说着把狄骏拉向自己,深深地给了他一个吻。
狄骏轻抚着她的秀发。“妳看,这是甚么?”
瑶琳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原来桌上放着一个绿色的锦盒。“这是……”
“没错,是”白玉紫鸳鸯“,从今以后,我便将它交给妳,妳要好好把保管。”
“你真的交给我?”瑶琳开心得忙把他推开,赤着身躯把它捧了过来,大喜道:“你这是向我求婚吗?”
“妳不愿意?”
“愿意,愿意,一万个愿意,我好开心哦!”瑶琳放下锦盒,使劲地抱着他。
“将来咱们的儿子长大了,妳便亲手交给他,世世代代的传下去。”
“还有,我会对他说,我是如何给你掳劫,如何会嫁给你,把咱们的经过全部说出来,叫他不要学爹爹一样,总爱欺负女孩子。”
“妳说甚么?”狄骏沉着脸:“我有欺负妳吗?”
“怎么没有!”瑶琳娇嗔道:“你看,这不是欺负我是甚么?”
原来狄骏正贪婪地在她屄处蹂躝,害得她又再次呻吟连连,腰肢狂扭不息。
“妳还要对他说,若不是我爱欺负妳,又何来会有他。”
“啊……”瑶琳轻捶着他:“你这个坏爹爹,怎能对儿子说这些……啊……
不要……你……“
“那么妳说不说?”狄骏加重他的动作。
“不说……我死也不说……”
“真的……”狄骏邪邪地说。
“啊……不要啊……我说了……我说了……你放过我吧……”
幸福的呻吟声,不住在瑶琳口中蔓延,再蔓延,一直蔓延至好几十年之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