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乱剁。
  赵无谋举起冲击电鑽,把另一隻行尸拿刀的手腕打穿,「当——!」
  的一声,清刀落地,行尸没有痛感,左手一张,抓向赵无谋,同时嘴里喷出
一股污秽的尸气,鬼爪是假,那股尸气才是杀着。
  赵无谋套着防毒面具,根本不怕尸气,把头一偏,让那鬼爪落空,把电鑽一
抬,插入它的嘴里,黑色的粘液顺着电鑽流了下来,电鑽在瞬间打穿了它的脑袋,
跟着鑽头向抬,挑出了它顶门处的一根铁钉,臭气薰天。
  「钉——!」
  的一声,铁钉落地,那只行尸象泻了气的皮球般瘫倒在地上,迅速的腐烂,
成了一滩黑煳,腥臭不堪。
  赵无谋大旋身,「魁星踢斗」,把凑上来的另外一隻行尸踢了个整子,凌空
惯在地上,脸朝下,跌了个狗吃屎,跟着上前,一脚踏在它的后颈上,另外一隻
脚踢掉它手中的清刀,电鑽向划过后脑,把它顶门的铁钉也挑了出来。
  史红婕在门那头笑道:「爷——!这些鬼生前一定是武术高手,难对付的紧,
不如一路跪拜进来吧,也不少了一块肉!」
  赵无谋笑道:「高手,老子是高手的祖宗!对呀!你也是鬼,跟他们交流交
流?不用跪拜让老子进去参观参观?」
  史红婕苦笑道:「爷!怎么说你也是修道的人,难道不知道他们是行尸?魂
魄早散了,没有意识,交流不起来呀!他们是大清的死忠侍卫,不磕头的话,决
不放任何活的东西站着进来,依我看拜垫下定有机关,只要行了三跪九拜的君臣
之礼,才能进来!」
  赵无谋已经知道这些行尸的深浅,难不倒他了,笑道:「幸亏来时准备了符
纸!」
  说完话,摸出几张定僵符来,飞快的跑进通道,在六名行尸没来得动作之前,
每人额头上赏了一张。
  再掏「烈焰符」时,史红婕大叫道:「爷——!千万别动雷火,贱妾魂魄刚
去了秽气,还不稳固,承受不起!」
  赵无谋笑道:「这处所在施术的人法力并不怎么样嘛?倒是便宜了我进来,
里面有什么东西?」
  眼睛一转,已经看到了内室的情况。
  赵无谋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他机缘巧合,得了三片龟甲上的逆天大
道,灵力所聚,所画定僵符,可以和大教教主级的大人物比肩,不然纵算他有道
基,在如此狭窄的地方,想治住八隻生前武功高强的行尸,也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当年施术的,却是皇家御用天师,八隻恶鬼尸身坚硬,若不是冲击电鑽这种现
代的东西,普通的刀剑根本噼不开它们,说是把赵无谋的命留在这里,也不为过。
  而茅山、龙虎、三清等等大教的教主,身份超然,怎么可能跑到此处来倒斗
儿?就算凑巧来到此地,也不会带着冲击电鑽这种东西。
  内室有十来个平方米大小,正中间是一个龙书桉,坐着一个穿龙袍的年青人,
形颜俊美,身后站着两名宫装的妃子,姿色却是一般,个头也不高,顶多也就是
一米六的样子,桉上摆着一道圣旨,穿龙袍的拿着碧玉的竹节毛笔,悬而未下,
龙书桉前的花瓶里,插着几卷字画,两侧的花梨木格橱上,摆着瓶瓶罐罐和一些
书籍。
  赵无谋见室内的三人栩栩如生,以为又是尸鬼,不由吓了一跳,定晴一看,
原来全是蜡像,拿开龙桉上的巴掌大的镇纸碧玉狮子,把圣纸抽了出来,从头到
尾的看了一遍笑道:「原来他是光绪,身后是他两名最宠爱的妃子,怎么长得这
么丑哩?皇帝的妃子不是在全国海选上来的?难道以前的女人没漂亮的?不过这
两个丑鬼身上,倒全是珠玉,对老子的胃口,这上面提到,他为拥戴者,留了一
万块金币,十万块银币,玉石十箱,都是前清皇帝的私房钱,玉石全是历代皇帝
收藏的顶极原石,不肯留给民国政府,做为反民複清的军费,我们找找看?」
  史红婕道:「爷——!贱妾也是前清的人,难道妾身不漂亮吗?不过这皇帝
的妃子也真丑,但满人长得都是这样,真的没漂亮的,哎呀——!爷!您不用找
了,东西早给人拿走了,圣旨上不是说了吗?要他老师梁鼎芬,传口御,令各路
大帅勤王北京,兵到北京,拿到圣旨的同时,可得宝藏,光复前清,重立皇帝正
统,这些军费,就是满清遗老替那些拥清分子留的,而实际上,真的有人上当,
有个叫张勳真的打到了北京,而且张家原本就很有钱!」
  赵无谋翻着脑海中的近代史知识道:「不对!辨贼张勳并没有得到这处的财
物,所得军费,全靠抢劫和满清遗族的现金捐赠,否则的话,也不会败亡得那么
快,怪不得光绪陵传说花了民国政府七十馀万两白银,却修了个简陵,原来猫腻
在这里,那个老头梁鼎芬,定是推说替光绪修陵,向民国政府和前清大族大敛财
物,却是留下了光复满清的军费!」
  史红婕歎气道:「除此之外,原来放在紫金城里的历代财富,能拿出来的也
全拿出来了,我看史书上说,溥义的弟弟溥杰,专拿故宫里的字画带到国外,现
在他的后人定居美国,富可敌国,一万块金币,十万块银币,加在一起,至少五
千斤,堆在一处象小山,何况还有十箱玉石,这石室就这么大,你看能往哪放?」
  赵无谋摸摸下巴道:「不会是哪个国外银行的票据吧?」
  史红婕道:「决不可能,这圣旨上明说是当军费用的,当兵的全是油子,要
是看不到现银,哪个肯出力?一定是现金现银!」
  赵无谋道:「这些金银,说起来是不少,但要是当做军费用,还远远不够,
在中国打战,动不动就是精兵十万,十万块银币,难道给一个兵发一块,就想叫
他们拚死沙场吗?没有兵会这么傻吧?我想这可能也是光绪的拥戴者,或者乾脆
就是那个梁老儿设的局,向外放言,说是有数目巨大的宝藏在北京,能拥帝者可
得!引诱故旧前来複清!」
  史红婕点头道:「爷说得极是,下面有谣言不要紧,但是做皇帝的却不能说
慌,所以才有见圣旨才能得宝藏这句话,而圣旨并没有传出,只传口御,万一真
是香饵起了作用,真有前清大将领兵光复了清朝,找到这处,也不好骂皇帝,若
是对外明言,只有这点东西的话,哪个傻子肯来?手上有雄兵数十万,倒不如在
某地自立为王的快活了!」
  赵无谋笑道:「张勳并没有数十万的兵,只有五千辫子兵,而且战力低下,
以区区五千战力低下的呆兵,就想复辟,这个吊人真是太疯狂了!」
  史红婕眨着眼睛道:「也许——!姓张的带五千杂卒,根本就是复辟是假,
挖宝是真!」
  赵无谋一愣,立即想了过来道:「确有这种可能,陆老三的先人,可能早就
惦记这事了,在张勳勤王之前,已经通过某种手段,得到了这张图,更可能杀人
灭口了,所以张勳跑到北京,才没有找到这处地方,而崇陵修建时,满清的遗老
几乎把紫金城里能拿出来的东西全拿出来放在陵里了,当年张大佛爷、陆老三的
先人和那一大群南扒子,满载而去后,80年国家文物部门开陵时,仍清理出珠
宝玉翠数百件,所以那伙南扒子既有极丰厚的收穫,也没功夫寻找这处地方!」
  史红婕歎了一口气道:「就算寻到这处,这里也没什么东西!」
  赵无谋瞪眼道:「谁说的?这石室里的瓶瓶罐罐、字画、毛笔,还有这鸟皇
帝身上的衣服等等,也能值点钱,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些东西全部虏走,
不卖个一百万也能卖个八十万!」
  史红婕歎气道:「罪过呀!想不到我们大清的皇帝,沦落到被人扒衣服的地
步了!」
  赵无谋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是三个蜡人罢了!」
  说着话,捲起圣旨,往背包里一插,伸手拿龙书桉上那个和田菠菜绿籽料的
碧绿狮子镇纸。
  史红婕道:「爷——!且慢动手!」
  赵无谋道:「难道你想维护你们的皇帝,和老子动手?」
  史红婕道:「不敢!在拿皇上东西的时候,先让红婕给皇上叩几个响头!」
  赵无谋披嘴道:「迂腐!老子就不明白了,你家是清帝叫人抄的,你又是被
清帝叫人给卖给妓院的,你恨他还不及呢,给他叩个什么吊头!」
  史红婕道:「我们讲究是忠义,您不懂的!」
  说着话,就以清礼在龙书桉前,恭恭敬敬的行三叩九拜的大礼。
  赵无谋睁大一双眼睛,发现光绪的坐像慢慢的动了起来,向后转了一个圈,
有沉闷的机簧声音响起,惊得一个倒翻,避在了牆角。
  史红婕行过大礼之后道:「爷——!你动手剥衣服吧,我不方便!」
  赵无谋小心的走到龙书桉前,把头顶的矿灯整了整,定睛一看,不由笑了起
来道:「原来秘道在这下面!」
  史红婕凑过来,发现原来光绪蜡像坐的地方,地面出现了一道三尺见方的暗
门,直通地底,暗门也是花岗岩,厚达半米。
  赵无谋笑道:「原来如此!若是对前清不敬的人,还真难以发现这个秘密,
你在上面等着,我下去看看!」
  史红婕点头道:「爷要小心!」
  赵无谋顺着台阶走入地下,矿灯的照射下,面前现出了一堆樟木的箱子,连
个挪脚的也地方也没有。
  赵无谋忍不住大笑起来,伸手搬起面前的一隻木箱,砸开铜质的环扣,掀开
箱盖,灯光下,是一个又一个红布包着的条状物,轻轻的拆开一个红布包,银光
闪亮:「银元!」
  赵无谋大叫:「发财了!」
  史红婕伸头道:「让我看看?」
  赵无谋递了一块上去。
  史红婕拿在手上一看,果真是银元,正面是「光绪元宝」、「天津精造」
「户部一两」等字样,上面的油光包浆完好,正真的「原光」货。
  赵无谋道:「不要看了,先搬到上面,再慢慢的弄到车上!」
  史红婕打开手机看道:「爷——!现在已经六点了,我们还是先上去,养足
了精神,晚上再来弄走!」
  赵无谋嘿声道:「也好!所谓好事不在忙中取么?这么多东西,也不是一时
半会能搬出去的,好在你是鬼,而老子体壮如牛,正好可以全部弄走!」
  史红婕笑道:「不好出手呀!」
  赵无谋咧着嘴道:「瓶瓶罐罐找大金牙,金元银元等等不容易坏的全弄回南
京,龙袍凤袄也在北京想办法!」
  史红婕眨着白眼道:「你真的想扒光皇上贵妃?」
  赵无谋笑道:「又不是真人,有什么关係,既做了这事,少不得缺德,当年
挖你出来时,还不是一丝不挂?」
  说着话,退了出来。
  史红婕向外走,笑道:「爷——!贱妾是镇墓兽,原本就不给穿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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